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大军阀

“不知道，不过刚才仪和号传来消息，先锋号确实是触雷了！曹帅，我们目前要做的是弄清楚蔡锷在这三峡流域布置了多少水雷！”吴佩孚神色凝重的说道。
“那就查啊！”曹锟理所当然的说道，现在北洋直系皖系联合，曹锟又找回了点北洋天下无敌的感觉。
“可是长江沿岸的老艄公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再加上这三峡流域本就密布险滩，没有有经验的艄公参与排雷，咱们恐怕很难过的去！”吴佩孚有些无奈的说道。
“咱们不是拿到了长江舰队的全套水纹资料了吗？怎么还需要有经验的艄公，难道那些泥腿子出身的艄公就比长江舰队正规绘制的水纹资料准确？”曹锟不满的说道。
“咱们是有长江流域的水纹资料，不过这都是去年绘制的，今年因为西南的新军作乱，并没有绘制。三峡地区经历了夏天的梅雨季节，水位暴涨，恐怕三峡内部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只有那些常年在三峡摆渡的老艄公知道最具体的情况。再加上现在咱们不清楚蔡锷在里面安放了多少水雷。咱们总不能用一条条的炮艇来趟吧！再说咱们也没有那么多的炮艇！”吴佩孚摆摆手说道。也就他吴子玉敢在曹锟面前这么说话，要是换了别人，运气好的会被曹大官人大骂一顿，运气差的，估计早已经被咔嚓掉了。曹大官人面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放肆的。
“有没有其他的办法尽快过去？”曹锟黑着脸说道。好不容易花大力气说动段总长出动长江舰队远送他们，曹锟可不想在走着进入，蜀道有多难走他可是亲身经历过。不累掉半条命休想进去！这还是在没人跟你捣乱的情况下。
“两条路，第一条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获得三峡地区最新的水纹资料，然后派出一只专门的部队进入其中清除水雷。第二种方法就是弃船！”吴佩孚头脑极为情形，“弃船？”曹锟的声音提高了八度。“绝对不行，本帅立刻联系北京段总长。子玉，你不会忘了上次咱们来的时候碰到的情况？这蜀道是人走的嘛！这次无论如何本帅都要坐船进去！”为了坐船入蜀，他曹锟没少动脑筋，也没少拉关系。现在马上要过蜀道了。吴佩孚告诉他弃船，他当然不乐意了。
“可是曹帅，如果等咱们得到详细的水纹资料，然后在派船清理出航道，恐怕就耽误了原本计划的入蜀日期。对于咱们的大战略不利！”吴佩孚皱着眉头说道。
“没事！晚几天怕什么！现在该着急的也是蔡锷。子玉，你就是太较真了。咱们来的时候冯副总统给咱们说的话还记得吧？这次入蜀，既要消灭西军的力量，但最重要的却是保存咱们的力量。如果咱们损失过巨，冯副总统的日子恐怕会不好过！”曹锟小声说道。吴佩孚作风正派，相比于老奸巨猾的曹锟，吴佩孚更像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在政治方面的敏感性不强，也不乐意表现自己。现在直系和皖系虽然实现了联合，但是曹锟却很明白，直系还是直系，皖系还是皖系，双方现在有共同的利益可以联合，一旦共同利益消失，联盟也就成了一句笑话。直系和皖系之间必有一战。毕竟中华只需要一股力量掌控政府就行了。
