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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惊心续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作者玉朵朵
转过身,背对着他轻声呜咽,这几日的委屈在这一刻全部释放。过了会儿,他扳过我的身子,我挂着泪看着他,他眸中深蕴柔情,我心中一暖,绷紧的身子软了下来。
他轻柔地捧起我的脸,抿着薄唇深情看着我,我面色一面,主动地把脸靠近,轻轻地吻住他,他身子一僵,随即回应起来。
唇齿轻咬,他的舌尖深深探求着,我只觉得身子酥软,全身滚烫,他解开我的盘扣,翻身上来,……。
窗棂子外灰朦艨的,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有些羞涩,居然是自己跑来和他……。
双腮发烫,拉起被子盖着脸,耳边传来他的轻笑声,我面上更热,拉着被子的手更紧。他笑着拉起被子,我板着脸问:“昨晚为何对我视而不见?”他绷脸默想一会,忽地大笑道:“我不如此,你会跟来吗。”
心中大窘,用胳膊大力地搡他,他依旧是大笑。笑过后,他凝目盯着我柔声道:“若曦,搬过来住吧,这本就是为你准备。”我笑容一僵,轻声道:“没有若曦,她已经去了,从此之后我只是晓文,若曦的一切再和我无关。”
顿一会儿,他道:“叫什么都行,在这院子里,你永远都是我的若曦。”
口中嗯地应了一声,双手无意识地在他的身上慢慢抚着,过了会儿,忽地觉得他身子紧绷,我抬头一看,忙披衣起来,身后传来了他无奈的苦笑声:“还是这么会磨人。”
坐在院子里细细地翻着手中的书,这是年初他令人整理的‘悦心集’,里面都是些看透世事,任情放达的文章。虽知他极喜佛法,但总觉得那是他当年掩饰自己的手段,却不料他竟如此透彻。
正看得出神,书本的阳光忽地被人遮住,抬起头却是十三,他面色沉静,双眸却隐蕴愁苦,我合上书问:“发生了何事?”
他哑噪道:“八哥的后事已安排妥当了。”心中暗惊,疑道:“有麻烦?”
他面色一黯,落寞地道:“同穴而眠,也是种幸福。”
书本‘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声音有些颤,道:“一直以为你看开了?”
不等他开口,我摇头道:“这种事又有谁能看得开呢?”
他仍是默着不言语,一股无以名状的悲哀涌上心头,原来在感情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没有男女老少、坚强于否的分别。我理清思路,道:“如果现在绿芜回来了,你准备如何安置她?”
他猛地抬头,坚定地道:“即使lang迹江湖也绝不再放手。”
看着他眸中那抹令人绝望的沉重,不禁心里难受起来,他不知他深爱的人就在宫中,他也不知他的挚友隐瞒了绿芜的下落,他更不知这或许是他尊敬的四哥一手安排的。
但又转念一想,依绿芜的性子,默默居于冷宫之中,只会是她自已向胤禛要求的。
两人默了半晌,心中突地有了主意,拍拍身边的椅子,十三愣了一下,似是这几日一下老了十岁,无力地坐了下来。
他陷在悲痛的思绪中,默坐着。我轻叹口气,道:“如果你陪着她lang迹江湖,她会答应吗?如果不是她明辩大是大非,她会忍痛出走吗。”
他身子轻颤了下,许是我的话说到了要害,这大概正是他所担心的,虽说他不能有把柄在别人手中,可这么多年以来,他如此沉静,没有大肆寻找,甚至没有一丝绿芜的消息。他情绪更低沉,我心生不忍,开是,开口道:“你们给一个女人一个新的身份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他面露迷茫,过了一瞬,面上一喜,但只是瞬间又露挫败之色。心中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心中暗乐,在政治上有着敏锐头脑的怡亲王,在男女之事上却也如此无措,这或许就是爱到了极至,患得患失的心理吧。
向后靠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待,半晌后,他看着我,轻笑着道:“你对此事似是胸有成竹,我要如何做?”
他面色沉静如水,只是眸底蕴着的激动光芒暴露了内心的情绪,我笑瞥他一眼道:“如果皇上倚重的怡亲王病了,皇上身边又恰有一个合适的人及时提醒,王爷为何会生病,那你说皇上会怎样做。”
他一呆过后和我相视轻笑,他摇摇头,道:“敢于算计皇兄的人,你是第一个。”
凝神想了会儿,道:“此事能否成功有两个关键,一是你的病不能让任何人起疑,二是不知绿芜能不能找得到。”虽知绿芜必会对十三的病万分焦急,但仍是不能肯定她会出来和十三团聚,毕竟她知道胤禛会不顾一切地医治他。我不能给了十三希望后,又马上让他失望,怕他禁受不住如此大的打击。
他的笑容僵在脸上,沉声道:“绿芜会回来吗?”
