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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出状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席绢
“呃?”可怜自负才华满腹亦不缺急智贺二爷,因为太过担忧她未来将会声名毁,竟一时跟不上她思绪,只能被她没头没脑话说得直瞪眼。
“你瞧,你竟娶了一对孪生兄妹呢。‘白小云’给你当妻子,‘白云’与你事业上比肩而行。他们兄妹俩皆钟情于你,无视世人指指点点,无惧史笔如刀严峻批判,就算是遗臭万年,这对兄妹也跟定你了。你说,这是不是天底下圆满齐人之福?”白云笑问。
第15章
静静听完白云所说话,贺元满肚子忧虑怒火终于被她轻易打消于无形。
屏息凝视着她;他想,这些话定是他此生听过熨贴他心叼言蜜语了,当然,也是白云第一次对他说出这样甜蜜又掷地有声情话。
没有风花雪月如沐春风柔情款款,而是充满白云个人特色,将情话说得既甜蜜得让人热血沸腾,又冷冽得教人心头发悚。
她跟定他一辈子,不计一生毁誉。
凝望了她许久许久之后,贺元声音很轻,却因为承戴了过于沉重情绪而微微着:
“你知道……就算你日后成了皇上第一心腹能吏,为大雍鞠躬瘁立下不世功绩,但因为你是我‘娈童’,所以后可能被史官放《佞幸列传》里侮辱——就像卫青一样,纵有天大功迹,但凡沾染一点男宠风声,史官笔下便一文不值……当然,因为你不是皇帝男宠,所以说不定你连《佞幸列传》‘荣幸’也不会有,直接被隐去,不管你为大雍做了多少,都将不会有流芳百世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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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双手轻轻抚上他脸,笑着摇摇头。
“我要流芳百世做什么?我名字,让当代世人嚼舌几十年也就算了,可不愿意被人生生世世叨念个没完。你看,信佛人天天念‘南无阿弥陀佛’,读书士子言必称孔孟,我猜,这些圣人天上一定天天耳朵发痒,坐卧都不安生。”
“又胡扯了。”
“才没胡扯,我真是这样想。”玩笑说完,她正色道:“阿元,我名字,只想被你叫唤;我一生,只想跟你一同度过。除你之外旁人,批评我或赞美我,对我来说,都是没有意义。所以,我希望你也不要意。”
“小云……小云小云小云。”贺元搂紧了她,低哑轻叫着她名字,一再一再地叫着这个从今以后专属于他名字,直到把这个名字刻进了心底,烙进了骨髓里,流淌血液里,她融入了他生命里,而他生命从今以后也属于她。
“我只想与你一生一世,我意也只有你。”她小心捧住他脸,面孔凑近他,极之生湿地亲吻着他。虽生涩,却毫不羞怯。她学习能力很强,所以理所当然很地学会了怎么利用吻来表达她喜欢、挑逗着他情意……
她这样生猛又精确攻势之下,贺元自然毫无招架之力。他连连喘气,为了克制自己,甚至考虑要推开她,让两人保持距离,但……怎么舍得!他这么地喜爱着她,终于将她盼到了怀里,也终于,保下了她一条小命——虽然代价是她一生都不能让世人知道她是个女人。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她依然是他妻子,这便足够了。
