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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骑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萧雪鱼11
挤成这样,起码八/九百上千人,不会全是来看四皇子的吧?朱标打眼一瞧,还真有群姑娘穿着胸前印了朱棣照片的t恤,不禁咋舌,他以前参加过漫展,也看过演唱会,朱棣的人气比得上当红明星小鲜肉了。
看来什么时代的人类也不会缺少脑残粉,朱标想着,一点儿也没有自己也是脑残粉的觉悟,被人流推着缓慢而坚定地向前移动。
百米长的距离走了起码半小时,朱标有些不耐烦,他在人群中上蹿下跳,双手撑住前面人的肩膀,换来对方狠瞪一眼,他只好挠着头嘿嘿陪笑。
不跳起来什么都看不见啊,朱标为自己的身高发出不知第几回喟叹,东张西望地想找个垫脚的东西。
忽然灵机一动,他从包袱皮里掏出那块鹅卵石,踩在脚下试了试,高度果真合适,虽说表面有点滑,前后左右的人也不会让他摔下来。
就这样走路的时候抱着石块,停下来踩着石块,又过一会儿,朱标总算望见了国术学院的正门,远处则有一支车队淋浴着金光迤逦而来。
…………
……
车队一共九辆,正面数过去的第四辆车中,朱棣依然是一身黑银相间的挺括军礼服,帽子平放在膝盖,微微倚靠着后座闭目养神。
他没有真的睡着,而像他这样的人只要醒着就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脑子里同时多线程运作想着互不相关的几件事:皇帝暧昧不明的态度、十九区的防务、国术学院新任院长该做些什么……太子的下落……
想到最后一项,他闭合的双眼内浮现出不久前刚发生过的场景。
那名位卑但权重的中年人,他小时候叫过“生叔”,现在因着主仆名分不好再口头尊称,心里却从未改变。
他和生叔面对面站在皇帝陛下的书房门口,这条走廊和这间书房被禁军连设十二道岗密不透风地保护,以前只有三个人可以任意出入,后来变成两个。
生叔说:“你要查的那个孩子,我已经找到了。”
他立刻看过去,捏着军帽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加重了力道。
生叔摇了摇头:“身世没问题,年龄也对不上,长得倒是有几分像,也只是像而已……”
他不死心地问:“dna?”
生叔叹息一声:“可以确定和皇室不存在血缘联系。”
他不说话了,心里骤然一松,自己也分不清是失望或是庆幸。
生叔似乎没有留意他的表情,低头沉思,忽地微笑道:“不过,这孩子与太子殿下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
他刚刚松懈的心弦又紧张地绷起来,几乎是屏息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他住在徐家,”生叔笑着说,“还有他的名字,他碰巧和太子殿下有同一个名字。”
……
也叫朱标吗?朱棣睁开眼,朱乃国姓,大明并不提倡为尊者讳,民间仰慕皇室,同姓取同名的在所多有。
但一个巧合可以是巧合,诸多巧合凑到一起却只能是刻意,他不信,龙椅上那位皇帝陛下也肯定不会相信。
朱家人的多疑写进了血脉遗传里,朱棣皱着眉头想,这件事与他无关,可别人不见得这么认为,为了显示问心无愧,他是该避嫌,还是主动再去接触下那个朱标?
这样想着,车队已经到了国术学院门口,司机循例降下半窗,朱棣摆出一个皇家礼仪课堂出品的标准笑容,边挥手边往外看……
就看到了朱标。
…………
……
国术学院很大很大,连绵的围墙几乎看不到边。
正门前的道路封锁着,围观群众被挡在警戒线以外,朱标个子瘦小,再狭窄的缝隙也能试着挤一挤,居然像游鱼般穿透人海,好运地挤到了前三排。
又遇到国术学院的行政人员陪摄影师出来取景,嫌第一排的人年龄大、长得不堪入镜,特意从后面挑出几个看上去就是学生的少年男女,个个眉清目秀,每人手里再捧一束花。
捧花的朱标:“……”
这看脸的世界啊,朱标深沉叹息,踩着鹅卵石幸福地站到了第一排。
开路的摩托车先到,后方总共九辆的车队徐徐驶来,一水儿黑车,擦洗得锃光瓦亮,朱标能在每辆车的车身上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举着花胡乱挥舞,听到国术学院里用大喇叭放起了歌,那声音隔这么老远都震得耳朵嗡嗡作响,硬是压下了上千人产生的噪音。
和他同排的少男少女们跟着唱了起来,朱标猜测那不是国歌也是什么人人都会唱的名曲,赶紧动了动嘴巴,却当然没有发出声音。
第四辆车的车窗降了下来,朱标一眼便看到了四皇子,他穿着演讲那身军礼服,阳光照在银色的徽章上闪闪发亮,更亮的是他的眼睛。
好帅!朱标心脏怦怦跳,徐偃的美和朱棣的英俊都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极致感,即使他们就在你面前,仍然很难相信这是活着的也要呼吸心跳的血肉真人,徐偃像是一尊白玉的雕像,朱棣则是精钢铸成的战魂。
人群与车队的距离不过三五米,朱棣像是朝这边瞥了一眼,朱标下意识地转头避开,他在机场的时候敢与朱棣隔着金属方块对视,眼下却怕极了他的目光,这便是身份地位和周边氛围烘托出的差异。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同排的某位少年身上。
那少年本来和他一样傻乎乎地挥舞着花束,手腕翻动,却从花束底下露出黑洞洞的枪口!





