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相公太磨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十泗
卫风说到最后,人竟逼近到了小二哥跟前,一副像是与小二哥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模样,就差没拎起小二哥的衣襟来,只听他咬牙切齿道:“现在去立刻去马上去!滚滚滚滚滚滚!”
卫风说完最后一个滚字,吓得小二哥非也一般逃出了雅间。
卫风一副恼得不行的模样,随即瞪向一旁的卫子衿,怒问道:“爷要吃葡萄很奇怪!?那小二干什么一副像是见到了疯子一样的神情!?”
卫子衿似乎不懂悲喜,也不知愁苦似的,他那张总是无动于衷的脸和长情比完全是不想上下,只听他丝毫面子也不给卫风道:“奇怪,非常奇怪,绝对奇怪。”
“为何!?”卫风虽知原因,偏偏还要问。
“从没有男人嚷嚷着要吃葡萄,男人都是嚷嚷着要喝酒。”卫子衿道。
“那就是说方才那小二当爷不是男人?”卫风拧眉。
“对。”卫子衿回答得毫不犹豫。
“那只能说明他没眼力。”卫风忽然就笑了,笑得一脸得意,就像他方才的怒意不曾有过的似的,变脸的速度比女人还快,只听他笑眯眯道,“像爷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公子,上哪里去找,你说是吧,小子衿?”
卫子衿无动于衷,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六天了!”又是一瞬之间,卫风由笑眯眯的模样瞬间又变成了一脸怒意,一副恨不得要吃人的模样,“爷已经找了那黄毛丫头整整六天了!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没事,爷可以再找第七天第八天或者第九天第十天。”卫子衿道。
“开什么玩笑!?”卫风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她一个该死的黄毛丫头凭什么让爷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她!?”
卫风话一说完,他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死死盯着卫子衿道:“不对,小子衿,话说爷我不仅命人去找,甚至还让那个死馍馍那边的人也帮找了,就算对方是个江湖高手,也不可能藏得这么深以致一点消息都没有,更何况那只是个连丁点身手都没有的黄毛丫头。”
“爷您想说什么?”卫子衿问道。
卫风依旧死死盯着他,“你自己来说。”
卫子衿一脸面无表情道:“爷是想说,爷的消息是被人封锁了,所以才会一点消息也没有。”
“嗯。”卫风点点头,忽又笑了,“哟,小子衿,猜爷的心思猜得非常准嘛。”
又是话才说完,卫风的脸色当即又变了,“你说,是不是那个该死的小馍馍故意让人封锁了消息不让我知道!?”
卫子衿竟是毫不犹豫地承认道:“属下以为爷早就发现了的。”
“小子衿!”卫风气得想揍卫子衿,“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那个死馍馍的人啊!?你的胳膊肘到底是往哪里拐的啊!?说!那个该死黄毛丫头现在在何处!”
“回爷,属下不知。”
“嗯!?”
“属下是爷的人,莫爷自然不会让属下知道关于那位姑娘行踪的消息,属下还是听秋容漏了嘴才知道是莫爷要封锁爷的消息。”卫子衿如实道。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说是那个死馍馍在从中作梗!?硬是让你家爷我当一只无头苍蝇啊!?”
“莫爷有过叮嘱,爷若是不问起,属下绝不可对爷提及。”
“小子衿!你以后去伺候那个死馍馍吧,爷不要你了!”
卫子衿完全当卫风在说屁话,只道:“爷喜好开玩笑,属下已经习以为常。”
“气死我了!”卫风气得一把揪过卫子衿背在背上的包袱,飞快地打开,而后揪出包袱里一件黑乎乎的东西,对着那东西左一圈右一圈地打了起来,一副泄愤的模样。
只见那黑乎乎的东西有眼睛还有两只尖尖的耳朵,竟是在临城的时候晏姝送给他的那一只小黑猫布偶。
而卫风,竟然将它带在了路上!
原因无他,就是为了他一路泄愤用,只要一想到和晏姝有关的事情,他就抓了这只小黑猫布偶来狂揍。
小二哥这会儿正捧着一大盘子晶莹剔透的葡萄进来,一进来就看到卫风正在狂揍一只小黑猫布偶,什么话都不敢说,只将葡萄往桌子上一搁转身就跑,还跑得飞快,就像他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人或事似的。
娘哎!这什么古怪的客人哎!身为大老爷们儿居然嚷嚷着要吃葡萄不说,竟然还随身带一只小姑娘家才会玩的小玩偶,这这这,这还是男人不是!?
