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长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心情很down
祁青远收回思绪,忙安抚的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到软榻上坐下,感慨道:“殿下无心之语帮了为夫大忙,若不是殿下说起特赦一事儿,于耿一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京。”
怀安公主满眼问号,祁青远简单的解释了一番,把于耿一家的事和苏州之事掐头去尾的说给她听。
可怀安公主对于耿父母的事不甚感兴趣,听到祁青远说可能要麻烦陈家人,帮忙把于耿一家弄回帝都,也只是矜持的表示,外面的事祁青远自己做主就好了。
她的关注点完全放在了礼亲王身上,见祁青远对他们是如何从流民老窝里逃出来的经过含含糊糊的,非要刨根问底。
如果说那次的经历对礼亲王来说,是一场永远都不愿提起的噩梦的话,在祁青远看来也是一场灾难,哪个男人愿意在自己媳妇儿面前坦白那么丢人的经历。
祁青远一个劲儿的对自己说,一定要咬紧牙关不放松,可经不起小公主的娇声软语,一会儿撒娇,一会儿嗔怒的逼问啊。
无奈之下把屋里伺候的人都挥退了,祁青远才狠下决心,凑到怀安公主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
怀安公主微启着唇,眼睛瞪得如铜铃般大,指尖都开始发颤,在确认了自己听到的答案后,清脆的笑音一声一声连绵不绝。
祁青远恼怒的把对面笑得都快没力气的玉人儿抱到自己怀里,在她嫩滑的脖颈间狠狠允了一口,凶巴巴地道:“怎么,就这么喜欢看你夫君的笑话。”
“唔,”怀安公主缩了缩脖子,整个人瘫软在祁青远怀里,眼角都笑出了泪珠子,还是乐个不停,“本宫笑的是英礼,你不知道,他那个人最是假正经,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宫里谁不知道礼亲王是最爱洁的,竟然,竟然,扑哧……”
祁青远见小公主笑得花枝乱颤的样子,无奈的抚了抚额,好想告诉她,他也是很爱干净的好不好。
在媳妇儿面前丢了面子的祁青远,抓心抓肺的想了好半晌,才想到挽回颜面的法子,诱哄道:“别笑了,我带你去骑马好不好。”
“骑马!”怀安公主瞬间把礼亲王抛到了脑后,一脸惊喜的望着祁青远。
祁青远看了看时辰道:“等用了午膳,我们就去我们家的跑马场瞧瞧,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温顺的小母马,很适合你骑。”
怀安公主满眼都是雀跃,在祁青远怀里蹭了蹭,欢声道:“看在你即将成为本宫骑术师傅的份儿上,本宫就不嫌弃你了。”
祁青远嘴角一抽,感觉心哇凉哇凉的,果然丢了大面子!
