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懒虫大大
“许是丫环收拾的时候压在箱子底了吧?”许言川笑容依旧,张扬的眸洋溢出浅浅的冷。
“上次我看到那裙子时你说的也是一样的话。”月华无语了一下,伸手点了点许言川的额头。
“嗯?”
“你上次就是这样说的啊。”月华做出当天许言川那副笑容满面的样子,一板一眼地效仿:“许是往日扔在箱底不要的旧衣服。”
她的眉目飞扬,眼神里若有似无的宠溺和不羁皆是学着许言川当时的神态,再加上嘴角勾起的浅淡笑容,当真有几分许言川当时的模样。
忍不住笑了一下,许言川将她的手握在手里:“一件衣服而已,你若是想要,等下再把裁缝找来赶制即可。”
“不是一件衣服的事情,而是这件衣服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月华说着唇瓣一顿,打量着许言川的表情问道:“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有一点欲盖弥彰的意思?”
“瞎说些什么。”无奈地咬了一口她的鼻尖,“你若是实在奇怪,那不如就把莲溪找来问一问。”
莲溪是在月华近前侍奉的侍女。
“嗯。”月华慎重地点了点头,从袖袋里拿出帕子在许言川啃过的地方狠狠地擦了一下,转身时狠狠瞪了许言川一眼。“脏死了!”
许言川苦笑着拧拧她的鼻尖,“吃都吃过了,现在才想起来嫌弃我?”
“那不一样。”月华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耳根处飘起一抹绯红。
许言川凑近她,声音低缓又温柔:“哪里不一样?嗯?”
那一声和缓的询问徐徐入耳,好像羽毛挠在心尖上,说不清的辗转轻柔。
铁面早已闻声唤了莲溪过来,此时侍婢悄声走近,打断了一段旖旎。
“奴婢见过两位主子。”
莲溪的口音偏向柔婉,细细的嗓音里带着些南方人独有的婉约气派,清风拂过的暖阳天里,这样的声音落入耳中无端叫人觉得舒服,月华闻声微微一怔,却是听呆了去。
许言川却恍若未觉,目光仍是落在月华的俏脸上。
佳人粉面桃腮,转眸凝眉时说不出的娇柔魅惑,不由让他想起那一句“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涡霞光荡漾”,似乎极合此情此景。
好像有些口渴了,许言川端起桌上杯盏轻轻抿了一口想要压下心头荡漾,入口的液体却带着呛口的膻味,他一噎,忍不住喷了出来。
这下倒是真的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月华拿出帕子给他擦拭,口上难免抱怨:“早说了羊奶呛口了,你还偏要喝,活该!”
有苦说不出,许言川乖乖地应了训斥,嘴里的味道挥之不去,无奈之下只得回身在树上打了个梨子下来放在嘴边咬了一口,这才勉强压下了些许膻味。
许言川一边吃梨子一边把月华的疑问问了出来,微沉的眸子清清楚楚地落入莲溪眼里。
知道男主子一心想要瞒住苏小姐,莲溪自然不可能实话实说,听了许言川的问话后眼眸闪了一闪,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奴婢该死!”
月华挑眉,看着莲溪跪倒在硬邦邦的地面上,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莲溪眼睛一闭,竟直接将那罪名担了下来:“小姐,其实那件锦裙是奴婢偷走的。”
“哦?”几不可察的疑问声音,月华看着莲溪:“你是说,是你偷走了我的锦裙?”
“是。”莲溪重重磕了个头,眼里竟然有泪水潸然欲出:“小姐,奴婢的母亲得了咳疾,父亲却一心独宠着姨娘不管母亲死活,奴婢走投无路之下这才打起了您衣物的主意,那条锦裙就是被奴婢拿走的,卖了整整十两银子!”
“咳咳。”许言川干咳了两声,眼睛不自然地眨了眨。
千金之价的雪如春怎么可能只值十两银子,冷面铁面是从哪儿找的丫环,居然这么不识货!
