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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拾夏
而春姑所谓的沈老板,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生得一表人才,明眸皓齿,俊秀的面庞身上生了一双犹如刀锋的剑眉,一眼看去,就给人一种清爽干练的感觉,而一身绯衣十分引人注目,秦玉暖倒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男子可以将这样绯色衣裳驾驭得如此风流倜傥的。
春姑笑眯眯地介绍:“这位就是沈老板,是从江南来的,如今来京城,也是为了将家里的生意扩展到京城来。”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三十九章 孤掷一注
秦玉暖连忙行礼,两人略微熟识后,春姑和黄大石都退出门去,只让两人慢慢商量生意上的事。
“杨姑娘的想法很大胆,只是不知道,对于这桩买卖,杨姑娘有几分把握?”
秦玉暖对这位老板自称是姓杨,一来,是便于隐藏身份,二来,自己这些绣法和图样都是从娘亲杨氏留下的手记上学下来的,秦玉暖只不过是稍加整理。沈老板这样问,就是在试探秦玉暖的到底有几分斤两了。
想到前世,秦云妆让秦玉暖屡屡为自己绣各种花样子和绣品送到宫里去讨好皇后,而皇后又赞不绝口,秦玉暖便滋生了几分底气,她反问道:“沈老板是看过我的花样子和绣品的,沈老板觉得,我有几分把握?”
秦玉暖很好地将这个球又踢了回去,沈老板微微一怔,继而竟然是肆无忌惮地大声笑起来:“我若说,是一分把握都没有呢?”
这分明是挑衅,秦玉暖嘴角微微一笑:“那沈老板又何必约我出来?”
沈老板收住笑,指尖磕着桌角道:“可是杨姑娘说的三成利,未免太多了,不过就是些花样子,值不了这么多,我哪里找不到好的绣花样子呢?”说实话,秦玉暖绣的那些样品当真是又新颖又好看,他也从未在市面上见过,他已经想好了,先造势,再推出这些款式新颖的绣品,再假装短缺,再推出,如此一来,一定能赚得金银满钵,唯一要压价的地方,就是秦玉暖这儿了。
时间有限,秦玉暖此番出来是冒了一定的风险的,她也不欲和这沈老板牵连太多,索性开门见山地道:“其实沈老板你愿意与我面谈,也就说明了你是知道这其中的机遇的,又何必与我兜兜转转,想要压价,三成利,一分不能降,值与不值,沈老板,你自己心里怕是比谁都清楚。”
秦玉暖一字一句都说到了沈老板的心坎里,他饶有兴趣地玩弄着手边的竹筷子,默默地,用一种玩世不恭的态度看着秦玉暖,正欲发声的时候,外头却突然传来一声碗筷桌椅猛烈的碰撞声,期间还掺杂着男人的叫骂。
“他奶奶的,竟敢跟大爷我抢桌子,活腻歪了。”一个粗犷的汉子才说完这句,下一秒却是变作痛苦的唔咛声。
沈老板显得很是兴奋,他急忙打开朝着楼下的窗子:“貌似有好戏看。”
秦玉暖自然是不想抛头露面的,即便是戴着面纱,她还是下意识地想要去拦,谁料恰此时,对面雅座的窗户突然也大打开来,探出头的,是个长着络腮胡的约莫四十的汉子,可他身后站着的是……
秦玉暖凝住神,屏住呼吸,对面雅座里,朝着自己坐着的人,那蝙蝠型的面具,那冷峻似寒冰的眼眸,那浑身散发而出的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那人,不是冷长熙,又会是谁?
就在窗户打开之际,冷长熙几乎一眼就定格在了对面雅座里的穿着鹅黄衣裳蒙着面纱的秦玉暖,不知为何,就在这人群中,就算是秦玉暖蒙着严严实实的面纱,他也可以一眼就认出她,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本能,可她旁边的那个男人是谁?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又为何会单独和一个年轻男子在一起?
