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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荒延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姩不哭
戴,我只能说对不起,我要的爱,你给不了。
再见。再也不见。
写于繁华落尽的清晨
你的过往





浮生荒延集 第35章 短篇:落在时间上的泡沫片段
高中生活像是上了发条的钟摆,到了高三升学的压力已经将神经的弦崩紧到了极致,不停循环着两点一线的千篇一律,唯一的不同只是每日压在桌子上的练习题越积越厚。
在绵亘无期的延长中,或许可以在某一个瞬间趁着荡空的刹那找到第三个点。
即使很多年后的今天,只要回想起那段时光仍是感觉乏味的可怕,留存在记忆里的片段像是刻印在黑白胶卷的底片,而属于程子沫的那一张照片却是拥有鲜明色彩的第三个点。
高三的位置将世界分成两个,中间的课桌是两个世界的分界点,一向安静而沉默的她在另一个只有笔尖触在纸页上发出沙沙声的世界中,离微笑很远。
偶尔心情疲惫时,隐藏在课题书本后的眼睛会偷偷看向那个坐在身后课桌上叫做程子沫的女生,明亮的眼眸和唇角艳丽的让人几乎不敢直视。那些蔓延无声的温度穿过世界的隔膜编织成一场又一场美丽的幻梦让她在遥远的孤独之外轻轻地笑出声音。
彼时,她们如同两条平行线在同一平面中相识却不曾交集。
时光化作一把细细的沙最后的沙粒落在高考前一天的夜晚。
8:00pm。
霓夏披了外套把堆叠在书桌上的教辅书统统抛在脑后,坐三站公交车到附近的海边。八点的青岛总是喧嚣而寂寞,她抿着唇静静坐在车窗旁,路边绚丽的霓虹灯透过玻璃一重重的映在脸上,光影迷离。
她想她的年华最终也会如同夜晚的霓虹一般从平静地喧嚣中走向恒久的寂寞,可是她的青春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有过,更未曾喧嚣,只有从很久之前开始的寂寞一直陪伴着她,形成一个坚硬的壳将亮光阻隔在世界之外。
霓夏侧过脸,映入瞳孔的彩光在夜晚的阴影中渐渐熄灭。
下车的时候,霓夏下意识地看向手心,右手手心上斜斜画有几条圆珠笔断痕,中午时全班同学在校服上举行签名会,程子沫的名字写在了她的手心里。回家洗过手后只剩下几条断驳的留痕。
霓夏揉了揉手,走过昏黄的路灯,纤瘦的身影隐在轻薄的雾影中。
她提着鞋子赤脚走在海浪的边缘,白日里的暑热和烦躁在海水漫上脚踝的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细小的沙砾拥在趾间脚底聚成一个浅浅的足迹,经过的浪花将原先的印痕抹去,遗忘在海岸的水沫悄悄渗入沙底。寂静无声。
霓夏转身看向身后,远处堤岸上零星的灯火散发着朦胧的昏黄拢在夜雾中,她喜欢这样的夜晚,繁华空然都是她的。沿浪痕漫步,裹着湿意的海风拂过脸颊萦绕在纷飞的长发,霓夏走向前方被上涨的海水浸泡发胀的一团,借着透过薄雾的月光她看清那是a中的校服,皱成团的褶隙中隐藏着或大或小形式不一的签名。原来有人和她一样,选择在高考的前一天来到这里将过去扔弃。
“啊!”一声细微的尖叫划过耳畔,霓夏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可心中强烈的好奇心和一点残存的理智让她循声向前。
前面的沙滩上陌生男子用膝盖压住女孩的双肩,一边将女孩的脸浸在涌起的海潮中,一边低声说着什么,女孩则是极力将脸上扬,不住的摇头。
虽然头发几乎盖住了半张脸,可霓夏仍能分辨出那个女孩——是程子沫!
