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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出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席绢
“我也没想避过皇上整治。”想保住白云项上人头,当然要付出代价。
永嘉公主见小儿子这样坦然生受一切表情,突然对那个女扮男装不像样白云起了怒火。她这个自小捧掌心长大儿子身分高贵、天资过人、文武双全、努力勤奋,自当一生都过得顺顺遂遂,不该吃上半点苦,遭受任何罪;可现,为了一个不男不女女人,儿子主动去吃苦受罪,这叫她这个当娘,心气怎么能平!怎么有办法对那个可能未来二媳妇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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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儿子不能袭爵,所以永嘉公主自小儿子出生之后,就发誓要让他一生都过得顺心乐,就算他一辈子庸碌无为,甚至横行乡里欺男霸女什么,永嘉公主也会给兜着,就是要他过得无忧无虑,万事只求他开心就好。
所以她不会以自己喜好帮儿子挑媳妇——又不是挑宗妇,无需贤良淑德门当户对四方八角俱全。上能孝敬公婆,中能帮助丈夫仕途顺畅,下能生儿育女什么,那全是长媳才需要俱备功能;对小儿子媳妇,她只有一个标准:娶他自己心悦。
现儿子跑到她面前说他有心悦人了,好,很好,好得不得了!只要是良民,就算是蓬门荜户出身,也是无妨;但千思万料就是没想得到儿子喜欢,竟是这样一个奇女子。
“阿元,多年来,你对性情张扬京城贵女全然看不上眼,阿娘还道能入你眼,怕是那种书香名门严格教养出来婉约女子,正打算往文官家里去打听呢!哪里知道,你既不爱张扬,也不爱柔婉,偏偏就相中了不男不女且还不美,你这眼光究竟有什么问题?”永嘉公主揉着额角又气又叹道。
“阿娘,您还没仔细看过小云;她确实不是绝色,却长得很好,正是我喜欢模样。她完全符合我对未来妻子想像,我就想与她这样女子共度一生。”
“完全符合你想像?你想像又是怎么样?”永嘉公主问道。
贺元闭上眼睛,仔细想了下。也没想别,就满脑子全是白云模样;然后,他睁开眼说了十六个字——
“能动能静,能文能武,志同道合,心领神会。”
这是何等难以制定标准吊件啊!永嘉公主觉得头痛了。
“其实不用十六个字,说到底,只消四个字就够了——你说了算。”
“四个字仍然有些多,还可以精简些。”贺元轻笑道。
“啊?”
“就两个字:白云。”
永嘉公主唉叹。
“那个白云到底是给你下了什么药啊,让你为她至此?她利用了你,还拖你下水,让你为他奔走保命,后还能获取你一颗心,晋身皇亲国戚,享受一辈子富贵尊荣——”
“阿娘,不是这样。”
“什么不是这样!就我听来,就是这样!”永嘉公主一肚子气正旺着呢。
“为了保住赵思隐命,让他不被阴谋陷害,白云掌握了赵家庶子通敌证据;为了揭发这桩阴谋,她决定参加科举,待到金榜题名时,直接将证据呈到御前!”一说到这里,永嘉公主喘了口气,才接着道:“可是,阿元,她怎么没想到可以请你帮忙?她就算一直没问过你身分,也应该知道你家世不凡,定能帮上她很大忙。为何她宁愿将事情搞到无法收拾,才想到要劳烦你?我看来,她太过自大,行事鲁莽,是完全不当你是朋友!”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麻烦任何人。她出身贫困,自出生起,就与天争命,一路成长至今,养成了她绝对不依靠别人性格。所以,阿娘,是我多事缠上她,从十年前,我还不知道她是女孩儿时,就缠着她了。”贺元很平静地说道:
“如果我没有揽下这桩事,为她打点一切,我相信,她仍然有办法达成她进京目标之后,安然脱身而去。她……没有那么需要我帮忙。”
“怎么可能‘她一个女孩子,扮男装考科举,往大了说就是欺君之罪,这种事一旦被揭发,就算不是死罪,也得削去良籍改为贱民,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赦,终生不得回京!没有你帮忙,那就是她下场!”
