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相公太磨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十泗
长情看着锦盒里的眼珠子,面色不改,而后道:“扔了喂狗吧。”
官无忧却是有些不舍道:“就这么扔了喂狗?无忧蹲在这儿就是为了等着主上回来亲自将它呈给主上,主上只看了一眼就要扔去喂狗,哎。”
“不喂狗,那便喂你。”长情一脸无情地看着官无忧。
“呵呵,楼主和无忧开玩笑呢,无忧听得出来。”官无忧又是一副笑得两眼眯眯的模样,看着锦盒里的眼珠子,“无忧不过是觉得就这么扔了喂狗有些可惜而已。”
长情又垂眸看向那两只血淋淋的眼珠子,而后不紧不慢道:“月涟公主的饭桌上,当是需要它。”
官无忧这会儿将锦盒阖上,笑得两眼更眯,似乎很开心,“美味佳肴,还是主上对美味理解得最透,主上放心,无忧定替主上将这一道美味送至公主的饭桌上。”
“我交代你的第二件事情,如何了?”长情又问。
“主上放心,不出明晨,主上便能得到满意的答案。”官无忧虽是在笑,语气却是很恭敬。
“嗯,退下吧。”
“是,主上,无忧告退。”官无忧的声音将将落,他的人却已从长情面前消失不见了,速度快极。
长情像是什么人都没有见过似的,继续朝院子里走。
*
夜。
沈流萤泡在温暖的浴水里,吁了一口舒畅的气,道:“终于能泡个舒舒服服的澡了。”
正在给她往大木桶里撒上些干花瓣的绿草哼哼声道:“谁让小姐你偏要自己跑这一趟,让管家大叔让人去打听不就好了嘛,咦?管家大叔呢?管家大叔不是和小姐一块儿的吗?小姐回来了,怎么不见管家大叔呢?”
“十四大叔路上闪着老腰了,正在慢慢挪回来的路上。”沈流萤道。
绿草有忍不住笑了,而后一脸好奇地问:“小姐,你在南溪郡发现了什么啊?一回来就和大公子商量着要操办三公子的婚事了,小姐相信那个方小姐了?”
“只要她是真心待三哥好,便足够了吧。”只要她能让三哥活下去,其他的,真真假假又如何?
“绿草,我怎么觉得水不大够,再去让人提两桶来。”沈流萤将水朝自己身上掬了掬,对绿草道。
“哎,好的,绿草这就去,小姐你先自己慢慢洗着啊。”绿草应声跑出了屋,不忘替沈流萤将门关上。
沈流萤靠在木桶上,将身子往下挪了挪,好让水能泡过自己的肩。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旁有些小动静,不由又坐直身子,低下头左右看看究竟是哪儿传来的响动。
然后,她看到一只毛茸茸的白兔子正跳上她踩着进入大木桶的矮凳上来。
“白糖糕!”沈流萤惊喜地唤了一声,同时伸出手将这只白兔子提了起来,提到自己面前来,这才重新在水里坐好,盯着兔子笑得开心道,“小东西,好久不见你了,你跑哪儿去了嗯?”
白糖糕一动不动,只是呆呆愣愣地朝下边沈流萤的春光看着而已。
沈流萤已经习惯了白糖糕这副傻愣愣的模样,是以不觉有何奇怪或是不妥之处,只见她将白糖糕左看看右看看,微微拧起了眉,“怎么觉得你瘦了?这些天你回来没有?是不是绿草那丫头没有替我好好喂你?待她来了我得好好说说她才是。”
“还有你这小爪子,怎么这么脏?”沈流萤说完,站起身将白糖糕放回到矮凳上,端起放在一旁的小铜盆,擦净了盆底后将盆放进自己的大木桶来,往盆里掬了小半盆水,而后将白糖糕拎起来,将它放进了小铜盆里,竟是让它……和她一块儿洗澡!
