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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无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拾夏
黎未君张张嘴,一时有些失措,心计不足,略显稚嫩,窦青娥找了这样一个人来替其出头,还真有些饥不择食的味道。
而慧安,虽然损了戒嗔这个弟子,但保住了自己,也是值得的,慧安才叹了半口气,却听到冷长熙冷冷地发了话,“既然要查,当然是要好好的查,慧安大师还要劳心寺里事务,恐怕有心无力,这样,冷武,你在旁协同,定要帮慧安大师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水落石出四个字犹如一支疾风冷箭,朝着慧安的心头狠狠地扎下去,他惶恐的抬起头,却迎来冷长熙劈头一句,“慧安大师,可有异议?”
人家是一品大将军,又是皇上眼前的红人,慧安怎敢多说,慧安额头渐渐渗出了冷汗,回礼道,“贫僧,并无异议。”
一场祈福草草收场,众人心里难免有些不痛快,此刻,大家都悻悻地回了各自的厢房,准备午休,为下午的佛法讲座养足精神。
满儿正在替秦玉暖解散发髻,绿柳就推门而入,禀报道,“三姑娘,夫人要的四本佛经都已经从藏经阁借来了。”
绿柳显得有些憔悴,眼神里透出掩饰不住的担忧,秦玉暖抬起头,粲然一笑,接过绿柳手中的经书道,“太好了,临行前母亲特意嘱咐我要借来这四本,可满儿铜儿两个都是个没用的,借书都借错了,还是绿柳你办事最周全。”
绿柳扯了扯嘴角,语气无比辛辣:“三姑娘自谦了,三姑娘调教出来的丫鬟,会伺候人不说,还会抓小人呢。”
声音虽小,可是屋子里的几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满儿铜儿小脸涨得通红,都在忍着。
“绿柳姐姐说得对,”秦玉暖悠然解散绑着十字发髻的束带,一瀑如墨如夜的长发披散下来,垂到腰间,柔软得似深海随波扶摇的水草,衬得秦玉暖那张略施脂粉的小巧脸蛋更加灵动活泼,“若不是她俩及时发现戒嗔有猫腻,那在大雄宝殿,就算我有一千张嘴也辩驳不了,绿柳,你说对吧。”
秦玉暖边梳着长发边抬眼看着脸色不佳的绿柳,若说她与此事没有瓜葛,鬼才信,只可惜,父亲还未回京,秦家还由窦青娥一手遮天,不然,她定要这几个奸诈小人原形毕露。
绿柳也不是吃素的,她扬直了脖子道,“这两个丫头忠心护主着实可贵,可三姑娘也莫忘了,礼教规章,待会的佛法讲座,切莫失了礼数。”说罢,便是行礼而退。
“呸,好嚣张的丫鬟,竟然敢和咱家姑娘这样说话。”铜儿是个直性子的人,她跺着脚,愤愤地道,“不过仗着自己是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就作威作福的,根本没把咱家姑娘放在眼里。”
秦玉暖缓缓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茶香四溢,弥漫在唇角,“狗仗人势,不过就是这个道理罢了。”
满儿连忙抚着胸口道,“真是没想到,若不是我们事先就发现绿柳有猫腻,一路跟随,发现她在大雄宝殿后面与戒嗔接头,恐怕,这关于三姑娘是扫把星转世的谣言现在已经是传遍京城了,大夫人,真是好狠的心。”
秦玉暖摇摇头道:“她窦青娥做事向来滴水不漏,如今一计受挫,定会再生良谋,况且你们发现绿柳刚才的表现没?从容不迫,甚至还带着点势在必得,我怕,事情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三姑娘放心,”满儿信心满满地道,“我和铜儿必定会加倍小心,不给别人留下丝毫把柄。”
铜儿亦是鼓着小圆脸,小鸡啄米般地点起头来,前世满儿铜儿的忠心秦玉暖怎么会不知晓,如今见到二人又是为了自己忙前忙后,忠心不二,秦玉暖心生感触,只是紧紧地握着满儿和铜儿的手,眼神露出无比的坚定,“我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我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
午休时分,满儿铜儿一直轮流守在秦玉暖门前,直到申时,各个厢房的姑娘都逐一起身,秦玉暖也唤了铜儿满儿进来梳头更衣。
才插好发簪,方子樱就带着丫鬟来了,一进门便是笑语晏晏,“哟,我瞧瞧,这是哪里来的大美人儿,哎呀,原来是我玉暖妹妹。”
秦玉暖掩着帕子嗔笑道,“如今方姐姐你倒是越来越油嘴滑舌的了,你说,是不是哪个公子少爷对你说过这番话?”
