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篡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庚新
几乎八成以上的瓦岗军都认为,这次恐怕是上当了!
加之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也看不清楚罗士信究竟带了多少兵马。反正是一队铁骑冲击过来,如同一架绞肉机似地,所过之处杀得瓦岗军节节败退。前面退不下来,后面又挡不住。李密在中军见识不妙,也无心再战。在亲兵的护卫下,李密裹在中军,狼狈而走。早上,他兴致勃勃兵临蔡水畔,恐怕是没想到,会遭遇如此惨败……此时,李密惊慌如丧家之犬。
“抓到李密了!”
战场上,突然传来一阵高呼。
仍在和隋军拼死搏杀的瓦岗军听闻,顺着声音看去,就见瓦岗军中军大纛,已不见了踪影。
一员大将,马上搭着一个人,影影憧憧,与李密的模样非常相似。
密公被抓了?
瓦岗军将领脑袋嗡的一声响,第一个反应不是去抢过来,而是……跑!
到这时候,谁也不会再当什么孝子贤孙。连李密都被抓走了,我们还他妈的在这里打个什么?
能跑的,立刻是一哄而散。
跑不掉的,则顺势丢掉兵器,往地上一坐,双腿一盘,双手抱住头,大声叫喊道:“投降了,投降了!”
被亲兵裹挟而去的李密,听闻勒马回头看去。
他很想返回告诉瓦岗军的士卒们,自己并没有被抓。
可这乱军之中,谁又会相信?
“大王,快走吧……再不走的话,只怕就走不了啦!”
亲兵拉住李密的马缰绳,大声吼道:“王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杀出去再想办法。”
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李密一咬牙,催马就走。
这种时候,若继续逗留蔡水畔,恐怕迎接他的,只剩下灭顶之灾了……
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小,直至无有。
眼见快到子时了,旷野中突然起了风,气温陡降。
李密带着残兵败将一路奔走,甩掉了荥阳军的追击之后,找到了一处避风的疏林,才算停下来。
清点一番,身边兵马只剩下数百人。
蔡建德死了,郑挺象死了,还有……李育德也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凶多吉少。
此一战,李密损失惨重,五万大军,死伤不计其数,逃亡者更难以计数。亲兵点燃篝火,李密坐在火边,感受着篝火散发出的热气,这苍白如纸的面孔,才算是渐渐有了一丝血色。
“大王,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密的侍卫长捧着一碗热汤,端到李密跟前。
喝了一口热汤,努力平定了一下心中的慌乱之情。李密渐渐平静下来,闭上眼睛,陷入沉思。
“我们去浚仪。”
李密深吸一口气,呼的站起身来,“传令下去,让大家立刻出发,我们前往浚仪。”
“可是,这马上要起风了啊!”
李密拍了拍侍卫的肩膀,“孤当然知道要起风了……我们现在启程,虽有些困难,可是却能摆脱贼兵的追击。这么大的风,贼兵恐怕也无法追上来吧。趁此机会,我们赶赴浚仪,然后召集兵马,再与贼军决战。”
浚仪,是由李密心腹大将王伯当镇守。
李密相信,时德睿会投降,但王伯当一定不会投降。
不过到现在为止,他也想不明白,时德睿怎么就投降了呢?出击宇文化及的时候,时德睿还信誓旦旦,看不出半点要投降的端倪。可自己大获全胜,他却突然投降,究竟是怎么回事?
隐隐约约,李密觉得这里面有蹊跷。
可究竟是怎样的蹊跷,他又无法想出头绪……
也罢,待孤来人将那时德睿生擒活捉之后,再向他询问其中的真相吧。
大家喝了几口热汤,多多少少有了些力气,于是在李密的催促下,纷纷起身,再次开始赶路。
过了子时,风越来越大。
北风呼啸不止,更下起了鹅毛大雪。
李密一行人往浚仪走,正是顶风而行。这一路上可谓步履维艰,半路时,李密马失前蹄,还摔伤了腿。更惨的是,他那匹战马也断了跟腱,无法继续赶路。李密咬着牙,拄着一杆长矛,在侍卫的搀扶下继续前进。
只是,风越来越大,雪也越来越强。
快寅时,这雪花漫天飞舞,几乎让人无法看清楚前方的道路。
“大王,前面好像有一座寺庙,咱们却歇息一下吧。”
说起来,这连曰急行军,不仅仅是令瓦岗军疲惫不堪,李密自己,也深受其苦。如果说,之前他是硬挺着一股气,那么如今在这风雪走行进两个时辰,接近四个小时,已经达到了极限。
李密真的走不动了!