他无法推开她,只想紧紧地抱住她,好能将她揉进血肉里,让两人再也无法分离。
许久许久以后,两人衣衫凌乱、气息不稳地放开彼此唇舌,努力喘气压制自己失控情绪。发乎情,止乎礼,对恋人来说,实很难做到,但贺元毕竟是珍惜白云。以白云那种小归村思维,一定想着:既然都要一起了,还有什么好顾忌?反正肯定会有婚礼,那么要再怎么亲密都是可以。
但贺元不能这么做,他珍爱她,希望她不管何时何地面对任何人,都能理直气壮、抬头挺胸,不留污点给人诟病。该要婚礼之后才能做事,就不该婚前做完。她要嫁人是国公府嫡次子、公主幼子、皇家亲戚。她声誉必得白玉无瑕,这是他必须维护她,无论她觉得需不需要。
为了压制萌发,贺元用谈话方式来转移注意力,就见他努力以轻而揶揄声音道:
“身为我爱妻兼娈童,我们下半辈子,是注定要纠缠不休。所以……如果未来将有一场战争,那么,你必会是皇上钦点参谋,而我则是——”
“监军。”白云对这个猜测很有把握。说完,见贺元带着点郁闷笑容,安抚地轻拍他手背道:“正好让咱俩上前线文武勾结,狼狈为奸,一了我心愿。咱不跟赵思隐勾结,就跟你。”还记得他第一次对她发火就是因为这件事呢。
“你怎么猜到?”确实就是监军。
“你是皇上心腹与亲表弟,身为国公府嫡子而不能袭爵,你有富贵,却无正经官职,整日像个纨绔般,只一心扑蹴鞠这样游艺上,不干正事;顶多偶尔担当个看似体面临时差使——比如鸿胪寺少卿、比如打仗时监军。似乎你注定有志难伸,东做一点、西沾一点,结果什么政治资历也捞不着,一生难有作为。但是,我却不是这样看。”
“哦?”贺元想要装严肃,却装得很失败,满眼都是欣赏笑意。因为白云意他,所以愿意这样深入去研究他、了解他,而不惑于世人所看到表相。她眼中,他从来不是一个只会附庸风雅、镇日研究着怎么将蹴鞠练成绝顶技艺富贵闲人。
“你身分给了你极大便利,让皇上方便用你。你这一生会为皇上办许多事,却无法让世人知道你功绩,甚至挣不到一个爵位。可你会活得很自,有皇上罩着,整个大雍朝任你横着走都行。”她给他一个同命相怜表情。“所以,阿元,我们是天生一对。或许出身天差地别,但命运却是一样。”
经她这样一分析,贺元也深觉有理,笑着搂紧她道:
“难怪我十年前就这样意你。我们竟是一样。”贺元她耳边道:
“我不乎世人评价,也不乎青史留名,但我愿意为这个国家好未来而付出一切,这是贵族责任。我们生来受人民供养,自是希望这个国家千秋万代。可你就冤了,读书人一生所求不就是光宗耀祖封妻荫子吗?而你是有史以来唯一女状元,这是何等功绩,却是不能宣扬于世,真是太可惜了。”
“有什么好可惜,我有你。”她只认准了这一点,就觉得此生别无遗憾。
“就像你也无需意难平,你有我这个知己,便胜过千千万万不相干人。”
“这种大话,也敢不害臊地说出来。”
“我有说错?”她哼问。
“没有。”他笑,额头抵着她。“你没有说错。事实上,再对也没有了。”
可不是!人生得一知己,便足矣,无需千千万万个不相识人来歌颂他。
他知她,她知他,他们是知己,他们将会携手相伴一生。不管两人未来是狼狈为奸还是同甘共苦,总之一起才是重要。
他们不会有太好听名声,却是真真实实地为这个国家了一份心力,这样,也就足够了。
“娈童。”贺元突然这样唤她。
“纨绔。”白云也理所当然地这般唤他。
“我是皇亲国戚。”语气很高傲。
“我是科状元。”声调高傲。
两双带着顽皮笑意眼对一块儿,心有灵犀地一起开口说道:
“真是门当户对。”他道。
“真是天作之合。”她道。
说完,毫无形象地抱一起笑成一团,对未来将一起面对生活充满了期待。
那想必是,非常有趣以及刺激吧!
