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南风寄梦
“大胆!”王黼骤然一惊,喝到,“敢污蔑本国皇子,可是藐视皇家,这可是重罪!”
乌鲁却毫不担心,镇定自若地说道:“明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乌鲁若是不知此中深浅,怎会半夜来王相公家中胡言乱语!王相公难道不想听乌鲁说一说吗”
王黼只感觉与乌鲁的谈话,都是被乌鲁牵着鼻子走一样,他很不喜欢这种受人摆布的感觉,又实在想知道乌鲁为何和他说这些,只是默不作声地坐再那里。
乌鲁虽然行事、外表看起来就像是粗鄙武夫一般,可是能出使大宋,绝非莽夫可以胜任。实际上乌鲁往往利用他的外表,迷惑对手,最后占尽便宜。就像这次再宣德门楼外与周南比赛射箭,虽然他被周南的炸箭射伤,可是乌鲁却出奇的隐忍了下来,而不是鼓噪作乱。他一看王黼的神情,得意地笑了笑接着说道:“我来之前,鄙国大皇帝便曾特地对我说,大宋国中,王相公为人多智有才,可多多结交,以做来日依仗。今夜来此,一来是为结交王相公,二来就是想与王相公交交心,日后好多多亲近。”
“亲近什么”王黼没好气地说道。
“三皇子之心,尽人皆知。王相公再当今皇帝陛下面前受尽宠幸,甚为皇帝陛下倚重。只是谁不想自己子孙家族福泽绵长、永世富贵恐怕王相公也有打算吧否则为何王相公与三皇子多有私会”乌鲁看似粗人一个,却心细如发,直接将王黼和赵楷的事说了出来。
“乌鲁将军如此说,只怕不妥吧”王黼有些恼怒地说道。
“王相公莫要怪罪,若乌鲁今夜此来,只为冒犯得罪王相公,乌鲁岂不是蠢人一个!”不等王黼发作,乌鲁先陪着笑说道,“我二人前来,尽数坦言,只为博王相公信任。活女小将军之父被万胜军活捉,三皇子也是被万胜军活捉,而我也被那周南当中射伤,这些都不是光彩之事。今夜来此告诉王相公,是希望能与王相公联手,同仇敌忾,除掉周南。则王相公为己,为三皇子都是除去一心腹之患。乌鲁肺腑之言,还望王相公三思。”
说完后,见王黼不做声
第645章 各有密谋4
“当然是砍掉他的头!”一直很少说话的活女带着恨意说道。
“王相公,活女小将军手里有勇士,不缺人手。只是偷偷潜入过来,不便带着兵器。还望王相公设法送些长弓硬弩、刀斧之类到都亭西驿,好方便行事。十日之内,必能杀掉周南!”乌鲁向王黼提了要求。他们金人来汴京,只是随身携带有腰刀之类,连弓箭都没有带。若是想刺杀防卫森严的周南,只凭几把腰刀,连到周南近前的机会都没有。
王黼沉吟半晌,说道:“军械器物好办,过几日我命人给乌鲁将军送去。不知乌鲁将军有何计策诛杀周南难不成是要冲进都亭驿”
“自然是要趁周南外出上街,落单之时。鄙国勇士都会乔装打扮一番,令外人不知身份。得手后便逃往城外,赶回鄙国。”乌鲁这样说,自然是一时半会还不想破坏大金和大宋的关系。若是身份暴露,金人在汴京城内当街诛杀辽人驸马,大宋国只怕难辞其咎,一个处理不当,便又是一场两国厮杀。
看金人早已经盘算好了,王黼也不再多说什么,即便是不与自己言明,按照金人不计后果的性格,只怕这些金人也要想方设法去杀周南。还不如自己这里顺水推舟,促成金人除掉周南之事。
“三日后,乌鲁将军可以派人去榆林巷张家丝罗铺,声言要买蜀锦九十九匹。自然会有人将军器等交给你们。”王黼终于开口答应帮乌鲁他们。
“夜间拜访,多有打搅,我二人这就告辞。”乌鲁见王黼许诺给他们兵器,便站了起来向王黼告辞出去了。
出门后,乌鲁与活女二人沿街向东面的都亭西驿走去,这条街上比起州桥御街一带冷清了许多,行人稀少,只是这一行金人皮靴踏过青石板路面的声音。
乌鲁称身说道:“小将军,南人狡诈无信,一旦得手,便要自寻退路了。小将军这几日最好守在驿馆内,出门时换做汉装,以免事后引人注意。”
