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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拾夏
“母亲,当真是上官家……。”秦玉晚还想辩驳,却被柳姨娘直接捂住了口鼻。还强迫着她连连地磕了几个头,最后才被押回了院子。
窦青娥不愿意得罪上官家的,故而不愿意查下去,柳姨娘更加不愿意得罪上官家的,所以也只能让女儿背下这个黑锅,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秦玉暖作为一个旁观者,倒是看得一场好戏。
“既然如此,那玉暖也先回去了。”秦玉暖才站起身,福了福礼,苏成海也抖了抖衣襟站起来说道,“侄儿也先回去了。”他面色从容淡定,似乎根本没有受方才那一出闹剧影响,一切,似乎都和他无关。
秦玉晚被罚禁足的事让秦玉暖倍感轻松,虽然前世自己和她没有直接的矛盾,可是她在秦质面前没少诋毁宝川,她那张嘴,像极了柳姨娘,能说会道,颠倒黑白,如今父亲秦质也快回来了,秦玉暖可是下定了决心要挽回宝川在父亲秦质心中的地位,毕竟,官宦女儿家只求嫁一个好人家就可,但是对于男儿,建功立业,宏图壮志,才是归宿。
回去的路上,苏成海一直都是默默地走在前面,身旁只跟着个那个叫小四的小厮,浓眉宽脸的,每每有府里那些年轻小丫鬟盯着自家少爷看,就恶狠狠地呲了呲牙,吓得人家头也不敢抬。
不过也不怪他,自己这个表哥,生得着实太过英俊丰伟,标志好看了,总是会惹来太多春波暗送。
一旁的满儿见着四下没人,再也忍不住,赞叹道,“到底是三姑娘心思细密,当时隔得那样远,三姑娘却是一眼就认出了那小丫鬟是上官家的。”
没错,当日上官仪的贴身婢女和秦玉晚交接的时候,虽然是在后座房的偏远角落,却恰好被秦玉暖看了个正着,当时本还想着是秦玉晚托府里的丫鬟拿些绣品出去卖,可是越看就越不对劲,且不说那婢女看着眼熟,简单地想一想,就会发现,对秦玉晚这样虽然是庶女出身,却有个强势娘亲的人来说,怎么会缺钱缺到要私下做绣活贩卖呢。
“不过,三姑娘怎生知道,那婢女给二姑娘的信物是假的?”满儿不解地道。
“你也太小瞧上官仪了,”秦玉暖对上官仪了解得不多,可是加上前世的交集,也姑且可以猜到一些,“她虽然行事莽撞,但不是傻子,本来就是要做坏事的,还给人留下把柄,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当时我也是多注意了一下,果然就发现那张帕子下的兰花标识,不过,秦云妆居然会信了是三皇子送来的,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难道这女子陷入了爱河,果真看事情都不清醒了吗?还是她秦云妆太过自信,当真以外三皇子对她青眼有加?”
