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南去南去
齐至摇头,回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哪有什么混不混的问题,只有怎么走的想法而已。况且南大小姐您若不是逃避您与我家兄长的婚事,何至于此?”
南柯听了,右手持剑,左手往后推了推常安,说道:“我嫁不嫁齐兮是我自己的,那是我自己的选择,做一件事必然要想清楚做这件事的后果,我亦是无悔,你又何必多问!”
齐至又是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您本是我名义上的嫂嫂,既然现在我们都达不成共识,齐至怕是要无礼了,还请嫂嫂看在事出有因的份上,多多担待。”
行完礼后,齐至便不再客气,一进再进,两袖飞舞,气机散出,犹如丹青国手作画,泼墨写意,自是一片山河落下!
南柯早就防备他多时,气机相互交织,兜成了一个大罩子,死死的抵住了那山河下落之势。齐至朗声劝道:“嫂嫂还是早些投降吧,你用了秘术破开了那赵日天的气机镇压,又使出了跃龙门这种压箱底的功夫,想必你已只剩下半口气机,嫂嫂还是……”
“嫂你个大头鬼!”梁一卯足了劲,抡圆了膀子,刀势御刀势,三千刀势重重叠叠,一气呵成,照着齐至的头顶就是狠狠一劈。
齐至讶然,却只是随手一挥袖,又是一片雨至,三千刀势刚猛无比,却劈不开这连绵不绝的雨幕,不消片刻,刀势便层层被化解。
而这时常安的剑也终于发回来作用,只见地下尘土暴起,飞剑挟着龙虎之力而至,剑气冲天,使得这黑夜都被戳破了一道亮光。
齐至更是讶异,越境领悟的不是没有,在这么小的年纪就能越境一战的,放眼天下,明面上也不超过十指之数,今儿个被他遇见两个,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只见他动也不动,只是把那雨幕拢了拢,聚成一柄长枪,在空气中舞了个枪花,压制住了梁一后,便朝着常安的剑飞去。夜色如墨,两道白光相互冲撞,枪尖对剑尖,爆破的气机摧毁着剩余的残砖断木,长枪寸寸碾压,丝毫不让,反观那长剑却是处处落入下方,刹那之间,便是败落,斜插在地,再也无法飞起。长枪那肯放过这妙机,只从常安而去,趁他病,当然得要他命!
“滚!”南柯冲向那柄长枪,换过一口气机,散去后,却也只能堪堪的缓了几分长枪的去势,她索性弃剑,双手死死地握住枪尖,一点一点的拖住。
“现在,装死是不行了,所以啊,你得快点走。”南柯没有转身,但是手上的血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枪尖也已经抵住了她的心脏,但她还是尽量放缓声线,温柔至极的劝道。
“我不!”常安目呲欲裂,其他人或许不知道,可他还不明白?前面她来救他的时候,看似是她扶起他,其实是她在靠着他!后腰背上全是血,全是血!他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就是因为那一声师姐?
见鬼见鬼见鬼,你不是威风凛凛的女土匪吗?你不是小宗师榜排名第四的高手吗?你倒是跑啊!跑得越远越好,实在不行,你认个怂,下跪的事我来做,我磕头舔鞋一条龙,服务周到好商量,你就赶紧跑,别再傻乎乎的护着我,有多远您老走多远,别再搭上命救我这个小怂货了,你这个傻姑娘,也别再认你的死理好不好,天大地大还是自己的小命最大,你别挡了行不行!
就在此刻,梁一奋力起身奔向齐至,不管气窍动荡如何,不管不顾,就是一刀一刀又一刀,便斩边吼道:“你他娘的快点滚啊,这次可装不过去了。”
常安努力的爬起,却也想对着梁一吼一嗓子,你他娘的是不是戏文看多了,你一个不到入玄的能阻止的了那个笑里藏刀的货吗?况且旁边还有俩入玄没出手,虽然我怂,但是我不傻啊,我他娘的要是能跑……常安想到此处,用力爬起,脸色狰狞,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手一摆,远处的剑动了动,歪歪斜斜的向齐至飞去,并大声朝着梁一吼道:“我他娘的要是能跑,怎么可能会丢下你们。”
齐至冷笑,右手一摆,只是随手一道气机散出,就把梁一和常安打倒在地。
梁一丝毫不认输,往旁边,吐了口血凭着顽强的毅力站起身来,又是一刀!