再夜色中望去,仍仿佛能看到活女眼中的恨意,“乌鲁将军放心,这些都是我族中死士,一旦杀掉周南,我等便立即出京,逃至莱州出海回国,绝不连累将军。”
乌鲁叹口气,说道:“宋人皇帝偏袒燕京,早有与金国断绝盟约之势,这番除掉周南后,我也要带人回国了。回去禀报皇帝,燕京一地实在已经成了心腹大患了,那万胜军更是阻挡了大金军队南下。若再不除掉周南和他的万胜军,等将来燕京强盛,万胜军壮大后,便悔之晚矣。”
“小小万胜军,局促于燕京弹丸之地上,又能成什么心腹大患”活女心高气傲,又有与万胜军死仇,自然不愿听到一点儿夸赞万胜军的话。
“眼前只是燕京和平州两地,便活生生将大金和大宋断绝开来,若是等到万胜军杀出关外,凭借炸箭,试问何人能敌小将军也休说周南使诈,伤了娄室将军,便是明白告诉你,他要用炸箭射来,小将军可有办法抵挡”乌鲁脸色沉重地说了起来,这次他穿着三层铠甲,依然给那种炸箭射伤了屁股,这才明白周南率领的万胜军为何能纵横燕地,无人能制了。乌鲁原先并不惧怕周南和他的万胜
第646章 各有密谋5
王黼照旧从一个不起眼的角门进了郓王府,在一个仆从的带领下,来到内院书楼旁的密室内,等候郓王到来。现在时辰只是戌时,对于汴京人来说,正是在外面流连歌舞欢娱之所的时候,还不算晚。
不一会儿,郓王赵楷穿着便服匆匆走了过来。王黼便将乌鲁今夜找他并说要除掉周南、支持郓王的事说了一遍。
赵楷和王黼当初听到时的反应一样,一下子拿不定主意。若只是单独权衡轻重倒是容易,只是郓王顾虑的是金人用心。
“若为除掉周南,尽可为金人提供便利,要什么给什么!多与金人通信,知道金人要在何处下手,便提早将那里的巡城士兵遣开。”赵楷一听说金人也有打算要除掉周南,立即兴奋地说道,“若是真个能除掉那姓周的,本王便派人护送他们登船归国,也不是难事。”
“只怕不易!”王黼对这种刺杀手段很是看不起,若这样便能除掉周南,那事情就太简单了,只怕在燕京城里,刘延庆、刘光世父子二人便派人除掉周南了,还有辽人萧干、耶律大石,在燕京城里更是根基深厚,随随便便就能杀掉周南了。
“王相公为何如此说那金人好勇斗狠,只是都亭西驿里便住了百十个金人,而姓周的总共才带了五十人来汴京。若是金人以有心对无心,在姓周的行进途中择机下手,胜算不可谓不大啊”赵楷简单对比了一下,仍是觉得金人杀死周南的机会大。
“周南奸猾似贼,跟随来京的都是他那些久经沙场的侍卫亲军,虽只五十人,却都是精兵。相比之下,金人带来的那些随从侍卫,有的都是些照看马匹的仆人。据人说,那炸箭至今仍只供周南的侍卫亲军使用。由此可见周南这五十人,有多厉害了!”王黼担心地解释道。
“若是临街而过之时,暴起突袭,弩箭之下,姓周的那些侍卫再精锐又能如何!”赵楷冷冷地说道,仿佛周南在他眼前正中箭倒下,眼中闪过一丝恶毒的光芒,“若要成功,派人涂些毒箭给金人,到时只要有一箭刺伤肌肤,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王黼也知道,金人如果选对地点和时间,在周南经过时,不用说万箭齐发,就是几十支箭齐发,也足够要了周南的性命了,周南侍卫再多,仓促之间,也难以救下周南。何况要是将箭换上毒箭,机会更大。王黼忙说道:“我回去便让人去制百十支毒箭,送给金人。”
赵楷因为金人刺杀周南的计划而亢奋起来,眼睛里红红的,沙哑着嗓子对王黼说道:“若能除掉周南,本王情愿与金人互为依仗。只是金人要先助本王夺得天下,本王方能名正言顺地将燕京割给金国。这顺序不能乱了。此事你要与金人先说明白了。”
王黼见赵楷答应与金人联手,心中立即浮现起十万件皮货来,软绵绵、厚实的细毛皮子像小山一般堆积在自家的仓库中,白花花的银两仿佛汴河水一般淌进了他王黼的府中。