庶长孙 第98章 骑马
公主府的跑马场建在西北角,原本只是一个小型的演武场,被祁青远扩建之后,足足大了两倍,占地十多亩,祁青远取名为越影苑。
带着怀安公主一路悠哉游哉的往越影苑而去,本还想给小公主介绍介绍公主府的景致,毕竟才成亲两日,怀安公主对公主府的了解也只限于满穗园而已。
奈何怀安公主所有兴趣的都放在骑马上了,对公主府精美秀丽的假山长亭视而不见,祁青远也只好加快脚步。
帝都的达官贵人们,平时享乐游玩的节目自然不少,骑马打猎、游戏作乐,但大多都是供男人们玩耍的,一般的贵妇人要操持家事、上侍公婆、下育儿女,还要伺候丈夫,连府门都甚少出,更遑论赏乐游玩了。
怀安公主虽然出生高贵,但皇宫的规矩限制也比一般的府邸要严要多,平日闲暇也就赏赏花看看景,大多时间都是耗在了绯烟宫内。
她本是爱动爱热闹的性子,年幼的时候还能仗着不懂事,跑跑跳跳,等开了窍,明白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与陈皇后和荣亲王挂钩之后,怀安公主不得不承担起嫡公主的责任来。
在人前不仅要控制自己的言行,还要保持自己的仪态,随时紧绷自己的神经,皇家公主就必须要有高人一等的风姿气度。
可怀安公主也只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小姑娘而已,现在与祁青远成了亲,祁青远又从国公府里分了出来,小两口关上门自己过自己的小日子。
在公主府里怀安公主不必特意塑造出一个气度威仪的皇家公主形象,祁青远也愿意宠着她,解下她身上的枷锁,她自是不必压抑爱玩爱闹的性子。
“来看看,这匹河曲马才刚刚成年,最是温顺,喜不喜欢?”祁青远牵着怀安公主走到马厩前,示意管事把他为怀安公主准备的马牵出来。
越影苑的管事们早就接到两位主子要来骑马的消息,自是早早就已经准备起来,把马厩打扫得干干净净不说,每匹马也是特意洗刷了一遍。
怀安公主见管事牵着那匹河曲马出来,一身枣红色的棕毛,两只像树叶一样的耳朵,又黑又有神的大眼睛,尾巴无意识的左右摆动,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想亲近它却又有些害怕,推着祁青远走在她身前,靠近河曲马,雀跃道:“喜欢,喜欢,我能摸摸它么,它会不会喜欢我。”
祁青远宠溺的笑了笑,温声道:“别怕,马是最通人性的,你把对它的欢喜让它感受到了,它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说着握着怀安公主的手,慢慢抚摸它脖子上方,那一排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棕毛,挑眉道:“你看,它很舒服。”
怀安公主见马儿乖巧的任她抚摸,大尾巴一搭一搭悠闲的晃动着,炯炯有神的眼里似乎全是惬意,不禁也弯了唇角,眉眼飞扬地朝祁青远道:“对,它很舒服,它喜欢我这么摸它。”
祁青远含笑的点点头,又道:“马不仅是我们代步的工具,还是我们重要的朋友,你是初学者,首先就要和马儿建立起感情,温柔的抚摸它、照顾它,让它熟悉你的气息,这样等会儿它才会照顾你。”
怀安公主不住的点头,不需要祁青远多说,已经抓起了旁边马槽里的马料,递到马儿嘴边,等马儿慢条斯理的嚼完了马料,还端了一盘清水放到马儿面前。
祁青远见怀安公主如此上道,竟有些嫉妒这匹马,要知道从来就只有别人服侍怀安公主的,现在怀安公主如此贴心的伺候马儿,又是吃又是喝的,还做得有模有样。
怀安公主见马儿乖乖的吃了她递过去的马料,又喝了几口清水,还舒适的打了个响哼,满足得不得了。
“好了,感情也联络过了,可以上马了。”祁青远见怀安公主一边摸着它头部的那一掇鬓毛,一边左瞧右瞧的盯到旁边的马刷上去了,连忙说道。
祁青远为怀安公主挑的河曲母马本就温顺,又是特意驯过了的,本就可以直接骑,只是怕怀安公主紧张,才让她先熟悉熟悉马儿,哪还需要怀安公主亲自刷马啊。
怀安公主听到可以上马了,也收回了放到马刷上的视线,眉飞色舞的等着祁青远下面的话,娇俏的脸上写满跃跃欲试。
