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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庚新
(未完待续)





篡唐 第卌六章 回洛阳
郑言庆总算是盼到了郑世安的到来!
如今的郑世安,和刚当上族老的郑世安,心态又有了变化。当上族老的时候,郑世安虽说地位崇高,但其根基依旧不够深厚。这个根基,已不再是人脉、背景之类的事情,而是田地。
古人的土地情结,是后世人无法想象。
纵有家财万贯,可若没有属于自己的土地,就感觉如无根的浮萍一样,心里不踏实。
自从与张氏合作以来,郑世安不缺钱。
凭借雄记商铺每年分到的收益,以足以让郑世安衣食无忧,逍遥快活。然则,郑世安还是觉得不踏实。在家族当中,他只有那两三百顷土地,着实算不得什么。
有钱无地,等同于空。
可土地的买卖,是有官府严格控制,不可能私相买卖。而荥阳周遭,除了属于官府的露田之外,剩余的土地不是已经分配出去,就是被世家大族掌控。而对于世族来说,土地同样重要。他们需要足够的土地,来吸纳更多的依附者,来壮大自己的家族。
每一块土地,都是各房极力争夺的田产。
安远堂之所以吸引人,除了掌控着郑家的冶铁作坊之外,还有在洛阳城外,和荥阳大海寺附近的数千顷土地。有了这些土地,就能养活足够的人手;有了足够的人手,才能够更加稳固的立足于荥阳。这也是七房极力想要争夺的一块利益。
郑世安获得了族老的身份,但是安远堂却无法给予他足够的土地。
这也就使得郑世安在郑家的地位,相对显得有些尴尬。可就在这时候,郑士则闹了一出劫杀的戏码。郑言庆立刻就联想到了郑家七房,特别是郑士则名下的那些土地。这不是送上门来的礼物吗?郑言庆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
借用白衣弥勒之事,使官府开始扫荡弥勒教。
其实,这何尝不是对郑家七房施加压力?他在偃师装昏迷,郑世安也没有片刻消停。
接连拜访了各房族老,恳请彻查白雀寺劫杀之事。
如果郑士机不能老老实实的割下一块肉来,那么这件事情,迟早会闹到不可收拾。
世族有世族的规矩!
我们可以内部争权夺利,可以勾心斗角,但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一个规则之中。
郑士则勾结弥勒教,劫杀郑言庆的行为,已经触犯了这个规则。
所以即便是郑士机想要保住郑士则,也绝无可能。所区别的,无非就是郑士则死得体面不体面。哪怕是郑士则的家人再有情绪,在家族的利益面前,也只能低头。
于是,郑世安获得了三千顷肥沃良田,同时也在族老会中站稳了脚跟。
不过相对的,郑世安将不得再就白雀寺之事追究下去。此事,就当作从未发生过。
如果郑言庆真的有危险,那郑世安可能拼着三千顷良田不要,也要追究到底。
可问题是,郑世安已经得到了消息,郑言庆活的很好,并无大碍。
所谓的昏迷不醒,只是在为郑世安获取利益的时候,提供更充足的砝码。所以郑世安在接受了族老会的调节以后,再也顾不得那座正在修建的豪宅,也没有去看他新的的三千顷土地,急急忙忙的便赶往偃师,前来探望郑言庆的情况……言庆正生活于水深火热之中。
裴淑英何等聪明的人,到了偃师之后,看见郑言庆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吃鸡腿,还能猜不出这其中的奥妙所在。刹那间,姑姑勃然大怒,揪着郑言庆的耳朵好一阵子数落。
也只能说言庆倒霉。
若换成任何一个人登门,裴梓即便是挡不住,也会想办法拖延一下时间,让郑言庆准备好。
偏偏裴淑英算是裴梓的主人,即便裴淑英让裴梓留下来帮言庆一把,可终究还是他的主人。一个家臣,又怎可能挡住主人的道路。于是乎裴淑英就一路畅通无阻的闯进卧房,一下子揭穿了郑言庆的阴谋诡计。面对这个其实要比自己小很多,但又比自己大了不少的姑姑,郑言庆好生尴尬,也只能向裴淑英低头认罪。
其实,裴淑英又怎会怪罪言庆?