白糖糕呆愣地坐在小铜盆里,一动不动,任沈流萤往它身上掬水掬花瓣的,再见她用皂荚帮它搓洗它的小爪子。
白糖糕看着一副呆愣听话的模样,实在目光都未从沈流萤身前那白嫩微挺的春光上离开过,那*裸的目光,简直像是要摸一摸才能满足似的。
沈流萤帮白糖糕洗净小爪子后再往它的小铜盆里掬了些水,而后将小铜盆推开,让它像小船儿似的在水面上漂浮,看着盆里湿漉漉傻愣愣的兔子,沈流萤忍不住想笑,不由频频搅动着水面,让那小铜盆漂浮不定,以致盆里的白糖糕摇摇晃晃的。
只见白糖糕像是怕自己会从摇摇晃晃的盆里翻掉出来似的,用湿哒哒的前爪紧紧巴着盆沿,两只长耳朵警惕地高高竖起,那模样让沈流萤觉得好玩极了,继续搅弄水面。
小铜盆跟着晃动的水面摇摇晃晃地晃到了沈流萤面前来,沈流萤还要再看看白糖糕紧张的小模样,便抬起手要将小铜盆再次推开。
就在她要将铜盆再次推开时,盆里的白糖糕忽然站起了身来,以致铜盆摇晃得厉害,盆里的白糖糕站不稳,眼见就要从铜盆里栽出来。
沈流萤赶紧伸手去稳住它,谁知这小东西在盆里两腿一蹬,就蹬到了沈流萤身上来,不,准确来说,是蹬到了她怀里来!
这会儿,这小东西正张开着它的小爪子巴在沈流萤心口位置上,那毛茸茸的小嘴好巧不巧地正正好贴在她胸前微挺的春光上!但为了不让自己的爪子伤到沈流萤,白糖糕就自己的爪趾努力收了起来,使得它根本就巴不稳沈流萤的身子,正在一点点地往水中滑去。
沈流萤则浑身一僵,瞪大了眼盯着光明正大“吃”自己豆腐的白糖糕,眼见这小东西就快要沉到了水里,她赶紧将它拎了起来,重新放回到铜盆里,而后用力扯了扯它的耳朵,教训它道:“你这小东西,没事朝我身上跳什么跳,我可是女人哎!你这么流氓真的好吗!?”
白糖糕则还在方才身子及嘴碰到的柔软中回不过神来,就这么傻傻地坐在盆里。
它只觉得自己身子有些热烫,鼻子也有些热烫,但怕沈流萤有所猜想,它赶紧抬起小爪子捂住自己的小鼻子,而后用力一蹬腿,跳出了铜盆,急急忙忙地跑出了屋子。
可白糖糕逃出屋子后才发现自己没有带着什么柔软的东西,它在院子里窜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可供它蹭蹭的柔软东西,又不敢再到屋里来,终是找了树根处蹲着,蜷着身子,微微发着抖。
沈流萤虽觉白糖糕的反应有些奇怪,却未多加理会它,待得她舒舒服服地泡好了澡穿好了衣裳,发现白糖糕竟还未回来,想着它方才洗了澡还未能擦干身子,如今已是夏末,夜里已有些凉意,怕它会凉着,便打着灯和绿草到院子里来找它。
“白糖糕,你跑到哪儿去了?快出来。”沈流萤关心地唤着白糖糕,绿草则是有些嫌弃道,“小姐干嘛老这么关心那只流氓兔子啊?都要把它宠坏了。”
“它很乖很惹人疼,绿草你不觉得么?”沈流萤笑道。
“绿草才不这么觉得。”绿草一脸嫌弃。
“你去墙边找找,我在这儿找找。”
“是,小姐。”
沈流萤的院子很小,她很快便找到了躲在树根旁蜷着身子微微发抖的白糖糕,伸手去碰碰它,却惊得它赶紧跳开,沈流萤赶紧道:“你要是敢再躲起来,我就不要你了。”
白糖糕立刻定下不动。
“来,过来。”沈流萤将手里的风灯放下,蹲在地上,朝白糖糕伸出了双手。
白糖糕不动。
“好了,我不打你不骂你也不训斥你,这总可以了吧?”沈流萤无奈道。
这回,她的话才说完,白糖糕便蹿到了她手心里来,用湿漉漉的脑袋轻轻蹭着她的掌心。
沈流萤失笑,将湿哒哒的它抱了起来,“你跑什么跑,身上还都是水,又是夜里,着凉了我可不理你啊。”
谁知就在这时,白糖糕忽然抱住她的手臂,就着她的衣袖,在她手臂上蹭蹭身子,再蹭蹭。
沈流萤的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又……又来了!
她是不是就该听绿草的话,就不该管这只流氓兔子!
只见白糖糕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事似的,耷拉着耳朵一副可怜兮兮模样地看着沈流萤,就好像再说“不这么做我就会憋成死兔子”一样,沈流萤只能忍了,没有将它拎开,而是催促它道:“你快点!”