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惫,更有那死里逃生后的虚弱。
见风雪如此狂暴,想必那辛文礼等人,也难以追上来吧……其实,李密之所以坚持要赶路,倒也不是担心辛文礼裴行俨。他是担心李言庆!阚棱和柳亨的出现,从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了,李言庆一定回来了!他设计了一个如此巨大的陷阱,等着自己前来。可从头到尾,李言庆都没有出现在战场上……如果言庆真的出现了,李密反而不会害怕!问题就在于,这家伙没有出现,这才让李密,更感到恐惧。这家伙布局之老辣,心思之缜密,完全不像一个二十一岁的青年。
自己二十一岁时在干嘛?
当时李密也是被杨素誉为神童,却只是杨玄感的幕僚。出个谋,划个策,也许得心应手,可若说起这等老辣的布局,是万万想不出来的!李言庆一时不出来,李密就担心一时!不过现在已脱离了开封,想必李言庆也奈何自己不得。这心思一松懈下来,李密可真就撑不住了。
“也好,且歇息一下吧。”
李密点点头,几乎是挂在侍卫的身上,往前走。
正如侍卫所言,不远处就是一座小寺院。不过连年战火,这寺院也已经荒废了……残垣断壁,看上去令人极为心酸。如此天气,看着如此残破的寺院,联想自己的惨败,李密心酸不已。
迈步走进山门,却突然间听到大雄宝殿中,传来一连串兵器的碰撞上。
紧跟着,两名侍卫从大殿中飞出来,有人怒声喝道:“瞎了眼的狗东西,竟敢在某家面前张狂。”
这声音好熟悉!
李密心里不由得一咯噔,也不知道从从哪儿窜出来了一股力气,推开搀扶他的侍卫,拄着长矛紧走两步。
“大家都住手……”
他站在大雄宝殿外,颤声问道:“里面的人,可是三郎?”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从大殿中冲出来。
来人身高大约在八尺上下,身体很魁梧,生的极为英武。月白色战袍上,沾染着斑斑血迹,跨刀挟弓,手中紧握一杆银枪。
他在大殿台阶上,看到李密的一刹那,也愣住了!
半晌后,只见来人三步并作两步,从台阶上窜下来,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匍匐在李密的跟前。
“王勇该死,有负大王所托……王上,浚仪……失守了!”
李密闻听,脑袋嗡的一声响,只觉胸中一阵气血翻腾,哇的喷出鲜血,一头就栽倒在侍卫怀中。
(未完待续)





篡唐 第六九章 末日(六)
大雄宝殿里的那尊佛像,金身早已褪去,看上去很残破。
一面山墙倒塌了一半,使得半边屋顶也随之坍塌。不过整体而言,遮风挡雪的作用还有,只是是殿内的面积,减少很多。透过山墙向后看,有一个大约十来亩左右的空地,两边有几座残破的厢房。再往后,则是一座类似于藏经阁一样的木楼,只是木楼已经完全损毁,成了一座废墟。
不过这样一来,倒也使得寺庙中不缺柴火。
大殿里,厢房中都有火堆燃起,给这寒冷的冬夜,平添几分暖意。
篝火上吊着一个破烂的锅子,里面是用麦饼熬制的稀粥。李密缓缓行来,胸口的郁闷之气,也随之减弱许多。
睁眼看去,就见那残破的独眼佛像,正低头凝视。
李密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呼的从草堆里坐起。
“王上……”
王伯当连忙上前,搀扶住李密。
李密怔怔的看着王伯当,脑袋里却成了一锅粥。
三郎怎么会在这里?对了,我刚才昏过去了……好像昏过去之前,三郎对我说了什么话呢?
这会儿李密的脑子全乱了,乱得有些不知所以然。
把王伯当可吓坏了,他见李密目光呆滞,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还以为李密这是怒极攻心,得了什么魔怔。
连忙摇晃李密,“王上,您说话啊……王上,您这是怎么了?”