大明骑龙 第四十九章 —我认识你
那是……枪?
朱标没在现实生活中见过枪,但他反应快,一眼瞄到便认出来,脸色骤变,失声惊呼!
他的叫声夹杂在歌声与上千人的噪音中,按理不该被听到,偏偏有个人就听到了,朱棣一直用眼角余光关注着他,发觉他的神色变化,不假思索地推门而出。
“嗤!”
轻微的声响好像打火机点燃烟头,车门上却出现指头大的孔洞,朱棣眼看着那光束从自己的腰侧擦过,冷静地往前翻身,然后高高弹起!
“嗤!嗤!嗤!嗤!”
接连不断的光束将车身扎得千疮百孔,车旁的两名锦衣卫根本来不及反应,瞠大眼张大口,似乎不敢置信地仰天倒下,人群顿时轰然大乱。
“别动!”负责今天保卫工作的锦衣卫百户断然朝天开了枪,“原地蹲下!”
暴烈的枪声盖过了一切混乱声响,人群立即被震摄住,站在前排的年轻人尤其听话,齐刷刷蹲下一大片,引导着后面的人也不明所以地蹲下来,乱局还没展开便得到有效控制。
好险,锦衣卫百户惊出满头冷汗,就算四皇子平安,如果这些人互相踩踏出了事故,他也免不了要交有司问罪。
他擦了擦流到眼睛里的汗水,这才有空去看朱棣,这位四皇子的身手如今也算是赫赫有名,再加上应变及时,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才对。
目光凶狠地扫视了一圈,把视线范围内所有人逼得低头抱膝瑟瑟发抖,锦衣卫百户总算找到了朱棣,他就在第一排,面朝下扑倒着……两个人?
…………
……
就在你面前出现刺客怎么办?
烧他!
这是朱标的第一反应,心念转动间红色半透明的火苗在空气中若隐若现,似乎下一秒就能凝聚出实体。
不行,人太多了,会引起集体恐慌。
朱标否决了自己,火焰彻底隐没在空气中,他扬手掷出了花束!
大明的国花是菊花,所以他们一群少男少女手里捧着的都是淡黄色的小雏菊,朱标这样拼尽全力掷出,雏菊花束在半空中散开了一部分,剩下的三分之二狠狠砸到刺客脸上。
第一枪偏了。
朱标紧跟着扑了出去,他也没想着见义勇为舍己为人我为偶像堵枪口之类的废话,只是本能地分析——攻其不备,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大约还是得归功于白长趋的训练,让他的身体直觉快过思维速度,朱标这一扑其实够不到枪手,他们之间距离太远,但人群拥挤,可谓连肘接踵,朱标大动,旁边的人也被迫跟着大动。
朱标扑倒了枪手侧旁第三位的少年,那少年身不由己地歪倒,撞到枪手侧旁的第二位,第二位又跟着连锁反应,枪手再次失去准头。
他也算是久历凶险,经验丰富,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依然抓紧机会连射数枪,炽烫的光束穿透了两名锦衣卫的心脏,也如他所愿地引发了恐慌。
但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因为朱棣到了。
朱棣在空中弹跳而起,他体形颀长,收缩成团的时候却只觉轻盈不显笨拙,一举飙射至刺客上空,他蓦地展开身体,如鹰隼展开翅膀,扑击而下,一击必杀!
