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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叶虔
恪靖拿筷子捶打了下她的脑袋,“食不言寝不语,每个人都要对自己所说过的话负责。”
春苑吐了吐舌头,连连道歉。
“不过,你这话说得实在。”只是……若不是她知道这历史,也会和春苑一样被那人骗了去。看了眼默默吃饭的秋棠,她继续扮演听众的角色。
其实饭菜早已上来了,恪靖选择这个地方是因为她深知道,许多小道消息包括江湖上的,酒馆是最好的宣扬场所,这不,她用餐没多久,就有人开始大谈特谈那场惊心动魄的吐谷浑战役,说书者特别将李渊李大将军描绘得如何英勇果敢,如何的冲锋杀敌,又是如何险取吐谷浑首领的首级,只要是能用得上的词,他都用上了。
恪靖但笑不语。
趋炎附势、夸张描述的人,她见得多了。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浅黄色长裙,抱一把琵琶的女子走到中间,对着食客们盈盈一拜。
找了张凳子坐下,素手轻轻一拨琵琶,刹那间,嘈嘈切切的声音如同一颗颗珠子,掷地有声。女子悠扬婉转的歌喉配合抑扬顿挫的曲调,竟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反而有一种别样的新意。
恪靖静静看着边弹边唱的女子,一丝亮光划过脑海。
“好!”一曲完毕,食客们拍手喝彩。
女子起身,对着众人点头,开口道:“小女子红蔺,因家中母亲重病在榻,所以就出来以唱曲作为求生手段,望各位客官抬爱。”
“喂,美人儿,来一曲飞向你的床吧。啊!这歌应该没有十八摸那么有名,要不就来曲十八摸好了。”
说话的人是个大腹便便、油头肥脑的男人,衣服上的褶皱早已被他给撑的光滑舒展。
望着那反射着日光的上等料子,恪靖替衣服的布料默哀三秒。
他刚说完,他身边几个人哄笑开。
红蔺紧紧抱着琵琶,一张俏丽的脸蛋早已涨得通红,贝齿咬住下唇,忍着不让自己逃离。
家中的母亲还等着她拿药方回去,好不容易跟店家申请了唱曲的机会,现在逃走,就功亏一篑了。
“真过分!”春苑捏紧了手中的筷子,狠狠瞪着那调笑的男人,“在天子脚下竟然出现这等败类,真是我大隋的不幸。”
恪靖睨了她,尽管她不开口,那一眼也足够让春苑闭上嘴巴噤声了。
“记住,除非你有完胜别人的能力再开口骂人,不然最后挨打的只会是你。”拍拍春苑的脑袋,恪靖语重心长道。
“唱呀!怎么不唱了?刚刚的歌那么好听,不会是不知道怎么唱十八摸吧?”男人一脸淫/笑,走到红蔺身边,双手负在背后,“要不爷教你,只要你唱完了,爷就给你一贯钱!”
旁边立刻有人倒抽了口冷气。
一贯钱,对一个人来说,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自隋文帝实行开皇之治以来,各地提倡节俭的同时,粮价油价也进行大幅度的调整,撤了历世历代一直实行的苛捐杂税,因此老百姓肩上的担子轻省了,粮食出产也就提高不少。
物价下调,更是让普通老百姓生活负担大大减轻,所以这一贯钱,其中的分量自然不用多说。
满意周围人的态度,男子接下来的言语举止更加放浪了,屡次凑近红蔺嗅她身上的香味,最后索性动起手脚来。
砰——清脆的响声平地起,原来是胖男子摔倒在地了,估计在摔倒前想抓住身边可以支撑的物体,随手抓了最靠近身边的人,谁想那人是端菜的小二,被他这么一抓,身子不稳踉跄了把菜肴扣了男子一身。
朱红色的汤汁、绿色的菜叶子,红烧鸡翅还插在男子的头发里。男子发出一声傻猪似的嚎叫,满地乱爬。
杨勇愣愣抬起手,望着那个依旧若无其事吃饭的少年郎,放下手。本来他想英雄救美来着,想不到被人抢先了。
“好功夫。”李渊扬唇,看向翩翩少年郎,眼里漾着赞许。
“哇呀呀——哪个不长眼的东西陷害本少爷?”男子从地上爬起,怒目扫视着周围好看戏的人,“笑什么笑?再笑就拔掉你的牙!”