要是让绿草那丫头看到的话,不知道要嚷成什么样儿了,她可不想听绿草嚷嚷,而且还是持续嚷嚷。
白糖糕好无辜,我也想快点,可是这种事情,能快吗?
然后,沈流萤好不容易伺候完了兔大爷的生理问题,还要帮它擦干身子,再给它用干棉巾捂捂身子,还给它倒了些温水来给它喝,真是将它当大爷一般来伺候。
“你!”沈流萤手指着乖乖蹲坐在小几上的白糖糕,真想抽它一巴掌,可她方才已经说了不骂它不打它的,她要是对一只兔子出尔反尔,不好吧?
沈流萤就只能自己消火,白糖糕则是慢慢蹭到她身边,用毛茸茸的脑袋在她手背上蹭了又蹭,讨好似的小模样,使得沈流萤终是恼不起来,反是将它抱到了怀里来,使劲揉着它毛茸茸的脑袋及身子,笑道:“小东西,可真是会卖萌,和那个呆萌傻面瘫一样就会卖萌!”
沈流萤说完这话时自己愣了愣。
她怎么会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那个呆萌傻面瘫了?也不知道那个呆货现在是不是睡下了?
沈流萤忽摇摇头,那个呆货睡没睡的关她什么事,她白日里才和他分开的,这会儿又想他做什么?
心里念着不想,但她嘴上却是道:“白糖糕你说,那个呆萌傻面瘫现在是不是已经睡下了?”
白糖糕当然不可能回答她的问题。
只见沈流萤又笑道:“说来好像你和那个呆萌傻面瘫都没有见过呢?改日应该让你俩见一面,你俩都总是傻愣愣的,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怎么样?”沈流萤说着,将白糖糕提到了眼前来,晃着它的两只小前爪。
白糖糕的心则是咯噔一跳。
它和他,是永远不可能打照面的,久而久之,萤儿一定会有所觉察。
并且,再过不了多少日,“白糖糕”就不会再出现,若是再要它出现,该到明年今时了。
他必须想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还有那个呆货的事情,三哥今日还没机会问我,明日当是要问我了,白糖糕你说,我当是怎么和三哥说比较好?”沈流萤又晃晃手里的白糖糕,面上有些为难之色。
这事必须先与三哥说了才能同大哥说,不然依大哥那性子,不得慌得整个家都乱了?
也不对,还是待三哥的婚事办完了再同大哥说吧,否则大哥都无心办三哥的婚事了。
三哥的婚事,就让方雨灵自己与三哥说吧,三哥终究是要自己面对的。
真好啊,终于等到了三哥的良人。
“嗯,三哥的喜事,也要和那个呆货说一说才是。”沈流萤用手指点点白糖糕的鼻头,笑道,“白糖糕,你说是不是?”
小东西竟然点了点头。
沈流萤笑了。
此时,沈望舒那屋。
灯火还亮着,他还未睡,他还坐在床榻上看书,不时咳嗽着。
可他手上的书册,已经停在翻开的那一页大半个时辰了都没有翻过下一页。
那只总会在夜里出现在他身旁的彩蝶扑扇着翅膀停到了他的手背上来,轻声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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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什么的不如来个二更实在,表扬本人吧!哦呵呵呵~
身为一个没存稿的裸奔人士,二更真是个难产儿,心好累~
妖精相公太磨人 108、饭桌上的眼珠子
翌日巳时,一辆两骑拉驾的马车驶进京城,驶向城东,在白府大门停了下来。
白清从驾辕上下来,亲自撩开了车帘,白华从马车上下来,紧着兰珠从马车出来,她本以为白华会伸出手扶着月涟公主下车,至少月涟公主也是这么认为,谁知白华只是站在一旁,温和道:“公主当心些。”
白华的话让正微微掀起帘子的月涟公主的手微微僵住,而后见着她笑得温婉地点了点头,将手伸向了兰珠。
兰珠赶紧上前搀扶着月涟公主下了马车。
只见月涟公主走到白华面前,有些娇羞地问道:“华,还没有与老夫人和夫人通传一声,月涟便这般冒昧来府上,她们可会觉得月涟不懂礼数?”
“祖母与母亲向来很是高兴公主来府上。”白华温和浅笑,“只不过在下还有事在身,怕是不能招待公主。”
月涟一听白华这般说,本是欢喜娇羞的面色变得有些难过起来,只听她有些迟疑着问:“我有些饿了,华可否陪我用了饭再去忙?”
