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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衍娘子:状元相公不信邪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裴晏
如此往来了数个回合,易珩的气势达到了一个小巅峰,忽然脚步一顿,如罗汉撞钟一般双拳齐出。
拳风排山倒海一般涌向剑客,密集无间,摧枯拉朽。
剑客终于拔了剑,速度快如闪电,挥动之间,剑光交错,生生将易珩的拳风劈散。
“原来阿珩上次也藏了拙。”凌相若惊奇道。
“阿珩天生神力,自幼拜相国寺大方禅师为师,一身外家横练功夫不可小觑。”花茗解释道。
齐朝虽尊崇道门,但佛门同样也有一席之地,尤其是京城的相国寺香火同样鼎盛。
“没看出来阿珩还是个小和尚。”凌相若挑眉。
“阿珩是俗家弟子,并不信教。”花茗忙解释道,佛道不和啊,万一嫂子没因为阿珩蠢放弃他反而因为信仰厌恶了他,那乐子大了。
凌相若好笑道:“你想多了,佛道顶多是不踏入对方道场,还不至于见面就掐。”
花茗干笑一声。
那边,易珩和剑客对峙少许,各自后退开来。
易珩喘了口气,拱手道:“你内力比我深厚,我输了。”
虽然目前看来不分伯仲,但易珩明显吃力了一些。
剑客将剑插回剑鞘:“承让。”
易珩愿赌服输,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请上车。”
剑客悠然上前:“我的驴你准备怎么办?”
“呃……”易珩沉思一瞬,“有了!”
于是当马车再次开动时,它的后面还栓上了一头驴,原本慢悠悠的驴不得不跟上马的脚步跑了起来,那叫一个委屈。
驴这种动物什么尿性大家都知道,那是拉着不走赶着倒退!然而它倒是想退,奈何力气比不过高头大马。
一路也就瞎几把叫唤,可惜没啥用。
车上,剑客与众人互通姓名:“在下季离卿。”
“季公子。”
季离卿的目光已经黏在车上的酒坛子上挪不开了。
然而不论是凌相若还是花茗,都假装没看见。
花翎更是干脆当起了背景板,眼中只有弟弟。
季离卿只好厚着脸皮道:“相逢即是有缘,何不同饮一大白?”
换做一般人肯定不好意思不拆一坛,但凌相若不是一般人:“我们此行是去府城卖酒,喝酒误事,不可,不可。”
季离卿动了动唇,一时不知说些什么,显然是没想到凌相若竟然如此直白。
沉默少许之后,他只好道:“不知这酒作价几何?”
凌相若露出些许笑意,取过一坛十年份的猴儿酒将封泥拆开一些:“二两银子一杯。”
季离卿表情顿时扭曲了一下:“二两银子一杯?”
看他震惊错愕的表情,花翎忍不住幸灾乐祸,果然,卖不出去吧?
凌相若轻轻扇了扇,酒香很快蔓延到了季离卿鼻子下面。
“啊~”季离卿仿佛吞了春药一般吟叫一声,“好酒,好酒啊!”





推衍娘子:状元相公不信邪 第228章 系马柳边楼
第228章 系马柳边楼
宛如失了智一般,也不嫌贵了,直叫道:“给我来一杯,快,快!”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毒瘾犯了。
花翎张大了嘴巴,被他这失态的模样震惊到了——特么的瘾也太大了。
凌相若笑着给他倒了一杯:“承惠二两银子。”
季离卿毫不犹豫的就从怀中摸出二两,随即抢过酒杯细品一口,沉醉道:“劝君终日酩酊醉,酒不到刘伶坟上土!”
这咋还骚上了?