只是一想到自己听说郑言庆受伤,昏迷不醒的消息,就急得六神无主,连她老子都没有说,带着百余名裴氏族中的家将赶来偃师探望。对于言庆,淑英也说不清楚是怎样的一种情感。
这小郎君很体贴人,有着不同于同龄人的成熟和稳重。
他能做出‘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样的诗句,也能挥毫泼墨,绘出‘眉目艳皎月,一笑倾城欢’的神韵。哪怕是和郑言庆只认识了一个晚上,但在那个晚上,言庆抱着她酒醉的模样,裴淑英却牢牢的印在了脑海之中。
你说这是男女之情?
裴淑英绝不承认,所以她更多的认为,这是一种母爱!
对,就是母爱……“臭小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学人家装昏迷!”裴淑英每每想到这件事情,就不由得心生怒气。她喝了一口郑言庆煎好的香茶,忍不住又伸出纤纤玉手,揪住了郑言庆的耳朵,责骂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事情,你老师差一点要点起整个右骁卫麾下军府,荡平河洛?你这孩子,怎地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
郑言庆懦懦不敢言。
一旁毛小念也只能偷偷笑不停。
难得看见少爷被人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原来少爷始终还是个孩子。
可郑言庆有苦说不出。
装正太,实非他所长,但又不得不装,否则就要面临裴淑英无休止的唠叨。
他自己也清楚,这件事他做的不够地道。
人家大老远过来,却发现上当受骗,心里肯定不舒服。
唉,女人啊!
真的很烦……当然,这些话也只能在言庆心里面嘀咕一下,如若说出来,势必会引发裴淑英更加凶猛的唠叨。
好在第二天,裴行俨就来了。
本来裴翠云也要过来,可不成想家中来了一位朋友,令她不得不留在洛阳作陪。
“是什么人过来,让翠云连自家小郎君也顾不得了?”
敢这么说话的,除了裴淑英别无他人。
这让裴行俨颇感纠结。一方面他和郑言庆感情不错,也希望姐姐能嫁给郑言庆这样的好郎君;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裴翠云嫁给郑言庆,因为那样一来,郑言庆就要从他的兄弟,变成了他的姐夫……这让裴行俨感到非常为难。
“是唐国公三女,李云秀。”
“哦,原来是她啊……怪不得翠云不能过来。小妖,你莫要生气,李云秀是翠云的闺中好友,以前在长安时,就时常在一起。这许久不见,故而无法脱身。”
郑言庆有些哭笑不得,实不知该从何谈起。
他还不到十一啊,怎么一个个都如此热心他和裴翠云的事情?
原以为这种事情越描越黑,随他去吧。可现在看来,有‘姑姑’在,这事儿怕是去不了了。解释?郑言庆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所以也只能在一旁懦懦息声。
“对了,李云秀来洛阳干嘛?”
“哦,我来之前听说,李氏已归宗认祖,纳入陇西李氏家族,被列入平凉房下。”
“李阀,归入陇西堂了?”
“正是!”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恩,大约清明前吧……李云秀这一次过来,就是来宣告此事。”
裴淑英轻声道:“李渊果然是个有担待的人物,举族归入陇西堂,对其声名而言,可是大有好处。”
而郑言庆也感到很吃惊。
依稀记得前世流传,李渊家族好像就是陇西堂的一支。是哪一支……静宁,似乎就是在那边。静宁似乎就在平凉之下,倒正和史书中记载的李阀出身,相互吻合。
可问题是,李渊原本不属陇西堂吗?
对于这种门阀世族之间的分房合并,郑言庆还真的是不太清楚。
只是也觉得李渊这个动作很大,看样子李基出访陇西堂,应该是成功了。这样一来,杨广就算是对李渊再有顾忌,也不得不考虑到陇西堂李氏家族的反应。
陇西李氏十三房,附庸十数万,其中更包括了无数居住于西凉的李氏族人。
这天下精兵,出自于几个地区。西凉无疑就是其中之一,而且还掌控着巨大的马市生意。这帮人动不得,或者说不能轻易去动,否则带来的影响,实在巨大。
李渊派李云秀前来洛阳,其用意颇深啊!
