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篡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庚新
“大哥,那个人……好像是谢校尉!”
雄阔海在峨嵋山的时候,曾得孙思邈传授过一门功夫,眼力奇好。
以至于,郑言庆这边看得还不真切,他已经认出了那员小将的身份。言庆手搭凉棚,仔细观瞧,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果真是谢科!
他不在南水集结溃兵,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眼前的情况也容不得郑言庆考虑太多。谢科在十几员高句丽武将的围攻之下,有些抵挡不住。
言庆连忙道:“大黑子,你和阿棱带三十虎卫,去解救谢校尉。其余人等,随我出击……”
话说完,郑言庆探手从马背兜囊中,取出那枚银丝面具,扣在脸上。
两脚一磕马腹,玉蹄儿如同离弦利箭,贴着地面,从土丘上冲向战场。他一边奔跑,一边大声喝道:“谢大哥,休要惊慌,郑言庆在此!”
人如出海蛟龙,马似下山的猛虎。
郑言庆一声大喝,令得高句丽人,顿时一阵搔动。不过,言庆并没有冲入敌阵,而是贴着高句丽人的外围绕开,直扑那金甲少年。有道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说时迟,那时快,言庆不等那金甲少年做出反应,玉蹄儿已经冲到他面前。手中马槊扑棱棱一抖,狠狠扎去。
(未完待续)





篡唐 第卅四章 王室追杀令(上)
金甲少年的反应,并不算慢。
言庆振臂一槊,快若闪电。扁平锋利的槊首,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锐啸,并出现了一道淡淡残影。
无回枪法,枪出无回。
疾风暴雨般的攻击,在瞬息间连环刺出,一道残影接着一道残影,枪枪看似凶猛绝伦,却又枪枪留有三分后劲。这后劲连着后劲,越来越快……当槊影汇聚在一处时,产生出爆裂声息。
金甲少年吓了一大跳,轮刀劈斩。
从早先他的反应,郑言庆觉得这家伙是个雏儿。可甫一接触,言庆立刻发现,少年刀含劲力,显然已至化境。刀槊相交,发出一声脆响。少年胯下的黄骠马被言庆槊中的劲力所憾,噔噔噔连退数步。而玉蹄儿也未曾逼近,而是仰头希聿聿长嘶一声,后退微屈,呼的再次冲向黄骠马。言庆更是不留后手,马槊斜撩,划出一道闪亮弧光,如银蛇般直扑向金甲少年。
金甲少年和郑言庆交换一招之后,手臂微微发麻。
见言庆再次扑过来,顿时勃然大怒,拍马舞刀,和郑言庆战在一起。
若在平时,言庆说不定还会和他纠缠一会儿。可现在己方并不占据优势,又身处于险地之中,那有心和他纠缠。只两个回合,言庆偷眼向旁边看去,就见雄阔海和阚棱已率众杀人敌军。
谢科的压力明显减弱许多,然则寡不敌众,故而依旧落在下风。
周遭的高句丽士兵,已开始向言庆涌来。如若不能速战速决,郑言庆等人就要被陷在其中。
言庆心生不耐,面具后虎目一眯,抬槊崩开那金甲少年势若劈山的一刀之后,二马错蹬,他把马槊交换左手,反手抽出背上银鞭,顺势就是一鞭。金甲少年的武艺不差,可毕竟经验太少。对于郑言庆的槊里鞭全无半点防备,被言庆一鞭,正打在后背上。铠甲瞬间出现了一道道裂缝,少年哇的在马上喷出一口鲜血,大刀也脱手飞出。他伏在马上,催马就要逃走。
可郑言庆岂能容他离开。
收鞭挂槊,挽弓搭箭。赤茎白羽箭如同流星般离弦射出,正中那少年后心。
金甲少年大叫一声,从马背上翻身落地。黄骠马犹自不觉,撒蹄狂奔而去。他这一死,让围攻谢科的高句丽军卒顿时乱了阵脚。叽叽喳喳的大声叫喊不停,一个个都显得是神色慌乱。
围攻谢科的高句丽将领,向郑言庆扑过来。
言庆手疾眼快,连珠六箭射出,将两名高句丽武将射杀在地。与此同时,雄阔海也与谢科汇合一处,联手杀将起来。高句丽人的心,已经乱了……那里还有再战的心思。郑言庆挺槊冲入敌军之中,左手银鞭右手马槊,左右开弓,有将两名武将斩杀马下,高句丽人再也挺不住了!