凌相若嘴角一抽。
喝完一杯,季离卿的面色时红时淡,可以看出在运转内力压制猴儿酒的药力和后劲。不多时,季离卿面色恢复先前微醺的状态,可见是消化完了。
他酒量非凡,先前已经喝了那么多了,如今又喝了一杯后劲十足的猴儿酒竟然还保持着神志清醒,且意犹未尽道:“一杯不过瘾,给我来一坛。”
凌相若却只给他倒了一杯,然后封上了封泥:“剩下的可不能给你了,不然去府城该不够卖了。对了,掏钱。”
季离卿:“……”竟有如此抠门之女子。
他憋屈的又掏了二两银子,才换来这么一小杯塞牙缝都不够的美酒,一小口一小口喝的小心极了。因为喝完就没了,怕不是得馋死。
凌相若朝花翎投去一个隐晦的得意眼神。
花翎表情跟吃了翔一样难看。
驶过这段坑坑洼洼的道路终于到了府城官道,易珩再次造作了起来,马车根本不能用跑的太快形容,简直是飞得太低。
驴都快被他拖死了。
抵达府城时,驴倒地抽搐直吐白沫。
季离卿脸都黑了:“我好好的宝驴就这么被你给祸祸了。”
“哟,还宝驴。”易珩听着都牙疼,“你咋不叫菜饱驴?不就是晕车么?多喂点热水就行了,多大点事。”
“你说的这叫人话?”季离卿怒道,“晕车好歹还能坐车,它这是晕车吗?它这是跑吐的。”
易珩咬死了就是晕车,反正跟他没关系。
季离卿:“……”
花茗问道:“季公子去何处安置?”
季离卿还惦记着凌相若的酒,于是道:“我四海为家,既然与几位有缘,自然同行。”
花茗不置可否,转头拍拍易珩:“别闹了,去柳边楼再作安置。”
柳边楼是花家的产业,不说遍布全国,至少府城级别的城池都开到了。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柳边”取自“相逢意气为君饮,系马高楼垂柳边”末二字。
柳边楼的掌柜得知大东家来了,连忙命人备好上坊,然后慌忙跑出来迎接,唯恐怠慢。
花茗没什么特别嘱咐,就是叮嘱他将季离卿的驴照顾好,多喂点热水,要是还不行就找兽医配副药。
掌柜:“……”大东家这是什么癖好?
在楼上安置下后,凌相若与花茗再次聚头商议造势细节。
“这酒数量不多,若随意卖出效果怕是不尽如人意。”凌相若道。
府城比华亭县城大了十余倍,这么几坛酒砸下去怕是掀不起多少水花就风平浪静了。




推衍娘子:状元相公不信邪 第229章 就像龙卷风
第229章 就像龙卷风
花茗经商天赋真不是吹的,略一思索便计上心来:“江湖中人每隔几年便会举办比武大会,胜出者必名声大噪,武林皆知。咱们不如依样画葫芦,办个比酒大会。”
“妙啊!”凌相若佩服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咱们可以设置一个丰厚奖金用以奖励夺魁者,到时候参与者还不是如过江之鲫?”
“不过僧多粥少,应该先进行一次海选,只有前五十者才有资格喝五年份的,进入前二十者才能喝十年份的。”花茗补充道,“魁首的奖金便设为千两,第二、第三则依次为五百两和三百两,不过报名费每人需缴纳一两。”
凌相若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奸商。”
如此盛会,到时候不仅报名者众,围观者必定更多。不论如何,最后造势的目标肯定超额完成。
关键是报名费赚的银子,啧。
花茗很惭愧:“不过是做了点微小的工作。”
凌相若:“……”
商议既定,花茗便传来了掌柜,将事情交待给了他。
柳边楼在府城经营数年,根基不浅,掌柜自然也有其人脉。很快就将柳边楼即将举办比酒大会的消息传了出去,并开始着手赛场安排。
届时参赛者必然极多,场地自然要选的大一些,不然容纳不下那么多人。
除了赛场之外,还要采购大量酒水。
这些都有人一手包办,凌相若不得不感叹背靠大树好乘凉。不然光靠她自己,不知道得耗费多少心力和精力。
八卦是任何时代都不缺的,而如今府城最大的八卦便是柳边楼的比酒大会了。消息传得太快,就像是一股龙卷风快速席卷了整座府城。
正值晌午饭点,熟人相遇打招呼问的也不是“你吃了吗”,而是:“听说了吗?”
“那哪能没听说啊?你消息也太滞后了,我早听说了。”熟人得瑟道,“这不赶着去报名的么?魁首奖金可有一千两!就咱这酒量,那不是探囊取物么?”