“哪里是油嘴滑舌,”方子樱命丫鬟搬了个杌子坐在秦玉暖跟前道,“人家都说这秦云妆是京城第一美人,可是我偏偏喜欢玉暖妹妹这样眉清目秀,淡雅如莲的人,不过说到公子少爷,”方子樱突然狡黠地一笑,接过身后丫鬟递过来的锦盒,打开对着秦玉暖道,“倒还真是有一位公子托我带了件东西给玉暖妹妹你呢。”
“是《妙法莲华经》,”秦玉暖伸手触摸着锦盒里包装精美的书册,光滑的书脊细腻得像丝绸一般,藏蓝色的书页上“妙法莲华经”五个大字刚劲有力,明显是出于慧能法师之手,“这是慧能大师的手抄本,真是,何其珍贵啊,到底是谁送的?”
“原来玉暖妹妹你也喜欢,那呆子说是要送这东西赔罪的时候,我还担心他适得其反呢。”方子樱像是故意在吊秦玉暖的胃口,端着丫鬟递上的茶盏,抿了半口,才笑道,“还能有谁,正是在大雄宝殿上替你说话的蓝衣公子了。”
“我与他不过一面之缘,并无瓜葛,他为何要送礼赔罪?”秦玉暖微微皱眉,慢慢理着其中的渊源条理。
“傻妹妹,他当然不是为了替他自己赔罪,他是替他那坏事的妹妹赔罪,”方子樱瞪大了眼睛道,“你居然不知道,那蓝衣公子,正是黎家嫡出三公子,那黎未君的三哥,黎稼轩。”
“他是黎家人。”秦玉暖下意识地,只觉得手边的经书有些烫手,心里,更是没来由地忐忑起来,今日佛像流泪的事,已经告诉她什么叫防不胜防,更何况,慧安和尚和窦青娥必有牵连,而如今慧能大师也不知情况如何,她现在,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呢。
方子樱一时没有看出秦玉暖的担忧,只是感叹道,“所谓龙生九子各有不同,我看这黎家三公子和那黎未君的品性到真是大相径庭,一个就是懂礼正直,一个却,唉,我只是听说,如今黎未君和秦云妆走得是愈发近了,玉暖妹妹,你在秦家,可是要处处小心。”
“我自然是懂的。”秦玉暖强颜欢笑地拍了拍方子樱的膝头,只瞥了一眼桌上的经书,满儿就立刻上前道,“奴婢先替三姑娘将经书收起来了。”满儿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这若是要让绿柳看到了,就等于是让窦青娥知晓了。
“行了,佛法讲座也快开始了,我们也莫耽误了时辰。”方子樱揽起秦玉暖,出了房门。
万安寺罗汉堂,供奉的是十八尊罗汉,面色各异,却都威严庄重,或是卧状,或是怒状,跨进罗汉堂,总是能给人一种肃穆和宁和。
秦玉暖和方子樱来得早,到场的不过两三人,冷长熙正是其中一个,他独自立在院子里的梅花树下,孤独阴寒的背影带着冬日老树寒鸦的萧索,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就像一尊石刻的雕塑。
“冷将军。”这是秦玉暖第一次主动与冷长熙搭话,显得有些生疏,语气也有些干涩,却还是引得冷长熙心里蓦然那么一颤,他悠然地转过头,“何事?”他的声音平淡似一泓冰泉水,丝毫没有他血液里那渐渐沸腾起来的热情。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二十五章 断其后路
秦玉暖早已习惯他这般冷冰冰不可接近的样子,只是愈发礼让地颔首道,“玉暖只是想问问,戒嗔的背后主谋查得怎么样了?可是查出来了?”她昂首,清亮的眸子似夜空的启明星,擦拭过再多次的明镜,也没有纯净得这般通明。
“待会秦三姑娘就知道了,”冷长熙抚摸着面具的边角,修长的手指似竹节一般,将冰冷的面具磕出有节奏的声响,“秦三姑娘倒是很关心这件事。”
秦玉暖颔首道,“如此一个不入流的手段却险些毁掉玉暖名誉,玉暖自然是要讨回个公道。”
“对,”冷长熙昂了昂脖子,语气掺了丝丝慵懒,与他身上冰冷的气质显得那样的不协调,“你向来是个有仇必报的人。”
秦玉暖一怔,看着冷长熙的眼神愈发深邃,“玉暖与将军不过粗粗见过两次面,将军这样说,不觉得有些武断吗?”