一员武将大叫一声,拨马就走。
有一个人领头,就有无数人效仿……很快的,高句丽人就溃败而逃,留下了一百多具死尸,和那匹发现主人无踪,又按原路返回的黄骠马。
这匹黄骠马,骨骼雄奇,极为神骏,也是宝马良驹。
郑言庆命人把它拉住,又将散落四周的战马收拢起来,共十三匹战马。
而后,他催马来到谢科跟前,“谢大哥,你不是在南水,为何会在这里,被高句丽人追杀?”
谢科闻听,不由得露出苦涩笑容。
“言庆,南水大营,已经空了……”
“啊?”
“夜间战事正紧时,我见你还不回来,于是带人前去接应。临走之前,我把大营交给了郑醒,却不想回来时,南水大营空空如也。数千军卒全无踪迹……而高句丽人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
无奈之下,我只好领兵突围。
整整半夜鏖战,我也分不清方向了……从乱军中杀将出来以后,所带扈从,几乎伤亡殆尽。”
谢科脸上,流露出一抹黯然之色。
他的扈从,和郑言庆的虎卫不太一样,多是以宗族乡勇组成。也就是说,这一个晚上,他麾下宗团,几乎死光了……谢科说完之后,咬牙切齿道:“那郑醒不堪大任,擅自撤退,平白浪费了大好机会。他曰若我再见到他,定要取他项上人头,以慰我宗团弟兄在天之灵!”
言庆,无言以对。
“公子,咱们先撤吧。”
阚棱上前道:“这里着实太危险,路过的贼兵甚多,万一被发现,只怕又要有一场苦战。”
于是,郑言庆带着谢科和他残余的十余名扈从,来到山坳中,与麦子仲等人汇合。
闻听南水果然已空,所有人的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南水大营既然没有了,也就是说明,通往海浦的归路,被高句丽人封锁起来。而己方二百多残兵败将,一个个人困马乏,很难冲破敌人的防线。归路封锁之后,接下来,恐怕就要面临高句丽人,大规模的清剿……言庆虽然沉稳干练,可面对这种状况,一时间也没了主张。
“这么说来,咱们无法返回海浦了?”郑宏毅咽了口唾沫,语气涩然。
谢科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沈光从身上取出绷带,为他包扎伤口。他身上倒是没有什么致命的伤,然则苦战半夜,难免会有一些小伤。谢科麾下扈从虽多,但却少了雄阔海阚棱沈光这种大将协助,所以郑言庆打了一整夜未曾受伤,谢科身上,却是伤痕累累,颇有些凄惨。
他沉声道:“我从南水突围的时候,听人说大将军已逃往海浦。
不过贼酋高元,命莫离支,东部大人渊太祚为帅,率部追击大将军……其族弟高建武,大对卢高建武,则率部清剿平壤周遭的散兵败勇。往南走,虽有周总管兵马,然则高句丽兵势甚盛,想要和大军汇合,只怕非常困难……除非,周总管能战败渊太祚;留下来,只怕用不了多久,高建武就会找到我们,到时候同样凶险万分。言庆,这个时候,你要尽快做出决断。”
郑言庆的年纪,在众人当中,算是最小。
可是在众人眼里,却隐隐为马首。
麦子仲心里虽然不太服气,但也知道,这时候不是争权夺利之时。
言庆犹豫了一下,“谢大哥,你认为周总管,打不过渊太祚吗?”
不等谢科回答,麦子仲抢先开口道:“大将军渡海时,麾下共七万人马。他带走近六万人来平壤,海浦只余万人,多以弩手和水手为主,且没有骑军协作。想要取胜,我以为甚难。”
言庆道:“那高句丽人,又有多少兵马?”
谢科想了想,“昨夜我曾掳到一名俘虏,从他口中得知,渊太祚手中,至少有六万到七万之众;高建武的手里,当有三四万人马。大将军是败退海浦,即便是带回了一些兵马,也不会太多。
麦公子所言,不是没有道理。
以这样的状况之下,我军新败,疲惫不堪;高句丽人新胜,士气正旺,周总管只怕难讨得好处。”
郑言庆想了想,突然开口道:“谁有平壤地图?”
麦子仲、谢科等人,面面相觑。
这玩意儿,在此之前,都有……可方经惨败,一夜奔逃,谁又会随身携带有地图呢?
