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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恶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粉姥姥
有些事,想起来仍旧叫人痛彻心扉!
“傻孩子,我先前不过是气急了才口不择言,你怎好对你父亲说出那样的话。”贺氏静默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嗔了句。
叶昭苍白的脸上露出个同样单薄的笑容,道:“我也不过是气急了口不择言罢了。便是父亲,我也决不允许他向您动手!”
贺氏欣慰,将叶昭略显瘦弱的身子揽进怀中,微微哽咽着道:“果真是母亲的好儿子。”
然而欣慰之余,她却又怅然起来。
若是有朝一日,这个孩子知道了一切,他又是否还会同今日一般模样?
叶昭靠在她肩侧,眼睛看向合着的窗子,突然道:“下雪的日子又快要到了……”
凤城的冬来得比其它地方更早一些。
南边的秋日可以持续好长一段时间,可凤城却是一入了秋,冬日便立刻紧跟其后。树上的叶子才黄,鹅毛大雪就也落了下来。
叶葵在这个世界活了数年,却只在当初沈妈妈来寻他们的时候见过雪。
南边少雪,那一年却偏生下了大雪。兴许老天爷也别有用意吧?
叶葵时常会这般想,想着想着又想起叶殊来。
她来庄子上,却没有想任何办法将叶殊一起带来。只不过是想看一看,若是没了她,他是否能一个人在叶家走下去。何况,她提前求了叶老夫人,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唉……”她盯着窗上的一点污渍,叹气。
庄子上除了半个月前叶崇武跟裴长歌来过后,终于彻底安静了下来。
她每日除了抄写经书,便是吃饭睡觉,或者偶尔跟着池婆做做女红,旁的事一概不理会。
这般过了半月,就连池婆都弄不明白她到底在做什么,忍不住道:“你莫非是真的想就这样在这里住到及笄为止?”
叶葵看着她严肃的样子,失笑,丢下指尖捏着的针,道:“天凉了懒得动弹而已。不过就算我想在这安稳呆到及笄,恐怕府中的那人也不会这般坐视不理。”
池婆对这话倒是深以为然。
她年轻时见过的那些手段,如今想来仍旧叫人有些胆战心惊。
很多时候,这世上的事都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见池婆沉默着低下头,似在沉思,叶葵也不由得想起心事来。
能挪动的钱财除了留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以及用来是打赏的银子,其余的都已被她尽数交了出去。
原先,她并没有打算拉裴长歌下水,左不过直接交给三叔就好。
虽然三叔尚未成亲,人也时常在营中,但他手里的生意听说却也是不少。
凤城中最大的酒肆可不就是他的?
她手里银子不多,但仗着叶崇武对幼年时跟着萧云娘念书玩耍的事念念不忘,她都斗胆用这丁点银子参股又何妨?
真说起来,跟白拿银子一个道理。
这么好的事情,她就算是傻了也绝不会放弃!何况她如今耳聪目明,思路清晰,聪明得紧!
但裴长歌伸手就将那匣子钱给接了,狡黠笑道:“给了你三叔,这银子至多翻一倍,但交给我保管你翻个十倍百倍!”
她皱眉,虽然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她极力拒绝,但是她到底笑吟吟地答应了。
有钱不赚是傻子!
管他在想些什么东西,她只要有银子就够!
正想着那日的情形,屋外忽然喧闹了起来。
此时天气已经极冷,当然这极冷二字只是单纯对叶葵而言。
她从未在北边度过冬,自然没法想象这天竟然会冷得这般快,而且听燕草跟曹妈**话,如今还只是微凉而已!
叶葵想了许久,恨不得立时冬眠了才好。
这么冷的天,她恐怕也分不出心思来同贺氏几个周旋了。脑子都快要冻僵,哪里还想得出法子来?
所以她早早就让曹妈妈给烧上了热炕,不分白天黑夜地窝在上面不肯挪动。燕草虽然亦是南边来的,却已在凤城生活多年,早已习惯这样的寒冷,见她如此,一边送上手炉,一边却是老实不客气地笑话上了,直说她像是抱窝的老母鸡。
叶葵听得哈哈大笑,却丝毫不恼。
她喜欢如今的燕草,而不是当时初见时那个后退着喏喏唤她二小姐的丫头。
燕草来了庄上后,性子里那些原本活泼的地方就渐渐全部都显露了出来,说话时也忘记了掩饰大嗓门,嚷嚷得满院子人都听得到。但耐不住叶葵将她当成姐妹般对待,其余人也就不敢说什么,只由得她去。
“二小姐、二小姐快出来——”燕草将门敲得咚咚作响。
池婆抬起头,眉毛拧成一条线,瞪叶葵一眼:“你的好丫头!”
