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清客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贼道三痴
张广微牵了马随后追来,边跑边问:“你有什么急事?”
曾渔头也不回道:“等下与你说,你别跟来。”
张广微哪会这么听话,紧追不舍,就在这时,陡听十余丈外的观音庵有人大叫:“杀人了,杀人了——”撕心裂肺,可见喊叫者的极度恐惧。
曾渔心中一沉,羽玄道人急怒之下行凶了,这道人真是莽撞啊,这叫喊的分明是曹谎子的声音,羽玄道人没杀曹谎子却杀谁了?
羽玄道人听吴媪说曹谎子也在观音庵,而且罗惜惜又这般伤心欲绝的样子,哪里还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惊怒已极,即向以,观音庵奔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曹谎子——
羽玄道人是自幼习武的,虽然奔跑甚速,但落脚轻捷,脚步声很轻,奔至观音庵门前,见大门开着,便冲了进去,恰听见杨尼姑在内堂说话:
“曹二郎,你不是自诩手段风流能让罗小娘子倾心于你吗,现在跑了,这可怎么收场,你还不赶快去追,陪礼道歉,好歹先把事情压下来。”
羽玄道人强压住怒火,先听里面的人说些什么,果然听到了曹谎子的声音,曹谎子道:“还是师姑去开导开导罗西施,我一男子如何在路上与她婆媳俩分说,有劳师姑了,如今生米已做成熟饭,她婆媳又能怎样,难道还好宣扬说我jian了罗西施,她婆媳还要脸皮不要?”
外堂的羽玄道人一听这话,心如刀绞,惜惜还真的被这恶贼污玷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左右一看,奔到厨下抓了一把菜刀出来,闯进内堂,女尼了真一眼张见,惊叫道:“有jian人”
曹谎子认得道人羽玄,心下惊慌,色厉内荏道:“你这道人想于什么”
羽玄道人两眼充血,恨声道:“jian贼,只今日我就叫你死在这里。”手持菜刀大步上前——
那杨尼姑不明白怎么回事,她正为罗小娘子翻脸的事烦恼呢,见一个只穿短衫的道士拿把菜刀冲进来说要杀曹谎子,以为是曹谎子在别处惹下的什么仇家,张臂拦住道:“喂喂,你是哪里的道人,喊打喊杀的,你要杀人到外面去杀,不要污了小庵的清洁。”使眼色让曹谎子快跑——
曹谎子心领神会,悄悄退后,觅机要逃。
羽玄道人早听说过这观音庵杨尼姑不贤,方才又亲耳听到这尼姑与曹谎子的对话,怒气勃发道:“若不是你这恶尼引诱,惜惜如何会着那jian贼的道。”劈头就是一刀——
杨尼姑没想到这道人真的敢砍,挨了一刀,望后便倒,鲜血狂涌。
一旁的了真吓得尖叫起来,转身想躲进房中,羽玄道人恨透了这观音庵里的尼姑,一不做二不休,抢步上前照着了真尼姑的后脖子就是一刀,眼见得也不活了。
曹谎子心胆俱裂,没命地往外跑,一路喊着:“杀人,杀人了,救命啊——”
羽玄道人这两刀用力过猛,后面这刀就嵌在了真脖颈上,菜刀木柄折断了,见曹谎子逃了出去,哪里肯放,赶了过来,今日就是赤手空拳也要将曹谎子活活打死。
曹谎子跑得极快,求生本能啊,跑出庵门,迎面见有人过来,不辨是谁,大叫:“救命救命,道士杀人了。”赶紧跑过去——
来的就是曾渔和张广微,曾渔见曹谎子跑近,突然一脚踢出,曹谎子被踹翻在地,曾渔身边的张广微还惊讶道:“看不出你这秀才还会拳脚啊。”
羽玄道人追了出来,见曹谎子倒在地上,曾渔和一个小道姑立在一边,料想是曾渔把曹谎子截下的,向曾渔说了声“多谢”,过来就要揍曹谎子,却见那个小道姑冲他道:“羽玄,你杀人了?”