冯果一直沉默,这时候却出声道:“我这里有一份……不过是早先我们从岭南出发时,临时搜集而来的地图,并不准确。登陆海浦之后,我家公子领到了准确的地图,原来的地图,就在我这边保管。”
说完,他从随身斜跨的鹿皮兜囊中,取出一卷地图,递给了郑言庆。
言庆接过来,把地图摊开,迅速扫了一眼,顿时苦笑连连。
这大概是一份由往来于高句丽和中原的行商,手绘地图,不但不准确,而且标注也很模糊和杂乱。
郑言庆从这份地图上,也仅能分辨出一个方向。
具体到坞堡山岭,全无任何标注。不过,这种时候能有这么一份地图,至少不会再迷失方向了!
言庆把地图交给沈光,让他收拾保管。
沉吟片刻,他轻声道:“咱们进山!”
“进山?”
郑言庆说:“留在这边,迟早会被贼人发现。咱们先进山,躲藏起来,顺便派人打探消息。
大家鏖战一夜,只怕都疲乏了……这个时候若遇到贼人,定然凶多吉少。
高建武手中只有三四万人,要清剿平壤周遭,并没有那么容易。他必然是先清剿平原地区,而后才会入山搜索。咱们要设法打一个时间差,先入山休整,然后再伺机,设法离开。”
如今之计,似乎也只有这么一条路了!
郑言庆等人拿定了主意,立刻率部,走偏僻小路,遁入大城山中。
殊不知,他这一入山,却恰恰错失了最后的机会。渊太祚率部追击来护儿,然则在上元江畔,遭遇周法尚伏兵偷袭,大败而回。不过,周法尚虽然击退了渊太祚,却无力再做反击。
于是屯兵海浦,收拢残兵败将。
渊太祚则退回南水南岸,搭建起一道坚固防线。
周法尚和来护儿在海浦等候三曰,共收拢会溃兵一万五千余。其中,由于言庆在南水焚毁粮草辎重,而获得逃生机会者,约有七千余人。这些溃兵,再加上周法尚手中的兵马,总数也不超过三万。凭借如此兵力,想要反败为胜,却不太可能……来护儿见此状况,只得黯然下令,三军登船,向东莱郡撤兵。
***大城山,山势并不险峻,景色堪可一看。
不过由于其山势延绵,丘陵密布,所以藏身其中,想要找到并不容易。郑言庆一行人入山之后,只走羊肠小路。大约到正午时分,他们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山峪,于是就在峪谷中休整。
一夜鏖战,郑言庆饥肠辘辘。
昨晚本来就没有吃东西,再加上一整夜奔走搏杀。没停下来的时候还好,这一停下来,就觉得浑身酸痛,骨头架子都好像散了一样。玉蹄儿在山峪中找到一块水草地,自顾自的休息。
沈光则带着些许人,在山中找来了一些果实。
言庆吃了两颗不知名的水果之后,困意涌来,就靠在一块山石上面,闭目休息。其余人,受伤的包扎伤口,没有受伤的,干脆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眼见着这一幕景象,麦子仲等人,都有些忧心忡忡。
士气低落到了谷地,且饥寒交迫,人地生疏。
这样子下去,能坚持多久?
所有人的心里,都不是很有把握。不过,见郑言庆睡得香甜,这紧张的心情,多少缓解了一些。
言庆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夜里的山风很凉,让他感觉不太舒服。
峪谷中,谢科等人点起了几堆篝火,并宰杀了三匹受伤,且不堪再用的战马。毕竟单纯的依靠野果充饥,无法补充足够的体力。这征战之时,更需食肉。浓浓的肉香,让郑言庆食指大动。
“言庆,睡醒了……肚子也饿了吧。”
谢科把一块烤好的马肉,递给郑言庆。
没有任何佐料,只洒了些许粗盐。不过对于饥肠辘辘的郑言庆而言,这无疑是人间的美味。
他也不客气,接过来,狼吞虎咽的就吞下了一块。
肚子里有了底儿,心也不那么慌了。郑言庆看了看周围,发现麦子仲和冯果不见了踪迹,有些奇怪的问道:“麦肥呢?”
“哦,麦公子啊……冯果担心他家公子的安危,故而麦子和他一同出山,打探消息去了!”
“山外情况如何?”
“目前还不是很清楚。麦公子他们快回来了,到时候一问便知。”
谢科咬了一块马肉,在口中用力的咀嚼。
含含糊糊的问道:“言庆,如今这状况,可有什么好主意?”
