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骑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萧雪鱼11
他在校园外面看到连绵不绝的围墙,以为国术学院很大,有幸住进来以后,发现真相是国术学院非常十分超级无敌得大!
足足跑了十分钟,朱标终于跑出魔法系的范围,当然,沿途没有遇到其他同路人,因为目前魔法系从上到下,由教职员工到入学新生,统统都只有他一个。
沿着荷塘绕过起分隔作用的围墙,进入中央园区,人立刻变得多起来。朱标先是望到一班穿白绸功夫服的太极系学生,又遇见背着刀的刀术系和挎着剑的剑道系学生,都爱穿轻飘飘的圆领襕衫,跑起来一个赛一个飘逸。他们身后跟着几个劲装短打扮的少年,瞧那双骨节突出的大手就知道是学拳的,据说拳上功夫和脚下功夫每个系分九十几个班,什么心意拳、咏春拳、八卦拳,谭腿、地趟门、自然门,行家看手脚就能一眼分辨出来。
朱标越跑越慢,四面八方汇总过来的人流却越来越多,人群闹哄哄地涌入中央园区的广场,在升旗台下按照各系、各班自动分流,井然有序地排布成方块,准备开始新一天闻鸡起舞的晨练。
所谓国术学院,又名武术学院。
…………
……
每天凌晨四点叫起,四点半集体晨练,这是国术学院老院长定下来的规矩,新院长上任三天,目前似乎没有要更改的意象。
广播里放的音乐只是自然界的各种声音,柔缓的风声、缠绵的雨声、清脆的流水声,目的是帮助学生们疏理身心,更容易集中精神,也不会干扰他们练习各门各派不同的武术。
所以朱棣带着一众行政人员站在升旗台上往下俯瞰时,觉得各系分别之间虽然花样百出,但方块内还算是和谐一致,除了某个系,没有感觉特别突兀,与整体氛围格格不入的地方。
这唯一不和谐的某个系嘛,自然就是新任院长乾纲独断硬要成立的魔法系,负责实务的吏员们不敢拿眼去偷瞧四皇子,心里却可以大肆嘲笑。
广场很大,按照各系划分出平均的面积,魔法系的左边是少林系,就见一群小光头脸色复杂地频频朝右看,右边堪比足球场的偌大空地上只有一个小个子的少年,朱标顶着台上台下或善意或恶意的诸多目光,伸胳膊屈腿儿,认认真真地做着……广播体操。
他动作规范,比比划划尽量标准,边做边思考着一个困扰了他三天的问题——为什么每次抬头都觉得四皇子在看他?
是他太自作多情吗?朱标借着昂首动作往升旗台望了眼,因为距离太远,上面的人都小如蚂蚁,他只能看清四皇子站在人堆前面,是一只穿着跟大明国旗同色的杏黄袍的蚂蚁,脸似乎朝向这边,五官什么的根本看不清。
但他就是知道四皇子在看他,再多人的目光他都可以无视,只有朱棣的目光像小火苗那样细细地舔着他的脸颊,让他忍不住要躲,躲不掉的时候浑身的汗毛都炸开。
朱标叹口气,停下正在做的不记得第几节体操,目光投向升旗台,大大方方地朝四皇子挥了挥手。
台上的众吏:“……”
朱棣微微一笑,他今天不只穿着杏黄袍,头上还戴了顶翼善冠,和平时穿着军礼服的冷硬刚毅不同,穿国服的四皇子气质显得柔和许多,这样凝眸浅笑的模样,几乎算得上温柔了。
因此惊掉了旁人一堆下巴。
邢一围就在这时遮遮掩掩地摸上台,这位锦衣卫百户最近背时走霉运,一身鲜亮的飞鱼服似乎也变得暗淡无光,左手捏成拳头,右手焦躁地握着绣春刀的铜柄,躬着身子在人群中穿进穿去,脚下悄无声响。
“殿下,”他在朱棣耳后轻声禀报,“刺客的来历查到了。”
大明骑龙
大明骑龙 第五十二章 —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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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以前,四皇子到国术学院就任的途中遭遇刺杀,现场正好有一位摄影师录下了刺客从开枪到被制伏的全过程,视频发到大明的公共网络上,眼瞧着点击“噌噌噌”地往上涨,无数观众不约而同地问出两个相同的问题。
第一,那个在枪口下勇救四皇子的少年是谁?
第二,刺客背后的主使者又是谁?
