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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恶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粉姥姥
然而这段日子,承祯帝留宿她宫中的日子却忽然多了起来。
甚至于,有几回他甚至亲自带着十三皇子考校功课。这是除了过去的太子殿下之外,甚少发生的事。承祯帝是个好皇帝,大抵也称得上是个好父亲。可是他日理万机,政事繁忙,怎么可能时常抽出时间来亲自教导儿子的课业。若不然,那些个太傅又有何用?
可见这一回她是被承祯帝突来的柔情给蒙住了心,忘了这其中的反常。
她就算过去对承祯帝没有儿女之情,可如今十几年过去了,又生了十三皇子,她怎么可能对他连一丝丝的情义也没有?所以承祯帝这么一来,她便被惊讶跟欢喜蒙蔽了心。
同样的,在裴长歌出事之后,承祯帝却对她愈加荣宠起来,这除了给她看之外,更是做给朝中众人看的。
他这是想要让人知道,裴家的幼子之死乃是为国捐躯,是极荣耀门楣的事。所以她这个做长姐的才会被承祯帝这般小心翼翼地放在手心里宠爱着,这是他在补偿裴家!
可是事实上,事情却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裴贵妃只觉得胸腔里的那颗心“怦怦”直跳,似乎要破开皮肉直接从里头跳出来一般。她吃力地捂住心口,神色颓败,口中讷讷道:“这件事,如今父亲有何打算?”
叶葵闻言,心里便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们都知道,裴贵妃这贵妃之位,远远不是只靠承祯帝的那点宠爱便能够得来的。所以这一回,她才会不惜一切地要将裴贵妃请到府中来亲自详细商谈。
好在裴贵妃也的确并没有令人失望。
她面色极颓丧,可延伸却渐渐开始恢复平静,口中说话的语气虽还带着些未能全部清醒般的木讷,可到底问出口的话已经回到了正途上。
永安侯摆摆手,示意她跟裴贵妃都依次先坐下再谈。
时间虽不多,可裴贵妃这一次既出了宫,那自然是有足够的时间来让他们将那件事说清楚的。何况如今,也该是时候先让裴贵妃回复一下心神才是。若不然,这张皇的时候,她若是脑子一糊涂,便拒绝了他们的提议可如何是好?
有些话,一旦出了口,想要再收回去重新换一句再丢出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所以永安侯面上并没有露出焦急的神色来。
“这件事,原是该早些告诉姐姐的才是。”裴长歌叹了一声,脸色微沉。说完,他突然大步而出,越过黑漆的书案,走过来亲自扶着叶葵坐下,便直接立在了叶葵身侧。
永安侯看了他一眼,却并没有说话。
几人静默着,过了会裴贵妃才缓缓开口道:“父亲心里可是已经有决断了?”
永安侯点点头,蓦地提笔蘸墨在纸张写下了一个篡字。
篡,即夺取。
裴贵妃眼神一凛,嘴角翕动,却没有声音从嘴里冒出来。
叶葵今日倒像是个陪客,这会并不好说话, 便索性也就同裴长歌在一旁等着裴贵妃的回答。说起来似乎只是一个简单的字罢了,可是仅仅也就只需要这一个字,裴贵妃便应该明白他们的意思。再者说,她今日既能带着十三皇子亲自前来,叶葵不能不怀疑,早在她进宫同裴贵妃说起永安侯病了的事时,裴贵妃心里便应该是隐约猜到了些的。
只不过,突然间被这些消息充斥,裴贵妃心里还在犹疑惊惧罢了。
可是谁不知道,这已是没有法子的法子。若是裴贵妃不答应,那么事情就该开始往另一个方向而去了。
她身为裴家的女儿,又是十三皇子的生母,若是她拒绝了,那么也就是说她从此开始便要同裴家为敌!
悄然的,叶葵的视线便落在了那柄挂在书房墙上的剑。
裴家是靠军功起来的人家,虽然如今依旧从军的人不过也就只剩下了一个裴长歌而已,可是其行事作风自然也还是同过去一般的雷厉风行。这便也就是说,等到了必要的时候,在场的人中,谁都不会手软。
自家骨肉,心软是自然的,手软却是不会。
这一个个的,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人物。
叶葵不由猜想起来,裴贵妃此刻是不是恨不得从未进过这个书房才好?若是她没有瞧见过裴长歌,没有看到永安侯写下的那个大逆不道的字,她是不是就不会面临这般艰难的选择?