而大雍江山,也将他们一生努力下,往盛世方向发展而去。
《全书完》
后记——关于二十、八十一些杂谈
原本我第八十本ikdzs写不是这个故事。
原先那个故事内容一点也不出奇,就是个平凡言情故事罢了,但因为它是我写作生涯第八十本ikdzs,是我成为“席绢”二十年里程碑,看起来好像应该要很慎重样子,所以,一点也不意外地写扑街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样难,但那本写了八个章回就丢一边书稿,搁了好久都没心情去完成它,于是它就失去了被我标记上“第二十年、第八十本ikdzs纪念”闪亮名头,由这一本来承接了。或许,冥冥之中注定了,这个对我而言很有纪念意义数字,不该是一本很简单却写得一点也不流畅现代言情。
我第一本ikdzs是古代稿,第八十本ikdzs也是古代稿。真有意思。
《交错时光爱恋》完成于1993年七月,然后被通知过稿,再然后十一月出版;那时觉得自己只是言情界过客,根本没想过笔,名这回事,想说这辈子唯一一本被印成书ikdzs,那就以本名做纪念吧。
而今……那本以本名出版作品,也确实是个难得纪念了。因为只有第一刷才有;第二刷时,出版社就来电商量道:你取个笔名吧。于是,也就取了;却没想到这笔名竟会用到如今,而不是用个两三次,就隐没于茫茫书海中。
一个笔名,能使用上二十年,实难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几乎想去买个蛋糕为自己庆祝一下,然后蛋糕上写着:席绢,二十岁生日乐。
后来想想,自已毕竟已经过了怎么胡吃海塞都不会发胖年纪了,买蛋糕这种事想想就好,真去执行话,怎么吃完它会让我非常苦恼。所以啊,还是写后记里嚷嚷就好,别真跟自己身体过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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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直一直写,但写了多年之后,就常常觉得笔下正写这本大概就是后一本了吧!哪里想到,一年又一年,虽然创作日少,但并没有停产,一年还能两三本地写着,这对我来说,实是很棒情况。
写作,通常只前五年维持着热血状态;而后下个五年,就是对自已产生了“咦,我是个职业作者了啊!”认知,会有很强上进心,会觉得自己应该要有职业道德,于是会大量找各类书籍充实自己1觉得自已眼界需要开阔、知识需要充实、每次创作都要用心谨慎丰富——
对自己要求多了,折腾不只是自己,还有读者——好吧,我承认我是任性了,一直都是先满足自己创作欲,才去想这个故事读者会不会喜欢问题。总觉得既然有幸当了一个创作者,当然要把满脑子匪夷所思给倾倒个兴,才不枉走这一遭。
写作第十年之后,满腔“我是作者”壮志便消磨得差不多了,心境也就平静下来了。不会太意读者批评,不会因为网上一些恶评而难过,当然,也不太回信了;然后,写每一本ikdzs时,都想着:这是后一本了吧——第二十年、写第八十本时,仍然这样想着……
我想,任何一个创作者,都很难对这个职业有一生规画。
我们得承认,个人创作力是有限。即使从来没有停下手中笔,却不表示你一直创,多是重复着自己风格,写着差别并不太多故事。虽然有心突破,却发现没那么容易;于是,像我这样二十年都写人,也不敢说我可以接着写到第三十年或第四十年……唤,这个数字真够吓人!要真能这样,我都得崇拜起自已持之以恒伟大了。
好,拉回正题。当我扳着手指再三确认自已真写了二十年ikdzs之后,我才发现,其实这几年我创作量相当于是半退休状态了耶!当我愈把这个职业看重,就会愈谨慎。同时,企图每次都写些不一样,明知道创作力不可能源源不绝,却总是跟自已过不去,于是,写慢了,出书少了,而且自己还老是不满意……我总是自找麻烦,这一辈子大概都改不了了。
我不知道跟我同时期出道言情作者,还有多少人仍然坚持着写作,但我知道市场环境极之恶劣,台湾书局里再不是半壁江山鼎盛时期,如今可怜兮兮地缩角落小书柜里,几无立锥之地。言情兴起与没落,我都亲身经历过。身为其中一员,曾经很难过,曾经很忿忿不平,曾经很迷惘,有过放弃念头。
但,不管心思怎么变,对言情没落有多遗憾,却始终没有真正放下笔勇气——我爱了言情大半辈子,我是作者,是读者,孜孜念念好不容易当了作者,又怎么舍得将笔放下?
这世间,当一辈子读者很容易,但若企图当一辈子作者,却是个奢望,尤其如今这个世道,是。
因为爱,所以不放弃。
因为不容易,所以放不下。
虽然,我并不知道我会写到什么时候,但,总觉得,应该撑一下,再搂一下,脑中还有故事,双手还有打字,出版社还愿意帮你出版,那么,就撑下去吧,直到亲眼看到一代将它再度兴起,到时,退得也甘心一点吧。
好吧,不说这些了。谈回我们这次底书吧。
关于这套“步步精心”系列,从二月初出版社发想起,到六月份完稿,中间花了四个多月时间。这段日子我重温了许多年不曾感受到紧迫咸,已经习惯慢悠悠完稿人,一下子必须截稿期之内完成,真是非常不容易。
老实说,我六月份才交稿,已经比别人迟很多了。不是不想,但就是难,近十五万字书稿,写得我气喘吁吁,死了一堆脑细胞,真是有套书就会努力,无论如何都想让作品呈现得再好一些,于是对剧情与文字是斤斤计较了起来;别说古代稿向来要查找很多资料,虽然现网路很方便,但有时候你得明确知道自己要查找方向哪里,才有办法输入关键字是吧?