枪手举起枪,朱标垫着几个少年的躯体爬到他面前,朱棣伸手撅向他的喉咙,这三件事几乎在同一瞬间发生,又同时产生结果。
“咔!”朱棣捏断了枪手的喉咙。
等离子光束擦着他的面颊射向天空,几绺因为动作扬起的乱发化为青烟,他的左颊上缓慢地浮起一道红痕。
朱标双手抱住鹅卵石砸凹了枪手的胸膛。
……
仿佛八分之一秒又似乎天长地久的寂静过后,朱标终于又听到了耳旁传来闹哄哄的杂音,他被朱棣扑倒在地,下半身垫着某名倒霉的少年,上半身靠着的已经是一个死人。
蓝天在他眼前晕眩般转啊转,他像是又一次坠入了海中,不断地下沉、下沉、直到被那无垠的找不到瑕疵的晶蓝溺死。
一颗本来很光滑很白净很好摸的石卵骨碌碌滚到了他的脸侧,表面沾满了灰尘、泥土、碾碎的雏菊,还有不知来缘自何人的鲜血。
所以没有谁发觉,就在这些污垢底下,石卵悄悄地裂开了一条缝。
…………
……
朱棣倒过来的大脸忽然占满朱标的视野。
倒过来也这么帅啊,朱标感叹着,受宠若惊地握住四皇子伸出来的手,被他一把拉了起来。
国术学院的活动必须得推迟或者改期,朱棣随意派个人和行政方接洽,锦衣卫百户指挥手下疏散人群、处理尸体,他自己则带着朱标提前躲进国术学院,鸠占鹊巢地霸占了校长办公室。
宽大的房间内只有寥寥几个人,朱棣端坐在长案后的皮椅里,锃亮的皮靴踩着地毯,轻轻一推,椅子滑向后方的落地窗,稳稳地靠在上了上头。
他的礼服依然平整,除了关节部分,其它地方连条褶皱都看不到,更别说灰尘和污渍,没人能相信他刚刚就是穿着这一身擒获某个职业杀手,还当着上千人的面掐断了他的脖子。
房间里的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瞄向他的手,朱棣缓慢且优雅地脱下白色丝绸手套,露出一双干净得像刚刚洗过还要滴水的赤手,他活动了一下指关节,然后向右侧摊开手掌。
他的右边只站着一个人,一个小个子的清秀少年,房间里其他人在今天之前都不认识他是谁,今天以后,他大约会登上大明十七家纸媒的头条,无数线上媒体将把他的名字和长相传播至千家万户,尽人皆知。
不提别人心中或羡慕或嫉妒的想法,朱标抱着他的蛋,呆呆地低头看了眼朱棣伸出来的手,想也没想,又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有人发出诧异的微响,朱棣没有理会,他捏着朱标的手把人拉到面前,抬眸审视这和太子有三分相像的小孩儿,他可真是小得不可思议,十五岁?十六岁?个头比太子十四岁的时候好像还矮点。
只是人不可貌相,这小小的身躯里倒是装着天大的胆子。
“我认识你。”朱棣用拇指摩挲了一下朱标的手背,半点也不在意这个动作有调戏的嫌疑,“机场一次,刚刚一次,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胆大又爱管闲事的小孩儿。”




大明骑龙 第五十章 —来国术学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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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大,好管闲事……算是表扬吗?
朱标晕乎乎的,脑子似乎也不好使了,只知道眨着眼睛巴巴地看朱棣,这么近的距离,四皇子殿下真是英俊的闪闪发光,好刺眼!
他不说话,朱棣也不急着再说,他继续无意识地摩挲朱标的手背,心里转动千万个念头:这少年到底是谁?跟太子是什么关系?今天的刺杀他真是无意中卷入吗……或者也是让他接近自己的手段之一?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朱标可能不是真心要救他,朱棣的心情变得非常不愉快,他垂眸掩饰自己的情绪,拇指在朱标手背上划了一圈又一圈。
这两位相对陷入诡异的沉默,可在旁观者眼里何止诡异,简直暧昧!
只见四皇子和那位救了他的勇敢少年手牵手脉脉凝视,少年的目光热烈的如同太阳,充满热情与甘愿献出生命的无悔,四皇子被感动了,被震撼了,他无法承受这般激越的感情,竟然羞怯地闭上了眼睛。
——以上来自校长办公室内围观群众脑补
“嗯……”朱标努力推动着迟钝的大脑,总算想到一个可以和偶像搭讪的话题,“在机场的时候,你说了什么?”
