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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拾夏
“行了,下去吧。”秦质说完,有些无力地靠在圈椅上,手指不小心磕到手边的热茶,滴出两滴温温的水珠,也无心去擦。“你满意了?”这句话,是对窦青娥说的。
“老爷……。”窦青娥拖了个长调,话里满是无奈,她眼巴巴地看着苏十七大阔步地走出门外,事情如何会变成这样,她明明还给了苏十七一包碎银子,如今这是……
“父亲,”秦玉暖将身子往前凑了凑,手搁在茶几上,认真说道,“想来母亲也是一时着急,认错了人,父亲,母亲也是为了一家子着想,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李姨娘的情况也不知如何了。”
就知道秦玉暖不会当真为了自己说话,绕来绕去,还不是为了扯到李萋萋身上。
秦玉暖的算盘打得精得很,她被窦青娥指认私自出府,证据不足,只能算个眼花认错,可是李萋萋被拉扯摔下马车,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况且,李萋萋在秦质心目中的地位是众人皆知的。
“老爷,张太医出来了。”谢管家低着头进来行礼禀报道。
秦质下意识的便是站起身来,谁知下一刻张如庭就已经到了门口,他谦和有度地施礼,风雅十足,韵味十足,就连一旁的小丫鬟都忍不住抬头多看了几眼。
“如何?”秦质探出身子急切地问道。
“是啊,如何?”秦玉暖莺莺话语清雅好听,可是在张如庭听起来,却有那么丝丝刺耳,他无法制止自己投向她的目光,她表面上可以做到那样恬淡纯良,难道她的恶毒,她的无耻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吗?可偏偏……
窦青娥刚才被呵了一声,不敢太过大声说话,她轻声道:“张太医一定要如实说。”
张如庭深吸了一口气,幽幽吐出一口无奈,拱手道:“秦大人,李姨娘脚踝受伤严重,需要静养,期间不能过多走动,待会我回开些活血化瘀的方子,按时服用就好。”说罢,只是略微点头行礼,便是拂袖而去。
阔大雪白的袖子在秦玉暖的眼里舞出云彩般的飘逸,她微微抿了抿嘴唇,有些干涩,若是在前世,张如庭这样仙姿绰骨般的人物定是她梦中的良配,只可惜,今生的她早已经不同,莫说是爱慕,如今她与张如庭的关系,除了利用和被利用,也许,再不会有其他。
“砰”地一下,秦质一掌拍在了右手边的红木案几上,他怒目瞪着窦青娥,咬牙切齿地开口道:“现在你可以说了,拦马车的是你的人,拽萋萋下马车的也是你的人,害她跌倒的还是你的人,你别说你和这件事一点关系都没有。”
窦青娥的语调立刻软了下来:“老爷,妾身当时只以为马车里的是三姑娘。”
“你还提这件事?”方才刚澄清过的事,她窦青娥还要借题发挥吗?虽然说,这个庶女他忽视了多年,可到底也是他秦质的女儿,被人说私自出府和男人私会,这样不洁的行为,岂不是在打他的脸。
窦青娥如今是学乖了,不再与秦质起正面冲突,她恨恨地捏着帕子道:“只怪妾身没有教导好下人,老爷放心,那几个冲撞了李妹妹的丫鬟们,妾身定是一个不留,先行家法,再将她们都赶出府去。”
秦质冷哼了一声:“我怕是你最近佛经瞻仰得不够多。”
窦青娥面目一僵,只怕老爷这意思,莫不是让自己重新交出管家的权力,继续焚香念经,这样苦涩的日子她已经过够了,多忍受一天都不行。
“父亲,我想母亲也不过是一时着急,底下的人借机讨好,就一窝蜂地上去扒拉车里的人,这也不能全怪母亲。”秦玉暖竟然会开口为窦青娥求情,秦质看着秦玉暖那认真且真挚的眼神,她看起来不像是违心的,这个庶女虽然不及她的两位姐姐国色天香,可也算是个心善的,想到上次她为自己研磨的药泥药效神奇,秦质顿生了些好感,其实他也没准备罚得太过分,毕竟,这个家里,除了窦青娥,一时间,也没有可以独挑大梁的人了。
