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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诱谜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颜灼灼
我轻蹙起眉头,“小宝就在外面你还这样,被孩子看见多不好。”我本来是要埋怨的,可听起来却像在撒娇,我气恼的推开他,其实是在对自己生气,掉转身子就要出房间。
他迅速拦住我,“原谅我的情不自禁。”
我在他温存的注视下融化了,习惯性的叹口气。
小宝跑了进来,拉住阿珩的手,“快来陪我玩嘛”,他已经等不及了。
“好好,马上来”,他一面应着,转头问我,“家里有红花油吗?”
“有”,我回答。
“去拿来,我给你擦”,他的声调很温柔,充满关怀。
我从药柜里找出一瓶红花油,阿珩很温和的和小宝商量,“姐姐手疼,哥哥先给她擦了药,再陪你玩,好不好?”
“好”,小宝过来关心我,“姐姐,你的手哪里疼?”
阿珩对孩子的耐心远胜于我,小宝无理取闹的时候,我经常会控制不住情绪对他发脾气。但阿珩,我觉得他会是一个温和、宽容、大度的父亲。如果他能够多和小宝相处,该有多好。
内心深处立即有个声音在指责我,“收回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吧!”我咬咬嘴唇,撩起衣袖给小宝看,“这里疼。”
小宝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姐姐要勇敢,不哭。”
我和阿珩都被逗乐了,这话分明是我以前对小宝说过的,现在他模仿起大人的语气来了。
阿珩打开红花油的瓶盖,给我擦药,小宝乖乖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很温馨,很温暖,我却觉得不安、惶惑而迷惘,有些东西,是不是宁愿从来不曾得到?没有得到过,也就不必承受失去的痛苦。
六月的第四天下午,我站在爸爸妈妈合葬的墓冢前,抬头望天,天空是一片澄净的蓝,太阳把那片蓝照射得刺眼。今天是芳姨看黄历选定的安葬妈妈骨灰的日子,我请了半天假,也给小宝请了假。阿珩、周煜和芳姨都来了。多亏有他们三人,场面才不至于太过冷清。
几片白云在天际悠然飘荡,我哀然长叹,世事如浮云,可是,浮云那样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能够享受到阳光的温暖和天空辽阔的喜悦,我却被无常世事折磨得凄冷憔悴。
阿珩挽住我的肩,我再也收束不住泪意,顾不得还有其他人在场,伏在他胸前,任胸怀里潮水般澎湃的愁苦倾泻而出,我的眼泪浸湿了他的衣襟。他紧紧抱住我,好似用尽了全身的气力。
“姐姐,你为什么哭呢”,小宝拉扯着我的衣摆。
我无力回答孩子的问题,唯有泪眼凝注。
临走时,我对着墓碑深深鞠躬,在心中立下誓言:爸爸、妈妈,请你们放心。无论前途多么坎坷,我都会坚强的走下去。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小宝培养成才。他是我们殷家的孩子,永远都是!”
周煜走到我身边,话中有话的说:“你该为自己的将来好好打算了。”这是来到墓地后,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怎么打算?”我悲哀的问。
“你这么聪明,哪里需要问我,就看你能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感情了”,他的嘴角浮起若有所思的微笑,“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我知道,我没法和某人比,但至少,和我相处不用有顾虑,不是吗?”
