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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荒延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姩不哭





浮生荒延集 第31章 绻梦(3)
我只为寻找那个最终的秘密而活着,我十岁的时候老师就已经把这些储存的信息融入了我的身体中,虽然很痛,但是时间久了也就忘记了这些痛苦。老师和柯兰智者一起发现的秘密——帝都的绿宝石是假的,可是当他们想要把这个秘密公诸于众的时候却遭到了宗教和皇室的联合暗杀。记住,只有按照地图的路线在真正的绿宝石上描绘出咒文,才能保住大西洲在最后的灾难中解脱。
朝华带着伊拉的嘱托找到了奥尔洛,并告诉他柯兰智者留下了拯救大西洲的唯一方法——祖母绿宝石。
“你是说让我用皇室的名义带你去绝望之海的海底?”奥尔洛看着面前的朝华,微微笑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事成之后祖母绿宝石要交由皇室保管。”
事情进行的异常顺利,他们秘密挟持大祭司并拿到祖母绿宝石,却发现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奥尔洛举着一把光剑架在大祭司的脖子上,“你们宗教守护绿宝石已经很久了。”
大祭司看向已经取下绿宝石的朝华,用几近嘶哑的嗓音说:“你们不能带走绿宝石!不能!亚特兰蒂斯将会迎来最后的毁灭,如果祖母绿宝石离开了这里,那么这一场梦也就要醒了!”
她握着手中的绿宝石,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不要吵,还有最后一笔。”还有帝都之眼的最后一笔,可是,这一笔到底落在了哪里?
一片肉色的碎片忽然掉落在朝华手中,那块碎片却旋即消失成透明的粒子,飘散在眼前。朝华下意识的抚向自己的脸,右脸的皮肉脱落了一大块,几乎可以触摸到支棱尖锐的骨头。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血肉竟然会脱落?!
奥尔洛手中的光剑忽然化成一堆漂浮的粒子,他的双手随着光剑的消失也在逐渐的分解成透明的粒子,而跌坐在地的大祭司的双腿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上半身还在挣扎着爬向朝华,一双瘦骨嶙峋的手竭力的向前伸着,“快!趁着你的咒文还没有完成之前,快把祖母绿宝石给我,只有我才能把这个破碎的梦织补完成!”不能!不能惊醒这个梦!
“快!快给我!”
“怎么,怎么可能?”伊拉说这是保住大西州能够在最后的灾难中解脱的唯一方法,可是现在怎么会使所有的物质分解成粒子?
收藏祖母绿宝石的密室穹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却没有红色的海水倒灌进来。绝望之海,消失了!就连苍穹都碎裂出一道道纵深的罅隙,天空的碎片如同燃烧的陨星坠落地面,扬起滔天烟尘,呜咽的海风裹挟着人们绝望的哭喊声响入耳畔,这一片情境恍如朝华梦中的末日。
模样可爱的少年从那条裂隙中跳了进来,从已经消失了骨肉的朝华手中夺过绿宝石,一双月牙般的眼睛笑的弯弯的,“朝华姐姐,伊拉真的是很感谢你呢。如果不是你,恐怕这个诅咒也没有办法实现呢。”
“其实真正的亚特兰蒂斯早已经毁灭于大洪水,只不过在洪水来临之际白衣大祭司启动了绿宝石的能量,将所有亚特兰蒂斯人的亡魂收拢进绿宝石制造的梦境中,从此你们这些亚特兰蒂斯人只要依靠着绿宝石幻化出的两种幻境能量的承载体就可以存活在梦境之中。哼!你们这些该死的亚特兰蒂斯人,伟大的海神波塞冬已经将天神的罪罚降下,你们竟然在梦境中躲藏过了天罚,卑鄙!”
“为……为什么?!”朝华撑起只剩白骨的身体,一拳挥向伊拉,少年一闪身躲了过去,那具白骨构架的身体散作一堆。“为什么要骗我?”