底下大堂里,方才还粗声粗气的壮汉此时已经倒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叫,引来不少人围观,而始作俑者——一个看起来身单力薄的小个子只是在人群中穿梭,急着离开。
“尚将军?”冷长熙克制住自己忍不住瞟向秦玉暖的眼神,开口喊那个趴在窗边看热闹的男人。
“你过来看,”窗边的男人非但没有回过神,反是将冷长熙引到了窗口前,指着倒在地上的汉子道,“冷将军可看出了什么来?”
冷长熙眯起眸子,目光变得更加敏锐,不过一瞬,他就看出了猫腻,在外人看来,这个人只不过是胳膊脱臼了,可实际上,他的胳膊,已经碎了,手法老练而毒辣,下手轻快且不着痕迹。
他忽然眼神一亮,这分明就是东秦剑客的手法,“薛四,”他偏头吩咐着,“给我紧紧跟着那个小个子。”等了这么久,东秦那帮作乱的余孽,终于露了些苗头了。
薛四立刻从另一面朝街道的窗口跃下,待冷长熙再一抬头,发现对面那扇窗户也已经关上,他收了收有些游散的神思,拱手请尚将军坐下,语气是难得的客气;“我方才说的事,不知道尚将军考虑得如何?”
尚显华身子一欠,略微发福的身子显得有些累赘,他抿着上好的女儿红,自嘲般地一笑:“人人都说,我在沙场也混迹了这么多年,却还是一个五品将军,无能,懒惰,奢侈,现在老了,连武艺比不过年轻人了,冷将军现在可是皇上的红人,要哪样的将领没有,为何偏偏选了我?”
“这不过是表象,”冷长熙对自己的眼光一向很有自信,“别人说尚将军戎马生涯多年,因无能而不受重用,可我却查得,只因为尚将军从未给蒙化蒙大将军送过礼,所以遭受其他将军的排挤;别人说尚将军花万金购得千里马一匹,却只供观赏玩乐,可我却查得,尚府一个月用的马掌比蒙大将军府还要多,尚将军,你暗中苦练马术,又何来懒惰一说;至于每每归来大肆举办宴席的事,我想,也不过是尚将军你的障眼法罢了。”
尚显华摸了摸有些刺手的络腮胡,嘲讽地笑道:“可冷大将军别忘了,我是因为在军营醉酒被蒙将军赶出蒙家军的。”军营醉酒,这可是大忌。
“那是因为尚家小姐在花朝节宴会那天得罪了芸贵妃,蒙将军为妹妹出气,刻意诬陷罢了。”他冷长熙从不会在一个庸才上浪费时间,同样,若是他看中了一个人,也一定会收其于麾下。
“尚将军,我已经说得很清楚,长熙惜才爱才,尚将军明明才能出众,却要甘于人后,尚将军,您问问您自己,您甘心吗?”就像刚才,若是没有尚显华眼尖提醒,恐怕冷长熙查明东秦余孽藏身之地,又要多花几日时间。
甘心吗?甘心吗?这个问句犹如魔障一样萦绕在尚显华的耳际,稍一沉吟,他只一拱手道:“还望冷将军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必给冷将军一个明确的答复。”
待尚显华离开后,冷长熙再将目光投向对面窗户紧闭的雅座,眼神带着些凝重。
他看到了她,他知道她也看到了他,她的眼神里,比之以前确实少了许多防备,少了许多疏离,可是那份冷静和谦和,终究是带着丝丝冰冷的味道,终究是让他不舒服。
傍晚,夕阳缓缓滑入群山的怀抱,薄暮在夕阳里燃烧出一片血红,一辆青帷马车稳稳地停在太尉府的正门,里头的人才伸出一只素手准备撩开马车帘子,秀姑就从府门里冲了出来,她紧紧地拽住了缰绳,生怕马车跑了似的,脸上是难掩的得意。
而窦青娥和秦云妆不知何时就站在了门口,似乎就在等这个时刻。
阳光碎碎地洒在窦青娥的左脸颊上,将她那抹斜斜的笑意彰显得十分明显,她笑着开口道:“三姑娘,你总算是回来了,这一趟出门,出得可够久的。”一个未出阁的官宦女儿家私自外出,还是去京城第一楼那种鱼龙混杂的酒楼,光是凭这一点,她就可以好好地治一治这小蹄子。
马车里的人似乎是害怕了,手往里一缩,一动不动,犹如死寂。
果然是做贼心虚了,窦青娥的心里愈发得意:“母亲也知道你一个姑娘家在这么多人面前,害怕失了面子,要不你先出来,咱们回去再慢慢说。”
“是啊,”秦云妆亦是假意劝道,“三妹妹,你这样躲在马车上能躲得了一阵子,躲得了一辈子吗?”