小二哥的反应让卫子衿又实话道:“爷,您这副模样,太不像人了。”
“怎么着,爷生气还不准啊?”卫风瞪卫子衿一眼,继续揍手里的小黑猫布偶,完全将它当做晏姝来打,一边道,“要是让爷再见到那个黄毛丫头,一定将她往死了打!”
“哎哟,气死爷了,气得爷肝疼腰也疼。”卫风忽又笑了,“走吧小子衿,跟爷去找找看这地儿有没有像小色瓷那样的美人儿来给爷揉揉腰。”
卫风说完,抓着小黑猫布偶的尾巴,将它转着打圈玩耍。
“爷不找人了?”
“不找了。”卫风停下手上动作,将小黑猫布偶捏到了掌心里来,虽是在笑,却笑得尽是阴沉,“她是死是活干我何事?我找她作甚?”
“叶公子身上的毒还指着沈小姐来解。”卫子衿又很不合时宜地道出了实话。
卫风将小黑猫布偶捏在手里,正好捏着它的脖子,只见他的手愈收愈紧,好似要将小黑猫的脖子捏断了似的。
要不是因为小舟舟,他哪里用做这种可笑的事情!
然看着小黑猫那双用珠子缝做成的眼睛,卫风忽又想起了晏姝的眼睛,想起她眼眶里满是泪水的模样。
这让卫风很是愠恼,只见他将小黑猫布偶往桌上用力一扔,走出了雅阁。
他怎么又想到了那个黄毛丫头?这些日子他总不禁然地想起她那双满是泪水的眼睛,有时候甚至觉得若非是他,怕是那黄毛丫头还会在京城沈家开心地笑着吧。
哼!这干他什么事!他被那黄毛丫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一巴掌,颜面尽失,他还委屈地想找人哭呢!她的事算什么事儿!?
卫风愈想愈恼。
卫子衿将卫风扔在桌上的小黑猫布偶收进包袱里,跟上了卫风。
他可不敢不拿这只被揍了不知多少回的黑猫布偶,爷这一路上不仅一日三顿定时揍它一顿,便是睡前也都不放过它,若是这只黑猫布偶不见了,怕是爷翻天了都要把它找出来。
走出酒家后,卫子衿的眼神倏地变得锐利,只听他低声对卫风道:“爷,又有人盯上来了。”
卫风不以为意,只轻笑道:“这样的眼睛不知挖了多少双也都还是会有人来填上,小子衿哪,爷的命就那么吸引人?”
“嗯。”卫子衿肯定地应了一声。
卫风依旧笑,“这是这一路上第四次了吧。”
“是的。”
“他们也不嫌累得慌。”
“只要爷还活着,他们就绝不嫌累。”
“卫老二就这么见不得爷活着?”
“爷的问题,属下无法回答。”
“也是,问你做什么,问你你也不会懂。”
“爷,可要先下手为强?”
“不必,让他们跟着,让我看看这回又是什么货色。”
“是。”
*
夜,京城,皇宫,云慈宫。
桂嬷嬷正在给太后取下头上的步摇等,太后看着铜镜中描着凤眼的自己,问身后的桂嬷嬷道:“阿桂,事情办得如何了?”
“回太后的话,当是已经办妥了。”桂嬷嬷恭敬应着声,“大概今夜,最迟明晨便能收到消息。”
“嗯。”太后满意地应了一声,就在这时,有宫女迈着小碎步走过来,恭敬禀告道,“禀太后,外边有人求见。”
“什么人这么晚了还来求见太后?”桂嬷嬷沉着脸,盯着这宫女,厉声问道。
“奴……奴婢不知。”宫女将身子躬得更低。
桂嬷嬷发现,这宫女的语气及姿态不仅仅是恭敬,还有深深的……恐惧,因为恐惧,以致她的身子在止不住地颤抖。
桂嬷嬷面色更沉一分,喝这宫女道:“说!是什么人在外求见!?”
“奴婢……”只见这宫女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身子抖如筛糠,“奴婢真的不知道,那人只说让奴婢来……来通传。”
太后面色阴沉,只听她沉声道:“什么人胆敢到云慈宫来捣乱,来人!”
平日里这只要主子一声传唤便即刻有人上前来的云慈宫,此时竟是静悄悄的,竟是一人也不见前来!