“想不到这里还能见到如此猖狂之人,本王倒要好好查查这人是谁的儿子,到时候在父皇面前好好参一本!”杨广捏着拳头盯着叫嚣的男子,满脸的怒气。
李渊抱拳说:“晋王年纪轻轻就善恶分明,实属难得。”
两人推来推去互相赞美的时候,男子已经来到恪靖所在的位置,啪一下拍在桌子上。春苑吓得跳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
“本少爷这般被羞辱,你还能吃得下饭?”
恪靖一记冷笑,缓缓起身,目光如炬,“这位兄台,敢问我们吃饭碍着你了么?你被羞辱又干小弟我何事?还是说你巴不得我和其他人一样笑话你?”
“你?!”
“被羞辱觉得没面子吧?”恪靖脸上的笑容扩大几分,笑容却未达眼底,“那兄台为何不想想自己受羞辱的原因呢?小弟告诉兄台一声吧,这面子,是兄台你自己给丢的,若是识相点的人,早就离开了,偏偏兄台顶着这花脸给别人看笑话。”
“不过也难怪,兄台你满脑子的肥油把面子俩字给压扁了,当然也就不要面子了,有些人,活了一辈子披了一辈子的人皮,那叫中看不中用;而有着人呢,则是披了一辈子的狗皮,里里外外都不是人,您觉得您是哪种?”说完她打开扇子遮住鼻子嘴巴,弯弯的眼睛泄露她的嘲笑。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公子。”李渊眼底的笑意多增加了几分。
男子被气的不行,吼了句“找死”提拳就扑了过去。
秋棠见状,想也没想,一脚踏上长凳的头,借力扫向男子。
凳子击中男子的门面,他刚闷哼,后脑勺被另一条长凳给扣中了。男子两眼一翻,身体跟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软趴趴地倒在地板上。
男子的随从们大呼小叫,拥过去准备教训恪靖,给他们的少爷报仇,只是拳头还没出去,被赶过来的李渊给打得哭爷爷叫奶奶。
一时间,酒楼乱作了一团,盘子、碗筷乱飞,菜肴、凳子凌乱了一地,食客们为了避免被殃及到,纷纷躲到了角落。
等到那群人被打趴下时,酒楼的酒菜流淌在地板,一片狼藉。
“这位小兄弟,抱歉吓着你了。”李渊上前几步,对着恪靖抱拳,“原本想帮助小兄弟的,谁知小兄弟身边已经有高手存在,失礼失礼。”
恪靖豪气地摆手,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原是件美事,用不着道歉,相反还要谢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呢。”
“在下也是看不惯他太过张狂,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敢这样撒野,实在不可忍。”
恪靖回抱拳,“所以说,像兄台这样侠义的人已经很少了。”
“哪里的话,要不是小兄弟先出手,李某也不会后出手了,还是小兄弟最具侠义肝胆,李某也只是蹭点光而已。”李渊笑着挠挠脸颊,“还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以后若有缘相见,就不用这般客套了。”
眯着眼打量面前比她高了一个脑袋还不止的人,恪靖收了扇子,说:“就称呼小弟行风好了。”
“行风……好名字!在下……”李渊还没自我介绍,面前的人已经替他回答了。
“李大将军,久仰大名。这两位是小弟的随从,春子和阿棠。”
嘴角一阵猛抽,春苑一副受气小媳妇脸望着恪靖的侧颜—春子……娘娘,您就不能换个中听点的名字吗?
李渊对着春苑二人抱拳说:“见过二位。”
春苑受宠若惊,她是丫鬟呐,何德何能受大将军的礼?传闻不假,大将军不但人长得英气,而且不摆架子!
“行风兄弟若不介意,不如和我们一同喝一杯,你觉得如何?”
“谢大将军好意,不过小弟还有事,先行一步。告辞。”恪靖朝木若呆鸡的春苑和一直沉默着的秋棠扬了下扇子,经过红蔺身旁的时候停下脚步,对秋棠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从怀中的布袋里摸出二十两银子,随着恪靖离开酒楼。
“哎!好不容易认识,也不坐下来一起喝一杯。”
对于男人来说,喝酒是认识豪杰的必须条件,客套一番再加酒菜下肚,想不熟都难。他看行风出手不凡,本来还想讨教几下,奈何对方去得匆匆。
“浪费一个认识人才的机会了,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他自言自语安慰,转身回到杨勇杨广身边,见杨勇该直愣愣望着楼梯口的方向发呆,他出声提醒。
“哥哥,你就是望穿秋水了,对方也是男儿身。”杨广倒直接了,笑着调侃。本就俊美的脸,这么一笑就更美的,哪怕是污浊的环境,也遮挡不住他明丽的笑容。
杨勇抬手敲了下自家弟弟的脑袋,“谁有那方面癖好?恶心!本宫只是觉得,那人跟你嫂子挺像而已。”
杨广捂着被打过的地方,继续调侃,“我有那么多嫂子哪里知道是哪个嫂子?”