其实说起来,前世司马锐对秦云妆着实不错,可谓是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虽然这两人的婚姻以利益为主,可是与这样一个美人朝夕相对,司马锐心生怜爱,也是常事。
“谁知道,”满儿撅了撅嘴道,“不过外头可都在传呢,说‘北有云妆,南有萋萋。’”
秦云妆,李萋萋,大齐两大美人,一个容貌绝代风华,一个嗓音曼妙生花,只是这李萋萋原先是出身于秦楼楚馆,虽然是卖艺不卖身,可是名声到底比不过太尉府嫡女秦云妆。
“是吗?”秦玉暖淡淡地回了句,名气什么的,向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她求的,不过是这一世不再受任何委屈,亲人能安好,宝川能成才。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二十章 人外有人
回了院子,廖妈妈已经备好了热水,秦玉暖一进来,就给端上了一盏热腾腾的茶水,秦宝川整个下午都乖乖地听秦玉暖的话未曾出过院子,一直在屋子里练习写大字,已经写好了厚厚的一沓,放在了秦玉暖的绣架旁,等着秦玉暖来检查。
热茶的白起袅袅缠绕在秦玉暖的脸颊上,熏得秦玉暖双颊渐渐红润起来,心里似乎也跟着暖了起来。
“三姑娘,都按照你的话做了,”廖妈妈如实汇报下午的状况,“晌午的时候奴婢特意将您的妆匣拿出来晒太阳,去霉气,傍晚收的时候,说姨娘给您留下的那只玉镯子不见了,因为是在院子里丢的,所以每个人的房间必须搜查,最后是在众人面前从福生的房里翻出来的,”说罢,又悄声道,“如今,福生正关在后院那间空房子里呢。”
秦玉暖皱了皱眉,“不是说直接交给母亲处理吗?”秦玉暖有些不解,但她知道廖妈妈素来都是个明事理的人,若是没有根据,不会平白违背自己的意思。
“是送了,”廖妈妈有些为难地道,“不过当时大姑娘突然出了那么大的事,奴婢去翠轩院报的时候,被看门的妈妈拦下了,说是夫人心情不好,不过,这一拖延,倒是歪打正着。”廖妈妈说完,又从腰间掏出一个浑圆透白的珠子,对着秦玉暖道,“这是后来奴婢回来去询问福生,从她身上掉下来的,看她当时的神色,似乎很紧张这个珠子。”
秦玉暖指尖顿了顿,还是接过这颗珠子,这是一颗饱满上乘的东海珍珠,前世秦玉暖替秦云妆给司马锐绣被封为太子的加冕服的时候曾见过这种珍珠,除了东秦,别处是产不出这样上等的珍珠的。
“是东秦的珍珠,”秦玉暖喃喃自语道,这八成就是苏成海送予秦云妆的珍珠,秦云妆赏赐下人出手阔绰果然是名不虚传,看来,这福生不仅是窦青娥的眼线,大抵也私下替秦云妆做了不少事,不然,也得不到秦云妆这么大手笔的赏赐,许是方才被茶的香味撩了鼻尖,秦玉暖使劲嗅了嗅,侧头问廖妈妈道,“妈妈你今日泡的什么茶?味道格外的芳香,好闻得很。”
廖妈妈一愣,答道,“不就是往常的绿茶吗?三姑娘都已经喝了好些时候。”
“那便奇怪了。”秦玉暖凑在茶盏旁仔细嗅了嗅,那股温软芳香的味道却淡了许多,看来当真不是茶香。
廖妈妈见状,只是笑道,“三姑娘自小的嗅觉和记性都比常人好些,指不定,是闻到了其他院子里的花香熏香什么的。”
“我哪有那么灵的鼻子,”秦玉暖轻笑,一偏头,却恰好看到手边的珍珠,疑惑间,捏着珍珠到鼻尖嗅了嗅,眼神突然就凝重起来,“廖妈妈,你将咱们屋子里所有的香料都拿来。”
“三姑娘要用香料,”廖妈妈有些诧异,“那些可都是等到夫人和大姑娘来是才用的,要不明日我让大石去集市上给三姑娘捎些白梅花回来?”
窦青娥和秦云妆很少来秦玉暖的院子,嫌弃秦玉暖这儿又偏僻又带着一股子尘土味儿,省下银子备一些上等的香料等窦青娥来的时候调香是秦玉暖前世的习惯,如今,秦玉暖可管不了这么多了。
“妈妈你只管取来,我不用。”
其实秦玉暖一直有疑惑,粗略来看,上官仪因为成了替罪羊怨恨秦云妆,故而暗中送香料陷害,到秦云妆当真因为这些香料面部感到不适,再到秦玉晚被罚,整件事流畅自然,滴水不漏,可其中,却忽略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那就是时间。
秦云妆从宫中回来那日到今天也不过两三天的时间,那凝香露再厉害至少也得七八天才能起效,短短三天就有这样的效果,不是太奇怪了吗。
“三姑娘,香料都在这了。”廖妈妈将装着香料的密封木匣子逐一摆开在桌上,供秦玉暖挑选查看。
每个小匣子不过拳头大,放的香料不多,但是品种齐全,秦玉暖逐一打开仔细闻过后,又不确定地重新闻了一边,廖妈妈一直小心翼翼地陪侍在旁边,直到秦玉暖被这一堆香料熏得有些分辨不出气味来,才连忙端过茶水,问道,“三姑娘,怎么样?”