“行了,我进去看看萋萋,至于你……。”秦质看着窦青娥道,“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府门前抓人这种荒唐事,若是再有下次,我定不轻饶。”
秦质走后,窦青娥悬着的心才缓缓放下,她警惕地看着秦玉暖,她才不会信这小蹄子会为自己求情,她肯为自己说话,必定有所谋。
秦玉暖微微昂起头,笑得纯净得似冬日里第一捧雪花,掺不进丝丝杂质:“母亲别想多了,玉暖并没有什么野心,只是若母亲当真不管家里的事了,柳姨娘和常姨娘都是没什么经验的,恐怕,会越当越乱。”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四十二章 引鱼上钩
这是在提醒窦青娥上一次大火的事儿了,她确实让常姨娘和柳姨娘在秦质面前出了个大丑,可最后,却被一封所谓的袁老板书信给化解了,她已经派人去查了,袁老板早就回了老家了,根本不可能在那个时候送来什么书信,只可惜,那封书信上偏偏有袁老板的印鉴,也不知道这个小蹄子是怎么弄到的,若不是秦质不准再提这件事,她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在秦质面前抖露得明明白白。
“若是没什么事,妹妹也先回去了。”常姨娘微微福了福身子,其实这一次她决定公开帮助秦玉暖的时候,就注定了和窦青娥泾渭分明,看着窦青娥那怨毒的眼神朝着自己砸来,常姨娘只当没看见,窦青娥确实背景深厚,可若是一直依附于着她,宝端只怕也会变得和秦玉昭一样痴痴傻傻的,可若是与三姑娘结盟,三姑娘足智多谋,加上现在有个本事颇大的苏成海,起码还能保得宝端健康长大。
看着常姨娘和秦玉暖前后各自离开的样子,窦青娥只觉得背后中了两支冷箭,钉得她一动都不能动,只可惜现在是在李萋萋的芙蓉院,她不好发作,她侧目看着刚才只说了一句话就一言不发的秦云妆,只当她做出气筒道:“没用的东西,刚才一句话都不说。”
秦云妆愣了愣,也是有苦说不出,美人爱君子,她更爱张如庭那样风姿绰绰,举止端庄的谦谦公子,比及那些皇子大臣们,不知多了多少风骨,想到自己的脸就快好了,上一次秦云妆就有意无意地暗示了张如庭一下,谁料对方断然拒绝了,还说若是自己再这样,恐怕以后他都不会上秦家的门了,故而,自她听到母亲是要请了张如庭来给李萋萋问诊的时候,她的面色就已然不对,尤其是张如庭进来的那一刹那,她一颗心就似要狂跳出来一样,哪里还顾得上母亲和秦玉暖这边的斗智斗勇。
人都快散了,窦青娥看到秦运转依旧是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皱眉道:“你别是又看上了张家那个独子了。”
心事被人说破,秦云妆的脸霎时间就红了,低垂着头,只说了句:“张公子是好人。”
“好人?”窦青娥的语气里满是不屑和嘲讽,“这年头好人多了去了,可他们能给你权吗?能给你名吗?能给你想要的生活吗?你自小就是个花花肠子,小时候喜欢你那表哥我也就算了,后来呢,张如庭,黎稼轩,甚至上官家那个不成器的嫡子,你哪个没动过一些心思,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苏成海刚进府的时候,你让福生将苏成海的消息都先往你这报一次,幸好我一直有意拦着苏成海和你的单独相处,不然,还不知道你会成什么样子了。”
秦云妆被说得无地自容,她就是喜欢那些外表俊朗的男子,那又如何,也未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却又听到窦青娥压低了声音道:“云妆,你要清楚,你现在的生活,你能穿金戴银,能吃你最爱的燕窝丝卷,出门便有四人抬的轿子,只要稍有不适就能请来太医问诊,全是凭你太尉府嫡女的身份,不是你的美貌,外表能做饭吃吗?你只有嫁一个有前途的皇子才是真的,母亲话都已经说得这样明白了,你还不懂吗?”
