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香门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莫风流
可等到了近中午,外头喊着开席了佟析砚还没有回来,江氏和析秋就有点不放心,嘱了钱妈妈去一趟周府问问情况。
还不等钱妈妈出门,周府里的周妈妈就到了:“给大奶奶和两位姑奶奶拜年了。”说完跪在地上磕了头,江氏忙扶她起来,问道:“怎么你一个人来了,你家夫人呢。”
周夫人听着就眉眼都是笑意,怎么也掩不住,顺着江氏的手站了起来,笑着道:“奴婢给大奶奶道喜,我们夫人有身子了。”
“真的?”江氏听着就立刻笑了起来,然后双手合十的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夫妻两人守孝三年,孝期一满佟析砚就有了身子,这可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她笑着和周妈妈道:“这果然是大好的事情,快,快去和大老爷说,讨个好彩头。”
周妈妈应是,跟着眉笑颜开的邱妈妈出了门。
江氏转头过来见析秋也是满脸喜色的坐在那里显得很高兴,而佟析玉表情则有些僵硬,她这才想起来,便咳嗽了一声着意淡化这件事,不让佟析玉太过伤心:“好了,好了,既然四姑奶奶不回来,那我们就去吃饭吧。”
析秋应是:“父亲听到了准是很高兴。”念哥儿也长大了,佟析砚再添一个真是再好不过了。
过了几日,析秋和江氏以及佟析玉结伴去看望佟析砚,她靠在炕头上不满的道:“大夫说胎位有些不稳,相公和周妈妈就让我整日躺在床上,府里那么多事,真是急的我抓心挠肺的难受。”
周博涵站在一边抱着念哥儿一味的微笑。
析秋看着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样子,忍不住掩面笑了起来,江氏也是忍俊不已,道:“府里的事情慢慢来,你现在紧要的是养着身子,可不能任性了。”
佟析砚孩子似的瞪了眼周博涵,嘟着嘴点了点头。
过了年内务府便开始招标,果然是同轩堂中了,那一天阮静柳到了府里来,析秋整个新年期间都没有见到她,便问道:“要你来府里过年,你也不肯,过了年让人去四象胡同找你,你又不见了踪影,若是今儿再见不到你,我可是打算报官了。”
阮静柳轻笑,回道:“我习惯了一个人过新年,再说你也不是一个人,一大家子要照顾,我来又是给你添麻烦。”
“你便是这样,麻烦不麻烦那是我的感受,你岂能替我决定了。”析秋半嗔着说完,又道:“还没和我说,你这新年去哪里了呢。”
阮静柳就放了茶盅,笑着道:“没去哪里。”说着一顿又道:“在普济寺待了几日,就住在你以前住的院子里,和普宁师太喝茶论佛,过了几日清净日子。”
她什么时候信佛了,析秋一愣:“你怎么会去了普济寺,什么时候信佛的。”
“突然想去就去了,到是心静了不少!”阮静柳淡淡说着,自怀中拿了个平安符出来:“师太让我转交给你的。”递给了析秋。
析秋接了过来,笑着谢过让碧槐收起来,又想到萧四郎和她说起秦远风的事情,试探的问阮静柳:“同轩堂如今是皇商,“同轩堂如今是皇商,生意也是越做越大,秦家大爷的生意水平果真是了得。”
阮静柳听着,眼底就露出一丝冷意,转瞬即逝淡淡的道:“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只希望他能稳稳端住了这个金饭碗才是。”
析秋眉梢轻扬,审视似的看着阮静柳,不禁轻声问道:“静柳姐,你是在为秦二爷打抱不平?”秦家家变,秦远风远赴他乡,不用去打听也知道其中必是有故事的,阮静柳如此态度并不奇怪,而奇怪的是她的语气。
阮静柳闻言,便转目过来无奈的看了眼析秋:“你不就是想套我的话,问问我对秦远风到底是什么感觉吗。”
“是!”析秋很诚实的点了点头:“你一直没有和我说,我也不敢仔细去问你,况且秦二爷又下落不明,我就更不敢细问了。”
阮静柳白了析秋一眼,哭笑不得的样子:“也就你在乎这件事情了。”说完轻描淡写的道:“我对他什么感觉也没有,只是普通朋友罢了,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析秋依旧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阮静柳被她看的有些不自然,摆着手道:“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已经如实相告了。”
“不对!”析秋太了解阮静柳了,若不是她在乎的人和事,她根本连提都不愿意提,更不要说去关心了,她对秦远风付出的关注度远远高于她对别人的平均水平,让她好奇的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我可没觉得你说了实话,相反的到觉得你说的全是违心的话。”
阮静柳看着析秋,用一种我都不知道你又怎么知道的眼神,质疑道:“那你说说看,我如何违心的。”
“自从秦二爷失踪,你的话是越来越少,以前还常常出去游玩旅行,这两年更是没有出过京城,竟还学了别人信了佛,与师太论禅说法,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阮静柳。”析秋说着一顿,又道:“你从来都不关心与你不相干的人和事,便是连听见也会觉得无趣和厌烦,可是你对秦二爷却不然,不但托了人打听了秦家内宅的事情,还让人打听他的下落……”
阮静柳面色不变,回道:“只是朋友而已。”
“静柳姐。”析秋一改方才的玩笑,很认真的看着她:“能被你认可称之为朋友的人可并不多!”