之所以问第一个问题的人略多于问第二个的,因为有部分天真纯善的民众相信刺客只是脑子不正常的精神病人,为了想出名才去枪击皇室。而另一部分阴谋论者根据第二个问题已经长篇累牍地分析出二十四位嫌疑人,没错,皇帝陛下的其余二十四个儿子一个不落。
相比于民众能在刺杀事件里毫无心理负担地找乐子,朝廷上上下下的官员们却要谨慎得多,除了十九区的地方官员又一次联名出来抗议,首都的京官们都处于观望状态,他们听说了四皇子在事件中雷霆万钧的专横手段,想看看皇帝陛下对此是个什么样的态度。
于是皇帝狠狠地打了他们的脸。
负责首都治安的都察院和兵马司全体罚俸降等,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和兵马司正副指挥去职;锦衣卫北镇抚司也是集体罚俸降等,从指挥使到镇抚使通通去职,一撸到底……除了那几个倒霉在场被四皇子丢进诏狱去的官员,包括奏请四皇子担任国术学院新院长的国子监祭酒宋讷在内,皇帝又点名更多官员明令协助调查,麻溜儿地北镇抚司喝茶去吧!
至此所有人都知道皇帝陛下因为四皇子被刺事件震怒,发了近些年最大的一场火,舆论哗然,参议院和众议院却半声不敢吭,都察院倒是想吭,家里老的小的揪着耳朵逼他们闭嘴,京城物价太贵,再罚俸就揭不开锅了!
也是皇帝陛下民望太高,京官们往常在他的阴影下捞不着人心,大明十七家纸媒和无数网媒报道此次事件时都抱着幸灾乐祸的态度,就连政治路线最激进的□□代表人物,号召改君主立宪制为民主共和制的记者李因笃,他在这次的新闻评论中也难得没有讲皇帝陛下的坏话,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雄狮或许会把幼崽推下山崖,那是期望它们历经磨砺加速成长,更快地成为新一任的狮王。而不是为了把它们送给鬣狗。”
“狮子的领地里,什么时候轮到鬣狗狺狺吠叫?”
…………
……
北镇抚司在三天内完成了从指挥使到镇抚使的新旧交替,新任指挥使姓李,李廷兴,亲自主持了刺杀事件的侦查工作,诏狱里几乎住满了人,法制社会也没真搞刑讯逼供那一套,有的是别的办法弄到口供。
“那刺客的位置是早就安排好了的,”邢一围亦步亦趋地跟在朱棣身后道,“有人专门调整过观众的顺序,又给第一排每个人都发放准备好的花束,方便刺客用花来隐藏光束枪。”
朱棣边走下升旗台边平静地听着,知道他的下文才是重点。大型活动筛选观众本来就是常态,领导能看到的面孔当然不可能是随机的,国术学院这样搞不稀奇,稀奇的是没有按计划搞。四皇子想着,真够胡闹的,朱标那小子居然都混进了第一排。
果然,邢百户难掩兴奋地续道:“国术学院安排在正门外负责引导观众的是一名小吏,该名吏员当天忽然中暑,不得已把事务托给他的同事另一位小吏,这第二名吏员缺乏相关工作经验,听信摄影师的话,从后面的人群中挑选少年男女站在第一排,也不知道运气怎么这么差,一挑就挑中了刺客。”
他说“运气差”自然是反话,锦衣卫查出这两名吏员有问题,摄影师也很可疑,沿着他们的人际关系顺藤摸瓜,摘了一个瓜再按老办法换其它藤蔓接着摸,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有了结果。
“你说什么?”朱棣听到他报出的那个名字,难得怔了怔,以为自己听力出错。
邢百户苦苦地一笑,硬把年轻英挺的面孔皱成囧字形,唉声叹气道:“殿下您没听错,查到最后所有线索都指向二十五殿下……”
“二十五弟,”朱棣仍然表现得不敢置信,“他才十四岁!”
二十五皇子朱彝,除了夭折的二十六皇子朱楠,他是皇室活着的皇子中年龄最小的一位,也是唯一一位没有被撵出首都三个特区,就待在朱皇帝膝下受宠的一位。
朱棣对这个弟弟印象不深,年龄差距大是一个原因,另一原因则是不同母。朱皇帝当年想以身作则促进异族与人类融合,破天荒地多娶了几位妻子,为此至今还被女权组织诟病。
朱彝的母亲不是人类,而是一位兽人族的公主,首都民众数十年来八卦不止,都想知道她究竟有哪族的血统能变成个啥,可惜事关皇帝陛下宫闱,皇室发言人咬死了就是不说。
又因着大明约定俗成的对异族的偏见,精灵都是优雅高贵的,兽人却是野蛮愚蠢的代称,所以朱彝身体里的二分之一兽人血统给他招了不少嘲笑,朱棣知道他的兄弟们就没少在背后说怪话。
可他没有啊,他从来没有说过朱彝和他的母亲丽妃一丁点的不是,事实上他根本无视这对母子,朱彝的年龄和排序决定了他不可能参与兄长们的角逐,他待在皇宫里皇帝的眼皮底下,也不可能发展出什么像样的势力,勾结其他兄弟就更不可能了,皇帝能活剥了他的兽皮!