我心中一沉,也有些犹豫,不知自己这么做,会怎么样。但在此时,自己不能先打退堂鼓,扯出丝笑,道:“如果你生病的消息放出去,她一定会回来的。”
世事难料,暗叹自己是乌鸦嘴,本想让十三装病,却不料真的发生了状况。
看着榻上的十三,心中暗责自己,出了这么个主意,如果十三真有个什么好歹,那我真是难辞其疚。
十三似是知道主角已经登场,沉睡中的他口中轻声叫道:“绿芜,……。”咬唇悄眼看了胤禛一眼,正遇他带着探究目光看过来,心一虚,忙撇头看向别处。
默了一瞬,他淡淡地问:“十三弟怎会从马上摔下来?”
立在榻前的玉檠凄声道:“这几日,爷心情低沉,下朝后多是一人独自去骑马,不知怎么回事,就摔伤了。”
十三从自在马背上长大,怎可能会摔下来。自己心中就觉得不可能,何况是他?
做了亏心事,总觉得不自在,出府上了马车,不看他的脸色,胡乱抓了个垫子歪靠着,装着很困,闭上双眼。
半晌后,仍是静静的,无一丝声音。沉不住气睁眼一看,他面色淡淡打量着我,我忙朝他一笑,复又闭上了眼。
风透窗而入,我拥被坐在床上,默默发着呆,这两日,他如没发生任何事一般,对我也不怎么理睬,心里本想问问绿芜一事,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进房,关窗,褪去外衣,坐在床边,见我仍端坐不动,他淡声道:“苦肉计十三弟已经用过了。”
面色一赧,讪笑着道:“你都知道了。”
他道:“绿芜已回去了。”
心中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填满,拉起他的手握着道:“十三没有白受苦。”
他摇头轻笑,轻叹道:“本来这些日子就准备再劝劝她的,十三弟的摔伤可谓恰到好处。”
心中一松,吁出一口气,轻声嘟囔道:“早知这么顺利,就不这么提心吊胆了。”
他好笑地瞅我一眼,躺了下来,道:“好心办坏事,十三这下要躺个把月了。”
我心微惊,蓦地明白十三为何会落马,他不会去装病,只会真的病了,他这是不愿欺君。
心头涌想一丝悲哀,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拉我躺下,轻笑着道:“把最难办的交给了我,又谋划着算计我,这笔帐是得算算。”
正在出神,闻言,面上一热,掀起被子蒙头转身背对着他。
他哑嗓一笑,道:“脸皮还是这么薄。”然后掀被而入,霎时,满室春光旖旎……。
秋风凄冷,寒意无情地吞噬着一切。
我坐在马车上瑟瑟发抖,紧裹了裹身上的斗篷,身上依旧没有一丝暖意。自听说绿芜回府就一心想去看看,可胤禛却说应给十三他们一些时间,因此一下就拖到了现在。
正在神思缥缈,忽感一阵冷风灌入,浑身的汗毛一下全竖了起来。
帘子口的菊香忙放下帘子,赔着笑道:“我看看到了没有。”见她面带惶恐眸蕴悚惧,我含笑拍了拍她的手,见我并没怪罪,她脸一松,神情有些开心。
刚进园子时一直心有不解,不明白胤禛为何会在阁内安置一个如此粗枝大叶的宫女,随着在阁内居住的日子渐长,才明白了他的用意。他是想使禛曦阁成为一方净土,不想阁内出现另外一个玉檀,毕竟玉檀的死带给我的伤害的严重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在心中暗叹了口气,靠在了软垫上。心中有些犯愁,不知要如何开口对绿芜说自己的身份。迄今为止,胤禛并未询问自己的为何变成了如今的模样,当然也不知道十三是如何对她说的?
左思右想,马车已稳稳地停了下来。菊香掀开帘子,车辕旁已候了一个奴仆,在他的搀扶下下了车,府门的十三和绿芜已下阶走了过来,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两人,十三脸上漾着幸福的光芒,绿芜面上则现出一丝讶异。
见三人如此呆站着,十三笑道:“嫂嫂,进府吧。冻坏了,可是会有人怪责我。”脸上一热,瞪他一眼,浅笑着道:“前些子不知是谁愁眉不展……。”
未等我说完,他已截口赔笑道:“好嫂子。”见十三面色讪讪,我心中不禁有些暗乐。
绿芜看看我,又瞧瞧十三,恬静的淡笑着。
水蓝色的床幔被褥、同色的珠帘流苏、整个房间显得淡雅而温馨,熏炉内轻烟缭绕,丝缕幽清萦绕着鼻端,久久不散。
收回目光,默看着对面的绿芜,有些难以启齿,她似是知道我的为难,微笑道:“多日不见,姑娘一切可安好?”