“相信我,阿娘。小云她既然敢扮男装,就肯定能将她女性身分隐瞒一辈子。瞧,进京两个多月,硬是没人看出她是女孩儿。我问过贺明柯铭等人,也问过太上皇以及小皇子,这些经常与她一同蹴鞠玩耍人,谁也没觉得她该是个女孩子。”说到这里,贺元白皙面皮隐隐发红起来。曾经无意中触碰过白云右手猛地发麻,还*辣地,不由得悄悄袖子里紧握成拳。
永嘉公主自是没有发现儿子异样,哼道:
“她如何能隐瞒一辈子?一辈子不嫁人生子啦?就算如此,她家乡谁不知道她是个女孩儿?有心人一查,她总有一天得出真实性别,只是时间推后几年,终究逃不过欺君之罪。”
“她生长那个村子,村民异常团结,不是我们可以想像。”贺元简单地对娘亲说了几个事例来说明小归村地殊性,看娘亲听得张口结舌,不禁轻笑道:“阿娘,您瞧,正如我对皇上说:若他不起用白云,不仅是朝廷损失,日后可能还会是朝廷灾难。我是不会让小云被砍头,而小云身为小归村人,又如此聪明机敏,只要活着,就会活得很好。就算把她流放三千里,她八成也能组织起那些流犯一同占地为王当土匪去,搞不好几十年后,又创造了另一个小归村。”
“……阿元,你喜欢上,到底是个什么样女孩儿?”永嘉公主都气到没力气生气了,恹恹地问道。
“我喜欢,是可以与我并肩同行女孩儿。”
永嘉公主望着儿子脸上那罕见柔和笑意,双眼因含情而显得非常迷人,不由得有些吃醋道:
“反正,我是不会喜欢她!”哼。
“您当然可以不喜欢她。但我保证,只要您愈了解她,就会愈觉得她实是个有趣人。您不会讨厌她。”
“凭什么这么说?”自古婆媳是天敌,男人永远不会懂。
“因为我是您儿子,我长相性情都随了您。我喜欢,也正是您会喜欢。”贺元走近娘亲,伸手揽住娘亲肩,满眼是孺慕地看着娘亲道。
永嘉公主抿唇,企图忍住喷涌而上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眼中满满笑意,终于忍不住拿过一柄团扇,轻轻拍打儿子肩膀。
“巧言令色臭小子!别以为给你娘我灌迷汤,就能哄得我兜下你所有惹来麻烦。你且等着,改明儿皇上整治你时,我一句求情话都不会说!待你阿爹从东海任满调回京城,到时提着军棍要揍你,我也是不拦着。还有,要是那白云身分闹得满京城皆知,引来风言风雨无数,我也是不理会。”
贺元轻笑道:
“皇上那儿,多重惩罚,我都生受着,半点不求饶;待阿爹回来,见着了媳妇,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揍我?后——”他思索了下,道:“阿娘,我认为皇上不会揭发小云身分。”
“为什么?”凭什么皇上要为犯欺君之罪人遮掩?
“因为皇上舍不得不用她。”贺元胸有成竹地道:“试卷上策论写得好,顶多能证明这些进士们才学扎实;但只有当廷亲口考较,君前奏对时,还能表现出色,临机应变者,才是皇上真正需要人才。我敢保证,只要皇上亲自考较过小云之后,就会下定决心保她。”
“哦?她才学当真如此之好?”永嘉公主不信。她儿子才是好!
“当然好。她所读书,都是我给她挑;她见解不凡,都是这十年里我们信里吵架吵出来。我把知识传授给她,我造就了她这样机敏出色、口齿伶俐。阿娘,她就该是我人。”
永嘉公主想了想道:
“阿元,不是为娘泼你冷水。我总觉得你因为太喜欢白云,所以对她评价失之中肯。若她真这样出色,又怎么会去考状元招惹出这天大麻烦?老实说,想要救赵思隐,不见得一定要告到御前。就算她不愿麻烦你,那么她可以直接找上赵思隐,把证据给他,让他悄悄地清理门户。说起来,这也不过是昭勇侯府其他庶子痴心妄想袭爵,以致于遭到北蛮人利用罢了。这种事,不让皇帝知道,暗自解决了好;昭勇侯府是非已经太多,不该再让皇帝对他们印象差了。”身为皇室中人,永嘉公主对政治度也是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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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元听完娘亲分析,轻笑出声。
“小云虽然是赵思隐妹妹,但她这辈子却是打定主意不认,所以从来没有考虑过去与赵思隐接触。她会来京城考状元,儿子也要负一定责任;这几年来,为了逼她上进,信里可吵了不少架。”
“就算你把责任全揽身上,也别想要我对她多一分好感。”
“不,我只是说事实。小云做一件事时,总会考虑可以从中达成多少目。为了应付我而来京应考,我觉得很荣幸……好好,别打,我接着说正经!”贺元笑着躲开娘亲拍来手掌。“这么说吧。如果她以一个乡野青年身分进京找任何一个官员呈上赵家庶子通敌证据,若是没有被当成胡言乱语地打出去,就是索性当成可疑同党抓了下狱,可能病死狱中都没人理会。一个无权无势平民,掺和进通敌叛国这样大事件里,死了也是白死。所以,小云才决定取得一定身分地位。虽然她期待担当官职是永定县县令,可为了解决赵思隐危机,她必然得御前有出色发挥,取得重要位置,才能有所作为。”
“她居然妄想参政?!如此胆大包天,她有没有脑子啊!”