少年踩上奥尔洛挣扎的身体,狠劲的碾了碾,然后一脚踩断了还在爬行中的大祭司的脖子,“我是曾经死在亚特兰蒂斯大陆上的希腊勇士亡魂的聚合体,我们用鲜血和生命换来了国家的平安,现在我们要惩罚你们这些侵略者,要让你们知道国家面临灭顶之灾的滋味是什么。”
“不得不承认,你们真的很聪明,前几代推算出大洪水的智者和宗教祭司都在最后关头发现了亚特兰蒂斯已毁的事实,他们为了让这个梦境继续下去而做了所有人眼中的叛国者,包括亲爱的大祭司候选人弥修斯。可是我等了那么久,蛊惑了所有知道大洪水的人,最后却只有你完成了我的计划。为了感谢你的帮助,我将会在你的面前将这个本不该存在的世界结束!”伊拉高高举起绿宝石,手指因激动而颤抖着书写下最后一笔符文。
霎那间,所有人都化为粒子,彼此交缠成一道道漩涡飞向碎裂的苍穹,他们的脸上竟然都带着虔诚的微笑。只有伊拉的身体伴随着绝望的喊叫声在空中燃烧成炫目的烟花。
那片湛蓝色苍穹之中,有一颗巨大的绿宝石散发出夺目的光耀!照亮了所有亚特兰蒂斯人的灵魂,连同他们心中久久不曾熄灭的生命之火!
暖绒的日光透过巨大的玻璃窗倾落到少女的手心,透过红色的光影可以清晰的看见手中血脉纠缠而出的纹路。
“这一场幻境竟然可以制造得如此真实。即使是亲眼见到真相的我也无法去怀疑。只可惜,伊拉也在这场梦境之中,根本就无法毁掉真正的绿宝石。”朝华转过脸看向身旁的柯兰智者。
“无论这是否是一场亚特兰蒂斯人死后的梦境,在这里我们仍然有着属于自己真实的存在感,我们还是活着的。”
少女下半身的鱼尾在水中轻轻摆动,白皙的双手紧握住那一缕阳光,轻声呢喃。
“是啊。我们都还活着。




浮生荒延集 第32章 致1940年的爱情(1)
(一)爱情开始的那一刻——梅特娜的自白
part1
我的名字叫做梅特娜,我的母亲是犹太人,根据《纽伦堡法案》中对于犹太人的定义,我从十一岁起就注定成为德意志帝国法定的贱民。幸运的是我和姐姐一同继承了父亲日耳曼人的特点——金发碧眼,只要母亲的犹太血统不被发现,那么所有人都是安全的。
在嫁给经商的父亲之前,母亲曾在波兰电台演奏小提琴,后来为了保护父亲而放弃了自己热爱的职业,终日浸渍在琐碎的家庭杂务中虚耗她所剩无几的青春。那时尚且年幼的我们常在微开的门扉外看到母亲靠在床边抚摸她的小提琴,手指抚过琴弦时身体会微微的颤抖。她有时会抱着那把小提琴无声的流泪,夕阳的光亮落在她褐色的卷发上,美丽异常。每当这时,姐姐总会过来扯住我的衣角,对我微笑,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
父亲主要经营粮食转销的生意,就是以极低的价格收购农民手中的粮食,再高价转手,至少在那场绵延无际的战争来临之前,父亲利用各种手段保证了家庭物质上的充裕,并通过政府中的朋友抹去了母亲户籍中的犹太人血统。那时我们并不知晓抹去血统的代价是父亲四分之三的资产。
那时的我们还沉浸在幸福之中,至少在暗夜来临之前一切都留存着希望的模样。从我十四岁那年起,原本笔直可见的未来偏折向另一条轨道,我的人生自此真正出现了绝望的名词。
十一月的阳光中还留存着没有消逝的暖意,我躺在阳台的藤椅上听着楼下熙攘的人群声浅浅入眠。父亲却在这时回来了,我睁开眼睛看着满脸惊慌的父亲紧紧抱住从厨房中走出的母亲,仿佛怀中就是他的一切。