我轻一颌首,暗松一口气,问道:“十三可知道你是从宫中回来的?”
她许是早已知晓我会有此一问,摇摇头,仍微笑着道:“当年皇上找到我时,我实是不想再回来,可皇上却说天下虽大,王爷如果执意要找,那他一定会寻得到。既然真不想见他,只有藏身他无法触及的地方。因此,我就住到了那里。”
心中震惊,心中蓦然明白当年找到假绿芜时为何她的面容俱毁。凝神细想,胤禛如此安排,既能保护绿芜和十三,又让绿芜生活在他的视线中,待时机成熟,自会安排两人相聚。
绿芜站起,走到我跟前,敛了笑,肃容道:“姑娘请受绿芜一拜。”说完,径自矮身一福,我忙起身,拉起她,道:“我受不起你的礼。”
这么做,只想补偿十三,想让心中的愧疚少一些,苦苦一笑,轻声自语:“这本就是我的错。”绿芜一脸错愕,不解我为何这么说。
心中涌起一丝苦楚,倘若当年没有私心,没有向八爷提供那些所谓的消息,又何来十三十载拘禁生活,又何来后来这一串的事。
满腹悲怆,但却笑着道:“要承欢回府吗?”
她面容瞬间苍白,眸中深蕴悲苦,半晌后,才恢复正常,道:“绿芜已去,现在我是张慧之,至于格格,我想在宫中生活,对她更好。”
天意弄人,世上似是不停地演绎着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故事,好多年、好多世,不断重复。丝丝凉意自心间滑过,我看着绿芜,这个曾经为了感情而深受折磨的女人,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可以爱人相陪身伴,可还要忍受着骨肉分离这种彻心之痛。
有些受她感染,心中隐隐开始难受。站起来,看着她道:“你既是已做了决定,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我会让承欢常常回来。”她微颌了下首,看看我,似是有话要说,但最终却是只叹口气,没有说出来。
我心中疑惑,看了她一会儿,她依然没有说的意思。
不知有何事,她会难以启齿,我道:“有话不妨直说。”
她嘴角边隐着丝若有若无的浅笑,道:“我不知还有没有说这话的权力,生而不养,我对不起承欢那孩子。”我轻叹一声,道:“你当然有,难道你不想让她承欢膝下。”
她淡然一笑,轻声道:“如果有可能,将来不要把她嫁入官宦人家,我不奢望她能永享尊荣,只愿她能平安快乐的活着。”
静静听着,默想一会儿,才道:“以后的事,谁又能说得清呢?不管嫁给何人,只要她是心甘情愿的,自是甘之若饴。这事我不能说满话,但能保证她所嫁之人定是她喜欢的人,不会有政策联姻。”
她神情微愣,沉吟了会儿,又是淡淡一笑,道:“说的也是。”
举步向房门走去,她矮身又是一礼,恭声道:“以后承欢要你多费心了。”我颌首应下,道:“不必来送。”
出得院门,沿着廊子向十三的书房走去。刚刚转过弯儿,却见十三立于长廊下一人默默站着,一阵风吹过,衣袍下摆随风飘扬。我拉紧衣衫走过去,站在他身边,戏谑道:“形单影只的日子已彻底结束,为何还是这副模样,让绿芜看见该伤心了。”
他扭过头,瞅我一眼,复又微抬头,仰望着半空,保持着方才的神情,道:“昔日戏言今日戏,现在都到眼前来。你当日的苦楚,我今日可真是





步步惊心续集 §§第十章
自那晚后,胤禛病了,病势汹汹,因知历史,又知他是伤悲过度又外加风寒,心中开始并不是很担心。但看着太医面色沉重的来回穿梭,心还是一点一点提了起来。
床上的他面色苍白、神智昏迷,重新绞了块帕子,换下他额头上湿热的帕子,问仍闭目诊脉的太医道:“皇上何时能醒转?”