就在郑言庆等人,还在感触李渊的用心时,郑世安带着人,匆匆抵达偃师城外。
看到言庆安然无恙,郑世安总算是放心了。
“言庆啊,咱们准备回洛阳去吧。”
裴淑英闻听,连忙道:“郑叔叔,声誉这时候回洛阳,倒也没什么大碍。不过理应先把他苏醒的事情传出去,而且他一路上必须要以病人姿态回去,到了洛阳,最好先关他一段时间。否则的话,就容易被人看出破绽,对小妖的会有影响。”
“还是侄女儿考虑的周到,我险些忽视了这件事情。”
郑言庆发现,裴淑英的脸上带着一抹狡佶笑意。
他立刻明白,这位‘姑姑’是故意要折腾他。这就等于是被禁足,想要活动一下都难。
“郑叔叔,你这次回去,既然要执掌洛阳产业,就让小妖住在城里吧。”
“恩,我也是这样考虑。”郑世安连连点头,“竹园风景虽好,可终究有些偏僻。言庆此次招惹了白衣弥勒,只怕会有麻烦缠身,住在城里好,住在城里,安全。”
可是,我不想住在城里啊!
郑言庆想要反对,却见裴淑英杏眼圆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心里一颤,这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的咽了回去……唉,所以说,千万别得罪女人!
(未完待续)




篡唐 第卌七章 朵朵
说是要回洛阳,但一时半会儿的也难以成行。
这许多事情要处理,首先要向外发布郑言庆苏醒的消息,而后还有各种繁琐的事情要做。比如要拜访张琮和达奚善意,以感激他们及时的救援和对郑言庆的关照。
还要做足一些表面文章,比如安抚荥阳郑氏方面,通禀长孙晟和房彦谦。
同时要等待阳夏来人,接谢科回家。这个场面上的过程,必须要走。人家谢氏叔侄,无缘无故的被卷入这场风波之中,谢科更因此而受伤流血。若是不与谢家的人打个招呼,撒手就走,于情于理,显然都说不过去,容易被人落下话柄。
阳夏谢氏,虽说今不如昔。
但和郑氏家族一样,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礼数上万万不可落失。
所以,方方面面的事情还真不少。好在郑世安八面玲珑,裴淑英更是聪明灵巧。
有这两个人在,大事小情的也无需郑言庆费心思。
他只需要在驿馆中呆着,继续装病就好。其余的事情,自有郑世安裴淑英来打理招呼。除了不太自由以外,言庆倒也还算逍遥自在。平曰里在驿馆里,和谢科聊聊天,与毛小念说说话……抽出空来,每天还要去探望一下党士杰三兄弟。
沈光的手臂伤势,在那张少林寺秘方的治疗下,渐渐恢复正常。
虽然经络依旧不甚妥当,可手臂已经能用上力气。只是不太灵活方便,还要一段时间的治疗。不过沈光没有给郑言庆好脸色,想必还是对言庆打昏他的事情,念念不忘。
他是一个护院,或者说是郑言庆的保镖。
却没有尽到一个保镖的职责,在言庆最危险的时候未能挺身而出,故而耿耿于怀。
郑言庆也知道他的心思,所以嬉皮笑脸的,让沈光拿他也没有办法。
“公子,你好歹也是个有名的人物,可这般痞赖,传扬出去可是不好……”
沈光在庭院中打拳,郑言庆则坐在回廊里,一边由毛小念伺候着,一边不停叫好,如同是看天桥底下打把势卖艺一样,喊得累了,干脆站起来,用力的鼓掌。
这要是换个人,沈光早就冲过去,一顿老拳让他好看。
偏偏对郑言庆,他是一点招数都没有。
只好收住了拳脚,指着郑言庆苦笑责备。
郑言庆浑然不在意,从毛小念手里接过毛巾,擦了擦手,迈步走出回廊。
“沈大哥,我看你这手臂还不太灵活,想必是经络不通所致。
我有一套拳法,说不定能对你经络疏通有所用处。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学呢?”
“什么拳法?”
“这是当年孙先生教给我的拳法,融合了五禽戏和一些拳术的妙用,名为五禽拳。他长年行走于名山大川,深山老林,就是靠这套拳法护身,对身体颇有妙用呢。”
“哦?”