霓夏的尖叫声划过前方两人的耳膜时,上方的男子身形一顿,程子沫趁着瞬间的空隙曲起膝盖朝上重重地撞了过去,一把推开对方疾步跑向霓夏。
霓夏发现自己的双脚竟然因过分的紧张而无法移动,右手下意识的握住口袋中唯一的圆珠笔。程子沫经过仍怔愣的霓夏身旁时,一把拉过对方,大喊:“快跑!”
浑身湿透狼狈的女孩拉过霓夏的手,竭尽全力的向前奔跑,霓夏被拉的飞奔起来,彼此相握的手心中沁出粘腻的汗水,融合在彼此指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奔跑起身体的那一刻以极微妙的形态连接到彼此心中。
霓夏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细碎的光影,脚下却因一时的分神摔倒在沙子上。她咬着牙,握着那支圆珠笔在身后那人拽过她的衣领时重重扎下,骤然收缩的瞳孔中清晰地映出男孩狰狞的脸容,眼角恐惧的泪滴落在暗夜的薄雾,最终消弭无声。
“后来呢?”
霓夏合上书,歪头看着身边的女孩,“后来,橙子踹了那个混蛋一脚,拉着我逃走了。”
她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个夜晚,在那片雾气朦胧的夜色中,她摔倒在地的一瞬间,程子沫甩脱了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她跌坐在地,看着男孩拔下插在身上的圆珠笔,沾满鲜血的手高高扬起,“啪!”重重的一记耳光,脸颊疼的几近麻木,鼻端尽是萦绕不去的血腥味。
“你告诉程子沫,要是我再看见她去找李奕,我就把李奕送出去,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回来!”男孩的模样在心中一分分清晰起来,霓夏忽然想起他是程子沫的哥哥,那个在传闻中有着阳光般温暖微笑的程子安。
外一篇:梦十里,初醒时
我从梦魇里睁开双眼,看到冬天过去了,风雪过去了,春光正从指缝间漏进来。我低头看看空空的双手,又抬头看着树影间流泻的时光,脑海中逐渐浮起梦中的光影。
梦里的我只有十二三岁的年纪,携着青涩与稚嫩迈进了青春的门槛。就像是象牙塔里走出的那个女孩,她在城堡大门打开的一刹那,欢呼着奔跑出了象牙塔。而我奔跑进了布满春光的花田里。
“喂”有一个细稚的声音轻轻地响起,“这里有最甘醇的花蜜,最清冽的泉水,最温暖的春光,最甜美的欢乐。你愿意留下来么?”
“我愿意。”我急不可耐的回应着,就在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我听见近旁响起欢乐的银铃声。身后的女孩子嬉笑着来挽我的胳膊,她说:“有很多人都想留在这里,可到了最后她们都走了。”
我去握她的手,轻声说:“至少我会留在这里,这里是青春的殿堂,只要我留在这里,那么我永远都不要长大。”
我的确留了下来,和那个未知名的女孩子在无际的花海中徜徉嬉戏,我想如果可以一辈子都这么的无忧无虑该多好。
可再无忧的日子也终会腻烦。
“你听。”我屏住呼吸,侧着耳朵,努力地捕捉着花海之外的声音,可传入耳朵里的只有和煦的春风,还有花瓣开落的声音。
我很寂寞。
她说:“你和他们一样,终究要离开这里,再过不久你就会推开那扇门,走进那片风雪里了。可是花海之外那么冷,那么冷”她说着,躲进了花丛里。
我推开那扇离开的大门,门外寒风凛冽,雪片扑在脸上十分的疼。我咬了咬牙,走出了花海,在风雪之中踽踽而行。雪越积越厚,逐渐没膝,最后终于体力不支卧倒在雪地之中。我抬起头看着那扇通往花海的大门向我缓缓打开,而我的身后,深红色流云愈积愈厚。我爬进了花海之中,身体在瞬间变得温暖起来。
我在花海之中呆了很久,终于在一日,我向她伸出双手,说:“和我一起留在这里吧,无论如何躲避也终要长大。”
她歪着头想了想,终于将手放在了我的手心里,微微点头,笑容天真而美好。
我采撷一朵鲜花放在她的手中说:“离开这里总要带些什么。这朵花,就很美。”
再然后,我就醒了。手里没有握着一朵花,但我的手心却微微的发烫。我想,趁着双手还是温暖的时候去做些什么。这样,说不定,手心里会再次开出一朵花。




浮生荒延集 第36章 几世风华空见君(1)
灵越跪在塌旁握着我的手,不知所措道:“娘娘,不可以啊!真的不可以啊!娘娘!”
