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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诱谜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颜灼灼
“为什么,很忙吗?”我问。
他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不是很忙,他和一个上大四的实习女秘书打得火热,两人经常在外头过夜。”
我惊愣住了,想起汪守成步履蹒跚的模样,患腿疾还不忘风流快活,好色本性暴露无遗,“你妈妈知道吗?”
“怎么会不知道,可是知道了又如何,她自己不也是……”他苦笑着截断了话头。
“实习女秘书这么有魅力吗”,我忍不住嘲讽,“你爸也算阅女人无数了,怎么会对一个女学生这么着迷。”
他的声音苦涩而低沉,“听说是滨大中文系系的系花,有无数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滨大中文系系花?”我吃了一惊,“窦洁琼?”
他愕然视我,“你认识那个人?”
“她是苗宁的东北老乡,和苗宁的关系非常好”,我说。
阿珩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神色黯然的向我道别。我送他到门口,小宝跑了过来。
“哥哥再见”,小宝偎在我身边,不舍的望着阿珩。
阿珩被小宝的眼神触动了,蹲下身来抱住他问:“你喜欢什么玩具?下次哥哥给你带过来。”
“我要很多大的车车”,小宝一点都不懂得客气。他最喜欢的就是各种玩具车,大的玩具车价格高,之前我给他买的都是很小的,他也爱不释手,经常在客厅的地板上摆出各种汽车队阵。
“没问题,我一定给你买”,阿珩满口答应。
小宝高兴地笑了,他还病着,眼里却绽放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彩。他从小父爱缺失,也没有男人像阿珩这样陪他度过一整天的时光,阿珩的到来,填补了他幼小心灵的空白。我内心浪潮翻腾,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一周后,我在叶妮雅的生日聚会上见到了窦洁琼。由于阿珩提醒我不要和叶妮雅走得太近,我原本是不想参加生日会的。但是一方面叶妮雅热情邀请,盛情难却。另一方面,我听苗宁说窦洁琼也会参加,出于好奇,我想见识一下这个能够让汪守成为之不归家的女人。
那是周五的晚上,我们到海边的海鲜坊吃了一顿海鲜大餐。叶妮雅果然说话算话,那天在食堂遇见的康瑞霖、于晓飞还有其他三名男生,全部应邀参加她的生日晚餐,加上苗宁和我,还有几个和叶妮雅要好的女生,总共10人,正好凑成一桌。
那晚身为“寿星”的叶妮雅也并未刻意打扮,脸上未施脂粉,简单的素色裙装,头发随意在脑后挽了个髻。她无需打扮也自有一种独特的迷人高贵的气质,这大概是学习芭蕾舞的女孩所特有的。但她的脸色很差,我知道是因为做人流的缘故,人流后应该做“小月子”,可她照常上课,身体肯定吃不消。许铮亮今晚没有出现,我猜测着他们是不是分手了,不禁心下惋叹。
窦洁琼晚上另有饭局,她是在桌上只剩下残羹冷炙时才到达的。窦洁琼的确无愧于“滨大中文系系花”的称号,美得使人迷惑。乌黑而卷曲的睫毛翘得像两排黑色的羽毛扇,长睫毛下藏着一对朦胧?的黑眸子,美得像雾,热得像火。丰满红润的嘴唇充满了诱惑。大波浪卷发更为她增添几分狂野和妩媚。
她身材高挑、胸脯丰满,整个人就像一只漂亮的,带着几分原始野性的雌豹,周身都释放着青春的热力,是一团燃烧着的火,难怪那么多男人都被她烧熔了。
从窦洁琼走进包厢的那一刻起,空气中就充斥着脂粉与香水混合的香味。她的衣着服饰设计夸张、艳丽奢华,对比色极为强烈,却高贵华丽而毫无恶俗的感觉。
苗宁悄悄告诉我,窦洁琼的服装全是高级订制的,具有独创魅力,价格高得吓人。还有她从头到脚佩戴使用的,从耳环、项链、手镯,到手提包、高跟鞋等,都是顶级品牌,那一身行头少说也得十几万元。
我咋舌,十几万元穿在身上,如果是我,肯定会担惊受怕,害怕遇到打劫。不过转念一想,这分明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沉浸在自己可笑的想法里,竟忽略了周遭的一切。
“发什么呆呢”,直到苗宁喊我,我才回过神来。
窦洁琼已经来到我面前了。“你好”,她向我伸出手,表现大方得体。
我赶紧起身,伸手与她握了握,“你好,久闻大名了。”
她抬起睫毛,微笑的眼睛生动的盯着我,“我也常听苗宁说起你,果然是婉约动人的大家闺秀。”
“好了,两位美女别在那互相吹捧了”,于晓飞豪气地举起桌上的红葡萄酒瓶,“两位干一杯,好过说一百句赞美的话。”
“呦,这小男生长得挺可爱,要不姐先跟你干一杯”,窦洁琼瞅着于晓飞,嘴角挂着妩媚的笑。
于晓飞长着一张娃娃脸,稚气未脱。他被窦洁琼这么瞅着,脸居然红了,红得很可爱。
“你也太没出息了,在人家系花面前紧张成这样”,康瑞霖取笑他。
窦洁琼娇媚一笑,转而挑逗康瑞霖,“要不咱俩喝吧。”
康瑞霖还未反应过来,窦洁琼一下子卷到他面前,她的胳膊缠住他的脖子,“来吧,喝交杯酒如何?”
