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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恶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粉姥姥
温玉支着身子坐起,冷冷地望着半开的门扉,低喘着粗气。半晌,她重新翻了件新衣换上,梳理好凌乱的鬓发,嘴角微扬复又伪装出一抹浅淡的笑容,恍若无事般也迈出了屋子。
站在天井边的栏杆处,北面的暖阁正对这三楼南面的上房,房门紧闭,门口还有一人把守,就连天香楼的姑娘都不准靠近,甚为神秘。温玉站了许久,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男子低沉的嗓音:“怎么?好奇?”
她默然转身,瞳孔微微收缩,眼底的讶色一闪而过,眼前之人竟是她当初识得的王睿之,如今人人称道的“奕公子”。他深邃的眼眸紧缩着她的容颜,她感觉浑身都僵住了,不是被他的目光所震慑,而是害怕这种被看透的感觉,恍如当初在王家那一回。
“你是谁?”她尽量稳住声线。
他装作无辜的模样,勾了勾唇角,甚是无邪:“哦?你不认识我?”不似反问,倒像是试探。
温玉怔了怔,轻轻笑道:“我才来几日,自是不认识公子,公子常来?”
他如鹰的眸子深深看了她良久,仿佛在透过她看着另一人,又仿佛在追忆着什么,只觉那目光太过灼热,令她有些避闪不及。将将垂下眸,才听他怅然道:“看来,你还真不认识我,不过,你倒是很像她。”末了,又沉吟了一番,兀自低喃道“不,你又不像她。”
温玉心神一荡,生怕被瞧出了什么,故作疑惑,掩唇调笑道:“这位公子说话真有意思。”她朝他欠了欠身,又道“玉漪还有事,先告辞了。”
她没有等他回应,便转身离去。她保持着平稳的步调,走出婀娜的步态,直到转角,她才凑到墙垣边窥视。他已然转向天井,伫立在她方才站的地方,抬头正望着三楼的雅间,神思悠远……
不难看出,他对三楼雅间里的人也有着极大的兴趣,但他方才那句“怎么?好奇?”究竟是随口的一句问话,还是他根本就知道些什么?
温玉暗自敛了心思,不动声色地回了自己〖房〗中,换上一套低调的丫鬟装,拆掉了满身珠玉,又把脸上的妆粉洗净,这才偷偷溜进天香楼的后厨。
小厨房设在院子独立的砖房里,昏黄的烛光远远望去有些迷蒙,将将走进就能听见“笃笃笃”地切菜声。
“丫头又来菜单了?”
说话的是天香楼的主厨菜爷,他头也不抬,正对付着面前一大块牛骨,大概是刚宰来的缘故,上面还带着些血丝,夹着零星的皮肉,看起来有些狰狞。温玉吞了吞口水,低眉道:“赵妈妈叫我来问问,三楼的菜肴弄好了没?”
“三楼?”菜爷诧异抬眸,温玉又把头低得更低了,索性烛光昏暗,她又站在门角暗处,看得并不真切。
“嗯,对,三楼南面的雅间。”
菜爷眉头微拧:“那间啊,那间客人从来不订菜的啊!”
温玉蹙了蹙眉,后悔自己没打探清楚贸然前来,现在怕是要弄巧成拙了。正当懊悔间,忽听菜爷又道:“赵妈妈怕是又忙昏头了,酒倒是点了,你赶紧送去吧。”
温玉心中一喜,喏喏点头应了,赶忙跑去酒窖,灌了一壶上好的女儿红,拿在手中掂了掂,脸上笑意更浓了。(未完待续。





朱门恶女 322 舌灿莲花
裴家二爷在某个下着瓢泼大雨的秋日,失了踪影。
门房上的人也未曾瞧见他出门,可是府里却也实实在在没了他的身影。偏生二夫人才又出了事,人远在水月庵中,所以这么一来便也没人肯hua大心思去寻裴二爷了。
饶是裴家二爷的裴庆英,也只不过是让人在府中随便寻了一圈便将自己父亲不见了的事,给抛在了脑后。
这其中的缘由,不消说,众人想必也猜得到。他今年也已经不小,二十出头,也有了儿子。可是只要裴二爷还活着一日,他这头顶上便势必要被一块大石头给压着。
父亲若在,做儿子的自然也不会对其产生任何逆反的心,不论孝道伦常去伤害他。可是若不在了,只要不是他做的,是谁做的又有何关系?所以,他可不想主动去给自己寻什么麻烦。
父亲老大的人了,难道还能同个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要他这个做儿子四处去寻不成?