“如果你的母亲真的生病了,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月华皱起了眉头。
“小姐您何等金尊玉贵,如何能明白奴婢这等贫苦人家的苦楚,何苦奴婢在您身边侍奉的时间不长,奴婢担心您不愿意帮奴婢,那样奴婢的母亲就真的没有活路了。”
晶莹的泪水从莲溪的眼眶里涌出,月华看着她的眼泪一点一点落到地面上,眼睛里划过几不可见的讽意,转瞬即逝。
“好了。”许言川对着跪在地上的莲溪挥挥手:“你做出这种背叛主子的事情来,水月云庄是留不下你了,给你些遣散的银子,你下山去吧。”
莲溪眼里一阵挣扎。水月云庄月银极高,其实如果可以选,她是极不愿意离开这里的,但是她今天帮男主子圆了谎,想来如果真的被遣下山,那得到的好处也不会少。
几番心思划过心头,莲溪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对着两人磕头谢恩:“奴婢谢主子宽宏大量,谢主子大恩大德!”
这时候的莲溪还不晓得,她的存在于许言川而言已经是莫大的威胁,她的男主子何等冷漠,如何会允许这样的一个威胁存活于世?
将莲溪打发了下去,月华将羊奶一饮而尽,眉头紧紧蹙在一起。
许言川看着她:“你也不喜欢和羊奶?”
月华苦着脸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要喝?”
月华眸子一闪,片刻后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想喝啊。”
许言川想起从前月华每日喝羊奶的习惯,觉得应该是后者身子不好需要羊奶进补的原因,便也不再多问。
冷面侍候好大胃王赵怀楚,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正厅里走了出来,迎面和铁面撞了个正着。
“你怎么进来了?主子身边不用人伺候吗?”
“山下有动静,我得带人下去看看。”
“什么?”冷面神情一肃,连忙趴在地上仔细听了听,稍顷又面色冷肃的站起身来,和铁面相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紧绷。
水月云庄隔离于世俗,几百年来从不为外人闯入,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其四通八达的密道。
数不清的通往不同方向的密道。
这么多年来不是没有过试图发现水月云山秘密的人出现,但是来过的人无不无功而返,这都与这里错综复杂的机关暗道脱不开干系。
从来没有人能越过山下的暗道到达山顶,除却水月云庄本身的下人和暗卫之外。
气氛一时有些冷凝,冷面抬起头看着铁面问:“公子知道了吗?”
“他正在和郡主说话,应该是没有发现。”铁面的耳力比一般人要好上许多,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发现山下不对。但是他虽然早一步发现,却碍于月华的敏锐而不敢在其面前表现出不对,只得悄悄退出来准备带人查探。
“我和你一起去。”
铁面点点头,两人的眸光中都是相同的凝重。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这厢冷面铁面二人因为外来者的闯入而紧张不已,另一边柴玉泽也正因为水月云山山下的机关一时陷入了危局。
暗卫之主眉毛之间一道深深的沟壑,神情冷凝地走到柴玉泽身边:“小王爷,已经死了桑个人了。”
柴玉泽抿唇不语。
不是没有想过水月云庄的机关暗道危险重重,但是到底没有经历过,眼下手下的暗卫接二连三地被机关射伤,这才让他不得不正视眼前的困境。
前进,那前方的每一步都可能是死局,他手下的暗卫不知道有多少人要为他这一行葬送性命;退出去,他又如何对得起这一路死伤的手下和还在山顶上不知是何处境的月华?
心思几经辗转,柴玉泽眼底的挣扎之色更深了。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一百六十一章:不知乘月几人归
寿安宫。
太后落目在亭外已经开始转红的枫叶上,眉眼带着些厌倦:“她既然想闹,就让她好好闹一闹,动静尽管大些,好教皇帝恼了她,免得再三天两头地惹出这许多事情来。”
楚嬷嬷淡定地应了下来,“太后说的是,轻函公主的确是不像话,但凡宫中的小主子,有哪个像她这样日日惹是生非,平白教王公大臣和秋闱的学子们看了笑话。”
“刁蛮任性也便罢了,还连一点规矩都不懂。”太后想起柳轻函那张倒人胃口的脸,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笑:“到底是在宫外长大的,盛西城那种地方,能养出什么好脾性的孩子?”
“正是这个理,任轻函公主出身高贵,但到底比不上太后您亲自教养的轻烟公主不是?”
太后怪嗔了楚嬷嬷一眼:“就你会说话!”
