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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老嬷嬷霎时,像是吃了苍蝇一般。

    老嬷嬷恼了,站了起来,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道:那么容老奴告退。

    这摆明着,是要预备去告状了。

    公主吓了一跳,略显紧张!

    母后对自己管得紧,倘若这老嬷嬷去添油加醋,那可就糟了。

    方继藩则是眯着眼,盯着这老嬷嬷。

    方继藩又怎么不知道这种人,宫里的老嬷嬷,十之都是老油条,能留在宫中而没有遣散走的,多是贵人们的心腹,因而在宫中的地位超然,难免骄横!

    反而是公主这样的小女孩儿,别看身份尊贵,一方面老嬷嬷的职责就是约束公主逾越礼法的行为,另一方面呢,她们本就是老油条,而公主年幼,面皮薄,哪里懂什么御下之道,自然而然,也就被这些老嬷嬷们拿捏住了!

    这等事,在明朝极是常见,太康公主的境遇其实还好,毕竟她是当朝唯一的公主,受陛下和张皇后的宠溺,若是换做其他时候的公主,各种受气也都是常有的事。

    方继藩心里冷然,却只冷眼旁观着。

    公主则是心急地叫住了老嬷嬷:刘嬷嬷,且慢着,本宫呵斥方继藩便是,你不要去母后那告状,方继藩不懂规矩,倘若母后知道,岂不让他白白受罚?刘嬷嬷何必往心里去。

    本来刘嬷嬷不过是装腔作势罢了。

    再怎么说,她也自知自己只是奴才身份,她也不好和小主弄僵关系,朱秀荣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的!

    可她听到公主殿下说不要去母后那儿告状,此时得理不饶人一般,绷着脸,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道:殿下,天可怜见,老奴平日小心伺候着殿下,即便有时向娘娘禀奏一些事,那也是为了殿下好。可在殿下眼里,竟成了状告,这状告二字,在老奴心里,实是诛心哪,老奴一直侍奉着殿下,没有一分半点的懈怠,可公主殿下怎的如此全无心肝,竟将老奴当成在娘娘跟前碎嘴的人,老奴老奴不如死了干净。

    她这么哭哭啼啼的抱怨,公主如何吃得消,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方继藩心里则是想笑,这一套,还真是玩的溜啊,这嬷嬷,控制公主的手段真是花样频出,一个未出阁的小丫头,哪里是她一分半点的对手。

    公主吁了口气,见刘嬷嬷哭的厉害,便忙道:是本宫错了。

    这刘嬷嬷还不肯休,道:殿下既知错了,就该呵斥方继藩,令他不得无礼。

    这公主却又犹豫起来,似乎不肯。

    方继藩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在她看来,方继藩没做错什么,至少和他说话还是顶高兴的。

    刘嬷嬷见公主踟蹰,便故技重施:好罢,既然殿下见老奴心烦,老奴只好去禀奏娘娘,请娘娘将老奴打发出去。

    她这是以退为进,表面是说希望被打发出去,可这还不是告状吗?

    公主此时却是慌了,她哪里懂什么,只是害怕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方继藩被母后责罚。

    那刘嬷嬷一见公主眼里雾水腾腾,便晓得公主就要就范了,她对公主了若指掌,可公主还不肯开口痛斥方继藩,她便装模作样的起身道:老奴告辞。

    她转过身。

    公主便欲启齿叫住她。

    谁料这时,方继藩道:且慢!

    刘嬷嬷驻足,冷冷地看了方继藩一眼。

    她可一丁点都不忌惮方继藩,在这里,自己虽是老奴,身份卑微,可这里是公主殿下的寝殿,你方继藩是个男子,本就身份敏感,只要自己去娘娘面前,稍稍说了那么一两句,这等男女大妨的事,就足以引发震怒了。

    方继藩冷声道:刘嬷嬷,娘娘让你侍奉公主,不是让你在公主殿下面前耍心机的。很抱歉,我这个人说话比较耿直。

    心机二字出口,刘嬷嬷的脸顿时煞白。

    连公主见二人起了争执,也吓得通红的眼睛带着恐惧之色。

    她虽是身份尊贵,可毕竟是弘治皇帝和张皇后唯一的女儿,平日被父母保护得很好,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啊,自是什么都不懂。

    方继藩带着几分怜惜地瞥了她一眼,随即又板起脸来,看着刘嬷嬷。

    此事,只见刘嬷嬷嘶声道:什么心机,方公子说话请注意分寸!

    是吗?方继藩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我这个人,偏偏就没有分寸,不过我却要警告你,你若是敢走出这里半步,可就休怪我不客气了,噢,我再告诉你一遍,我叫方继藩!

    刘嬷嬷一呆,脸色也骤然变了。

    这是威胁,裸的威胁。

    她倒是并不畏惧方继藩,宫里的人,眼里永远只有自己的主子,宫外的任何人,都不会放在眼里,她冷笑道:在宫外头,方公子是何等厉害的人,老身并不知,可在这宫里,方公子什么都不是,老身偏要走。

    她已懒得理会方继藩了,甚至略带不屑地看了方继藩一眼。

    心里只有对方继藩无尽的鄙夷,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啊!