这下子轮到康瑞霖紧张失色了,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这些未出校门的男生,在窦洁琼这般风情万种的成熟女人面前,显得那样幼稚可笑。
这时一直默然旁观的叶妮雅终于出声了,“琼姐,你就放过我们学校这些小男生吧,他们哪里是你的对手。”
窦洁琼笑得花枝乱颤,“什么叫放过他们,说得好像我是吃人的妖怪。”
“你本来就是专吸男人魂魄的妖精,而且老少通吃”,苗宁插嘴,引发一片哄笑声。
这时包厢的门被敲响了,服务生带了一名年轻男子进来。“实在不好意思,今天遇到个紧急病号,下班太晚了”,他一进门就连连道歉。
叶妮雅走到那男子身边,带着几分羞涩挽住他的手臂,语气十分温柔,“吃过饭了吗,要不要单独给你叫点东西?”
“不用了”,那男子说话也很柔和,“在医院吃了工作餐,吃不下别的了。”
“连女朋友生日都不能请假一起吃顿饭啊,真是的,实习期就这样,以后正式上班了那还得了”,窦洁琼代为抱不平。
叶妮雅忙解释,“铮亮这次实习很关键,直接关系到他能不能进那家医院,当然要好好表现了。”
原来叶妮雅和许铮亮没有分手,看起来感情还挺好的,我不禁多打量了许铮亮两眼,他身形颀长,长得白白净净。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书生气十足。
“哎呀呀,这么向着他”,窦洁琼挑起眉梢,“许铮亮,我们妮雅对你痴情得很,你可要好好珍惜人家才是。”
“那是当然,我肯定会对她好的”,许铮亮略带腼腆的笑着。
叶妮雅将头靠在许铮亮的肩上,眼里闪动着情爱的柔光。
“唉——”苗宁忽然长叹了一口气,“看着人家秀恩爱,心里头真不是滋味儿。”
叶妮雅微红了脸,嘟着嘴说:“是你自己不肯把你家欧阳带过来的,这会儿却大发感慨。”
苗宁哼哼,“我才不带他呢,拿不出手。”
“得了吧”,窦洁琼嗤笑,“拿不出手还要跟他在一起,是骡子是马,牵出来遛遛才行。都那么久了还藏着,也不肯让我们看一眼,好像怕被抢走似的。”
苗宁杏眼一瞪,“你们要抢赶紧,我才不稀罕呢。”
哄闹了一阵子,窦洁琼发话了,“既然大家都已经吃饱,继续下半场吧。是要去唱k还是去酒吧喝酒,寿星决定。
“去时光酒吧,就在这附近,走路就能到”,叶妮雅立即说,“今晚有极乐鸟乐队的演唱,我想听。”
“极乐鸟乐队”,这名字很耳熟,我恍然想起,“主唱是高鹄吗?”