“好,我会的”,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助与无奈。
从滨城到桐州,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左右的车程。那天周五下午下课后,沈曼莉派司机到学校接我和苗宁,上车时,阿珩已经在车上了,我猜到他也会去婚纱展示会,见到他并未感到惊讶,让我惊讶的是,黄静阿姨也在。
“葶葶”,黄静阿姨很热情地和我打招呼,“你一定很奇怪我怎么也会去吧。我整天待在家里闷得慌,特别向老爷子申请去看看热闹,老爷子批准了。”
我淡淡的笑了笑。“申请”、“批准”,也不知黄静阿姨是在开玩笑,还是她和汪守成之间的相处真就像上下级的关系。
“您就是汪太太,好漂亮,好有气质哦”,苗宁插进话来,她说起恭维话很是顺溜。
“都老了,哪里还漂亮”,黄静阿姨笑起来时,眼睛的鱼尾纹清晰可见,“我知道你是葶葶的同学苗宁,你们班是不是盛产美女,而且都是模特儿身材。”
苗宁嬉笑着,“我们专业本来就美女如云,不过身材够得上模特儿标准的,好像也就我和妤葶两个。”
黄静阿姨打趣,“要是女生都像你们俩那么高,那矮个子的男生都讨不到老婆了。”
一路上,黄静阿姨和苗宁有说有笑,我和阿珩却都沉默着,阿珩坐在我前面,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偶尔他会回头,我们的视线有短暂的交汇,又迅速分开。我知道当着黄静阿姨的面,他不敢表露出什么。
终于到达目的地,阿珩替我取下行李包,连同苗宁的也一并拎在手上。
“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免费劳动力”,苗宁在我耳边小声哀叹。
我给了她一个白眼。
我们下榻的是桐州唯一的五星级酒店。阿珩去办理入住手续时,才见沈曼莉带着她的团队进入酒店大堂。助理范萱和化妆师灵子我比较熟悉,另外两个灯光摄影师之前也打过交道,都不陌生。
范萱一路小跑着过来,很亲热地挽住我的手臂,“妤葶,我们真是有缘,又见面了。”
沈曼莉走过来,她大概想对我笑,但是那抹笑僵在唇畔,生硬而不自然。而我连这表面功夫都没心情做了,漠然以对。
沈曼莉很快又走开了,既然难以相处,不如各自回避。
“你跟我们老大闹别扭了?”范萱立即瞧出不对劲。
我声音低弱地否认,“没有啊。”面对范萱,我也很不自在,上回和阿珩因为那样另类的激情而撞了人家的车子,说出去非笑掉众人的大牙不可。
范萱耸耸鼻子,又眨眨眼,找沈曼莉去了。
蓦然一阵喧哗声传来,一群人涌进了酒店。苗宁今天心情一直很好很欢乐,脸上笑容不断。但在看到那群人后,笑容倏然从她唇边隐去,欢乐霎时间遁走得无影无踪。
我凝目细瞧,被簇拥在人群中的,是殷振扬,他很亲热地搂着一个女人,那女人虽然戴着墨镜,我还是能够认出,是殷振扬的妻子,那个台湾偶像明星赵郁馨。
苗宁呆呆的望着他们,眼睛里的光采也被一片不知何时浮来的乌云所遮盖。我担心苗宁失态,硬是将她往旁边拽,黄静阿姨也发现情况不对,和我一起把苗宁带到远离殷振扬他们那伙人的地方,正好阿珩办好入住手续过来,我们一起乘楼梯上15楼。
“你们认识殷振扬?”在电梯里,黄静阿姨似不经意地问。
“殷振扬的表妹和我们是同学,关系不错”,我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黄静阿姨“哦”了一声,没有再追问。
我们入住的是套间,里外两个房间相通,我和苗宁同住。阿珩和黄静阿姨一起。他们在1502,我们在1504,正好隔壁。
进屋稍作收拾后,我们四人又一起到餐厅用餐。吃饭时苗宁又变得活泼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但我知道她是在强颜欢笑。
“殷振扬怎么会到这里?”苗宁终于还是忍不住,把话题转到了殷振扬的头上。
阿珩说,昨天看到报纸上的消息,赵郁馨要来桐州为她主演的、即将上映的电影宣传造势,殷振扬将全程陪同。“其实就是刻意想在公众面前秀恩爱。上回婚礼闹得很没面子,总要想办法弥补一下,至少向大家证明,他们的感情没有受到影响。”
苗宁不屑的哼了一声,“肯定要离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黄静阿姨奇怪的看了苗宁一眼。阿珩悲哀的摇了摇头,“凡是带有功利性的婚姻,都不会长久,更没有幸福可言。”他停顿了,眉心中有两条竖着的皱纹,深深的刻在那儿,眼神深沉而痛苦。