吴佩孚皱了皱眉头，他对政治不是很敏感但却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直系和皖系之间无法弥补的了裂痕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相比于让人头疼的政治，吴佩孚更希望当一个纯粹的将军。也许正是这种政治上没野心，让他和曹锟两个人配合默契，甚至可以说各取所需。曹锟虽然也是军人出身，但是自从北洋掌权之后，尝过权利滋味的曹大帅，现在一门心思的钻营提高自己的政治地位，用后世的说法曹锟就是官迷。否则后来的曹锟也不会发生赂选的丑事。
“子玉，打仗不要心急，我知道你急于找蔡锷好好较量较量。这点我是支持你的！现在咱们北洋四路大军入川，蔡锷怎么布局还不清楚，所以，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这次带了几个不错的货色，要不是送你一个放松放松？”曹锟笑着说道。曹锟虽然好女色，还是却始终将女人当做衣服一般，并不是太过在意，这次之所以带着几个小妾上船，是因为船上太过无聊，找掉乐子打发时间。
“不用了！曹帅，你去好好休息吧！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理的！”吴佩孚摇摇头说道。作为传统的军人，吴佩孚是不习惯曹锟那官僚的一套。但是曹锟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吴佩孚从来都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再加上跟着曹锟他可以尽情发挥自己的军事才华，所以两人私交也是非常不错的，吴佩孚对曹锟极为尊重。
“好的！子玉，你将这里的情形发到北京段总长那里，段总长会有办法解决的！”曹锟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吴佩孚虽然不明白，但是还是严格执行了曹锟的命令。
北京。
这段时间段祺瑞总理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已经就战争和冯国璋达成了共识，但让他泄气的是，就算联合直系和皖系两方的力量都不一定能够达到他预期的战争目的。尤其是张作霖奉军的突然倒戈，使的北方战场上北洋的军力的优势一下子化为乌有，甚至现在兵力还处于下风。光是弥补双方军力上的差距都让段总长焦头烂额了。现在他正在通过电报和中原各地的督军联系，征集他们手中的军队，准备加强北方察哈尔山海关一线的兵力。
同时，段祺瑞命令靳云鹏不惜一切代价死守热河省以及察哈尔南部。因为奉军的突然倒戈，使的东北一下子占据了大半的察哈尔。要不是靳云鹏的大军现在就囤积在察哈尔南部，段祺瑞恐怕也不会放心关注西南战场。
虽然段祺瑞获得了大量的资金援助，国外的军火也源源不断的运送进来，但万幸的是他本人还没有被这一切冲昏头脑，知道想要一次性干掉东北西南两方势力不太可能。所以他对东北采取的守势，对西南则选择了强攻。因为东北现在已经非常庞大了。但是地盘广大，兵力分散，而且东北占据的大多是苦寒之地，不可能动摇北洋的根基。但是西南就不同了。西南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发展潜力都不弱于北洋政府，这点从短短的几个月蔡锷就能拉起二十万的大军就能看出来。如果再给蔡锷几个月的时间，西南的力量膨胀到什么程度段祺瑞也不敢想象。到时候北洋能否对付的了西南还是一个问题。虽然东北治安军战绩辉煌，但是段祺瑞并经没有和东北治安军真正交过手，潜意识中重视程度不够，但是蔡锷就不同了。他可是和蔡锷交过手的，当时自己率领数万北洋精锐，面对蔡锷不过万的乌合之众竟然连续吃败仗，这在段祺瑞心底留下了阴影了。更何况现在蔡锷手中可是有这二十万人，想象就让段祺瑞胆寒。如果蔡锷还是纯粹的军人，段祺瑞压根就不担心，但是现在蔡锷成立了西南新军，统治了西南五省，已经形成一股庞大的势力。这个时候的蔡锷很多时候代表的已经不是他自己的意志，而是整个组织的意志。就算蔡锷无心全国政权，他手下的人会怎么想。一旦西南的实力膨胀到一定程度，恐怕就连蔡锷也只能随波逐流。所以，段祺瑞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蔡锷这个心腹大患彻底消灭在萌芽状态。