恰此时,方子樱从堂内出来,喊秦玉暖进去,秦玉暖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对着冷长熙道,“冷将军,玉暖失陪了。”说罢,就是转身离去。
“秦玉暖,也许,我们之间,比你想象得更加熟悉呢。”冷长熙突然邪魅地一笑。
秦玉暖走得匆忙,并未听到冷长熙句略带戏谑的话语。
半柱香后,人都已经来齐了,唯独二人缺席,一个,是今天的主讲师慧安大师,另一个,则是方才还在院子里看雪景的冷长熙。
“这位小师父,不知道慧安大师是否是身体不适?为何这么长时间了,还未出来?”黎稼轩一袭蓝衣白袍,风流倜傥,对门口的小和尚拱手相问。
小和尚显得有些为难,只是低着头,也不答话。
“欸?话说冷将军也不见了。”
上官让话语才落,门口就出现一道青影,正是明明早到却又消失不见的冷长熙,他宽大的身影遮住了大半的门框,青色的长袍显得随意又略显仙气,却都遮掩不住他眸里闪出的屡屡寒光,这股冷意,就像是让人从春日融融一下跌落到寒冬腊月里。
现下的冷长熙,显得比之前更加阴沉。
众人齐齐昂起头,有人开口道:“外头天寒地冻,将军快进来暖一暖身子。”
“不必了。”冷长熙抬了抬头,暗中已经是将大堂里的人数点算清楚,人到齐了就好。
“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冷长熙踱步下了台阶,“关于佛像流泪一事,戒嗔已经招供了。”
“背后的人是谁?”有人追问道。
“慧安,”冷长熙答道,“慧安不仅在昨夜在慧能大师的饭菜里下了药,让慧能大师昏迷不醒,以便今日可以代替慧能主持祈福,就连戒嗔能大胆出入大雄宝殿放置红蜡,也是他的默许。”
“不会吧,慧安也算是德高望重,一介高僧,竟然……,”有人提出疑惑,“不知道冷将军可否有证据?”
冷长熙侧了侧身,身旁的冷武立刻将手中的一个包袱摊开给众人过目。
“这是在慧安房里搜出来的东西,红蜡,迷药,还有一沓来历不明的银票,一个苦修的僧人,又如何会有这么多的银票呢?”