“常安那货不怂了,老子也不能倒下,不能保护女人的男人,可是要被地下的那些老头瞧不起的!而且老子注定是主角,你懂不懂什么叫主角。主角就是注定要把你们这些阴狠毒辣的反派配角弄死的正主啊!老子是注定无敌的,你什么时候见过反派骑着正主头上,所以我绝不会让开,我绝不会让开!”
齐至两指夹住了两仪,听了这话,倒是生出几分玩弄的兴趣,“哦,那请问我是怎么个死法?”梁一再怎么用力能不能动弹半分,索性右手弃刀,对着齐至就是一拳,在趁他放手之际,左手握着刀柄就是向上一挑,两手互换,连齐至都不由得让了半分。
“还怎么死?当然是死在我的手下了!”
齐至轻蔑的一笑,直接在梁一的心窍上打入三十二道气机,如同那琴女抚弦,一道气机叠加一道,道道要人命!
梁一身影骤然停止,插刀而立,那齐至却是一脚,直接把他踹到常安身旁,而那南柯,却早已倒在血泊之间。
常安,脸色漠然,再次起身,直立立的盯着齐至。
场下情势,当下力判。
可影八此时却突然寒毛耸立,心里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二话不说,提着影九翻墙而逃,头也不顾的疯狂向城内逃去。
齐至诧异,却也懒得管,只是平复了一下气机,看似懒散其实警惕的望向常安,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常安喃喃的自说自话,气氛却越来越压制,如同天道下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齐至思虑片刻,便已决定先下手为强,气机皆是散去,半点不留,组成了一幅浩大的水墨山水画,其中,山随平野尽,江入大荒流!好生气派!
“我不想啊……”哀声响起。
正当齐至松下一口气时,暗笑自己怎么会如此惧怕一个没用的家伙时,却正好对上了常安的眼睛!
他无悲喜,无思虑,嘴角动了动,似乎想笑,但是漆黑的眼睛却有什么东西张开了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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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谁是主角?梁一啊!那他好像没那么厉害诶?废话,他没开金手指啊。奸笑。
南唐 第十一章 却是故人来
“宋正啊宋正,斋饭啊斋饭。”玄空端着碗,眼巴巴的看向宋正。
宋正用木勺敲了一下玄空的头,接过碗,看着玄空眉开眼笑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边盛边嘀咕道:“这小和尚怎么看也就是十来岁,可这饭量怎么这么大?莫不是被那些老和尚饿惨了?可是听他自己说,那些老和尚对他极好,诶,不管了不管了,干活要紧干活要紧。”
宋正盛完饭后,便急急忙忙的跑出去,帮忙去杀猪了。
而玄空吃完饭后,屁颠屁颠的跟在宋正屁股后面,宋正杀一头猪,玄空超度一头猪,倒是不厌其烦。
没过多久,宋正便气喘不已,一屁股坐到在地。
玄空刚好超度完,见宋正如此,就拿了个小板凳,递给宋正。宋正摆摆手,示意不需要。
“宋正,你那文士风流不要了?”
“你见过有那个要文士风流的在这里杀猪?”宋正气愤不已,“我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把那人救出来,那人还挟持我们来到这个什么老朱杀猪铺,不仅名字古怪,一家子人更是古怪,你那是不知道啊,看着老朱拿着一把杀猪刀出来的时候,我吓得半死,还以为戏本上说的是真的呢!天下还真有吃人肉的!不过呢,幸亏我宋正福缘不薄,虽说是没吃我们,但是凭什么那家伙的疗伤的钱,要我们出啊,天天让我杀猪。来到怀阳这么多天了,一次都没出去过。小和尚,你看看我这手,都是茧子,我可是我们宋家唯一的独孙,要是被我家老祖宗知道了,非得心痛死不可!”
玄空拖着腮子,好奇问道:“你不是会武功吗?怎么不逃?”
宋正一拍大腿,痛心疾首道:“小和尚你有所不知啊,那杀猪的家伙可厉害着呢,虽然没见过他出手,可看他切猪肉那架势,绝对是个高手中的高手,我这小身板可吃不消。我一个读书人,就会点三脚猫的功夫,还是为了让我爹逮不着我去花楼而练的,比其他读书人就是跑的快些,连这杀猪都是我活了二十年第一次杀生啊。”
“那花楼是什么?我从狄燕一路过来,见识过很多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就是没见过花楼。”
“你是狄燕人?”宋正惊奇着抬起头,想到玄空后半句的话,眼珠子又贼溜溜的一转,“对于男人而言,那花楼可是世间极好的地方,连皇宫都没有它那逍遥自在,等到了长安,我请你如何?”