“确定没错了,”秦玉暖捏着那颗珍珠笃定道,“这珍珠,泡过白檀香。”
白檀香是檀香的一种,比较其他檀香而言更加名贵,气味芳香,全然没有普通香料刺鼻呛人的味道,而且还有一定药用价值。
在珍珠上侵染香料,是最近几年流行起来的用法,使得原本就光彩夺目的珍珠带着丝丝香气,更受权贵女眷们的欢迎。
可偏偏……
秦玉暖皱紧了眉头,万物相生相克,要知道,凝香露和白檀香,是不能一起用的,两者混合起来,白檀香就像是催化剂一样,将凝香露的副作用最大化。
这珍珠……是苏成海送的!
他到底是否知晓这上头的白檀香?若是知晓,刻意给秦云妆送去,是有心还是无意?且他今日,为何要对秦玉晚落井下石?难道当真是因为主要黑手是他,他急着找一个人垫背?不对,他和秦云妆久别重逢,根本不存在任何矛盾和利益,又何必费尽心思,还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来伤害秦云妆的容貌?
为什么,这个表哥,才来短短两天,就让自己有这么多的疑惑,她竟然是愈发看不懂这个人了。
廖妈妈见秦玉暖有些出神,轻轻地唤了句,请示道,“三姑娘,那福生该如何处置?”
秦玉暖深如幽井般的瞳仁慢慢绽放出一丝精明,“如今母亲正在烦着,就不用去给母亲添麻烦了,不过,罚还是要罚的,”秦玉暖抿了抿嘴角,“如今二姐姐被罚了闭门思过,身边又少了贴心取乐的人,这福生,不是学过几年越剧吗,就送到二姐姐院子里去吧,也算是我这个做妹妹的尽点心意。”
一个想要监视自己,一个百般诋毁宝川的形象,如今,恰好让你们窝里斗。
廖妈妈听完一怔,继而只是有一种佩服而惊讶的眼神看着冷静自然的秦玉暖,如今三姑娘似脱胎换骨了一般,她是最清楚三姑娘的,三姑娘很聪明,只是过去一直藏着掖着,如今三姑娘大了懂得用计谋保护自己了,廖妈妈真是开心还来不及呢。
“廖妈妈,怎么了?”秦玉暖偏着头问道。
“没事,”廖妈妈连忙躬身道,“奴婢马上去办。”自家姑娘如今争气了,她也不能给自家姑娘丢脸。
廖妈妈办事效率很高,第二日一大早就将福生送去了秦玉晚的院子,回来禀报时,秦宝川正在秦玉暖的监督下在院子里洗冷水淋浴,这两天恰是融雪的时候,比下雪更冷,平常人都恨不得偷懒躲屋子里灌黄汤取暖,一个五岁的孩子,却是在院子里咬着牙坚持。
“还能不能坚持?不能就直说。”秦玉暖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带着些许威严,虽然心里也是心疼得紧,可眼神上一点点都不放松。前世是她太护着秦宝川了,养成了秦宝川胆怯怕生的性子,这次虽然让秦玉晚暂时被软禁了,可是少了秦玉晚的诋毁,还会有其他人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从现在开始,磨练秦宝川的毅力。
“可以的,”秦宝川咬着牙,小胳膊小脸都被冻得通红,可是神态却异常认真,“姐姐,你继续倒冷水吧,宝川不冷,一点都不冷,就像姐姐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这点小磨练,不算什么。”
宝川的懂事让秦玉暖都有些动容了,索性哗啦啦地几大瓢将剩下的半桶冷水倒了,才连忙喊着满儿抱秦宝川进去,偏偏秦宝川一脸硬气,摆摆手道,“男子汉大丈夫,我自己可以走。”说罢,就扯着两条被冻得有些僵硬的腿一瘸一拐的进了屋子。
“三姑娘,事情办妥了。”廖妈妈这才迎了上来,下意识地又瞥了瞥刚才给秦宝川淋冷水浴的地方,湿漉漉的水渍顺着融雪淌成汩汩水流,引得廖妈妈叹了口气,她是懂秦玉暖的苦心的。
“不过奴婢回来的路上听到一个消息,”廖妈妈跟着秦玉暖进了屋子,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才道,“听翠轩院那边的嬷嬷们聊天时说道,这次庙会,夫人好像选了三姑娘你去庙里祈福。”
秦玉暖看着廖妈妈一脸担忧,笑道,“廖妈妈是怕我出门遭了什么难?还是怀疑母亲别有用心?”
