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纨绔公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小卓翔
“我看长孙校尉义薄云天,代其属下受刑,心中甚是感动,便是那些金创药过来,望能助其伤口复原。”单大姐也不介意,落落大方地说道。
“谢谢……”长孙凛正欲表达谢意,窦旖却恼恼地道:“无事献殷勤,我们这里难道没有药吗?”
“这军营里皮肉之伤乃是常事,所用之药也乃平常,我这是当年求得药王所赠,想必能对长孙校尉的伤口更有效。”单大姐嫣然一笑,捋了捋她那如云的秀发,姿态万千,她将手中玉瓶放在床边小桌,便翩然而去。
长孙凛若有所思地望着她离去的身影。
大唐纨绔公子 31.佳人有约
清晨五更,随着太极宫承天门上敲响第一声晨鼓,长安城各座城门相对的大街上街鼓齐声响应,这就是诗人笔下所描述的“六街尘起鼓鼕鼕”。叶^子#悠悠
新的一天开始了。
这一天是一个很普通的日子,不是传统的纪念佳节,也不是皇历上的黄道吉日。
宫中的宫女们捧着熨烫整理完毕的衣裳送往皇帝的寝宫,这些衣裳都是用郁金香和龙脑香薰过的。宫女在太宗上朝之前为他更衣沐浴,今日依然百官上朝。
长安城升平坊一家饼铺的店主,点亮了灯,燃起炉子,准备开张迎客。卖饼的汉子一边做饼一边哼着老家的信天游。
家住在安业坊的刑部侍郎李道裕每逢清晨上朝时都会看到卖饼人当炉讴歌,他偶尔会让手下去买两个饼,但大多时候早朝完毕后,朝廷会给官员管一顿早饭。
安邑坊的江夏王李道宗的府宅中都会响起悠扬的乐曲声,李道宗曾经为大唐开国立下战功,是贞观数一数二的武将,他府中的乐工和歌女都出自皇家教坊,是唐高祖赏赐的。
边塞上的士兵们都收到了兵部新发下来的战袍,他们心情也极好,家里来信说今年风调雨顺,粮食收成可好。
这一天也是一个足以在世界史书留下精彩一笔的日子。
野罔山上,山路上弯弯曲曲的脚印已被风沙掩埋;翘首前方,与天相接的漫漫尘土,上午的太阳还像个火盆,狠毒地把火辣辣的光线射向地面。山上的土地仿佛火烧一般,沸腾的火焰熊熊燃烧着,要把一切都给吞噬似的。
一排排的士兵整整齐齐的站立在野罔火药坊的平地前,常年的风吹日晒让他们的脸被烤得黝黑黝黑,与四周荒野的枯木老树相连映衬。
穿着一身将军盔甲的李靖威武地检阅了这支队伍,这估计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支火药武装的队伍,他们都是李靖从全军各营中挑出的精英猛将,目的是为了掌握操作世界上最早的火药武器。
在进行一段简单的祭祀仪式后,礼仪官看了看时辰,黄道吉日已到,他便向李靖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李靖一声令下,数位士兵训练有素地从火药坊内推出一辆平板车,板车上是一个巨大的奇怪物体,形状古怪,质地粗糙,颜色黑漆。他们把这一平板车推到一个相当偏僻的荒野,四周除了巨大的山石,几乎什么都没有。
清虚子等几位工匠也跟了过去作指导,这些人有的是炼丹家,有的是作坊工,有的是铁匠,他们是属于唐朝里地位较低的手工业者,但他们却是最原始的化学家、物理学家……
清场之后,一位士兵将怪物体上的导火线点燃后便匆匆离去,火焰沿着导火索不断地燃烧,最终将那黑色物体给引爆,刹那间火光冲天,碎片四溅,最后一切都灰飞烟灭。^^叶子*悠悠_首发
爆炸溅起的废石被四处击飞,空气中的尘土蔓延,在场的许多人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当人们再次睁开眼睛,荒野上更是凌乱一片,原来刻意安放在那的几块巨大的山石已是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碎石。
《唐书战史》上记载:……以火点之,砲起火发,其声如雷,,闻百里外,所蒸围半亩之上,石裂而石灰散为烟雾,眯其人之目,人物不相见。
万岁!雷鸣般的呼喊声。尽管大家都是灰头土脸的,但是全场的人们都陷入一片欢乐的气氛,将军,军官,工匠们脸上都是难以掩饰的笑容,年轻的学徒和士兵更是雀跃欢呼。
这些人都是值得高兴的,有什么比能看到自己每天辛辛苦苦的付出得到了回报更让人高兴呢?又有什么比得到一个能让自己以后打胜仗的秘密武器更让人高兴呢?
