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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懒虫大大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一百六十五章:蓬山此去无多路
但是理智和感情终归不能混为一谈,即便是平素再沉稳的人,也大都难逃一个情字的困惑烦扰。
皇后对皇上情深,所以当年才会不顾一切地嫁给他,但也正是由于这份过于深刻的情感,才会让她做出许多违背本分的事情。
就如同,皇后害死了自己最疼爱的儿子柳长云。
“许言川将她劫走,可有人发现了?”
“回娘娘的话,三皇子、柴王府柴小王爷以及明王府两位公子已经赶到明州,但是都还没有大的进展。”刘嬷嬷低头答道。
“年轻真好啊。“皇后浅笑着摇了摇头,“随他们闹去吧,少年时候的情感最是刻骨铭心,不撞到南墙,总是不会回头的。”
皇后话落,脸色渐渐低迷,眸子里闪过回忆之色:“若是当年我先于隆平和他相识相知,哪里又会需要像今日这般苦心筹谋。”
她的语气低落,神情更是不振,刘嬷嬷看的不忍,上前两步安慰道:“命运天注定,半点不由人,娘娘,一切都不是您的错。”
“有没有错,我自己还是清楚的。”皇后苦苦地扯唇:“嬷嬷,虎毒尚且识子啊,我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怎么会……”想到伤心处,皇后眼里又有了泪珠:“我怎么能连长云都利用,那可是我的儿子啊。”
到了愧不自已的时候,她已经不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只是一个平凡至极的母亲。
刘嬷嬷看的辛酸,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若是可以选择,谁又愿意处心积虑地连自己的亲生孩儿都要利用?谁又愿意尔虞我诈地在这阴险的宫廷里度过余生?若非是真的走投无路,当年心思纯善的小姑娘又怎么会变成如今的这副模样?
都是命啊。
……………………
赵怀楚被送出水月云庄后,月华的生活更加平静了。
百花园的那丛玉兰花被踩坏之后许言川委实低沉了好久,明州这地界与西晁不同,能养出一丛长势良好的玉兰花已经是他精心栽培的结果,若非是因为太过珍惜,他也不会仅仅因为一丛花就把赵怀楚赶出了庄子外面。
铁面见自家公子总是对着那丛要死的玉兰花黯然神伤,忍不住私下找到了月华。
“公子看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其实为了那丛花,他每天都一天三趟地往百花园里跑,有时夜里冷了起风了,他还亲自拿了棉被出来捂着,大半夜的半宿半宿的不睡觉,就为了看好那几朵白玉兰花。”
月华眉梢挑起,闻言不免有些意外。
她日日和许言川同床共枕,却从不知道他夜里常常离开。
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解,铁面又道:“为防惊醒您,主子事先都会点了您的睡穴。”
“这丛花,真的耗费了主子很大的心血。为的就是您的那一句‘听说西晁的玉兰花盛开之时极美’”。
顿了顿,铁面口气里不觉带了些埋怨:“属下跟在主子身边那么多年,却从来没见过主子为了任何人做到如今对您的这个地步,他出身高贵,若是爱了旁的女子,哪里又会像现在这般受尽折腾?”
铁面看着面冷,其实最是心热,他自小跟在许言川身边长大,眼睁睁看着从前无拘无束自在潇洒的公子一点一点地变成如今这副为情所困的样子,哪里会不心疼。
铁面的想法从他的立场看来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每个人看事情的角度不同,月华不是铁面和冷面,自然不可能毫无缘由地去问许言川着想,人都是自私的,她的爱没有那么伟大,许言川是她心之所系却不是他的一切,她并不需要为许言川的行为负责:“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成了你们公子的负累了是吗?”
铁面见她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心下也是不满,皱眉反问:“难道不是?”
“铁面,我想你一定不能明白,许言川对我来说到底是什么,我们之间的感情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铁面觉得月华所说和他的问话根本没有任何联系,听了月华的话唇瓣微抿,没有说话。
“我是一个单独的个体,许言川同样也是,大家都不是小孩子,我们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觉得许言川为我做的这些是我亏欠了他,是我有负于他,但事实上,我从来没有要求过许言川一定要为我做些什么。我们相对独立,心里的感情是一回事,做了些什么又是另外一回事。”
见铁面还是面带不虞,月华有些讪讪:“也罢,没有情感的木头,我怎么能让你明白男女之间的情意?”