“老奴可是实话实说。”
“不管怎样,轻烟可是从哀家身边长大的,便是哀家平日里因着那丫头受了许多闲气,却也不能容着柳轻函这般欺负轻烟!”太后冷哼一声,目光陡然凌厉:“在大家伙眼皮子底下都如此放肆,平常在私下里,不知还怎么欺负轻烟呢。”
楚嬷嬷抬起眼,对上太后带着怒火的眼神,连忙敛息凝神低下了头。
事情的起因是今天早上,几位公主按例到皇后宫中请安,柳轻函和柳轻烟在凤仪宫里因着柳轻函心恋长公主府公子的事情拌了几句嘴,柳轻函的心思早在月华生日宴上便已经闹得人尽皆知,在宫中也早不说什么秘密,按说柳轻函也不该闹如此大的脾气,偏生近日她因着行事无度被皇上连番禁足心烦神燥,一时恼怒之下竟出手打了柳轻烟一巴掌。
一石激起千层浪,她这一巴掌下手不是很重,闹的动静却不小,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皇后心知柳轻烟是太后护着的人,是以不敢随意下令处置,直接命人将人送到了寿安宫。
“皇后近来行事倒是越发谨小慎微了。”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静默的气氛里,太后坐在榻上幽幽地开了口。
自从上次小祥子之事过后,皇后虽然还是如从前一样日日早晚到寿安宫中请安问礼,平日也不少在太后身边侍候,但作为旁观者的楚嬷嬷还是敏感地觉出了其中的几分不同。
素日来皇后近前侍奉时总是嘴角衔笑气度从容却不至于谄媚,旁人远远地瞧了,只觉得这人做事有度气派不俗,当真是母仪天下的气度。
但是这些天来,皇后在太后身边却始终面容冷清,嘴角和缓,看起来还是从前的那个人,但恭敬有余,亲近不足。
似乎是从小祥子的事情之后,皇后便一直与太后保持着若远若近的距离。
到底是有了隔阂啊。
楚嬷嬷心底低叹了一声,脑海里的那一丝疑惑却是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了。
太后也觉得奇怪,手指点着桌面若有所思地说:“虽然皇帝说小祥子的事情是意外,但哀家总觉得,此事应该另有隐情。”
“这……”事关皇后,楚嬷嬷不敢多做评论,只能呵呵地笑着迎上太后看过来的目光,道:“老奴愚钝,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老东西,精明的跟什么似的?一句实话都不敢说。”太后说着表情一肃,对楚嬷嬷严正地开口:“今天哀家且问你一句实话,你觉得皇后到底如何?”
在宫中长大人,早就养出了一副七窍玲珑的心肠,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心里都自有一番计较,但楚嬷嬷在太后身边侍候这么多年,感情自然与寻常主仆不同。
太后难得如此一本正经地质问自己,楚嬷嬷不敢藏私,连忙低眸答道:“老奴觉着,皇后娘娘心思深沉,委实不是易于之人。”
“这是自然。”太后翻了翻眼珠,“她若是不精明,如何能在隆平离开之后坐稳皇后之位这么多年,还让皇帝一直对她心存愧疚?”
“虽是如此,但老奴总感觉皇后娘娘这个人邪乎得很。”
“此话怎讲?”
“诚如太后方才所说,隆平公主在陛下心中地位您与老奴心中都有数,陛下一向最难糊弄,皇后娘娘却能在陛下身边安然度过了这么多年还颇得陛下眷顾,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说着,楚嬷嬷瞥见太后面露赞同,又继续说道:“若说起来,陛下如此待皇后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大皇子当年极得陛下宠爱,后来大皇子早夭,陛下因着当年之事一直对皇后心存愧意……”
“长云的事情,的确是皇帝有错。”太后道。
当年隆平被赐婚西晁时身为大皇子的皇上正在南地奉旨办差,皇后当年还只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妾侍,却因着大皇子得宠的缘故也被带了去,后来皇上得到了隆平公主被赐婚的消息,焦急之下立刻下旨派人领队回京,南地气候阴湿热涨,大皇子柳长云便是这样死在回京途中的。
说到底,此事还是皇上的错。若非当年皇上不一心顾着隆平公主,无辜的大皇子便不会日夜赶路,更加不会客死异乡。
当年陛下对大皇子当真宠爱,若非后者早夭,现如今太子之位的角逐又岂会在三皇子和四皇子之间绞着?
想到这里,楚嬷嬷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怪就怪在这里。”楚嬷嬷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太后一眼,见其脸上没有丝毫恼怒之色,这才继续开口:“奴婢便是觉得奇怪,到往南地的途中行程也是很赶,陛下和皇后当时连行数月疲于奔命,大皇子也一直都被皇后照看得好好的,怎的偏生回京路上就出了事情呢?”