说到底,便是府里的人都并没有将裴二爷失踪了的事当成一桩大事来看。人人都只有防着裴二爷的念头,哪里会有盼着他安好康健的想法?
根本也就没有人想过裴二爷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直到……
三夫人接过了中馈后,便日日想着要好好巩固自己的地位跟在一众仆妇中的威严。可是她到底是实力不足,能做到同过去的二夫人差不多的水准便已是极难的一件事,怎么还能轻而易举地便做得比二夫人更好呢?
好在永安侯夫人是个真正不管事的,除了上一回突然间将裴二爷跟二夫人给发落了一番后,她便什么也不理会了。因此不论三夫人这家是管的好是不好,都没有人会寻她的晦气,给她脸色瞧。
这么一来,三夫人的胆色便无端端大了许多。
她的独字庆麟也到了要说亲的年纪。三夫人嫌弃自家地方不够宽敞,有心给儿子做场面,便动起了裴家大爷那荒废了的空院子的主意。且她这一回倒是聪明了许多,这事不去请示自家身为永安侯夫人的婆婆,而是直接去问了才刚刚恢复了些精神,能说些话的公公永安侯。
那院子荒废了几十年了,又在府里,实在是越来越不成样子,白白地浪费了好一块地方。永安侯心里也明白,逝者已矣,留着那院子也不过是徒留伤心。他是早就已经动了要拆掉或是修葺的念头,可是永安侯夫人却是说什么也不肯。所以这一拖便拖了这么久。
他身上又出了这么一场祸事,心里便愈发不愿意被过去牵绊着活着,便直接答应了三夫人的提议,准她将那地方好好整理整理留给裴庆麟。
三夫人眉开眼笑地答应了,转身便先打发了一群人进去收拾东西。
她心里也想的透亮,那屋子虽然出过不吉利的事,可这么多年来也没闹过什么脏东西,说明这屋子终归是个“干净”地方。只要将原先出事的那间正房给空出来便是了,也算是给三房又多抢了一块地方。
得了空,她自己也亲自领着儿子过去看了一圈。
只一眼,她便看到了那口被封掉的井。
边上荒草丛生的,白日里看着也让人觉得有些阴森森的,叫人毛骨悚然。她皱着眉头想了想,便让人直接去将那上头的石板给挪开了,看看里头还有水不曾。得想个法子直接将井给埋了,将那块地方夷为平地才好。
原本也没有问题,可是这途中麟哥儿起了兴趣,便也跟着下人一道过去看了。
谁曾想,石板才一被挪开,里头被有股奇怪的恶臭扑面而来。一下子熏得她的宝贝儿子整个倒头栽了下去,好在边上的下人手脚机敏,一把将人给拉住了才算是没酿成大祸。
三夫人心慌慌地走过去,要教训自己儿子一顿。
可训斥的话还没能出口,她便听到耳畔有人尖叫了一声:“有死人啊——”
青天白日的,可乍然听到这么一句话,三夫人还是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背上发冷,突然之间连脚都迈不开了。
“好……好像是二爷!”也不知是谁,蓦地便又喊了一声。
三夫人这下子立刻便打起了精神,也不觉得害怕了,扶着身旁大丫鬟的手便快步走了过去。她用帕子捂住口鼻,憋着气探头往黑洞洞的井口看去。一下子便看到了那张半漂浮在水面上,肿胀发白的大脸……
“九弟妹你是没有瞧见,那脸涨得这般大,跟个大馒头似的,可真真是骇人!”三夫人牢牢盯着叶葵,又是害怕又是鄙夷地道。
叶葵没料到三夫人竟然是个不敬鬼神的人,听见她滔滔不绝地用嫌弃的语气说着裴二爷的死相,面上发懵。过了好一会,她才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三夫人的话,道:“三嫂,你还没说,方才你说这事有古怪是什么意思?”
“你平日里瞧着也是个聪明的,这会怎么这般不开窍了?”三夫人撇着嘴角,略带不快地说了句,而后皱眉道“我带着人过去的时候,那井上可还封着石板呢!便是二哥活够了自个儿想死,他也不可能在上头自己封块石板上去吧?”
叶葵配合地点头,道:“这话倒是在理。可是三嫂,这事你寻我来有何用处?该早些将事情通知了其余几房的人才是呀。”
三夫人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恨不得直接便将手指头点到她脸上去,口中急声道:“你是真蠢还是假蠢,这事怎么能同他们说去?既然那上头还封着石板,这便说明那一日定然是有人冲他下了毒手了!这府里能做那些事的人有几个?我这不是没法子了才寻你一道来商量的吗?不管是哪个下的会黑手,左右不是你做下的,我不寻你寻谁说道去?”