“小归村人脑子里全长满了胆。”这是贺元心得体会。
永嘉公主连连深呼吸了几次,才开口道:
“好吧,阿元,你赢了。我现对白云这个人充满了兴趣,舍不得冷眼看着她被砍头了。”桌几上支起一肘撑住自己憔悴许多脸颊,懒懒道:“她现哪儿?叫过来吧。你其实今日就打算着带她来见我是吧?”
“她今日皇家鞠场陪太上皇踢球,我让她比赛完后,就随着春明过来陪您一道用晚膳。”抬头看着外头昏黄奠色正转为灰暗,约莫是酉正了。道:“此刻应该到了。”
几乎用了大半个时辰忙碌铺陈,不就全是为了这个时候吗?
丑媳妇要见婆婆啦!
第15章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琼林赐宴,簪花挂红,敕赐游街三日。这是专属于科进士好日子,是他们一生之中光荣得意时刻;多年寒窗苦读,只为金榜题名天下知这一刻,怎不教所有进士们红光满面、笑如春风,即便有人想要装得淡定些,却也是怎么也无法压下不断往上勾翘起唇角。街道两旁喜笑欢呼人潮,以及不时丢过来鲜花香包等物,让这科进士们虚荣心充分得到满足。
天盛三年进士们有个共同地色,就是特别年轻。浩浩荡荡一群科进士,全是乌发黑亮,精神畅旺,青春勃发,竟是不见一个白头翁。整个阵容因此看起来特别有活力,充满了蓬勃朝气,彷佛正昭示着年轻奠盛朝正要扬帆待兴,大展鸿图。
此科进士大看点是皇帝钦点了一名才十七岁少年为状元。
金榜一张贴出来,这个消息立即轰动京城。所有人都议论纷纷,猜测着天盛帝用意,谈论着未来朝廷风向,谈论着让一个未及弱冠少年担当状元是否恰当等等。但无论如何,一个十七岁状元,确确是产生了,并永远地载入大雍史册。
据说为了证明此次科考公正性,并不因为想起用年轻人而一律只录取
三十五岁以下士子为进士,而无视才学。三日游街完毕,进士们进宫谢恩,于选德殿陛见时,皇帝当众考较了位列一甲三人才学,共出了时务策五道,分别是:政要、求贤、维、敦本、制夷。要他们当场选题作答,不拘是五策皆答,或者只选一二精论。总之,考就是学识口才与思捷机敏,这可不仅仅是有才学就行了。
能位列一甲进士,才学与谈吐自然是顶尖,只是慑于皇帝威严,任谁此压力下都得失常;所以谁也不敢托大,榜眼与探花各选了两个题目,皇帝赐与笔墨,允许他们用半个时辰拟稿,之后再答题。皇帝接着又道:
“白状元乃今科进士里年纪幼、却获得优异名次之人。为了向天下人证明朕钦点状元并非浪得虚名,也无须给你半个时辰了,你直接答题即可。”说罢,指着没有人选“制夷”题目,随意道:“剩这个题目了,你现就作答吧。”
此话一出,整个选德殿里人都为之错愕,一时顾不得仪态,皆低声交头接耳起来;几个礼部官员甚至想要起身为状元说项,但还没有动作,便被天盛帝扫来目光制止,当下不敢动作,只能心中暗自为白云着急。
“臣遵旨。”没有脸色大变,没有汗如雨下,没有惊慌失措……当然,也没有一般少年得志之人会有不知天高地厚。
科状元白云,皇帝允许下,抬头直视圣颜,看着皇帝答题。这样压力下,她仍然一脸平静,没有被皇帝威压给震慑到结巴昏厥、思绪混乱。
就见她只是略一沉吟,也没多耽搁,便开口说了起来。
口条流畅,语调舒缓,用典精妙,论证严谨,将大雍帝国四方边患都说了个遍——起源与兴衰、进犯中原周期、外族各部族之间恩怨与势力消长等等;说了如何利用这些来搅乱他们,让外族自行崩溃……用了一刻钟时间,答完这个题目。时间不长不短,论点精要独特,重要是充满了可行性,令人耳目一。
直到她答完了,整个选德殿人都感觉意犹未,还想听多,忍不住交头接耳地讨论着白云对制夷所提出方案之可行性。要不是皇帝还上头坐镇着,礼部尚书都想跑上前拉着白云好好长谈三天三夜了。
显然,皇帝也是这样认为。
就见天盛帝原本严肃非常面孔柔和了些许,原本平静得有些冷冽目光,像点燃了两把火炬似,变得无比热烈,怎么也掩不住,当场就着制夷这个话题,君臣奏对起来。一问一答,皆无浮夸虚言,务实且充满开创性。