黄静阿姨正准备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中,面颊变得和桌上的磁碟一般苍白。但她很快挺直了背脊,继续若无其事的吃着盘中的佳肴。
婚纱展示会是在周日上午举行,周六下午看场地。周六上午有半天闲暇时间,我和苗宁约定出去逛逛。桐州是历史文化古城,有很多古迹,我们还是第一次来,想去参观游览一番。
由于明天要早起,晚饭过后回到酒店房间,我和苗宁早早洗漱睡下了。外间的床空着,我们一起睡在里间的床上,方便聊天。
或许是见到殷振扬和赵郁馨成双入对,再度受到了刺激,苗宁一直在痛骂殷振扬,我劝她别再为那种人伤神,不值得,作恶的人自会得到报应。她低低叹息一声,“不说了,睡吧。”





浮生诱谜情 桐州谜案(二)
不知是换了环境不太习惯,还是晚餐时被阿珩的话扰乱了心神,我失眠了,辗转反侧,眼前始终浮着阿珩的面貌,和那对深邃忧郁的眼睛。
“睡不着吗?”苗宁忽然出声,把我吓了一跳,我以为她睡得很熟了。
“是不是吵醒你了,不好意思”,我叹气,“很少失眠的,今晚也不知道怎么啦。”
苗宁撑起身来,从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提包里取出一个药瓶,倒出一小粒给我,“这是安眠药,吃一粒马上就能睡着了,我经常靠这个入睡。这是新型药,药效很轻,也没有副作用,不用担心。”
我安然叹息,苗宁竟已到了要依赖安眠药入睡的地步,她那大大咧咧、豪爽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极其敏感脆弱而易受伤害的心。我伸手接过药,直接吞了下去。失眠让我烦燥,但更让我烦燥的是阿珩的眼睛,我迫切想要摆脱那对眼睛。
重新躺下时看了一眼手机,刚好10点。倦意很快袭来,我沉沉入睡。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我翻了个身,身旁好像没有人,我疑惑的揉了揉眼睛,床铺确实空着,苗宁不在。我以为她上洗手间,但是洗手间的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
我依然困顿,眼皮快撑不开了,挣扎着看了一眼手机,1点40分,立即又昏睡过去。
早晨我醒来时,窗帘被拉开了,窗户也敞着,照射进房间的阳光明晃晃的刺眼。苗宁站在窗前,阳光照耀下,她的背影却是僵冷的。
“几点了?”我懒洋洋的问。
苗宁没有丝毫反应。
“苗宁”,我连唤了几声,她才迟钝的回过头来。她的气色很差,神情也很奇怪。
“你怎么啦?”我心中有些迷惑,什么事会使她脸色这样苍白,神色这样不定?
她怔忡片刻,才慢吞吞的挪到床边,慢慢的坐下,就像电影里的慢动作。
“到底怎么啦?”我急了。
苗宁的神情更不自然,还有些惨淡。她嘴唇颤抖,半天才嗫嗫嚅嚅的说出一句话来,“报应来了,报应真的来了。”
“你说什么?”我一头雾水。
“殷振扬死了”,苗宁含了满眶的眼泪说,“那个混蛋遭报应了,可是,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为什么我这么心痛,这么难过。”
我大为惊异,不相信的瞪着苗宁,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你是说,殷振扬死了?”
苗宁木然点头,泪水冲出了她的眼眶。
“怎么死的?”我怎么也不敢相信,昨天还亲眼见到的活生生的人,说死就死了。
苗宁啜泣得像个小娃娃,“尸体今天清晨被打扫卫生的清洁工发现。我刚才想出去走走,听到服务员在议论,说是从16楼的天台跳下去的,鞋子还留在天台上。我跑到楼下去看,尸体旁边拉了警戒线,我只能远远的看着,无法接近。”
我浑身都发麻了,虽然我对殷振扬只有厌恶和反感,可是一想到他从16楼坠下的惨状,除了恐惧,还有不忍和惋惜,更有深深的怀疑,“像殷振扬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自杀?他事业风光,又新婚燕尔,为什么要在这种人生最得意的时候放弃生命?”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苗宁拭去了泪,呆呆注视着我,她异样的神情让我心底有种朦胧的不安,“什么时候跳楼的?”