“好啊好啊。”玄空兴奋的点点头,又诧异的问道:“女施主呢?难道对女施主不逍遥自在?”
宋正嘿嘿一笑,正要解释,后门却是一声轻响,似是有来人,惊得宋正一下跃起,手里握紧杀猪刀,紧张莫名,暗想道,在这天明未明之际,我宋正是被逼无奈来杀猪的,你这不速之客定是欲行不轨,不然还是来投宿的啊。
而外面之人似乎比他还紧张,又轻声敲了一下门,小声叫道:“我们是投宿的良民,店家快开门!”
宋正气的呦,没见过来杀猪铺投宿的,还良民呢,妥妥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正使了个眼色,让玄空去通知老朱来,玄空会意,连忙跑去。
宋正拿着杀猪刀,一步一步的挪回门口,正要把前门堵死的时候,突然发觉,这个贱贱的口气和声音怎么这么像常安?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打开了后门,伸长脖子,偷偷的往屋外一瞧,一却是个人影都没有。
他仗着胆子走出门,往旁边一扫,眼前的景象吓得宋正连手上的杀猪刀都掉在了地下。
只见常安一手抱着浑身是血的南柯,一手拖着昏迷不醒的梁一,自己身上的血迹却是连玄衣都掩盖不了。常安看到多日不见的宋正,笑了笑,一下子瘫倒在地,刚想说上一句话,宋正却已经面色煞白,痛心疾首道:“抢女人到这种程度,你怎么对得起你家列祖列宗啊!下半身的错啊下半身的错……”
常安听了,好嘞,直接两眼一翻,昏倒在地。
……
好不容易把三人抬回屋后,老朱便从后门走出,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而一位医师正在帮他们疗伤。
“宋正宋正,他们会不会有事啊?”玄空担忧的问道。
宋正摇摇头,“不知道,但是想必那个梁一应该没有事,邵争医师检查了一下就走开了。而常安那里,邵争医师只是在那里停了停,虽然表情有点捉摸不透,但看他那样子,想必常安也无大碍。只不过那位女子恐怕没有那么好运,只能尽人事看天命了。”
玄空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倒是老朱和那人我觉得有点奇怪,”宋正望向一个人的背影,“老朱的做法我倒是能猜透七八分,想必是去处理常安他们留下的痕迹去了,可是那人打量着常安他们的武器干什么,难道……”
宋正想着以往他听过的一些流言,心里有了一个猜想,却是不敢确定。
“咳咳咳,”梁一突然惊醒,盘膝而坐,内视自观。
宋正拦住了想冲上去的玄空,却拦不住已是天听巅峰的那人。
梁一体内,数道气机强硬的袭击他的心窍,如此依依不饶人,一波递一波,怕是还未等心窍开通,就已经被气机震破心窍而亡了。
就在梁一竭力疏导之时,突然从体外又冲进去来一道气机,那气机与它体内的三十二道气机相比,犹如狼驱羊,一齐被那道气机驱赶至梁一心窍处,梁一心里暗叫糟糕,虽然不知道是何人相助与他,但是他的气窍自幼被他父亲以独特的手法连成一道江河,保住了他的命,也让他有了常人不能及的深厚功力,只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别人可以借着宗师玄妙之处,强行打通气窍,而他是万万不能,一旦有人进入他的体内,不按照独特的法子走过他的九窍,就如同决堤之水,想止也止不住啊,那就再无一丝活路!
梁一心里叹息,没想到昨晚稀里糊涂的逃出生天,还没过两个时辰就要死在这里,又是一次生死之间,心里却是没有半分恐惧,而是想到了自己的爹娘,想着自己过去的顽劣,真是好生不肖……
梁一脑子里正想着这十八年父母的照料,却突然一发狠,对着自己说道,梁一,在最不可能的情况下爹娘都救下了你,在最后关头,你他娘的怎么可以放弃!
他再也不管不顾,一股脑的把气机全塞到心窍处,哪管你洪水滔天!
梁一紧闭双眼,静等命运的裁决!