李靖心里一激动,芭叶大的糙手往长孙凛身上猛拍,“你小子可有一套!真是不错,回去要找长孙那家伙喝几杯,他可养了个好儿子啊!”
长孙凛被大掌拍下是疼得呲牙咧嘴的,他那日被军法了的伤势还没好转,今天是坐着架子被抬上去的,这老头怎么不知轻重。
窦旖也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一样挽着长孙凛的手臂,高兴地脆声说道:“死淫贼,你真厉害,这样的主意也能想得出来。”看来她还是改不了那个口啊。
清虚子也是像个小孩子一样,欢快地跑了过来,问道:“少爷,这样是不是算是比较成功的火药了?”语气里暗含了几分得意,只是他们火药坊的人日夜兼程,失败过无数次才做出的成果。“
“恩,以目前的技术水平来看,这应该是最好的了,接下来就得做下一步的工作了。”长孙凛点点头,这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以现在的人力和物力,至少提前了几百年做到。
“咦,难道还没有完成吗?怎么还有下一步呢?”窦旖好奇地问道。
“傻丫头,要是是在战场上,有谁会给你时间让你将火药放到敌军的阵营,然后安全地点燃导火线回到安全之地呢?”李靖的语气非常轻松。
“将军,请你给这火药起个名字吧!”一旁的苏定方提醒道。
“恩,此物乃是由火药制成,状似球形,就称其为火毬。”李靖想了想说道。
长孙凛想到了一些事情,便勉强地忍着背上的伤痛站了起来,朗声说道:“这次的发明是火药坊的工匠学徒们的辛苦结晶,也是在场士兵们辛勤呵护的成果。我们在高兴之余,也不可忘记,在作坊附近那两座墓坟,里面埋葬的是两个甚至还没有出师的小学徒,他们为了大唐,为了军营,献出了自己的生命,我们也不能忘记他们的功劳!“
在场的诸位皆默然,为这两位学徒进行哀悼。
辽阔的原野,昏黄的云天,在夕阳的余晖中越发显得萧瑟。乌鸦们正杂乱地停在枯树上栖息,这时一阵马蹄声打破了荒野的宁静。一群胯下骑着高头战马,手中持有明亮军刀的士兵们,正急速地往军营里冲,奔马后养起了滚滚飞尘。
今日是休训日,军营里没有平日训练的凝重气氛和严肃,士兵们脸上都带着轻松和惬意。有不识字的士兵找人帮忙写家书,也有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胡侃,最热闹的恐怕还是乐营的营房。士兵们都是年富力强的壮年人,怎能抵挡不住她们的一个媚眼,这不,一个月存下的月银又贡献出去了。
娘子军的营房前,紫凤营的姑娘们正在玩着一种最新潮的游戏,她们叫它做毽子球,这个游戏是把果核插上美丽的羽毛当球,两人用木板来回对打的运动。事实上是长孙凛根据后世的羽毛球发明的一种运动,只是这个时代还没有橡胶,他就找了比较轻便的果核来代替,很快就从他自己的降鹰营风靡到了整个军营。
长孙凛率领着他的横刀营的士兵,骑着战马威风凛凛地冲回了营区。曾经有士兵询问为什么他们是唯一不能休息的士兵,长孙凛的回答是:“横刀营的战士们以后立功的机会是最多的,死亡的威胁也是最大的,所有横刀营的士兵都默然,只是以后的训练都愈发地努力。
营区里许多士兵都侧目观看,自从那日打群架后,横刀营的牛气在灵州军营可是如雷贯耳,若没几把刷子,多数人都不敢惹。乐营里有几位姑娘偷偷望了出来,嬉骂调笑着,这群士兵可真是威风啊!