白了装傻充愣的兄弟一眼,杨勇决定不去理会这小子。





[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 第十章 :
离开酒楼后,春苑叽叽咋咋个没完。一会儿说恪靖怎么这么厉害,只用了一根筷子就让那胖子摔跤;一会儿埋怨秋棠那么不讲义气,有那么厉害的武功也不传授她几招,然后死命缠着她非要拜她为师。
秋棠自始至终都板着张脸,不答应也不拒绝。春苑见软硬都不行,最后转向了恪靖。虽然那么难的招式她未必学得会,不过能有三层掌握,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想学不难啊,这个就算是小孩子都可以学会。”
一听恪靖这么说,春苑就来劲了。小孩子都能学会何况她一个大人?
“你每天跟本宫一起挑水、拣豆子、打木桩就好了。”
就……就这样?春苑的眼里显然写满了不信。光这样就可以的话,那敢情那些武林高手都是瞎糊弄人的!
见春苑那张吃了屎一样的黑脸,恪靖无比舒爽,“信不信由你。”
接下来的一路上,她们又玩了好多地方,恪靖买了些字画,还和摊主闲聊了会儿,直到掌握自己所要的消息,她才离开继续往前走。
“为什么娘娘要进这里?”见恪靖走了进一家医馆,春苑靠近秋棠咬耳朵,“难道宫里没有好的太医吗?非要来这边看病。”
秋棠只稍看了她一眼,就让她乖乖闭上了嘴。春苑觉得秋棠某些时候的神情跟元妃挺像的,特别是那种光看着人不说话时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鄙夷中带着居高临下的视即感。
春苑悻悻地跟了上去,嘴里一直嘀嘀咕咕的。不说就不说嘛,干嘛拿那种看傻瓜的眼神看她,她还不是关心自家主子。
馆子里人挺多,队伍也排的长长的,排在队尾的人都翘首以盼,期盼着能快点临到自己。
给病人看病的是一对姐妹花,相同的两张脸,却是一个笑容甜美,一个冷若冰霜。
望闻听切,这些医书上所写的招数全部都展现,看完病诊断出病因的病人,便由梳着双刀髻的家仆带领去柜台边配药。抓药的是个蓄山羊须的老人,布满皱纹的脚上漾着和蔼亲切的笑容,整个药馆呈现的是平和的景象。
轮到恪靖时,突然进来个抱着两眼翻白、口吐白沫的孩子的母亲,她焦急地呼唤着大夫,面色如纸。
恪靖后退了步,示意这位母亲先行,妇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忙抱着孩子进前。后面排队的人因这突如其来的插队有了怨言,恪靖只用了三言两语就把众人的抱怨给堵了回去。
孩子是食物中毒,吃了山上摘的毒蘑菇,幸亏送来的及时,姐妹俩替他进行了催吐洗胃,让他脱离生命的危险。
妇人抱着已经平安的孩子,跪下来连连对恪靖和其他的病人道谢,而病人们因为救回一条年轻的生命,也回以和善的笑容。
等到恪靖看病的时候,药店里就只她还几个病人了。
“这位公子,请把手伸出来。”给恪靖看病的是冷漠的那女子,叫水姒心,本是个美人胚子,却因不苟言笑,硬生生让人有种被拒千里之外的感觉。
恪靖把手放在桌上,水姒心轻搭着她的手腕,才一会儿,神情就凝重起来。
“若公子不嫌弃,请随我去内室。”
恪靖站起身摇着纸扇,说:“姑娘先请。”
秋棠见状,也跟了过去,发现春苑没跟上,返身去叫,才发现她坐在椅子上支着脑袋睡着了。
药铺的内室,是陈列着竹匾的药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另外还有几个家仆在一旁捣药。药铺有一处被一方布帘隔着,水姒心示意恪靖和她一起进去。
“姑娘不怕在下对你图谋不轨吗?”进到里边后,恪靖扇了几下纸扇,笑得不怀好意。
水姒心看了她一眼,淡淡道:“都是快死的人了,还有心情说笑?”