像是想到了一处去似的,裴贵妃的视线也落到了那柄剑上。
因为褪色而发白的流苏静静地坠在那,剑在鞘中,却依旧遮不住里头逼人的寒意。
她记得这柄剑。
幼年时,裴贵妃便不是个能被女红德行之类的东西能左右的人,她曾经一度只想从永安侯手里拿到这柄剑。这在她看来,乃是父亲承认自己的象征。
可是如今,这柄剑却极有可能会落在她的脖子上。
这世上的事从来都是诡谲莫测的。她今日既知晓了裴家有逆谋的打算,她又怎么能真的轻松脱身?只要她拒绝,那么就谁都没有办法保证,她不会将这件事直接捅到承祯帝面前去。
大难之前,亲情不过就是胡扯的东西罢了。
能抓在手里的东西,才是顶顶重要的东西。
所以在场的人中,谁也不会相信她,谁也不会将她轻易地从这扇门放出去。
她不由开始后悔起来,也许今日真的不该带着十三皇子来裴家才是。旁的且不说,这会十三皇子便已经成了她不得不考虑的一个因素。也许等到她拒绝,先她而去的人就会是十三皇子。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兄弟都并非是一点都不在乎她这个裴家女的人,相反的她未出嫁之时,是弟弟的好姐姐,是父亲的掌上明珠。可如今,一切都不得不变。
突然之间,像是被惊雷击中又似是见到了极恐的事,她有些呆滞地收回视线,久久不曾言语。
这般等下去,只会将时间耗尽,全无意义。
叶葵的头靠在裴长歌的手臂上,闭着眼睛状若无意地说道:“穷途末路。”
声音轻轻的,可是落在裴贵妃耳中却是已足够响亮。
是啊!如今已是穷途末路的时候!若是没了裴家,她还有几分活下去的可能?便是活着,难道她就能甘心在冷宫中度过残生,又能眼睁睁地看着十三皇子惨死旁人手下,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嗓子干涩,裴贵妃咳了几声,才将想说的话说了个清楚,“有几分把握?”
这才是最关键的地方所在。
只有一个念头,是永远不可能成事的。这件事其中的艰难,不必想,众人便都已经明白。这会出了这样的事,谁有能将它当做一个普通又容易的事来对待?她做不到,裴家的人也做不到。
可裴家真正能成事的人也就只有他们几个罢了。
若不然裴家这会也就不会巴巴地先将她扯下了水。裴贵妃想着,便看了叶葵一眼。自己的这位弟妹,也并不是一般人。这件事中,她怕是也没有少搀和多少。先前听说裴家出了大乱子,恐怕也是她的杰作。
叶葵倒也不怕她看,索性大大方方地同她对视。
永安侯则叩了叩响桌面,道:“四成。”
“加上姐姐你,便有八成。”裴长歌正色接话道。
裴贵妃闻言不由怔住。
他们加起来也不过才四成可能,连一半的都不及。可是只她一人,便也有四成可能?这便也就是说,若是她一旦成功了,这件事便几乎算是成了。
那两成的可能,不过是不能将话说的太满,故意留出来应付突发状况的罢了。
裴贵妃哑着声音低低问道:“我该如何做?”
话音落,书房里剩下的三人面上便都隐约出现了点淡淡的笑意。
裴贵妃的这话,便是答应的意思了。
不论是什么事,她终归是已经答应了。
突然,永安侯看向了叶葵,问道:“老九媳妇,你可有什么想法?”
这还是他第一回这么正经地问起她的想法来,叶葵不由怔了怔,旋即便道:“攻内为上。”
以他们目前的情况,想要直接从宫外入手,并不容易,所以势必要裴贵妃在宫中由内而起事才是上佳之策!rs





朱门恶女 325 穷途末路(二)
眼下的境况,不过一目了然。
其一,时间紧迫。
其二,来势汹汹。
所以他们此刻要寻的就势必是一个能够一击即中的法子。这其中最好的法子,当然就落在了裴贵妃身上。她在宫中多年,又身居高位,手掌孔雀印,所以这件事说难却并不是十分的难。只要部署得当,并不是没有胜的可能。
可是输的可能实在也是不容小觑,所以裴贵妃会迟疑,也早就是他们料到了的。
只是出人意料的是,裴贵妃并没有迟疑太久,只一会她便已经做出了决断,口中道:“若是此事成了,父亲跟弟弟的意思可是要扶小十三继承大统?”