长孙凛从马上纵身一跃,很潇洒地跳了下来,他的骑术又进步了许多。单大姐正站在营区的一个角落注视着他,他微微点了点头,径直准备回营房。这个单大姐每次和他对望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让他觉得很怪异的熟悉感,尽管两人几乎很少说过话。
“死淫贼!”不用说,一定是窦旖的声音。最近窦旖似乎都在横刀营周围转悠,反正他一有空她就会出现,就像是他的影子似的。身后跟着的几个大胆的士兵都露出了暧昧的微笑,更有甚者竟然吹起了口哨,恩,是刘三长那小子。
“什么事?你怎么没去玩毽子球?”长孙凛一边整着自己因为骑马飞奔而有些凌乱的衣服,手上还拿着一条马鞭。
窦旖看着高瘦颀长的长孙凛龙行虎步地向自己走过来,这个比她小一岁的表弟经过数月的军营生活,似乎成熟了许多,身体更高了也更强壮了,皮肤变成了铜色,眉目间的稚气已经消散,紧闭的嘴唇给人一种成熟的安全感。身着一身校尉服的他,竟然给人将军不怒而威的气势。
窦旖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厉害,手心里渗出了紧张的汗水,她似乎忘记回答长孙凛的提问。
“找我何事?”长孙凛莫名其妙,他挥了挥手在她眼睛前晃了晃。
“恩,今天晚上你有空闲吗?”窦旖这才反应过来,满脸飞起了红霞,楚楚动人。
“哟!有空,当然有空,整夜都有空。”当事人还没有回答,正在一边偷听的马富马贵就怪叫地起哄,其他士兵也是哄然大笑。
窦旖被羞得是满脸通红,跺着脚朝横刀营的兄弟们“呸”了一声,引来口哨声四起。长孙凛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可真神了,正在作怪的士兵们立马鸦雀无声安静下来,拿现代的话来说,长孙凛就如同按了个静音键。旁人看了都不禁咋舌,乖乖,这个校尉也太牛了。
“有空,不会是又找我做什么无聊的事情吧。”前几次窦旖都找各种理由让他过去,最后他也没发现什么要紧的事情。
“总之,你来就知道了。”窦旖说完便害羞地离开了,长孙凛觉得有些莫名,单大姐的眼光还在注视着他,长孙凛对她也望了一阵,然后回到自己的营房休息去了。
晚风飒飒。横刀营里却是热火朝天,今天晚上校尉允许他们放肆喝酒,这下可把大伙给乐坏了。几个酗酒的莽汉已经大碗大碗往胃里灌,长孙凛私底下是个很平易的人,士兵们都纷纷向他敬酒,他也不退却,豪放地喝了下去。
一轮圆月穿过林梢,渐西坠。夜间的寒露不一会儿就冻凝成了白霜,蟋蟀在营房四周开着交响音乐会,偶尔会有征马响应似的长声嘶鸣。
窦旖今晚脱下军装换上了丝绸裙,柔润健康的肌肤笼着轻纱,檀红的樱唇紧紧抿着,脖颈上围着绣花圈饰,还有脂香淡淡。石榴花心枉自叠印在红艳的舞裙,如松的鬓发让她看上去有一种慵懒的性感。
“旖妹妹,别那么紧张,他又不是第一次过来了。”一边的彩虹看到窦旖无主地走来走去,便知道她心里紧张着呢。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不过来呢。”窦旖坐在床上还没几分钟,便又站起来在门口婷婷伫立。
彩虹摇了摇头回到自己的营帐,她本来是被窦旖叫过来打发时间的,结果这小丫头后来却一时也定不下来,不知被什么扰乱了心神。
这边却是完全无关***,正是酒酣氛浓之时,几杯白酒下肚,长孙凛和王大牛伐起了酒拳,偶尔还说几个黄段子,惹得众人哈哈大笑,有个士兵甚至捂着肚子弯腰垂首顿足,旁人不禁鄙视,你这家伙拍马屁也拍得太明显了吧。直到细心的薛仁贵在一旁提醒,长孙凛这才想起今晚佳人有约,便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让兄弟们给自己剩些酒。
大唐纨绔公子 32.针锋旖旎