接到吴佩孚的电报，段祺瑞丝毫不敢怠慢，虽然事情有些棘手，但对段祺瑞却也不是太大的难事，他紧急联系日本驻中国大使，并未花费太多的口舌，就获得了长江流域最新的水纹资料。兵通过日本大使将日本的水文专家送到了长江舰队中。速度快的让人咂舌。
吴佩孚眉头深皱，看着眼前的貌似恭敬的日本水文专家，心头却是浓浓的屈辱感。自己国家的机密水纹资料，竟然需要通过日本人来获得。这是何等的难堪。
“吴将军，这是最新的三峡水纹资料，我已经在上面标注了西南最有可能投注水雷的地区。希望对将军讨伐叛逆有帮助。”日本水文专家井上石根笑眯眯的说道。和日本派遣到中国的其他工作人员一样，井上石根也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一口京片子说的极为标准。但就是这种标准，让吴佩孚心底一阵腻歪。不过想到现在的形式，吴佩孚只能强压心头的不满，接过井上石根的资料。转手交给参谋，然后准们人手参与排雷。现在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心里有些迫不及待的吴佩孚催促参与排雷的部队快速行动。
（未完待续）





卫国大军阀 第二百六十一章 交战
随着排雷队伍的进展，庞大的长江舰队再次启动。吴佩孚指挥全舰队的工作，曹锟则继续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在这种缓慢的行程下，舰队越过了最为凶险的巫峡，即将进入浅滩密布的瞿塘峡。
奉节县，蔡锷的临时指挥部。
“将军，根据摊子回报，敌人已经平安度过巫峡，即将进入瞿塘峡。”担任西南新军参谋长的彭新民神色凝重的说道。
蔡锷点点头，道：“北洋就是北洋，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详细而准确的水纹资料。虽然那些水雷没起到预想中作用，不过却也成功的迟滞了敌人的速度，为咱们的布防赢得了时间。”
“将军，咱们真的要沉船瞿塘峡吗？这样会堵塞长江水道，江南的商人过来也会变的更加困难！”彭新民想到西南日益增高的物价，经济风雨飘摇，脸色有些抽搐的说道。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要让北洋弃船上岸咱们才有可能胜利，你不会认为咱们那些水军能够抵抗庞大的长江舰队吧！如果不能打退敌人，西南总督府就会彻底的崩溃！”蔡锷心中也不想堵塞长江水道，虽然有着北洋的封锁，但是趁着夜色，在长江水道上还是有不少的商船将西南紧需的物资偷渡过来。虽然物资的价格也不低，但是总比东北那绕一个大圈子运来的物资便宜一些。勉强可以缓解西南财政的压力。如果堵塞了整条生命线，大一点的商船恐怕短时间内无法通行了，这对西南经济的影响是巨大的。虽然有甘宁通东北的这条商路，但是因为西南距离东北太过遥远，沿途路并不好走，运道西南的商品价格极高。面对这种不对称的贸易，以西南薄弱的财政，根本就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再说了！咱们只是弄沉几艘！等到战事结束，再将其打捞上来，恢复长江上的水运就可以了！”蔡锷保证道。