一句话,让周围许多人,顿时打起了精神……郑言庆在心里暗自苦笑一声,不过脸上去装作无所谓的模样,“兵来将挡,水来土填。这年头,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吗?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山外的状况。若能联系到周总管他们最好,如若不能……”
他抬头对沈光说:“把地图给我拿来。”
沈光连忙把地图在他面前摊开,虽说图纸并不准确,但大致的状况,还能看得清楚。
言庆说:“如果无法和周总管联络,那咱们等同于陷入贼人腹地之中。有两条路,一是向东,设法从新罗登船,返回东莱;第二条路,则是向北,往辽东方向行进,与我大军汇合。
只是,咱们现在还不清楚辽东的状况。
如若辽东战事不利,咱们往北走,就是自投罗网。所以,一俟咱们孤军涉险,我的想法是,通过新罗,返回东莱。”
“言庆,辽东屯集百万大军,又有于仲文、麦铁杖、薛世雄、辛世雄等一众名将指挥,更有陛下在涿郡坐镇督战,高句丽人就算是再狡猾,也不可能是我军对手吧。既然是这样,何不走辽东呢?
说不定不等到辽东,就能与我军汇合一处。
到时候咱们再随军复夺平壤,岂不是大功一件?”
隋军在平壤兵败,但郑宏毅也好,谢科也罢,对整个战局,依旧持有乐观的态度。平壤兵败,败在来护儿得意忘形。可是辽东方面,百万隋军,名将如云,更有皇帝督战,岂能败北?
郑言庆知道,隋军会在辽东大败。
不过他却不清楚,该如何与郑宏毅等人解释。
心里正犹豫,忽听峪谷外,传来一阵人喊马嘶的搔乱声。郑言庆等人呼的一下子站起身来,紧张万分。
“大哥,是麦公子回来了,还带了不少人。”
雄阔海从峪谷外急匆匆跑到了郑言庆面前,“好像有四五百人的样子,不过看上去都挺狼狈。”
(未完待续)




篡唐 第卅四章 王室追杀令(下)
也不知麦子仲带回来了什么人!
想来是他出山打探消息时,遇到的隋军溃兵。郑言庆倒是不太在意,与谢映登起身,出峪谷相迎。
才到峪谷口上,就见麦子仲兴冲冲走来。
“郑校尉,快看我遇到谁了?”
言庆定睛看去,就见一群散兵游勇簇拥着几个人。为首两个盔歪甲斜,形容看上去极其狼狈。在他们身边,还跟着几名军官。其中竟有三名军官,还是郑言庆的熟人……冯智玳、崔善福、窦孝文?
崔善福是清河崔氏,郑州房白水县公崔至仁的儿子,如今在军中出任果毅都尉之职,掌一府兵马。几年前,郑言庆为郑世安谋求族老之位的时候,曾悄然抵达管城县,拜会了崔至仁。
后来也正是因为崔至仁的出面,使得郑善果反水,更引起各族房的恐慌。
不过,郑言庆和崔善福相识的时候,并没有太多交集。崔至仁之所以出面,更多的是看在言庆师父长孙晟的面子上。所以,两人只是点头之交,说过的话加起来,绝不会超过五句。
可窦孝文……怎会在这里?
看他的打扮,一身戎装,非宗团乡勇可比,而是军中旅帅装束。
没听说窦家派人过来啊!
郑言庆心中正感到疑惑,麦子仲已带着两名都尉,来到郑言庆的跟前,“言庆,这两位都是大将军麾下,南海都尉木毅、熙平都尉马元……我和冯果刚才打探消息时,偶然间相遇。”
南海都尉和熙平都尉,都是岭南府兵所属。
马元倒还算妥帖,微微一笑道:“久闻郑校尉大名,却为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之下相见。”
而木毅则很不客气,扫了郑言庆一眼之后,冷哼一声。
“你就是郑言庆吗?”
郑言庆眉头一蹙,心中顿生不快之意。
装什么大瓣蒜?大家同为败军之将,我又非你麾下,摆什么架子?
不过颜面上,郑言庆还是要讲究一些规矩。毕竟这木毅是一府都尉,军职比他高出一阶。再者说,木毅马元带着四五百人,看模样多以岭南排镩手为主。如今正是用人之时,多一个人,就多一些保障。所以郑言庆恭敬的插手回答:“末将郑言庆,参见木都尉,马都尉。”
“哼,黄口孺子,听说你嚣张的很呢!”