羽玄道人一愣,这小道姑怎么认得他,问:“你是谁?”
小道姑张广微这时看清羽玄道人脸上、身上、手上都是血,惊叫一声,急往后退,脚步踉跄,曾渔一把将她扶住,急问:“你怎么了?”
张广微身子软绵绵被抽掉了骨头一般,气喘微微道:“我,我见不得血,我头晕。”说话时双手攀着曾渔的一侧肩膀,摇摇晃晃站不稳。
这小道姑晕血啊,曾渔只好搂住小道姑的腰,感觉她腰真是细,一手就能掐住,再看她脸色苍白,呼吸急促,还好没直接晕过去,不算是严重晕血,半搂半搀着小道姑转个身不要面对羽玄道人,说道:“先叩齿十二下,再慢慢调息,不要心慌。”说话时眼睛扫视四周,想找个地方让这小道姑坐下
那曹谎子这时爬起来还想逃,羽玄道人飞起一脚又将他踢翻,单膝跪压在他身子,挥拳猛揍,骂道:“jian贼,我今日取你狗命”
曾渔不管这小道姑,就让她坐在地上,回身拦住羽玄道人:“羽玄道兄,且慢动手,这庵里的尼姑何在?”
曾渔见羽玄道人身有血迹,而曹谎子方才跑出来并未见血迹,显然羽玄伤的是另外的人——
羽玄道人喘着粗气道:“都杀了,两个恶尼都杀了。”这时才觉得心慌手软,杀人毕竟也是第一回啊,方才盛怒而来,这时气有些泄了。
曹谎子抱着头还在叫着“杀人了,杀人了,救命,救命——”
背对着三人的张广微缓过劲来了,说道:“羽玄,你竟敢杀人,你无法无天了”
羽玄道人狠狠一拳捶在曹谎子脸上,退开数步,蹲下身,抱头痛哭,悲愤道:“都是这jian贼逼的,他与这观音庵的尼姑合谋污辱惜惜,污辱惜惜啊,我杀了这三人,情愿抵命。”
张广微问:“谁是惜惜,怎么被污辱了?”
羽玄道人不答,悲愤饮泣,觉得自己这辈子完蛋了,他自幼入大上清宫做道士,日复一日做无趣的功课,长大后斋醮做功德,更觉得是无聊至极的事,所以有些愤世嫉俗,好似一切都看透了一般,但自从见到了罗惜惜,他觉得日子过得那么有劲、有盼头,心都柔软起来,前些时候黄老爹答应招赘他成惜惜的夫婿,再过几个月他就能与惜惜成婚了,惜惜虽没与他说过几句话,但看得出来,惜惜对他也有情意,可是现在,这一切全让这个jian贼给毁了





清客 第八十五章 坚贞
郑轼这时跑过来了,见道人羽玄只是把曹谎子打倒在地,松了一口气道:“我就担心你一时性起杀人放火——”
曾渔叹气道:“我来晚了一步,没能阻止羽玄道兄,庵里的两个尼姑似乎是不好了,三痴兄与我一道进去看看。”
“啊”郑轼大吃一惊:“这如何是好,捉jian捉双,况且羽玄还不是罗氏的丈夫,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抱头蜷缩在地上的曹谎子听这秀才说话在理,他也接嘴道:“就是,捉贼捉赃、捉jian捉双,罗氏又没有丈夫,我与罗氏只是通jian,再怎么也没有死罪,舍妹在大真人府——”
这话是导火索啊,羽玄道人抹了一把涕泪,站起身狠狠一脚踢在曹谎子裆下,曹谎子惨嚎一声,不知是不是卵被踢碎了,痛得身子弓缩成虾,晕死了过去。
“我杀人偿命,不连累他人。”
道人羽玄仇恨之火又熊熊燃烧起来,去拣地上的石头,要把曹谎子砸死,郑轼慌忙将他抱住,说道:“羽玄,切莫莽撞,那罗家娘子还在溪边等着你呢。”
一句话,又让道人羽玄悲从中来,哽咽道:“我杀了人了,我完蛋了,我什么都完了,只可怜惜惜她没人照顾——”
背向而坐的张广微叫了起来:“那个人方才说什么,他妹妹在大真人府吗,是哪一个?”