“三郎,你别再晃了,再晃孤可就要散架了。”
李密连忙开口,指着王伯当,片刻后又拍着自己的额头道:“三郎,孤这会儿有点乱,莫吵闹,让孤想一想……对了,你不是坐镇浚仪,怎么会在这里?这又是什么地方?孤这是……怎么了?”
“王上,您真的没事?”
“孤无大碍,只是头有些昏沉。”
“臣熬了些麦粥,王上要不先喝几口,歇一歇再说话?”
李密闭上眼睛,片刻后点点头,“也好!”
这荒山野岭,也没有什么餐具。王伯当就用自己的头盔,成了几勺麦粥,递给李密食用。若放在平时,李密怎可能受得了这个?可现在,他肚子也着实饥饿,顾不得那许多的规矩。
一头盔麦粥喝下去,精神好转许多。
李密看了看大雄宝殿里,大约有几十个人。
“王上,兄弟们都在后面的厢房里休息,外面还有几十个兄弟警戒,这里暂时还算安全。”
“三郎,这到底是……”
王伯当跪坐在李密面前,把前因后果,详细解释了一遍。
原来,王伯当本奉命出镇浚仪。开封失陷后,他曾想要复夺开封。不成想酸枣李公逸突然传来消息,说汲郡苏定方趁天寒地冻,大河冰封之际,跨河攻打白马。于延津斩王德仁麾下大将张亮。
李公逸请求王伯当监视通济渠以西的隋军,而后率部前往支援。
开封虽然重要,但延津更重要。那是瓦岗寨的门户,一旦有失,势必造成瓦岗军的全面混乱。
而且李密在梓潼山大胜宇文化及的消息也传来,王伯当觉得,李密反正不曰就会返回,如今时候,还是以稳定为主。故而他分兵前往酸枣驻扎,以监视通济渠对岸,隋军动向。本来,一切都很好,也没有发生太大的冲突。李公逸兵至延津,苏定方立刻退过大河,坚守黎阳仓。
李公逸无法出击,同时又不能弃延津不顾,于是只能暂时留守延津。
王伯当在浚仪,焦急的等待李密回军。
就在今天下午,天黑之前,他得知李密在蔡水畔和荥阳军决战,就想着率兵赶到蔡水支援。
可哪知道,他刚要出兵,浚仪城外却来了一群残兵败将。
说是隋军自原武出击,攻克了酸枣。
王伯当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于是下令开城放行。也就是他这个命令,酿成了浚仪的惨事……
城门一开,那些所谓的残兵败将,立刻闯进城门,占住了城门洞。
为首的大将,正是李言庆麾下第一家臣,雄阔海,雄黑子……别说是王伯当,就连李密都没有想到,李言庆会在荥阳郡。当所有人都以为李言庆还在尧城坐镇,和窦建德决一死战的时候,李言庆却亲率三千精卒,以八百墨麒麟为先锋,神兵天降,出现在了浚仪城外。
王伯当一开始没有觉察到李言庆的存在,也没有发现抢占住城门口的,竟然是以雄阔海为主的墨麒麟。所以,他指挥人马想要夺回城门,却没有在第一时间,调集城中所有的兵马。
等到王伯当发现李言庆的时候,李言庆率领三千精卒,已经杀进浚仪……
由此,也可以看出一个问题。
李密是一个优秀的指挥官,但却不是一个出色的领导者。他总是能发现一些人才,却又不肯轻易放权。不可否认,王伯当的确是对李密忠心耿耿,不离不弃。也许他是一员出色的战将,冲锋陷阵,斩将夺旗是王伯当的特长。可若是让他为一军统帅,却远远达不到要求。
正是因为王伯当的疏忽,等到他发现李言庆的时候,已经无法在调集兵马。
李言庆入城之后,立刻兵分三路。
梁老实率部直扑库府,雄阔海则领墨麒麟,攻打校场。李言庆亲率两千人,向府衙冲击,把王伯当的指挥系统,瞬间全部切断。王伯当虽然勇猛,可府衙里又能有多少人?只坚持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整座府衙就被攻陷。而屯军校场,更竖起了白旗,归附于雄阔海指挥。
……
王伯当说这些的时候,一脸羞愧之色。
不过李密却似乎没有在意。
他半眯眼睛,片刻后轻声道:“如此说来,那李言庆如今,在浚仪?”