沈光当然知道,郑言庆曾与孙思邈结交,并学会了一套拳法。
其实言庆在竹园的时候,也经常练习。只是碍于江湖中的规矩,沈光从不去观摩。
郑言庆说:“你这伤势总也不好,等我回洛阳之后,说不定会有麻烦,总不成让我和人相斗吧。嘿嘿,你要是想学的话,就点点头……不过有个条件,笑一笑?”
沈光被郑言庆气得……片刻之后,他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你看你看,你还是笑得时候比较好看……小念,你说是不是?”
毛小念捂着嘴,轻轻点头。
那双鸦髻也随着轻轻抖动,显然是被郑言庆这种近乎于无赖的行为,逗得不轻。
沈光,哭笑不得。
郑言庆脱下外衣,内里一身半臂,单衣。
他在庭院中站稳了身形,一套五禽拳打下来,却是行云流水,气势不凡。
虎扑,鹿跑,猿纵,熊抱,鹤舞……这五禽戏,又名百步汗戏。意思是说,行百步而汗淋淋。五禽拳的在五禽戏的基础上,又融合了引导术的奥妙,其步伐、呼吸,手势,都有着极为精妙的讲究。
一套五禽拳练下来,郑言庆大汗淋漓。
不过,出了一身汗以后,他的感觉舒服了好多,有些神清气爽。收势之后,在院中慢慢活动,以平息体内的气血。
“最近躺的狠了,手却生了。”
说完,他又把五禽拳的一些要领告之沈光。
若说武艺的基础,沈光比郑言庆更深。他连连点头,很快明悟了其中奥妙,在庭院里舒展开来。与言庆的五禽拳不太一样,沈光的五禽拳,显然更具有杀戈之意。
哪怕言庆在白雀寺射杀二十一名山贼,更亲手斩杀五人,但若论杀戈之气,依旧和沈光无法相比。沈光的一身功夫,是正经在搏杀中磨练出来的本事。五禽拳在他手中,更具杀伤力。特别是虎扑熊抱两式,韵味颇深。而猿纵一式原本是依照轻巧灵动的招数,但沈光使出来,却是诡谲万分,令言庆暗自点头……“沈大哥似乎比我,更适合这套招法。”
郑言庆对毛小念说道。
小念看不出其中有什么分别,所以不太同意道:“可我还是觉得,少爷练起来最好看。”
郑言庆闻听,忍不住白眼一翻,扫了一眼毛小念。
已近初夏,气温不断增高。
小念身穿一件翠色的,单薄襦衣,衬托出胸前蓓蕾的凸起。乌黑的秀发,修长而雪白的颈子……言庆突然发现,不知是在什么时候,小念变得越发有女人味儿了!
就在这时,忽听沈光一声暴喝:“什么人!”
他垫步朝墙头扑去,扑出的同时,抬手一支袖箭飞出,挂着一股锐风,去势强猛。
从墙头窜出一道曼妙身影,寒光一身,铛的劈在袖箭之上。
轻飘飘落地的一刹那,沈光也已到了跟前。锵,一声龙吟响动,沈光的手中出现了一柄寒光闪闪,薄如蝉翼般的利剑,正是郑言庆与郑元寿打赌得来的龙环剑。
那一场角抵,是沈光用命搏回来的胜利。
而郑言庆所需要的,已经得到了!龙环剑不过是他额外的收获,所以也不是很在意。
所以,他将龙环剑送给了沈光。
因为在郑言庆看来,这龙环剑在沈光的手中,远比在他手中的效果更好。
很显然,来人没有想到沈光手中会有这么一柄利器。待沈光抬手挺剑刺出的时候,她吓了一跳。不过她的武艺也不差,于是冷哼一声,反手一剑斜撩,仙人指路铛的崩开了沈光的龙环剑。顺势向后一退,横剑在胸前,凤目闪烁警惕之色。
她手里的剑,品质也不错。
虽说不得是神兵利器,却也能削铁如泥。
可就是在刚才那一次交锋,她的宝剑上,出现了一个细小的缺口。
沈光见出手落空,二话不说,垫步再要扑上去的时候,就听言庆呼喊道:“沈大哥,住手!”
沈光连忙退后两步,诧异的向郑言庆看去。
只见言庆神情有些激动,快步从回廊里走出来,直勾勾的看着来人,有些说不出话来。
来人,是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少女,白衣玉带,秀发轻挽,美眸皓齿。
她轻咬红唇,神色复杂的看着郑言庆,片刻后轻声道:“小秀才,你还好吗?”