“是！保证完成任务！”彭新民看蔡锷决心已定，就不再多说什么！果断的去执行命令。
轰！轰！轰！
几声巨响！震惊瞿塘峡两岸的飞鸟。四艘庞大的木船并排着，在巨大铁索的捆缚下，缓缓的沉入水中。一下子将瞿塘峡这个险滩的水位提高了两米。只是这片地域水位较浅，虽然大船全部沉没，但是几根高高的桅杆还是证明这里有问题。
等到吴佩孚的舰队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四杆高出水面的桅杆，以及周围激动的水流。
“该死的！”吴佩孚狠狠的砸了下拳头，蔡锷太无耻了！为了逼迫他们下船，竟然彻底的封死了长江水道。四艘大木船并排沉默，除了划桨的小船，就连排水吨位极小的炮艇都过不去。蔡锷这也算是绝户计了。宁可西南被困死也要阻止长江水军继续西进。
“通知曹帅，咱们下船！”吴佩孚咬牙切齿的说道。
没几分钟，穿戴整齐的曹大帅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子玉，怎么回事，怎么又要下船？不是已经清除所有的水雷了吗？”曹大帅不满的问道。
“大帅，你来看，蔡锷在前面百米处并排沉没了四艘大木船。堵塞了长江水道。咱们的船一艘也过不去！”吴佩孚指着前面江面上的桅杆说道。
“该死的！能不能炸沉它？”曹锟问道。
吴佩孚摇摇头！木船虽然可以用鱼雷轰破，但是四艘并排的木船全部轰碎需要多少的鱼雷？他们舰队中虽然有着一艘海船，但是并未携带几枚鱼雷。压根就不可能打通航道。如果继续水路前进，唯一的方法只有打捞出四条沉船。但是吴佩孚知道，蔡锷肯定会将这四艘木船用铁索紧紧的捆缚在一起，然后沉没下去。这就为打捞增加了极大的难度。
“子玉，真的没有别的办法？”曹锟有些期待的问道。吴佩孚摇摇头。
“该死的蔡锷！总是弄些偷鸡摸狗的手段！西南不是有水军吗！他蔡锷不是名将嘛！为何不堂堂正正和咱们打一架！”曹锟大声咒骂道。
吴佩孚无语。西南那几艘破船也能称为水军，凭借那样的实力如何是长江舰队的对手，蔡锷可不是傻瓜，这样明显是找死的行为当然不会做。
曹锟也只是发泄一下，然后神色恢复凝重。
“子玉，命令舰队靠岸！准备下船！还有，留一支精锐部队驻扎在这巫山地区，保证咱们舰队的安全！”曹锟决定将这里当做前进基地，然后凭借长江水道输送军需物资，这样总比走蜀道要方便的太多。
“是！大帅！”吴佩孚点头道。
“我回去换衣服！具体的指挥就拜托你了！”曹锟拍了拍吴佩孚的肩膀说道。
“请大帅放心，子玉一定会谨慎小心的。”
曹锟满意的点点头，论军事指挥能力他确实不如吴佩孚，在部队中，他只要定时宣示自己这个大帅的存在就行了，其他具体的军事部署自己还是少插手。吴佩孚会处理的很好。无能的老大拥有一个实力强大的手下不能不说是一种幸福。同时反过来说，有能力的人遇上能够赏识自己的大人物，也可以借势崛起。双方双赢，谈不上谁利用谁。
奉节县。
“将军！北洋军下船了！咱们怎么办？是不是现在就攻击他们？”彭新民兴奋的说道。半渡而击是兵书中交代的最好出击时间。中国历史上有不少以少胜多的战力都是在敌人半渡的时候。现在北洋军正在下船，整理军需物资，场面一定混乱不堪，如果突袭肯定会给敌人重创的。
“不行，命令前出部队后撤！暂时脱离和敌人的接触！”蔡锷摇摇头说道。吴佩孚不是普通的将领，半渡而击的道理他肯定懂，在这种情况下，他绝对不会让部队茫然的下船，而会先派遣一股精兵下船警戒，然后扩大搜索范围，等确定安全后才会动兵。
“将军？”彭新民疑惑的问道，“执行命令！”蔡锷脸沉如水。现在只是将北洋的兵马从船上逼下来，真正的战争才刚开始。
相比于曹锟一路的频频烦扰，其他两路入川的部队就要强多了！