铁面并不在乎她话落的嘲讽,“任凭苏小姐怎么说,属下只是希望,您日后能够对主子好一些,因为属下觉得,这世上再没有谁能如主子这样为您付出和牺牲了。”
铁面言罢,对着月华拱了拱手,转身出了门。
轻轻将门合上,铁面转过身的刹那,对上了许言川阴沉的眸。
缓缓后退一步,铁面对着许言川躬身:“主子。”
许言川睨他一眼,很快又挪开目光:“自己到刑房领四十板子,这种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铁面来找月华之前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听了许言川话淡定地点了点头:“是。”
看着铁面的背影远去,许言川收回目光,伸手推门走了进去。
月华正坐在榻前眼眸含笑地望着他。
许言川看她这样便知她听到了自己和铁面的对话,想了想劝道:“铁面的话,你不要在意。”
“我知道。”月华本也没有在意。其实从根本上讲,夫大于天的思想已经沉浸在了北盛每一个百姓的心里,男子的地位高于女子的事实决定了夫妻更甚至于未婚男女地位的悬殊,男子为女子描眉上妆已经是抬举,更诓论如今许言川为自己做的这些已经颠覆了世人对男女关系的看法。
这是大环境下的思维,铁面如此认为并没有错,更可以说,铁面作为一个下属能如此为许言川这个主子着想,月华是有些为他高兴的。
人这一生若是能遇上一个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人,那他就不白来这世间走一遭。
许言川见她面露沉思,蹙着眉走上前拉起她的手:“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对于月华,哪怕让她受一丝丝的伤害,许言川都会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不知是不是因为上辈子欠她太多的缘故,这一世的许言川对于月华总是格外的宽容,不知是多少复杂的情感旋绕在心头,才能让他挺到今天。
其实老实说,对于月华的话,他还是有一丝丝的受伤的,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从来不祈求她的感动和感激,但是起码,他希望他做的事情能换来她的一个笑靥,那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可是显然,如今月华的反应已经给了他答案,那不过是自己的奢望罢了。
这一世的月华格外冷情,对人对事也有些淡漠,他不要求她为自己改变,但他希望,这一辈子的她能活的开心一点。
哪怕只是为了这一点,他也要好好对待她。
看着许言川愈发低落的眼眸,月华微微垂下了眸。
哪里会不感动?
换做世间任何一个女子,换做任何两个男女,拥有这样完美的开端发展,都会是世上最恩爱的夫妻。
但他们毕竟不是。
……………………
铁面领了责罚之后被冷面搀扶着回了房间。
“你这块死木头,主子上次不是已经说过了,以后不许再去找郡主的麻烦,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永安郡主未免太过薄情,我……”铁面道:“我替主子不值。”
“你又不是主子,你有什么好不值的?”冷面冷嗤一声,低眸的瞬间看向铁面的眼神却很犀利:“更何况,主子和郡主之间的感情,你恐怕不能明白的。”
“男欢女爱,不过是你情我愿,有什么不明白的?”铁面忍不住反驳了一句,可话才出口,他就发现,其实这两人之间的感情还真的和旁人不一样。
永安郡主,似乎是主子拐来的……
“郡主本就不情愿和主子在一起,这两个人一路走来,全都是主子一人在身后穷追不舍,郡主每次不是冷眼拒绝就是仓皇逃脱,又有哪一次,郡主是心甘情愿、开开心心地和主子在一起的?”说到这儿,冷面叹了口气:“主子行事太过偏激,若非是有南安帮忙,如今又怎么可能和郡主相守在一起?”
“主子这事……”铁面低下头:“做的是不光明。”
“还有,主子一直都说他欠了郡主良多,今生不只是来追人,更是来还债的。主子是何等人物?他既然如此说,那他一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没准儿,主子真的做过什么对不起郡主的事情呢?”