“什么?”朱棣被他打断了思路,微拢眉峰看过来。
朱标磕磕巴巴地解释:“隔着那个超级大的方块,你跟我说了一句话,我到现在还没猜出来。”
“哦。”朱棣想起来了,挑唇笑问:“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
四皇子笑了!他和这位勇敢的少年似乎不是第一次见面,那些年他们共同经历过什么才能有如今互托生死的默契!
——围观群众持续脑补中
金丝鱼?朱标不敢说出这么不靠谱的猜测,闭紧嘴巴使劲摇头。
朱棣又笑了笑,却不肯简单地满足朱标的好奇心。或许是围观群众的脑洞太大,过分活跃的脑电波在房间里滋滋作响,他终于把注意力转向了他们。
能在这个时候进入这个房间的,都是今天参加活动的高级官员,从左到右,依次是国术学院的前任院长、主持新院长就任仪式的礼部主事、宋讷派来代表他的国子监司业、甚至还有一位詹事府左赞善,对外宣称是代表太子来观礼。
朱棣敛去笑容,面无表情地审视这些人,每个人都被他的目光看得心头一突,再没有刚才轻松逗趣的心理,诚惶诚恐地埋头弯腰,恨不得把脸也藏进地板里。
“邢百户。”
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锦衣卫百户默默上前行礼。
“把他们都带下去。”
…………
……
普普通通一句“带下去”,却在诸名官员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因为北京城里每一个人都知道被锦衣卫带下去意味着什么——灯下黑的北镇抚司!暗无天日的诏狱!血淋淋的刑讯逼供!
作为文明社会里的封建残余,法制国家里的非法机构,锦衣卫北镇抚司每年都会收到无数团体的联名抗议,要求取谛它的□□也是大大小小屡禁不止,据说新成立的众议院每天至少上报十个关于削减北镇抚司权柄的提案,可惜没有一个能在参议院得到多数票通过。
没有其它理由,所有人都知道北镇抚司不能垮,不会垮,因为它后面站着皇帝。
星际时代人类最伟大的皇帝陛下,无论他多么开明、仁厚、讲道理,他也和封建时代所有的帝王一样,把他和他的儿子们看得高人一等,并且需要力量来维护这种特权。
所谓特权阶级,就是他愿意讲道理的时候,他才会讲道理;当他不愿意讲道理的时候,北镇抚司就是他的道理。
官员们开始大呼小叫,刑百户手一招,几名锦衣卫板着脸大步跨进来,两三人伺候一名官员,堵嘴、扳手、挣扎严重的卸掉关节,没一会儿便把衣冠楚楚的官员们捆成了肉粽子,一人拎一个,行礼以后默不作声地退下,甚至还体贴地拉拢房门。
朱标:“……”
发生了什么?他想,我刚刚目睹了暴力执法的现场吗?就因为四皇子一句话这些大官就被毫无尊严地剥夺了人身自由,他是不是应该害怕?
他偷瞄一眼朱棣,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那手还被朱棣捏着玩呢。
好像怕不起来……
真奇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朱棣被安检门提示身怀违禁品,他主动上去搭讪,半点没怀疑他是坏人;第二次见面朱棣被当成恐怖/分子,所有人都相信只有他莫名地觉得他是好人;第三次见面,朱棣在他面前杀了人,他却让他握着自己的手,心跳得很快,但不是因为害怕……为什么不怕?
朱棣没有注意到少年的小心思,他在重新安静下来的房间里靠向皮椅,空闲的左手在扶手上摸了摸,这触感明显是柔软的小牛皮,被剥皮那头牛最多不过三个月大,在十九区,士兵捕食一头这样的牛犊会上军事法庭,超过三头可以直接枪毙。
这就是文明社会,他讽刺地挑高唇角,区区一个国术学院的院长,居然也自以为是特权阶级。
邢百户重新推门进来,行礼道:“就职仪式已经准备好了。”
朱棣点了点头,站起身往外走,也不知道是故意或者根本已经忘了,手里还拖着个亦步亦趋的朱标。
邢百户不敢提醒他,如果说他之前对这位四皇子还有些不放在眼里,朱棣一举拿下刺杀时所有在场的高级官员,这样的魄力,或者说蛮不讲理、借题发挥的专横,同样也震摄了北镇抚司的骄兵悍将。
先看一看,邢百户心说,看看皇帝对这件事是什么样的态度,就能知道眼前这位是真有底气还是虚张声势,在结果出来之前一定要做小伏低,千万不要像那些蠢材文官,心里瞧不起四皇子还露在脸上,自己跑去触霉头。
在邢百户若有所思的注目中,朱棣牵着朱标走出了院长办公室,两人一高一矮,一快一慢,步伐居然非常协调。
四皇子对朱标的配合很满意,头也不回地问:“你有什么愿望吗?”