叶妮雅有些兴奋起来,“你也知道高鹄,我最喜欢听他唱歌了,他的歌声能唤起我的灵魂。”
“有这么玄乎吗,灵魂都能唤起”,苗宁不以为然,“那个歌手有名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浮生诱谜情 酒吧风波(二)
叶妮雅眼睛闪亮,“现在还不是太出名,但我相信他总有一天会光芒四射。我之前很偶然的在时光酒吧听到高鹄的演唱,就迷上了,他有一群忠实的歌迷,虽然相对小众,但都特别铁,风雨无阻的捧他的场。”
许铮亮附和着,“我也听过高鹄的演唱,我觉得他是‘精神食粮’的制造者。”
“听说那个高鹄,坐过牢”,窦洁琼冷不丁的爆料,“以前是个不良青年,江湖传言,他为了争一个风尘女子,打瞎了情敌的眼睛,被以故意伤人罪判刑。”
我顿时明白了,为什么当时高鹄不肯作为目击证人出面,他是有前科的。
“我喜欢的是他的歌,他是否坐过牢,与我无关”,叶妮雅俨然也以铁杆粉丝自居了,“再说了,我相信他打伤人肯定是有原因的,一个能把歌唱得那么高尚的人,人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窦洁琼撇了撇嘴,似乎不屑于与叶妮雅争辩了。
苗宁则嚷嚷着,“快走吧,你们把那个高鹄说得那么神,又是能唤起灵魂,又是‘精神食粮’的制造者,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他是哪路神仙了。”
于是一群人步行去了时光酒吧。这是一家装修风格颇具特色的酒吧,坐在里头,犹如置身于桅杆高耸的船舱里。有四支颇具水准的乐队,固定在每周五、六、日晚现场激情演出,高鹄领衔的极乐鸟乐队就是其中的一支。
乐队演出场所位于酒吧二层的大厅,可谓闹中取静。场内霓虹灯分外抢眼,错落有序的安排使每个人都能在这里找到自己需要的空间。
我们来得早,场内的空位置还有很多,我们分散找位置坐,我和叶妮雅、许铮亮一起坐在比较靠前的位置。演出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我一眼看到了坐在舞台角落里的高鹄,穿着深色t恤衫和牛仔裤,长发在脑后束起。
他正专心调试着吉他音量,一双细长却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直观望着前方,像是在寻找一种感觉。修长的手指拨动着琴弦,微侧着头,细细聆听每一根琴弦发出的声音。他就像是一位冷静的剑客,正在擦拭出鞘的长剑,准备与人决斗。随后他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开始有意识地弹奏一些老曲儿。
晚上大约九点左右,酒吧内人潮涌动,二楼原本不太大的空间很快被挤得水泄不通。此时高鹄已经先退场了,来的都是高鹄的歌迷,他们兴奋的四处观望,期盼着偶像的到来。
没过多久,当高鹄的琴弦音瞬间划破喧哗的人群声时,大家知道演出开始了,周遭瞬间安静了下来。
上半场是高鹄自弹自唱,乐队的其他成员没有出场。高鹄演唱了好几首原创歌曲,他的歌同情弱势群体,疑问捉摸不定的爱情,表达对干净纯粹生活的向往……他的内心语言充满了纯熟和多变,在他的歌曲里,我能体味到一种人性的光芒,和一种使人流泪的满足,那是在精神上绝对的富足。
特别是当高鹄用沧桑的嗓音唱出“告别昨日,拥抱明天,再难过也要挺起胸膛去微笑。除了你,一切繁华都是背景,这出戏用生命演下去……”,我似乎在唯美的旋律中慢慢体味到了自己的人生。
我在歌声中闭上眼睛,眼前竟出现了幻境:雷电交加的大雨天,我没有带伞,茫然站立在大雨中,浑身湿透,感觉到刺骨的冰凉。忽然间,一个骑着单车的男人在我面前停下,羞涩地递给我一把伞,顺带稍上一句“当心着凉了”,随即消失在茫茫雨雾中。那个男人便是高鹄,更确切地说,应该是此时怀抱着吉他低吟浅唱的高鹄。
叶妮雅的说法并不夸张,高鹄的歌声的确能够唤起听者的灵魂,让人们通过歌声,梦见一些遗失的东西。
几首原创歌曲之后,高鹄翻唱了一首老歌《丁香花》,演唱前,他用哀伤的语调缓缓述说,今天是他曾经深爱的女人的忌日,想以此歌献给在天堂里的她。
你说你最爱丁香花
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她
多么忧郁的花
多愁善感的人啊
当花儿枯萎的时候
当画面定格的时候
多么娇嫩的花
却躲不过风吹雨打
飘啊摇啊的一生
多少美丽编织的梦啊
就这样匆匆你走了
留给我一生牵挂
……
这首歌我在中学时代就听过,但是高鹄的歌声中蕴含了更为真挚质朴的感情,当他闭上双眼清唱**部分的时候,每一声都道出了在纷繁复杂、喧嚣冷漠的尘世间,对爱情不死心的固执寻觅和追求,执着而伤感。在那个平凡的夜晚,这首老歌愈发唱得在场听众心神俱醉,眼睛湿润。