“不是,”廖妈妈慌忙道,继而面露难色,“只是三姑娘许少出门,对外头也不熟悉,奴婢始终是不放心的。”秦玉暖若真去寺庙里祈福,那是代表整个太尉府,大夫人定会派了身边的丫鬟跟去陪侍,大夫人的人整整一天跟在自家姑娘身边,这才是她真正不放心的。
秦玉暖何尝不懂,其实,秦玉暖未尝不担心窦青娥会借机使什么手段,虽然自己不过是庶女,可是窦青娥为人霸道又谨慎,她绝不会放任任何一个干扰到秦云妆走上权贵路的人,估计这两天,花朝节的那些事也传了出来,她处心积虑要开始对付自己,也不奇怪。
不过,为了宽廖妈妈的心,秦玉暖还是笑着说道,“廖妈妈别想多了,如今大哥在外远游,大姐姐脸受了伤,二姐姐又被罚了禁足,算来算去,秦家也只有我这个女儿可以去替父亲母亲祈福了,这是规矩,没什么好担心的。”
廖妈妈有些踌躇,顿了顿说,“要不,咱们去和表少爷商量……。”
“不用了,”突然提到苏成海,秦玉暖显得有些不自在,“表哥来京是做生意的,日日在外奔波,再说,虽然是亲眷,可是我一个女儿家去庙里祈福却私下和别的男人接触,总是不好的,妈妈莫担心了,要来的躲不过,要走的拦不住,见招拆招吧。”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二十一章 再次重逢
用晚膳时,秦宝川的面色已经恢复了红润,相比往常也更加活跃,甚至拍着胸脯笑道,下次自己可以坚持更长时间。
廖妈妈今晚做了拿手的面疙瘩汤,暖暖的热汤驱散了这冬日的酷寒,而与秦玉暖院子里的祥和温馨相比,采芝院却闹腾得鸡飞狗跳的。
“行了,都下去吧。”窦青娥瞅着这满地散乱的被褥绣枕,对着门外的丫头嬷嬷们喝了一句,转身就把门一关,望着赌气坐在床上秦云妆,叹了口气,继而又慢悠悠地说道,“如今倒是懂事了,过往都是砸些古董花瓶唐三彩,如今知道心疼银子了,都扔些细软物什。”
秦云妆听了,顿时气就消了大半,她撒娇似地挽上窦青娥的胳膊,软绵绵地道,“母亲,你为什么要派秦玉暖那小蹄子去庙会祈福,虽然庙会的习俗就是让家里的晚辈入庙叩拜,祈求门第安宁,可是秦玉暖不过是一个庶女,你派她去,岂不是太失面子了?”
“那能如何,”窦青娥挑了挑眉,“如今家中的晚辈,你大哥在远游,你这副样子,还想出去见人吗?原本秦玉晚可以考量,结果却闹了这一出,宝川和宝端都还小,算来算去,也只有秦玉暖最合适了。”
“母亲,”秦云妆依旧有怨言,“真是,白白让她捡了个么大一个便宜。”
“哼,你觉得会是便宜?”