“这……三嫂为何觉得不会是我做的?”叶葵没想到她这么容易便将自己给排除在了外头,不由有些奇怪起来,疑惑地问道。
三夫人眯着眼睛看她的肚子,冷笑道:“你又没男人,害了他同你有什么好处?而且,就你这样子,难道还能害了他去?”
叶葵见她一副严肃的模样,不由想笑,好不容易忍住了急忙垂下眸子,轻声道:“三嫂英明。”
“你说说,这事像是谁的手笔?”三夫人见她还算是乖觉,便得意了起来,问道。
叶葵摇摇头“我哪里能知道这个。三嫂,这事你不准备告诉侯爷?”
三夫人一愣,眼神飘忽地道:“一点头绪也无,我如何能说与侯爷听。况且侯爷身子才复原了些,还虚弱得很,哪里能在这时候刺激他。”
“那二嫂那……是不是也该派人送个消息去?”
三夫人闻言,登时恼火起来“左右送了消息给她知道,也不会有什么用处,她也回不来,送了做什么!”
“对了三嫂,有件事我不知该不该提。”叶葵蹙眉,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
三夫人果然立刻便被她的话给带了过去,问道:“什么事?”
叶葵便道:“二哥是下大雨的那一日不见了的,可我若是没有记错,那一日三哥是不是也出了事?听说三哥如今都还病着呢,而且一醒来便问起了二哥来,不知是不是?”
“不是不是!”三夫人矢口否认,身上却差点急出一身冷汗来。
这话说的没错,一点也没错。
她只想着会不会是老七老八对老二下的毒手,却恰恰将自己那胆小无能的丈夫给遗漏了。也是她没有想到,老三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有胆子对老二下这样的死手?若是他有这个胆子,这些年来又怎么会对自己近乎唯命是从?可是她转念想一想,这事也的确是有些不对劲。
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老三这么个活生生的大男人!
再说,她也的确是隐隐记得那一日下着大雨,老三似是说要去见人,可是到底是见谁她却是忘记了问。
后来等到天色都黑了下来,老三才被人从园子里找了回来。浑身湿淋淋的,发着高烧迷迷糊糊的。好不容易人醒了,他第一句话便是问老二在哪里……
那会她并没有在意,可如今连老二的尸体都瞧见了,她怎么还能将那些话当做迷迷糊糊的浑话呢?
心念电转,三夫人脑子里霎时冒出来一个极可怕的念头,她不由握紧了手中的罗帕。
一旁的叶葵看着她面上神色变幻不休,心里知道自己方才的那一句话已经起了作用。
果然,没一会的工夫,她便听到三夫人声音微颤地同她道:“方才那话九弟妹可别再说了,都是无影的事,说多了可小心落人口舌。那日风大雨急,路都瞧不清,指不定二哥是自己不慎跌进去的也说不准。咱们还是先不要胡乱猜测了吧。”说完,不等叶葵开口,她又急急道“九弟妹才从宫里回来一会,想必是累极了,还是赶紧回去歇着去吧。这事便不劳你费心了。”
叶葵落得轻松,也不纠缠,转身便回了惊鹊院。
等到当日天色大暗,府里各处都点上了灯时,裴二爷失足落水溺毙的消息便已经传遍了府中各个角落。
叶葵看着闪烁的灯火,不由暗笑,指不定裴三爷自己也迷迷糊糊的以为真的是他反击之下害死了裴二爷吧?(未完待续




朱门恶女 323 贵妃来府
因为裴三爷模棱两可的话,三夫人没了敢继续追查下去的勇气,索性便让人放出消息去,裴二爷是大雨之日不慎落了水这才溺毙了。恰逢二夫人身在水月庵,这事竟就这般容易地被敷衍过去了。
裴二爷是庶子,再能干,为裴家付出过再多的心血,也终究只是个庶子罢了。这样一个人,等到死了,也根本便没有人为他伤心。永安侯夫人自不必说,嫡母有几个是真的对庶子好的?左右不刻薄相待便已经是极厚道的人,况且几人又都已经是这把年纪,所以裴二爷的死像是颗坠入池塘中的小石子,虽起了涟漪,可沉下去了便什么动静都瞧不出来了。