“左手拉紧缰绳,右手扶鞍,左脚先踏马镫,右脚再跨过马身,对,就是这样!”祁青远先是亲身做了几次示范,再帮着怀安公主上了马。
怀安公主第一次骑到马背上,除了最开始晃悠了两下,后面就四平八稳,只剩下满心的兴奋,听着祁青远的话,双腿微微用力蹭了蹭马肚,马儿就慢慢的动了起来。
祁青远自是不放心,一边告诉她如何拉动缰绳控制方向、速度,一边亲自拉着缰绳,带着她慢慢的在马场上转圈,可才转了一会儿,小公主听完理论知识,胆子就越来越大,自己拉过缰绳不说,还越跑越快。
因在没成亲之前,祁青远就说过会教怀安公主骑马,所以小公主今日可是准备周全,窄袖裙、湖绿短袄、长靿靴、蹀躞带,标准的骑马装。
在马背上可是利落得紧,祁青远一个不注意,怀安公主就蹬着马跑远了,祁青远来不及欣赏小公主飒爽的英姿,连忙追去。
还好怀安公主还记得自己是初学者,也不敢跑太快,又见祁青远带着五六个壮丁跟在身后,也没什么后顾之忧,竟起了逗弄之心。
祁青远眼看就要追到了,怀安公主又加起速来,等拉开了一段距离,又缓下来等着祁青远,一来二去,祁青远跑得腿都酸了,还沾了一脸的灰,哪还不知道小公主的坏心眼,可见怀安公主摇摇晃晃,甚为生疏的技巧,也不能不追呀。
好不容易等小公主玩够了,终于勒住了缰绳,见祁青远灰头土脸的追到她身前,笑得花枝乱颤,险些从马背上掉下来。
祁青远顾不上生气,连忙把险些乐极生悲的小公主抱下来,朝她挺翘的屁股轻轻拍了两巴掌,训道:“胆子倒是不小,出了意外怎么办,以后不许你骑马了。”
怀安公主一听,那还了得,在祁青远怀里扭得跟麻绳似的,上蹭下蹭,娇滴滴的开口:“你不是跟在后面么,怎么会有意外呢。”
祁青远听得心口一涨,脚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可还是唬着脸道:“那你也太任性了,你这是骑马,不是遛人。”
怀安公主掏出锦帕,替祁青远擦干净脸,笑嘻嘻的道:“本宫可没有遛人,遛的也是马,你不就是本公主的驸马么。”
祁青远对怀安公主的强词夺理哭笑不得,正准备开口,又听小公主放软了声音:“不是没事么,下次一定乖乖听你的,今天晚上回去奖励你,驸马爷就不要生气啦。”
奖励!祁青远眼里闪过丝丝流光,想起怀安公主眼波迷离、娇柔妩媚的样子,酥麻着嗓音问:“噢,什么奖励?”
怀安公主脆生生的道:“看在你今日耗了不少体力的份上,晚上你喜欢吃什么就让厨房给你做吧,暂时免你一顿青菜豆腐。还有,也给我的枣枣弄些好吃的。”
说着指了指那匹河曲马,枣枣是怀安公主刚刚为它取的名字。
祁青远一噎,脸黑了大半,竟无言以对,好半天才咬牙切齿道:“什么早早晚晚的,吃什么吃!”
怀安公主见祁青远语气不善的盯着枣枣,眼睛都快喷出火来,双手环上祁青远的脖子,趴在他怀里闷笑个不停。
祁青远见怀安公主笑得都快断气了,才知道又被小公主逗弄了,无奈的叹口气,轻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悻悻道:“逗弄我就这么高兴?”
怀安公主仰起头来,看着祁青远脸上尽是纵容,勾了勾唇,颇为羞涩的开口:“高兴,和你在一起我很高兴。”
“好,你高兴就好。”祁青远满心柔情,俯首吻了吻怀安公主的额头,把她搂得更紧些,温声道:“不过以后不许这样了,你才刚刚学骑马,这么做很危险。”
“知道了,”怀安公主哼了哼,把羞红的脸埋下去,嘟囔道:“那本宫什么时候才能感受到策马奔腾的快意啊。”
“这有何难,为夫现在就可以让你感受到。”祁青远豪气冲天,提高声音招来远处的管事吩咐:“去把本少爷的掠景牵来。”
不一会儿一匹高大健美的黑马,出现在怀安公主和祁青远面前,听到祁青远叫它的名字,撒欢似的围着他转。
祁青远亲昵的拍了拍它的脑袋,才对怀安公主道:“这是掠景,你不是要感受策马奔腾的快意么,来,为夫带着你。”
说完伸出手朝怀安公主示意,小公主兴奋不已的在祁青远的协助下,反身坐在了掠景的背上,祁青远紧随其后一个利落的翻身,把怀安公主拢在怀里,拉了拉缰绳,举起马鞭,扬声道:“可准备好了,要出发了!”