一曲终了,余韵袅袅未散。我仍回味着那凄美哀绝的旋律,许许多多的疑问在心头交织。高鹄曾经深爱的女人是谁,窦洁琼说的那个风尘女子吗?她已经不在人世了,是什么原因令她厄运华年?耳边忽飘过轻微的啜泣声,是坐在我斜侧的叶妮雅,正偎在许铮亮怀中落泪,不知是被高鹄的歌声所感动,还是在悲悯自己的遭遇。
很多人跟着高鹄轻声哼唱起来,场面温情感人。我的眼睛也发酸了,回过头去,试图平定一下心绪,却见到门口站着一个男人。这儿是酒吧,门外站着男人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是直觉告诉我,那男人不是来听高鹄唱歌的,他对着喧闹纷杂的场内环视着,找寻着。然后,毫不犹豫,对着我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排开拥挤的人群,他径直走向我。
待那男人走近,我看清了他的脸。他的五官其实挺好看的,但是横眉竖目,满脸杀气。他的眼光阴沉,却有种灼灼逼人的威力。他穿了件t恤,肌肉结实的凸出来,充满了某种男性的力量。
他来势汹汹,竟像是冲着我而来的。可我根本不认识他,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
但是很快我发现,他的目标不是我,而是我身边的叶妮雅。那个凶恶的男人直接冲到她面前,伸头面对着她,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他呼出一口气,我立马闻到一股冲鼻的酒味。
叶妮雅在看到那男人的一瞬,脸色变得煞白。那男人用手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头硬给抬了起来,冷峻的看她,“为什么不听话,被我教训得不够吗,还敢和这个臭小子搅和在一起。”
叶妮雅倔强的仰着头,一声不吭。
“殷振扬,我和妮雅在一起好好的,你凭什么反对”,许铮亮怒喊。
我悚然一惊,这男人就是殷振扬,婚礼那晚我在高处,加上高度紧张不安,根本没看清新郎的长相。
“凭什么?哈哈哈哈!”殷振扬纵声狂笑,笑容里充满了轻视,充满了嘲笑,“就凭我是她的表哥,就凭我看你不顺眼!”
这阵混乱惊动了和我们一起来的其他人。第一个冲过来的是苗宁,“殷振扬,你这个混蛋,快放手!”
殷振扬冷笑着,非但不放开叶妮雅,反而扭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手腕用力一扭,就转到了她身后。我看到叶妮雅痛得从鼻子里吸气,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啊——”我控制不住的惊叫起来,因为我看到殷振扬掏出了一把刀,是把很尖利的小刀。
许铮亮被那把刀吓住了,连连后退,置叶妮雅于不顾。
我本能的冲过去,想要抢夺殷振扬手里的刀。
但是根本来不及,殷振扬已迅速的用刀顶住了叶妮雅的脖子,“你们都别过来,谁过来我就杀了她!”他威胁的说,又将叶妮雅的手臂用力一扭,她痛得面容都扭曲了。
那殷振扬分明是在发酒疯了,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表妹。我和苗宁都束手无策。许铮亮畏缩在不远处。康瑞霖、于晓飞他们几个男生也不敢上前。殷振扬仅凭手中一把刀就把大家给唬住了。
几个人相持不下,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冲到殷振扬面前,大声喊:“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何必动粗!”
殷振扬瞪眼看着我,好半晌,忽然咧嘴一笑,“小妞长得不错啊,要不这样,你陪我睡一晚,把老子伺候得爽了,我就先放过这个小贱人。”
这话说得如此下流不堪,我怒叱:“少在这儿发酒疯,你这条疯狗!”
殷振扬骤然拿开握刀的手,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松开叶妮雅,转而将我的胳膊用力捏住,嘲弄的盯着我的眼睛,“胆量不小啊,敢骂我是疯狗,好,老子今晚就让你好好见识一下疯狗的厉害。”
他用力扯着我的胳膊往外拖,力气大得像是要把我的胳膊生生扯断。




浮生诱谜情 酒吧风波(三)
“放开我!”我冷静地说,奇怪自己在这种恶劣的情势下,还能如此冷静,“不然我要报警了!”
“报警?你***报警试试,看看警察会不会鸟你。不知死活的丫头,还敢威胁老子”,殷振扬破口大骂,盯着我,“陪睡一晚要多少钱,开个价吧,女人都是一样的,贱,婊子本性!”