苗宁说,她听到警方初步推断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一点半到两点半之间。有个念头电光火石般的从我脑子里迸射出来,我陡然震动了,死亡时间在一点半到两点半之间,凌晨1点40分我醒来时,苗宁不在房间里,还有她让我吃安眠药。该不会……
“叮咚——”突如其来的门铃声让我阒然惊跳,我脚步虚飘的去开门,门外站着阿珩,他的神情有些凝重。
“你知道出事了吗?”他先开了口。
“是不是殷振扬…………”我觑着他的神色。
他点了点头,“晚点警察会来例行问话,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殷振扬和我们住在同一楼层,住在这层楼的人,警察都会问话。
“不是自杀的吗,为什么要找我们问话?”苗宁听到我们的对话跑了过来。
阿珩轻轻摇头,“是不是自杀警方还没有确认,殷振扬死的时候穿着睡衣和拖鞋,如果是自杀的话,不应该穿着如此随便。”
“殷振扬的太太呢,殷振扬离开房间的时候她不知道吗?”我心头涌集了许许多多的疑问。
阿珩告诉我他了解到的情况,昨晚殷振扬陪着赵郁馨出席她主演的电影宣传活动,先是接受媒体采访,然后参加影迷见面会,与影迷互动,然后还和影迷一起提前观看了电影。
殷振扬没有看电影,提前回到酒店。赵郁馨和她的经纪人、助理等在电影结束后又去吃宵夜,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
正说着,门铃又响起,是警察来了。一高一矮,态度还算随和,说只是了解情况例行公事,我们只要实话实说就行。
警察问我昨天半夜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我回答在房间睡觉没听到。又问我认不认识殷振扬,是否了解关于他的什么情况之类的,我不想多说,只说见过几次,算不上认识,对他的情况也不了解。我不敢告诉警察,昨晚半夜醒来发现苗宁不在房间,且不论我对这两件事情是否有关全然不知,即便苗宁与殷振扬的死有关,我也不能出卖朋友。
警察没过多久就走了。我们的心情被破坏殆尽,根本没心思出门游览了。下午照常看场地,我们出酒店时,殷振扬的遗体已经被运走了。
苗宁一直神情恍惚,几次沈曼莉交待注意事项她都没有听进去,惹得沈曼莉差点发火了。我赶紧解释说,苗宁是见到尸体受了惊吓,回酒店后我会负责把注意事项重新跟她交待清楚,保证明天不会出差错。
沈曼莉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又蹙眉轻吁了一口气,“这么重要的活动,居然碰上死人,实在太晦气了。”
晚上沈曼莉请大家吃晚饭,就在我们住的酒店西餐厅吃自助餐。我还是和苗宁、阿珩还有黄静阿姨坐在一起。这回我学乖了,专挑生鱼片、生蚝、鱼翅、虾蟹这种贵的食物。
坐在对面的阿珩看到我盘里的东西,露出会心的一笑。我知道他也想起了我们重逢后第一次在一起吃自助餐的情景,当时遇上了汪思贤和沈曼莉,那时候的我哪里会想到,沈曼莉将给我带来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不过数秒间,我的情绪急转直下,低落到了极点。
“葶葶”,阿珩唤我。
我抬起头,我们彼此注视。一些属于欢愉的,宁静的东西从我们的眼底悄悄的飞走,取而代之的,是某种颤栗的,痉挛的,酸楚的情绪。我觉得自己的眼睛发热,盘中的生鱼片在我眼前都变得那么朦胧。
他猝然的捉住我的手,用那种故作欢愉的口吻说:“吃完饭我带你出去逛逛吧,不能白来这一趟。”
黄静阿姨正好端着盘子走了过来,阿珩迅速拿开手,但黄静阿姨肯定看在眼里了。
我脸上一阵发热,扎煞着两只手也不知往哪儿放好,那样子一定活像个傻瓜。
阿珩也一脸的尴尬和不自然。“妈”,他掩饰般的“咳”了一声,“我刚才跟葶葶说,吃完饭带她上街逛逛,你要一起去吗?”
黄静阿姨温温然一笑,“老人家没那么多精力,要回房间早点休息了。”她的目光转向我身边的苗宁,“倒是苗宁,别闷在酒店里,也跟着他们出去逛逛吧。”
黄静阿姨这话一说,我才意识到,苗宁被我和阿珩给忽略了。而她自己,也忽略了周遭的一切,连黄静阿姨的话也恍若未闻。她坐在那儿,低垂着头,像一尊风化了的雕像。
“苗宁”,我拍拍她的肩,她才似从迷梦中清醒过来般“啊”了一声。
“想什么,这么入神”,黄静阿姨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我悄然抬眼,想揣摩出那笑容里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是,我一无所获。黄静阿姨仿佛戴着一个面具,我永远无从窥探,那面具下面究竟藏着什么。
“胡思乱想呗”,苗宁敷衍着,“我去拿东西吃了。”她飞快起身离开。
过了许久都不见苗宁回来,倒是范萱端着盘子过来,问那个空位能不能坐。
我正想告诉她那是苗宁的座位,可巧手机短信提示音响起,我一瞧,是苗宁发来的:我没胃口吃东西,先回房间睡觉了。我暗暗叹气,“坐吧。苗宁已经回房间,她不想吃了。”
“苗宁是怎么啦,好像怪怪的”,黄静阿姨关心的问。
我把之前对沈曼莉编的理由重复了一遍,“好像早晨下楼刚好看到尸体,被吓坏了。”




浮生诱谜情 桐州谜案(三)
“天哪,我不敢吃肉了”,范萱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怎么吃饭的时候提尸体。”
“好好,不提了”,我忙说,“专心吃饭。”
我们三人默默吃了一会儿,听到身后一阵轻微的骚动,回头见赵郁馨在几名男女的陪同下进了餐厅。她戴着一顶棒球帽和一幅大大的墨镜,真人看上去比电视里头瘦小许多,单薄的小身板有些孱弱。
待几人从我们身边走过,范萱轻嗤,“老公都死了,还有心情吃自助餐。”
“她都瘦成病态了,再不吃饭身体得垮了”,黄静阿姨的脸上仍然带着恬静的微笑,“再说他们夫妻的感情未必好。”
“上回婚礼不是被人搅了吗,捣乱的人到现在都没抓到,夫妻感情出现很大的裂痕呢”,范萱神秘兮兮的说,“殷振扬的家人都赶来了,刚才我不小心偷看到了,殷振扬的妈妈打了赵郁馨一巴掌,说儿子是被她害死的,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为什么说是被她害死的?”我惊讶的问。
范萱摊了摊手,“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既而压低了嗓音,“不过呀,殷振扬没准真的是被他老婆害死的,殷振扬死了,她老婆可以得到一大笔遗产,谋财害命啊。”
“为了钱杀人,没必要吧”,我相信大多数人的本性还是善良的,何况赵郁馨那样瘦弱,哪有那么大的力气,将人高马大的殷振扬从楼上推下去?
