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拾夏
顺着望去,秦玉暖果真看到假山对面的小石台上躺着一只慵懒的波斯猫,雪白的绒毛似雪绒花一般温软,远远望去,就像一团糯米团子,十分可爱讨喜。
可是秦玉暖知道,这只是表象。秦玉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月牙白花囊,头一昂,又是和秦云妆眼里那一闪而过的期待和得意撞了个正着,看着秦云妆匆匆掩饰的神情,秦玉暖不慌反笑。
白猫,抓伤,毁容,前世种种的场景浮现在眼前,今生,倒是可以再次上演了,只是这一次,遭殃的可不是她。
“哎哟,看着那猫可真是可爱,”上官仪有些郁结的心情总算是解开了些,“秦姐姐,要不,我们把她抱来玩玩吧。”
“这可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诗诗呢,我笨手笨脚的,只怕会弄伤了它,惹皇后生气,不过玉暖倒是喜欢猫,你可以寻了她一同去玩。”秦云妆一边推脱着,一边朝秦玉暖的方向瞅去。
上官仪看到秦云妆在瞧着秦玉暖那边,当即就不开心了,赌气道,“不会的,皇后娘娘那么宠秦姐姐你,一只猫而已,怎么会责怪你呢,再说,不就是抱过来摸两下吗,怎么会伤了它。”
秦云妆有些无奈,这个上官仪,做事太不过脑子,为人又嚣张,若不是母亲说和上官家交好对自己有好处,自己才不会任由着这上官仪日日围绕在自己身边,打着自己哥哥的主意。
上官仪抱着波斯猫过来,那白色波斯猫显然有些不适应一个陌生人的怀抱,在不停的挣扎,可是上官仪看到自己抱着波斯猫时,这些贵女们面露出的羡慕模样,早就是忘了怀里这只小东西的挠抓撕扯。
“秦姐姐你看,真是好生可爱呢。”
秦玉暖看着上官仪抱着波斯猫在秦云妆面前邀功,只是默默地假山后退去,才退了两步,就看到那只波斯猫突然竖起毛发,发狂似的朝着秦云妆扑过去,一双利爪,挥舞挠搔着秦云妆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
人群变得一阵骚乱,弥漫着女人惊声尖叫的声音,一旁的掌着宫灯的太监也是手足无措。
秦玉暖将一切看得很清楚,自己已经不是前世那个傻姑娘了,明明在宫门前听到那胖嬷嬷说让秦云妆选红色的花囊,可秦云妆却特意等着秦玉暖一起,和秦玉暖一同选了月牙白的花囊,其中的蹊跷,秦玉暖怎生不知,就算秦云妆的手段再高明,她那一招偷梁换柱,显得太过稚嫩,太过生疏,可谓漏洞百出。
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既然她可以换,秦玉暖也可以换,就在之前秦云妆上前拉上官仪的空挡,秦玉暖就已经将自己身上的月牙白花囊又换回给了秦云妆。
“来人啊,侍卫!你们来愣着做什么,还不上来帮忙。”上官仪急得直跳脚,这猫可是自己抱过去的,若是秦云妆出了事,自己还谈什么嫁入太尉府。
可惜,这园子今日本就是用来举办花朝节宴会,都是女眷,为了避免男女授受不亲,那些个正经男儿侍卫早就是被调到了别处,留下的,都是些没根儿的太监,毫无身手可言,加上都不敢伤了皇后娘娘这宝贝得紧的波斯猫,上来了几个,也只越帮越忙。
秦玉暖凑在假山后是看得十分舒畅,前世的场景犹如浮现在眼前,自己被这只发情的白猫左扑右抓,却没有一个人来帮自己一帮。
思及前世,难免有些晃神,秦玉暖倒退一步,险些跌倒,连忙扶住身旁的假山,身上又靠上一个坚硬的物什,好歹保持住的平衡。
才缓过神,秦玉暖抚着胸口,却听到背后冷冰冰的响起一句:“靠够了吗?”