夜空中浮云收敛,银灿灿的圆盘把皎洁澄澈的光辉洒往千里大地。明净的月亮清澈如水,仿佛能看到嫦娥静静地伫立在月宫前的倩影。
夜色渐深,夏风送来些许清爽,让长孙凛舒服地长舒一口气,闻到了空气里黄沙的味道。皓月当空,引得乌鹊错以为天亮,向正南方明亮处飞去。长孙凛也踽踽地往紫凤营的方向走去,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一个婀娜多姿的倩影一晃而消,再晃眼看,四周空空,士兵们怕都在吃肉喝酒吧。他笑了笑,自己今天难得喝那么多的酒。
“你怎么现在才来?”窦旖看到长孙凛摇摇晃晃地走进了营房,她内心先是雀跃,却又委屈地埋怨,可埋怨完以后又后悔了,不行,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明她等他等得心急。
“哦,刚才在和弟兄们吃饭呢。”长孙凛一把就坐在了少女的绣床上,竟然没有征求女孩子的同意。
“找我过来有何事?”长孙凛喝了一点小酒,所以脑袋神经有些大条,说话也更直接了。
“你喝酒呢?”窦旖没有回答他,因为她闻到了男人身上一股浓烈的酒味,抱怨地责问道。
“啊,今天是休训日,弟兄们最近操练都挺辛苦的,神经绷了那么久,应该放松一下。”长孙凛以为对方是责问他在军营里喝酒。
难怪人类会产生那么多的误会,如此简单的言语,窦旖却是表达另一个意思,一是怪他让她在这边干等着,而他自己却跑去喝酒,二是觉得他的伤口还未痊愈,不该喝那么多的酒。
“你的伤口还没有好呢,怎么就喝起酒了呢?”她嘟嘟囔囔地抱怨道,心疼地为他沏上杯上等的清茶。
“难得今天大家都高兴。”长孙凛也不怕烫,一口就吞了下去,这好茶,似乎被他牛嚼牡丹给浪费掉了。
“你慢着点喝。”窦旖不知为何粉脸红红的,也许感觉到两人的对话有点老夫老妻的幸福。
“今天找我来何事?不会是你梳妆盒又坏了?或者哪里又爬了虫子?”长孙凛这个不懂风情的家伙,心里惦记着那头的酒局。
“你急什么?”窦旖嘴里不情愿,可是还是从她的小柜里取出一小包东西,递给他。“这是善婷姐姐托我转交给你的。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善婷姐姐不好意思找姨娘转交,就传到我这里了。”
“谢了。”长孙凛心里一颤,接过了小小的包裹掂了掂。要不是前两天母亲又托人带了东西来,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呢。而古代议亲的第一步就是拿两人的生辰八字去占卦,所以方善婷应该知道自己未婚夫君的生辰。()
“善婷姐姐很挂念着你,你……你想她吗?”窦旖吞吞吐吐地问道,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得到什么答案。
“恩。”长孙凛回答得含糊其辞,他会思考很多事情,自然也有这个可怜的女孩,但是爱情不是那么简单就会出现的,对于方善婷,似乎责任更多一些。
“你都对善婷姐姐那样了,你可不能辜负她。”窦旖见他态度暧昧,正义之心又起来了。
长孙凛不好回答,便笑着说道:“你下午就直接拿给我好了,省得我晚上还要麻烦跑过来一趟。”这话说得,一点都没有谢意。
“你!你这个死淫贼!你快回去喝你的酒吧!”窦旖竟莫名地发起脾气来,一把夺过了他手中自己平时使用的茶杯,把这个坏家伙推了出去,将门狠狠地一甩,自己扑到床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谁知骄傲的少女哭了半天,门外也没甚动静。她迟疑了一会,站了起来,眼旁的泪痕还在,楚楚可怜地走到门口,手抬起来要打开门,却又放了下来。最后咬了咬牙,用力拉开了门。门外吹来一丝清风,只有树叶飒飒的响声。她生气地更是用力把门关上,生气地发泄道:“死淫贼,死没良心的,以后再也不理你了,明天你自己上药吧!”