叶葵不以为然地笑笑,裹着厚厚的袄子从炕上下来,将门拉开一条缝道:“怎么了?”
“府中送冬衣来了!”双颊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燕草笑得眯起了眼睛。
叶葵不解,“冬衣?我身上穿着的难道不是冬衣?”
身后池婆跟着出来,霍地将门拉得大开,嗤笑道:“你身上的算什么冬衣!何况你是叶家的小姐,那些大毛衣服定然是少不了,我们来时没有带,府中自然要派人送来。”
“天呐,这要是到了年底,究竟得有多冷?”叶葵打了个寒颤。
燕草歪着头想了想,道:“二小姐,其实也就是打个喷嚏就结冰而已。”
“而已?!”叶葵跳脚,“不干不干!我再也不下炕了!”
她可真是受不得冷!
别的也就罢了,打个喷嚏就结冰?
这还叫人怎么活?
池婆推她一把,将她推出门外,一把将门给关上了,口中故意道:“等下了雪,各家小姐夫人还要办赏雪宴,以你的身份定然是要收帖子收到手软的。”
叶葵缩起脖子,嘟囔:“果真是一群不怕冷的。”
若不是不得不回去,她几乎就准备在这庄子上窝到来年开春再说了。这一回去,还要赏雪?赏鼻涕才是真的!
她嘟嘟囔囔念叨了一通,池婆却理也不理,拽着她的胳膊就往前拖。
两人跟着燕草到了前厅,叶葵刚想摆出副二小姐该有的矜贵样子来,却率先打了两个喷嚏!
庄上除了她便没有谁这般怕冷了,所以前厅里根本没有点着火盆子,叶葵登时冷得哆嗦起来。
“二小姐。”几个送东西的人都是陌生面孔,见她进来齐声问候。
叶葵努力挺直了背脊,木着脸点点头。
等到几个大箱笼都搬了下来,打头的那个圆脸男人躬身道:“二小姐,东西都在这了。夫人说了,您有什么缺的想要的,直管说便是,她定然想法子帮您弄了来。”
叶葵莞尔。
“劳母亲费心了,我在这什么也不缺。”
圆脸男人笑着告退,跟着曹管事下去用饭。
叶葵脸上的笑却一点点淡了下来。
这些人这些东西都是贺氏派来的,那么便说明她在叶家的地位并没有丝毫动摇。
不过也是,叶崇文这一辈人丁单薄,不过三房人,大房在外,老三还未娶妻。叶老夫人跟老祖宗年迈,若不让贺氏当家,难道还叫叶崇文的几个姨太太当家?
所以想要将贺氏从当家的位置上拉下来,简直难如登天。
叶葵伸手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耳朵,心想是不是该寻个机会同三叔叶崇武好好说一说,让他早些娶个妻子进门?rs





朱门恶女 054 长毛大氅
叶葵在寒风中眯着眼睛想了许久。
毕竟,以叶崇武的年纪的确早就已经到了娶亲的时候。
若说他还念着过去的那门被贺氏破坏了的亲事,却也说不过去。按照裴长歌的说法,叶崇武根本连对方的样子也都没有见过!说来说去,不过就是恨贺氏从中作梗而已。
所以如今,让他娶亲应该也不是太过于艰难的事情吧?
何况,这事还极有可能打击到贺氏在叶家中的稳固地位。
以叶崇武的性子,估摸着绝不会放过这个给贺氏添堵的机会。
她不禁勾起嘴角轻笑起来。
燕草跟在她边上,看得一个激灵,疑惑唤她:“二小姐?”