“怎么可能?”铁面拧着眉,口气有一点委屈地说道:“咱们和主子一起长大,他有什么事情是咱们不知道的?”
“死木头!”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一百六十六章:夜吟应觉月光寒
元和二十四年八月初七,天晴,宜祈福、斋醮、行丧、安葬。
柳长华行刑的那日没能如月华所愿被推上斩头台。
皇上赐下毒酒一壶、毒药一杯,许柳长华自己选择。
柳长华选了毒药。
他这一生肆意而活,结识了不少自认为真心相交的好友,但是自他入狱伊始,却没有任何一个前来看望过他。
美酒当桌时他喝下的没有万杯也有百坛,到了如今,他只想要返璞归真。
吴华依他的吩咐将毒药递上前,道:“四皇子,陛下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是念着您的。”
柳长华说:“我知道。”
吴华又道:“陛下让奴才告诉您,人这一生什么都是虚的,唯有珍惜当下才最要紧。”
柳长华深深地看了吴华一眼,还是点头:“我知道。”
人这一辈子,最幸运的四个字是悔之尚早,最可悲的四个字是为时已晚。
柳长华就是后者。
一瓶毒药吃进嘴里,柳长华的心境平和。他甚至还有心思去细细品味毒药的味道,可惜的是,直到东西咽进肚子里,他也还是没能体会清楚,那味道到底是酸是甜、是苦还是辣。
将那毒药的玉瓶放到托盘上,柳长华心里想着,这穿肠毒药的见效还是慢了些。
“四皇子已服毒自裁。”吴华微笑着看着他,眉眼间带着些慈爱:“今后天下再无皇四子柳长华,只有草民柳长华了。”
柳长华先是一呆,过了很久才怔怔地点了下头。
“原来,不会死啊。”
死与不死于他原本意义不大,但是这一刻,就在他知晓自己不会消失的这一刻,他忽然想到了那一日香炉前的那一袭倩影,她一脸冷淡且释然地对自己说‘一笑泯恩仇。’
………………
山路的前方永远都是山路,树木的尽头是一片摸不到底的黑,柴玉泽执着夜明珠向前看去,目光所及之处的那片望不到头的黑暗几乎令他绝望。
他大概,陷入了阵法。
天上明月高挂,零零散散地星辰陪饰在周围不远处,光色暗黄,却依旧显眼。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他自己也变成了那一轮明月,渴望替周遭的星辰照亮起一大片暗淡的星空。
心有牵挂的人从不只为自己而活,他的心中没有天下,没有江山,没有敌人,只有她。
想到前世时她对自己淡漠的神情,柴玉泽忍不住勾了勾唇。
其实,他喜欢的正是这样的她。
她从前特别喜欢笑,待人也很真诚,和一般人眼里的大家小姐完全不同,在京中贵女的圈子里也是格格不入,但是她还是有很多真心相交的好朋友。
他认识她是因为自己的姐姐柴雨晴。
月华被京中贵女圈子排斥,没什么正经的闺秀愿意和她一起玩,她却也不急不气,一个人照样过的潇洒,整天像个男儿家一样当街纵马游湖赏月,日子比男人过的还快活自在。
姐姐也是个异类,和月华两个人算是性情相投,没多久就成了推心置腹的好友。
十五宫廷饮宴,柴王府一行先到,饭菜才上桌他就见自己的姐姐笑嘻嘻地迎上了一个女子,他下意识地投去目光,却在对上那张容颜后猛地一怔。
那是一张很美的脸。
她的眼睛很大,眼眸清澈而明亮,在明月高挂的夜晚里也丝毫不逊色,玉容之上带着些许粉红,大约是走的急了的关系,嫣红的唇瓣微微张着,嘴角的弧度很大,牙齿都明晃晃地露了出来,一点都不像是晋安城的姑娘。
他当时就在想,如果这辈子能一直和这样一个爱笑的女子朝夕相对,那一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后来因为姐姐的关系,他有意和她碰过几次面,但她似乎对他并不大在意,每每都是一笑而过,不怎么上心的样子。
他的年纪不小了,父王为他相看了几门婚事,大都是名门淑女,才气浓郁气度不俗,可他都不喜欢。
他只喜欢她。
父王被他烦的没办法,只得找人到了明王府提亲。
提亲的媒人去了又回来,告诉他们,明王府的小姐不同意这门亲事。
他知道月华不喜欢他,但是被拒绝了还是有点伤心,但是他不绝望,月华总是最特别的人,别人大都看不出她的好,也很少会有高门大府的长辈能接受这样的女子。他坚信,只要他一直在原地等她,她就一定会被自己的诚心感动。
这样的信心一直持续到,明王府小姐痴恋长公主府公子许言川的闲谈传遍了整个京城。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追在另一个男子身后,每天沦为他日的笑话和谈资,却依然不肯回头。
她追在许言川身后,被一次次地拒绝和伤害,他就追在她身后,在她受伤的时候远远地看着她,为她伤心难过,即便她的眼里从来都看不到他。
新帝登基,明王府阖府被打入大牢,他四处周旋无果,最后只能一樽毒酒,为她留一个全尸。
让她以最完好的姿态死去,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然后,就有了这辈子的他。
他被许言川的无耻震惊到,前世时害的如今家破人亡,这一世居然还有脸来追求她,还言之凿凿地要给她一辈子?