永安侯丝毫没有迟缓,闻言立即便道:“只要裴家一日不倒,便永世忠于十三殿下。”
一个承诺,也许并不一定到时就会成为真的。可是这会,能够得到这么一个承诺,实在是比得不到要好得太多了。裴贵妃点了头,压低了声音道:“宫中的事亦如朝野风云,瞬息万变,远非人力所能掌控。如今事情若是定了,那女儿便也该好生布置下去了。
“宫内的事便交由娘娘了。”永安侯换了称呼,在裴贵妃口称女儿的时候却用恭敬地语气唤起她娘娘来。
这其中的玄妙之在,在场的几人怕是便没有不明白的,顿时便都心领神会起来。叶葵半掩着眸子,心道这一回的话说尽,裴贵妃跟裴家的那点子情分估计便也剩的不多了。等到事情成了,十三皇子登基,他年幼不能亲自执政,那么势必会被到时成了皇太后的裴贵妃垂帘听政。
一旦走到那个时候,人心能变多少,如今谁也说不出一个准数来。狡兔死走狗烹,这种事,谁见的都不算少了。哪怕对方是同样出自裴家的裴贵妃,他们也不能放下自己的那颗心来。
“父亲客气。”可这会裴贵妃却像是故意没有听懂永安侯的话一般,低低回应了一句,便也不再说话了。
气氛渐凝。
事情既然都已经摊开来说了,那自然也就没有多少积蓄藏着掖着的道理,趁着眼下这个工夫,几人便又飞快地就裴贵妃如何在深宫突围的事给细细分析了一番。
在永安侯看来,这事不过就是个能不能做的干净漂亮,利落畅快的而已。
可是在叶葵看来,事情根本就没有他们所想的那般简单。
承祯帝是帝王,是要将裴家打入深渊的魔之手,可是他同时却也是裴贵妃的男人,是她的夫君、是孩子的父亲。
只这一点,便能成为最大的障碍。
要下手,并不是说说便能直接动手这般容易的事。而且这事乃是逆反,是诛连九族的大罪,其间的压力更是不消说了。只要一个不留神,也许死的就不是对方,而是自己了。
裴贵妃自从说定了事情后,眉头便再也没有舒展过。
可他们甚至于已经来不及从长计议!又哪里还会在乎裴贵妃心中是否会觉得痛苦?眼下这时候,他们所在乎的不过只是裴贵妃答应或是不答应这两个可能罢了。既是答应了的,那就更加不会去理会她心中所想。
人生来,便是活得这般不得自由。
叶葵暗叹一声,荣华富贵岂是这么好得的东西?若不是有这些人一个又一个地用良知、血肉、命运……来稳固,这世上又是哪里来的世家。
“裴家军如今已不在裴家手中,那兵力该当如何?”又细谈了一会,裴贵妃暂且放下宫中的事不提,转而说起了同样十分重要的一件事来。
承祯帝以为裴长歌已经殁了,所以裴家的兵力他也并没有交还给永安侯,而是直接指派了自己的人来接任。彼时苍城的战事还未结束,他这般做无可厚非,根本就不会引来旁人非议。这么一来,自然而然的等到大越要跟阿莫比和亲,战事终止的时候,那些兵力自然也就被承祯帝“忘记”了归还裴家。
所以裴贵妃此刻才会有如此一问。
当然,这个问题,永安侯跟裴长歌父子早有定夺。
“既已是准备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需要的人手自然是少不了。用兵的事姐姐不必担心,军饷一事亦不必担忧。我们既敢如此做,便不可能会将其当做儿戏。”裴长歌笑着解释,却并不尽数说得详尽。
叶葵闻言立刻便明白了过来,宫内跟宫外两条线路势必是要双管齐下的,可是为了保险起见,有些事他们并不能完全告诉裴贵妃。
这般不坦诚的合作关系,在叶葵看来似乎并不是可取的行为。可是裴贵妃不愧是裴家的女儿,身上也流着永安侯的血,思维模式大抵也是同他们相似的。裴长歌这般说了,她却并没有一丝气恼的模样,而是紧接着便:“好,那就先想个法子用来联络吧。”
宫内与宫外传递消息并不容易,所以这是件不能避免的事,也的确是该立刻着手去做才是。
叶葵也知道这事裴长歌应当已经在安置人手了,而且应是直接从承祯帝身边的曹内侍那样的人下手。太监在宫闱之中来去自如,又都是近身伺候主子的人,在这些人的嘴里,最是容易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是最合适用来传递消息的人选。
可是要想彻底将这些人收买在手,必定十分困难。
所以裴长歌的事一度陷入死局。
“这事已在着手准备,暂且先放一放。”永安侯摇摇头,手指头微曲叩响桌面,神色严肃,道,“这事要成,恐怕还少不得要萧家襄助。”
萧家?