阮静柳目光稍稍闪了闪,眼底也露出一丝迷茫来,仿佛对析秋方才说的话也生出疑问来,想了许久她才道:“不说这些事了,我和他不会有交集,再说论年纪他喊我一声阿姨也不为过!”
“可不知道一向我行我素的阮静柳,还在乎这些。”析秋该说的已经说了,心中也更加确信阮静柳的心思,便话锋一转道:“四爷已经有秦二爷的下落。”
阮静柳很自然的一怔,眼底露出惊喜来,随后她又恢复寻常面色,问道:“人在哪里?”
析秋也不去管她心里到底如何想的,只管将萧四郎和她说过的话和阮静柳说了一遍,阮静柳听着就渐渐沉默了下来。
从督都府出去,她在两间医馆里转悠半日功夫,待天擦黑的时候才回了四象胡同,绾儿挺着大肚子在门口候着她,阮静柳瞧见就道:“外头上了冻你别滑到了!”
“奴婢没事。”绾儿过来扶着她,阮静柳却是反转了手拉着她,两人进了门她问道:“天诚还没回来?”
“嗯,说是要晚一些。”绾儿说着话给阮静柳倒了茶,立在她面前道:“主子,今儿有人送来了一封信。”说完去多宝格上拿了一封牛皮信封出来递给阮静柳:“也没署名,您看看。”
阮静柳平静无波的接过信,当着绾儿的面拆开,里头两张信纸和一张盖着红章的纸张飘了出来,阮静柳先捡起那张盖了红章的纸,就见是一个房契,上面写的很清楚是东长街上的哪一处宅子,绾儿也好奇的探头过来瞧,随即惊讶的道:“主子,这是不是和都督府隔了半条街的那间宅子,听说是以前哪位皇子的外宅,后来圣上登基就一直空关着,是不是那间?”说着惊讶的看见上头还写着阮静柳的名字,更加的惊讶:“房契上怎么会是您的名字?”她没听阮静柳说过她置办宅子的事情。
再说,那一带的房子便是有钱也难买的,听说大爷去年想托了侯爷去买,也不知怎么就没有办成,后来不了了之了。
阮静柳没什么反应,随意的将地契丢在了一边,拆开信封,就见上头写到:一别两年,静柳可好……
阮静柳越看脸色越沉,绾儿见了越发的疑惑,想看又不敢看,小声问道:“主子,信是谁写来的?”
阮静柳没有回答她,腾的一下站起来攥着信纸头也不回的进了卧室,又砰的一下关了门。
绾儿看着主子满脸的怒容,又看看遗留在桌上莫名而来的房契,难解疑惑!
“主子,您还没用饭呢。”绾儿小心的敲了门,可等了半晌也不听见里头的人回话,她叹了口气只得吩咐了婆子将饭菜温着等着。
一夜,房里没有多余的动静,只是灯却是一夜未息,第二日一早绾儿过来,却瞧见阮静柳如同平时一样,安静的吃了早饭,乘了车子就去了医馆。
只是桌上那张房契却不见了。
如今天这样的情景,持续了半个多月,阮静柳一直两点一线的过着日子,只是人却渐渐消瘦了不少。
绾儿担忧的和天诚说起来:“你明儿去督都府里,见到四里,见到四夫人,能不能请四夫人来一趟?”
阮静柳的样子,天诚也瞧在眼里,便点头应是,回了督都府就和析秋将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析秋想了想道:“我知道了,下午抽空我会去一趟医馆。”
“多谢夫人。”天诚笑着道:“绾儿一直忧心着张医女,她又有孕在身,我真是怕她……所以才来叨烦夫人。”
析秋笑着道:“你心疼绾儿是应该的,别乱想,去忙吧!”