一辈子?什么样的一辈子?
和自己的灭族仇人相爱相杀的一辈子吗?
看得出来月华很痛苦。心里分明对那人有情,可是却一直忘不了上辈子的仇恨,一直让自己执着于过去而不肯好好面对生活,日日和报仇的信念为伍,这大概就是她活下去的最大希望。
那时候,他有时候甚至会想,他宁愿她永远都记不起来从前的事情,也好过今生这样饱受折磨要好得多。
但与之相对的,就是对许言川这个人的无限厌恶。
许言川似乎没有给过月华任何东西,即便真的有,也不过是一段鲜血淋漓的感情和一份刻骨的恨意。
月华忘不了,许言川却忘了。
忘了对她有过的一切伤害,恬不知耻地迎到她面前来,在她本就没有结痂的伤口上再捅上一刀。
她痛了,大家都很痛。
在这个漩涡里,似乎没有一个人是幸福的,许言川不幸福,因为他做了让他悔恨不已的事情;月华也不幸福,因为她不能爱她想爱的人;
他也不幸福,因为他爱而不得,这好像比得到了再失去更可悲。
没有人得到了什么,所有人都在失去,不断地失去,有人失去的是一段纯真的爱意,有人失去的是一份刻骨的感情,有人失去的是永远都不能改变的回忆。
总归都不是好的东西。
这个时候再去看,头顶上的明月依旧耀眼,但好像带着血染的色彩,让人看着就觉悲伤。
天色不觉转亮,柴玉泽站在原地绕了许久,还是没能找出破阵的方法。是他太莽撞了,水月云庄建庄百年,从来没有人能破开的阵法,如何能被他一夕之间就打破。
抬头看看东方升起的太阳,柴玉泽深深呼出一口气。
…………
看着镜面里柴玉泽带着胡茬的俊脸,许言川冷冷地哼了一声。
冷面道:“主子,按照现在的情况,如果我们不派人进阵围杀,那柴小王爷应该不会出事。”
“就先这样吧。”许言川不忍杀了柴玉泽,复杂点说,上辈子柴玉泽为了月华连命都不要了,就冲着这片情意,他也不能杀了柴玉泽。“就把他围困在阵法里,如果他不惹事,就且先留着他。”
诚然,留下柴玉泽的前提是柴玉泽不出现破坏许苏二人的感情。
许言川看看外面亮起来的天色,回身对着冷面说:“带我去看看铁面吧。”
冷面微微一怔,答了一句好。
铁面和冷面是许言川手下最得力的下属,住的地方也自然不差。两个人住在一起,一个带着阁楼和竹林荷花池的小院子,布置得很是奢华气派,甚至比得上寻常的王孙公子。
两人喜静,这里没有丫环侍奉。
许言川随着冷面一路进了院子,推开门进去之后就看到了趴在软榻上休息的铁面。
听到动静回身的铁面看到许言川后有一瞬间以为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眨了几下眼睛都不见门前的人消失,这才意识到自己看到的人是真实的,连忙起身就要上前行礼。
许言川淡淡瞅了他一眼,道:“你伤还没好,好生躺着吧。”
铁面身形一顿,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是。”
许言川走过来,坐到床边的凳子上问:“伤可好些了?”