“把汤给我。”我抚着肚子,面无表情的把灵越的手从衣裙上扯下。
“娘娘!那汤不能喝啊!”灵越拼命的摇着头“娘娘不是一直都希望能有个孩子么?”
我拔下头上的白玉莲花簪抵在颈上,微微笑道:“灵越,只是一碗汤罢了。与太子相比这个孩子是多么的微不足道。”这也是我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月华透过窗子倾到床前,像是跌落了满地的眼泪。
“灵越,好疼啊。好疼。”我抓着灵越的手,腹部因疼痛而一阵阵的痉挛。被子变的濡湿而温暖,我分不清那到底是血液还是不停沁出的冷汗。
“娘娘,我去找殿下,我去找殿下。娘娘你等我”
“不要!不要去找他,只要你在我身边握着我的手就好,别走。”他现在在朝霞别院陪着刚怀孕的绯云,又怎会来我这里。
我几乎没有力气说话,嗓子喑哑得很,嘴唇只能不停做着口型,向外吐气发不出一点声音。我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一小团温暖正渐渐地从身体里剥离滑出,小腹里一阵空虚,一股寒冷从骨髓深处蔓延到心脏、指尖。我知道,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永远也不会拥有生存的权利了。灵越擦着我额头上的冷汗,我绻在床上咬着一角被子,没有声音的呜咽,身体因痛楚而紧绷着。原来,还有比情伤更深的痛。
十四岁的上元节我与灵越在护城河畔放灯时遇见了善容,一袭白衣蹁跹身若惊鸿游龙,摇开折扇,他说:“在下慕容。”合上折扇时,我沦陷在他的眼眸里。
直到他到府上提亲时,我才得知那晚在河畔帮我扶起莲灯的男子是当今天子的四子——慕善容。
十五岁上元节,我成为了他第四个妻子。不,应该说是侧妃。那晚,他赠与我一把白玉扇,那是第一次相遇时他用的扇子。长发交缠间,他许诺说:“灼华,你是我此生挚爱,我要让你成为天下间最尊贵的女人”
我捂住他的嘴说:“我要的不是虚华地位,只求你在心里给我留下一席之地,记得你曾在红鸾锦帐中爱过我,吻过我。哪怕只有一点回忆,也是好的。”不要给我任何承诺,会疼。
他揽住我的肩,亲吻我的手指。
我知他并非池中之物,才两年便在与德阳王的争斗中赢得了太子之位。圣旨颁下时,满府的张灯结彩。那天,一向清醒的他却在怀月亭中喝了很多酒,伏在我的膝上不停地笑。
可我知道,他并不高兴反而因此愁困起来。皇上虽已年逾五十可身子骨也还算得上硬朗,立他为太子是摆明了想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借以敲打。不只德阳王想杀他,就连从前与德阳王相敌的瑞阳王也一道与他为敌。与他同心的除了同胞的十七皇子,端阳王和十皇子外就只有宗族一脉的大臣了。现在想来,那三年他过的极是不易。
为了万无一失,他令御书房的管事太监彭海录在御书房和寝殿的熏香里加了浅苔,一种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长期服用会破坏脏腑。经过三年的积累从今年立春起,皇上的身子开始呈虚颓之势,到了春末便只能卧床休憩。国家大事分派给了他、瑞阳王和德阳王三人。在别人斗得正烈时候,他却悄悄沉寂下去。他们都以为他是认了输,没法子再斗下去,却不知他是在韬光养晦到最后一战时一击即胜。
他一直都是一个聪明人,聪明到让人看不清。
近些日子,他宠我愈来愈明显,甚至让我搬至轩园与他同住。我十六岁韶华正盛时候都没有现在宠的这般厉害。中秋前夕,他携我同去黄将军的寿宴。筵席开场是舞姬献舞,主舞的女子举手投足间都有着一股说不清的妩媚,水袖漾漾,笑颜如花。四座侧耳交谈间,我得知那个女子是京城第一舞姬,绯云。
当她舞到善容面前摘下面纱时,诸座惊叹。绯云,真真是如绯云一般媚而脱俗的美女啊。如所有人所想的那样,他接住了面纱,揽着她离席而去。而我在诸人同情的目光里,但笑不语。眼波流转间,众人再一次被我的眼睛蛊惑住。
来时的马车上,他对我说,“瑞阳王的细作要通过黄将军将一个叫做绯云的女子送给我,你说我收还是不收呢?”