“嗯?”叶葵回过神,“走走走,真是冷得不成样子了。我们去瞧瞧母亲都送了什么好东西来。”
好东西,可不的确是好东西。
燕草掀起箱子盖,绿枝伸手将最上层的一件狐皮大氅取了出来。
油光水滑,洁白如雪却又厚实温暖。
“二小姐,这般纯粹的白狐狸,可不多见呢。竟是连一根杂毛也没有!”向来稳重的绿枝也禁不住诧异地叫起来。
叶葵将大氅接过来,伸手细细摩挲,入手之处皆柔软如活物。
她一直都不喜欢这些毛皮东西,总觉得这些皮草一类的东西上都弥漫着说不出的腐朽跟贪婪。
人类的贪婪。
动物的绝望。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她始终不喜欢在身上套上这些东西。谁知道,那些死去的动物会不会将灵魂覆在上面,缠着你,取代你。到底是你穿了它的皮,还是它穿了你的皮?
她一把将这件白狐皮的大氅丢回了红木箱子里,心神恍惚地道:“都是这些东西?”
绿枝急忙弯腰去看,“还有些普通的绸袄,帽袜的……”
燕草紧跟着道:“听说还特地送了一车子的银丝炭来。”
南边冬天少点炭盆,汤婆子一类的东西更是不常用,叶葵乍然听到贺氏特意让人送了一车子的炭来,不觉有些愕然。但是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这什么银丝炭肯定同她现在屋子里点着的炭不同。
不然贺氏也不会这般大老远的让人送来,燕草也就不会特意拿出来说。
正烦着屋子里的炭烟气大,叶葵当下摆摆手,道:“让人去取了府里送来的炭,重新点上。”
燕草向来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虽然见屋子里的那盆炭也是才点上的,却还是出门去叫人取炭了。
绿枝将几件拨乱了的衣服又细细叠好,“二小姐,这些衣料加起来怕是要近数千两银子呢。”
“咳……数千两?”叶葵正在喝茶,闻言猛地一呛,咳嗽着看向绿枝,“咳……咳咳……贺氏这可真是……”
绿枝直起腰,又道:“不单如此,光那一车子的银丝炭恐怕也要这个数!”绿枝伸出一只手比了数字。
叶葵咳了会,才停下来。
数千两银子对于叶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只为她做一季冬衣,这是可就花的不少了。
问题是,她如今不过是个在叶家下人眼中被下放到庄子里过日子的落魄小姐,贺氏何必这般眼巴巴地花钱做了冬衣又使人送过来?难道贺氏只是为了博一个对前任夫人所出的孩子宽厚温和的名声?
她才不信!
贺氏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只能换个虚名的事。
若是过去,怕就只是为了虚名而已。
但如今,有了窦姨娘的事情在先,就算贺氏如今仍旧在叶家住持中馈,但绝对不可能没有同叶崇文产生一丝嫌隙。所以她如今名声自然要博,却不会只为了博名声而做这些事。
她一定还有什么目的!
但是,是什么呢?
叶葵微微蹙眉,没有作声。
绿枝给她重新倒了茶,蓝眼睛扑闪扑闪如琉璃珠子,咬唇轻声问道:“二小姐,您准备何时回府?”
“你有什么想法?”叶葵将茶盏放在炕上小几上,挑眉反问。
绿枝面露犹疑之色,却仍旧道:“奴婢以为您大可以趁着这次的机会一举回府。”
叶葵正襟危坐,饶有兴趣地盯着她幽蓝的眼,道:“说来听听。”
见她一副感兴趣的模样,绿枝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道:“夫人既送了这许多东西来,自然是要经过府中另外几位的眼,可见老夫人跟老祖宗也都是念着二小姐的,只要二小姐在那几个送东西过来的人面前露出十分想要回去的念头,再将前些日子抄好的经书让他们带回去。到时候老夫人自然会将您给接回去的。”
叶葵心中渐冷,面上却欢欣鼓舞,“说起来,府中应当比庄子里暖和许多吧?”
绿枝轻笑:“自然,府中可是埋了地龙的,这偏僻的庄子哪里比得上。”
“那看来还真是要早些回去才是。”叶葵端起热茶啜了口。
绿枝的一番话漏洞百出,且根本没有任何依据跟保障。
若是眼前的确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不定就被哄了过去。但绿枝跟着自己也有些时候了,这些日子自己所做的,所说的大多并没有刻意避着绿枝——除了跟窦姨娘还有裴长歌、叶崇武谈话的时候……
所以绿枝心里应当明白她并不是个普通的无知小丫头,那她到底为什么会这样铤而走险怂恿自己回府?
