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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败家子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众命妇再拜之后,这才起身,各自按位次落座。

    只有方氏,本就紧张,此时见到了方继藩,更觉得惊诧,一时间,心乱如麻,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慌乱,便出了岔子了,忘了再拜,胡乱着起来,茫然间,又寻觅不到自己的座次,急得脸色赤红,忙不迭的,就差眼泪要跑出来了。

    她万万料不到,今日会出如此的岔子,家翁的心思,怕是全白费了。

    如此一来,其他命妇见状,有的莞尔,一些不近人情一些的,更是噗嗤一笑。

    此情此景,方氏便愈发的慌乱了,娇躯颤颤,豆大的泪,终于自眼角噙出来。

    朱厚照一看,忍不住捂着肚子,似乎觉得甚为滑稽,捧腹要笑。

    冷不防的,方继藩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下。

    朱厚照一下子崩住了笑,朝方继藩看去。

    只见方继藩朝他摇头,今儿又是重要的日子,朱厚照倒是忍住了。

    太皇太后目光幽森,却是不露声色,只淡淡道:却不知是谁家的新妇,来人,引她入座。

    有宦官连忙引着方氏在一处角落里坐下。

    方氏却是显得惶恐不安,想到今天自己把事情办砸了,心里不禁生出了绝望,此番回去,只怕更受沐氏的白眼,便连南京那儿,若是知道,只怕

    为人妇的人,最是难,上有公婆,身边的丈夫,在这个时代,又是说一不二,至于一旁的妯娌,又是虎视眈眈。

    那太皇太后问这是谁家的心妇,众人都默不作声。

    倒是那沐氏,笑吟吟地出来,行了礼道:回禀娘娘,方氏乃徐家的次媳,她不谙礼数,还请娘娘见谅。

    这话儿,看似是在为方氏开脱,可她本可以说,方氏见了娘娘,心里紧张,不知所措,这事儿就可圆过去。

    唯独她说的却是不谙礼数,这就别有意味了。

    好歹也是命妇,为何别人都懂礼数,唯独你不懂呢?

    这显然就牵涉到了你不上心的问题了,规矩,起初谁都不懂,这情有可原,可难道就没人教你吗?魏国公府也是大明有数的名门,这名门之家,肯定有人教的,可你还不谙礼数,这宫里的规矩都不上心,这便是态度的问题了。

    太皇太后微微皱眉,显得有些不悦。

    沐氏抬眸看了太皇太后一眼,又道:倘若娘娘要责罚她,这便是臣妾的疏失了,臣妾身为徐家长妇,闹出此等笑话,是臣妾的不是。

    说罢,她行礼如仪地款款拜下:臣妾恳请娘娘责罚。

    拜倒,叩头,接着,三拜,再叩,礼毕。

    这番话使人听得极舒服,太皇太后不免另眼看了沐氏一眼:哀家觉得你面熟。

    沐氏便道:臣妾当年随先王入宫,曾见过娘娘。

    一听先王,太皇太后与弘治皇帝对视了一眼,二人心里都了然了。

    原来是云南沐家所出的姑娘,这云南沐家,满门都是忠良,为朝廷镇守云南,不曾有过疏失,很为朝廷所倚赖。

    而沐氏口称的先王,实际上是黔国公沐晟,沐晟死后,被朝廷追封为定远王,谥忠敬。

    因而,沐家虽为公爵,可但凡提到了沐晟,势必称为先王。

    太皇太后目露慈爱之色:原来是将门虎女,你入宫时,定是还年幼,哀家竟是将你忘了,你抬起脸来,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啊,徐家的那个混小子,也不知是修了多少辈的福,才娶了你。

    得了这么一句夸奖,沐氏心里自是乐开了花,便更加谦逊:徐家上下,凡是有人犯了错,臣妾这长妇,都是万死,臣妾愿代弟妹受罚,免得坏了宫中的规矩。

    众命妇在旁听了,心里却都是唏嘘,这沐氏很会‘来事’啊。

    可偏偏,越是这般来事的人,反而越讨长辈喜欢,太皇太后完全不以为意的样子:哀家不怪你,方氏也没什么大错,你不必自责,起来吧,近前来。

    她是定远王之女,虽只是庶女,可毕竟有了这一层身份,更得太皇太后的好感。

    太皇太后命她上前,她倒是不急不躁,缳首碎步上前,恭谨无比的模样。

    坐在角落里的方氏,心里很是落寞,她心里对这长妇的手腕,其实既是佩服,又是敬畏,身世既好,又会来事,说话更是漂亮,无一挑剔,走到哪儿,永远都是光彩夺目。

    不安的同时,又不免自哀自怨,只怪自己不知礼数,可是这侄儿怎么出现在这儿,她依旧想不通。

    沐氏上了近前去,太皇太后依旧坐着,却是伸手挽住沐氏的芊芊玉手,笑吟吟地道:好,好

    连说两个好,显得亲昵。

    沐氏心里已是乐开了花,她自南京来时,也听说许多传闻。

    心说那方氏真是不懂规矩,幸好自己讨了太皇太后的欢喜,否则徐家岂不是被她害死了?