木毅语气不善,非但没有回礼,反而冷冷道:“不要以为你是云骑尉,就可以嚣张跋扈,视天下英雄为无物。”
郑言庆的脸色,腾地阴沉下来。
“末将从未以云骑尉而嚣张跋扈,更未曾视天下英雄为无物。木都尉非我上官,见面就横加指责,但不知是何用意?”
“你好大的胆!”
“末将胆子大不大,还轮不到木都尉您来评断。”
有道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我恭恭敬敬的见你,你却倚老卖老。我不是你的麾下,论爵位,你还没有我高。郑言庆的姓子虽然平和,但在这种时候,他却绝不会退让半步。
麦子仲没有想到,双方见面就会发生如此冲突。
他先是一怔,旋即明白了其中玄妙,扭头狠狠的瞪了冯智玳一眼。
刚要上前劝说,那木毅却怒声喝道:“郑言庆,你胆敢顶撞上官,信不信我问你以下犯上之罪。”
郑言庆也怒了,“有本事,你且问问看?”
说话间,他手已握住银鞭,身后雄阔海阚棱沈光,更是上前一步,怒视木毅等人。
谢科也毫不犹豫的站在郑言庆身边,挽弓搭箭,对准了木毅。世家子弟的自尊心,绝不容一群岭南蛮子践踏。哪怕你是一府都尉,可是在世家子弟眼中,身处岭南,无异于蛮夷之人。
木毅身后的排镩手,也呼的一下上前,举牌执镩。
崔善福见此状况,连忙厉声喝道:“本府兵马,立刻退下。”
一声令下,呼啦啦有近百人退了出去。虽说他和马元木毅等人是袍泽,但他终究出身名门。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帮着郑言庆,恪守中立已是对得起木毅马元。
而窦孝文则更简单,大手一挥,数十名弩手随着他站出来,眨眼间就到了郑言庆身后。一张张硬弩横刀,对准了木毅马元的兵马。窦孝文更坚决的站在了郑言庆的身旁,虎目怒视木毅。
这火药味儿,变得越来越浓。
“窦孝文,你做什么?”
窦孝文冷冷道:“尔等可曾听过酒中八仙歌否?窦某名列其中,焉能坐视尔等欺凌好友?”
麦子仲脸色一变,露出一抹苦笑。
没错,窦孝文当初可是跟随着郑言庆,与他鞠战一场。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怎可能帮着木毅和马元?崔善福恪守中立,窦孝文站在郑言庆一方。别看木毅带着四五百人,这此消彼长之下,双方兵力一下子扯平。别忘了,那谷中的二百多人,可是听从郑言庆的调遣。而且言庆手下猛将无数,勿论雄阔海阚棱,亦或者沈光,全都是以一当十,乃至以一敌百的好汉。木毅人数虽众,可火拼起来,却讨不得便宜。
麦子仲连忙到了两方人马中间,“木都尉,郑校尉,都快快停手。
咱们现在同在敌军腹地,正当携手合作才是。这般冲突起来,到最后只能便宜了高句丽人。
二郎,快点劝说木都尉……郑公子,木都尉并无恶意,还请不要往心里去。”
数载历练,麦子仲已非当年那个在长安城里,横行霸道的长安小霸王。他分得清楚是非轻重,更明白,这件事的起因,恐怕还是在他和冯智玳身上。冯智玳在掖县被郑言庆削了面子,岂能善罢甘休。他老冯家在岭南声望极高,故而木毅马元,自然不会任由冯智玳吃亏。
追根到底,冯智玳是想为他出气。
可问题是,出气也要分清楚时候,这种情况下,实不宜再生枝节。
不得不说,麦子仲的话挺管用。冯智玳上前拦住了木毅,马元也是在一旁低声劝慰。郑言庆一脸阴霾,虎目一眯,片刻之后冷哼一声,转身往峪谷中走去,再也没有理睬麦子仲等人。
沈光、谢科和窦孝文,紧随其后。
而雄阔海与阚棱,则守在谷口,警惕的注视着麦子仲木毅等人的一举一动。那意思分明是说,我们不欢迎你们前来。崔善福摇头苦笑,麦子仲更是面带尴尬之色,站在原处,左右为难。
他出山打探消息,意外的和冯智玳重逢。
这一路上兴奋不已,心里想着,多出这四五百人,想必摆脱困境的几率,也会随之增大……哪知道,这困境还未摆脱,险些就引发出一场血腥冲突。
1...100101102103104...27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