“自然是收下。”
他握着我的手,深情道“只有你懂我的心思。”
可是善容,若是这样我宁愿不懂你,那么便不会看清这天下于你的重要。当年,你为了拉拢在边疆握有重兵的父亲,费尽心思的在上元节与我偶然相遇,后来甚至还以权相逼父亲以表对我的怜爱之意。现在,为了显示出对于绯云的宠爱才会那么处心积虑的宠我。这般的懂得我宁可不要!
作为一枚利用完价值的棋子,这些事我是早已明白的,只可惜当年那片爱慕之心,穿越到这个世界才刚有的女儿家幻想到了今日才算彻底结束。
真是可笑至极。




浮生荒延集 第37章 几世风华空见君(2)
“灵越,你可知我并非你家小姐么?”灼华拿起胭脂向苍白的脸上涂抹,不消片刻脸色便变的红润起来。
灵越为她梳发的手略一停顿复又平稳,淡淡道:“小姐早已死于十一岁的那场大病之中。当初二少爷跟小姐讨要奴婢时,小姐应允说等她生辰过后就将奴婢送给二少爷当通房丫头。可二少爷是个暴躁残忍的性子,与奴婢交好的红莲当初无故被二少爷罚跪在院子里一夜,后半夜下雪的时候她没熬过去便睡在了雪地里,再也没醒过来。奴婢的阿姐在小姐的药里加了一味雄黄,雄黄性烈,两帖药下去再好的药吊着也是必死无疑。”灵越执起一支青玉梅花坠翡翠珠的簪子,别进灼华的发间,“我看着小姐睁着一双眼睛咽了气,我在她床边一直守到晚上,没闭上的眼睛忽然眨了眨,然后,您就活了过来,可是那时候的小姐已经死了很久了。您对奴婢笑的时候,一双眼睛泛着光华,就好像是突然打开了窗子,整个人都暖和亮堂了起来。”
灵越脸上有淡淡笑意,那笑于灼华看来却极是悲伤。
她几乎已经忘记自己当初是怎么死的,又是怎么穿越过来的,只记得当年她醒来时第一个看到的人便是正伏在床旁掩袖哭泣的灵越,撑起身子坐起来的时候,那个小丫头一边抹着满脸的鼻涕一边挣扎着起身。她跪在床边的时间太久,久到双腿已经麻木,那个小丫头摔跌在地上的时候,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彼时她初醒对周围一事不知,于是也直直的望回去。她已经忘了那时候的自己有没有笑,只记得自己悠悠的说了句:“摔疼了没。”灵越比她现在的身体小三岁,那年的灵越只有九岁。
收回思绪,敛了敛妆容,转身对灵越微笑。灵越知她不喜太过繁复的发式所以只用簪子松松绾了个甚合心意的简单发髻灵越晃了晃神,笑道:“娘娘可真美。”
对于自己的笑,灼华有十足的自信。现在的爹爹曾对她说过:“灼华,你的眼睛是七色琉璃瞳,颦笑间刹那芳华。善容皇子便是被你笑时的眼睛所蛊惑,所以才不惜动用皇权逼我将你嫁与他。可你要记住,自古以色事人的女子一旦色老先衰便只是红颜白骨,白骨红颜。”
这双眼睛是她自穿越到这里以后才有的,如此神奇,又怎会不好好利用?