    她已决心离开了,心里已打好主意,非要到娘娘面前添油加醋一番不可,让这方继藩吃吃苦头不可。

    可她才刚要转身,方继藩却已站了起来,刘嬷嬷面色一愣,动作僵缓下来,口里则是冷笑道:方公子,你对公主殿下无礼,真是

    她终于抛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你方继藩算什么,今日只要咬死了这个,便是你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可她后头的话还没有说下去,原以为方继藩会服软,甚至跪地痛哭求饶。

    而这时,方继藩的目光,则变得极可怕起来。

    他眯着眼,眼眸里迸发出一丝凶光,打量四周,周遭的几个宦官,嘴角似乎含笑,却没有一个上前劝说的意思,似乎很欣赏这一幕。

    而公主垂着泪,楚楚可怜的模样,咬着银牙,想提起勇气,呵斥刘嬷嬷,可想到刘嬷嬷说无礼之类的话,顿时心里一凉。

    方继藩倒是气定神闲起来,他与刘嬷嬷,不过是咫尺之遥,方继藩淡淡道:你在娘娘身边也有一些日子了对吧,你姓刘?想来和郑秋很相熟吧。

    刘嬷嬷一愣,显然方继藩突的提到这个郑秋,令她无法预料。

    方继藩这个宫外之人,竟也认得郑秋?

    方继藩轻声冷笑道:郑秋胆大包天,偷窃宫中的御用之物,出去发卖,此事,你应当知情,是也不是?他不但行窃,还没少给你好处,你还想抵赖?

    这声音很轻,只有刘嬷嬷能听见。

    而刘嬷嬷面上的表情,瞬间的精彩起来,看着方继藩,竟如见了鬼似的。

    方继藩嘲弄地看着刘嬷嬷道:你想抵赖,也抵赖不了,只要拿住了郑秋,这等奴才不需用刑,势必招供,你跑得掉吗?你收了他的东西,不是藏在你的卧室,便是已托人送去了宫外的亲戚那儿,一搜,也就真相大白了。

    刘嬷嬷老脸拉下来了,尤其的狰狞,目光阴冷,皮笑肉不笑地道:公子不嫌多话吗?

    她虽是可怕狰狞的模样,只是她这轻声细语,却是将她彻底的出卖了。

    方继藩已经确信,刘嬷嬷果然收了那郑秋的赃物。

    他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在明朝弘治年间的起居注之中,曾浏览过一件事。

    在这段期间,坤宁宫里屡屡失窃,为此,锦衣卫进行了排查,最终查到了一个郑秋的宦官,除此之外,波及的女官和宦官还不少,足有十几个人,否则单凭一个郑秋,也不可能猖獗至此,他定是买通了张皇后身边的人,只有如此,才可确保万无一失

    其实方继藩也无法确信,刘嬷嬷到底是不是和郑秋合谋的人之一,不过刘嬷嬷既是张皇后的心腹之人,那郑秋没有理由不收买她!

    所以,方继藩出言试探,若是刘嬷嬷大叫着与方继藩争辩,倒还罢了。可偏偏,她虽是声色俱厉,却是声音微弱,生怕被远处的人听了去,方继藩的心里就已经有底了。

    蠢货,你上当了!

    方继藩背着手,慢悠悠地道:抵赖?你凭什么抵赖,宫里丢失了这么多宝贝,只需我一开口,接下来,锦衣卫就要入宫排查了。想来锦衣卫的手段,刘嬷嬷是比我更加清楚的吧。你不过是一个老宫娥,真以为娘娘再如何信任你,一旦你牵涉进了此事,娘娘还会保你吗?噢,对了,你似乎还忘了,娘娘乃是我的姨母,你且看看,我身上的褙子是否很眼熟?




第一百三十四章:铁血真汉子
    听了方继藩的话,刘嬷嬷的脸色已是骤变!

    她定睛一看,这褙子果然有些眼熟,尤其是那绳带处,一个金鱼袋的吊坠悬着,那金鱼袋上铭刻的竟是尨纹!

    刘嬷嬷骤然觉得自的己呼吸一下子停了,她既不可置信,又做贼心虚一般的神情。

    方继藩则是厉声道:刘嬷嬷,你好大的威风!

    刘嬷嬷眼里再也没有了幽冷,竟是胆怯起来,吞吞吐吐地道:老奴老奴也不过是尽忠职守

    这两句话,这殿中的公主和宦官们却是听了个清楚。

    许多人一脸错愕,万万想不到,刘嬷嬷竟会服软。

    公主心里一松,似乎该是皆大欢喜的局面了。

    可方继藩却是厌恶至极地看着战战兢兢的刘嬷嬷,抬手便一耳光抽了下去。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在殿中回响。

    刘嬷嬷的老脸上顿时多了一道五指血印,她忙是下意识地捂住了脸腮,脚下打了个趔趄,发出了哀嚎。

    宦官们具都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公主更是惊讶得将那明眸张大,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

    她顿时觉得不妙,峨眉皱起,本以为自己是该为刘嬷嬷担心和同情,却发现,自己竟满心担忧的是方继藩。

    他他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刘嬷嬷会肯干休吗?母后若是知道,一定会大发雷霆,便是父皇知道,怕也要龙颜震怒,他是不是脑疾犯了?