要她秦云妆娇生惯养的身子没有燕窝吃,没有轿子坐,要她集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太尉府嫡女不再风光,嫁得比京中那些不如自己的贵女要低贱,日后受人嘲讽和白眼,想想都足以要了她的命。
“知道了母亲,”秦云妆连连点头道,一副乖巧模样攀上窦青娥的手臂,“日后云妆什么都听母亲的。”
窦青娥的脸上终于浮出了今日第一抹真心的笑容,她慈爱地摸了摸秦云妆柔如水草的长发,她在这个女儿身上倾注了所有的心思,若是她不能加入皇家,一飞冲天,她十几年来的努力可都是白费了。
“行了,回去吧,先跟母亲回翠轩院,母亲让秀姑给你做你最爱的燕窝银丝卷。”秀姑的手艺那是没得说的,又是和窦青娥从杭州跟来的陪嫁丫鬟,做这些南方小吃最为拿手,秦云妆乖乖地点点头,更为殷勤地扶着窦青娥的手臂,出了芙蓉院。
望着窦青娥和秦云妆走远的背影,秦玉暖从一棵两人合抱的紫薇木后转出身来,两层楼高的紫薇木已经生出许多嫩芽嫩叶,在阳光的照耀下生出翠翠的光泽,树根处还有去年冬日堆积的一些枯叶,下人们并没有及时扫掉,只留着这些枯枝落叶做紫薇木今年重新吐芽的养料。
绣着五彩蝴蝶的绣花鞋踩在落叶上,发出脆脆的声响,秦玉暖的目光却悠远而绵长。
“三姑娘这一招真是妙,”身后的是常姨娘的声音,她不由得赞叹道,“她窦青娥怎么也不会想到,三姑娘知道今日老爷派了人护送李姨娘挑选首饰,故意选在了同一时间出门,还故意将马车弄成和李姨娘的一模一样,却未曾想到,三姑娘准备的马车帘子是双层的,回来的时候,将藏着的那一层棕黄色帘子撩下来,青帷马车就成了棕黄色,而同样停在京城第一楼里的李姨娘的青色马车,就成了守在门口的探子跟踪的目标,而李姨娘动身的时候,其实三姑娘早已经回府了。”
常姨娘说完,大加赞扬,却又有些不解:“只是三姑娘如何知道,李姨娘买完首饰后,还会绕远路去了一趟京城第一楼呢?”
“很简单,”秦玉暖敛了敛鹅黄色的裙摆,“我只不过是在昨夜特意放了点消息给她,让她知道,京城第一楼背后的大东家其实就是苏表哥。”
常姨娘先是狐疑,一瞬间便就懂了,她吃惊地捂着嘴道:“难道李萋萋和表少爷有……。”
“我看不像,”秦玉暖认真地说道,“表哥的心思我总是猜不透的,只是那夜失火,我特别留意了李萋萋看表哥的目光,可以断定,至少李萋萋对表哥是有情的,你说,一个十八岁娇花一样的美娘子,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若是知晓自己心上人开了家酒楼,还很有可能会出现,会不会抓紧了机会去看看?”
常姨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至于苏十七,”秦玉暖接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她窦青娥给得起的价码,我也可以给,甚至双倍,三倍。”钱要花在刀刃上,只要这一回和那位沈老板谈妥了,秦玉暖自信可以赚个金银满钵。
秦玉暖的面色沉了沉,似有无尽的担忧爬上她的眉头:“姨娘,你方才说与我听的,可是真的?”