比如说,当我决定让女主角十岁考中秀才,那么我就得找到证据来说服自己,这样小年纪,考中秀才并非不可能。于是,我网上找啊找,终于给我找到史上年轻状元——莫宣卿。此人是唐宣宗时期人,于十二岁考中秀才,十七岁考中状元,虽然不幸英年早逝,但他事迹如今仍然家乡流传,并建有“状元祠”,逢年过节祭拜着。
又比如说,我得找找历史上是不是真出过女状元?然后,发现是有,是太平天国开办科举,出了一位女状元。那位女状元名叫傅善祥,据说难得才貌双全,可惜太平天国没几年就灭了;太平天国男女平等主张,自是随着政权崩溃而成为历史长河里一朵不眼水花,所有曾经历史不被重视,亦无法考证,一切只能成为“据说”。
写古代稿就是这样,读者不会跟你较真,但作者却会与自己过不去,总觉得应该可能地去找些史料来说服自己写某些设定合理性。反正也可以顺便长长知识咩,是吧?
所以说,写古代稿实是件既愉又痛苦事。
总之,被自己书稿折腾了四个多月,完稿之后,觉得脱了一层皮同时,又有满心成就戚,觉得自己空空脑袋充实了不少知识。
飞田难得又企划了这次套书活动,总之我是写得满愉,我想其他参与作家也是跟我同样心情,努力创作之后,对读友反应既紧张又期待。
这是我第八十本ikdzs,我写作第二十年时完成。我喜欢这个数字、这个年份、这个故事;以及,恰好这个时候企划出来底书活动。巧合而圆满。感觉真好。
但愿你们跟我一样喜欢这套书。
席绢《行行出状元》番外篇之爱神闷棍
之一:小芳人生感悟与志向
小芳是个很典型小归村女人──悍勇无畏、吃苦耐劳、一根筋认定村法高于国法。
小归村是个穷村,田力贫脊,经年不用缴税,遇上荒年还得朝廷救济,乱世到来时就毫无压力地举村为匪。而小芳家则是这个穷村里穷户,年年冬天都要冻死一两个家人。
生存是如此艰难事,童年时只要每天能吃上一口粮食,小芳已经无法再要求多了。
她没有白云那样生长环境,主要是,没有白云那样重视教育娘。
白云是个很聪明人,这一点从小就看得出来了。小芳大白云一岁,但打从白云会走路说话以来,通常都是小芳听她。这并不表示小芳是个没有主见人。相反,她很有主意,有自知之明。既然小云天生脑筋好,再平常一件事,都能给她想成弯弯曲曲九拐十八弯意味而不会打结,那么,只是普通聪明小芳,当然要听特别聪明人话啦。
小时候,小芳就这样想:既然白云那样聪明,做出决定几乎从不出错,那么,她又何必非要争先抢当领头那一个?都听小云不是省事?所以,两人一同出门干活儿时,她总是听小云。
事实证明,小云总是对。
她七八岁那年决定了自己人生大事──将自己卖掉时,她听小云说,随时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衣著可以褴褛破旧,但量不要肮脏凌乱;头发不可以有虱子;指甲不可留长、不可以有污垢;同侪里要勤少言,每一个可能主家面前,要憨厚可靠。比起看起来精干,宁愿给人觉得傻气。这是生存之道,羽翼未丰之前,她不可以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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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她都一一做到了,并且得到了超乎她预期收获。至少,她很找到了好主家,并且从主家大门那一天,便没再饿过肚子。
其实比起晋升到京城侯爵府当丫鬟,小芳宁愿一直待永定县庄园里,当个奴仆奴仆。同样不会饿肚子前提下,当然待离家近地方工作,方便她随时照拂自家不是?
可身为奴仆,身契捏主家手上,主家叫往东,她就不能往西;主家怎么说,她就得怎么做,没她发表意见余地。所以,当京城主家将她提调过去,她也就只好过去了,顶著满庄园上上下下十来口人羡慕嫉妒目光,自己却没半分得意,默默收好包袱,跟著庄园管事进京去了。
京城很繁华,别说路上行人都穿得特别体面了,就连缩巷子里乞丐感觉上都比小芳家弟妹穿得还好一些、面色还丰盈一点。京城主家很大很华丽,简直像是玉皇大帝住奠宫,那些穿著同类型制式漂亮衣服走来走去人,竟然只是丫鬟小厮罢了,而非她以为主子。来到京城主家前半年里,小芳大开眼界,觉得自己总算是真正见了世面啦!