叶葵一怔,旋即脱口而出:“难道要去寻太子?”
可是话才说完,她便意识到了不对。他们既已决意扶十三皇子上位,这会去寻太子来算是个什么道理?若是换了过去,也许叶葵还会怀疑一下,这般做是不是为的为十三皇子寻一个替死鬼或是挡箭牌。可是眼下这情况,这并不合适。
果然,没等她继续想多久,永安侯便已经肃容看向她道:“不,是你外祖母。”
——萧云娘的生母,萧皇后的嫂子,她的外祖母林氏。
叶葵听着永安侯的话,倒吸一口凉气,颇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萧家人并未离开凤城的事,父亲可是一直都是知道的?”
在场的人中,除了神情自若的永安侯外,剩下的人都已是惊诧得连话都说不出了。
叶葵的外祖便是萧盛,这是人尽皆知的。可是萧家出了那样的事情后,人人都说好不容易活下来的萧夫人林氏带着年幼的庶子离开了凤城,远远避开了朝堂。可是谁曾想,他们其实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凤城,只是隐居在了长安巷中。
这件事,叶葵知道,裴长歌也知道。
可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永安侯竟也是知道的。
而且看他的样子,绝对便是一直都知道的。而不同于叶葵是因为想要知道萧家人的下落,而苦苦追寻才好不容易发现了蛛丝马迹。这档口,叶葵甚至忍不住开始怀疑,当初林氏跟年幼的孩子能够顺利地活下来,又不声不响地从众人眼中消失入驻长安巷,这其中是不是曾有永安侯插过手?
永安侯毫不回避地看着她们惊讶地目光,直截了当地点头,沉声道:“当初是我想法子将人安置下的。”
得到了明确的答案,叶葵提着的那颗心蓦地便又落了下来。然而旋即便有种空落落的感觉从那颗心原本吊着的位置飞快地升腾起来。再一次,又有原本她以为自己已经掌控住的事发生了意外,瞬间便沿着她所不能知的方向滑去。
“父亲要寻萧夫人做什么?”还是同萧家没有直接联系的裴贵妃率先回过了神,“这件事,莫非萧家能帮上什么忙?”
永安侯沉着脸,只吐出两个字来:“军饷。”
话音落,叶葵跟裴贵妃俱露出一脸茫然来。唯有裴长歌骤然神色一凛,直视永安侯,几乎是咬着牙道:“那件事同萧家有什么关系?”
那件事?
是指的哪一件事?
叶葵疑惑不已。
想着想着,突然的确想到了一件极有可能的事来。
她一直都在怀疑裴长歌跟那个已经消失了的南鋆国之间存在什么秘密,但一直都没有想出什么关键的东西来。可今日永安侯的话跟裴长歌方才的那一句诘问,令她幡然醒悟。因为萧家早就已经在大越的政治斗争中成了炮灰,她从来都没有将注意力往那个方向去想过。
可如今一想,当年出征南鋆之时,去的可并不是只有永安侯一人。
同行的萧将军,她的外祖父亦在其列。若是当年真的有什么秘事发生,难道他便什么都不知?