楼下突然响起枪声,人群蓦的沸腾起来,尖叫声四散开来,不断响起的枪声尖锐的穿透过耳膜,我看到那些生命在奔跑中猝然倒下,鲜血流满了整个街道。那一瞬间,几乎成为末日。我木然的被姐姐抱在怀中,眼泪洇湿了她干净的衬衫,身体僵硬冰冷只能依靠拥抱汲取一点温暖。
父亲似乎想起了什么,在杂物盒中快速翻找起来,“快把头发剪掉,一会儿就会有人过来检查!”姐姐从针线盒里找出剪刀,递给了父亲。
母亲抱着我低声哭泣,眼泪一颗颗划过已经开始苍老的脸,落在我的嘴唇上,那些咸涩而饱含酸辛的味道在我的记忆中晕染出深刻的痕迹。
父亲没有说话,只是捧着母亲的脸不停地亲吻她的眼睛和嘴唇,身份证明无法掩盖母亲脸上犹太人的特征。父亲最终拿起那把剪刀,一下又一下的将母亲的头发剪掉。一把又一把的头发落在我的手中,我抓着那些头发,那些未曾掉落的眼泪伴随着一重重漾过天花板的夕光,最终淹没在那个夜晚中映在我眼里的爱情的模样。
傍晚的时候,原本空寂的街道涌入一群挥舞着棍棒的年轻人,一朵又一朵脆弱的玻璃花在暗夜中盛放出凄厉的声音,这个名叫“水晶之夜”的夜晚注定与安宁无关。
我趴在窗沿偷偷望向楼下,那里闪耀出一簇簇灼热的火焰,合着路边的灯光吞吐着血腥的**,那些年轻人红着眼眶闯入商铺抢掠出不菲的财物。那些破碎的玻璃在月光的照射下犹如水晶般熠熠生光,我看着那些破碎满地的光华,心里生出一阵阵的恐慌。
原本站在街心的少年,愣愣的从同伴手中接过战利品,微微抬头,他似乎看到了我,干净的脸庞扯出一抹无奈。
我贴着玻璃,就这样看着他,忽然有什么融化在了心底……
part2
我趴在窗旁看着那个少年站在沃伊尔施大街的中心,抬头微笑,在那片黑暗与光焰交织而成的夜色中如同一朵绽放的茉莉花,干净而温暖。
搜查的士兵闯进了大门,物品碎裂的声音和士兵的叫喊声如同起伏的潮水在我的心中激荡摇摆。我放下窗帘躲在床脚,身体因恐惧颤抖的如同街外飘落的梧桐树叶,手指无意识地摸索着桌上的台灯。
姐姐却在一片黑暗中忽然抱住了我,“梅特娜,别开灯。”我的孪生姐姐只比我早出生七分钟,却有着比我冷静的心智。我转过脸,看着她在月光下微笑,如同一朵梦中的蔷薇。她说:“梅特娜,你是我的茉莉花,我的生命。”
我蜷缩在姐姐怀里轻声呼唤着母亲,却没有人给我回应。客厅微弱的蜡烛光芒穿过房门微开的缝隙透了进来,我看见父亲将母亲压在地板上,一双手紧紧扼住她的脖颈,嘴里轻声呢喃着,“我爱你。欧恩。”
“梅特娜,闭上眼睛。”她伸出手遮住我的眼睛,我从手指的缝隙中看着死亡的阴影慢慢包裹住曾经的爱情,最终带走了母亲的生命。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着她微微张翕着干枯的嘴唇,紧紧拥抱住父亲。他们的眼泪混在一起流在地板上,积聚成一小滩水渍,最后却无声无息的消失,如同他们在战火中艰涩绵延的爱情终于以死亡告终。
在这个充满着绝望的夜晚,我的父亲扼死了我的母亲,而我却只能蜷在地板上,无声的呜咽,将哭泣的声音留在明日的清晨。
最后,父亲以自杀的名义埋葬了母亲——他这一生最爱的女子。