永安侯也已经知道裴长歌回来了的事,可是裴长宁日日守着他不离开,一时间裴长歌同他还没有机会见上一面。
不过这也便也就够了,因为知道裴长歌在府中,所以在听到裴二爷死了的消息时,他立刻便将怀疑的心放在了裴长歌的身上。可是几个儿子就像是他的手指,指头有长短,儿子在他心中的分量自然也都是不一样的。
对永安侯来说,最小的儿子永远都是最脆弱的那根手指。
即便他就算到了如今也还是忍不住在看到裴长歌的时候便冷下脸,想要发火,想要训斥。可是从头至尾,在他心里,裴长歌都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孩子。甚至比起裴长宁来,他也是喜欢小儿多一些。
可往往在看到这两个孩子的时候,他就仿佛又看到了记忆中经年不退的那一袭暗红。
那人的血溅在他的脸上,滚烫得像是一盆刚烧开的热水,可是却浇得他心里凉得透彻。
——木凉玉。
这个名字,几乎成了他生命里的一个禁忌。哪怕如今他已垂垂老去,却还是不敢轻易地将这个名字从口中吐露出来。似乎只要一说,这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平静便会在顷刻间天翻地覆。他有时想想,便会忍不住怨恨起自己。说来,都是他的错。那时的他,已是三十好几的人,可是碰见了只比自己的长女大几岁的她,却是立刻便失了魂魄。
明知道那是绝不能发生的事,可是他却一再地沉沦下去了。
那女人,是个妖女。
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还是这么认为的。随意便能驱使毒虫的女人,轻而易举便将他攻陷了的女人,不是妖女是什么?
永安侯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打量起自己的八儿子裴长宁来。这两个孩子生得都像她,却不像他。可老八的性子却是既不像她也不像他的,老九倒像是将他们两人性子里极端的那一部分都给继承了去。
若不然,当年才那么大的孩子,是哪里来的胆子孤身跑去南鋆的?
要不是运气好,那臭小子早就四死在外头了!
永安侯想着便有些头疼起来。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一个个的也还是叫他不省心。他又像是叶葵来,肚子老大,过不了几个月便该生了,也不知是个男孩还是女孩。
他已经有了曾孙,可是他对叶葵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还是极期盼的。
裴长歌的孩子,身上流着的可就不仅仅是大越人的血了。
有时候想起来,他也会忍不住觉得这究竟是不是他对承祯帝一种无声的抗议。众人眼中已经断绝了的血脉,却融进了大越人的血脉中,缓慢地延续了下去。
他重重叹了一声,唤道:“老八,你也下去歇着吧,我已经无事了。”
“父亲,你可是有心事?”裴长宁看不见,心思却比一般人还要敏锐些,听到他突然这般说,便迟疑地问道。
永安侯皱着眉,道:“没有。”
裴长宁猜测道:“是不是因为二哥的事?”
若说这府里还有谁对裴二爷的死耿耿于怀,除了裴家二房害怕因为失怙而影响婚事的裴薇外,也就只有做惯好人的裴家老八了。他虽一直都知道裴二爷不是个好人,可眼下知道人死了,还是忍不住无无法释怀。
“人死如灯灭,没什么可烦心的。”永安侯的话永远都这般叫人觉得心寒。
可裴长宁却是听习惯了般,笑着上前,摸索着为他掖了掖被子,这才说着“那父亲好生歇着,有事便唤我”退了下去。
但是他出去还没有一会,便又回来了。
这一回,一贯温和的他声音也变得焦急了起来,急切地冲着永安侯道:“父亲,长姐……不,是贵妃娘娘来了!”