而那意料之外的情形并没有发生,那道不速之客正沿着他父亲气机走过的途际再次帮梁一巩固了那道江河,牢牢护着梁一心窍的最后一道防线,可怜的梁一痛的死去活来也只得紧紧咬牙撑住,不敢有丝毫大意。
只听见“波”的一声。
成了?
梁一茫然的睁开眼,周边一丝动静也无,却看见一人正拿着他的两仪刀怜悯的望着他。
梁一见此,心口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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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就是烦人的ps,问我为什么?因为把主角虐的好开心啊……
南唐 第十二章 倒是天凉好个秋
“诶诶诶,你们都这样看着我干嘛,”常安抓着被子,往里面缩了缩,“我我我,卖艺不卖身啊!”
“屁,”梁一一个爆栗,“你丫的直接昏了半个月,连南柯都醒了,你这小子愣是醒不来啊,身上也一点伤势也没有,要不是看你呼吸平稳,气息悠长,我早就把你埋了!”
常安缩在被子底下的手抽动了一下,面上却仍是镇定的回道:“我这不是醒了吗,那你们还围着我干嘛?走开啦。”
梁一正想在赏他一个爆栗,一个懒散的声音,横插一刀。
“人醒了,也没什么好担忧的,就散了吧。”
常安这才注意到梁一他们后面立着一位人物,那人二十有余,但眉眼间皆是不羁,定睛一瞧,正是与阴郢一较高下的高高手。此时他正双手放在棍子顶部,懒懒散散的撇过头,眯着眼,自顾自的晒太阳。
常安回头,向着宋正小声问道:“这是……”
“小子。”那人突然开口。
“诶。”常安惴惴不安。
那人立起身子,无奈道:“我的意思是,我叫小子。”
“啊?”常安越发迷茫。
那人竖起棍子,敲了敲地板,“我说,我的名字叫小子,你听懂没?”
“哦!”常安小鸡啄米的点了点头,乖巧的像只小绵羊。
小子似有无奈的看了常安一眼,也不多说什么,就此走开。
梁一连忙跟上,还不忘拉了拉玄空。玄空一脸茫然,但还是听从的离开了,走的时候,还细心的关上了门,怕常安着凉。
宋正常安相顾无言,好一会儿宋正才对常安使了一个眼色,常安摇头。
这下宋正坐不住,直接拉住常安衣领,凑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音道:“你这是怎么回事,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可知道,那个叫做小子的家伙拿着你的剑摸了好半响!这次我们出来没佩戴氏剑,你拿的不是你母亲的佩剑吗!那把秋月白的来历,还有几人知晓!”
常安轻而易举的松开了宋正的手,别过头,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声,“那传说是真的。”
“什么?”宋正怔了怔。
常安小声的又重复道:“那传说是真的。”
宋正还是一头雾水,想问个清楚,常安的眼神又总是逃避,宋正越加摸不着头脑,正欲开口,忽然想起梁一讲述的那个晚上的状况和齐至被杀的消息,突然福至心灵,想到了那个传闻,惊恐道:“你家的那个?”
常安低着头,回道:“是。”
宋正瞪大了眼睛,退后了两步,又状若疯狗,扑向常安,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拎住常安的衣领往墙壁上就是一砸,眼睛里血丝弥漫,低吼道:“你别告诉我你用了,你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你比我更清楚!现在,你大声的告诉我你没用,说啊!你他娘的快说啊!”
常安依旧低着头,回道:“要不是我没用,我怎么会用呢!”