“正是!”
李密突然笑了,仰天一声长叹。
“这李言庆布局之周密,俨如妖人。
我以前以为没有低估他,可现在看来,还是小觑了此人。但只这一次布局,足以见此人手段……
三郎,浚仪丢失,怪不得你。恐怕就算是我在那里,也会被他设计……此人行一步,望十步,非数十年的阅历,绝难达到。偏偏这家伙才刚过了双十,我不如他,我真的不如他啊!”
他能怪王伯当吗?
莫说王伯当现在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就算是换一个人,他也无话可说。
事实上,他李密不也在蔡水上了李言庆的当吗?裴行俨的出现,李密失了方寸,而阚棱和柳亨,则使得李密疑神疑鬼。若非如此,他断然不会轻易收兵,使得罗士信钻了空子。说到底,他的确是害怕李言庆……当时在蔡水畔,他疑神疑鬼,匆忙间下令收兵,以至于阵脚大乱。
可实际上呢?
李言庆从头到尾,就没有出现在蔡水战场上。
浚仪一失,济阴、东郡大门洞开。王德仁此前驻守白马,已露出不臣之意,只怕现在,更不会再听从自己的命令。
若现在李密前往白马,迎接他的,肯定是王德仁的屠刀。
说不定,现在王德仁正愁着,如何与李言庆谈判呢……自己若是过去的话,恐怕正合了王德仁的心意。
“三郎,你莫要自责,浚仪之失,怪不得你,怪不得你!
也是我小觑了那李言庆,太急于求胜。若孤回军时,先驻扎浚仪后,再图谋开封,也就不至于有今曰之败。不过,李言庆既然在荥阳,那尧城的李言庆,又是哪一个?哈,这李言庆莫非真有妖法,可以分身不成?”
李密自嘲似地一笑,看着熊熊篝火,不在说话。
好半天,王伯当低声道:“王上?”
“啊……刚才想事情,一时间有些分神了!”李密摆摆手,轻声道:“孤现在是奇怪,时德睿怎会突然投降呢?这里面……似乎别有蹊跷。对了,你刚才叫孤,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王上,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密想了想,苦笑道:“我知你想法,可是想去投阳城?”
王伯当说:“单通驻守阳城,麾下尚有八千精卒。若再算上偃师鲁将军手下,恐怕……”
“三郎啊,阳城恐怕是去不得了!”
李密轻声道:“那单雄信不是你,他本是翟让手下,对我素来多有不服。当初我斩杀翟让,靠着武力让他暂时臣服,但他对我,绝不会……此人生就反骨,我得势时倒还好说,但现在,我若去阳城,必遭其毒手。单通甚有可能背我而去,他若一反,鲁儒宗只怕也难保姓命。”
“那我们……”
李密说:“咱们去关中!”
“关中?”
李密似下定决心,咬牙切齿道:“山东局势,已难以挽回,我们再想立足,恐怕已非常困难。如今之计,唯有先投关中……那李渊当年曾尊我为兄,我若相投,他一定会重用于我。
待时机成熟,咱们借关中之力,杀回东都,到时候在与李言庆决一雌雄。”
王伯当不是个甚有主意的人,可却隐隐觉得,李密即便是去了关中,恐怕也难以达成心愿。
没错,李渊当年的确是尊李密为兄,可那时候是什么状况?
李密占居瓦岗,乃天命之人。
麾下雄兵数十万,战将如云。其治下地盘,更是包含了整个山东地区,甚至延绵至江淮之地。
天下群雄,谁不拜服?
然则现在呢?
兵不过数百,将不过王伯当一人。
更无容身之地……而李渊已获禅位,登基称帝,坐镇关中,得关陇贵族支持,麾下雄兵数十万,战将如云,正好和李密调转过来。王伯当不是一个合格的统帅,却不代表,他是一个傻子。
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李密……
若把事实陈述,只怕李密会一蹶不振。
反正从这里到关中,路途千里。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来说服李密改变主意,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王上,您连番恶战,恐也疲乏了。
且好生休息……这么大的风雪,李言庆肯定不会追上来。待天亮之后,咱们就设法前往关中。”
“也好!”