白华本是要拒绝,但看着月涟公主眼下明显休息不好而出现的青灰及她眸中的难过与期盼,终是温和道:“好。”
月涟公主即刻满足地笑了起来,带着些羞赧。
明明是如芙蓉一般貌美温婉的女子,偏偏融不进白华的眼,亦进不了他的心。
白华吩咐了白清去让厨子准备好饭菜,同月涟一道进了府。
然,白华才跨进大门的门槛,便察觉到今日的白府,与往日不一样。
因为那守在大门两侧的家丁,正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他与月涟公主,偏偏又不敢多瞧以免被他察觉出什么似的一副小心模样。
不止守门的家丁,便是他这一路走往平日府上用饭所在的偏厅,所瞧见的所有下人,都与那些个守门的家丁一般,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只是不敢多看,更不敢多言而已,毕竟白家家规森严,向来严惩乱嚼舌根之人,是以下人们从不敢乱嚼主子舌根。
月涟公主没有察觉,但白华却是感觉得到,必是有事发生。
只不过有月涟公主在身旁,他此时不便查问。
月涟公主虽与白华并肩而行,然一路上她都是微垂着眼睑,双手紧抓着锦帕,似心事重重的模样,白府很大,廊腰缦回,待经过一条小曲桥时,只听月涟公主忽然道:“华,我想问你些话,你能告诉我么?”
月涟公主说完,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目光楚楚地看着白华。
白华还是寻日里那般温和的模样,“在下能回答的,自然都会回答公主。”
白华温和的模样却是让月涟公主瞧着只觉难过,以致眉眼间尽是哀愁之色,只听她难过道:“那位沈小姐在华心中,真的很重要么?”
使得他抛下手上紧要的声音也非去找她不可么?
“公主怎的突然问起这件事情来?”白华温和的面色不改,亦不见他有任何紧张的反应,“在下与沈小姐是朋友,既知她有危险,在下前往帮助自是应当。”
月涟却是摇了摇头,神色更为难过,眸中的哀愁似化成了哀伤的水雾,“华你骗我,你若只当她是朋友,又怎会唤她的闺名,你都从未唤过我……”
月涟说到这儿,自己打住了自己的话,像是再说下去就是自取其辱似的,只见她眼眶红红,哀伤道:“可是华你没有看见么,她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你。”
她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你。
这一句话,让白华温和的眼神变了变,但他却未回答月涟公主的话,只是温声道:“在下的事情,不敢劳公主费心。”
虽是温和的话,却有着一种无声的疏离与淡漠。
月涟紧抓着帕子的双手颤抖得厉害,她眸中的水雾化作泪水流出了眼眶,却见白华已经转身迈开了脚步,不再看她一眼,只是依旧温和道:“白清当是快让厨子准备好饭菜了。”
月涟将帕子紧抓得指甲在掌心都嵌出了深深的印子来。
她含着泪的眼眸里,除了哀伤,还有恨意。
华是她的,只能是她一个人的,谁人都不能与她抢!
皇祖母说过会帮她的,皇祖母一定会帮她的!
白府很大,使得月涟与白华到了用饭的偏厅后未多久,便见着白清领着婢子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精致的菜品,色香味俱全,即便仅仅是两个人用而已,却是上了足足十五道菜。
月涟心有所思,且满心想着的都是白华,并未注意其他人或事,然这到了偏厅的每一个人,他都有注意着,注意着他们的神色举止,他发现,这些平日里这些敬重他的下人,今日他们的眸中面上,除了敬重,还有畏惧以及……同情。
白华心有沉思,欲唤白清到身旁来,让他即刻下去查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端着最后一道菜走进来偏厅里来的婢子将手中的盘子放到了月涟公主的面前,低着头恭敬道:“禀家主,公主,这道菜是厨子特意为公主做的,道是要趁热吃着才好吃。”
这是第十六道菜,白清看着那倒扣着一只雕花的精致大银碗的盘子,忽然间觉着有哪里不对。
“退下吧。”月涟公主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是,公主。”婢子低头躬身慢慢退出了偏厅。
兰珠上前要替月涟公主将那倒扣在盘子上的精致大银碗打开。
就在这时,白清忽然想到哪里不对劲。
方才在庖厨,他亲眼看着婢子将菜端来,是十五道菜,而非十六道菜!
与此同时,白华也察觉到方才端上这最后一道菜来的婢子不对劲。
因为,她在退出偏厅的时候,扬起嘴角笑了一笑。
只见白清当即朝那正退出厅子的婢子掠去!