秦玉暖一惊,这是男人的声音,转过头,正是对上一个清冷而幽深的眸子。而自己刚才靠上的,正是这男人坚实而宽大的胸膛。
这男子着了一身紫色长袍,身形挺拔直立,墨发用玉冠束起,脸上的面具黑底银纹,似一个蝙蝠型,将这男子自鼻梁上遮盖得严严实实,两只眼睛里透出丝丝寒光,似无心的雪花,冰凉刺骨。
秦玉暖先是被这男子的眼神激得一振,下一瞬,又立刻恢复了平静。退身行礼道:“小女子方才险些跌倒,还多谢公子好意相扶。”
冷长熙身子一动不动,似一棵挺拔的松树立在这风口处,衣摆被吹得猎猎生风,眼神已经将秦玉暖从头到尾彻底扫视了一遍。
这女子刚才的话说得很巧,明明是她自己靠上来的,却说是自己帮忙去扶,既给了自己面子,也让自己不好多责怪。
想到刚才自己在屋顶上看到的一切,这小女子挖人祖宗十八代旁征博引为自己辩驳,充其量,也就算个嘴皮子利索,可紧接着,这小女子一招偷换花囊的动作,勾起了自己的注意,说实话,她的手法着实笨拙,可是时机把握得很好。
原本还以为她是想做些什么小偷小摸的伎俩,看着不远处白猫发狂的场景,自己大抵也是懂了,看来这花囊里头,是另有乾坤。敢在众目睽睽之下釜底抽薪下手脚,这个小女人,不简单啊。
秦玉暖看着眼前冷长熙依旧是面无表情,以为这男子还在怪罪,看来,世人传这人喜怒无常,性情难料还是有些道理的,于是鼓足勇气继续道,“若是刚才小女子有所冒犯,还请……。”
“你太吵了。”冷长熙总算回了一句话,薄唇立张立闭,话音落,就像是没开口说过话一般,双手负在身后,修长的指节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似乎在琢磨着些什么。
秦玉暖是个聪明人,自然懂得察言观色,看着这人无意怪罪却也无意和自己多说的架势,只是福了福礼,看到不远处的人群已经安静下来,一圈一圈的人被中间两个太医打扮的中年人哄散开来,看来秦云妆受的伤不轻,连太医都惊动了。
“今日的事,小女子再次谢过了。”秦玉暖低着头,“不耽误这位公子在此赏梅了。”话里有些忐忑,生怕冷长熙鹰一样犀利的眼睛看出什么来。
秦玉暖才转出假山,后头扬起的一声音调:“赏梅?”
“恩?”秦玉暖猛地转头,看到冷长熙身子刚好一半藏假山在阴影中,一半暴露在冬日温煦的阳光下,半明半暗,带着神秘和难以捉摸的幽深。
“没什么。”冷长熙的语气没有任何改变,“你走吧。”
惹事的波斯猫已经被两个太监抱了起来,秦云妆被两个宫娥扶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太医正在细细地诊治,听着说话的口气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从右眼睑到下巴拉出的了三道血痕,用宫廷最好的治伤药花玉露一日三次,养个一个月,定是连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只是今日,这张脸算是不能见人了。
挂了彩的容貌,凌乱的发髻,沾满了泥尘的裙摆,秦云妆这副模样,真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倒是遂了不少贵女的心意,若是这秦云妆伤了不能出席宴会,那自己可不就是多了一分拔得头筹的把握,更何况,今日的宴会不仅是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宴会,也是替大将军冷长熙凯旋的接风宴,少了这么个大美人伫在宴会上,这大将军的眼光,又可以多落一点在自己身上了。
各人有各的心思,可是这些,都没有逃过秦玉暖的眼睛,只怕,她们会是要失望了,自己虽然来了招完璧归赵,将秦云妆陷害自己的花囊又送了回去,可秦云妆和自己可不同。自己不过是个不受看重的庶女,而人家是太尉府的嫡女不说,加上皇后如今又十分喜欢秦云妆,若是秦云妆就这般容易被打倒了,可就不是秦云妆了。
果然,不一会儿,这波斯猫抓伤了秦云妆的消息就被皇后知晓了,派了身边的嬷嬷赶来不说,还送上了民间难得一见的花玉露,还有蒙面的白纱。
“秦姐姐,要不我陪你回去歇息吧,皇后娘娘不会怪罪的。”上官仪扶着新挽好发髻蒙好面纱的秦云妆,话里有些心疼的味道。
“不,我很好,宴会快开始了。”秦云妆咬着牙,眼里冒出一股坚忍,自己还有皇后这个靠山,蒙上面纱算什么,三道血痕算什么,不是说一个月就可以好了,只要是自己要的,莫说花玉露,就算这治好自己的脸是要那天上的星星,父亲母亲都会费尽心思弄来。
秦云妆心里头的算盘打得很清楚,自己只要出席,不需脸蛋,只需凭自己的手段和才名,也定可以在宴会上夺彩,一定,可以的!