天诚笑着应是告辞退了出去。
下午,析秋去了医馆,却是扑了个空,春雁回道:“张医女中午就出去了,也没有打招呼!”
析秋又坐车去了四象胡同,没成想她却没有回来,来回颠簸了两趟她也觉得累了,便嘱咐了绾儿自己回了督都府。
等到了夜里,她开始肚子痛,推醒了萧四郎:“四爷,妾身肚子痛。”
萧四郎本来睡眠极浅,被析秋轻轻一推顿时醒了过来,他看着脸色发白的析秋,竟有些结巴的问道:“哪里痛?”
“肚子!”析秋捂着肚子:“快去将静柳姐请来。”
萧四郎来不及细问,匆忙在床头抓了一件外套随意一披:“你等我!”转身推开房门,将岑妈妈和春柳以及碧槐悉数喊了进来,不过眨眼功夫整个督都府里都亮起了灯,他自己则是疾步去了马棚快马一匹去了四象胡同。
也不和阮静柳说原由,拉了她直接塞进马车里,亲自驾车赶回了督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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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按摩去,脖子疼的回不了头,坑爹啊!
庶香门第 019 有喜
萧四郎紧绷着心站在门外,不期然的他脑海中就出现上次析秋受伤的情景.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萧四郎紧张的有些不知所措,以至于穿着一件单薄外套的他站在寒风中,还依旧出了一身的冷汗。
感觉过了许久,碧槐掀了帘子露出脸来朝萧四郎道:“四爷,夫人请您进去。”
碧槐话音方落,只见萧四郎已大步跨进了房里。
阮静柳正坐在床边,析秋靠在床头上,萧四郎目光掠过阮静柳直接落在析秋的脸上,她脸色依旧是惨白虚弱,但好在并未流露出哀伤悲恸的样子,萧四郎暗自松了口气,问道:“可查出来了,为何腹痛?”
阮静柳低头整理药箱,想到方才萧四郎无理的态度,目光一瞥根本看都不看他。
虽是问阮静柳,又没得到她的回答,可萧四郎毫不在意她的态度,只管盯着析秋看。
析秋看着两人忽然轻笑起来:“碧槐!”她招手喊来碧槐:“送张医女去休息,让大家也都回去歇着吧。”碧槐应是,析秋又和阮静柳道:“这么晚你也别回去了,来回跑我也不放心。”
阮静柳收拾妥当了药箱,便点了点头淡淡看了眼萧四郎,嘴角含笑的出了门。
“丫头。”待房里的人一走,萧四郎不安的紧握析秋的手,析秋回握了他,没有血色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笑意来,那笑容自眼底一点点蔓延出来,萧四郎看着她傻笑的样子,面上的线条不由自主的松懈下来……
“四爷。”析秋突然坐直了身子,轻轻抱住了萧四郎,将脸摆在他胸前,声音雀跃惊喜的道:“妾身有孕了。”
萧四郎背脊一僵,动作迟缓的推开析秋看着她的脸,确认道:“有孕了?”
析秋就点了点头:“是!”她盼了五年想了五年,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她怎么能不高兴。
萧四郎长长的舒出口气,其实他对于这件事并没有析秋那样的期盼和高兴,但每每感受到她的遗憾时,他也会受到她情绪的影响,若与孩子比起来,析秋对于他来说,自是更加重要!
“那腹痛是为何?”他看着析秋,忽然表情一拧又露出一丝紧张,就见析秋微笑着道:“静柳姐说没事,可能是今儿坐了一天的马车颠簸了,胎位虽不稳但到也没有大碍。”
萧四郎的心情这一刻的功夫时高时低的,这会儿心里才算踏实了下来,她按着析秋躺下来:“那你好好休息!”