灵越将那孩子埋在书房东窗下的莲湖,一到夏天满目的接天莲叶无穷碧中接连立着几支娇艳百媚的粉荷,微风拂过,层层波叠间宁静致远。只是现在已是秋日,满目红莲谢尽,徒留半片残荷疏立。灼华着了素白的绸裳倚在窗边红栏上,展开那把白玉扇掩住了嘴角扬起的微笑。
今夜善容在府内宴请朝内高官,连终年不出的国师上陌桓邺也应邀在内。从申时起府里便点了灯,女眷一律禁足后院,连花园也去不得。这份命令的用意只是将她禁足罢了,善容对她已有了顾忌,担心与那个人偶遇,让那人看见她的琉璃妖瞳,以万千风华颠覆他的盛世。只是他忘了一点——她的书房窗栏下是莲湖的怀月亭,饶是想阻也是阻不得的。
灵越在身后弹着筝弦,灼华唱起秦观的《浣溪沙》,得意的看着远处模糊的身影。
“漠漠轻寒上小楼,晓阴无赖似穷秋。淡烟流水画屏幽。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宝帘闲挂小银钩。”
拿起酒壶斟了半杯,一饮而尽,两指勾着杯子垂于身侧,抬起手腕将手中的夜光杯轻轻掷下,满脸笑意的看着湖对面的红衣男子凌波飞来接住杯子。他踩在栏杆上俯视于她,目光灼灼道:“这夜光杯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呢。”
废话。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若是不用这倾城宝物又怎么能钓到你?
灼华将步摇摘下,黑发如缎子般倾洒两肩,这张脸只是中上之姿,可偏偏生了双七色琉璃瞳,笑起来彩光异色,风华绝代。灼华看着他的眼睛不停的笑,透过他眼中跳跃的火光,清楚的看见自己双瞳里流转出的七色华光。她知道,她已经成功了一半。
他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停滞的瞬间,唇角的笑意愈来愈浓。直言道:“想不到这盛世竟会有七色琉璃瞳现世。”
“我这双眼珠子的确生的比我这张脸美了几分,出生时有位游道高僧曾说过我天生薄命,琉璃瞳那种倾国的东西怕是无福消受。”
“这琉璃瞳至多有十八色,为上古妖姬所有,你这双七色琉璃瞳美则美矣却为何失却神彩呢?”上陌怀青从栏杆上走下来,坐到凉亭小凳上。
“若是游道高僧不曾将它封印的话,我这条命恐怕已经被它累死了。”琉璃瞳每用一次不止损耗心神,也需得将自己三年的寿命作为天神的供奉一律削去,若是用于杀人便是五年、十年的寿数也不可知。




浮生荒延集 第38章 几世风华空见君(3)
灵越捧了点心来,嘟着小嘴不满道:“依公子方才所言,我家娘娘也是那妲己西施一般的倾国祸水了?”