朱彝到底为什么要派人刺杀他?朱棣想不出合适的理由,他向来认为每个人做每件事的背后都该有一个符合逻辑的动机,朱彝谋害他却得不到丝毫利益,损人不利己的事做来干什么?难道真是神经病?
朱棣沉吟片刻,问道:“调查结果呈上去了吗?”
“还没,”邢百户乖觉地道,“李大人让先报给四殿下。”
这是新任锦衣卫指挥使李延兴向他示好,锦衣卫是皇室的私军,想要讨好受宠的皇子可以理解,不过在这种时候搞这种小动作,看来这些人还没被皇帝的怒火震慑够,还是欠削。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朱棣拉下脸斥责,“少卖弄小聪明!”
等邢百户诺诺连声地急忙退走,朱棣也没心情再看学生们晨练了,他遥遥地朝朱标望一眼,背着双手缓步踱了过去。
大明骑龙
大明骑龙 53.第五十三章—漫天要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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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朝这边走过来了。
朱标三心两意地做着广播体操,一会儿看看不远处的朱棣,一会儿看看手腕上的通讯器。
通讯器闪烁很久了,来电人显示为徐偃,朱标挺好奇,徐偃看不见也听不见,到底要怎么用通讯器跟他联络?
临行前他特意找徐偃“手谈”了半小时,虽然主要是带走藏在书房里的日记簿,但他也想好好地跟徐偃道别,做不成金主可以做朋友嘛,他其实比较偏好后一种关系。
徐偃当时很沉默,无论他怎么说都不肯给出回应,朱标理解他得到希望又失去的不美好心情,没敢太打扰,空泛地安慰几句便讪讪地说再见。
才三天时间,难道徐偃相思成灾,等不及要再见他了?
呵呵,朱标自恋地傻笑着,他有时忍不住把徐偃当成妹子想入非非,反正就只是想想而已,谁叫国术学院里也没几个真妹子……话说网上天天嚷嚷着大明女多男少,可他穿越以来身边全是汉子出没,多出来的妹子们到底藏哪儿了?
他在这边走神,手上的动作就变得敷衍了事,四皇子看得摇头。经过少林系的方阵,小光头们正在整齐划一地练棍法,朱棣抬起左手,某根收势不及的棍子便被捉到掌中,拿棍子的小光头脸色红了又白,嚅嚅地想道歉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朱棣朝他点点头,单手掂了掂那根沉甸甸的少林齐眉棍,在半空中挽了个巨大的剑花,不发一言地对准朱标直刺过去!
破风声先一步引发示警,朱标本来要做的动作正好迎向棍头,身体硬生生止住了前倾,大脑根本来不及指示,下半身已经配合地收腹屈腿,擦着棍头往侧方跳开。
没等他站稳,“咻”一声风响,齐眉棍如影随形地跟过来,依然是刺向他的面门。
少林系的小光头们都看呆了,朱棣执着他们的齐眉棍当剑使,来来回回只是一招刺字诀,手腕翻动间挥洒如意,始终把朱标笼罩在他的攻击范围内。而那个看上去瘦巴巴的小个子少年也出奇得灵活,每在千钧一发之际从棍头前逃脱,他的身体弹跳力惊人,柔韧度也高,完全不像是没学过武术的普通人。就连少林系的系主任也跟着瞄了几眼,惊疑不定地想:四皇子本身是国术学院的高材生,那小子没学过武却能在他手下坚持不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赋异禀,武学奇才?