他睁开眼,面带苦色道:“风邪为百病之长,皇上风寒入侵,其他邪气必须依附于风而侵犯人体。冬天风加寒气盛行,虽说皇上受寒,但还不至于昏迷不醒,……。”
回身掠了眼躬立的太监宫女们,忙打断他的话,道:“可有了方子?”听我口气严厉,太医身子轻颤了下,道:“老臣来时,药已煎上,只是夜里需有人陪在身边,待皇上的烧褪时,马上再喝一剂药,消消炎症,巩固一下。”
心渐渐平稳许多,不似先前那么的急怒攻心。
摸摸他的额头,依然滚烫,吩咐菊香换盆冷水。高无庸低声交待众太医不可离阁,而让其他人都散了,待一切安排妥当,他掩上门,静静垂首立于门边,道:“姑娘,有事就吩咐老奴。”
换了数不尽的帕子,换了无数盆的水,他身上渐渐恢复了正常的体温。
臂膀酸痛,双手互换,揉了揉双肩,看看窗棂子外已是灰蒙蒙的,天色渐亮,原来不知不觉中已过了一宿。眼有些干涩,拿起身侧的浓茶灌了口,头脑清醒了些,伸手轻抚抚他的额头,烧已退了些,心中一松,紧握着他的手,眼皮渐觉。
不知过了多久,悠悠醒转,抬起头揉揉眼睛,却见胤禛以手支腮,侧躺着看着我。两人静静地望着彼此,他眸中神色由怜溺慢慢归于平静而后充满渴望,我眼中一酸,泪唰地落下,在脸上肆意横行。
他起身,拉我上了床,揽我入怀,紧拥着。
趴在他肩头,默默啜泣,他轻柔地抚着我的背,笑道:“傻丫头,我不是好好的吗?”
我本是无声哽咽,听他这么一说,一下子变成了嚎啕大哭。他有些手足无措,许是从没见过我这样失态,边为我拭泪边柔声叫着‘若曦’。
他越是如此,我的泪越是止不住,最后,他轻叹一声,捧着我的脸,深情望了一瞬,随即轻柔地吻上了我的脸,吮去两颊上的泪。
他的吻自脸颊移向我的眉眼,最后停在唇上,温柔而绵长,我也没了以往的羞涩,脑中空空,热烈地回应着他。此刻,对我而言,一切都已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是他仍在我的身边。
他眸中蕴着丝笑,静静瞅着我,我默默回望着他,虽是面上沉静,但心里却暗自思索,虽仅知历史的大致走向,但太子的两起两落、年羹夭的惨淡下场、八爷和九爷的去世……,一件件、一桩桩确实发生了,丝毫没有偏差。现在已是雍正四年末,一股寒意直窜心头,霎时额头涔出丝丝冷汗,下意识地紧偎着他。
许是觉察到了我的异常,他笑道:“只是伤寒而已,无须再担心。”
见我仍是面带惊悸,默着不言语,他道:“别想了,睡会吧。”
我点点头,但仍紧贴着他,他轻摇了摇头,道:“难不成你想坐着睡?”
我面上一热,脑中却忽地想起太医交待的话,猛地抬头,道:“你烧褪后,还要再吃一剂药。”
他自床边拿起一个空碗,笑了笑,我刚松了口气,想起高无庸还站在门边,而我们刚才却……。
双颊有些烧,朝房门看过去,他吃吃一笑,道:“他已退下了。”我收回目光,躺在里侧,一会工夫,头脑已渐渐模糊,又道:“你也歇息一会。”
他点点头,在身侧躺了下来。
莺红柳绿的三月,我们乘一叶扁舟,泛水而行。碧波涟漪,我身着月白色的衣衫坐在船头,两岸不知哪传来的乐音幽幽弥漫,我眸含柔情望着对面的他,他也朝我微微笑着,忽地他身后水面上窜出面目狰狞的怪物,向他扑去,他却恍若不知,依然浅笑着看着我,但身后却慢慢流出猩红的血,我厉嚎一声,扑了过去,他却忽地身形不见,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大叫道:“胤禛……。”
哭得肝肠寸断,全身一丝力气也无。
慢慢地睁开眼睛,泪水仍是止不住,梦境如此的真实,恍若发生在眼前。
他已不在身旁,起身,匆促地洗漱后,急忙出门,他身子才好,怎敢马上开始理政。
走出内院门,脑中还默想着那个梦,忽闻前方有杂沓纷纷的脚步声,抬头一看,却是那拉氏带着妃嫔宫女十余人,她们应是得信来看胤禛的,走上前,矮身一礼,那拉氏忙托住我的身子,道:“妹妹不用多礼。”
那拉氏浅笑着道:“皇上这一病,可是苦了姑娘了。”
知她是真心说的这些话,心中并无不适,遂笑着回道:“哪敢道苦,这也是份内之事。”
她眸中笑意加深,握着我的手,问道:“皇上的身子可好了些?”