曾渔心中一动,问小道姑:“小仙姑与大真人府有何渊源?”
张广微道:“我就住在大真人府,张永绪是我侄儿。”
不但曾渔和郑轼吃了一惊,道人羽玄也愣了一下,走过去一看,惊讶道:“你是广微小姐?”
张广微怕见道人羽玄血淋淋的样子,以手遮眼道:“你走开一些,别让我看到你。”
道人羽玄记得前些年陪掌教真人张永绪练剑时,边上经常有个眼睛锃亮的小女孩儿也持一柄桃木剑比划,口口声声叫张永绪乖侄,听人说这是张大真人叔祖的幼女,芳名张广微,这几年羽玄没有陪张大真人练剑了,也就没再见过张广微,此时看这小道姑,依稀还是幼时模样,当下退开几步,擦了擦脸上的血迹,稽首道:“广微小姐,贫道实是气愤不过啊,那两个jian尼与这姓曹的jian贼设套污了贫道未婚妻子罗氏的清白,贫道一怒之下就杀了那两个jian尼,贫道宁愿抵罪。”
张广微问:“这姓曹的说有个妹妹在大真人府,是哪个?”
道人羽玄迟疑了一下,说道:“是掌教真人买入府中用来采补修炼的少女。”
张广微“呸呸”两声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那些人啊——羽玄,你真把那两个尼姑杀了?”
郑轼便道:“九鲤,你进庵看看,那两尼姑到底如何了?”
道人羽玄道:“不必看了,一刀劈在头上,一刀劈在后颈,定然死透了。”
曾渔摸了摸曹谎子脉搏,曹谎子只是晕过去,现在事情很棘手,他和郑轼若撇手不管,那当然不关他和郑轼的事,但羽玄道人是他们的朋友,若吃喝玩乐时是朋友,一有危难就掉头不顾,这不是曾渔的为人,更不是郑轼的为人,又何况羽玄行凶是事出有因,必须要帮助羽玄一把——
曾渔第一个念头是资助羽玄逃跑,反正羽玄没有家小牵累,但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小道姑意外闯入,这小道姑竟是正一嗣教真人张永绪的姑母,一旦小道姑把事情说出去,那他和郑轼势必受牵连,而且黄家婆媳二人来观音庵,也肯定有人看到,羽玄道人跑了,黄老太和罗惜惜少不了见官受屈,罗惜惜担着这样的名声在上清镇还怎么做人,只怕也还要寻死路——
天“轰隆隆”打了个雷,乌云扯幔一般遮蔽了天空,夏日的暴雨就要下来了,悲愤的羽玄道人还惦记着溪边的罗惜惜,对曾渔、郑轼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先送惜惜她们回镇上,即去投案自首,不过我先要打死这个曹谎子。”
曾渔道:“且慢,打死了曹谎子,你没有了对证,道兄大好男儿,抵那些龌龊人的命,不值。”
羽玄道人:“贫道还能怎样,难道逃跑不成,那样岂不害了惜惜她们。”
张广微站起身来道:“我们先审审这个曹谎子,若罪证确凿,我给你作主,定让你沉冤得雪,好歹你也是我们大上清宫的道士。”
曾渔和郑轼对视一眼,虽知这小道姑有些儿戏,但其身份尊贵,随便说句话也是有份量的,但怎么才能保住羽玄道人的命,这很难,如果羽玄与罗惜惜过了聘有婚姻之约,那还好说,现在羽玄只是个外人,杀死三命肯定是死罪——
曾渔道:“羽玄道兄,你先去把黄老太太和罗氏请回庵里避雨,我们商量一下对策,有小仙姑作主,总要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小仙姑你就是不是?”