我无端被人这样侮辱谩骂,气得血气上涌,抬起腿来,对着殷振扬的腿狠狠踹去,我没练过功夫,这一脚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但他还是被踹疼了,手上的力道明显减弱,我想要趁机挣脱出来,却被他用力扯住了头发,我被动的向后仰着头,脖子快被扭断似的疼痛。
“敢踢老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殷振扬眼眶发红,目眦尽裂,他举刀在我眼前飞舞,刀光闪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害怕了,已经失去了思想和应付的能力。那亮闪闪的刀一直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擦过我的鼻子,又贴住我的面颊,我把眼睛紧紧闭起来,耳边混杂了各种声响,有苗宁的叫骂声,有叶妮雅的哀求声,还有几个男生显得虚弱无力的呼喝……
忽然,一声大吼盖过了所有的声响,“放开她!你要是伤到她,我非宰了你不可!”
睁开眼睛,我惊愕见到,高鹄狂怒的冲过来,一脚就对殷振扬持刀的手踢过去。殷振扬迫不得已,摔开了我,持刀面对殷振扬,两人迅速的展开了一场搏斗。我滚倒在地上,惊心动魄的看着这场面,不禁高喊:“小心他的刀!”
殷振扬掉头看我,咧嘴哈哈大笑。高鹄乘这个空档,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身子,抢下了那把刀。立刻,有一群人一拥而上,将殷振扬紧紧地压住,对他拳打脚踢,那些人应该都是高鹄的狂热歌迷,为偶像两肋插刀。
我不知道后来的情况怎么样了,因为高鹄马上转向我,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拉着我的手快速离开了演出场地。
我脚步不稳的被他带着往前走,一面喊着:“我不能走,我的同学还在里面。”
高鹄闷不作声,直至到了酒吧门口,他才粗声粗气地说:“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功夫管别人。”他掀起我的衣袖,我这才发现,胳臂上又红又肿,也开始感觉到了疼痛,殷振扬下手实在太狠了。
“可是……”我只说了开头两个字,后面的话就被他生硬剪断了,“你同学那边我会处理好,你不用操心了。回家记得用冰块敷一下。”
他说着招手拦下一辆的士,打开车门,不由分说将我塞了进去,又递给司机一张50元的钞票,“把她送到她要去的地方。”
我刚坐稳,车就开了,我回过头,隔着窗玻璃,看到高鹄清瘦的身躯在夜色中伫立,烘托出一种难以描摹的凄冷氛围。
路上我给苗宁发了条短信,说明我被高鹄遣送回家,也询问他们那边什么情况,我知道那样混乱的场合,苗宁肯定没法接听电话。
出乎我意料的是,苗宁很快就给我回了信息,“你安心回家吧,我们几个也安全出了酒吧,准备回去了。”
我本想问殷振扬怎么样了,但想到他那狂妄无耻的样子就来气,连问都不愿问了。活该被人揍,打得越重越好。
我疲惫不堪的回到家中,洗过澡,也懒得用冰块敷手臂,直接倒在了床上。晚上小宝在幼儿园睡,我还是第一次一个人在家中,前几次都有阿珩陪着。大概是因为太疲倦了,倒也没感觉到害怕,很快就入睡了。
一觉睡到天亮才被门铃声吵醒。我匆忙披了件外衣去开门,门外站着的那个光头男人,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和高鹄一起玩乐队的陈恭,我立即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陈恭一开口便直奔主题,“想请你帮个忙,我们大哥被抓进派出所了,只有你能救他。他死活不肯让我来找你,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坐牢。”
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了,着急的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陈恭告诉我,昨晚殷振扬被高鹄的一帮歌迷打得鼻青脸肿,倒地不起。后来殷振扬的表妹叫人把他带了回去。然后殷家的人发怒了,到酒吧兴师问罪,还叫来警察,把高鹄抓走了,他已经在派出所待了一整夜。
“人不是高鹄打的,他只是把我从殷振扬手里救出来”,我气愤不平,“难道警察没有调查吗?”
“当然不是大哥打的,而且如果不是大哥劝阻,没准殷振扬就被那些歌迷给打残了。可是殷家的人一口咬定是大哥打的,殷家那么有权势,警察哪敢得罪,更主要的是,大哥他……”陈恭犹豫了一下才说,“他以前做过牢,是有前科的。他绝对不是坏人,当时只是太冲动,把人打伤了。他好不容易才走出了过去的阴影,如果再次坐牢,这辈子就彻底毁了,你一定要帮帮他。”
“我该怎么帮他?”我诚心问。
“去派出所为大哥作证,把真实的情况告诉警察”,陈恭说。
“好,你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就来”,我自然没二话。
换好衣服,我给苗宁打了个电话,问她愿不愿意一起做个证人,她立即答应了,说现在就从学校打车过去,在派出所门口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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