常姨娘侧过身子,认真地道:“其实我第一眼见到李萋萋的时候便就觉得熟悉,后来才想起,那眉眼,那神态,简直和年轻时的何姨娘一模一样,也才想起,何姨娘暴毙的那一夜,恰好是宝川出生,我想,老爷之所以那样冷淡你和宝川,应该也是心里这个坎过不去,而前一阵子我的丫鬟阿水出去买东西,恰好遇到之前在秦家做过事的老人,她们说,当时夫人请来了一个赤脚婆子,那婆子偏生说,是宝川克死了何姨娘,加上呢何姨娘死得也蹊跷,死相更是惨不忍睹,死前将脸都抓破了。”
“那婆子是窦青娥请来的,她说什么自然都是听窦青娥的了。”秦玉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直呼了嫡母的全名,因为她从中作祟,让宝川和自己平白受了这么多年的冷淡,秦玉暖就连装大方孝顺,都装不下去了。
“是啊,”常姨娘感叹道,“如今你也见到了老爷对李萋萋的疼爱,这都是因为李萋萋长得和何姨娘一模一样,可见老爷对何姨娘一直念念不忘,而越是这样,宝川的处境就越难。”
两人边说边走就到了一处该分路走的石子路口,丫鬟们都远远地跟在后面,听不清两人的谈话。
“今个听说,大少爷的马车已经到了京郊了,明个就该到府上了,大少爷和窦氏向来都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三姑娘还是多加小心。”常姨娘边嘱咐边握上了秦玉暖略微有些冰凉的小手。
“姨娘也要小心,如今你公然帮我遮掩,无异于告诉窦青娥你我二人站在一条战线上,她有多恨我,对姨娘你也就会有多恨,有多狠。”秦玉暖反手拍了拍常姨娘的手背,两人相视一眼,各自回了院子。
第二日,秦玉暖照例要早起去给窦青娥请安,着了件素净的连衣长裙,发髻上独独带着一朵水粉色的绢花,秀姑在门口正准备撩起帘子让秦玉暖进去,冷不丁的,就身后簌簌花藤摇曳响声里冒出一声清冷而沉稳的男声:“母亲,临风来迟了。”
秦玉暖转过身,看到一个二十岁的高大俊伟的少年从花丛掩映的回廊那头转出身来,轻裘缓带,英姿簌簌,眉眼生得像秦质,浓且深邃,一副正直诚恳,而那薄薄的唇线,像窦青娥,让秦玉暖觉得,那唇角每每上扬的时候,都是笑里藏刀。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四十三章 虚以委蛇
屋子里头来请安的秦云妆听到声响,就立刻迎了出来,“哥哥昨夜舟车劳顿赶回来,想必是累坏了,就连父亲说可以让哥哥多睡一会儿,哥哥怎么还是这么早就过来了?”在秦临风面前,秦云妆显得是那样的天真活泼,像是个时刻需要人宠爱的小孩子。
秦临风果真也很吃这一套,就算当着秦玉暖的面也无所忌惮地摸了摸秦云妆顺滑的长发,笑道:“来见你和母亲,怎么会累?”秦临风自小就十分疼惜这个妹妹,秦玉暖也清楚,可如今两人都大了,在有这样的举动,难免显得有些过分宠溺。
秦临风微微一瞟,眼神竟然是直接从秦玉暖身上跨了过去,反是对着窦青娥身边的秀姑问好道:“一年不见,秀姑倒是愈发年轻了。”
秀姑亦是开心得颔首回礼,这一家子,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仿佛秦玉暖是个局外人似的,或者说,对于他们来说,秦玉暖根本就是个不该出现的人。
“玉暖见过大哥。”纵然秦玉暖不愿意,礼数还是要全的,免得给人挑了一丝丝的错处去。
“你喊谁大哥?”方才还彬彬有礼的秦临风此刻的语气就似寒冬腊月里的一阵凉风,“我秦临风,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妹妹。”
秦云妆听了,不由的得意起来,嘴上却还是嗔怒道:“哥哥,母亲都说过,三妹妹的娘亲死得早,老爷将她们姐弟二人交予母亲教导,那便犹如母亲的亲生儿女一样,也犹如我的亲生妹妹。”
秦临风轻蔑地冷冷哼了一声:“许是我离家久了,都不知晓,原来嫡出和庶出也是可以相提并论的,原来一个贱民出身的绣娘嫁进太尉府,连女儿都可以变成凤凰了。”
“大哥这样说,就不怕被有心人听了去?”秦玉暖的眼神打着转绕过了秦临风,似在眺望远方一样,迷离而深邃,突然眼神一亮,伸手一指,“诶,那不是父亲身边的谢管家吗?”