不行了……朱标不知道短短几分钟他的形像在小光头和大光头心目中已经升华,他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想,只反复念叨着一句“不行了”,边念边咬紧牙关险象环生地逃出生天。
真的要到极限了,朱标觉得视野越来越模糊,他对此非常有经验,这是脱力的征兆,以往白长驱会在这时候放慢攻势让他缓一缓,因为朱标被逼到绝境就开始耍无赖,不再躲避白长驱的火球而是站在原地变出自己的火球扔回去,这种同归于尽的打法无益于白长驱的训练目的,所以他试过两次以后便注意不要引出朱标的这一面。
朱棣显然没有白长驱的经验。
齐眉棍又一次刺向朱标的面门,少年忍无可忍,跌坐在地上不再躲闪,反而主动出手抓住棍头,抬起头怒目而视。
朱棣与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狠狠撞上,就像当初在机场隔笼相望,心头忽然一动。
炽亮的火焰即将由虚空中凝聚成形燃烧一切阻碍它的事物,朱棣却松开手,放弃了那根齐眉棍。
朱标:“……”
火焰重新打散化为空气中的火元素,他坐在地上傻乎乎地握着棍子这头,因为脱力,“啪嗒”一声失手把它摔落下来。
四皇子和隔壁的某个小光头同时向前迈步,小光头默默捡回他的棍子,朱棣居高临下地瞧了瞧朱标的狼狈样,感觉心情不再受二十五皇子的影响,变得很不错,于是又纡尊降贵地朝他伸出了手。
…………
……
“你学的是什么功夫?”朱棣深思地问道,“我只能看出你呼吸的方式与众不同,是某种锻体的技能吗?训练人的神经反应,使身体先于意识趋避危险?”
“我不知道。”朱标懵懵懂懂地想,怎么他呼吸的方式就跟别人不一样了?不都是一呼一吸?
朱棣唇角微挑,他现在对朱标也有了一点了解,这孩子多数时候是很糊涂的,有脑子但是不爱动脑子,懒洋洋的像头整天蜷成团打盹的小老虎。但你真的惹到了他,或者出现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事,小老虎又会生机勃勃得让人移不开眼。
所以朱棣没有就功夫的事追问到底,他相信朱标说出来的还不如他自己观察得来的答案准确,他只是牵着朱标的手,在国术学院全体师生的注目下,施施然携伴早退。
朱标累成狗,几乎是被四皇子拖出校门,拎上车,汗流浃背地摊在人家的真皮坐椅上,看得朱棣眉峰微聚。
“你这门功夫只能靠实战巩固,”他随手取出一瓶水递过去,“以后晨练的时候不要再耍猴戏,找个搭档陪你一起,他主攻,你来守。”
才不是猴戏,是第八套广播体操!朱标灌下整瓶水,扯过袖口擦了擦满脸的汗,大大地呼出一口气,终于觉得自己活转过来。
他又能思考了,顿时捏着空瓶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朱棣拉他出来干什么。想问一问,于是偷眼瞧四皇子,朱棣穿着国服的样子没有那么生人勿近,虽说朱标以前也不怕他吧,但从来不敢想象他有这么雍容华贵的情态。
对的,就是雍容,他所见过的朱棣总是穿着军装,锦衣卫的制服也好,皇子的军礼服也好,挺刮的呢料将他的身躯修饰得有棱有角,仿佛他整个人就是千锤百炼的精钢铸成,看上去锋芒毕露,碰一碰也会割伤手。
可他现在换上褒衣缓带的国服,就像锐利的刀剑被包裹进锦缎丝绸里,淬火寒光看不到了,尖锋薄刃藏起来了,只剩下通身颐指气使的皇室作派,什么都不用自己动手便有人贴心地提前准备好,想找茬发脾气也难,可不就温和大度,雍容闲雅了吗?
不知不觉,朱标忘记他的问题,看着四皇子又发起了呆,朱棣随便他看,既然朱标不提问他也不主动解释,自顾自背靠椅背闭目养神。
等朱标醒过神,车也停在路边,自然有前座的锦衣卫下来恭敬地拉开车门,朱棣先下去,朱标也紧跟着他接受了一把贴心服务。
两人站在一处陌生的衙门前,之所以知道是衙门,因为大明的政府机构都长一个样子:八字墙,朱漆大门,进门大块照壁。
不过这处衙门没有设大堂,所以不接受案件审理,应该只是纯的办事机构。
是什么衙门呢?朱标稍微有点好奇,远望去门前人来人往,停车场里也挤满了豪车,四皇子这身杏黄袍翼善冠是皇室象征,川流不息的行人却没空多看一眼。
他的好奇心很快得到满足,朱棣带着他和前呼后拥的锦衣卫走到近处,朱标抬头一看,正门上方那块匾额闪着耀目的金光。
吏部。
仿佛感应到朱标快要涨破肚子的疑问,四皇子终于道:“你是没有官职的白身,我任命你为魔法系的系主任,按规定需要通过吏部的考核。”
他又安慰道:“不要怕,只是走个过场。”
朱标点点头,他本来也觉得朱棣的任命太轻率了,就算形式主义,也总得有个形式吧。
“原来吏部也要管不入流吏员的任命吗?”他随口问,“我还以为他们只管有品级的官呢。”
朱棣牵着他跨过门槛,理所当然地道:“你有品级,魔法系主任等同于国子监司业,至少也是个从四品。”
朱标:“……”
他在心里捂着脸呐喊:好可怕,我连公务员考试都没过就突然变成四品官了!妈妈特权真是太可怕了!