叶葵心头千回百转,却已是决定将计就计。
何况,她早就已经准备回去了。
如今前头有人故意摆了路,她为何不走?
绿枝自发帮她收拾起那些抄好了的经文,面色平静,似乎真的只是为了让她早日回去好不用这般受冻。
“绿枝,你想不想去辛罗看一看?”叶葵凝视着她的背影,突然出声。
苗条匀称的少女背影一僵,旋即又放松下来,手中动作不停,背对着她道:“奴婢生在大越,长在大越,不过空背了个辛罗人的名头罢了。”
叶葵不假思索地又问:“可那些辛罗人该会的东西你可一样不落全都做得极好不是吗?就好比先前那些点心,秦姨娘也说味道极佳,怕是出去开个铺子也够了。”
绿枝这一次倒是丝毫没有异样,轻笑了声,道:“二小姐惯会打趣奴婢,奴婢的手艺哪里能开什么铺子。”
“这可说不好。我若是真愿意给你银子让你去管家点心铺子你可愿意?”叶葵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绿枝光洁如玉的后颈。
“如今虽有女子抛头露面做生意,但到底是不被世人看好的,何况奴婢的身份卑微,若是去了,恐怕二小姐的铺子就要砸在奴婢手中了。”说完,绿枝拿着叠经文转过身来,似乎不经意地问道,“不过二小姐想开铺子?”
鱼儿啊鱼儿……
叶葵笑了笑,索性将线彻底抛了出去,道:“是啊,手头没有银子总是不习惯呢。若是能想法子开起几个铺子,那便好了。不过终归只是想想罢了。”
绿枝眼珠子一转,劝慰道:“二小姐莫要气馁,若是有心……”
“二小姐、二小姐,炭来了!”燕草突然进门,打断了绿枝的话。
绿枝心头微恼,斥道:“怎么连门也不敲便冲进来了!”
燕草不以为然,翻个白眼:“没见我两手都提着东西?上哪儿寻第三只手来敲门?”
“你——”绿枝愤愤说了个你字,当着叶葵的面却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扭头不去理会燕草。
燕草自己也不去理会她,只颠颠跑到叶葵面前,将一小筐炭放下,拖了火盆子过来换了。
果然,这银丝炭比原先的热,却不见丝毫烟气。
贵的有道理!
叶葵盯着发红的炭看了会,心里暗道。
那边绿枝已经将经文尽数包裹好。
叶葵冷眼看着,并没有喊她。
她既然没有打算让自己过目,那就不看也罢。
燕草却在起身的时候蓦地扫见了叶葵的神情,不觉一震。
其实长大后,她回想起幼年时的叶葵,便时常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她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看来,倒像是能看出几分来了。
叶葵她似乎从来没有真的像是她外在年纪该有那样。
燕草摇摇头,有些混乱。
应该说,她太不像是个孩子了!
哪怕是现在已经十三岁的她,有时候露出的样子却比夫人贺氏还要老道些!
也许亦不对,不该用老道这个词……
燕草不知自己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她的确不是个太聪明的人。
然而往往那些不太聪明的人,却有着别样的敏锐直觉。
叶葵不经意间看到了燕草摇头的动作,以为她是蹲得久了有些发晕,急忙问:“怎么了这是?可是那里不舒服?”
“没、没有……”燕草陡然清醒,慌忙摆摆手道。
叶葵颔首,道:“天寒地冻的,若是有哪里不爽利可一定要早些说出来。”
燕草点头如倒蒜。
那边的绿枝却已经浑身僵硬。她知道,她早就知道,明明一样都跟着叶葵身边伺候,明明哪怕叶葵出门都喜欢带着她,但是在二小姐叶葵的心里,那个笨呼呼的燕草却远比她来得重!
若是不然,二小姐又怎么会将那些钥匙尽数都交给了燕草保管?
说到底,不过是想着她是个辛罗婢吧?
绿枝手中的力气渐渐加大,不知不觉将那块包裹着经文的布揉皱了一角。rs




朱门恶女 055 出人意料
厚厚的一叠经文总算是跟着送冬衣来的几人回去了。
叶葵也果真在那几人面前流露出了渴望回归叶家的念头。
绿枝在一旁半低着头看着,心里的那块石头总算是略微落下了一些。但自那几人离去后,已足足过了半月,却什么消息也没有从叶家传来。然而更令绿枝日渐不安的是,叶葵依旧每日过着她的小日子,似乎丝毫没有想要回去的意思。
难道她其实根本就不想回去?