哎?朱标仰首看他,这个问题来得有些突然,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今天算是四皇子的救命恩人,除了那个坐牢太久脑子坏掉的瓶中恶魔,所有大人物都会心怀感激地满足救命恩人的愿望。
手有点酸,他抱着石卵往上托了托,试探地道:“什么都可以?”
朱棣微微颔首。
“我想学魔法,”朱标立即说出脑子里第一个念头,“但是我文化课很差,所以能不能让我免试入学?如果能免学费还提供住宿就更好了……学校的话我希望环境好一些,校园一定要大,毕竟要待四年的,千万不要是那种山区希望小学可怜巴巴的样子,那样我免学费会觉得很不好意思,总觉得就是因为我没交学费才会害得学校这么破烂……”
他紧张过度的表现两极分化,要么就找不到舌头在哪儿,要么变得滔滔不绝,邢百户在后面听得嘴角直抽抽。
朱棣忽然停下脚步,前方就是走廊的出口,刺目的阳光照耀着大明的龙旗,升旗台下是排成整齐方块的国术学院全体师生。
他眯起眼注视着迎风招展的龙旗,杏黄底上的黑龙如同腾翔九天。
“来国术学院吧。”他打断那孩子没完没了的唠叨。
朱标:(⊙⊙)
“殿下,”邢百户忍无可忍,冒着巨大的风险上来劝谏,“国术学院没有魔法系。”
朱棣淡淡地看他一眼,看得邢百户差点没趴下。
“昨天没有,今天开始就有了。”
四皇子终于舍得放开朱标的手,昂然走进阳光中,留下一句威武霸气的宣言。
“我以国术学院院长的身份宣布,从今天起,你就是魔法系的系主任、导师,也是第一个入学的新生。”
大明骑龙




大明骑龙 第五十一章 —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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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朱标被校园广播的音乐声吵醒,他迷迷瞪瞪地躺平好一会儿,眼前的景物由模糊到清晰,终于想起自己不是在徐家,而是已经住进国术学院的……员工宿舍。
想到这点的刹那,朱标“唰”一下坐起身,从半梦半醒变得清醒无比。
他记得辞别时徐家父子意外的表情,徐添寿自恃身份不好追问,双胞胎却不客气地问了半天,听到他说起“国术学院”、“四皇子”,原本蠢蠢欲动的郭大路瞬间消停下来,默默扮演着惨遭抛弃的大狗。
这群人果然是有秘密的,朱标看着他们父子舅甥拼命打眼色,心里也生出很多感触。无论如何他都感激徐家在他初到首都时提供的帮助,也很感激郭大路的友谊,但他始终是一个外人,他们没法信任他,他也不敢承受他们的信任,彼此间无形的隔阂让双方都不好受。
所以他独自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朱标动作迅速地在三分钟内洗漱完毕,十秒换好衣服,他穿完鞋袜以后站在门边回头看了看,没发现遗漏,“砰”地拉拢了房门。
这是一幢独立的小别墅,是的,没错,就是别墅,上下两层,超过三百平米,前面还有个跟客厅面积相等的院子,属于国术学院主任级别以上员工的福利住房。
尽管已经住进来三天,朱标仍然缺乏真实感,他站在院门前回头仰望,入目粉墙黛瓦、庭院深邃,这样一幢文物建筑似的淮扬民居,就归他所有了?
“啧啧,”他非常小家子气地咂巴了两下嘴,算算时间来不及,这才喜滋滋地返身跑走了。
破晓第一缕阳光落在他身后,落在荒芜的杂草丛生的院子里,落在一块脏兮兮圆滚滚,被泥土和尘灰遮掩了本来面目的鹅卵石上。
朱标迎着朝阳奔跑,他兴兴头头地跑出栉比鳞次的别墅区,沿途有小桥流水、素竹萧萧,一个上百米高的木质水转翻车作为标志性建筑耸立在远处,怎么瞧都像是地球时代的江南水乡,而不是大明的国术学院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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