张广微点头道:“正是。”又道:“羽玄,我随你去把罗小娘子接过来,这雨马上就要落下来了
张广微跟着羽玄道人往溪畔行去,走出几步还回头吩咐曾渔:“曾秀才,把我坐骑红袖系好,别跑丢了。”这小道姑觉得自己和曾渔很熟了,嗯,不打不相识嘛,她这匹小牝马取名红袖,也是稀奇
走过那几株老樟树,见那吴媪和罗惜惜婆媳二人相互搀扶着从溪岸走上来了,羽玄道人快步迎上去道:“黄伯母、惜惜,我们先去那边躲一下雨,这雨就快下来了。”
罗惜惜脸色苍白,垂着眼帘不看羽玄道人,摇了摇头,眼泪顺着双流下颊,滴在脚下泥地上,迅即湮没无痕。
张广微看着裙裳俱湿外面披着一件道袍的罗惜惜,惊讶道:“你怎么全身湿 淋淋的,连头发都是湿了,怎么了?”随即又“哦”的一声,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虎着小脸道:“寻什么短见,有仇报仇,有恩报恩。”
吴媪叹气道:“都怨我这老糊涂,信那杨尼姑的花言巧语,带着惜惜来这庵里念经,哪会想到—
“婆婆你别说了——”,罗惜惜大哭起来。
羽玄道人看着罗惜惜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中大恸,这时起了强烈的求生意志,他不想死、他不想抵命,他还要娶罗惜惜,爱护她、照顾她,“扑通”跪下,对张广微道:“广微小姐,救救贫道、救救惜惜,我不想死,我想娶罗惜惜为妻。”身份尊贵的张广微好比是救命稻草,不管有没有用,求一下总好。
罗惜惜泪如泉涌:“法师,奴配不上你。”罗惜惜身子被曹谎子玷污,见羽玄道人依然说要娶她,自惭形秽,既感激又伤心,只是不明白羽玄道人为什么说不想死?
张广微很是同情罗惜惜,大包大揽道:“羽玄,你起来,我担保你能娶罗惜惜,我就去找永绪侄儿说去,两个尼姑和曹谎子那般可恶,正是该死。”
听得泸溪河对岸一片绵密的“沙沙”声,大雨自东向西铺洒下来了。
张广微叫声:“快走。”抬脚就往观音庵跑。
羽玄道人对吴媪和罗惜惜道:“我们先去庵里商量一下对策,广微小姐和两位秀才相公或许有办法帮我。”
吴媪道:“那就去,定不放过曹谎子和那两个恶尼。”
罗惜惜心细,早看见羽玄道人身上的血迹了,这时问道:“法师哪里受伤了?”心里已经隐隐担心,害怕得嘴唇颤抖。
羽玄道人道:“那两个恶尼我都杀了,jian贼曹谎子——”
罗惜惜一听,心中又急又痛,两眼一黑,腿一软晕倒在地,大雨“刷”地洒过来了。
羽玄道人急忙将罗惜惜横抱起来,对吴氏媪:“黄伯母,快走。”快步向观音庵走去。
吴媪听说羽玄道人杀了人,惊得作声不得,见羽玄抱着惜惜走了,赶紧跟上,口里不住念佛,在雨中身子直哆嗦。
张广微冒雨先跑到观音庵,先在门边问:“里面有死尸吗?”
曾渔应道:“没有,小仙姑进来。”
张广微进门一看,她的宝马红袖系在厅柱边,曾渔迎出来道:“罗惜惜她们过来了吗?”
“在后面呢。”
张广微东张西望,没看到死尸,这才放心,却又要问:“两个尼姑呢,不会是没死透,跑了?
曾渔朝内堂一指:“死在里面,小仙姑要去看看吗?”