母亲死后,父亲的意识开始日渐恍惚起来,生活也随着政府颁布的新政策而变得举步维艰。我们搬到了贫民区,为了贴补家用我和姐姐在巴黎广场卖花还有其他小玩意。在巴黎广场还未成为废墟之前,我就在那里遇见了亚尔曼。
我仍然清楚的记得,那天的阳光很暖,他摘下军帽时,铂金色的短发在阳光的映衬下宛如流淌的柔光,棱角分明的脸容如同我梦里的那朵茉莉花。
我挽着花篮对他微笑道:“先生,买只花吧。您美丽的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他用一枚5马克的硬币买了一支玫瑰,簪在我的头发上,在耳边轻声说:“你的眼睛比星辰还要美丽。”
我抬起头去看他的眼睛,那双蓝灰色眼眸中清晰地映出了我的模样,脸颊忽然微微发烫起来。那个夜晚中曾在我心底融化的所有温暖在终于在此时生根发芽,我低声说:“塔莎。我的名字叫做塔莎。”……




浮生荒延集 第33章 致1940年的爱情(2)
(二)我曾看见爱情——致亚尔曼的信
致1940年的你,
亲爱的亚尔曼,当你收到这封信时,请不要惊讶。毕竟,作为梅特娜的孪生姐姐,我于你只不过是曾经在陌生时空里的擦肩而过,彼此,只有陌生。
那天,你刚刚继承兄长的职位,成为当时最年轻的上校,失去兄长的悲伤也掩盖不住你的意气风发。我站在菩提树街的尽头看着在巴黎广场卖花的她挽着花篮用少女特有的甜美嗓音对你微笑道:“先生,买只花吧。您美丽的夫人一定会喜欢的。”
你用一枚5马克的硬币买了一枝花,簪在她的发上,在耳边轻声说:“你的眼睛比星辰还要美丽。”然后,满意的看着少女苍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那一刻我的茉莉花从你的眼睛中看到了爱情的影子,她告诉你她的名字叫做塔莎,最后以德国平民的身份和贵族的你相爱了。
经过日夜的挣扎,爱情所要求的诚实最终迫使她向你吐露真相——她的母亲是犹太人,而塔莎只是她的德国名字,她真正的名字叫做梅特娜。你的世界在瞬间一片狼藉,恍恍惚惚间你推开了她,可是右手握着的手枪却在最后一刻垂下。
你们以为从此不会再见。
可是你们都低估了爱情。
五月的天气开始转暖,你在墓地里吻了她——你祖国法定的贱民——即使如此你也无法抑制的爱上了她。疯狂而浓烈的爱情吞噬掉彼此隔阂的同时也吞噬掉了你的理智。我在墓碑后的林荫中看着你们许下关于爱情的誓言,即使你们彼此心中都清楚的知道这一场爱恋永远都无法拥有一个美好的终点。
夜晚,你执着一支玫瑰向市区外的施普雷河走去,巡逻的士兵频频向你招手,你微笑着回应。
为了彼此之间爱情的延续,她做了最错误的决定——在夜晚的河边等你。而我,为了我的茉莉花,正在密林深处看着你们最后的爱情。
天很黑,远空的云层间隙露出几颗星星,你幻想着等到战争结束,伟大的元首赦免了犹太人的罪行,你就和她结婚。在圣洁的大教堂里,暖光穿越过穹顶纷繁的彩色玻璃映射进她的眼睛,美丽异常。你将一只比星辰还要耀眼的钻石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在阳光和众人面前亲吻她光洁的额头,在神圣而庄严的赞美诗歌中紧紧相拥,十指相扣。
你在无边的夜色中幻想着甜美的未来,微微扬起的嘴角却僵在脸上,你听到了上游的枪声!