窦青娥哪里会不知道秦云妆的心思,上次宫里的花朝节宴会已经让秦玉暖吸引了不少注意,近个权贵圈里有不少谈论她的,还说起了秦玉暖在宴会上被皇后发现冻疮的时,言语间,似乎都在试探是不是自己忽视虐待了这个庶女,让自己好生尴尬。
更没想到,秦玉暖居然将自己安插在她身边的钉子送到了秦玉晚身边,她最好是无意的,不若,她窦青娥的招数可就不止这么一点点。
又想到临时派去监视秦玉暖的丫鬟翠娥来报,说秦玉暖今早正锻炼着秦宝川洗冷水澡,若说秦玉暖是扎在她肉里的刺,那这秦宝川便是戳在她心头的针,她不拔出来,就不痛快。
窦青娥见秦云妆是真心在意这件事,想着也不过半个月的事,也没必要瞒着,索性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母亲,当真?”秦云妆眸子里闪现着一种期待的光芒,绽放出一种别样的热情。“母亲你真的有办法,把秦玉暖和秦宝川赶出秦家?”
“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有什么难的。”窦青娥语气沉稳,继而有宠溺地摸了摸秦云妆的额头,“你是娘的心肝儿,任何有可能阻碍你的人和东西,娘都会亲手为你除去。”窦青娥露出股浓浓的慈母之爱,她心疼地摸了摸秦云妆的脸颊,“如今你的任务,就是安心在家休养,你放心,娘亲就算赔上所有嫁妆,也会把你的脸给治好了。”
提起脸,秦云妆眼眸里就闪过一丝戾色,她咬着牙道,“从此,我和上官仪,势不两立。”
时光匆匆,自秦玉晚被罚后,太尉府安生了好一阵子,今日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度过了一个严寒后,院角迎春花已经吐出了花苞,秦玉暖一大早起来就看到了那风中小巧娇嫩的花骨朵,心情颇好。
“三姑娘,表少爷派人送来了两个蜜柚,给您搁在屋子里了。”铜儿喜滋滋地对着秦玉暖道,又压低了声音道,“我瞅着,比送给大姑娘甚至夫人的都要好。”
秦玉暖放下手里的针线,抬起头看到桌子上两只表皮光滑发亮的黄皮柚子,上头还细心地绑着两截红绳,方便拿放。
这半个月来,苏成海日日都会往秦玉暖的院子里送来些时令水果或者南方点心,当然也都会往秦云妆和窦青娥那送上双份的,长幼有序,苏成海一向都很注意。
可是……
“我倒是发现,表少爷这些日子送来的东西都颇用心思,”满儿本来在一旁帮秦玉暖挽线,看到桌上两只光鲜诱人的蜜柚也笑道,“三姑娘,你说怎么这么巧,不管是前日的蜜桔还是昨天的龙须糕,每回表少爷送的,可都是三姑娘爱吃的东西。”
秦玉暖作势便要敲满儿的脑门一样,佯怒道,“如今我不管管你们俩,你们胆子还真愈发大了,都敢来编排我了。”
秦玉暖和苏成海小时候有情谊是没错,可是时过境迁,秦玉暖现在实在是摸不透苏成海的想法,有时候,苏成海会让秦玉暖感到无比陌生,比如他淡漠的眼神,冰冷的言语,可有时候,他又会无比的贴心,比如之前的三件见面礼,还有这半个月来的点心水果。
“三姑娘,时候到了,该走了。”廖妈妈进来提醒,今日,是一年一度的庙会,也是京中名门望族晚辈齐齐去灵台寺祈福的日子。所以今日,应该会碰到很多人,比如方子樱,再比如,上官仪。
精致的车盖上坠满了紫色绣边的流苏,拉车的白色宝骏精神昂扬,从清水巷一路出发,四周的景色已经从集市的繁华换做了愈发浓郁的柏树松树,万安寺,就快到了。
满儿和铜儿远远地只能跟在马车后面,而窦青娥亲自挑选来的一个叫绿柳的年长丫鬟跟在马车旁,一路上,反复提醒着见着那些少爷们该如何说话,如何行礼,寺里的斋饭规矩如何如何。