最北路由北洋直系宿将李纯率领，从湖北出发经陕西安康直入川北，一路未曾遇到任何抵抗，所过县城也是闻风而投降，这让李纯大为兴奋，认为西南蔡锷肯定将大军调集去对付中央两路大军，自己正好浑水摸鱼，再立大功。于是命令部队轻装快速前进，甚至斥候侦查的范围都很小。
湖南中路的徐树铮部刚刚进入贵州境内，就遭遇了大麻烦，西南新军小股部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不断的偷袭，伏击，骚扰。让数万大军的部队如同蜗牛般前进。因为都是没什么实力的小股部队，在家上贵州的地形实在是太过复杂，这让他们如鱼得水。新军小部队往往的是对这大部队身边放上几枪就往大山里钻，任凭北洋出动大军满身遍野的搜索都找不到。因为这种骚扰，部队虽然没什么太大的损失，但是对部队的士气影响实在是太大了。部队不得不走走停停，将斥候侦查的范围一再扩大。这让徐树铮非常憋屈。有心让大军满山遍野的搜索一遍，将这伙老鼠弄出来全部消灭，又担心这是蔡锷让他分兵的阴谋。对于蔡锷，徐树铮也是非常重视，他虽然没有和蔡锷在战场上交过手，但是蔡锷在北京的时候，两个人有过几面之缘，蔡锷虽然刻意掩饰，但是不经意间表现出的能力还是让徐树铮非常看重的。所以，敌人越是骚扰，他越是谨慎。
山花岗，巫山山脉的一座小山。在雄伟壮丽的巫山山脉中是最不起眼的一类，但是今天却注定名噪一时。
西南新军第三师一旅一团在这里设立了防御阵地，打响了西南和北洋的第一枪。
北洋的反应极为迅速，精锐北洋第二镇第一标第一协面对新军阵地发起了冲锋。枪声响震整个巫山山脉。北洋的攻击很犀利，从这里也能看看出吴佩孚手下士兵的战斗力。战斗看是没多久，敌人就攻上了两次阵地，虽然新军竭力反击才将敌人打退，但却也有部分阵地易手。双方围绕着这些阵地纠缠的更深了。
这是北洋和西南新军的第一战，双方都极为重视，因为这是一个开始，一个检验双方战斗力的开始。如果第一战北洋胜利了，无疑可以极大提高北洋的士气，北洋将官就会对继续前进充满了信心，如果失败了，就可能影响北洋的士气，导致整个进攻计划的失败。毕竟在这个时候，无论是北洋还是西南新军的士兵都是些大字不识的文盲。他们对于第一次战争的结果很迷信，所以，一上来双方都派出了自己最精锐的战士。想要赢得第一场较量的胜利。
“将炮团调上去！”吴佩孚沉稳的说道。
他已经听了很长时间，新军虽然火力不弱的，但却没有听到重炮的声音，而且根据他们收集到的情报，西南新军中炮兵极少，尤其是新式的榴弹炮更是稀缺。毕竟那东西在西方战场都是紧缺货，在东方军火市场就算有，数量也少的可怜，价钱更是高的惊人。以蔡锷西南薄弱的经济当然买不起。吴佩孚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在战事最关键的时候使用重炮，想要一举压垮西南的抵抗意志。
（未完待续）




卫国大军阀 第二百六十二章 退！
在山花岗阻击战打响之后，蔡锷就将指挥部从奉节县搬到巫山山脉中，距离前线的距离并不远。蔡锷手中的兵力虽然不少，但几乎都是新兵，庞大的数量并不能弥补新军绝大多数是新兵的事实。所以，蔡锷亲临前线，第一是为了鼓舞士气，第二也是为了就近指挥，方便了解前线第一手的战场情报。
前线的情报源源不断的汇聚到蔡锷的手中。看着山花岗上三师一旅一团的求救电报，蔡锷面沉如水。
“新民，敌人发动几次攻击了？”
“将军，这已经是第四次攻击了。敌人攻势很猛，北洋大军已经到来，这样死守下去我怕一团撑不住！”彭新民说道。
“这点我知道！但是咱们是新兵部队，第一场大战必须要打出光彩来，只有这样后续的战斗才能进行下去。给三师师长罗佩金发报，让他将阵地上的兵力增加到两个团，同时命令部队注意防护敌人的炮兵。”蔡锷也清楚新军的弱点，和北洋相比，重火力严重不足，虽然蔡锷统一西南之后，新军也组建了两个团的炮兵，可惜西南所谓的炮兵绝大多数可以成为迫击炮兵。整个新军拥有的重炮只是些满清遗留下来的凹炮。杀伤力实在有限，弹药还不充足。在加上其非常笨重，不方便携带，所以，这次只是将炮击跑带来了，其中的凹炮全都留在了成都。明白了自己的弱点，蔡锷当然会极为注意敌人对炮兵的使用。