白华则是站起身伸出手来要按住兰珠那正将银碗拿开的手,但——
迟了!
白清没有抓住那呈上最后一道菜来的婢子,只见那婢子动作敏捷得像一只猎鹰,轻易地便避开了他的擒抓,同时只听她“嘻嘻嘻”地笑出了声,那笑声,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待白清再看向她时,她竟已经掠开了数丈距离,唯留下她那悚然的笑声在耳畔回响。
偏厅里,白华的动作也迟了。
兰珠已经拿开了银碗,被着银碗上的精致雕花而吸引了注意力的月涟公主正盯着这盘子里的菜肴,想要看看白府的厨子是给她准备了怎样的美味,竟是用这般漂亮的银碗来扣着。
“当啷——”白华的手碰上了兰珠的手,可兰珠的手已经因为碗下扣着的菜而惊得僵住,银碗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紧着是月涟公主惊骇到极致的尖叫声“啊——!”
白华温和的面色倏变。
白清转身冲回来,当他看到盘子里的菜时,他的面色也变了,双目大睁。
只因,那盘子里装着的,根本就不是一道菜,更不是一道美味佳肴,而是——
两颗血淋淋且还有些腐烂了的眼珠子!
人的眼珠子!
如此还不算,只见这两颗眼珠子上还插着两块小小薄薄的竹牌,就好像在为这两颗眼珠子立碑似的。
竹牌上有字,腥红的血写下的字,此时已呈暗红色。
月涟公主被这两颗血淋淋的恶心眼珠子吓得只觉恶心一直往喉间涌,使得她连厅门都跑不到,而是转过身捧着肚子呕吐了起来,面色苍白得难看至极。
白清当即将伸手将那插在眼珠子上的小竹牌拿了起来,然当他看到竹牌上用血写成的两个字时,只见他的双手猛地一抖,双眸睁得更大,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看一眼正在呕吐的月涟公主,并未向白华道出这两个字,而是走到白华面前,将这两张小竹牌摆到桌上。
白华在看到这两个血字时,眸中有明显的震惊之色。
这是——
月涟公主此时正好抬头来看白华,见着他那向来处变不惊的温和面上竟是露出明显的震惊之色,当即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时间也顾不得喉间的额心,着急地问他道:“华,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白华没有回答,只是温和地对兰珠道:“公主受惊了,兰珠,先扶公主下去休息。”
白华的避而不答让月涟公主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强烈,只见她站起身来到白华身旁,不敢看那可怕且恶心的眼珠子一眼,而是紧张地抓上他的衣袖,不安道:“华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月涟公主说完,眼角的余光瞟到了摆在桌沿上的那两块小竹牌,竹牌上暗红色的血迹让她连忙低下头来看。
白清正要伸手来遮挡,却被月涟公主用力推开。
当她看清小竹牌上那暗红色的血迹并非只是血迹,而是两个清晰的字的时候,她的双眼睁大得好似看到了什么极致可怖的东西,受到了极致的惊吓似的,使得她这个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便是双唇都颤抖不已,“太……太后!?”
月涟公主颤抖着双唇道完这两个字,昏了过去。
同样害怕不已却不得不撑住的兰珠赶紧扶住她。
那写在小竹牌上的两个字,正是“太后”二字!
白清见着月涟公主这般,当即喝还在惊骇中回不过神来的兰珠道:“还不快扶公主下去!?”
兰珠赶紧扶着月涟公主离开前厅。
白清眉心紧拧成了一个“川”字,面上写满了不安,“家主,这竹牌上边,怎会写着这样的两个字?”
白华没有回答白清的问题,只见他伸出手,拿起了摆在桌沿上的小竹牌,举到眼前细看,看罢用血写成的字,再将小竹牌的背面翻过来。
这小小的竹牌背面,竟不是空白,而是刻着什么东西!
是一把小小的蜘蛛。
白华看着这小小的蜘蛛图案,眼神沉沉。
他依旧没有回答白清的问题,而是将手中的小竹牌背面朝上递给他。
当白清看到刻在竹牌背面的小小蜘蛛图案时,他再一次惊得双眸大睁,“这,这是——”
“这是毒娘子的标志!”白清无比震惊,只见他又看向桌上盘子里的那两颗血淋淋的眼珠子,“方才那个女人是毒娘子!?可毒娘子十年前就已经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这怎么可能!?还有这两颗眼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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