“已经好多了。”
许言川接过冷面奉上的茶,低头对着铁面道:“其实我知道,即使你嘴上不说,心里也是怪我的。”
铁面正想反驳,又想到心底的那一点不满,羞愧地低下了头。
他的一切都是主子给他的,还有什么资格去怪主子?
“其实老实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主子。”许言川道:“我在对待月华的事情上,的确缺少原则,这一点我无从否认。”




天定福妻,郡主娘子太难追 第一百六十七章:青鸟殷勤为探看
莲溪被赶出水月云庄之后,同期被买进庄子的侍女莲衣接替了她的位置。
莲衣性格内敛,平素总是沉默,但是时间久了,月华发现她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小姐,您要的草木灰。”
月华抬起头,对上走进门的莲衣的视线,微微一笑。
“快端过来,巧着呢,我正要用。”
“是。”莲衣走上前,目光落到月华手上的荷包上,顿了一下,欲言又止了许久,忍了再忍还是没能忍住问道:“小姐拿的是什么?”
“哦,你说这个啊。”月华挥了挥手里的荷包:“这是白玉兰花的种子,种花用的。”
自那日赵怀楚踩烂了一丛玉兰花之后,许言川消沉了好一阵子,即便他有心隐藏,月华哈斯发现了些端倪。嘴上说的再狠,心里也还是不忍心,月华特意让冷面去找了玉兰花的种子过来,想要再种出几棵玉兰花株来逗许言川开心。
“哦……”莲衣意味深长地地一声,嘴角处浮现处浅浅的两个梨涡。
她性子有点冷,月华倒是极少见到她如此情绪外露的模样,抬起头和她对视一眼,少女略带羞涩的眸光对上自己的,分明是和自己一样的年纪,却常常是一副少年老成的神情,或许唯有像现在这样的时候,她才会稍稍展露出一丝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女该有的表情。
“莲衣,”月华打量着她问:“你为什么会来水月云庄侍候?你家里人呢?”
莲衣收敛起笑脸,嘴角有些僵硬,瞬间又恢复了前一刻沉默的样子。“奴婢的家人都已经去世了。”
“啊,这样啊。”月华应了一声,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小姐,那您呢?”大抵是有了些交流的缘故,莲衣在面对月华也略微放松了些,“您的家人呢?”
月华低下头,感觉到了前一刻自己问莲衣时后者的心情,一时有些怅然:“你们家主子就是我的家人。”
她只这样说,莲衣也不好多问,看着月华起身端起装着草木灰的盆子,而后将草木灰与水混合,不由好奇地睁大了双眼:“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月华将荷包里的种子倒进盆里,嘴角勾起了神秘的笑容。
适逢许言川推门走进来,对着凑在一起说话的主仆二人挑了挑眉,走近了发现盆子里脏兮兮的水,更是不解:“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保密。”月华对着他皱了皱鼻子,回头对着莲衣吩咐:“去把它端下去,两天之后再拿过来。”
莲衣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地依言照做。将浸泡着玉兰花种子的草木灰水端出门,预备着在外间放上两天。
见莲衣走远,许言川上前一步到月华跟前,拂了拂她耳边的碎发:“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他越是想要知道,月华就越是不想告诉他,闻言学着他的样子挑起了眉头,眼眸里划过一道暗光:“搞什么名堂,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
心里隐约有了答案,月铭和柳长清两行人就径直奔向了水月云山。
彼时柴玉泽已经被困在山顶上三天。
柴王府的暗卫们胆战心惊地守在山下,一刻都不敢放松,唯恐自家的小王爷出了什么事情。
月华两行人和柴王府的人狭路相逢,本来都是暗中行事的暗卫,现下被明王府和柳长清这些人发现了踪迹,只好木着脸上前打了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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