    此时,她又想到,方家的那个小子,还得罪了周家,只怕太皇太后心里是极有芥蒂的,倒不如

    8)




第一百六十章: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得了太皇太后的高看,沐氏得意之余,心思也活络起来了。

    此时,沐氏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太皇太后,边道:次妇方氏,出自南和伯府,娘娘

    南和伯府太皇太后不经意地瞥了方继藩一眼。

    方继藩得表现得谦虚,于是默不作声。

    太皇太后笑了笑,道:那么她的侄儿,便是方继藩了?

    正是他。沐氏小心谨慎地察言观色:娘娘,这方继藩在京师,可是出了名的,坏透了,方家也算是忠良,却不知何故,竟出了这么个败家子

    方继藩尴尬了

    你大爷,我招你惹你,吃你家饭了?

    太皇太后脸上的笑容渐渐的褪去了几分,笑脸显得有些僵硬:你认得方继藩?

    不曾见过。

    不曾见过,为何却知道他坏透了?

    这这满京师,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娘娘

    太皇太后已经皱起了眉头,可显然,沐氏虽一直观察着太皇太后的神色,却依旧没有醒悟!

    毕竟在她看来,周家乃是太皇太后的娘家人,张家兄弟这么嚣张跋扈,方继藩据闻还为张家兄弟开脱,太皇太后的心里头难道不会将这个小子恨之入骨吗?

    她在太皇太后面前,加油添醋几句,这太皇太后自然与她生出同仇敌忾之心,便更亲近一些了。

    固然沐氏没眼色的继续道:娘娘有所不知,此人不好读书,不学无术,成日游手好闲,可谓人尽皆知,娘娘

    太皇太后的脸色是愈发的冰冷,她眼眸深处最后一丁点的笑容,也渐渐消失殆尽。

    就在这个时候,沐氏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却又不知哪里不对劲。

    太皇太后淡淡道:你既是道听途说,却又为何如此言之凿凿,方卿家。

    方卿家

    谁也不晓得太皇太后这喊的是谁。

    却在这时,太子身边的一个少年郎道:臣在呢。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人地落在了方继藩的身上。

    方继藩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来到这个世界,说实话,女人大多都是足不出户,一下子被这么多妇人关注的机会并不多。

    他显得很尴尬的样子,朝沐氏作揖:惭愧,惭愧,我就是那个不好读书,不学无术,成日游手好闲,臭名昭著,以至人尽皆知的方继藩,方继藩见过沐夫人

    沐氏身躯一震,霎时间像是见了鬼似的。

    这脸上夸张的表情,以至于那妆粉俱都被挤的扑簌下来,她如遭雷击一般,彻底的懵了。

    方方继藩竟就在这里?

    今儿是太皇太后的寿辰,外臣命妇们都是午时入宫,可这方继藩,显然是一早就到了的,重点是,他怎的一早就到了

    这于理不合啊,除非是有人格外的恩旨,问题在于,太皇太后会格外开这恩典吗?

    这方继藩,不是明明得罪了周家?这事儿,她是已经确定过了的。

    得罪了周家,太皇太后竟还对他格外开恩,这个家伙,究竟给太皇太后灌了什么**药?

    她顿时意识到了可怕的事,顿时慌了,心乱如麻起来。

    方才所展现出来的落落大方,在此刻全无,竟和方才的方氏一般,也开始无措起来,朱唇嚅嗫着,竟没有回礼,想要张口说什么,却是哑然,竟发现完全不知该说什么好。

    方继藩则是笑嘻嘻地道:我早听姑母说过夫人,姑母说,夫人执掌徐家,兢兢业业,将徐家打理的井井有条,为人飒爽,又没有心机,对下头各房都没得挑,实乃贤妇的典范,姑母一再说要向夫人学习,小侄虽不曾见过夫人,可心里却一直想要拜访,代姑母多谢夫人的照拂,听说夫人入了京,本要登门,只无奈何,继藩身患脑疾,名声又有些糟糕,怕是冲撞了夫人,这才踟蹰不敢去。

    暴击!

    这绝对是暴击!