“你可吹吧,前天跟你喝酒,二两黄酒都醉的要跳粪坑游泳,要不是我死命拦着你可丢人丢大发了。我看你还是省省把报名的银子给我,等我赢了奖金分你一成。”
“……”
与此同时,府城各地几乎都是关于比酒大会的讨论。
“钱不钱的无所谓,我主要是对柳边楼推出的千金神仙酿感兴趣。”
“神仙酿不神仙酿的也无所谓,我就是喜欢热闹。”
旁人听了这装逼的话语,不屑地转身——那奖金就归我了。
整个下午,柳边楼都在接待报名参赛者,门槛都快被挤爆了。一两的报名费虽然很贵,但相比于千两的奖金,那还不是不痛不痒的?
就算拿不了第一名,拿个第二或第三也是暴利啊。
没错,每个人都是这么自信。
凌相若和花茗在楼上窗边看着街上的盛况,笑意止都止不住。一个人头就是一两银子,这些人哪里还是人?分明都是会走路的银子啊!
“参赛者有了,还得有裁判者。”凌相若想起道。




推衍娘子:状元相公不信邪 第230章 前往寻高人
第230章 前往寻高人
花茗点点头:“裁判者不可随意,需请酒中泰斗才行。”
“这么说阿茗已经有计较了?”凌相若挑眉道。
花茗笑而不语,随即摇着轮椅往外而去。
两人下了楼,瞒着众人从柳边楼后门离开,走上了街。出门前还分装了一小坛猴儿酒,而且还是勾兑完了的,可以说十分精打细算了。
“府城之中有名望,又嗜酒的有不少人,但声望最高的却非一人莫属。”花茗介绍道。
凌相若听得心痒痒:“能得阿茗如此推崇,想必的确实至名归。就是不知是何人?”
“此人便是望山书院山长高士行,高子通。”花茗不再卖关子,“高老原是太子太傅,致仕之后告老还乡便在此望山书院任山长教书育人,乃当世大儒,一代文豪。”
说到这里花茗顿了顿,古怪地看了凌相若一眼,意味深长道,“高老同时对佛、道也有研究。”
凌相若心中一动,暗道这怕不是在暗示她若不能请得高老下山,便论道说服他?
不过有猴儿酒如此美酒佳酿在,还愁说服不了一个酒鬼?那高士行的嘴得叼成什么样?
凌相若觉得花茗杞人忧天了。
望山书院坐落在城西望山脚下,占地颇广,环境清幽,实在适合读书人寒窗苦读。
站在望山书院门前,凌相若忽然想起了她脑中属于原主的为数不多的记忆——这望山书院不就是她那便宜大哥凌泽生就读的书院么?
想到那位兄长形象两米八的大哥,凌相若莫名有些犯怵,心想着但愿此行不要碰到他才好。
“花家花茗前来拜访高老,烦请通报一声。”花茗对门房说道。
门房道了声“稍候”便进去了。
高士行闲情雅致,正在书院后的梅林中弹琴,闭目沉浸,心旷神怡。
两名弟子在旁伺候,其中一人即兴舞剑,与高士行的琴声相和,而另一人无巧不巧的正是凌相若千般不愿见到的大哥凌泽生。
“凌公子。”门房轻声唤道,不敢扰了山长兴致。
凌泽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轻轻转身远离了高士行,然后才问道:“找先生何事?”
“门外有个自称花家花茗的小公子求见老爷。”门房恭敬道。
凌泽生点点头:“我知道了,等先生一曲弹完我自会禀报。你且引他们去前厅喝茶。”
“是,小人告退。”门房行了一礼,恭敬退去。
花茗见门房回来,忙笑着问道:“高老可有召见?”
门房拱拱手:“公子海涵,老爷正在弹琴,小人不敢打扰,便先行禀报给了二公子,待老爷弹完琴二公子自会代为禀报。”
高士行隐居望山书院之后就收了俩徒弟,凌泽生便是二的那个。
花茗微讶:“原来如此,高老真是雅兴。”
“两位请随小人去前厅喝茶小待。”门房引导道。
“有劳。”
两人随门房去了前厅,喝了一会茶水,便听见外面有人疾步而来,心知是高老到了,便立即起身往外相迎。




推衍娘子:状元相公不信邪 第231章 兄妹乍相见
第231章 兄妹乍相见
高士行老当益壮,脚下生风,见花茗出来忙伸手道:“阿茗啊,你来看老头子了?老头子我可是有好多年不曾见过你了。”
高士行告老还乡之前花茗的父母尚且健在,如今一别经年,物是人非。尤其见到花茗一双腿就这么废了,高士行一时眼眶微红。
“茗荈见过高老。”花茗行礼道。
凌相若不知道说啥,干脆就拱手一拜。
“茗荈,铭舛,即谓茶中苦者,亦谓不忘艰舛,不错,不错。”听到花茗的表字后,高士行十分欣慰道。
他身后的凌泽生则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眼睛死死盯着凌相若:你怎么在这里?