这白云何止一点不像个十七岁孩子,她像是个经年研究外族谋士,既了解外族,又能从中找出无数个对付他们方法;而那些方法似乎还相当可行。
天盛帝龙心大悦,一时失态,竟全然不顾一旁榜眼探花还等着他考较,就当人家不存……不,简直是当满殿官员与进士们不存。
身后正振笔疾书、记着他言行举止起居舍人与起居郎,也无法教天盛帝压抑住欣喜若狂心情。他拉着白云,就北蛮这个目前心腹大患做深入抵论;这一讨论下来,简直欲罢不能。天盛帝心中满是捡到宝喜悦,早就将白云是女性这件事给忘到九霄云外,忘了早先接见这些进士时,打定主意要为难白云,让她所有进士面前出丑事。
因为贺元请求不能砍她头,那么,也就只能让她名声受损,来让天盛帝胸口憋着那口气好过些许。再说,让她才名有瑕也是为她好,这样日后随便将她打发到哪个荒凉地段去当官,一辈子就戳那里待到致仕别回京来,也就不用担心身分被揭发了不是?
为了不历史上留下一笔黄记录,让自己一生英名毁,天盛帝不得不成为贺元同党,一同隐瞒起白云真实性别。但终究是意难平,才会有今天这一出。
谁会料到,那样不愉开头,会有这样欣喜若狂结果?
天盛帝热切地看着白云,如获至宝,欢喜异常。直到此时,他心中才真正涌起“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感受。
对天盛帝而言,白云本来只是贺元附庸,就算当了状元,她生死,仍然不值一提。让她活着,只不过是因为贺元想她活着,于是向来宽纵着表弟奠盛帝,思考权衡了几日之后,同意让她活着——当然,太上皇力保也是天盛帝必须慎重以待原因。太上皇眼中,白云根本是他球场上佳搭档,有她,他踢起球来,简直有如神助,看谁还敢说他踢得一脚臭球!所以,万万不许白云为了一点点“小事”就被押去砍头或流放。太上皇还等着她踢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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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白云可以活着,但她得当一辈子男人,以维护天盛帝名声。
但现,白云已经不是任何人附庸了,她就是她,无须庸从于任何人。她以令人惊黯才能证明了自己,重要是那才能正是天盛帝未来三十年帝国事业所迫切需要。他就是需要这样能吏,所以,白云必须当男人,当了男人才能当官,当官才能为他所用,而他再创盛世伟愿,将不会再是空谈。
至于贺元曾经说过——白云是他未来媳妇儿——这种事,天盛帝表示他管不着,家务小事就让贺元自己去处理吧。至于怎么处理他不管,总之不能把白云是女性消息泄露出去就行了。
贺元给天盛帝制造了个大麻烦,如今,天盛帝也不客气地丢了个大麻烦回去。礼尚往来,正该如此,天盛帝感到很满意,垒胸口数日郁闷,一下子全烟消云散了,真好。
于是,选德殿上一场畅淋漓君臣奏对,让科状元白云声名鹊起,也让她仕途上有了极高起点,似乎预告了她未来顺遂一生官运。
“……所以说,你算是所愿得偿了?”闷闷地问着。
“也不算吧。”白云其实有点苦恼。
“怎么不算?选德殿君臣奏对,精彩绝伦,名动京城,锋头一时无两。天盛三年进士们,全成了你陪衬。”贺元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中书舍人、翰林院修撰、赐内阁中书大学士……后两个职衔也就罢了,反正历来一甲出身进士都这么封赏。但中书舍人这职位可不得了,天子近臣呢!虽位轻,却权重。可以想见二十年后,你位极人臣光明前景。”
“……可我还是想当永定县县令。”白云叹道。
“如果你真想当县令,就不会御前大出锋头。我不信你猜不出原本皇上是想将你远远打发,眼不见为净,说不定你还真能衣锦还乡当县令去。可你并没有显拙,反而极所能地向皇上贩售你肚子里货,还真是卖了个好价钱不是?”贺元很不高兴,已经不高兴好些天了,说话自然阴阳怪气,哼声连连。