那一刻,你的大脑一片空白,疯狂的向上游跑去,把玫瑰、戒指、幻想统统抛下,嘴里不住地呢喃着她的名字“塔莎。”在你的心里,你爱的人只是塔莎。你看到了河流中央漂浮的尸体,那张惨白的脸容在朦胧星光中是如此熟悉。
你跪倒在地,不再起来。双手握着尖利的石子,混着肮脏沙砾的鲜血像一条藤蔓缠绕住手腕,无法挣脱。你把脸埋进泥土里,眼泪在呜咽声中洇漫开来。
在黎明之前,你离开土地,伸手握住第一缕阳光。你并不知道,当枪声响起时,死去的是作为梅特娜孪生姐姐的我。而我将我的茉莉花视如生命。
十天后,你在众人的祝福中和一直追求你的女军官苏曼结了婚。她的眼睛明亮的像是星辰。你亲吻她的嘴唇,为她戴上价值不菲的红宝石戒指,泪流不止。
明媚的清晨,你在巴黎广场的边缘再次遇见了她。我以魂灵的身份在光阴之外注视着你们。她依然那么美丽,少女独有的芬芳让你变得贪婪无比。她成为了你的情人,在爱情愈发浓烈时她告诉你,当初在河畔开枪的人是那个叫做苏曼的女军官——你的妻子。而你们的爱情终究会被世人得知。
她在你的耳畔轻声说道:“我们私奔吧。”
你愣了愣,不置一语。俯下身子把脸埋在她的金色长发里,双手慢慢攀上宛如精致白瓷的脖颈,缓缓收力。她抓着你的前襟,瞳孔中流露出死亡前的迷离神色,毫无恐惧。那个无望的夜晚,她从你狰狞的目光中看到自己的笑容在时空的另一端与母亲的容颜重叠。
无论你是否是那个夜晚中向她微笑的少年,她依然义无反顾的爱上了你。即使一开始便知道自己会重复母亲的结局——以爱情的名义走向死亡。她初遇见爱情的夜晚,我们的母亲为了爱人和女儿的生存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最终在爱情中死去。如今,她终于同母亲一般,在已知的死亡结局中长久安眠。
你抱着死去的爱人,亲吻她如同星辰般美丽的眼睛,你的眼角干涩疼痛,疼的流不出一滴眼泪,只能低低地笑,笑声喑哑而冷冽。茉莉花的花语,你是我的生命。即使她将你视作生命中的茉莉花,可她只是你的玫瑰。
我站在墙角看着你转身离去,你的背影在时光的罅隙中愈行愈远,最终模糊成一段苍白的剪影。
1944年,诺曼底一战中,你被同盟军俘虏。
1946年,你回到祖国,而你的妻子早已战死。
你站在菩提树街的尽头,看着破败的巴黎广场,在爱情的废墟中默然微笑。
抬起头的瞬间,你仿佛又再次看到那个发上簪着玫瑰的美丽少女,站在巴黎广场边缘,对你微笑。你伸出右手放在她的手心里,笑容天真而美好。
你们最美好的年华葬送在那场残酷的战争中,连最初的爱情也早已被硝烟熏染的模糊不清了。你的爱情,终结在施普雷河畔的那个夜晚,枪响的那一刻,除了绝望,还有你的解脱。
可是你知道么?