张广微脑袋摇得拨浪鼓一般:“不看不看。”
郑轼找到一把伞,出去接应羽玄道人,不一会都到了庵中,曾渔把大门关上,免得又有人进来,那吴媪见曹谎子死狗一般躺在厅前石阶上一动不动,惊得脸色煞白,除了念佛,别无他法。
羽玄道人把罗惜惜放在圈椅上坐着,罗惜惜这时醒过来了,睁开眼睛见桌上茶食还摆着,她真想方才那一切只是一个梦,她只是靠在椅子上打了一个盹而已,什么事也没发生,但羽玄道人身上的血迹、婆婆吴氏惊恐不安的神色都在提醒她,那不是梦,事情真的发生了
“法师,那两个尼姑真的死了吗?”罗惜惜问。
羽玄道人把披在罗惜惜身上的道袍遮严实一点,安慰道:“我已给你报了仇,你不要寻短见,这事怪不得你,都是那恶尼和jian贼——”
罗惜惜垂泪道:“是奴连累了法师——法师、郑相公、曾相公,你们带我婆婆回镇上,奴留在这里,这三个恶人是奴所杀,所有罪过奴来承当。”说这话时,罗惜惜口气异常果决。
曾渔、郑轼是肃然起敬,没想到这娇弱的罗惜惜竟有这般义气,这是要替羽玄担罪啊,寻常妇人受辱后寻死的也有,但大抵是一时悲愤所激,冷静下来后大多数都忍辱偷生了——
羽玄道人忙道:“人是我杀的,要投案也是我去。”
郑轼道:“罗小娘子立志坚贞,让人敬佩,你们二人先不要争着谁顶罪,且看张小姐怎么说?”
张广微能有什么妙计,无非就是去向她侄儿张永绪求情嘛,这让曾渔觉得很不妥,从今日在大真人府“三省书屋”中发生的事,曾渔看出这小道姑虽然是张永绪的小姑姑,辈份很高,但张永绪显然没把她当作大人对待,所以不见得肯听这个小姑姑的话为这种命案开脱,羽玄道人死罪难逃——
厅廊上传来呻吟声,檐外大雨泼溅进来的雨点把曹谎子浇醒了,一醒来就觉得胯下痛得不行,忍不住叫起痛来。
罗惜惜叫道:“这贼没死”想要从椅子上站起来,身子却抖得厉害。
羽玄道人忙道:“正在商量怎么让他死得更惨。”
郑轼道:“要一个法子,把杀死两个尼姑的罪责让这个曹谎子承担。”
曾渔脑海里灵光一闪,以前读过的一本话本小说里的一个故事脉络浮现,那个故事里的女主与罗惜惜遭遇很相似,最后在其丈夫的帮助下报了仇,但仔细一想,很多细节不一样,很难照单模仿,但让曹谎子顶罪的思路是对的,曾渔道:“三痴兄说得极是,就该让曹谎子顶罪。”




清客 第八十六章 冤假错案
那曹谎子听羽玄道人几个在商量怎么让他死得更惨,叫了起来:“我妹子是张大真人侍妾,你们敢害我,张大真人定会为我作主——救命啊,救命,杀人了——”
雨声滂沱,观音庵本就偏僻,曹谎子受伤后喑弱的叫声都传不出庵门外。
张广微恼道:“就是你这等无耻之徒坏了我大真人府的名声。”想过去踢曹谎子一脚,倒怕脏了自己,便拈起桌上的一个青皮梨朝曹谎子丢去,不偏不倚,正砸中曹谎子的脑袋,砸得曹谎子嗷嗷叫
郑轼见桌上有半盘蒸糕,他先前在大真人府宴席上没有吃饱,这时说道:“九鲤足智多谋,想一个妙计出来救救羽玄。”说这话时伸手拈起一块蒸糕就要吃——
罗惜惜忙道:“吃不得。”
郑轼已经咬了一口,闻言“扑”的一声赶紧将蒸糕吐出来,惊问:“有毒?”
罗惜惜低着头道:“奴先前吃了这里的三块糕,喝了一杯热茶,就,就昏睡不醒。”
羽玄道人一听,心里又痛又恨,跳过去又要揍曹谎子,曾渔拦住道:“待我先问问他。”问曹谎子道:“从实招来,这蒸糕有何古怪?”