马车里头依然没有动静,窦青娥有些急了,她吩咐着秀姑道:“三姑娘私自外出,如今又不肯下来认错,你去,将三姑娘给我请下来。”窦青娥咬着牙,着意强调了这个“请”字,这里头的人必须出来,前两次她已经吃够教训了,看她这次不抓个秦玉暖正着,到时候板上钉钉,无论她怎么狡辩也是于事无补。
秀姑听了窦青娥的命令,立刻就踩着车辕准备上去扒拉车里的人,谁料车里的人抵抗得离开,怎么拉也拉不出来,窦青娥一使眼色,立刻又有几个小丫鬟一齐上阵,拖拽着马车里的人的胳膊,直到将那双柔弱无骨的胳膊连拖带拽地拖出了马车外,大家一齐使劲,马车里的人也跟着跌落下来,在众人的蛮力下,直接从马车上摔了下来,头发散乱得不成样子,低垂着头似乎脚也受了伤。
窦青娥面上洋着得意的神色,倒是隔得最近的秀姑突然捂嘴喊道:“这不是三姑娘,是李姨娘。”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四十章 连连失策
不可能!窦青娥和秦云妆双双下了台阶,秦云妆更是蹲下身与地上的李萋萋对视了一眼,抚着胸口道:“天呐,当真是李姨娘。”
地上的李萋萋一副凄凄惨惨的样子,不停地揉着红肿的脚踝,一身崭新的十六幅湘裙全是刚才推拉惹下的痕迹,裙摆处还有一道一指长半指宽的口子,不过看着不像是刚才划破的,应该是之前就已经被扯烂了的。
窦青娥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李妹妹,怎么是你?刚才,刚才你如何不明说呢?”窦青娥清楚地知道如今的李萋萋在秦质心中的分量,所以她一定要稳住李萋萋的情绪,“哎呀,若是你刚才说一声,老实出来,就不会这样……来,快让姐姐看看,可是磕着哪了?碰着哪了?”
谁料李萋萋也不是个吃素的主儿,她混迹青楼楚馆这么多年,窦青娥的小纠纠她难道还不清楚?这次是扯她下马车,下一次就是要拉她下台了,可是她只身来到京城,无依无靠,很多事,她只能采取另一种方式解决:“没事,姐姐是大的,妹妹是做小的,又岂敢怪罪姐姐呢。”李萋萋挣扎着站起身来,可马上又瘫倒在一旁的秀姑身上,眼眸含尽了委屈,“姐姐,妹妹的脚踝,怕是已经走不了路了。”
若当真这样严重,老爷最后肯定会知晓的,窦青娥咬咬牙,突然转头对着那些来拉扯的丫鬟们喝道:“哪个让你们不懂礼数冲撞了李姨娘的?一个个都活腻了吗?秀姑,把她们都给我关到柴屋里去,事后发落。”
明明是窦青娥下的令,现在却成了小丫鬟们不懂礼数,这一招嫁祸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原来母亲在这,”一声清婉动人的女声从窦青娥的背后传来,“父亲还托人去了翠轩院请母亲一同挑选给二伯的贺礼,发现母亲不在翠轩院,竟然到了府门前来了,母亲是要出去吗?”