说完了金人的事,王黼向赵楷说起了张家园子那件奇怪的事来:“……三皇子,那个瞎婆子眼睛虽坏,可是耳朵灵得很,她若说听到有人从室内出来,跑向外面街上,那必定是有人经过了。会不会是官家偷偷一人出去了”王黼也没有说一定有人从里面内室出来跑了,只是猜测说道。
“密道你说是哪天什么时辰”赵楷一听说是皇宫艮岳内有一条密道可直达宫城外面,不禁惊异地问道。他身为皇城司统领,竟然再自己眼皮子地下有一条密道,自己竟然不知道。
王黼为了取悦赵楷,便将密道的事和经过告诉给了赵楷。再说
第647章 朱皇妃
“不知三皇子有何妙计,但讲无妨。”王黼对于和周南作对的事最是上心,向赵楷问道。
“王相公也知道,我那八姐儿前些天已经赐婚给蔡家老五蔡鞗了,到了下个月二人便要奉旨成婚。”赵楷向王黼说起自己的打算,“若是因姓周的偷入禁宫去与八姐儿私会,搅乱了这桩婚事,只怕父皇也要恼恨姓周的。姓周的依仗的,不过是父皇的看重。父皇恼恨于他,到那时再要除去姓周的,便简单许多。”
“还有,老蔡头也极愿与父皇结亲,从过了年便大张旗鼓,派人四处置办大婚器物,更是早早将自家府邸门外的街巷上贴满了喜字,只等下月大婚了。若是搅黄了婚事,不用我们出售,只是老蔡头便要置姓周的于死地了。”赵楷一件件向王黼分说道。
“妙极!三皇子此计可谓釜底抽薪啊!”王黼忍不住兴奋的笑了出来,这个周南敢在汴京城里与他顶撞,还不就是仗着官家吗又是献马车,又是纳名称藩。可是一旦没有了官家护着,周南在汴京城里一天也站不住脚!
现在三皇子竟然想出了这么一个一石二鸟、借刀杀人、釜底抽薪的计中计来,王黼自然要一力支持了,王黼向赵楷说道:“三皇子可是要我派人告诉蔡鞗,周南与帝姬私会之事”
“正是此意。”赵楷见王黼领会了自己的意思,忙说道:“若是那蔡鞗辞婚,岂不是折了父皇脸面追问下来,自然会向那姓周的泄愤。”
“这岂不是耽搁了帝姬婚事!”也不知是不是王黼再赵楷面前故意这样说,毕竟茂德与三皇子还是兄妹。赵楷要这样做,自己总要提醒一下。
“这时节,为除掉那姓周的,也说不得,只好耽误八姐大婚了。只等除掉周南,再为八姐寻一个如意郎君了。”赵楷大义凛然地说道。
“我回去后便找个人,去给蔡鞗提点一下,想必他堂堂朝廷大臣,也不会容忍未过门的发妻红杏出墙。”王黼见赵楷都这样说了,自己就更不用在意了。
“还有,金人那里,你早些派人送去军器之物;一旦金人刺杀得手,迫不得已,可派人藏匿这些金人;一来金国那里必会感激我等,二来也免得这些金人被抓之后,熬不过酷刑,招出军器来源,牵连到你我。”赵楷不放心地嘱咐道。
“省得!我自会派人盯着金人,若有动静,必瞒不过我。”王黼很有把握地说道,只是语气一转,又担心地说道:“怕只怕,这些金人当街刺杀不成,我等日后再要在汴京对周南动手,可就难有机会了。”
赵楷也是紧皱着眉头说道:“皇城司的人都是京城里的人,便是死在街上,也能给人知道是我的人。也只有这些初到汴京的金人最合适了。据说这姓周的用炸箭将这活女将军的父亲完颜娄室炸成阉人,活女偷偷来寻仇,自然是要周南性命的。依我看来,当街一击,也有七成胜算。”
王黼见赵楷决意如此,也就不再多说。二人又说了会儿日后与金人如何合作的事,燕京城也不会给金人白白占了。必要的时候,就让金人从燕京发兵,假意攻打大宋国,再由他赵楷领兵出击,“击退”金军,以此使得投到他门下的大臣们再朝中鼓动,改立他赵楷为太子,将来身登大宝的就是他赵楷了。
而王黼想的则是既然金人有心拉拢他,他就有资本可以从金人手里接过大宗买卖,在大宋国这里独自经营,毕竟,动辄几十万、数百万件的皮货,只须略一转手,就是挣
第648章 朱皇妃2