曹谎子道:“这蒸糕是酒糟和面做的,还加了山茄花药粉,吃了就会不省人事,杨尼姑欠了我十两银子,无钱归还,就说诱罗西施来让我jian宿,这须怨不得我。”曹谎子想把罪责推到死人身上。
曾渔当然知道山茄花就是曼陀罗花,华陀的麻醉药、水浒里的蒙汗药就是这种花制成的,没想到这偏僻小庵里的尼姑还会使用这种药,也许这杨尼姑伙同曹谎子用这种法子作jian犯科不是第一回了—
那吴媪走到内堂门边向里张望了一下,果然看到两个尼姑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唬得这老太太脸发灰,坐回椅子不住念佛,声音直哆嗦,浑身如筛糠。
曾渔道:“现在只有一个法子,就是由我和三痴兄还有小仙姑来作证,我和三痴兄、羽玄道兄受黄老爹之托来此庵里接黄老太太和罗小娘子回镇上,小仙姑随后追来,对了,小仙姑寻我何事?”
张广微道:“我元纲师兄要以紫微斗数给你推演命盘,让我来寻你去。”
曾渔“哦”的一声,说道:“算命不急,救命要紧——小仙姑就与我三人一道来到这观音庵,接了黄老太太和罗小娘子出庵,但还没走出半里路,大雨就下来了,便一起退回观音庵避雨,却见庵门紧闭,叩门无人应,雨很大,门外待不住,羽玄道兄就逾墙而入,然后开门让众人进去,众人听到内堂有动静,正看见曹谎子用菜刀砍死了杨尼姑师徒,记住,我们看到曹谎子满嘴是血——”
“不是我砍的”躺在地上的曹谎子大叫起来,没人理会他,众人都要听曾渔往下说。
曾渔道:“曹谎子见我们闯入,惊慌想逃,挥舞着菜刀冲过来,幸得羽玄道兄有武艺,赤手空拳将曹谎子打倒,这就是这次血案的经过。”
张广微赞道:“不错不错,就是这样,我亲眼目睹的。”
郑轼道:“曹谎子为何要杀那两个尼姑,这个必须编排得合情合理。”
曾渔道:“曹谎子闯入观音庵意欲强丨jian女尼了真,了真反抗,咬掉了曹谎子的舌尖,曹谎子一怒之下就拿刀砍死了真,又砍死杨尼姑——这样编排虽有不合情理之处,但只要我们六人异口同声说亲眼看到曹谎子杀人,曹谎子断了舌头,也无法自辩,贵溪周知县正在此间,必当场提审,曹谎子在镇上名声不佳,无人同情,而且又到处败坏张大真人的名声,周知县必严惩,定是死罪。”
张广微赞道:“好计,好计。”
曾渔又道:“黄老太太见杀了人,惊倒致病,回家就卧床不起,一应取证,只是不理,我看罗小娘子虽柔弱却坚强,可以与我们一起顶起这个证人的责任。”
罗惜惜点头道:“好,奴见官就这么说。”
羽玄道人问:“那曹谎子的舌头怎么割,用刀?”
曾渔摇了摇头,郑轼即道:“刀割得平整,这还得用牙齿咬。”
羽玄道人朝厅上众人一望,不能叫罗惜惜去咬曹谎子舌头啊,这事只有他来于,当下朝曹谎子走去,张广微赶紧转过头去,这事又恶心又血腥,不敢看。
曹谎子听到曾渔几个在说着怎么对付他,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挣扎着爬起往外踉踉跄跄跑,羽玄道人几步赶上,一拳将曹谎子打晕——
羽玄道人办事很麻利,片刻后就回到厅上,直接去了内堂,曾渔、郑轼跟了进去,不一会布置妥当出来。
张广微问:“可以走了吗?”
曾渔道:“小仙姑先骑马去大上清宫报信,就说观音庵这边杀人了,把人引来就行,小仙姑口风一定要紧啊——”
羽玄道人双膝跪倒,说道:“广微小姐一定要救贫道。”
1...2930313233...9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