桂嬷嬷及太后的心倏地一沉,忽觉事情不妙,桂嬷嬷正要亲自到外边看看时,只听男子含笑的声音传入耳,“太后可是想要知道究竟是谁人这等时候来求见?不必唤人去瞧了,这云慈宫上下所有人哪,此时可都入梦乡了。”
只闻其声,却不见其人,吓得那胆小宫女害怕得竟当场昏了过去。
桂嬷嬷则是站到了太后面前,心虽有震惊,却是处变不惊,而是厉声喝道:“什么人竟敢到云慈宫来装神弄鬼!?你可知这儿住的是什么人!?”
“呵呵呵……”只听男子轻轻笑出了声,“在下当然知道这云慈宫里住的是当今太后,若非如此,在下可也不会来这一趟呢。”
太后在这时轻轻扶了扶桂嬷嬷的手,冷静道:“阁下既来,何不现身相见?”
只见太后神色如常,竟没有丝毫震惊或是害怕的反应。
她比桂嬷嬷还要冷静。
“在下……可就在太后眼前。”男子浅笑着,“太后看不见么?”
太后那依旧丰润的唇微微张开,正要再说什么,就在这一瞬间,本是空无一人的眼前,忽地就出现了一名男子,速度快得好似凭空出现一般!
桂嬷嬷明显被惊吓到,反是太后冷静如斯,唯眸中闪过一抹震惊而已。
只见这男子做一身太监打扮,样貌寻常,唯一双眼睛的眼角笑纹极深,可见是一个极为爱笑的人。
而愈是这样爱笑的人,通常都最为可怕,因为他们将刀剑都藏在了自己的笑容里。
太后与桂嬷嬷注意到男子手上拎着一只黑色的大包袱,却不知他带着这样一个显眼的大包袱,是如何不被人发现地来到这云慈宫的?
“不愧是太后,能如此处变不惊,在下着实佩服。”男子在笑,笑得双眼半眯起,一副非常好相与的模样。
但,这仅是表象而已。
“不知阁下深夜来哀家的云慈宫,意欲为何?”太后面色阴冷,虽贵为太后,但此刻她的身份却不起丝毫作用。
因为这云慈宫里的人,除了她与桂嬷嬷,显然如这男子所说,已经全都进入了梦乡,若非如此,不可能听不到她方才的传唤,这便是说,此时此刻,除了桂嬷嬷与她自己,根本就没有人能保护她,眼前这陌生的男人,随时都能取走她的性命。
她必须冷静应对。
“太后不必紧张也不必不安,在下对太后这条老命没有丝毫兴趣。”男子在笑,说出的话却是气得太后咬牙。
老命……!?还从未有人敢说她老!
只听男子继续笑道:“在下今番前来,不过是来给太后送一样小礼而已。”
男子说完,堂而皇之地朝太后走了过来,使得桂嬷嬷着急地将太后护在身后,生怕这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的男子对太后不利。
却见这男子朝她笑了一笑,道:“老嬷嬷不用如此紧张,在下说了对太后的老命不感兴趣,在下不过是——”
男子边说边指指摆着铜镜及各式簪子的妆台,“不过是要借这窗台一用而已。”
桂嬷嬷自是不信男子的话,死死盯着他,盯着他将手上的黑色大包袱放到妆台上,再不紧不慢地将其打开。
当包袱打开之时,桂嬷嬷的心惊得险些从嗓子眼里跳出来,双腿突地有些发软。
太后亦然。
因为那黑色包袱里裹着的,竟是五颗血淋淋的男人脑袋!
这五颗脑袋上的双眼都大睁着,皆呈一副死不瞑目状。
更为紧要的是,这五颗脑袋,她们认识!
这是她派去取那沈家小姐性命的人,他们的脑袋怎么会在这儿!?
这便是说——
男子此时正用他那双早就戴着手套的手将那五颗脑袋在妆台上一一摆开,让它们面对着太后与桂嬷嬷,让它们的眼睛看着她们,摆好之后才又看向太后,笑着问道:“这便是在下今夜特意带来给太后的小礼,不知太后可还满意?”
太后毕竟是在这深宫里活了几十年的人,她虽心有惊悸,却依旧能冷静应对,只听她冷声道:“哀家倒是不知阁下的‘满意’二字由何而来?莫非阁下觉得哀家有收藏男人头颅的喜好?”
“哎呀,太后难道不满意这份小礼?”总是笑着的男子面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若是这般,在下可就不好交代了,太后您说,这可怎么办才是好。”
“交代?”太后声音冰冷低沉,“不知阁下要和谁人交代?”