话说长孙凛被窦旖莫名其妙扫出闺房后,拎着自己未来“小妾”给自己的小包裹。说实话,对于古代三妻四妾这个现象,长孙凛倒是很快就适应了,毕竟他在现代社会里也见得多类似的事情,更何况他自己在外面也曾逢场作戏。但是对于名分问题,尽管他从没有提出过异议,但是他也从来都不会接受这个观念。若不是母亲一而再地跟他强调名分问题,他都没有意识到两者间的不同之处。在长孙凛看来,他愿意娶的女人,无论是为了责任或者爱情,都是他愿意付出爱的妻子,没有什么大小名分之分;而不愿意娶的女人,他是不会同意娶对方入门的。之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只不过他觉得自己的观点过于惊世骇俗,这个时代还没有容纳能力,若是要改变,最先应该改变的也是他人微言轻的地位。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由权势之人来立规则的。
本来他打算回去再跟弟兄们畅饮,后来想到自己拿着少女的心意,便想回房先把东西放好。正当长孙凛走近自己营房时,却听见里面有响动,警惕性极高的他便把收敛自己所发出的一切声响,猛然推开了房门。
此时屋内赫然一黑衣人,对方听到房门响动的声音,也警觉地纵身一跃,从窗户处飞了出去,婀娜矫健的身姿宛如燕子纵云。
长孙凛哪里容得对方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脱,他也跟着追了上去,若是旁人见了定会吓呆了,这人怎么就跑得如此迅速?这泥地上竟然只留下了黑衣人的一排痕迹。
黑衣人似乎没想到身后之人速度竟然是如此惊人,他已是两三次运尽内力,却还是被对方给追上了。
长孙凛丝毫不费劲地跃到黑衣人前面,老套的客套话就不用多说了,他的手如闪电般迅速地扯开了对方的面纱,惊讶地叫了一声:“是你?!”
话说长孙凛紧追那黑衣人出了军营,到了一荒野上。黑衣人最终不敌长孙凛的轻功,长孙凛将其脸上遮巾给一把揭了下来,惊讶地道了一声:“是你!”原来这个深夜出现在长孙凛营房的竟然是那乐营的掌管人单大姐。
“长孙少爷果然隐忍过人,如此厉害的轻功却整整成了大家鄙夷的纨绔。”单大姐丝毫也没有做贼被抓的尴尬,她慵雅地伸出玉葱纤纤的手指缕了缕松动的鬓发。古人的身材相对短小,然而单大姐却有着模特儿般高挑的身材,手脚纤细修长,细长的桃花眼蕴含着妩媚和挑逗,不施脂粉,唇线柔和,脸上那道疤痕显得相当妖异。尽管她的外表免为清丽,却带有一种撩动的风骚。
长孙凛眯着眼睛望着眼前天然自成的风骚女子,自乐营见到这个女子之后他便有种莫名的不对劲。而白洁的出现让他觉得,这人生何处不相逢有些过于蹊跷。
怡情院这么一个风流场所,却跟当今太子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那倾国倾城的怜卿姑娘,无论放到哪个时代,都可以说是上苍赐予男人的极品,却不好好地在她闺房里好好待着,终日迂旋于权贵之间。据说除了李卓年和骆宾王两个杰出青年,还有多位被世人看好的后起之秀对她是如痴若狂。按理来说娱乐跟政治乃是两个绝缘体,可这怡情院和它的头牌姑娘却终日徘徊于这一敏感界限,让人不得不产生一种商女误国的阴谋论。
这乐营的军妓之所以从千里迢迢的各大城市的青楼中挑来,是因为军营乃是一涉及国家之社稷的地方,而大城市尤其是长安城的青楼,相对来说更好控制,挑选身家清白的妓女也就相对容易些,以免心怀不轨之人混入其中。