“妾身现在没事了。”尽管感觉不错,析秋还是依言躺了下来,萧四郎担心她,她却担心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
半夜醒来至现在天际已泛着鱼肚白,萧四郎坐在床边,看着睡的极为踏实香甜的析秋,嘴角不自觉的勾着,能了却她的一桩心事,全了一个心愿,他也很高兴。
“四爷。”春柳蹑手蹑脚的进来:“您去休息一会儿吧,这里奴婢守着。”
萧四郎头也不抬的摆摆手,碧槐抿唇笑了笑悄悄退了出去,又小心的关了房门,外头岑妈妈正跪在佛龛前头,手里捏着线香嘴里念念有词,说完又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头,满面的虔诚,一系列的动作做完后她将线香插进香炉里,一回头瞧见碧槐笑盈盈的站在她身后,岑妈妈就笑着嗔骂道:“死丫头也不出个声儿。”
“妈妈一心向佛,我便是出声恐怕您也听不见的。”说完掩面笑了起来,岑妈妈啐了一口,又回头对着菩萨念了几句,才拉着碧槐小声道:“我刚才嘱咐了婆子去几个府里报喜,趁着四爷在夫人又熟睡着,你和我去厨房帮忙,夫人喜欢我做的菜,今儿我要亲自下厨。”
“行。”碧槐笑着点头:“夫人喜欢吃我做的凤梨酥,我也做几样摆着,等她醒了也有的选。”夫人怀炙爷的时候反应那么重,这一次菩萨保佑不要有反应才是。
两人说着笑着出去,春柳和绿枝正端着脸盆等梳洗的进来,碧槐拦了她,春柳就将东西交给她,道:“那我去后院瞧瞧炙爷去。”
析秋醒过来时已近中午,腹中咕咕叫着,才一转头就瞧见一对明亮的眼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在瞧,她一愣出声问道:“四爷一直坐在这里?”
萧四郎笑了起来,没有回她的话,小心将她扶起来又在她身后塞了迎枕,捋着她面颊上的碎发柔声问道:“睡饱了?肚子饿不饿?”
析秋看着他眼眸泛红,就知道他一夜未眠,不由道:“妾身已经没事了,虚惊一场罢了,四爷快去休息会儿吧。”
“不用。”萧四郎起身在桌上端了茶壶泄了杯清水给她,析秋接过端在手里押了一口,他又将春柳和碧槐喊进来,春柳端着小几,碧槐和岑妈妈绿枝则鱼贯托了菜和饭进来,一溜儿的摆在床上,春柳又将小袄给析秋披上,房里又加了个炉子,热烘烘的很温暖。
析秋看着床前围着的一堆人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生了大病,你们哪用这样兴师动众的。”说完看着眼前一碟子水晶饺子,一碗清粥一碗白饭,还有四五碟子她爱吃的菜,荤素搭配还煲了几罐的汤,陈列着等着她挑选。
“我哪能吃这么多。”析秋叹气:“你们撤了一些自己去吃饭吧。”又道:“给四爷也备了碗筷来。”
岑妈妈笑着道:“四爷的在外头,夫人先顾着自己的身子。”说完挽了袖子要来喂析秋,析秋摆着手:“我自己析秋摆着手:“我自己来。”
析秋无奈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吃着饭!
正在这时,炙哥儿从外头进来,瞧见这么多人围在析秋的床边,心里咯噔一声:“娘,您生病了?”
“炙哥儿。”
炙哥儿扑了过来担忧的看着析秋:“娘,您生病了?”
不待析秋说话,岑妈妈满脸笑容的回道:“哥儿,夫人可没有生病。”炙哥儿闻言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岑妈妈,岑妈妈就笑着道:“夫人要给你添小弟弟了。”
炙哥儿愣了一愣,喃喃的回头去看析秋,一时不明白岑妈妈的意思:“娘,什么添小弟弟?”
析秋没有否认岑妈妈的话,笑着问道:“坤哥儿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他在我房里看书。”炙哥儿还在纠结岑妈妈的话:“什么添小弟弟。”
身后的几个人都笑了起来,萧四郎眉头一拧道:“去吃饭,别烦你娘休息。”炙哥儿就嘟了嘴也不敢反驳:“哦!”挂着满脸的疑惑。
“去吧,和坤哥儿一起吃午饭。”析秋摸摸他的脸:“娘没事!”
炙哥儿喃喃的点了点头,紧紧皱着眉头退出了房间,一路跑回去拉着坤哥儿就问:“坤哥儿,我娘要给我添小弟弟了,为什么我没有见到小弟弟?”
坤哥儿也是一愣,随即白了一眼炙哥儿:“笨!”说完低头去看书。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炙哥儿当然要继续问:“到底什么意思?”坤哥儿被他问了好几次,实在烦不过就回道:“小弟弟在你娘的肚子里,等十个月后就会出来了。”
炙哥儿一惊,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问题,娘瘦瘦的肚子里会有个和他一样的孩子出来:“十个月后就能看到了?”
坤哥儿就点了点头,又追加解释道:“当初杏姐儿就从我娘的肚子里出来的。”一顿又道:“等过几天你娘的肚子就会慢慢慢慢胖起来,然后从里面会出来一个孩子。”
炙哥儿瞪着眼睛显得既惊讶又惊奇,他垂着头若有所思的往外走,边走嘴里念叨着什么:“……原来是在肚子里。”突然又拔腿跑了起来。
一路跑回析秋的房里:“娘,娘!”