男子则像是没有听到太后的话似的,而是自言自语道:“不若这样吧,趁着这宫里的人都还没有醒来,在下给太后讲个故事吧,太后觉得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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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相公太磨人 105、肮脏的事实
男子摸着妆台上其中一颗头颅的头顶,像是把玩什么非常有趣的物事似的,摸着那血淋淋的头颅不算,竟还拿起了头颅上的一小缕头发打起了辫子来,笑得眼角笑纹深深,能笑成如此模样的,不是官无忧还能是谁?
他明明是在笑着,却让人觉得这笑容异常瘆人。
太后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他,看着他诡异得瘆人的笑容,本是努力冷静的心有些慌了起来。
只听官无忧边笑着边不疾不徐道:“从前呢,有一名美丽温柔的官家小姐嫁给了一位有权有势的男人为妾,和众多妻妾一齐共享着一个丈夫,后来呢,这位官家小姐生下了一个儿子,为了在这家中爬得高些再高些,这位官家小姐可谓是不择手段,不仅想方设法地残害其他妾室及她们膝下子女,还将自家亲妹妹送上自家男人的床,这男人哪里捱得住这姊妹双姝的温柔乡,自然而然便是说什么便信什么,最后竟致正妻冤死,抬了这身为妾室的小姐为正室,同时哪,还让这小姐所出的儿子作为自己将来的继承人。”
“后来,这小姐就将自家亲侄女许配给自己儿子,道是亲上加亲,无非就是不愿意肥水流至外人田,再后来呢,小姐的丈夫死了,将将十八岁的儿子自然就当上了家主,而也就在这丈夫死去的时候,这小姐的妹妹也死了,听说是什么殉情?倒是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就是这妹妹一辈子啊,膝下竟是没有个一儿半女,太后你说奇怪不奇怪?明明这明明承的恩露可是最多的呢。”官无忧此时已经将其中一颗头颅上的一小缕头发打好了发辫,打好之后见着他一手按着头颅顶上,一手绕着那发辫,只见他两手突然用力,竟是将那小缕发辫从头颅上生生扯下来!连带下一块头皮!
官无忧还是在笑着,像是这是他的乐趣似的。
桂嬷嬷看着那本就可怕的头颅上被扯下了一块头皮的地方,只觉胃里翻江倒海。
太后亦有些心惊肉跳,面色有些苍白,却不仅仅是因为官无忧的举动,而是因为他说的“故事”。
就在这时,只见官无忧捧起那颗被扯下一块头皮的头颅,而后忽然将其朝太后扔来,速度快得根本就不由人反应,使得太后下意识地抬手接住。
当掌心触碰到那冷冰冰的头颅以及看到那双暴突的眼睛时,太后“啊”的尖叫一声,惊惶地将手中接着的头颅扔开,面色倏地刷白,心口大幅度地起伏着,显然她被吓得不轻。
“太后!”桂嬷嬷赶紧扶住太后那微晃且带着隐隐颤抖的身子,面上尽是慌乱。
只见那头颅骨碌碌滚在地上,滚了几下之后停了下来,却正正好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在“看着”太后,令太后用力抓紧了桂嬷嬷的手。
“哎呀呀。”官无忧轻轻笑出了声,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太后,道,“太后竟还会怕这样一颗什么都做不了的头颅啊?在下以为像太后这般的深宫老女人,当是什么都不会害怕的才是。”
“哦,不对,在下应该将故事继续说完才对。”官无忧又笑,伸手去把玩另一颗头颅,继续道,“说来这小姐的儿子和她的侄女间的感情啊倒算是很好,只可惜这侄女肚子不争气,嫁过来好几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但好在这侄女的心地不错,自己生不出孩子,倒也没有学着那小姐一样非要整死那些妾室及她们的孩子不可,终于啊,像是老天爷开恩了似的,在儿子继承了家业后的第三年,那侄女的肚子终于有动静了,可是最后啊,老天爷的心还是狠的,怎么狠的呢,太后您知不知道?”