怀安公主抱紧了祁青远的腰,把脸贴在祁青远胸口处,微微启唇,欢声道:“出发!”
掠景不负它飞速之名,祁青远一个抽身,风驰电掣般冲了出去……
庶长孙 第99章 黄澜舟
策马奔腾的快意怀安公主是享受到了,可放肆玩乐的后遗症也在等着她,金枝玉叶养在闺阁的皇家公主,细皮嫩肉的,撒欢儿似的骑了两个时辰的马,能不吃苦头么。
看着怀安公主两条腿不自觉的打颤,大腿内侧也是红红紫紫的,第二日全身酸痛,险些下不了床的样子,祁青远无奈,把人抱在按里给她做按摩。
怀安公主眯着眼软在祁青远怀里,哼哼唧唧,稍微用了点力,就一阵痛呼:“不按了不按了,你怎么越按本宫越疼啊。”
祁青远咧着一口大白牙,手上的力度又加重了两分,毫不留情的斥道:“这是你不听话的代价,知道痛就好,下次看你还敢不敢这般撒欢儿。”
本来祁青远带着怀安公主,在越影苑遛了两圈,就准备回满穗园的,可小公主正在兴头上,哪能败兴啊,骑着她的枣枣,像脱缰的野马一般。
怀安公主抽了抽鼻子,自知理亏,看祁青远铁了心要给自己一个教训,只好可怜见的向自己乳娘求助,“奶娘,我疼。”
娇声软语,特意把疼字拉长不说,还转了几道弯,曲嬷嬷本就心疼,哪能受的起怀安公主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忙帮着求情道:“驸马爷,您看要不请个大夫来,给殿下开些活血化瘀的药。”
祁青远敲了敲怀安公主不住点头的脑袋,手下揉捏的动作不停,摇头道:“殿下这是运动过度了,我给她放松放松肌肉就好,府里也备了不少活血化瘀的膏药,不用特意请大夫来。”
更何况现在帝都人的眼睛都还盯着国公府和公主府呢,若是这个时候公主府又请了大夫,又要掀起一阵风波来。
曲嬷嬷嚅了嚅唇也不好再开口,她虽是怀安公主的乳娘,但祁青远已经发话了,曲嬷嬷也不敢在祁青远面前倚老卖老,只好给了怀安公主一个歉意的眼神。
见平日里祁青远颇为尊重的曲嬷嬷都铩羽而归,怀安公主只好亲自上阵了,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的把祁青远的衣袖扯得皱巴巴的。
祁青远叹了口气,正要说教,怀安公主的大丫鬟,紫鱼进门禀报道:“驸马爷,力行管事在外求见您。”
怀安公主听到紫鱼的话,就像听到天籁之音一般,祁青远还没发话呢,小公主忙从他怀里逃了出来,挤眉弄眼道:“驸马爷有事儿就去忙吧,本宫没有大碍了。”
祁青远知道力行没有正事是不会在这个时候求见他的,理了理发皱的衣衫,没好气地道:“不知好歹的小姑娘,我不给你揉揉你不知道要痛几天呢。”
怀安公主敷衍的点点头,不断地挥手,“是是是,多谢驸马爷了。”
祁青远无奈的摇摇头,出了房门,力行忙上前禀报道:“少爷,刚收到陈太师府上的拜帖,午后陈大公子会护送陈家的几位夫人上门探望公主。”
“噢?”祁青远挑了挑眉,接过帖子看了看,颇为意外,昨日他往陈府递了帖子,约陈东行今日喝茶,想把于耿的事情拜托给他,没想到陈东行这么客气,直接上门来了。
看到帖子上写的是,陈家几位夫人来探望怀安公主,祁青远眼神闪烁,因为怀安公主受伤,这几日送到公主府的帖子少说也有百十来张,有的是真的关心,有的是想打探消息,有的则是想借机巴结公主府。