秦玉暖看着包袱里摆得整整齐齐的证物,心里不禁感叹冷长熙做事果然雷厉风行,果断决绝,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将一切查明而且拿出有力的证据,非常人所能够。只是……
秦玉暖带着狐疑看着冷长熙,当时戒嗔被慧安一巴掌打得连话都说不出,事后秦玉暖回想时,总觉得慧安那一巴掌没那么简单。
可冷长熙似乎故意掩盖过了这个问题,他刻意不说,秦玉暖也不能去追问,只是隐隐觉得,冷长熙做什么,一定都是有他的道理。
“故意造声造势,用佛像流泪企图一叶障目,然后在故作高深出面解疑答惑,提高自己的名声,真是非君子所为。”黎稼轩愤然捶着桌子,俊秀如玉的脸上写满了怒意。
这是黎稼轩的理解,秦玉暖淡然地面对着众人因为黎稼轩的话引发的一系列讨论,过去听说黎稼轩一直在国子监求学,果然,接触得这些内宅的东西越少,就越无法想象这内宅斗争的残酷,恐怕黎稼轩一辈子都预料不到,这一切缜密的布局,都是嫡母窦青娥为了让自己身败名裂罢了。
“当真是无耻,”有人接着黎稼轩的话愤愤地道,“真是枉为一介高僧。”
秦玉暖没有说话,她只是用余光看着冷长熙,冷长熙脸色冷淡从容,似乎在等着大家议论完,半晌,他才是悠悠开口道,“若真只是这样,的确可以理解为慧安为了虚名筹划了一场佛像流泪的假象,可是,就在这个罗汉堂里,还有一个人和此事有关。”
四周再次宁静下来。
冷长熙嘴角浮出一丝邪气幽魅的笑,他抬起宽大的绣袍,朝着秦玉暖一指,开口先说了半句,“就是秦三姑娘,”他顿了很长时间,似乎故意在等着秦玉暖的反应,看到秦玉暖虽然故作淡定,但是在周遭审视的目光下,眼神依旧有些扑闪迷离,看吧,原来她还是会害怕的,莫名的,冷长熙的心情竟然好了起来,才接着说下半句,“就是秦三姑娘身边的丫鬟,绿柳,把她带上来。”
秦玉暖凝紧的目光总算是一松,四周那种注视和不屑的目光终于渐渐散去,可她的注意力却依旧弥留在冷长熙身上,心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哽咽不出味道,言谈不出感觉。
一弹指的功夫,绿柳就已经被五花大绑地被冷长熙身边的小厮绑了进来,她的手脚被缚着,眼神透着一种死寂,灰暗的瞳仁失去了许多生机。
“玉暖妹妹的丫鬟能和这事有什么干系?”方子樱想帮秦玉暖撇清,“冷将军,你莫不是抓错了人?”
冷长熙斜眼瞟了方子樱一眼,语气淡淡地道,“若是这位绿柳姑娘一直都陪侍在秦三姑娘身旁,自然不会有什么猫腻,可是,她的鞋底上,却无故沾染了一些黑色泥土,万安寺地势崎岖,土壤本就稀少,有土的地方也都是碱性较大的红泥,整个万安寺,只有一处有黑色的泥土。”
冷长熙侧目看着愈发垂头丧气的绿柳道,“那便是大雄宝殿后侧,慧能大师为了种植海棠花特意从山下取来的营养肥厚的黑泥,绿柳姑娘,你鞋底上的泥土已经是半干,至少已经沾染上了两个时辰,那正是我们在东配殿歇息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不好好在殿外等候你家三姑娘,跑到大雄宝殿后头做什么?”
冷长熙说完,身旁叫邓三的小厮也是掏出了怀里的一包黄色纸包,展开给众人看,“这是我们刚刚从这丫鬟身上搜出来的。”
“是花红粉,”黎稼轩一眼就让认出纸包里的红色粉末,“难不成,戒嗔制造血泪的花红粉就是这叫绿柳的丫鬟交给他的?”
绿柳低垂着头,额发遮住半个面颊,什么也不肯说。
“我看多半就是了,”方子樱咬着牙道,“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定是这下贱丫头串通了戒嗔和慧安意图毁玉暖妹妹的名声,什么佛像流泪,什么五月出生不吉利,都是假的。”
黎稼轩点点头,接着道:“如此一来,秦三姑娘便成了众矢之的,名声也受损,好毒辣的计谋,秦三姑娘,你过去,可是得罪了什么人?让别人如此算计你?”