长孙凛事实上也着人去查探了一番,事实上白洁的到来倒也没什么可疑的。据查她和一个士兵日久生情,却难以脱籍出嫁,加之已是年色渐衰,便千里迢迢从繁华的长安来到这一荒凉之地,也只是想与心上人变相相守。这无非是一种封建社会身份论的又一悲剧爱情,长孙凛也甚是同情,尽其全力让这对苦命鸳鸯好过一些。只是这白洁的隐因太有理由,让他觉得似乎有人在利用此加以掩饰。按照常理来说,一般人若是在蹊跷释疑之后,便不会再深查下去。然而单大姐那无所不在的眼神,让长孙凛觉得自己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长孙凛也没有回对方的话,却是安闲自在地一直望着对面那风情万种的女子,出人意料的反应却是一点一滴地吞噬着对方的镇定自若。
“咱们也不用恁多废话。很明显,你呢,怕是也难以打得过我,我想还是省省力气,毕竟打起来也伤双方的感情。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当下即把你到我房内到灵州军营背后的秘密全盘说出,我长孙凛受你赠药之情,自是会在此事上给你一个优待。”长孙凛看到对方被自己盯得眼神出现一丝慌乱,便是开口说话,语气里却是没得商量的霸道。
“看来似乎奴家还可以选择第二条。”单大姐听闻对方此言,以为长孙凛心里想那肮脏之事,脸上不过如此的表情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却是挑逗似的妩媚。这女人不知是怎么做得,一举一动是姿态万千,撩人心魂。暧昧引诱的笑声当中,那胸前无比的硕大一颤一颤,怕是柳下惠也招架不住此等攻势。
长孙凛却像是个木头人般,靠近她笑容可掬地说道:“二嘛,那就是我把你带回去,让我横刀营的弟兄好好盘问盘问。听闻单大姐在乐营只是管事的,从不外接客人。瞧瞧这身段,把自己守着怕是暴殄天物。”
“你!”单大姐秀眉一挑,正欲发作,却又镇静下来嫣然笑道:“我要是今儿个既不道出详实也不跟你回去,你会怎么样?道是狠下心来要做那辣手摧花之事?”
明月高挂天际,夏风融融,远处的青山默默无语。军营里传来羌笛吹奏的欢快的《阿滥》新曲,宛若百鸟在歌唱着安逸欢快的生活。此时的郊野,天清似水,风轻露浓,好不旖旎。夜色中的两人却好煞风景,在言语上针锋相对,虽然并非真正动手,这气场却像高人对决般剑拔弩张,女人的风情,让这场对决增加了可看性。
月光如洁白的素练,照在长孙凛那张俊逸无比的脸庞,竟有几分艳丽。长孙凛冷笑一声,正欲出手,却见那单大姐伸出纤细玉手,将其胸襟前扣解开。不要误会,她并非使出那传说中的美人计,而是掏出一块雕龙刻凤的金牌,雅声说道:“此乃太子殿下之手谕,奴家乃是奉太子之命到军中查办秘事,事关重大,不便言之。”
长孙凛接过那块金牌细细查看,上面写着“太子千尊”的字样,他到这世上虽然未曾见过此类物品,但前世他也收藏过类似珍品。以此金牌之重量,手工之精致,毫无疑问是皇宫之物件,毕竟这个世界上甚少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刻上龙凤,加上怡情院与东宫之渊源,长孙凛也暂且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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