永安侯一听,便知道是事情差不多了,登时道:“来人,服侍我起来。”
就算他是裴贵妃的父亲,这会也得起身去迎才是。除非他是真的病得无法动弹了,若不然便都没有直挺挺躺在那,等着人来拜见的道理。
不过这一回,裴贵妃倒是的确没有打算让自家老父亲自来觐见,而是直接便冲了进来见他。
她在家的时候,便是这般的性子。加上又是永安侯的第一个女儿,疼得跟什么似的,向来没大没小惯了。即便当了这么多年的贵妇娘娘,可是这一进了自己家的大门,她便还是忍不住恢复了本性。近乎本能一般,裴贵妃见着了永安侯的面便哭了起来。
“您怎么成了这副样子也不派个人来告诉我?”裴贵妃抹着眼泪“您这是没有将女儿放在眼里。”
这说着说着,怎么就成了责备了。跟进来的几人在一旁听得面面相觑,却听到永安侯看着自己多年未曾回家来的闺女,笑着道:“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
裴贵妃擦掉了泪,将十三皇子扯到前面来,指着永安侯道:“快叫外祖父。”
十三皇子跟永安侯虽见得少,可到底也不是头一回见面了,当下便也丝毫没有什么生疏的模样,上前便行了一礼,而后亲热地唤了声:“孙儿给外祖父请安。”
永安侯看着日渐长大了的十三皇子,想着那件即将要发生了的大事,心里不由一阵感慨,面上却是没有露出半分来,只是急忙让人将十三皇子给扶起来。
三夫人跟在后头看着,一脸艳羡。这说起来,十三皇子也该称呼她一声舅母才是,怎么见了她却不行礼。不过这也就不算是什么厚此薄彼的事,毕竟永安侯才是正经的大长辈。可是等到叶葵来了,十三皇子亲亲热热地上前给她行礼时,三夫人便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如今的侯府,她才是当家的夫人,叶葵算个什么东西!
可是当着裴贵妃跟永安侯的面,这话她是万万不敢随意说出口的,便也就只好闭紧了嘴巴只在一旁陪坐着笑。
众人移步了hua厅,闲坐着说了几句,裴贵妃眉宇间渐渐流露出几分不耐来。叶葵倒是风轻云淡地喝着茶,并不说话。唯有三夫人滔滔不绝地说着,七夫人怕冷了场面不大好看,偶尔才会接上几句给三夫人几分面子。
好在这样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久,便有人来请裴贵妃往书房去。
只说永安侯起来去了书房瞧见了几块好砚台,想着正好给十三皇子用,又因不知哪个最好,索性便请贵妃娘娘过去亲自挑选。
三夫人闻言先是腹诽了一顿,宫里的皇子殿下还会少了块砚台用不成,老侯爷的这心也真是够偏的,她的麟哥儿念了这许多年的书,怎的也不见老侯爷说要送什么砚台?
“侯爷还请九夫人一道去。”来人又道。
三夫人愣住,下意识脱口而出:“请九弟妹去做什么?”话说完,触碰到裴贵妃有些不悦的目光,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僭越了,当下讪讪然笑着别过了头去。
裴贵妃跟叶葵心中都明白,接下来是要说正事的时候,十三皇子年纪尚幼,心智再成熟也不过就是个孩子而已,所以这一会定然是要避开他的。叶葵便提议由七夫人带着十三皇子去小憩一会。七夫人性子好,裴贵妃也是知道些的,便嘱了十三皇子几句将人交给了七夫人。何况边上还有那么多的人跟着,一时半刻出不了事。
安置妥当了,叶葵便由秦桑扶着跟裴贵妃一道去了永安侯在内院的书房。
古来谈事,都少不了书房这样的地方。今日,也是不能免俗了。
秦桑跟永安侯的人守在外面,叶葵则跟裴贵妃一道入了门。
一进门,裴贵妃便低低“啊”了一声,而后下意识捂住了嘴。
门后立在书案边上的挺拔身影,可不就是裴长歌!
“这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见惯了大场面,只一会裴贵妃便缓过神来,压低了声音急急问道。
裴长歌给裴贵妃行了一礼,唤了声:“姐姐。”
裴贵妃深吸一口气,顿时心乱如麻,脑子里浮现出数不清的可能来,而后霍然瞪大了眼睛,道:“皇上可知你还活着?”
“自是不知。”裴长歌如实相告“若是他知道,姐姐今日哪里又还能见着我。”
裴贵妃踉跄着倒退一步,喃喃道:“这么说来,他这是要对裴家下手了……”(未完待续




朱门恶女 324 穷途末路(一)
在场的诸人都是聪明人,有些事只需要稍稍一点,心中便都已是了然。
裴贵妃更是不必说,在见到裴长歌的那一刻,她便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大概经过。要不是这些事实在是太过于叫人觉得匪夷所思,她怕是应该更早想到才是。
而且距离苍城将两人的死讯传回来,已经过了这许久。
没有人告诉她这回事,她又怎么能想到。
刹那间,裴贵妃想起许多事情来。这些日子以来,承祯帝在同她在一处时的神态模样语气,都悉数出现在了脑海里。她早就该察觉到了才是!承祯帝虽然一直对她宠爱有加,对十三皇子亦当做心头一块肉,可是他身为帝王,自然不可能常年牵挂于儿女情长。所以过去,他虽对他们母子两较之旁人更好更关怀,可到底也还是雨露均沾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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