“姐姐,你可还好?”秦玉暖主动上前伸手扶住秦云妆。
秦云本能地将手抽了出来,自己明明是将放了仙茅的花囊和秦玉暖的花囊调换了,仙茅是催情的圣药,自己早就算好了皇后这只波斯猫的习性,知道它每天清晨饮过清水后,就会来这梅园散步,现在正是猫儿发情的季节,加上这仙茅的催化,自己就不信这只猫不会对秦玉暖有反应。
到时候,一只是皇后娘娘的新宠,一个不过是个受冷淡的庶女,她若是反抗未果,就是被猫抓伤了脸,也好毁了她那张姣好的面容,省得那张越发比过自己的脸蛋在自己面前转悠,她若是占了上风,就难免会伤了那只猫,到时候,皇后娘娘也定会追究她的罪过。
无论怎样的,得利都是自己,可如今,秦云妆只觉得这才上了药的伤口依旧是火辣辣的,抬眼看着秦玉暖那云淡风轻的眸子,心里更是恼火,索性把秦玉暖的手掰开来,“不必了,我伤的是脸,不是脚,不需要人扶着搀着。”
此话一出口,这一旁拉着秦云妆胳膊的上官仪倒是不好意思了,连忙松开手,看向秦玉暖的眼神多了几分毒辣,若不是这小蹄子来了,秦姐姐也不至于这般厉色对待自己。
“姐姐这又是何必呢,”秦玉暖笑容绽放,犹如春日里最娇嫩的桃花,“记得进宫前,姐姐也和妹妹说过,这女子,最重要的不是容貌,而是才、德、贤,姐姐虽然容貌暂时毁了,可是这内涵和修养依旧是拔尖的,待会若是把握住了,依旧可以夺得头筹不是吗?”
“自然,”秦云妆看向秦玉暖的眼神恢复了一些和婉,可是更多的却是警示,“待会的宴会,妹妹也要好好表现。”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四章 粉墨登场
这边御医太监才是散去,红梅深处又听到小太监高声吆了一句,“皇后娘娘驾到。”
一时间,满园天香女色尽数跪地,齐齐地跪在地上恭敬喊道,“恭迎皇后娘娘。”
“恩,都起来吧。”一个雍容而惫懒的声音绕过红梅,带着一种掌握大局的威严。
秦玉暖跟着贵女们一同起身,又听到皇后开口问了一些进宫感觉如何,有没有不习惯的话,还拣了几个有名气的亦或是家人权高位重的贵女仔细问了家里的情况。
全程流畅,语气和婉,就连措辞和语序都找不出丝毫差错,秦玉暖静静候在一旁,心里只是暗暗想着,这陈皇后果然还是如前世一般,八面玲珑,从未落于下风,骨子里,是个十足的狠角色。
“对了,云妆呢?听说被诗诗抓伤了?”陈皇后似乎这才是想到了方才的混乱。
秦云妆连忙应声出列,对着陈皇后行了个标准的礼,俯身道,“臣女看着诗诗乖巧可爱,想抱来看看,谁料诗诗也是忠心的小猫儿,除了皇后娘娘,都不肯认其他人,挣扎了几下,意外之中,挠了臣女,不过些许轻伤,还让皇后娘娘记挂,实在是臣女的罪过。”
听了这话,陈皇后不禁都露出满意之色,这个秦云妆,果然是个会说话的,虽然这样的女子心计难免重了些,可如今,自己和锐儿身边,恰是缺少这样一个年轻后生,“起来起来,让本宫好好看看,可还是伤到了其他地方?”