我点点头,道:“烧褪了,这会正在早朝。”
她轻叹一声,道:“皇上从不知顾念自个儿的身子,大病初愈,就忙着朝事。既是皇上身子已无大碍,我们也就回了。”
不能摇头又不能点头,默了会儿,浅笑着道:“下朝后,我会禀明皇上,皇后前来看望过。”
她恬静笑笑,松开我的手,道:“妹妹脸色青白,想是这几日累了,也要多歇息一下,省得也病倒。”我点头轻笑着应下,她正欲转身往回走,身后的齐妃唇边噙着丝冷笑,道:“皇后娘娘,听闻这阁内景色秀丽独特,既是来了一趟,就让妹妹开开眼吧。”
熹妃面色黯了一瞬,即而又是微微笑着,裕妃等众妃嫔有的面露期待,有的露着丝看好戏的神色,我暗暗叹气,此时已是初冬,树木花草早已枯死凋谢,仅余傲菊独自点缀着院阁内的黯然失色,哪有她口中的景色秀丽之说,心头涌出丝丝苦涩,有些无语,遂静站立在原地,面带浅浅笑意。
那拉氏细细打量了会我的神色,面色一沉,面虽挂笑,却冷声道:“这院子也是你等随意观赏的,真是反了你们了。”熹妃轻摇头,仍是浅浅笑着,裕妃等众人却是面色一凛,悄眼瞟了齐妃一眼,慌忙垂下了头。
那拉氏看着我,笑着道:“妹妹,前些日子宫里缝制了一件狐皮子斗蓬,回头差人给妹妹送来。要说这狐皮子本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只是奇在它居然白的无一丝杂色。前些日子,我就寻思着,姐妹之中,也就只有妹妹的气质才能配它。”
见齐妃眸中含怨,我浅笑推脱道:“谢皇后的厚爱,只是我冬季里也甚少出门,还是赏给需要的人。”
见我推让,众妃皆惊,那拉氏显然也是一愣,似是不相信我会拂她的面子,瞬间过后,她微微一笑,提步欲走。一旁的熹妃却笑拉着我,道:“这是皇后的一片心意,妹妹就收下吧。”
熹妃似是面带深意,我微怔,她又点了下头,我默了瞬,矮身一福,道:“谢谢姐姐。”
听着我改了称呼,那拉氏先是微怔了下,随即脸上逸出笑,道:“我们这就走了。”
微笑着颌了下首,她们一行人缓步逶迤而去,忽地那拉氏回头望了内院一眼,眸中神色似悲似哀,我心头一震,不由自主身子拌了下。
心中一阵难受,在这里,女人的悲哀,不在于她生为女人,而是这个社会强加给女人的种种不公。
一阵刺骨冷风吹来,不禁打了个冷噤,抬起头,天空阴霾,块块、团团或青或灰或黯紫的浓云低低地压在头顶,天地犹若是两张大板,上面的大板渐渐的一点一点压下来,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仰首默了会儿,冷得浸骨的细雨洒落下来,蓦然回神,猛地想起今晨的梦,心中暗责自己,为何还为无谓的事伤神。绕过正厅,疾步向阁院门方向走去。
匆匆忙忙,刚行至院落门口,弘历迎面前来。
自那次林中偶遇之后一直没有再见到他,这些日子没见,许是他个子长高的缘故,觉得他脸颊显得瘦了许多。
两人微微一笑,他错身让开了路,我前行两步,回身疑道:“你来此何事,你阿玛不是在早朝吗?”
他蹙眉不解地道:“早朝已散,阿玛已回来了,你没见到?”
我转身回来,站在阁院门口廊檐下避着雨,摇摇头,雨下得越发大了,我抬头看看,道:“许是在正厅,我们过去。”
他点点头,又看了我一眼,道:“你先等着,我吩咐她们拿伞接你。”
我走过去,笑道:“这么近,不用这么麻烦,我们走快一些也就是了。”说完,举步向前小跑,他随后跟着。
快到正厅,一个人影却从廊下急冲了出来,不及闪避,被撞了个趔趄,身子不由得向后摔去。心中暗暗叫苦,不知是谁这么卤莽。
身子被随后而来的弘历扶住,站定后,向肇事者看去,却见弘时目光阴冷盯着我们,在心中无奈地苦苦一笑,轻摇了下头,向前走去。
背后的弘时冷冷的道:“姑娘似是忘了曾经说过的话。”
早上齐妃之事一并涌上心头,回身,心中有些许微怒,冷笑一声,道:“我所做之事件件都是份内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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