    倘若方继藩痛斥沐氏一顿,沐氏倒还有转圜的余地,大不了就说自己有误会,事情总可以圆过去,而方继藩针锋相对,她只需要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万事就都好办了。

    唯独方继藩一脸仰慕的模样,倒显得方家上下无一不承了他沐夫人的关照,都对他心存感激,这就尴尬了。

    这不就显得他沐氏不但不识人,还道听途说,四处造谣生事的多嘴长舌妇吗?

    不只如此,方继藩在最后更着重的点明了自己脑残患者的身份。

    这几乎形容于长刀出鞘,一刀扎在了沐氏的心口上了。

    脑残患者啊,还是你沐氏的晚生后辈,残疾少年啊,你大爷的,你还是人吗?残疾人你也说他是非,猪狗不如,呸!

    沐氏脸色蜡黄,看着朝她如沐春风一般笑着的方继藩,真有一种见了鬼的感觉。

    弘治皇帝目中带着狐疑,忍不住瞪了方继藩一眼,他心里却是若有所思起来。

    他怎么突然有种感觉,方继藩这厮看似处处无心,又顽皮且稀里糊涂的样子,可他这糊里糊涂的每一句话,却总像能打中人的要害

    太皇太后似乎也听出了一些滋味来,再看着完全已经慌乱的沐氏,她的笑容早已是凝固了,心里不免有几分愠怒,好在今日乃是寿辰,倒也不便大发雷霆,只是对这沐氏,瞬间冷漠了许多。

    招了她的不喜,语气自也下意识的冰冷起来:臭名昭著?谁说方卿家臭名昭著了?

    这一句诘问,令许多人惶恐不安,尤其是沐氏,竟连请罪都忘了,只不安得瑟瑟发抖。

    殿中鸦雀无声。

    许多人各怀着心事,命妇们显然都在拼命地开始回忆,这个方继藩到底是谁,又在拼命回忆,南和伯府,何时突然受到宫中如此青睐了?

    太皇太后的这一句诘问,袒护之意,真是太明显了。

    这背后所代表的,自是宫中的态度,足以让人揣摩上意。

    方氏在角落里也是惊诧莫名,她见方继藩沉着应对,哪里有传闻中自己这侄子荒唐胡闹的本色,这侄儿竟如此如此让人刮目相看。

    再看那沐氏,显然栽了个大跟头,现在是骑虎难下,方氏的心底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痛快之感,这些年来,她实是被压得太狠了,没一日不是诚惶诚恐,生怕有一丁点的差错,惹来长妇的不喜。

    可想不到,这个平日气焰嚣张的长妇,也有这般无措惊慌的一天。

    方继藩则笑吟吟地欣赏着沐氏这不安的脸,他可没有半点惭愧,也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

    他很不介意,落井下石。

    都是败家子人渣败类人类公敌了,落井下石算啥?

    方继藩一脸人畜无害的笑道:娘娘,沐夫人想来,确实只是道听途说罢了,她什么都不懂,娘娘何须诘问她,她见了娘娘,心里紧张,所以才胡言乱语的,娘娘万万不可责罚她。

    第二次暴击

    太皇太后当然不会责罚她,毕竟她只是多嘴多舌一些,最多只是不喜她罢了。

    何况今日乃是太皇太后的寿辰,怎么可能在这大喜之日责罚命妇呢?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可方继藩满口维护她,说她不懂事,说她没犯什么大过错,为她求情。

    再相比于方才沐氏的坏话,二人之间,高下立判,一下子,差距就拉大了。

    你堂堂定远王之女,魏国公之媳,竟不如一个脑残少年,你不觉得尴尬吗?你还有脸吗?

    沐氏已经脸色煞白,恨不得寻一个地缝钻进去了。

    对她而言,方继藩的话可谓字字诛心,而更可怕的却是,太皇太后的脸色,已是愈发的难看。

    眼下,这太皇太后,哪里还有半分老寿星的喜庆劲,原本一场喜事,闹得竟是不愉快起来,而追根问底,这一切的源头,竟来自于她。

    沐氏想反击,奈何发现自己想到的任何反击,都像是无用的。

    她不笨,怎么还看不清楚形势?对方是个少年郎,自己比他长一辈,长辈可以教训晚辈,但是长辈却不能拉下脸来和晚辈撕逼!

    教训和撕逼是两回事!

    更可怕的是,人家还是个脑残玩意,任何的反击都会显得自己没有丝毫的格调,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臭不要脸。

    她努力地深呼吸,这辈子也不曾受过这样的气,可她发现,她现在得憋着。

    太皇太后似乎心情已平复了,不愿和这妇人多纠缠,今日毕竟是大喜的日子,于是她淡淡道:其他的事,哀家不知。可唯独不学无术四字,哀家却极不认同,方卿家道学造诣极高,若非苦学,断无有此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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