秦云妆抬起蒙着面纱的脸,陈皇后端看了几分,细问了几句,其间偏袒招抚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秦云妆微微昂头,享受着从周围射来的羡慕和嫉妒。
关照完受伤的秦云妆,众人皆是入席就坐,陈皇后居于正座,四周宴席摆开,明黄色的帷布上摆满了果盘吃食,可是在场的贵女们却是没有一个敢开动的。
秦玉暖坐在秦云妆的左侧,看到另一边的上官仪一脸的愧疚,大抵是惭愧自己抱了猫害得秦云妆受伤,最后还让秦云妆替自己顶罪的事。可秦玉暖心里却清楚,秦云妆这哪里是顶罪,这一番说辞,可是给自己挣了不少同情和颜面。
看着端着规矩的贵女们,陈皇后坦然一笑,“都别拘束了,今个是花朝节,本就是个普天同庆的节日,都随意些。”说罢,又是婉转过眼神,对着身旁的胖嬷嬷吩咐道,“去看看锐儿怎么还没来,这近日虽然开始跟着皇上学习政论朝事,可是也别太过劳累了。”
提及三皇子,这满座的贵女面上又泛起了丝丝绯红,自古佳人配君子,而这三皇子司马锐,又是多少女子梦中的良配,仅仅是司马锐在国子监求学时书写的一篇杂文,如今在市面上,已然是千金之价。
秦玉暖看着陈皇后脸上那满满的骄傲,虽然三皇子司马锐不是陈皇后亲生,可是十年的母子情谊和共同的利益已经将两人紧紧联系在一切,想到上一世,三皇子司马锐利用以巫蛊罪陷害大皇子司马若的事,若非某次恰好被自己撞见,自己定也看不出,这外表谦逊有礼,仪表堂堂的三皇子司马锐竟然会干出这样谋害兄长的事。
如今周围的贵女越狂热,秦玉暖反而越冷静,她端坐在蒲团上,静若处子,眼神淡然,而这一丝丝看似不起眼的疏离和脱俗,却都落在了抬腿而入的司马锐眼里。
“母后,儿臣来迟了。”司马锐一身锦绣长袍,袖口还绣着宝蓝色的木槿花纹,头束金冠,脚登高靴,风流倜傥却又贵气逼人,这样的男子,光是看着就是赏心悦目。
陈皇后带着浓浓的笑意和慈爱,假意嗔道,“是不是又在书房待得忘了时辰了?真是,学业业绩固然重要,可是身体也要保重才是。”
司马锐嘴角一扬,只是愈发恭敬合手道,“母后教训的是。”
说罢,司马锐抬眼朝着这满座的脂粉绫罗扫去,看到这些贵女们眼底强压下的欣喜和狂热,心中的自信和孤傲愈发的高涨起来,下意识地,又是朝着秦玉暖的方向看去,没错,刚才就是这个方向,那抹清高和安然,甚至还带着那么些不屑,就是这个女人,在众人都听闻自己的名字面露期待的时候,她怎么会那般不当一回事。
秦玉暖感觉到了司马锐的注视,慢慢地抬起眸子,只是冷冰冰对着司马锐微微颔首行礼,眼神里,还流出了一丝抵触。自己从来没想去讨好司马锐,前世无缘,今生也不想和这个面善心狠的有有太多交集。
司马锐微微皱眉,难道自己,就这么不讨喜吗?