秦玉暖微微抬眸,眼里流露出一股戚戚然的神色。
“玉暖不知,”秦玉暖咬紧了唇角,一副隐忍模样,“玉暖自问安守本分,就连姐姐在宫里被猫抓伤,性情大变,对玉暖言辞不似往常和蔼,玉暖也一直委曲求全,还有二姐姐被罚后,玉暖为了给二姐姐开怀解闷,还特意送去了个会唱越剧的丫头,没想到,第二日就被二姐姐暴打一顿,玉暖知道两位姐姐只是心情不佳,都没敢去招惹,除此之外,玉暖久居深闺,实在没有接触过其他人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秦玉暖的话听起来像是替秦云妆和秦玉晚辩解,实际上,却是将二人在内宅里的恶性抖露得无所遁形。
几个和秦云妆有过瓜葛的闺秀立刻就上前来安慰起秦玉暖,嘘寒问暖。
冷长熙挑挑眉:“只可惜,这绿柳什么都不肯说,不然,也可以替秦三姑娘找到一些线索。”
秦玉暖慢悠悠地抬起眸子,冷长熙的身材很高大,秦玉暖需要微微昂起头才能和他对视,其实整件事,若是粗粗想来,是说得通的,但是其中,有一个细节不合情理,窦青娥做事向来谨慎,绿柳是她选出来的人,又怎么会粗心到连鞋底上的泥都没有擦去,甚至,在事发后,连身上的花红粉都没有处理掉。
冷长熙,这个让她捉摸不透的人,秦玉暖直视着冷长熙冰凉凉的眸子,里头似蕴藏着无尽的秘密,伴随着远方响起的金钟鸣响声,秦玉暖的心也是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心房,她自持可以冷静应对一切,谁料在冷长熙面前,自己依旧会慌张无措。




重生之庶女无双 第二十六章 自求多福
祈福仪式毁了,讲座又闹得这样荒唐,就在大家不知如何是好感叹流年不利的时候,门外的小沙弥又跑来报道,“玄止,玄止大师来了。”
“今日因为在下收押了慧安,扰乱了佛法讲座,过意不去,故而请来了恰好云游至此的玄止大师,玄止大师佛法高深,相信他的一言一语都能发人深省。”冷长熙缓缓开口,接着道,“关于慧安、戒嗔和绿柳三人,他们扰乱祈福,对佛祖不敬,还污蔑秦三姑娘,既然是发生在万安寺里,而且戒嗔和慧安皆是万安寺的弟子,在下准备将其都交由慧能大师处理,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玄止大师在大齐的盛名不逊慧能,只是一直闭门苦修,很少见客,能请得动他的人,决非一般,光是这一点,众人就已经是对冷长熙刮目相看了,对于冷长熙的提议,自然也不会有异议,纷纷点头同意。
讲座结束后,秦玉暖正准备回厢房收拾东西,晚些回府,一个小沙弥手里拿着封书信就跑了过来,对着秦玉暖行了个礼,道,“秦三姑娘,这是家师慧能给秦家夫人的信,”说完,又指着远处的绿柳道,“是因为那位姐姐对佛祖不敬,家师想要她留在寺庙里先行受罚,按理,该是通知秦家夫人一声,还望秦三姑娘劳累转交。”
“慧能法师慈悲为怀,玉暖受教了。”秦玉暖恭恭敬敬地对着小沙弥回了个礼,小沙弥边挠头边走开了,他不懂秦玉暖的话,自家师父处罚人,还成了慈悲为怀了。
秦玉暖微微叹了口气,这小沙弥是不会懂的,若是绿柳回了秦家,作为一个坏事还被人揭露的奴才,窦青娥一定不会轻饶了她,到时候,只怕是生不如死,若是留在寺庙,还有一线生机,慧能大师睿智明世,又岂会不知其中缘由。
秦玉暖正准备转过身去,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尖细凄厉的哀求,“三姑娘,三姑娘留步,绿柳有话要说。”
秦玉暖缓缓转过身,看到绿柳挣脱了两个僧人的束缚直奔自己而来,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满儿和铜儿连忙挡在前头,阻止绿柳再靠近。
“我们家姑娘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还想使什么坏?”铜儿狠狠地对着绿柳啐了句狠话。
绿柳忽而悲上心头,咬咬牙,噗通跪下就开始给秦玉暖磕头,“三姑娘,是绿柳不对,绿柳是被鬼迷了心,可是绿柳也是没有办法,绿柳是秦家的家生子,爹娘去得早,绿柳便和胞妹相依为命,一同在秦家做事,这次大夫人吩咐,绿柳若是不照搬,大夫人就会拿绿柳的妹妹开刀,绿柳也是……。”
“呸,”铜儿丝毫不同情这个又嚣张又恶毒的丫鬟,“为了你自己的妹妹,你就来害我们家姑娘,还不是自私。”
“你妹妹是谁?”秦玉暖淡淡地问道。
绿柳含泪道,“正是之前在三姑娘院子里当门房,后来又被三姑娘送到二姑娘院子里的福生。”
“哦,原来你们是俩姐妹,”满儿都忍不住念道,“做姐姐的心思不纯良,也难怪做妹妹的爱扒门缝。”
秦玉暖微微蹙眉,对着绿柳道,“你和我说这些,是想做什么?”