以方才永安侯说要先去寻林氏的话来看,她的外祖父怕是知情的。而且应当还有一件秘事,连永安侯也不知,却被她的外祖父掌握了,如今那个能够跟裴家此次行动所需的军饷挂上钩的秘密,却可能被林氏埋藏在了心底。
叶葵不由暗暗心惊。rs




朱门恶女 326 过往秘辛(一)
永安侯要叶葵同裴长歌一道去长安巷中求见林氏,且这一回去,不论如何,都势必要把话从林氏口中问出来。
可当叶葵问起是何话的时候,永安侯却又只是闭着眼睛摇了摇头,口中道:“你们去了,自会知道。”言下之意,也就是不论他们现在如何问,他都是不会告诉他们的。
叶葵想了想,便扭头去看裴长歌。
他自从永安侯说出林氏的事后,便一直都沉着脸,面色十分之难看。这般沉郁的模样,是叶葵头一次瞧见。也正是因为如此,她不能不对永安侯让他们去寻林氏这件事再暗自斟酌一番。她有多见没见到过林氏了?叶葵暗暗想着,恐怕该有近一年了。她出嫁之前,曾悄悄去见说过林氏一次,自那以后便是再也不曾去过了。
她一度以为,以她跟萧家的关系,以如今萧家落魄的模样,她是断断不可能继续同林氏有什么往来的了。一则萧家如今的样子,是不可能给叶殊在叶家的生活带来丝毫好处的。二则林氏并没有要同她跟叶殊相认相见的意愿。所以她已经许久都不曾想过,自己还有能见到林氏的时候。
而且这一面,还是在公公永安侯的示意下去的。
但是不论如何,这一回,是不去也得去。
裴贵妃并没有待得太久,几人匆匆将事情说下,她便带着十三皇子又悄无声息地回了宫。
叶葵则跟着三夫人、七夫人将人送至垂hua门,便自行回了惊鹊院。一进门,便被裴长歌给抱了个正着。秦桑这些日子愈发沉稳,撞见了这样的画面也依旧没有一丝怔神,飞快地便带上了门出去。好在这院子里的人,能起幺蛾子的人本就不多。再加上出了秋樱跟王嬷嬷的事后,更是没有人敢轻易动弹。
池婆看得也严实,所以这么长久以来,也都未曾出什么乱子。
不过这院子里,如今明面上不过叶葵一个主子,连个男人也没有,剩下的那些hua骨朵一般的小姑娘自然又还能起什么心思?起了心思难道给鬼看不成?倒不如想了法子走走路子换个地方去待,指不定还能寻到一条活路。自然,这都是些原本便有点野心的人,剩下的那些个连这等心也没有的人,这会当然是只想着好好做事,等着叶葵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能被安置到小主子身边去。这恐怕也算是惊鹊院中最有前程的差事了。
所以,裴长歌回来的事,根本就不会被人察觉。
然而叶葵还是觉得这家伙的胆子越来越大,也似乎是昏了头一般什么都不在乎了。他们方才进门,可是连门都还没有关上,他便已经冲了过来。虽说门外也并没有什么人,可这万一要是被瞧见了,岂不是要操刀子灭口才好?
“在想萧家的事?”不过旋即,叶葵便察觉了他身上的那股子不对劲。
裴长歌抱着她,下颌抵在她的发顶,并不说话。
叶葵这些日子总嚷着烦,又嫌成日里没事做也要hua大工夫在梳头上,索性便让秦桑每日里只将她的发松松地挽住便好。所以此刻被裴长歌这么一碰,脸颊边便有发丝散落下来。
果真是不禁碰触。
怪不得秦桑总说这般不合适。
叶葵暗叹一声,皱着眉头将一声不吭的裴长歌拉到了前面来,捧着他的脸道:“让我先猜一猜,那件事想必是同你背上的纹身有些干系吧?”
裴长歌闻言,眼神一变,下意识低头堵住了她的嘴。良久他才移开了唇,嘟哝着说了句:“有时候我都开始觉得,你若是笨一些反倒是更好了。”
若是笨一些,若是同那些普通的深闺女子一般,她也就不必跟着他一道承担这些叫人疲惫又惶恐的事了。
可是转念一想,若是真的发生了如他所想一般的事,那个人又岂会还是他所认识的小叶子。从一开始,他就应该明白的不是吗?这世上,如果真的还有谁能够同他分享那些往事,除了叶葵又还能有谁?
哪怕那些事连他自己都并不清楚,可是说起来仍旧觉得一颗心被放在锅里慢慢地煎一般。
人活着,不过一个“熬”字。
两人相依着坐在那,裴长歌俯身贴在她的肚子里听了听,没有听见动静颇有些不甘心,好半天才无奈地坐直了身子,道:“这臭小子,怎么回回我来听的时候,都一点声响也没有。”
叶葵“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揪着他的脸道:“好了好了,说正经的事。明儿一早,我们便要去长安巷了。所以你今日可有什么事要同我说的?”
她是真的盼着裴长歌能将那些事主动地同她说个透彻,而不是被她一句又一句地给磨出来又或是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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