“朵朵,真的是你吗?”
那熟悉的称呼传入耳中,郑言庆兴奋的大声喊道。
他张开双臂,向少女跑过去,不过跑了两步,又停下来,“朵朵,真的是你啊!”
见郑言庆和来人认识,沈光收起龙环剑。
不过他仍旧警惕的注视对方,直到那少女也收起宝剑,这才缓缓退到了回廊之中。
“小念,公子好像和她认识?”
小念纤细的手指,缠绕着裙带,神情不虞的说:“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这个女的。”
“她的武艺不错!”
沈光轻赞一声。不过扭头看见小念阴郁的脸色,沈光立刻息声。
这时候,最好还是别说话了……看样子,公子和这小妞儿认识,却惹得另一个小妞儿不高兴了。不过也是,公子这般年纪,居然有如此手段。先有裴家小娘子,家里面还有个小念。如今又冒出来一个武艺高强的红颜知己,也不知道他还有多少秘密,不为人所知。
来人,赫然是朵朵。
一晃五载光阴,朵朵出落的亭亭玉立,成了一个大姑娘。
郑言庆万万没有想到,会在偃师,与朵朵重逢。她的眼中,依旧带有浓浓戒意,不过又透着一丝丝关怀,还有一丝丝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奇异神采。两人都站在原处,谁也没有行动。只是那目光相触,却似乎在交流着分别后的思念。
你还好吗?
恩,我很好……你看上去,好像也不错。
“朵朵……”
“小秀才……”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却又同时闭上了嘴巴。朵朵突然间噗嗤笑出声来,郑言庆也忍不住笑了。
“小秀才,没想到一别五年,你已经成为赫赫有名的半缘君,鹅公子了!”
朵朵轻声道,美眸之中,透着一丝关怀之意,“我听说你受伤了,看你现在这样子,我就放心了。”
回廊里,沈光忍不住嘀咕道:“小念,他们两个好像很熟悉啊。”
“沈大哥,闭嘴!”
毛小念恶狠狠的瞪了沈光一眼,想了想,端起旁边的托盘,莲步轻移,款款行去。
“公子,这是您的朋友吗?”
朵朵看到毛小念的一刹那,目光陡然一凝。
小念只觉得这心脏,刹那间不争气的剧烈跳动。不过她还是强咬着牙,走上前去。
“小念,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童年好友,也是我的师父,徐朵。”
“朵朵,这是小念。”
郑言庆没有觉察到小念和朵朵之间,在电光火石间的一次较量。他跑过去,握住了朵朵的柔荑。朵朵的脸微微一红,似想要挣脱,但犹豫了一下,还是任由言庆握住。
她的手掌有些粗糙,指关节较之普通女孩子,显得宽大一些。
想必,这是由于她长年练武所致,郑言庆拉着她的手,带着小念来到回廊之中。
“朵朵,你怎么翻墙而入?”
“哼,你现在可了不得了……门口有个大家伙给你把风,我看有好多人前来,都被他拦下了。我一个弱女子,又没什么名气,人家怎可能放我进来。原以为你身受重伤,所以急着想来探望你……可没想到你却很悠闲,全不似受伤模样。”
郑言庆挠挠头,呵呵笑了。
小念旁边一听这话,有点不乐意了。
“谁说我家公子没有受伤,他被那贼人伤了心脉,若非路遇少林寺的大师以大还丹吊住姓命,而后又连夜请来巢元方先生以九九丹配以针灸之术救治,恐怕就危险了!”
“啊,伤了心脉?”
朵朵脸上陡然露出紧张之色,让一旁的小念,脸色更显阴郁。
郑言庆这时候也发现不太对劲儿,这两个小妞儿好像飚上了似地,若再呆在这边,只怕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岔子。
“小念啊,你去看看四眼和细腰吧。
我刚才出来的时候,见它们似乎有气无力……哦,沈大哥你也过去,顺便帮一帮小念。”
这里的气氛太紧张,沈光巴不得早点溜走。
小念虽然有些不太情愿,但也关心四眼和细腰,犹豫了一下,和沈光一起去了。
“这小丫头,似乎挺关心你嘛。”
郑言庆闻听,忍不住笑了,“朵朵,你还是老样子。”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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