笑容僵在脸上,恪靖觉得这是她第一次那么的尴尬,也是第一次让人这般嘲讽,以前不管是海蚌公主还是大清六皇女的时候,都是她打趣别人。
然后,也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原来被人打趣的滋味,不好受。
虽然是莫名其妙地突然穿过好几个朝代来到大隋,但既然上天给了她继续活下去的权利,她也不会轻易放弃,不然也不会放着宫里的太医不要,偏偏跑到外头来找郎中了。
她不是不相信宫里的太监,而是不相信里面隐藏的人,在把自己关在房里的那三天,她就发现这具身子中了毒,而且是一种慢性毒,只是不敢确定那毒是否就是她所认为的那个。
若有人敢下毒,还是在太子妃的,对方不是太厉害就是元氏身边的人被收买了,也因此,恪靖才决定出来,找老百姓嘴里最信任的药馆。
“小女子就直说吧,姑娘中的是红颜笑,”水姒心停顿了下,见恪靖由原来的惊讶转为平静,知晓她明白自己如何辨出她的真实身份来,也就继续说下去,“这红颜笑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鹤顶红,相信姑娘对这名字不陌生。”
“大量的鹤顶红确实能制人于死地,并且死状可怖,但是少量的鹤顶红却有调养身体、永葆青春等功效,却不可常用,偶尔用一次即可,若常用,使用者会慢慢中毒而死,却依然能保持他原来的样子,又因为死后看不出是中剧毒的惨状,故有红颜笑之称。”
恪靖对这三个字当然不陌生,以前清宫里的大臣或者妃嫔,就经常与这东西接触,加上在医书上的了解,然而对其了解也只在外层而已,也即是剧毒的症状,殊不知鹤顶红用得好,还能救人用。
她自然也就猜出几分,有人这么费尽心机让她去死,不,为了元氏去死,这当中的缘由。
放在原来,元氏是必死无疑,而如今很不凑巧的是,她不是元氏,任人宰割的现象只能是她对别人这么做。
春苑进来时就听见自家娘娘中毒的信息,当场膝盖一软,差点跌跤,若不是身后的秋棠扶着她,她真的会很没面子地摔倒的。
“不过还有一点,姑娘也未必是全中红颜笑的毒,似乎还有其他未知因素存在,只是我资质尚浅,还不能查出原因。若是……”
还没等水姒心讲完,恪靖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麻烦水姑娘看看,我虽不比姑娘很懂药材,但早些年时接触过,也略知一二。”
水姒心疑惑地接过那纸,越往下看神情就越凝重。她点点头,算是心里有数,看着恪靖说:“果然,和我猜的差不多,姑娘现在所喝的那药,绝对不能再喝了,我想明天去姑娘那边看看那药,不知方便否?”
恪靖笑了,难得的发自内心的笑,眉眼都舒展开,“当然方便,明日的这个时候,我会让车夫来接水姑娘。”她站起身,拱手作楫谢道,“那先谢过了。”
“叫我水姒心即可。”
恪靖再拜曰:“那谢过水姑娘。”
回到东宫,恪靖一句话也没问秋棠,关于她不凡的身手,关于她更深层的事情,都没有提,只让她帮忙重新竖发而已。
但秋棠知道,即便什么话也没说,那双眼也已经洞悉了一切。
换回原来的装束后,恪靖半靠在软榻小憩。出去了半天,这身子早已撑不住乏,累得她要死,之前秋棠在给她梳头时,她就止不住地瞌睡连连。即便这几天有在锻炼,也还是九牛一毛的起色,有时还会有心口泛疼的病状。
既然想要干一番大事,养好身体是目前唯一的也是重大的事。
“娘娘,太子殿下来了。”夏花进来传报。
恪靖嗯了声,只是休息她的。虽说对于杨勇主动过来找她有着意外,不过想来顶多也是为了琐碎家事,身为太子妃掌管东宫一切的内务,早上众妃嫔来见她时又是那般一闹,估计谁在背后告状了吧。
“太子殿下先留步,娘娘身子乏,正在休息,还望太子殿下先在一旁等一等。”
阻止杨勇进来的是春苑,恪靖挑了挑唇,这丫头虽没有秋棠的七窍玲珑心,但是个实实在在护主的丫鬟。
“闪开!本太子要见人,还有拦人的不成?”