凌相若如芒在背,干脆低头看地眼不见为净。
凌泽生:“……”很好,这个妹妹得好好教训一下了。
凌相若背后一凉,心知要完。
高士行也注意到了她,眼中含笑,语气甚至有些暧昧:“这位姑娘是?”
花茗见他误会,忙道:“这位是凌姑娘,是阿玹的未婚妻,也算我半个嫂子了。凌姑娘道法精湛,高老若有兴趣可与她切磋论道。”
凌相若很想捂住花茗的嘴让他别说了,这简直句句扎心啊,她不用抬头都感受到了凌泽生是死亡凝视。
凌泽生确实要气炸了,偏偏老师和师兄都在又不好发作,都快憋成一只河豚了。
什么道法精湛?搞封建迷信都搞到书院来了?能耐了啊!
等等,还有什么未婚妻来着?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就!很!气!
幸亏他还不知道他娘已经和离,跟他妹分出去住了,不然当场就得去世。如今好歹也有个缓冲,等他冷静下来再知道就不会出现心肌梗塞、脑溢血之类的意外了。
高士行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易玄玉都能找到媳妇?”
花茗:“……”
凌相若:“……”
凌泽生:“……”所以小妹到底是找了个什么奇葩男人啊?难道是丑角人寰没人要?还是性格太狗?不行,这门婚事我说什么都不能同意!剑呢?我的剑呢?让我去砍了那个男人!
别看凌泽生是个书生,却也跟着书院的武师傅练过几手。
高士行终于想起介绍他的两个弟子:“茗荈、凌姑娘,这两个是老夫的亲传弟子,大弟子秦丰,字谨言,二弟子凌泽生,字慎行。”
秦丰和凌泽生忙上前与花茗拱手见礼,随后秦丰神色如常地与凌相若见礼,凌泽生就很不自在了,狠狠瞪了凌相若一眼。
“师弟似乎与凌姑娘有旧?”秦丰察觉到他的异样,不禁调侃道,“说来师弟与凌姑娘都姓凌,莫非真是亲戚?”
高士行和花茗也诧异看来。
“不敢相瞒,这是舍妹。”凌泽生红着脸道,“舍妹胡闹,请先生和师兄海涵。”
“真的是兄妹!”秦丰一脸我咋这么聪明一猜就中的表情,“师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令妹一看就是知书达礼、蕙质兰心的,夸还来不及呢,你咋还训上了呢?你要不喜欢不如送我当妹妹好了。”




推衍娘子:状元相公不信邪 第232章 高士行动怒
第232章 高士行动怒
“秦谨言。”高士行淡淡道。
秦丰立马做了个缝嘴巴的手势,闭口不言了。
“里面去吧。”高士行转头对花茗道。
“高老请。”花茗礼让道。
几人进了屋,高士行命人重新上了茶水点心。
“此次登门,未备薄礼,只酒一坛,请高老笑纳。”花茗将那一小坛猴儿酒献上。
“哦?”高士行来了兴趣,“茗荈送的必定不是凡品,来人,拿酒杯上来。”
酒杯很快送上,高士行命人倒了五杯分与众人。
高士行拈起酒杯,轻嗅回味,不禁眼前一亮,随即送入口中饮了一口,更是开怀:“果然好酒!”
甚至有些后悔分出去四杯了,这么好的酒就该藏在房间里偷偷喝!
秦丰和凌泽生对视一眼,也怀着好奇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俱是一震——极品!