宋正无力的放下常安,喃喃说道:“你疯了,你当真是疯了……”
“我怎么可以不疯,”常安抬起头,眼睛里的火一点一点的燃烧着,“你倒是告诉我我怎么可以不疯!梁一那个傻货护我,南柯这个傻妞救我,可我有什么值得他们救的?那个破身份?不是不是不是,他们是为了常安这个人!为了常安这个怂货,为了这个孬种!我呢?还像以前一样怂下去?以前怂下去是为了活命,没法子,整整一族都得怂!不怂,有种?好嘞,那就去死呗!宜修哥哥怎么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可是那时候呢?那时候可不是跪下来叫好汉饶命的时候啊,有谁不怕死?你知道的,最怕死不是他们闻人一族,而是我们!我们这一族才是最没用,最怕死的孬种,怂货,废物!而我呢,又是孬种中的孬种,怂货中的怂货!可那时候我不能怂啊,我要是怂了他们就要死了,那两个傻货为了我就要死了诶!可他娘的我活了整整十八年,除了我娘,就他俩傻货要傻乎乎的为我送死了诶……”
常安顿了顿,靠着墙,盯着手,“可我呢,难道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我曾发誓用我这双手保护我娘,可我娘死了,我再也看不见我娘了,再也不会好好练功让她高兴,再也不用早早起来读书就怕她伤心……为什么?可不就是因为她死了。她死了就不会高兴,不会伤心,也不用再受委屈,不用为我担惊受怕,死,想来对她也蛮好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常安抬头,对着宋正惨惨一笑,“可是我啊,就再也再也没娘了。为什么?因为她死了啊。死又是什么个玩意?我想了很久很久才明白,死就是你再也无法补救的罪过,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人死了,就什么东西都没了……我又怎么可能可以让他们去死!我不能让他们去死!可我又那么无能为力!那个人曾经告诉过我,无能为力是世间人最讨厌的感觉,世上也只有三种东西可以摆脱这种困境,一是权力,二是财力,三是暴力。可我呢,一样都没有,所以我得疯,我必须得疯!在这个时候,哪有人会舍弃救命稻草……”
宋正跳起,怒斥道:“可那是毒药!你不是不知道那个传说的可怕!我不知道它为什么选到你,你可以拒绝的,凭你的身份,在那种乱局中,亮出你的身份,你也有机会保住他们呢,干嘛要选择这条路!”
常安摇头,轻声道:“世人都说代安阁不守法度,可它确是我们东武最守法度,最听话的一把剑,在他们看来,那个人的话就是法,就是天大的理,他们连太子都敢杀,又何况我?”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宋正,你是最清楚的,死人,是最不会说话的。”
宋正默然,眉眼间的怒气尽数消散,只余下了一片惨淡。
常安下床,推开了窗户。院子里的梧桐已渐渐有了老态,叶子卷着卷着,一阵秋风,竟被吹下好许。秋意已渐浓厚,鸟叫虫鸣一不复踪迹。
常安感慨道:“想当初我们出来的时候,还是夏日,没想到这么快就入秋了。”
宋正默不作声。
常安接着说道:“你不用担心,事情还没发展道那个局面,我又不傻,不会老是用的。”
宋正依然不做声。
常安调笑道:“小子那里你也不用担心,毕竟我这个身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凭一把秋月白就认出了我,那也是是友非敌,他们啊,要是想动手,早就动手,你说你一个读书人怎么就想不通呢?该不会是关心则乱吧。”
宋正还是不做声。
“宋正?”常安走到近前,却发现宋正竟然睡了过去。
看他长衫起皱,发丝有些散乱,想是几天未睡了。
常安却是叹了一口气,把他安置好后,靠在窗前静静发呆。
叶子就这样在秋风中打着卷儿,若是宋正还醒的话,定要摆出文人的架子,叫道:“好个秋,好个秋,来来来,让我赋诗一首,你给我好好学着点。”
而自己呢,肯定是跑啊,那文人的酸臭味呦,得跑,得跑,还得跑快点。不然被宋正逮住,又是一顿好骂。
常安想着,不由得笑出声来。笑完后,又有些忧伤。
这样的他,怕是回不去了。
娘,这可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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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么低的收藏,我也好忧伤啊……
南唐 第十三章 再叫声师父
“小子大哥,小子大哥,你别走那么快啊。”梁一抓住小子的衣摆,笑嘻嘻道,“你既然和我爹都是江老的徒弟,那你就随便教我两招,你看我也不知怎么的得罪了这老天爷,啊呸,我看啊,是个抠门的老太婆。我好不容易入玄了,又给我玩这招。”
小子滴溜溜的一转身,脱离了梁一的魔爪,手指着他,“首先,我不是那老头的徒弟,其次梁生和那老头只是做了个交易,再然后,以你的本事,入玄即是巅峰,现在可好,天要你亡,你不亡,那它索性做个无赖子,不为你提供半点感悟,以后啊你只能从别人那里偷学,武道想进步就得打!不过嘛,你在南唐安安稳稳的做世子,有入玄这点底子,也就够了。”
梁一又嬉皮笑脸的凑上去,“你不是说了嘛,我得从别人那里学,不如就你教给我吧,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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