她如饥如渴用眼睛记忆著看到一切──尤其是每天吃三餐,简直是太好吃了!竟是顿顿有鱼有肉,而且好吃得让她每每想起都得猛吞口水才不会被呛著!那档次比起庄园时吃,又好上几倍不止,好到她从来无法想像,天上神仙吃,不过就是如此吧?!
只是一个小丫鬟,就吃得这样好,小芳实无法想像那些被她们这些下人所服侍主子们,吃得又是什么了?莫非是琼浆玉液仙丹蟠桃?
虽然好奇,但小芳也不是非知道不可。她对自己身份认识得很清楚,就是一个下人群体里外来户,任何可以近身服伺主子职位,是永远不可能轮到她身上。
幸好,她志向也从来不是往主子面前凑,混个体面一等丫鬟、过著「副ikdzs”生活那类。她志向非常务实,就是要吃饱肚子,永不挨饿。所以她被发配到厨房当烧火丫头时,是很满意,即使,这种常常会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粗活,也不会有人跟她争抢,甚至可以说避之唯恐不及。可她还是为著得到这份“优差”而暗自窃喜上大半年,才淡定下来。
十年下来,纪小芳便一直顺顺利明宣侯府从一个小小烧火丫头,一路混啊混,就给混成了采买管事手下一名得力小喽啰,前途看好,三两天就出门放放风什么,日子过得简直可以说是如鱼得水。
她人生规划非常简单,就是吃饱饭,然后,也让家里所有人都吃饱饭。随著她年纪愈来愈大,担任职务愈来愈有份量,到手月钱以及主家不时发下来年节赏赐,别说厨房是个很有油水单位了,她职位再卑,总也能分到些许好处。这些林林总总钱全都一毛不花省下来,拚命往家里送,终于让家人这几年过上了不再挨饿日子了。
家里宽裕了,买了田地,也村子里盖房,一家子人再也不必害怕会冬日里饿死,村子里终于可以抬得起头做人了。有房有良田有粮食,小归村可说是体面人家啦,她家弟妹们日后说门好亲,再也不成问题。
小芳很欣慰,觉得自己卖身为奴让全家人能过起好日子,真是值了。
之二:小芳终身大事
就二十岁小芳觉得此生无憾,可以开始存养老钱时,却被带著她管事嬷嬷突然问问话给问蒙了,那嬷嬷只是这么说道:
“小芳,你也二十岁了,可以配小子了,你家里可有安排?若没有,你觉得门房小儿子怎样?还有浆衣房林婆子那个三儿子年岁也跟你相当,他们一个现是外门跑腿,是个机伶;另一个正布庄当学徒,以后出师了,也算有前程。”
“啊?”小芳听明白了,却被惊得完全反应不过来。配小子?是指嫁人吗?
对哦!难怪她总觉得自己人生规划好像少了点什么,原来是这个!她长大了,二十岁了,应该嫁人了!
这辈子一心扑让家人吃饱穿暖上,旁事都没放心上,就算参加过几场丫鬟婚礼,吃了几顿喜酒,也肉痛出了喜钱,却也从来不觉得这样喜事,跟自己有关系──一家子人都还饥一顿饱一顿,谁有那个心思去打算吃饭以外事?
而现,她二十岁了,这个年岁,放小归村,都该是好几个孩子娘了,若是还没出嫁话,都也要被人指指点点啦。不过明宣侯府,丫鬟小厮都是二十岁配人,所以她这样大龄女子,是该打算打算自己终身啦。
对于管事嬷嬷所提议人选,她是没有印象,所以也没有贸然同意或拒绝,只说会回去好好想想,并且写信回家,询问父母意见。虽然她们是卖了身人,但主家慈善,对于这样终身大事,愿意下头人自己看对眼再配婚,省得结成怨偶,心气不顺,又怎么能伺候得好主子?所以上头主人们便把这个任务交付给各个单位管事嬷嬷,让她们负责撮和下头这些适婚丫鬟小厮们。
于是,小芳才刚刚觉得人生无憾时,婚姻大事就给砸眼前,并且让她得做出决定。可嫁人@件事,事关一生,要是没挑到良人,反嫁了个好吃懒做眼高手低,那下半辈子可闹心啦!
小归村女人是不怕所遇非人,可,若能好好过日子,谁愿意每天拎著一根棍子揍人?打人也是很费力气好吧?!有那个空闲,还不如蹲灶下多吃一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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