“锐儿,如今冷将军才从东秦凯旋,也要来这宴会露上一脸呢,你之前还常常吵着要和他比试剑法,可还记得?”陈皇后见到司马锐有那么一瞬的出神,暗暗用一个话题将司马锐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
司马锐一愣,连忙答道,“都是儿时的玩笑话,母后还记得。”
话音刚落,外头的宫人已经高声报道,“冷大将军到。”
就在一干贵女忙着正襟危坐,紫色的衣裳下摆就扫过了台阶,冷长熙一身深紫色长衫,干练而阴沉,腰间束着四指宽的腰带,中嵌一颗方形玉石,隐隐中透露着一股让人忌惮的贵气。
冷长熙微微一昂头,一瞬间就将宴席上的风吹草动扫入眼中,却不动声色,一步步走到皇后面前,才拱手一礼,“微臣来晚了,还请皇后赎罪。”
“不妨事的,”陈皇后带着标准的微笑,她深知冷长熙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更是和蔼地示意了一下她右侧一处空位,道,“这是本宫特意为冷将军留下的位置,待会看这些姑娘们抽到花签表演节目时,最是清楚了。”
听到这话,又有不少贵女们面上涌上一股喜色,小眼神更是不住地朝着冷长熙的方向抛,谁知冷长熙没有落座,反是低头道,“微臣晚些还有事,恐怕不能久留。”
陈皇后笑得有些干涩,依旧伸手指着那个空位,笑道,“无妨,如今美酒佳肴都备好了,冷大将军且用些。”
冷长熙落座,眼神只是看似无意地向某处一瞟,秦玉暖才刚夹起一块炸得金黄金黄的鱼酥,却突然被一道犀利未明的目光盯得打了个冷颤,鱼酥噗地掉在碗里,秦玉暖只用余光一扫,就看到冷长熙刚移开的目光,心里头就似一阵凉风吹过,忐忑不安。
论样貌,自己只算个清秀,论才艺,自己不过会些刺绣,论家世,自己自然比不得那些嫡出的女儿。不过是在梅园后山和这位冷大将军偶遇一次,匆匆见了一面,哪里值得这淡然冷漠的冷大将军对自己如此留心。
啪嗒一下,秦玉暖貌似想到什么来,心里顿时有些慌乱,她一直担心之前在和冷长熙交谈的时候显出什么破绽,却是忘了,冷长熙可以藏身于狭小的假山后面不被人发现,默默关注着一切事态发展,谁知道在她换过花囊的时候,冷长熙会不会也在某处看到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秦玉暖思罢,看向冷长熙的眼神就愈发悠长,这是一场博弈,她不能输,就算处于劣势,她也会为自己找好退路。
一旁落座的是之前与上官仪争论过的方家姑娘方子樱,为人豁达也好相处,与秦玉暖颇谈得来,她看秦玉暖只是发呆,不由得打趣道,“都说这冷大将军英伟勇猛,虽然是蒙着面貌,却也夺了不少女儿家的心,如今一看,连这素来淡薄的玉暖妹妹都盯得那冷大将军看得魂都没了,果然是不假呢。”
“方姐姐说什么呢,”秦玉暖收回深思,假意嗔道,“我只是好奇,为何这个冷大将军要时时戴着面具,你看,连喝杯果酒都不方便。”
方子樱突然压低声音道,“这件事,我也知道得不多,只是听说,是因为冷大将军儿时练武时受过伤,落下了好长一道疤,伤了面貌,故而才是用面具遮住脸庞的,”末了,又是感叹道,“不过,也不过就是一道疤痕而已,你不觉得,男儿就是要多添几道疤痕才更有味道吗?”