太后此时将桂嬷嬷的手抓得更紧,桂嬷嬷面上的神色则是愈发的不安与震惊。
官无忧这时将手放在其中一颗头颅上慢慢抚摸着,使得他面上的笑容诡异到了极点,可他偏偏爱笑,这会儿笑得本就细长的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儿,“太后不知道?那就还是在下来继续往下说好了,那小姐的侄女啊,辛辛苦苦怀胎十月,不知有多期待和自己腹中的胎儿见面,谁知就在她临盆的那夜,她竟难产了。”
“说来也有些奇怪,从那侄女怀胎第三个月开始,那本是很疼爱她的小姐便总是卧病在床,侄女去探过好几次的病,都未见着那小姐,小姐身旁的嬷嬷和大夫道是小姐病重,需好生静养,让那侄女过些日子再来瞧,但到了侄女怀胎的第八个月开始,她本就有些体弱多病,以致她连多走动一些都困难,便没有再去看望那小姐,一直到她临盆,都没有见到那小姐。”
“更奇怪的还有,就是在那侄女将要临盆的前几日,这家里便出了大事,以致小姐的儿子不得不前往处理,一去便是月余,是以那侄女生产之时,她的丈夫根本就没有陪在身侧。”
“侄女生产的那个夜晚,天下起了大雨,侄女的叫喊声在雨声中显得很是凄厉,最后愈来愈弱,到最后,连气息都没有了,就这么难产死了。”官无忧这时候又看着面色惨白的太后,浅笑着问道,“太后这时候是不是想问,那孩子呢?孩子怎么样?”
太后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官无忧,紧抓着桂嬷嬷手臂的双手已用力地嵌进了她的皮肉,面色惨白得连唇上都没有一点血色,浑身都在轻轻颤抖着。
桂嬷嬷更是双眸大睁,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爱笑的瘆人男子。
“在下这人很好,向来不爱让人来猜问题,在下这便告诉太后。”官无忧此时将抚摸着的头颅捧到了自己手心里来,而后又是将其轻轻往前一抛,抛到了太后身上。
这一回,太后没有抬手来接,头颅就这么直直砸到她的身上,再骨碌碌地滚落在地上。
也不过这轻轻一砸,太后竟往后退了一步,好似站不稳一般。
“那个才出生的孩子啊,连哭都没有哭一声,为何?因为她呀,是个死胎,生出来就是个死胎,但是——”官无忧说到这儿故作停顿,他看着面色煞白已不再冷静的太后,笑得两眼眯眯,“当那小姐的儿子回来的时候,却还是抱到了自己的孩子,一个活生生的会哭会闹的女娃娃,太后您说这是不是奇事一件?”
“呵呵,这世上可没有什么灵丹妙药能使一个死胎活过来哟,这其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官无忧此时不再把玩妆台上的头颅,而是慢慢朝太后走近,在她面前一步的地方停下脚步,笑道,“太后知不知道?”
只见太后双腿一软,竟是战立不稳要跌坐在地,幸而桂嬷嬷扶住她,否则她便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
她已不再冷静,看着官无忧的眼神已变得惶恐,她平日里那副端庄傲然之气已全然不见,只有震惊与惶恐。
显然,她听过官无忧所说的这个故事,或是说,她知道这个故事,甚至知道这其中原因。
“看太后的反应,看来是知道的。”说到这儿,官无忧似有些无奈,“虽然太后您已经上了年纪,但保养得仍似一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在下倒是有怜香惜玉不忍道出这个事实的心,然在下也实在无法,上头交代了,这个故事必须完完整整地道完给太后,所以呢,在下还要往下说。”
官无忧说着无奈且同情的话,可他面上却哪里见得一丝这样的神情,在他的面上,除了笑,便是笑,可怕的笑。
“当然了,死胎不可能活过来,只能是有人拿着同一晚出声的孩子来替换了掉了那个死胎,可谁人要这么做?除了那位小姐,天下间再无他人了,可她为何要这么做却不告诉自己的儿子?当然是因为这是一件绝对不可告人的事情,肮脏的事情。”官无忧说着,抬脚踩上了脚边上的一颗头颅,“比在下踩着的这颗头颅还要肮脏上千倍百倍。”
“这件肮脏的事情,就是这个孩子是那个小姐的孩子,她之所以卧榻在床谁人也不见,不是因为病重,而是因为她和她的侄女一样,已怀有身孕,并且日子不相上下,可她的男人早已死去,她的肚子里装的又会是谁人的孩子?”
“听说啊,在这位小姐的男人死后,她的姐姐担心她太过伤心,便同自家丈夫前来看望她,可她姐姐如何也想不到,她这次探望自己的妹妹,竟让自家丈夫和自家妹妹探出了不该有的情愫来,啧啧,这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太后,这是什么样的关系呢?”官无忧每问一个问题,都要看着太后,看着她的面色一次次地变化,一次比一次变得难看,看着她的身子一次比一次颤抖愈甚,笑得满意极了,偏偏他的故事还未说完,“当然了,这*的事情万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小姐腹中的孩子本就不当留,偏偏这小姐不舍,想方设法地想要把她留下来,于是,为了留下自己腹中的孩子,她便又生了歹毒的念头,若非是她,怕是她那可怜的侄女与腹中的孩儿便不会双双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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