祁青远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出,以怀安公主静养之名,下令公主府闭门谢客,除了几个私交好友和一些赵氏宗亲的帖子祁青远亲自回了,其余的都还压在回事处呢。
不过陈家是怀安公主的外家,几位舅母和嫂子要来探望怀安公主,自是另当别论,祁青远立刻吩咐道:“让府里众人都准备起来,下午迎接陈家几位夫人。”
“是。”力行应声领命而去,想到现在还软在榻上的怀安公主,把陈东行的来意放到了一边,祁青远扯出一个坏笑,转身回了内室。
一脸严肃朝怀安公主道:“我再替殿下揉两下吧,午后陈家的几位舅母要来,殿下可不能颤着腿儿招待几位舅母。”
怀安公主才逃出魔爪,一口气还没舒完呢,见祁青远板着脸又回来了,滴溜溜的眼珠子转啊转,软着声音道:“几位舅母定是来探望本宫‘伤势’的,母后都说了,演戏要演到底,本宫可不得听母后的话么。”
祁青远憋着笑,看着小公主一本正经的样子,反驳道:“母后的意思是在外人面前要演到底,几位舅母可不是外人,再说若是舅母们看到你神色恹恹的样子,说不定还以为我欺负殿下了呢。”
“可不就是你欺负我嘛,”小公主见祁青远油盐不进的样子,脱口而出,干脆耍起了赖皮,唬着脸道:“驸马爷捏得人家一身酸痛,本宫可要找几位舅母做主。”
祁青远气结,看着怀安公主撒娇耍赖,小没良心的模样,哼道:“本来还想等外面风声小了,带殿下去游游湖,逛逛街,现在嘛……”
“欸,捏吧捏吧,”小公主两眼发光,扑到祁青远怀里蹭了蹭,主动把他的手放到自己腰上,谄媚道:“刚才本宫舌头打结了,本来是想说驸马爷辛苦了,要在几位舅母面前好好夸夸驸马爷呢。”
祁青远也不搭话,似笑非笑的睃了眼,极力想讨好他的小公主,动手按摩起来,耳边全是小公主叽叽喳喳的询问声“游哪个湖啊?”“什么时候去啊?”……
用过午膳没多久,陈家的几位夫人就到了,祁青远简单的见了个礼,就避了出来,把陈东行请到了书房。
“知道大表兄在准备这一科的下场,特意让人泡了这花茶,里面放的是东紫苏、人参花、薄荷叶,有提神醒脑的作用,表兄尝尝可还喝得惯。”祁青远寒暄道。
陈东行也不客气,端起茶杯抿了两口,点头道:“多谢青远想着愚兄,清香甘美,入口清凉,确是不错。”
祁青远微微颔首,也跟着喝了两口,才道:“青远有事相求,本该是青远上门请安的,不想竟劳烦大表兄亲自上门走一遭,是青远失礼了。”
陈东行随意的摆了摆手,“都是一家人,客气话就不多说了,母亲和婶娘担心怀安表妹,非要亲自来看一眼,才放心,我只是跟着来做客而已。”
祁青远心里可不相信陈东行的说法,还有三个月就要下场,陈家对这次科举有多看重他还不知道么,加开恩科的旨意一下,陈东行就闭门苦读。
上次惊茶事件,是祁青远特意模糊了消息,才把陈东行给惊动出府,现在只是陈家几位夫人上公主府串个门儿,哪里需要陈东行亲自护送。
就是知道陈东行现在不好约,昨日祁青远才在给陈东行的拜帖上,隐隐道出了有事相求之意,现在陈东行亲自上门,肯定是有其他事要与他商量,这样一来,对于于耿的事儿,祁青远倒是放心了不少。
“好,既然是一家人,青远就不兜弯子了,”祁青远直了直身子,道:“青远想拜托舅父往礼部衙门走走关系,在圣上大寿的特赦名单上,加两个名字。”