作为一个正直的从来没有享受过特权的高中生,朱标怀揣着邪门歪道的自卑感,跟在朱棣身后战战兢兢地逛进了吏部,他头也不敢抬,总觉得每个迎面而来的官员都用鄙视的眼光瞪他这个走后门的小人物。
呜呜呜现在说不当系主任还来不来得及?可是不当官就没房子住,他舍不得……
朱棣当然察觉了他的紧张窘迫,也没在意,如果不是邢百户带来的消息,他会给朱标更多缓冲时间准备这次考试,但锦衣卫已经查出刺杀的主谋是朱彝,也就是说他们兄弟闹了一场窝里斗,等消息传开,皇帝没法再用刺杀作借口清洗官员,他也不能以受害者的身份得到更多便利,那时候再来吏部,恐怕就不像现在这样胸有成竹了。
他垂眸掩饰晦暗的心思,再抬眼时又是平静淡泊的表情,只是宽袖下的右掌包握着朱标的左手,五指情不自禁地紧了紧。
朱标痛得想缩手,却被他往前一带,跌跌撞撞地拉进了文选司。
大明骑龙 54.第五十四章—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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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天官没有在衙,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姓杨的侍郎,三十来岁,颇有几分姿色。
是的,这是位女侍郎。
杨侍郎对待四皇子的态度不卑不亢,她先客客气气地请朱棣和朱标坐下,然后保证朱标的任命没有问题,只需要通过一次正式的遴选,也就是朱标理解的公务员内部考试。
至于朱棣提出的从四品,杨侍郎微笑道:“殿下说笑了。”
四皇子面无表情地注视她,怎么看都看不出有说笑的意思。
杨侍郎不动声色地转过脸来望朱标,诚恳地道:“国朝规矩,五品以上文官必须出自科举,这是为了激励读书人走坦荡正途,杜绝宵小侥幸之心。”
阿姨您跟我说话?朱标愕然地望回去,她这番话文绉绉的还不带字幕,朱小弟费劲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可明白了也没用啊,这事儿他说了不算!
四皇子低头喝茶,身后锦衣卫向前迈出半步。
杨侍郎:“……”
暗骂了几声无赖强盗就知道欺负女人,杨侍郎一咬牙一跺脚,拿出一张盖好公章的空白任命状。
“要不这样吧,既然殿下和这位……这位……”杨侍郎眼瞧朱标那副未成年的样子,实在叫不出“同僚”两个字,含含糊糊地带了过去。“两位今天已经来了,就把任命状先带回去,遴考可以迟些也不打紧。”
四皇子放下茶杯,锦衣卫替他接过任命状,双手捧着送到眼前。
是从五品的任命状。
朱棣睨了一眼紧张兮兮泄露自家底气的朱标,默不作声地看向对面,杨侍郎苦笑道:“下官也不过是个从四品。”意思就是大佬你别玩我了,再多的权限我也没有。
“也罢。”朱棣示意锦衣卫把任命状递还给杨侍郎,“辛苦杨侍郎。”
“下官不敢。”杨侍郎大喜,怕他反悔又来为难自己,连忙一把扯过任命状,笔不加点地在上面书写。
她边写边问朱标几个有关身份资料的问题,朱标心头有鬼,下意识地扭头看四皇子,朱棣微微颔首,他就像得到了什么通关保障,没来由的胆子都壮上几分。
杨侍郎听说他也叫“朱标”时有点诧异,却没有说什么,只是二次递出任命状直接给了朱小弟,趁机狠狠盯他两眼。
吏部之行至此圆满结束,预期目标达成,朱棣满意地勾了勾唇角,领着一串粽子似的锦衣卫抬腿便走,朱标倒落在了后头,杨侍郎给出任命状以后算是登上他的贼船,絮絮叨叨嘱咐他遴考的时间,一些考试技巧、考官喜好,简直操碎了心。
告别了依依不舍的杨侍郎,朱标脑子里还是晕乎乎的,耳边嗡嗡作响,似乎又听到隔壁高三的班主任每天早自习时响彻全楼的震吼:“高考倒计时还有xx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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