“那可不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的人为了钱,什么坏事都做得出”,范萱撇嘴,“女明星嫁富豪,不都是为了钱嘛。老公死了,遗产到手,还可以再嫁下一个,继续捞钱。”
“好了,人家的事情,我们就别操心了”,黄静阿姨声调轻柔,“我吃饱了,先走。阿珩,你晚上带葶葶好好逛逛。”
黄静阿姨走出不远,范萱就模仿她的语气拿我和阿珩寻开心,“阿珩,你晚上带葶葶好好逛逛。”
我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握着的刀叉差点掉落。
阿珩皱了皱眉头,语气不悦,“能不能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我的忍耐程度是有限的。”
范萱吐了吐舌头,“这么开不得玩笑,算了,我不说就是了。”
我心里闷得慌,随便找个要上洗手间的借口离席。我走进洗手间,将双手伸到感应龙头下,任水流在手心哗哗淌过。
恍神间,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有人走到我身边。“聊两句行吗?”女人的声音嗲嗲的。
我兀自出着神,并未留意那嗲嗲的女声与我有何关系。
过了一阵子,眼前出现五根细长的手指,晃得我眼花。我终反应迟钝的偏过头去,关注那五根手指的主人。
起初我怀疑自己认错人了,但在瞪大眼睛仔细打量后,终于确认,站在我面前的是赵郁馨,她身穿灰色t恤,打扮与一般人也没什么两样,倒是摘掉了墨镜,素颜更见清丽。只是右侧的脸有些红肿,看样子就是范萱说的,被殷振扬的妈妈甩了巴掌。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我俯视她,她的高度还不到我的肩头,目测不足1米6,奇怪的是,竟然穿着一双平底鞋,难道不担心暴露身高?
“这里还有别人吗,难道我在和空气说话?”她挑了挑眉毛。
“你是……那个台湾明星吗?”我不放心的求证。
她展露职业化的微笑,“我叫赵郁馨,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职业是影视演员。”
“找我有事吗?”我很疑惑。如果我是赵郁馨的影迷,偶像主动和我接近,我肯定欣喜若狂了,可惜我不是,我对她实在没什么兴趣。
赵郁馨歪着头看我,“换个地方行吗,这里说话不方便。”
好奇心驱使我跟着赵郁馨去了酒店一楼的较为隐秘的会客区,她让随行人员看着,不让其他人靠近。
我心中隐隐不安,这么鬼鬼祟祟的,到底要干什么?
“我就有话直说喽”,赵郁馨说话永远都是嗲嗲的语气,“我知道你那个同学兼好朋友苗宁,是被殷振扬抛弃的,她对殷振扬的仇恨很深吧,应该有杀人动机哦。”
我心中一惊,面上却装糊涂,“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要跟我装傻哦,昨天我和殷振扬进酒店的时候,你们在那儿拉拉扯扯,我都看到了”,赵郁馨的眼眸深幽幽的,如暗流潜伏,“实话告诉你,我凌晨回到酒店房间时,看到你那个同学了,当时是两点五分,正好在警方推断的死亡时间内,她慌慌张张的朝你们住的房间跑去,一边回头张望,我当时在暗处,她没有注意到。我和殷振扬住的房间和你们的房间,在走廊的两头,通往顶层天台的消防通道就在走廊的中间,现在想来,她就是杀了人之后,从天台逃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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