太后抓着桌角的手猛地一顿,眼眸一瞬间睁得老大。
当年的事情,其实不是没有疑点的。
皇后身怀医术,向来最懂得调养身子的道道,但看自己这么大的年纪身子骨依然颇硬朗便可窥一二,长云身子也一向康健,为何会忽然生了重病,而且一病就到了一命呜呼的地步?
便是南地气候真的不好,在柳州那么潮湿的地方待了那么久,长云身子也没有出一点问题,为何偏偏在皇帝急于回京的路上才出了毛病?
皇后出身高贵,当年嫁与皇帝时其实便是为妻也是不为过,皇帝却一直碍着隆平的情分只肯给皇后一个侧室的名分,皇后那样高傲的人,难道就真的忍得住?
深吸一口气,太后被自己看似离奇的想法吓出了一身冷汗,急怒之下倏然侧身看向楚嬷嬷:“这些话你为什么不早说?!”
楚嬷嬷心知太后此时的心情,并没有多做争辩,只是低眉信首地道:“是老奴的不是。”
她的认错态度太好,太后有火发不出,按着额头拄在桌面上生起了闷气。
楚嬷嬷见她如此,苦笑着上前安抚:“太后,老奴的想法不过是捕风捉影,便是一点摸得着的证据都没有,如何敢上前污了您的耳根。”
“是哀家糊涂了。”太后摆了摆手,眉宇间满是无力。她话才落下便无力地摆了摆手:“可是如心,你让哀家如何去相信,为娘的回去杀害自己的孩子?”
“这些不过的老奴自己的猜想,当不得真的太后。”楚嬷嬷叹了一声:“何况不论先前皇后做了些什么,这么多年来她在您身边侍候不可谓不尽心,看人不能只看她的不好而忽略了她的好,她到底曾经真心待你啊。”
“真心不真心的,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了。”太后冷冷地说:“如若长云之事真的与她有关,那么她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下得去手,对哀家这个老婆子,又如何会狠不下心呢?”
“太后……”
“罢了,你下去吧。”太后摇了摇头,脸上苍白的不像话:“让哀家好好静一静。”
楚嬷嬷闻言身形一顿,却是温顺地点头:“是。”
楚嬷嬷脚步轻抬,步子转到了门外,却在迈出门槛的那一刻被太后叫住:“对了,长华的事情可安排好了?”
“是。”楚嬷嬷声音低沉:“御赐的毒药已经被换成了蒙汗药,只待陛下圣旨一下就可以动手。”
“那就好。”
苍老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力,太后闭着眼睛,透过她已经生出许多皱纹的脸庞,楚嬷嬷好像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初入宫廷的小姑娘,明眸皓齿、眉眼含笑,眸子里尽是天真娇柔,当真是纯真到极致的名门贵女。
皇宫是个大染炉,若是底子好的,经过一番世事变迁或可保留一颗干净的心肠,但若是经历的事情太多太狠,最后便只能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方可以在皇宫里留存一丝存活之地。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当年满眼笑容的小姑娘竟变成了如今这般机关算尽苦心算计的模样了?
命运到底是不由人。
楚嬷嬷又是一叹,脚上的动作越发轻柔,迈着轻巧的步子出了门,离开的时候秋风拂过她苍老的面容,带起鬓边一缕银白的头发,在缱绻的秋日里留下一大片无际的苍茫。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一百六十二章:花开堪折直须折
许言川面沉如水地站在廊下,将近一个时辰都没有言语。
冷面也陪在他身边站了一个时辰,眼见着夜风一阵阵地吹过许言川单薄的身形,这才犹豫着开口:“主子,起风了。”
许言川驻眸在被风吹动的梨树枝上,眸子里的漆黑一点点地沉淀下来:“山雨欲来风满楼。”
冷面眸子顿了顿,正想说话,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重重的吱呀声,他回身去看,见是揉着眼睛的月华推门走了出来。
美人一身单薄寝衣,玲珑身段掩在衣衫之下,一张玉一样的容颜展露在夜色里,美得惊人。
倒不是生出了什么旖旎心思,不过是觉得惊艳,冷面下意识地多看了两眼。谁料这两眼才刚看完,自家那心眼比针鼻儿还小的主子就已经沉着脸走到了郡主身前,一下子挡住了他看过去的目光。
“怎么醒了?”