他摇起扇子,青丝浮飞间飘然若谪星之仙,看着灼华的目光却是玩味“祸水一词在下不敢妄言,这倾国倒是要看对谁而言了。”
“我一失宠侧妃就算是有这琉璃瞳去惑主祸国也是不可能的。”话锋一转“倒是听说令妹的容貌是光华灼人得很呢。”
“舍妹失踪多年,于一年前寻回,全赖生了双肖似琉璃瞳的眸子,梳妆打扮后虽有几分姿色却也不足以与小姐的七色琉璃瞳相提并论。”
灼华见他不愿多谈,便索性微笑不语。
他亦浅笑,琥珀色的眼眸深不见底。远空绽放的烟花在湖面上燃起彩光,映在他的脸上,美丽异常。灼华怔了怔,脑海中依稀浮起一抹熟悉的意味,这一抹熟悉让她渐渐恍惚起来。等回过神来,再看向上陌怀青,那人正噙着一丝笑意静静将自己望着。灼华回以微笑,心中暗暗羞恼原本想惑人的自己倒被别人迷住了。
上陌怀青缓缓起身,将折扇放在桌上,略一拱手道:“时辰已晚,怀青离席多时,若再不回去怕会有主人来寻了。还未请问小姐芳名。”
“我出生时正值暖春,园里的桃花开得正盛,满树桃之夭夭,父亲引其为意取名灼华。”微微侧过脸,低声道“我是善容太子的华妃,早在四年前就已嫁给了太子。”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他未理会灼华的话,只是吟着那首浣溪沙转身离开。
望着凌波而去的那袭红衣,灼华拿起桌上的折扇,扬起笑意。一阵凉风吹来,裙裾微微扬起,伸出手,竟有几滴丝雨落入掌心。
很轻,很冷。
灵越熄了灯,拿起一块云片糕碾碎了洒下莲湖,黑暗中红红白白的锦鲤互相争抢吃食翻起哗哗水声。灼华隐约听见灵越说:“国师自四十六岁得独子上陌怀青后便遣散府内姬妾,不近女色,这失踪多年的女儿又是从何而来?”
拈起一枚枣泥糕笑道:“自然是特特寻来待新皇登基献上。”
沉默良久,灵越隐在栏杆旁的脸慢慢转了过来。借着月光,灼华看清她的脸上缓缓流下两行清泪,心里忽的一疼,伸开双臂拥着灵越和衣躺在亭中,拍着她的背哼起眠歌。
灵越在灼华怀里睡着了,呼吸均匀,蝶翼般的长睫轻轻闪动在脸上留下一小片模糊的阴影。
低下头吻了她的额,爱怜而温柔。
天祥三十七年一月,帝崩于行宫,享年五十三岁。
太子即位,改年号胤和。封华妃为淑贵妃,洛妃为贤妃,云姬为颜嫔,其余姬妾皆封才人。
“娘娘今天可真漂亮。”梳发的婢女为绯云簪上簪子后,啧啧称赞道。绯云抚着脸左右瞧了瞧,对身后婢女笑道:“只是漂亮么?”
那婢女知道自己失言,连忙跪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方才奴婢说错了话,娘娘美貌又怎是漂亮一字可以形容的,就是那天女下凡见着娘娘姿容也是要妒忌的。”
绯云转过身,用食指勾起婢女的脸,满意道:“罢了,今日陛下要来,就先饶了你。让奶娘把大皇子抱过来。”那婢女如蒙大赦立刻小跑了出去。
今日彭海录差人来蓉碧宫说陛下今晚点她侍寝,心下欢喜,在中午就已经梳妆打扮了一番。皇上登基已将近半年,只在初入宫时来看望过她几次,以后便再无恩宠,宫人多有议论说若水宫的淑贵妃容貌虽不及她但是陛下现在却是宠她宠的紧,再忆及当初在太子府上自己曾多次恃宠欺辱于淑妃,若不是刚刚生下皇子,母凭子贵否则早就遭其报复了。绯云对于这次侍寝看待的重之又重,期望自己能够再获当初隆恩,宠冠六宫,现在皇上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就算是让失去靠山的自己当上贵妃,甚至皇后也未可知。
正自盘算着,銮驾便已到了蓉碧宫,扶了扶发髻从奶娘手中接过皇子,满面笑容的迎驾去了。
“皇上。”将侍女遣退,绯云侍在善容身旁娇媚道:“皇上许久都没有来看绯云了,绯云还以为您把绯云和轩儿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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