若当真被人听了去……
秦临风紧张地一转头,却发现身后出了那随风晃晃悠悠的迎春花藤,连只苍蝇都没有,更别提一个大活人了。再说,谢管家一直都是跟在自己父亲身边的,怎么会独自来这翠轩院。
秦临风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常年在外,只懂江湖豪气,不懂这内宅的诡计,怒转头,直接破口而出:“你敢诓我?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果然只会这些下贱手段。”
秦玉暖满脸真诚和委屈,嗫嚅道:“玉暖方才当真是看到谢管家了。”
“你还敢说……。”秦临风表面谦和儒雅,实则性子冲动,行事莽撞,秦玉暖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她看着眼里冒着火光的秦临风,心里却萌生出一种报复的快感。
就在秦临风怒目对着秦玉暖,准备好好训斥训斥这个不知好歹的庶女,另一边的衣摆却被秦云妆紧紧扯住,还未回过神来,就看到秦质已经站在影壁前头,身边跟着的,果真是谢管家。
秦质板着脸,手负在身后,良久的凝视面容尴尬不知所措的秦临风,三年前,他就是看在这个嫡长子性格太过急躁才送他出去游学,如今看来,三年的磨砺竟然未能改变他一丝一毫,失望,恨铁不成钢,千百种情绪一齐涌上他的心头,空气仿佛凝结成冰,秦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什么都没说,径直转身离开。
谢管家亦是面无表情地拱手回道:“大少爷,大姑娘,三姑娘,老爷特命人在水阁准备了饭菜,特地派小的来请各位过去。”
秦质难得会亲自到翠轩院来请窦青娥母子三人过去用菜,秦临风怒目看着秦玉暖,若不是这丫头从中搅了局……
窦青娥闻声也从屋子里出来了,她看着一直站在外面的秦云妆、秦临风和秦玉暖三人,光是看秦临风那面露不满的脸色,就大抵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都站在这做什么,没听到老爷方才喊咱们去用早饭吗?咱们一家人,许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好一招隔山打牛,秦临风眼里的血丝似在慢慢扩大,竟然都不顾窦青娥和秦云妆的催促,只是直直地盯着秦玉暖,昨夜他匆匆赶回府后,第一个就是去见的秦质,也不管真真假假将自己这一年游学的收获和经历大肆卖弄了一番,惹得秦质对他赞不绝口,可如今,却让父亲看到了这样的一幕,看来母亲的信里所说的果然没错,一直以来,她们都太小看这个庶女了。
加上当他知晓自己的宝贝妹妹秦云妆的脸伤也和这个庶女有关,自己恨不得将秦玉暖扒骨拨筋,云妆是个多么重视容貌的人,他秦临风最清楚。
“方才我怎么说来着,”秦玉暖笑盈盈地道,“我就说我看到了谢管家了,大哥,你怎么就不信呢?”