“哎,既然是为了救人一命才来考状元,总得好人做到底吧。”白云也是想了很久,才决定这么做。即使她比较想当个小县令……当然,想同他把婚事办了,当夫妻,省得见他一天到晚被别个女人觊觎,自己心头直冒火。
“你对赵思隐做已经很足够了。他不知道时候,你已经帮他把隐患给捅到御前,让他糟心家事变成皇帝必须重视国事,还利用你擅仿真本领,不只将通敌证据给截了下来,利用我职务之便,四方馆里将北蛮人私下传递给蛮王秘信给改成了相反消息,混淆蛮王判断……”说到这里,深深吐出一口长气。“那时我只认为你是为赵思隐出一口气。可我却没想到,你这口气出得还真大——你正搅动一场战争,趁北蛮战力准备不足、将帅青黄不接时,给他们错误军情,煽动他们兴战,企图一举将他们雄心壮志打灭。”谁能想到,白云只用了十天时间,就鸿胪寺里将所有外族讯息吃透,并制定出一套套制夷方案;没有料到,她运气就这么好,被天盛帝抽考了“制夷”这个题目,于是发挥得惊彩绝艳,名动天下。
“或许会有一场战争,但不能说是我兴起。是皇上想要一场战争,我顺势推动罢了。”白云自小就知道,谋事绝对不能硬来,好一切顺势而为,从中找出有利于自己,也是自己要,然后去推动它,绝对事半功倍。
“是,你确实料中了皇上心思。可是小云,我们怎么办?”贺元闭了闭眼,那些热血沸腾国家大义暂且搁到一边,他没空去激动那种事。眼下,他只意一件事——他们未来,怎么办?
皇帝说了:白云就当一辈子男人吧,朕要重用她。
当一个人才能极之出众又被迫切需要后,性别便不是问题。身为一个胸襟开阔、目光远大年轻帝王,天盛帝并不纠结性别这种事情上太久——横竖又不是他想娶白云。白云终身大事,就让想娶她人去烦恼吧!不管如何,未来二十年,白云得他手下当差,这一点是绝对不会改变,其它就随意了。
“我们?没怎么办啊。当然是成亲了。”白云挑眉看他,难道他想反悔?想到这个可能性,白云开始四下张望。
纵使贺元满心郁闷气怒,也不由得被她行为给气笑了,一把将她扯入怀中,恶狠狠地啃了她嘴一下,才说道:
“你别找了,我书房没有能充当棍子物件。而且,我也无需你闷棍伺候,咱们婚事是肯定要办,天皇老子也阻挡不了。”
“既然你我目标一致,那为何还这样生气?”唇被咬得有些痛麻,忍不住探出小舌头舔了舔。
她无意,但看贺元眼中,却差点将他魂都勾走了。魂勾走也就算了,但若连怒气也跟着被勾走可不行。他还生气呢!婚姻大事还没有达成共识呢。
“我们是一定要一起。既是明媒正娶,就要光明正大。所以,我断然不会将我俩关系隐于众人面前。你明白我意思吗?”
白云恍然。
“所以,你生气是……因为不能公开我真实身分,所以我俩出双入对代价就是让世人议论我们结契为契兄弟闲言蜚语?你觉得委屈是吗?”
如果委屈是他,他又何需这般气急?贺元恨恨地又啃了她一口。
“真正委屈人是你!你是科状元,这名头听起来风光无限,但大雍朝每三年就出一个状元,所以其实没有那么了不起。别人看你乡野贫户出身,没有靠山,无人扶持,待我俩结为契兄弟事情一公开,被人议论人只会是你。因为身分背景差距,我会被人说成风雅,而你则会被诋识成——”说不出那个词,于是成了断句。
“变童。”语调平平,像说今天天气还不错般地不意。
“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贺元虽然这么问了,却知道当这个名词从她嘴里说出来时,就代表她全想到了。
“这代表……”看着贺元严肃表情,满眼是对她雄担心,白云感动之余,却又忍不住想笑。因为她想到了——“代表你享齐人之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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