软榻上的女子钩唇冷笑,还真是个爱护妻子的好丈夫。
“太子殿下怎么有空到这儿来?”恪靖拖着摇曳的长裙,走出屏风外,“好歹元儿也是太子殿下的正妃,太子您对元儿的婢女这般粗鲁,也就是对元儿的粗鲁,这事若传出去,太子您还会落个嫌弃原配,过分宠妾室的罪名,到时有人在皇上面前弹劾您一下,岂不是……”
恪靖的话字字戳中杨勇的弱点,他的脾气瞬时软下来了几分。
杨勇是因为祖父立功才能坐上太子之位,也深知他的几个弟弟比他有勇有谋,才因此乖乖做他的大哥,只是本性在,他再怎么努力,皇帝父亲再怎么邀请他参与一些政事,还是能从那张逐渐苍老的脸上瞥到淡淡的愁容和失望。
享受被人尊敬的滋味,又害怕谈政事,这就是他的矛盾点。
“那么太子殿下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你拿王良媛出气了?”
恪靖笑了,好像听了件很了不得的事,“太子您都说是听说了,还来问我干嘛呢?”
“本宫这不是想确认吗?!是还是不是?”
恪靖盈盈坐在椅子上,仰看着杨勇,说:“只怕太子殿下心里早已有了答案了吧,若已经有答案,为何还要来问我?不会觉得是多此一举还给自己添堵?”




[隋唐]鞭子底下出贤夫 第十一章 :
杨勇张阖了几下嘴巴,竟头一回发现对她无言以对。
他确实是来兴师问罪的,一回到东宫没多久,王良媛就在他面前哭诉自己被元氏怎么怎么的侮辱,哭得那个是叫梨花带雨、肝肠寸断,哭得他心疼又心烦意乱。
要知道叔德凯旋而归,好不容易可以借此来放纵下自己玩乐,一扫积攒下来的郁闷,却不想回到家要面对的是令人头痛的糟心事。
想来元氏正在养病,他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来打扰,可仗着自己生病就横行,这就是胆大包天了,他这个做夫君的若是连家事都管不好,还怎么管天下事?
所以,他来了,来兴师问罪了。
而元氏那番不作正面的反问倒让他不能反驳,她说的没错,在他心里早已有了答案,所谓的确认不过是找个理由可以教训一下她而已。
见他不说话,恪靖一声冷笑,“既然殿下今天来问罪,那臣妾也就把话敞开了讲吧。在太子殿下心里,不论臣妾有没有做,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所认定的事,即便臣妾没做,也辩解不了,因为殿下就是不待见臣妾,即便臣妾是皇后娘娘钦点的原配。”
“那不是人好人坏、做对做错的问题,而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殿下不喜欢臣妾,早已将臣妾当作外人来看,这点殿下和臣妾都清楚,但有一点还请殿下明白,殿下再怎么不待见臣妾,臣妾也是殿下的正妃,皇后娘娘的儿媳,统管整个东宫内务的主儿,光凭这几点,臣妾就有管理教导其他妾室的责任和义务,殿下若看不惯,大可以削了臣妾的职!”
不是大吵大闹,不是摔东西撵人,也不是破口大骂,而是……
杨勇呆愣地看着她,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以前的元氏可不是这么伶牙俐齿的,更不是这样出口成章、字字珠玑的,在他印象中,元氏就是个无理取闹、心眼小还容易记仇的人,而如今这个站在他面前,目光如炬、神情严肃、不卑不亢的人,是元氏吗?
“你今天是不是出宫过?”注视着那张不算熟悉又不算陌生的脸,杨勇问道。
恪靖回看他,眉毛微拧。“殿下问这个作甚?”
“我是你夫君难道就不该管吗?”话一出口,他就发现有点不对了,果然见恪靖施施然从椅子上站起身,几步来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而那眼底的温度越来越冷,几乎能将他冻住,然后他听见她说——
“原来,殿下还当元儿是您的妻啊,元儿以为,您早已把元儿当外人来看,恨不得您娶元儿这件事从未发生过呢。”
“但是怎么办?殿下把元儿当作妻,元儿却不把殿下看做是元儿的夫君了,还真是伤脑筋啊。”
杨勇觉得他的脸色应该很难看了,因为他感觉到下垂的手正慢慢拽成拳头。
“两个没有感情的人被绑在一起也是件挺痛苦的事,您说是吧?可又不能和离,若这个时候和离了,母后怕是会把一切的责任都归咎于殿下,到时候在父皇面前耳语一番……”
“那你想怎样?”杨勇觉得他都把牙齿咬得咯咯响了,若是可以揍女人的话,他真的很想揍那张很欠扁的笑脸一拳。
红唇挑起的弧度更加明显了,恪靖微抬起下巴,缓缓开口:“要不,做个有名无实的夫妻吧,等时机成熟了,臣妾就与殿下和离,至于这时候嘛……”她伸指,隔着衣料轻轻在他胸口划圈圈,迟迟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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