    无数的念头纷沓而来,公主觉得自己的心好累

    几个宦官面面相觑之后,自然也有和刘嬷嬷关系好的,其中一个站出来,厉声斥责道:方继藩,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这是死罪。你竟敢打

    本少爷打了谁?方继藩抿抿嘴,脸上满是肃杀之气:刘嬷嬷,本少爷来问你,他们说本少爷打了你,你怎么说?

    刘嬷嬷已感觉屈辱到了极点,心里恨透了方继藩,可方继藩冰冷的声音出来,她捂着腮帮子,虽是不甘,却极顺从地道:方方公子并没有打老奴

    那宦官只以为刘嬷嬷已被打糊涂了,心里想着,刘嬷嬷乃是娘娘跟前的人,今日不趁机巴结,还等何时,他立即道:如何没有打?

    方继藩背着手,纨绔子弟的本色显露无疑:这就奇了,连刘嬷嬷这当事之人,尚且矢口否认,你是什么东西,却跑来欲加之罪,怎么,是看我方继藩好欺负吗?

    那宦官一呆,竟是觉得很有道理的样子。

    难道自己真看错了?

    此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却又发生了,方继藩扬手,又一个耳光,竟又啪的一声落在了刘嬷嬷的脸上!

    刘嬷嬷的颧骨顿时高肿,她哎哟一声,瑟瑟发抖地捂着自己的面。

    却见方继藩一脸冷然道:刘嬷嬷,你再告诉他们,本少爷有没有打你!

    这已不只是嚣张了,简直是过份!

    宦官们本着和刘嬷嬷都是宫里人,自是个个面带怒容,同仇敌忾。

    打了一巴掌不够,当着面,竟还又打了一巴掌,这是什么,这是全然不将人放在眼里,真以为咱们这些奴才,在贵人们面前是奴仆,在你方继藩面前,也是奴才吗?

    可刘嬷嬷此时此刻,除了捂着脸,那一双自指缝里透出来的眼睛,却对方继藩已是怀着一种深深的恐惧,她忙道:没打,没打,老奴可以澄清,方公子没有打!

    这一下子,宦官们顿时哑然了,竟是不知所措。

    方继藩阴森森地看着刘嬷嬷,随即目光落在几个宦官身上。

    宫里的这些人,个个都是人精,不是人精,自然也无法生存,他们肚子里,不知有多少花花肠子,对待皇帝和皇后,自是奴颜媚骨,可对待不谙世事,脸皮薄的小贵人,却不知有多少算计。

    这在明实录中,不知有多少的记载,没想到,连太康公主,竟都没有躲过这些人的卑鄙和龌蹉手段。

    其实,这可以理解,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又或者说,在这个女子必须严格恪守礼法的时代,即便陛下和皇后再如何爱惜自己的女儿,也生怕女儿逾越了女儿家的规矩,正因为如此,对女儿的管教格外的严厉,这才给了这些嬷嬷和宦官们有机可趁。

    可现在,这些宦官具都心里一凛。

    他们触碰到了方继藩的目光,这传闻中的恶少眼里,有一种深邃不见底的凌厉。

    方继藩背着手,朗声道:真是怪了,你们冤枉本少爷打人,可偏偏刘嬷嬷却是矢口否认,怎么?胆大包天了,想要指鹿为马,颠倒是非黑白?想污蔑栽赃于我吗?

    这一句句的反诘,竟是吓得这些宦官一个个大气不敢不出,他们也是造了孽,不过宫里的人都油滑,一旦感觉到不对劲,此时便大气不敢出,遇到这么个狠人,一丁点脾气都没有。

    方继藩厉声道:哼,倒要看看,谁敢污蔑我方继藩,我方继藩踩了一辈子人,还没见哪个奴才敢上房揭瓦,踩在我头上的!

    说罢,看也不看那颧骨高肿的刘嬷嬷一眼,只是道:我要给殿下治病,滚远一些。

    刘嬷嬷打了个冷颤,本是目有不甘,有怨毒,可最终,却只剩下了恐惧,平素里仗着受娘娘信任的她,是何等的趾高气昂,现在却温顺如绵羊,连忙后退,到了角落里,低垂着头。

    宦官们一个个垂头,也各自站在角落,这殿中,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方继藩温柔地朝公主一笑,见公主目瞪口呆的样子:殿下,受惊了。

    公主瞠目结舌。

    她原以为方继藩的胡闹,势必会惹来灾祸,明明这家伙嚣张跋扈,却还是免不得为他担心。

    那刘嬷嬷的手段,她是早领教过的,她毕竟没有遗传老张家的智商缺陷,岂会不明白这些奴才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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