绿枝掐了自己一把,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不会的,身为叶家嫡出的女儿,却只能蜗居在这样简陋的地方,她怎么会不想要回去呢?
还是说,因为窦姨娘的事情,叶家那边的情况已经大变?所以她当时接到的消息已经全然没有了用处?
心中思绪纷杂,手中的梳子一下子没有握住,“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
叶葵从镜中看到了她的异样,抿嘴一笑,唤道:“绿枝。”
她猛地回过神,急忙弯腰去捡,口中慌慌张张地道:“二小姐,奴婢只是……”
“没事,你可是累了?”叶葵打断了她的话,一脸关切。
绿枝蓝色美丽的眼睛有些不敢直视叶葵,“没有没有,只是天冷,手有些木了而已。”
天冷?
唔,是挺冷。
但是——
叶葵的眼睛瞥向了地上的炭盆,又看向了自己身上薄薄的外衫。
屋子里明明温暖如春啊!
但是她并没有要去揭穿绿枝的意思,只笑了笑道:“换燕草来梳吧。”
左不过在屋子里呆着,这头梳与不梳根本就没有关系。但要想在池婆面前蓬头垢面,披头散发从来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若不然,叶葵倒是真的懒得来捯饬自己了。
左右没人,亦不在叶家。何必浪费力气装模作样。
“二小姐,外头落雪了!”燕草推开门,打起厚厚的帘子往里走,寒风夹杂着雪粒子直往帘子里钻。
冷风一吹,叶葵一激灵,几步走进内室爬到到热炕上,掀开被子往里一钻,一动不动只露出半张脸,声音闷闷地道:“这才什么时候,竟然就下雪了?清早曹妈妈说天阴阴的。怕是要落雪,我还不信呢。”
燕草近来愈发不怕她了,见她蜷缩在被窝里不肯动弹。便笑嘻嘻地上前用手去冰她。
“燕草!”叶葵似恼似喜,声音带着种甜腻又冰冷的矛盾气息。
“哈哈,二小姐您如今就恨不得长在床上了,再过些日子可怎么办?”燕草仍旧笑嘻嘻的,双手叉腰。忽然眉毛一拧道,“这若是大雪封了路,恐怕咱们就回不去了。”
之前绿枝跟她说那些话的时候燕草人并不在跟前,她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回去的?
叶葵将剩余半张脸也从被子里探出来,眨着眼问:“谁说我们要回去了?”
“啊?”燕草诧异地脱口反问,“大家都这么说啊!总不能连小年都在庄子上吧?再说。过了小年再走,那也赶不及过大年了。对对,还有冬至呢!那可是要祭祖的。您怎好不去?”
叶葵不通这些东西,便也就从来都没有想到过,乍然听到燕草一个接一个说出来,立时有些发蒙了。
若真是这么说,叶老夫人也绝不会让她孤身在外的。
看来。就算没有绿枝,她也是会被想法子给弄回去的吧。
正想着。房门被拍得啪啪作响。
绿枝人在外头,去开了门。
曹妈妈顶着一头雪沫子进来。屋子里暖和,头上的细雪登时便化作了水,头发瞬间湿透。曹妈妈“哎哟”一声。
叶葵听到了她的声音,扬声道:“出了什么事?”
“二小姐。”曹妈妈进来,恭敬福了一福,道,“老夫人使人来接您回去了。”
叶葵愣了一下,方要说话,却瞥见了绿枝的身影。
揪着被子,叶葵问道:“来的是谁?”
曹妈妈笑得开心,与有荣焉般地看着她,“来的是老夫人身边的阮妈妈。”
叶葵沉默了下来,先前那六根不净的臭和尚慧僭要她必须要住到及笄才能回叶家去,不然恐怕她身上的煞气会伤到叶家诸人。可如今,不过寥寥几月,叶老夫人竟然就要派人接她回去?
虽然老夫人的确也说过不会让她留得太久,但是怎么让叶崇文答应的?
贺氏那,恐怕就算不帮忙也不会拆台才是。
恐怕是她一搬离叶家,贺氏便有了山高皇帝远,拿捏不住她的感觉了吧?何况,又出了窦姨娘的事情,也难怪会想要将她召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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