窦青娥猛地转过头一看,发现来人竟然是她绞尽脑汁要算计的秦玉暖,她那甜甜软软的笑容就像粘稠的琥珀,将窦青娥脸上的尴尬和吃惊紧紧的凝住。
而一同前来的常姨娘像是才发现门口的动静,吃惊地喊道:“那不是李妹妹吗?怎么坐在了地上呢?你们这些丫鬟,还不快扶了姨娘起来。”
即便是常姨娘这样说了,可四周的丫鬟却都不敢动弹,胆子大些的一个站出来道:“李姨娘动不了了,貌似脚踝伤了。”
“可严重?怎么不敢进请大夫呢?”秦玉暖皱皱眉,一副关切的样子,又对着身旁的铜儿啐道,“没眼力儿见的,李姨娘可是父亲心尖尖上的人,还不快去告诉父亲。”
铜儿眼睛一转,立马就是撒丫子朝着顺昌院去了,窦青娥想拦都拦不住。
窦青娥面色泛起如纸一般的白,似乎还不敢相信,不可能的,她明明派了人一路跟随,秦玉暖明明坐着青色马车出了府,而且她一直派人盯着巷口,从秦玉暖出去到现在,只有门外这一辆马车回来,为何里头的人,就成了李萋萋了。
她死死地盯着秦玉暖,只觉得这个庶女浑身上下都是不堪和阴谋,无论她是怎么回来的,窦青娥可以确定的就是一件事——她被这个下贱庶女给算计了!
李萋萋总不能一直在府门口呆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嬷嬷出来将李萋萋扶进芙蓉院的时候,恰好遇到急急赶来的秦质,领口还沾了些未干的墨迹,当时他听到报信说李萋萋在府门口被拉下马车,还崴了脚的时候,紧张得就将手里的狼毫笔跌在了怀里。
“老爷。”窦青娥急忙迎上去,想要先开口解释一番。
秦质双目犹如黑罗刹一般恐怖,只回头道:“等萋萋没事了,我再和你慢慢算。”纵然来报信的人都未明说此事和窦青娥有关,可看着李萋萋望着窦青娥那恐惧的眼神,就大抵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李萋萋和他的莲娘一样,都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可不一会儿,负责去请陈老大夫过来问诊的小厮却满头大汗地跑回来报:“陈老大夫临时有急事出门去了。”
“那便拿了我的名帖去宫里请太医。”秦质显得十分不耐烦。
为了一个不入流的小妾,居然惊动了太医,窦青娥眼里恨恨的,嫉妒和恨意交织着。秦质素来都是个极重名声的人,此刻却轻易为了个清倌连破两次例。
“父亲,这样恐怕不适合,”秦云妆连忙拦住欲离开的小厮,“如今秦家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这样唐突行事,若是让皇上知道父亲为了一个妾室大张旗鼓,恐怕会更加责怪父亲。”
可屋子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呻吟声似要了秦质的命似的,让他的脑海里总是会浮出莲娘死前是如何痛苦地等待自己,可偏偏,自己不在她的身边。
秦质略一踌躇,又听到窦青娥出主意:“妾身想到了,前一阵来替云妆问诊的那位张如庭张太医医术很是了得,今日恰好就是最后一次问诊的日子,怕是这时,张太医也应该到了采芝院了,若是直接将他请过来,自然就不用大动干戈了。”秦云妆和窦青娥更是相视一眼,互相的意思都再明白不过。
“如何不早说,”秦质匆匆地道,眼神掠过窦青娥,带着丝丝不满,“快请了那张太医来,云妆的脸也好得差不多了,推些时候再看也无妨。”
窦青娥面上满是答应,还嘘寒问暖地询问着里头的情况,可她心里可是看得明明白白,当时拉扯的情况虽然混乱,可敌不过她一双火眼金睛,李萋萋那一跤,明明就是她自己忸怩着身子从车辕上摔下来的,倒在地上不肯起来喊痛,也是她的戏码,她的脚踝好着呢,根本没有扭伤。