听起来,绿柳是个经验丰富的丫鬟,可到底是窦青娥派来的人,秦玉暖一直提着个心眼。
“三姑娘,到了。”马车停在了寺门外,绿柳只是微微躬身,丝毫没有上前替秦玉暖掀开帘子的意思,她绿柳可是大夫人身边的人,不是什么人都配得起她的伺候的。
秦玉暖倒是不在意,她笑吟吟地揭开帘子,一身淡雅脱俗的藕荷色襦裙微微扫地,身上淡绿色的百花对襟和台阶上的湿润的青苔相得益彰,衬得她愈发清秀瑰丽,似一尊刚刚雕刻而出的玉雕,清透,优雅却又带着一股璞玉原始天成的通明。
看门的小沙弥前来恭迎,“施主,其他几位女施主都已经在东配殿静候了。”
“还请小师父带路。”秦玉暖点点头,一颦一笑都给人无限的好感。
突然,身后却传来一声轻佻饶曼的男声,“有缘千里来相会,远远看去,秦家三姑娘果真是清丽脱俗,在下能有机会在这里见到秦家三姑娘,真是缘分。”
这般露骨风流的话,不消说,定是上官家那个不成器的嫡子——上官让了。前世秦玉暖偶尔见过几次这位上官公子,只可惜这位上官公子眼界极高,若非京中花魁或是有名的贵女,他连瞧都不会瞧一眼,今日却如此夸赞自己,着实稀奇。
秦玉暖矜持地回过身,看到朝着自己迈步走来的上官让,此人天庭饱满,星眸皓齿,生了一张要多风流就多风流的脸蛋,加上一张能说会道会讨好女人的嘴,也难怪,这京中众多小姐都会飞蛾扑火,痴痴苦恋,像秦玉晚这样被骗得一颗痴心错付的闺秀,不在少数。
“玉暖见过上官公子。”恬淡的话语,不慌不忙的态度,让上官仪顿时举得有些新鲜,平日里见惯了那些妖娆多情的风情女子和自持高贵的闺秀们,这样的清粥小菜,倒是勾起了他几分兴趣。
“哦?你知道本公子的名字?”上官让带着几分期待和欣喜。
秦玉暖微不可察地一笑,只用眼神示意着远方道,“公子是从那辆马车里出来的,上头有上官府的标志,而且,如此华美精致的马车,除了一掷千金的上官府嫡出大少爷上官让,谁能坐得起呢?”
上官让丝毫没有读懂秦玉暖其中的嘲讽,只觉得她是在奉承自己,愈发得意起来,“这是自然,本公子衣食住行样样都是极为讲究的,就拿我今日准备送给小妹的天蚕丝来说,只要是小妹喜欢的,一掷千金又如何?万金,万万金,本公子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天蚕丝?秦玉暖挑挑眉,到跟在上官让身后的一个小厮果然捧着个长形锦盒,祥云形状的坠金雕花灿灿生辉,想必这里头就是上官让准备送给上官仪的天蚕丝了。
“秦三姑娘,你都不知道如今京城的天蚕丝价高如何,”上官让继续吹嘘道,“往常这天蚕丝只有东秦有产,后来两国交战,贸易中断,如今能弄到东秦那边的货物的,只有两家人。”上官让对着秦玉暖眨眨眼,想引起秦玉暖一些兴趣。
可惜秦玉暖心中早就猜透半分,如今管理东秦事务的便是蒙化将军和冷面将军冷长熙,能够便利弄到东秦货物的,也就是这二人无疑了。
讨好诱惑的目光屡屡投去,这小丫头却不为所动,上官让有些沮丧。
行至殿门,秦玉暖终于淡淡地开口问道:“上官姐姐呢?怎么不见她和上官公子一起?”她并非担心上官仪的去向,只是听闻,上官仪和上官让兄妹情深,没有一同出现,总是有些令人遐想。
上官让毫不避讳地伸了个懒腰,捏了捏因为纵欲过度显得有些消瘦的下巴,“今日有贵人前来,小妹是奉了家父之命,陪侍左右。”
什么样的贵人居然让一介左相如此用心,而且还让上官让用了“陪侍”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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