饭菜收了,析秋正喝着茶,见炙哥儿扑过来,萧四郎眼捷手快的拦住他,炙哥儿也不看父亲就紧紧盯着析秋的肚子看。
析秋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怎么了?”
“这里面……”炙哥儿指指析秋的肚子:“真的有个小弟弟?”
析秋笑了起来,朝炙哥儿招招手拉着他道:“不知道是不是小弟弟,但是他确实在里面,不过现在还很小,要等到十个月后你才能看到他!”
果然和坤哥儿说的一样,炙哥儿伸出手按在析秋的腹部,又害怕的收了回来一本正经的看着析秋:“那能不能是个妹妹?”
析秋一愣:“为什么是妹妹?”
“先生妹妹再生弟弟!”炙哥儿想了想,觉得如果是妹妹也会像杏姐儿一样整天拉着她说话吧,反正比坤哥儿有趣:“就这么说定了,先生妹妹再生弟弟!”炙哥儿想着就嘿嘿笑了起来,朝析秋挥挥手:“我去吃饭了。”
想通了事情心情就舒爽了,炙哥儿蹦蹦跳跳的出了房门。
留了析秋和萧四郎面面相斥哑然失笑!
炙哥儿心情愉悦的出了门,就见满府里喜气洋洋的,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容,他也越发的开心脚步轻快,见阮静柳迎面过来,他笑着行礼喊道:“姑姑好!”
“嗯。”还不待阮静柳说话,炙哥儿就笑眯眯的道:“我要有妹妹和弟弟了。”在他的思想里,肚子里有一个或是两个都是可以受愿望和想法控制的。
想要几个有几个!
阮静柳挑了眉头,笑了起来,进了房里萧四郎已经去了外院,她在析秋床边坐了下来,问道:“炙哥儿怎么了?”
析秋就笑着将炙哥儿方才的言行说了一遍,阮静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析秋突然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下意识的阮静柳否认,析秋便笑着道:“认识你又不是一天,可瞒不着我。”
阮静柳想了想,从荷包里拿了几张纸出来,叠的平平整整的,析秋疑惑接过来拆开看了一遍,随即目露惊讶的道:“秦二爷写的?”又翻出那张房契来:“他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阮静柳有些生怒的样子:“想做什么随他,与我无关!”
析秋将信反过来覆过去的看了几遍,纳闷的道:“……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也没有交代这房契什么意思。”这位秦二爷到底什么意思,她也有点吃不准。
“你没事我就回去了,先养几天,药就别吃了。”阮静柳站了起来,析秋应道:“嗯,让天诚送你吧。”
阮静柳收了信重新放在身上,便一个人出了门,天诚驾了车驶出了督都府,才出了门车就被一个孩童拦了下来,穿着破破烂烂的手里拿了个破碗,也不怯场大声询问道:“请问,是张医女吗?”
天诚叱道:“小孩儿让开,别挡道!”
“我找张医女。”他说着绕过天诚走到窗户这边来,问也不问就朝里头丢了个东西:“他受了重伤,请你速去!”话落,人就一溜烟的跑远了。
阮静柳捡起孩子丢进来的东西,是个荷包,她一眼就认出是两年前她丢给秦远风的荷包,之后他就失踪了,现在这个荷包又出现在她面前,阮静柳翻开,荷包里头是空的,不过却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渗了出来。
真的受伤了?
她敏感的闻了出来,天诚在外头问道:“医女,您没事吧。”
“去东长街。”阮静柳捏紧了荷包飞快的说完:“快!”
天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她语气紧张也不敢拖怠,急忙驾车飞驰去了东长街。
是房契上的宅子,阮静柳在门口下了车,守门的婆子见到她也不问来人是谁,直接沉默的朝她行了礼,带着她进了内宅。
阮静柳回头对天诚道:“你先回去吧。”无视天诚担忧的眼神,疾步跟着婆子进了门。
宅子不算很大分内外院,入眼处一片清香扑鼻,种的却不是寻常所见的花草,而是可药用医用的草药!
她并未多看,一路进了内院,内院里假山流水亭台楼宇,富丽大气让她微有吃惊,婆子低垂着头七拐八弯的进了一道仪门,又过了一道如意门,才瞧见一个朝南的院落,并不像前头所见的琉璃瓦玻璃窗花圃假山的装饰,这里却是茅草搭的房顶,篱笆围出的院墙,颇有田园风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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