不过是这个下贱女人将计就计,准备嫁祸自己,故作可怜,惹得老爷多看她两眼罢了。
若说之前她还担心李萋萋从中动什么手脚,就此咬死自己,可现在来问诊的是鼎鼎有名的油盐不进的张如庭,比及其他世故圆滑的老大夫来说,这个年轻人气盛、倔强、执拗,不知道多少娘娘公主在他手里栽了殃,一个连娘娘都不怕的人,又怎么会被一个太尉府的姨娘给贿赂了。
想到这,窦青娥愈发松懈下来,她与秦玉暖相视一眼,又撇过脸只觉得秦玉暖脸上那股子清冷和恬淡扎得她眼睛生痛。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一个小丫鬟就领着风尘仆仆的张如庭从院门口赶来。
秦玉暖与张如庭也算是有一阵子没见了,只听说前两日入宫的东秦公主因为水土不服,一直久病于床榻,皇上已经下了死令,在七日内,定要这位东秦公主病情好转,这可是苦了一众太医,各各埋头苦想良方对策,看着今日的张如庭比及上次消瘦了不少,人整个瘦了一圈,原本就单薄的身子显得更加消沉。
“有劳张太医了。”秦质拱手相托。
“还请张太医务必要认真诊治,一切如实相告。”窦青娥着重强调了后面那句话,
张如庭连忙回礼,略略点头间,看到了在秦质身后静静站着的秦玉暖,眼神立刻就聚起光来,带着十足的不屑和鄙夷,凝成一个足以击透人心的光点,直击秦玉暖静得像秋水的瞳仁,不过下一瞬,张如庭又恢复如常,提着衣摆进入了房门。
等待总是漫长的,秦质更是显得十分焦躁,与窦青娥说话的口气也十分的不好:“不过才管家一两日,就又闹了起来,你若当不好这个家,趁早收回来。”
“是是是,老爷说的是,”窦青娥近个的性子收敛了不少,亦是懂的以柔克刚,她抬眸,满脸的真挚,“是妾身的错,妾身唐突了,只是妾身下午接到门房的回报,说午时三刻的时候,三姑娘突然私自出了府,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妾身只能带着人在门口等着,本想着让马车里的人下来,以免节外生枝,可谁知这手底下几个丫鬟都是个莽撞的,没想到,就冲撞了坐在里头的李妹妹。”
窦青娥这番话说得极为巧妙,一来是将秦玉暖偷偷出府的事告知了秦质,二来是再次将冲撞李萋萋的事情推到了那一群没权没势的丫鬟们身上。
果然,秦质下一刻就是转头看着秦玉暖:“你母亲说的,可是真的?”
窦青娥昂了昂脖子,对于秦玉暖偷走出府这件事,她没有十二分的把握也有十分的把握,若是秦玉暖不肯认,无妨,她可是有人证的。
“父亲,母亲,”秦玉暖抬头道:“玉暖知道没有父亲和母亲的准许就出府是大戒,可玉暖今日一直老实呆在太尉府里,根本没有出去。”
窦青娥明明让两个轻功高手一直跟着秦玉暖的马车的,也明明确认,秦玉暖去了京城第一楼,只是不知道为何这回来的马车里,却成了李萋萋。窦青娥一双媚眼轻轻一挑:“可我一炷香前派翠娥去福熙院找你,你并不在院子里。”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四十一章 乘胜追击
其实,一炷香之前,秦玉暖确实还在京城第一楼未曾回来。而窦青娥派翠娥假装有事情要传达去福熙院,也正是为了确认秦玉暖尚未归府。
秦玉暖微微一笑:“我的确不在福熙院,”窦青娥的脸色立刻燃起丝丝欣喜,又被她不着痕迹地压制了下去,“那时候,我在常姨娘院子里,或者说,我今日一整天,都在常姨娘的院子里。”
常姨娘笑着点头道:“没错,今日玉暖一大早就来了,说是与我商量送给二爷得子的贺礼。”