轰——轰——！
战场上突然出现重炮的怒吼声，蔡锷脸色一变，接着神情变的坚毅。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说了敌人的重炮敌人就用上了。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吴佩孚的将兵能力，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将重炮这样不方便携带的武器弄到最前线，这就说明了他的能力极强。
“要求罗佩金，不惜一切代价给我死守山花岗。”蔡锷面沉如水，丝毫没有怜悯之情，他清楚随着自己的这道命令，会有无数的西南优秀男儿死在这个后世注定著名的地方。但是现在的形式却要求他必须这么做。如果新军因为敌人的重炮后撤了，恐怕敌人的重炮就会成为西南新军的噩梦。对于新军的成长极为不利。所以，不管付出怎么样的代价，蔡锷都要让新军从源头上克服对重炮的恐惧症。
有一句话说得好，老兵怕机枪，新兵怕炮。在民国这个时代，就算中国战场上最先进的榴弹炮口径也不过刚刚破百，炮弹也主要是开花弹，杀伤力远远不能和后世相比。而且老兵们都知道撞上炮弹就是想跑都跑不了，那都是命，一切看自己的运道，这种事情想开了也就没什么好怕的。当兵上战场本来就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罗佩金接到蔡锷命令，满脸横肉的脸上出现狰狞的神色。
“命令一旅全部给老子顶上去！告诉一旅长。老子随后就到。要是他给老子丢了阵地，老子拧下他的脑袋！”罗佩金知道蔡锷的性格，在军队上一言九鼎，说过的话就会兑现，如果自己因为恐惧而撤军了，就算自己是蔡锷手下的老人，也休想逃脱军法的制裁。蔡锷治军极严，再加上其出色的统帅艺术，使的他在新军的威望无人能敌。
“随老子去一旅的指挥部！”罗佩金也豁出去了。一旅的指挥部已经接近战场了，很容易被卷入进去。而且现在的形式明显对新军不利。而且敌人大军已到，随时可以发动大规模的攻击。
北洋军临时指挥部！一杆大旗飘扬在指挥所附近。上写一个“曹”字耀耀生辉。曹锟身上很有旧军人的习惯，就比如为宣誓自己的地位而在指挥部面前竖起一杆大旗。原本吴佩孚是坚决反对这么做的。毕竟这样暴漏指挥所的位置很容易遭到攻击。一旦西南只能将山炮来劲，将曹锟的指挥部纳入射程，一炮就可以改变整个战场的形式。所以，吴佩孚劝解蔡锷。
但是曹锟却出乎预料的坚持。吴佩孚劝说无果，也就只能听之任之。还好现在西方战场上的情况还未曾传到东方，飞机参战还限于非常小的规模，否则曹大帅这种行为就是典型的傻b行为。这么醒目的一个靶子，敌人当然不会放过“子玉，怎么样，这小山头还没有攻下来？”曹锟神色难得凝重的说道。
“大帅，敌人增加了兵力，目前在这座小山头附近西南新军至少有两个团的规模。咱们急切间能够动用的火炮有限，恐怕无法给步兵有利的支援。”山花岗的地形并不适合大部队展开，尤其是从吴佩孚攻击的一方。吴佩孚也想要集中大军发动雷霆攻势，可惜部队展不开也只能干着急。
“子玉！不要着急，我刚刚得到消息，北线的李纯几乎没有遭到抵抗，现在部队正在轻装前进，等到李纯攻入四川腹地，蔡锷必然惊慌，布防也会出现破绽，到时候就是咱们的机会！”曹锟笑眯眯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