月华被许言川拉着进了房,眼神还是带着点迷糊:“我渴了喊人,没人应我。”
往常月华半夜口渴时许言川都会第一时间下床给她倒水,这次他心里有事,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转身到桌边倒了杯水给她递过去,伸手抚了抚她的小脑袋:“喝了水早点睡,已经很晚了。”
月华一股脑把一杯水喝了个干净,放下杯子时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闻言便问他:“那你为什么还不睡?”
许言川接过杯子的手一顿,神色如常地道:“刚才冷面说山下有人想要闯庄,我起来去看了一下。”
“闯庄?”月华挤着眉头看着他:“为什么会有人闯庄?”
“大约是好奇吧。”许言川微微一笑,打横抱起月华放到床上:“不是什么大事,你先睡吧。”
“不。”月华摇头,拉紧他的手眼巴巴地望着他:“你陪我一起。”
她难得有这样粘人的时候,许言川心里高兴,便是什么事情也顾不得了,俯身在她额上亲了一口,“好。”他转身看了看窗外的黑影,对着月华道:“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月华依依不舍地放开他的手,还是乖乖说了句好。
冷面听到里面的声响,立刻作严肃状老实站好。
轻轻合上门,许言川看向门外的冷面:“把所有暗道的机关全部启动,暂时不用管他们。”
许言川对于水月云山的机关十分有信心,从不担心能有人躲过一切机关暗器活着闯进来。
“是。”冷面得令下去,许言川下了命令之后又重新进了房门。
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已经闭上眼睛的月华自觉钻进他怀里蹭了蹭在,嘴角牵起一抹浅笑。
她双颊粉嫩,嘴角微扬,红润润的唇瓣微微扯着,安然宁静的模样直把许言川一颗心都暖化了,忍不住在她颊上烙下一个吻,也随着她闭上了双眼。
……………………
柴玉泽在山口几经抉择之后最后还是决定带人闯山,却不想几百人方行了数丈就被密密麻麻的机关暗器逼回了远处。
暗卫之长摸了摸额上的冷汗,在退到安全的地方之后对着柴玉泽苦劝:“小王爷,暗道之内机关密布,咱们根本就不可能闯进去。”
身经一番凶险,柴玉泽何尝不知道这条路想要走下去到底有多难,想见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却好像远在天边,他心里如何能不急?
暗道既然险极,柴玉泽自知不可能带人闯上去,便只能另寻出路。
“暗道闯不进去,那我们就直接从大路走,带着人直接从明面上上山。”
“可是水月云庄有庄规广告天下,如果我们闯进去恐怕就是和整个江湖为敌。”暗卫长担忧道。
水月云庄立足世间几百年,占据了整个明州乃至北盛国风景和气候绝佳的地方,却始终能超然于世而无人敢闯山闯庄半步,他的背后自然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神秘势力。
有人说水月云庄的庄主是北盛世代相袭的武学世家家主,武学造诣之高,江湖之人无人可望其项背,所以多年来无人敢惹。也有人说水月云庄在北盛建国几百年来一直在世上地位不俗,背后定然有朝堂势力。但无论外人怎样议论,水月云庄的主人除了每隔几十年令人重立一次庄规之外从来不曾在世人面前出现过。
越是神秘就越是令人心生畏惧,这么多年来,水月云庄一直安然于尘世,甚少有人打扰。
或许正是出于对这个立世多年的神秘势力的敬畏,即便很多人对这里充满好奇,却很少有人敢真的不顾水月云庄的危险而毫无顾忌的闯上去。
外人只知道,所有试图闯入水月云庄的人最后都没有再出现过。
“不过是传说罢了,也未必就是真的。”柴玉泽眯着眼,脸上的表情果断而坚毅,俨然是濒临大战的沙场老将,周身竟无一丝少年人的稚嫩影子。“而且即便是事实,我柴王府也未必就当真怕了他。”
暗卫长神色晦暗难辨,语气也很严肃:“水月云庄太过神秘,还望小王爷三思。”
“再思几百次我也还是会这样决定,你先带几个人到山顶探一探,稍后我们就上山。”柴玉泽转过身子对着身后的暗卫长摆了摆手,背对着的方向,暗卫长看不到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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