“不瞒高老。”花茗拱手道,“这酒实非凡品,目前也只得了六十坛,带来府城也不足四十八坛。我们欲举办一场比酒大会,惟高老之名望可担任裁判。”
他报的是勾兑好了的数量。
高士行脸色难看:“此等美酒竟要让那些俗人争饮?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高老息怒。”花茗忙安抚道,“并非人人可饮,而是通过海选进入前五十者方有资格饮五年份的,进入前二十者方有资格饮十年份的。如此也不算埋没良品。此等美酒,孤芳自赏才是可惜啊。”
高士行的脸色这才缓和不少,不过依旧沉吟不曾松口。
花茗点到即止,转而道:“此次得见高老,实属难得,久闻高老精通儒道释三门学说,可否指点一二?”
高士行瞥他一眼,轻哼道:“老夫哪里精通三门学说?不过粗浅涉猎,更谈不上指点。不过你既然说凌姑娘道法精湛,老夫倒有一个疑惑相询,不知凌姑娘可否为老夫解惑?”
凌泽生一听这还了得?忙道:“先生,舍妹年幼,胡闹而已,哪里敢为先生解惑?”
高士行抬手打断他:“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如何不能为老夫解惑?”
“这……”凌泽生一脸焦急,忙冲凌相若使眼色,让她有分寸一些。
凌相若向来是最有分寸的,于是她道:“请老先生指教。”
凌泽生眼前一黑,险些气昏古七。
高士行眯了眯眼,心想这小姑娘也不知是艺高人胆大,还是不自量力,且待老夫试她一试。
于是他道:“孔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老子却云:和大怨必有余怨,以德报怨,安可以为善。孰是孰非?”
凌泽生面色一白,既恼怒又担忧地看了凌相若一眼。怒她不知分寸,忧她答不上来。
花茗和秦丰的神色也凝重起来。
高士行这个问题乍一看就是判断是非二选一的问题,好像很简单。可里面的陷阱却一点都不简单,不管凌相若说谁对都不讨好。说孔子对,未免有曲意逢迎之意;说老子对,不等于是当面打高士行的脸?除非她能说出道理来。




推衍娘子:状元相公不信邪 第233章 与高老论道
第233章 与高老论道
面对三双担忧的眼神,以及高士行玩味的目光,凌相若泰然自若,侃侃而谈:“并无孰是孰非之说。”
“哦?”高士行神色一动,“需知‘乡愿,德之贼也’,你可要说出道理才好。”
言下之意,若只是想着两边讨好,那可过不了关。
秦丰凑近凌泽生耳边嘀咕道:“小妹这回托大了,先生最厌恶‘好好先生’了,她这取巧可不讨巧啊。”
他也是自来熟,这么一会也跟着叫上小妹了。
凌泽生闻言脸色又苍白了一分。
“秦谨言。”高士行再次敲打道。
秦丰连忙缩了回去,正襟危坐。
凌相若从容地朝高士行一拱手:“老先生,老子云‘和大怨必有余怨’,乃‘怨’产生之后,和解大怨一定会留下余怨不得解,故无法两全其美,于是老子便防微杜渐,提出在‘怨’产生之前,施以仁德将之消弭。故民心‘安’,‘可以为善’。”
“而一旦‘怨’产生之后,便不可再死板地套用‘以德报怨’,而应采取孔子‘以直报怨’的手段。事因时而异,故需因时制宜。否则岂非刻舟求剑?”
“妙,妙。”高士行忽然抚掌大笑,“凌姑娘道法造诣果然精深。”
花茗狠狠地松了口气,秦丰满目惊艳,只有凌泽生一时愣住,不敢置信他那斗大的字不识一个的小妹怎么突然这么有内涵了?
凌泽生心情堪称复杂。
“老先生谬赞。”凌相若谦虚道。
秦丰道:“‘安可以为善’竟是如此断句!难怪以往我总觉得有些违和,若句读在‘安’处那便说得通了。”
“正是。”凌相若点点头,“很多人都将此句作反问,可若是反问,岂非变成了老子不赞同‘以德报怨’之说?那之后所列的施以仁德来提前消弭怨的举措不就自相矛盾了么?”
安可以为善的下一句是圣人执左契而不责于人,有德司契,无德司彻。便是主张施德于人,不生怨气的。如果“安可以为善”理解成“怎么算是妥当呢”,那就前后矛盾了。
“是极,是极。”秦丰茅塞顿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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