陈东行听了祁青远的请求,面色不变,稍加思索后道:“父亲确与礼部尚书有些交情,只是礼部只有审定之权,特赦名单是由刑部提交的;更何况,特赦特赦,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赦免的,死刑犯上之罪可是万万不行的。”
祁青远点头道:“大表兄放心,只是两个流放边陲的妇孺,人表兄也认识,前苏州知府于大人的夫人和岳父,至于刑部衙门,青远自会打点好,。”
陈东行缓缓点头道:“既是如此,那我今日回府就把此事告知父亲,想必应该不成问题。”
“那就有劳舅父和表兄了,”祁青远满心欢喜的感激道。
陈东行不在意的笑了笑,左一搭右一搭地与祁青远聊起其他的话题来,两人从怀安公主聊到陈家,从国公府聊到科考。
要不是陈东行走拐右拐的扯到了神机营,祁青远还真以为陈东行读书读累了,出府换换心情呢。
“大表兄似乎对神机营的士兵很感兴趣?有什么话直说就是。”祁青远不耐烦陈东行一次一次的试探,干脆挑明了话。
陈东行的耐心其实也已经告罄,开口道:“我想知道明德侯府的三少爷,为何会对刺杀一案如此感兴趣”
河东、明德侯府、黄澜舟!祁青远皱了皱眉,礼亲王刺杀一案已经过去了一年多,始终没有抓到刺客,明面上看,不少人已经淡忘了这件事,但暗地里留心河东的人可不少,只是陈家怎么把黄澜舟给查出来了。
不等祁青远发问,陈东行就主动说了出来,陈家一直没有放弃对刺客的追查,派了不少人去了河东。
自王涛奎一案审结后,河东方面一直没有大的收获,可功夫不负有心人,前不久陈家的探子,却意外在河东发现了疑似刺客的踪迹。
可在跟踪的过程中,发现有另外两人也在追查那伙刺客,两家的人遥遥相望,心生顾忌,为了不打草惊蛇,只好双双放弃了那次跟踪。
事后陈家的探子不敢怠慢,把那两人的画像传回了帝都,陈家费了不少功夫,才查到了其中一人竟是黄澜舟的心腹,再一查王涛奎一案爆发前后,黄澜舟的行踪,自然就联想到上神机营和祁青远身上。
庶长孙 第100章 钱财
祁青远暗骂黄澜舟坑货,竟被陈家的人抓住了尾巴,看陈东行的样子,明面上是在问黄澜舟,实则是在试探神机营和祁青远的身份。
祁青远脑子飞快的运转,他的身份陈家人可以怀疑、可以试探,但他绝不能亲口承认,只好打机锋道:“不管黄家表兄因何原因,对刺客行踪颇为关注,但我想,对陈家、对荣王爷来说,都是无害的。”
陈东行哂笑,陈家顺藤摸瓜,查到黄澜舟年前曾在帝都消失了小半年,而他一回帝都,王涛奎勾结悍匪、假报军功的罪名就爆了出来。
而祁青远与黄澜舟不仅是表兄弟,在神机营还同住一个营舍,关系匪浅,再联系到之前祁青远对荣亲王的暗中示警,陈东行已经可以确定,黄澜舟是神机营派到河东暗查刺杀一案的探子。
神机营在帝都地位超然,不仅是因为神机营里的将士都是以一当十的精锐,还因为神机营是直接听命于武顺帝的一支军队。
陈家虽然还不清楚祁青远神龙卫的身份,但多多少少能猜到祁青远是在为武顺帝效命,见祁青远耍花腔,明里像是什么都没说,但言语中心照不宣的意思却如此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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