汴京城,随着元月一过,便实实在在的将新年年味儿抛弃了。街面上已经没有了过年时的大红大绿和男女老幼不分昼夜的戏耍、狂欢。每日里要面对的,仍旧是自家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当然,已经过了年,也没有穷人会担心被人堵着门索债了。自然也就不会出现“前门索债乱如麻,柴米油盐酱醋茶。我亦管他娘不得,后门出走看梅花。”的窘迫了。
唯有蔡老相公府外面,仍是一片片的红彩纸和红灯笼。只不过,已经不是庆贺新春的红符、红彩纸了,而是蔡家为迎接二月里即将为五公子蔡鞗与茂德帝姬大婚所张挂的彩纸和红灯了。
蔡府位于汴京内城西门大梁门外的大梁门西大街北侧,临着大街一处高大宏伟的白粉泥墙的大宅子,宅子正门是一处有着三开间的大门,院墙外遍植树木。只是从两丈有余的乌头门,便可以看出蔡家的显赫。
如今离大婚之期正早,可是蔡府大门前面大街上,沿着蔡家院墙的长度,全都已经铺上了艳红华贵的地毯,府里面进进出出的仆人,一个个忙的都要跑起来一般。铺在大街上的红毯,害得过往路人只能顺着蔡府对面房舍的屋角下过去,怕踩脏了,好大一块红毯,怕是两三年不吃不喝也赔不起。
刚刚走过去的两个人,其中一个还不时艳羡地看着蔡府外面布置的灯笼、地毯,另一个男子则凑到那名男子耳旁,低声说道:“别看这外面光鲜亮丽,实则也不过如此,甚至还不如你我。”
扭着头看的那个男子回过头来,讥笑道:“张老三,你这厮是吃不到自家嘴里,就说酒酸。你可知这是谁家府第你可知娶的是谁家娘子!”脸上尽是夸张的不屑,好等着同伴问他的时候,再向同伴好好讲一讲,显得自己耳目灵通。
谁知那个男子并不问他,反而说道:“我自然知道这是蔡老相公府,也知道这个月就要迎娶官家的茂德帝姬。你可知,方才我为何说这等人家不过如此”
这一问,反倒让回过头来的男子好奇地问道:“张老三,莫不是这内中还有故事”
“自然是有了。这几日辽人驸马来汴京城里,到的城中第一日便迫不及待在州桥与茂德帝姬相会;第二日竟然偷入皇宫,私会帝姬。这一私会不要紧,你倒是猜,是在何处私会”这个叫张老三的男子卖了个关子问道。
“小弟委实不知,张三哥快说吧!”这个男子等着听故事,张老三立即变成了张三哥。
“嘿嘿,花眠阁!”张老三一脸猥琐地说道,“你可知道花眠阁是什么所在”问到这里,张老三脸上一片胀红,就好像进入皇宫,与帝姬私会的人是他一样。
“是什么所在”另一个男子只好耐着性子,配合这张老三问道。
“我表弟妻侄的好朋友马武,你可还记得就是在宫中当差的那个——据那马武所讲,花眠阁乃是帝姬沐浴之处!”说到这里,张老三连走路都有些不稳了,脸上更是就仿佛亲眼见到一般。
“后来如何张三哥莫要吊小弟胃口了。”另一个男子听了半截,岂肯放过立即问起后面的事来。
“今日甜水巷翠莲娘子家,你做东,我便给你好好说一说。好告诉你,这事若不是马武那日不当值回家,多与我喝了几杯,外面是断断
第649章 一宫明月霜花白
“且将你拿手曲子唱来!”张之野已经带了三分酒意,说话举止更加豪爽,随手从衣内拿出两贯钱,丢在桌上。那个少女见张之野出手阔绰,连声道谢,又将那两贯钱收好,这才在门角一处凳子上坐了下来,轻轻在琵琶上拨弄了两声,试了试调子,轻舒歌喉,婉转唱道:一宫明月霜花白,故人千里梦不得。敛眉在花眠,语低香气来。娇语娥眉转,发乱玉枕边。曲终歌收,原来这歌女唱的是一曲小令《菩萨蛮》,不过是讲一对青年男女幽会的风流艳事,似乎曲中女子意中人相隔千里,今日二人才得相会。最后两句更是香艳露骨,一个女子,若是头发算乱,又紧挨着枕头,只从这一点,便能想见这男女二人定然是在效仿那张生崔莺莺的事了。张之野鼓掌叫好,又赏这歌女一杯酒喝。蔡鞗却不觉得这歌女唱的如何好,只说这新词中便有错处。蔡鞗向歌女问道:“不知是谁人新作其中谬误,竟也能在?