绿柳能做什么?她还能做什么?如今她被人抓了个正着,虽然她明明将鞋底和花红粉都处理干净了,却不知道那冷将军有何本事,又给自己的鞋底沾上了黑泥,还将自己丢在柴火堆里的花红粉给寻了回来,如今自己的一言一行都逃不过人家的眼睛,她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
“绿柳不求其他的,只希望,三姑娘对奴婢的妹妹能网开一面,不要追究,福生也是被夫人要挟才替夫人通风报信的,如今福生被送去了二姑娘的院子,日日被二姑娘打骂,过得并不好。”绿柳颤巍巍地开口道,为了妹妹,就算拉下脸磕头,她也愿意。
“你是希望我在秦家护着你妹妹?”秦玉暖冷哼了一声,若绿柳当真是这样想,就真的是太异想天开了。
绿柳喉咙哽了哽,不敢说话,半晌才道,“绿柳不敢,只求三姑娘不要再为难绿柳的妹妹。”
“不要为难?,”秦玉暖侧过身子,呵出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里凝结成白雾,挥散开来,可秦玉暖的眉头却似凝上了一层愁云,“到底是我为难了你们还是你们步步紧逼?若不是你们一招连着一招我何苦反击?如今你不用回秦家,只是被冷家人囚禁在万安寺已经是万幸了。至于福生,你只能让她自求多福了,你是秦家的家生子,内宅是个什么样子,你最清楚。”
秦玉暖说完转身欲走,绿柳却又突然喊了一句,“经书里有东西,三姑娘,三姑娘,经书里有东西。”
临近黄昏,天空中多了几抹青灰色,未化尽的积雪下,嫩绿的青草已经拱出新芽,未散的雾气燃烧在金灿灿的夕阳里,祥和而温暖。
秦玉暖正站在秦家的马车旁,和方子樱道别。
“我知道你出来一趟不容易,日后若是有机会,我会去太尉府找你聊天的。”方子樱依依不舍地拉着秦玉暖,能找到这样一个人生知己,着实不易。
“还是算了,”秦玉暖也有些不舍,前世她没有朋友,日日被嫡母关在院子里,她就像一只被豢养的家畜,不停地替嫡姐绣这绣那,方子樱,应该算是她这一世的第一个朋友,“你贵为太傅家的嫡女,降低身份来找我恐怕遭人诟病,对你我都不好,若是有机会,我们再叙。”
四周不停有女眷少爷踏上马车归家,山门前的人已是寥寥无几。
两人方要继续寒暄,远远却传来一声音调颇高的男声,“方四姑娘和秦三姑娘深情厚谊,真是令人羡慕啊。”
上官让阔步而来,刻意对着秦玉暖一甩折扇,故作风流地扇了起来。
“女儿家的情谊你有什么好羡慕的。”方子樱斜睨道,她素来看不起上官家的草包,上次在宫道上,也为此和上官仪吵过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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