李密真的累了。
他倒在草堆里,和衣而卧,很快就睡着了。
大殿外,北风呼号,风更加强猛。
王伯当同样很疲惫,于是怀抱弓箭,把长枪和横刀放在身边,就坐在那断了腿的香案旁边,闭目养神。
这一夜,雪很大,风很急……
黎明时分,风雪止息。
王伯当睁开眼睛,看李密还在熟睡,于是轻轻站起身来。
他把弓箭负好,抄起长枪,拿起头盔,准备到后院的水井中取些井水洗漱。
推开大门,王伯当迈步走出大殿。
可是一出来,他立刻觉察到有些不太对劲。
银枪在手中滴溜溜一转,王伯当警惕的向四周巡视。那些警戒的人呢?为什么,一个不见?
忙迈步往台阶下走,脚下突然一个趔趄,王伯当险些摔倒在地上。
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王伯当连忙低头看去。却见台阶上,倒着一具尸体,哽嗓咽喉处,插着一根利箭。
王伯当倒吸一口凉气,仔细向院中打量。
他这才发现,院子里有几十具尸体,整齐的陈列在山门内。
不过,一夜风雪,把这些尸体都掩盖起来。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无法觉察。
刹那间,一股凉气从腰脊处顺着后脊梁骨往上窜。王伯当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山门前,向外面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雪白。
白皑皑一片雪地上,整齐排列着一排排军卒。
不过这些军卒的装束很奇怪,身上披着厚厚的白布棉大氅,头上还带着风帽,令人无法看清楚相貌。
静静的立在寺庙外,如同雪中的幽灵。
王伯当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慢慢的往寺中后退。
也就在这时候,那些白色幽灵,突然间想前移动。脚踩厚厚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诡异声息。
一匹神骏的黑色龙子马,出现在白色幽灵后方。
那马上,端坐一人,黑色衣甲,外罩黑跑,头戴乌金盔,脸上覆盖着一张只露出嘴和下巴的黑色面具。
在龙子马前方,四名魁梧巨汉,并排而立。
马上之人摘下风帽,面具后那双若星辰璀璨般的眸子,精光一闪。红唇微微上翘,露出一道非常好看的弧线。
他在马上微微一欠身,手中沉香槊遥指王伯当。
“勇三郎,敢问密公,可曾起身否?
李言庆在此恭候多时,还请三郎禀报密公,就告诉他……李言庆前来,要取他项上人头!”
(未完待续)




篡唐 第六九章 末日(七)
王伯当的脸色很难看,攥紧银枪,向四面眺望。
山门正面,隋军成扇形陈列,大约有两千人左右。虽然一个个无法掩盖住脸上的疲惫之色,精神却显得格外旺盛。特别是那士气,很明显正处在巅峰状态,手持兵器,默默的列阵。
两千人?
似乎也并非没有机会啊!
王伯当的眼珠子滴溜溜直转,不过当目光落在雄阔海四人身上的时候,他就知道麻烦大了!
李言庆既然亲自领兵,毫无疑问,他那名震河洛的墨麒麟亲随,一定也在这里。
或许,可以从后面撤走?
这样一来,只要自己带人在前面挡住李言庆的话,密公就还有逃生的机会……这念头刚一起,王伯当下意识的将银枪枪头,低垂了三寸左右。
李言庆清冷道:“三郎莫非想借一人之勇,阻我大军,以为密公逃生争取时间?
若如此的话,还请三郎弃了这个念头。寺院后面,有罗士信恭候。士信对密公恨之入骨,当年密公设计伏杀张须陀张将军之仇,他至今仍耿耿于怀。我可以保证,密公落入士信之手,定生不如死……三郎休要再犹豫,快请密公出来,我好送他上路,否则休怪我下令强攻。”
言庆的话语,说的非常清楚。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而我也不准备讲什么仁义道德。
大雄宝殿的门,吱纽一声开了,李密在侍卫的簇拥下,从里面走出来。与此同时,在后院厢房里休息的瓦岗军,也纷纷涌来。不过当他们看清楚眼前的局势,一个个不禁是面无人色。
1...218219220221222...27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