秦玉暖看着满腔英雄情怀的方子樱,只是笑道,“自然是有味道了,看着方姐姐你那痴迷模样,我都闻到了一股子春日盎然的味道了。”
方子樱一下就听出了秦玉暖是故意打趣自己,两人悄声说笑了一阵,菜也上齐了。
“今日,都随意些。”陈皇后笑得淡雅而不失从容,一筷子还未夹到底,却听到园子外头吵吵闹闹的,似乎有人在哭喊着什么,声音悲戚凄厉。
陈皇后冷了脸面,身旁的嬷嬷立刻懂了,吩咐着小宫娥去查探情况,“去看看谁在园子外头哭哭闹闹的,也不挑挑时候,端的坏了皇后娘娘和各位姑娘的兴致。”
陈皇后脸色只稍稍一变,四下的贵女们自然也是不敢继续用食,倒是冷长熙淡定得很,一小杯一小杯果酒慢慢地品着,丝毫不受这令人寒噤的气氛的影响。
他半低着眸子,只专注于白玉杯里的葡萄酿,只是忽而抬起头,对上秦玉暖探究似的目光。
这个人,真是太过淡定,也太过冷漠了,秦玉暖在心里暗想。
出去问话的宫女片刻就回来了,低着头,老实地回报外面的情况。
“你说的可是真的?”陈皇后眼里闪过些许的诧异。
“千真万确,”宫女应答道,“哭喊的是被罚了八十军棍的将士,他说自己是冷家军的人,替大齐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没道理只是因为这样的小事就被处以这样的刑罚,他要向冷将军,向皇后求个明白。”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五章 不得好死
宴会上的气氛开始变得怪异,众人的眼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冷长熙的身上,可偏偏冷长熙却稳得犹如一座冰山,既不动,也不说话,右手自然地搭在案几上,左手搭在腿边,偏头看着陈皇后,似乎一切只听从陈皇后的安排。
陈皇后凤眸眯成一条狭长的弧度,似乎思虑的良久,才吩咐道,“既然他心有不甘,就带上来吧,本宫倒是想听听,他想对本宫说些什么。”说些什么不重要,要看冷长熙会怎样反应才是最重要的,作为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年轻将领,能不能成功地把冷长熙拉拢到自己身边,待会一试便知。
秦玉暖一边摩挲着酒杯,一边暗自打量着陈皇后等人的表情。行刑的地方离梅园相距甚远,纵然这将士有神力,也难以挣脱行刑的壮汉,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这件事,着实蹊跷。
“妹妹在想什么?”一旁的秦云妆难得地主动和秦玉暖说话,她已经观察了秦玉暖许久,秦玉暖时不时露出的沉思模样总是会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她明明笑得还是那样无心机,却又让人觉得,这笑容背后藏着什么耐人寻味的东西。
“妹妹只是有些不懂的,”秦玉暖眨眨眼道,“之前只听说过蒙家军,这冷家军是何时冒出来的?”
听了秦玉暖这样没有眼界的问话,秦云妆有些嫌弃地撇过头,应付一般的解释道,“不过是这次东秦之战后冒出来的一小撮乌合之众罢了,没什么好提的。”
说话间,那在梅园外头哭喊的人就被带了上来,他披散着头发,一副憔悴无骨的衰败样,宽大的囚衣穿在身上就像一副架空的架子,仿佛一吹就倒。
“末将……末将丁越拜见皇后娘娘,拜见三皇子,”他昂起肮脏不堪的脸,行了两个大礼,待看到冷长熙,眼神突然一滞,哆哆嗦嗦地附在地上,“冷……冷将军。”他卑微得犹如一粒微尘,哪里还有在园外狂吼的气势。
冷长熙一动不动,似一座冰雕,眼眸里除了冷漠便是不屑,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这跪在地上的丁越。
陈皇后挑了挑护甲套,示意这个自称丁越的犯人抬起头来,“还真是瘦得都没形了,你一直嚷嚷着要见本宫和冷将军,所为何事?”
秦玉暖看到丁越喉咙一哽,似乎对一旁的冷长熙颇为躲闪,只是突然附地道,“皇后娘娘要给末将做主啊,末将参军十五载,自问忠心耿耿,严守军令,只是这回在回程路上末将背上旧伤复发,疼痛难忍,请求随军厨娘替末将换药,一来二去,我和她二人互生情愫,某日……某日也是末将未能把持得住,情之所至,鱼水之欢之时,被冷大将军发现,却硬生生说末将强要民女,给……给判了八十军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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