第650章 改名千里镜
在周南规定的第四天一早,那名磨制水晶晶片的磨工便赶来见周南。尽管一双眼中布满了血丝,可是却一脸兴奋。从脸上的尘灰痕迹上,能明显的看到一个四四方方的口罩的印记来,显然这个磨工磨制水晶灯时候,已经习惯戴着口罩做活了。“贵使请看,小的将白水晶挑选一番,按着贵使所说,躲避开白水晶里面的絮状瑕疵的位置,将这些白水晶尽数都打磨了,磨制出大小、厚薄不等镜片,共计十六枚!”说着,那磨工双手托举着那个装白水晶的匣子,里面十六枚晶片就像放置在首饰盒内一样,竖着插入到丝絮之中,整整齐齐的,也不会互相磕碰到。周南接过匣子,从里面随意抽出一枚晶片,这是一枚凸透镜的晶片,和上次看到的一样,都是晶莹光润,透明无暇。周南拿着这个凸透镜来到门外,在阳光下对着地面略微一调整,地面上便出现一个刺眼耀目的亮斑。这个磨工看到后,惊异地说道:“原来贵使也知道这叆叇的奇妙之处!在大宋,便是那些读书人,也未必知道聚光成点的事。”在这个磨工看来,大宋的读书人还很少知道,那辽人更不会知道叆叇有这样的奇妙功能了。周南又随手抽出几枚晶片试了试,果然个个都是一样的晶莹透亮,而且表面光洁平整。十六枚晶片有的又大又厚,有的却是又大又薄;有的却又是又小又厚。只是又小又薄的却很少。原本三天时间是打磨八枚晶片的,这个磨工竟然一口气磨制出了大小不等的十六枚晶片,实在让周南大感意外。周南让小九儿给这磨工又赏了大大两块银锭,便让这个磨工回去歇着去了。这磨工只不过用了几天力气,竟然挣了一笔银钱,喜滋滋地接了过去。就是那些紫水晶、绿水晶、芙蓉石这位贵使不用打磨,倒是可惜了,要不然又能赚些赏钱。磨工又讨好地问道:“贵使,那些芙蓉石、紫水晶等可都是下面送上来的贡品,品相极好,不如小的为贵使制两副首饰吧”周南看得出这个磨工的心意,又不忍拒绝,便笑着说道:“皇帝陛下和帝姬的马车上也要用的,你若为我再打制首饰,岂不是不够用了”“贵使放心。马车上哪里用得这般极好品相的水晶!只是我这两日剖下的下脚料便够用了。”一见周南动心,这个磨工立即拍着胸脯保证,就是用下脚料装饰马车,旁人也只会以为那些水晶都用在马车上了。“那就随便打制两件吧!做的好,比这次赏的还要多!”周南满不在乎地说道。这就是相当于自己只出个加工费,拿着皇帝的宝贝,拥着皇帝的工匠,来给自己添置,赏钱当然舍得给了。那工匠几乎是欢呼一声就跑了出去,前面磨制晶片是做必答题,现在打制首饰是做自选题,而且赏钱更多,当然要卖力表现了。周南等这个磨工走了,才从匣子里抽出一枚凹透镜,再拿出一枚凸透镜。然后左手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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