秦家二老爷秦昌,与秦质是同胞兄弟,只是早早地分了家,仰仗着秦质的太尉身份做了大理寺的从六品司直,妻子出身商户人家,家里可谓是家财万贯,故而在官场生意场上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也正因为如此,这次秦昌终于得了个嫡子,这贺礼的事,太尉府也很是看重。
怎么可能!窦青娥不敢相信,她的影卫明明告诉她……
“我有人证!”窦青娥几乎是用一种接近尖叫的音调喊道。
“什么人证?”秦玉暖反倒是愈发的淡定。
窦青娥轻蔑地一笑:“证明你不守家规,私自出府的人证,也就是京城第一楼的跑堂小二苏十七。”
秦玉暖漫不经心地拨了拨茶末子,抬眸道:“玉暖从未听说过这个人,玉暖,不认识他。”
窦青娥已经全然没有管面容愈发冷峻的秦质,她笑道:“三姑娘不认识他无妨,他认识三姑娘就行了。”
“老爷,”窦青娥用一种蛊惑的口气对秦质道,“您只要见过这个苏十七,就知道妾身的话句句属实,三姑娘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私自出府,而且,还是和一个男人在京城第一楼私会,老爷,这如今只有咱们自己人知道也就罢了,可若是传了出去,这毁的,就不单单是三姑娘一个人的名声,可是会牵连咱们整个太尉府的。”
一旦上升到太尉府名声这种事,秦质总是会格外的重视,渐渐的,他看着秦玉暖的眼神变了,带着些狐疑,质问,和似要将人剥个彻底的犀利。
“带人上来吧。”秦质发了话。
窦青娥眼神立刻亮了起来,秦玉暖明明了了地感觉到了那落在自己身上挑衅一般的眼神,她昂起白皙的脖颈,似一阵轻风扫过,唇角微微动了两动,似乎在说“奉陪”二字,可出口的,却是无比恭敬的一句话:“既然母亲有这样的疑虑,玉暖恰好也可以为自己澄清一番。”
苏十七正是中午替秦玉暖斟茶跑腿的京城第一楼店小二,他身材粗壮,五短身材,憨憨厚厚模样,见了秦质就是老实巴交地跪了下来,还未等窦青娥和秦质开始问话,就嚷了起来:“草民说,草民什么都说,还望大人恕罪。”
“还未问你什么,你就开始嚷嚷做什么?”窦青娥厉色喝了一句。
“这位小哥,你莫怕,”秦玉暖笑吟吟地开了口,对着苏十七道,“你只要大声告诉大家,今日午时三刻的样子,你可曾见过我去过你们京城第一楼?”
“不一定是这身衣裳,这身打扮,你且看清楚了,一定要老实说话。”窦青娥慢悠悠地补充道。
苏十七怔了一怔,紧接着又老老实实,仔仔细细地端看起秦玉暖来,认真至极,似乎连一根发丝儿都不肯放过,就这样凝视了许久,连秦质都有些不耐烦了,苏十七才对着秦质磕了个响头,响亮地道:“回大人,草民从来没有见过这位姑娘。”
窦青娥一听,险些要跳脚起来,她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急切:“你可要看清楚了,这鼻子,这眼睛,还有这嘴巴,莫非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啊,”秦玉暖对着苏十七笑道,“你确实要看仔细了,或许我去的时候还蒙着面纱什么的,然后自称得了疹子,见不得人。”
苏十七昂起头,目光坚定且庄重,他朝着秦质信誓旦旦地道:“我苏十七从来不说假话,我苏十七在京城第一楼干了也不下十年了,认人不说过目不忘,但也不会中午的客人晚上就忘了,我苏十七说没见过这位姑娘,就是没见过这位姑娘。”
苏十七还想说些更加慷慨激昂的话,只被秦质挥挥手打断了他的满腔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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