她一直都知道,你热爱你的祖国,听从那个会给予你的家族无穷利益的元首,即使你们的爱情有多么缠绵,你依然不会选择她,她必须死。所以她告诉你,在河畔开枪的人是你的妻子,暗示你们的关系早已被人知道。最后,如愿以偿的死在你的怀里。
对於爱情,它总是这般的出乎意料。
一个曾见证过你那最初爱情的女子
写于爱情枯萎的时刻




浮生荒延集 第34章 短篇:你是我年少时代的一场风花雪月
dearmy戴,
想不到我会给你写信,很意外,对么?其实,我也想不到我会有这份勇气提起笔。
没有讯息,没有电话,没有影像,没有信。我们失去联系已经有几个月。你像是一滴灼烫的水珠在我的世界里无声无息的蒸发,没有留下任何踪迹,却给予了我不曾拥有的热度。
今夜的天空,很美。像是你曾在电话另一端描述过的丽江的夜空,黑缎子一样的苍穹里密密的嵌着干净的水晶,月牙细细的像是古筝的弦,弹着清清泠泠的曲子。
我绻在床上,月光泄进窗子里,浸湿了脚背。突然有一股想哭的冲动,于是埋进毯子里闭上眼睛,恍恍惚惚的回忆当年。
还是那不谙世事的年少初拥,然后,一别经年。眼泪一颗颗汇成沧海,你我不过相隔了这些绚烂的苍白,却无法幻生蝶翼。你说:“蝴蝶飞不过沧海,它的结局只能是在沧海的怀抱里万劫不复。”
姣美的梦里,遇见了梦,离离明月,碧海涛涛。青春的波澜随着浮在水面的月光渐渐散去。想要去追逐,可是彼此却也只是怅惘的踯躅不前。我们之间隔着的空白叫永远。
我只能叹息:在错的时间里遇见了对的人。喧嚣繁华中,谁与谁错肩,谁与谁携手,我已不知。许是不愿,不想。
三千微尘,毋宁爱憎。想要说就此算了,却又不甘,明明那么爱,那么爱。
可又有谁知道,当青春的乐谱错过了流淌的繁星,我们只能踮起脚尖在孤独的星宿上起舞,像小美人鱼一样尖锐的忧伤。才明白,原来童话只能是童话。彼此的命运早已成为贝多芬笔下的交响乐,从一开始便被世界注定了悲哀的结局。我们却一直在傻傻的相信,祈祷着美好的夙愿。小小的希翼,当阳光从天空坠落,我在最初的最初等待风起。或许那时,我会走进你的心。
我想,我只是爱上了你的温暖和灼耀。那么明媚的笑容我怎么能抗拒?可是,你只是我的冬阳。我在寒冷的冬天眠睡下去,你把一束阳光照进四顾苍茫的冰天雪地,拽住我走向清醒的现实,可是那一小簇的温暖在梦与醒的边沿却渐渐的消逝,留下我一人苦苦支撑。
你告訴我,你要去寻找你的梦,等到找到了,就回到我身边。西藏,草原,昆仑,江南,苍山洱海,每一片土壤上都印下了你的足迹。我曾偷偷的去过你到达的土地,寻找你在信上提过的地方,在角落里悄悄的哭,像深海里的鱼仰望着那可望而不可及的光。
我抱著你会回來的一线希望回到城市——你所不屑的地方,在忙碌中升学,毕业,工作。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抱着你寄回的明信片和礼物一起哭泣,在绝望的想念里等待天明,看着阳台上折射的光阴细数年华。
我们常会隔着电话一起跳华尔兹,踏着cd机上流淌的乐曲划出一个又一个优美的圆,踩碎一地的时光。你在电话那端开心的朗声大笑却听不见我的疼痛,我像是小美人鱼,每一个脚步都踏在破碎的玻璃上,尽管疼痛难忍却也笑着为心爱的王子迈出美丽的舞步。然后,等待着王子的转身。
一年,两年…七年我等了那么久,那么久。从懵懂年少到芳华正盛再到青春将逝,从满心期待到麻木再到绝望,纸页已经泛黄,我们的青春一去不返,我还在原地,你还在流浪。
我在默默等待中渐渐麻木,叫嚣着的孤独弥漫过笼统的黑夜,一点一点的吞噬掉我的希望、骨肉,吐出一点绝望的渣滓。
撕扯着空白的绝望,却记不起掉落的真实;举着忧伤的假面,却忘记了颓唐的颜色。在每个月华倾覆的夜晚,竭尽全力的去爱。杜撰了虚伪的浪漫,谁也走不进谁的心。最后,满身疲惫。
你说过,等到我25岁时会娶我,停下脚步和我一起过平凡的生活。可是,你却又说“我的梦就要找到了,再等我七年。”可是戴,我不是童话里的小美人鱼,会等待王子一直到永远,我爱你,可是你却一次又一次的离开。给了我希望,却又让它落空。我已经很累了,不想再漫无目的地等下去,我已经看不见我们的未来,它太遥远,太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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