“你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秦临风嘲讽一般地说道,“不过,就算你有再多的计谋,你也不过是个庶女,秦宝川也不过是个庶子,所以,日后给我小心点。”
一家人难得一起的早宴,众人都到了,唯独李萋萋来得尤其的迟。
“哟,李妹妹终于来了,”柳姨娘一双媚眼尽显娇态,掩着帕子冷嘲热讽道,“也只有李妹妹,有老爷的疼爱,才敢比这当家的主母和老爷都来得晚呢。”
李萋萋神态憔悴,抹了再多在脂粉也遮不住那眼皮下黑眼圈。
“妹妹像是没有睡好,”窦青娥言辞间透着淡淡的关心,“是不是芙蓉院里头缺了什么,少了什么,只管和我说便是。”
李萋萋连连摆手,语气亦是柔软得似春日的柳絮,只望着秦质道:“都好,是老爷和夫人给萋萋安排的院子,自然是什么都好的。”
李萋萋这一招很是高明,她的眼神,已然是告诉秦质她在芙蓉院受了委屈了。
“姨娘的脚还伤着,到底是行动不便吧。”秦玉暖笑着替李萋萋解围,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却让李萋萋莫名地打了个寒颤。
“罢了,吃饭吧。”秦质略有些不自在地摆了摆手。
一场家常饭,众人都是吃得口是心非。
入夜,廖妈妈正准备去关院门,窦青娥身边的丫鬟翠娥就带着两个小丫鬟进了院子。
“三姑娘,”翠娥草草地给秦玉暖行了礼,“原来三姑娘没睡下,夫人还担心打扰了三姑娘的安宁。”
秦玉暖抚了抚垂下的发髻,明明就是故意来打扰,还说的这般冠冕堂皇的:“翠娥姐姐严重了,怎么会打扰,其实这几日,我本身就睡得不安宁,你知道,我这院子隔着那芙蓉院比较近,这大晚上的啊,”秦玉暖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难看,像是看到写神鬼妖魔一样,凑近了对翠娥悄悄道,“有时候,晚上会听到那芙蓉院里莫名传出来的哭声,听着声音也不像是李姨娘的,期期艾艾的,听得人毛骨悚然。”
翠娥直直地打了个冷颤,额角不自觉地就冒出了虚汗,翠娥和绿柳一样,十二岁进太尉府当丫鬟,如今也在太尉府干了有十多年了,二十多的年纪都依旧未婚配,都是因为窦青娥用人向来都喜欢将人绑得死死的,若是让她们嫁了个夫家,万一将来那天夫家有本事了,就直接威胁到了她对她们的控制。
那何姨娘去世也不过是六年前的事,秦玉暖记不真切了,可是窦青娥这身边的丫鬟,一定知道些眉目。
“三姑娘说什么呢,”翠娥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如今初春了,应该是哪只发情的野猫晚上在叫唤,所以才吵得三姑娘不得安宁吧。”
“哦,这样啊,”秦玉暖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抚着胸口道,“我还以为,是这芙蓉院里头有什么古怪呢。”她边说边瞅着翠娥的表情,直到翠娥的鼻尖都开始慢慢渗出冷汗,才突然转口道:“对了,翠娥姐姐这个时候来我这儿,可是母亲有什么事要吩咐?”
翠娥的脸色立刻又恢复如常,甚至还带着一抹高傲,她示意身后的小丫鬟将东西递过来:“这是上次三姑娘替夫人从万安寺里借来的两本佛经,只可惜夫人最近重新接手账房,日夜劳累,眼睛也不好使了,这佛经上的字又小,夫人听说,三姑娘的字体最为端秀,想要三姑娘替夫人抄写佛经,字写得大些,方便夫人诵读。”
儿女替父母亲抄写佛经本是无可厚非的,可是替窦青娥抄写……
“难得母亲有事相托,玉暖一定虔诚抄写佛经。”秦玉暖面露出一种难掩的喜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多么的受宠若惊。秦玉暖吩咐着铜儿满儿将经书收下。
“还有这个,”翠娥又从另一个小丫鬟手里接过一个锦盒,对着秦玉暖道,“这是夫人最爱的松油烟墨,怕三姑娘这里不够了,特地派我送了些过来。”
哪里是不够,像秦玉暖这样的庶女,份例里从未有过松油烟墨。
对于窦青娥这一番“好意”,来得着实热烈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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