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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下梨(书坊)
其二呢,则是自己干脆搞起了“第二职业”。明朝为让军队减轻财政负担,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实行军垦,大兴屯田。屯田在国朝初年是搞得很不错的,太祖年间,一年税粮,米麦豆粟等有三千二百多万,而军屯交上来的子粒粮就多达七百万石。“一军之田,足以赡一军之用”,非常轻松的就解决了军队的粮食供应问题,所以洪武大帝不无自豪的过:“养兵百万,不费百姓一粒米。”
不过到了后期,军屯几乎变成了武官家的“私田”,他们侵夺屯田,隐占为业,祖孙相继,盘踞自如。而且利用武官身份,一分钱的税都不纳。明英宗时有名为田礼者,“侵占屯地四千一百余顷,递年不输子粒。”除了武官之外,各地驻守的内监和功臣勋戚也是上来凑热闹,宣德四年,武官与镇守内外官,浙江、江西、山东、山西、河南、陕西等都司并直隶卫所,多占田地耕种,栽植蔬果,动千百亩,皆无税粮。
正统元年,镇守太监王贵于陕西占种官田百余顷,侵夺军屯水利,私役军卒九百名。王安、王瑾,于甘肃共占田六百余顷。各地屯田多为内监、军官占夺,法尽坏。弘治八年,太监、总兵等于甘州,屯田肥饶者多为太监、总兵等官占压。镇守太监傅德、副总兵都督周玉,于甘肃盗种屯田三百余顷。弘治九年,镇守太监傅德于甘肃占种军田70余顷。正德四年,镇守太监宋彬于甘肃等处查得庄田一百一十二顷。分守凉州御马监太监张昭于甘肃等处占地三十三顷。
嘉靖元年,分守太监李睿于阳和天城,侵占庄田(疑即屯田),役军耕种。嘉靖八年,镇守太监白怀、监枪少监张泰于辽东各占种军民田土,多者二百五十余顷,少者十余顷。隆庆元年,勋臣内官镇守总兵占宣府牧马地、屯田团种等地,往时以勋臣内官为镇守总兵,各佃种数十顷,收租以充公用。后虽奉旨革回,而占田如故。隆庆三年,内官及公侯之家,狡猾之徙,(私将屯)田投献内臣及公侯之家,名曰香火功臣等地。
这是侵吞屯田,至于其它的敛财手段,就更是不胜枚举。
历朝历代,国家对军队的拨款是占财政大头的,其中的人头经费——也就是军饷——绝对是打足预算的,明朝的武将也没少在这方面开动脑筋。第一种手段是发扬了**“老传统”,直接克扣士兵粮饷,如果财政是按人头每人每月n两银子拨付,在到他手之前就去了三成,而在他那里,又去三成。这三成就入了私囊,贪了这些,明朝的武官还是不满足。若是全部都归自己那多好?半贪了之后便想全贪,他们想的办法无非就是老一套——虚报名额。
士兵死了,不上报,这还不行,士兵自然死亡毕竟不多嘛,那就逼迫士兵逃亡!或者,那就放纵士兵逃跑吧!所以,许多基层单位,士兵空了一半甚至是一大半,而上报的人数依然记录在册,上头依旧是按照花名册拨款。
卫由卫指挥使率领,辖五个千户所,共五千六百人;千户所由千户率领,辖十个百户所,共一千一百二十人,百户所由百户带领,辖两个总旗,共一百一十二人;总旗辖五个旗,共五十人;旗十人。洪武二十六年,定全国都司、卫所,共设都司十七个、行都司三个、留守司一个、内外卫三百二十九个、守御千户所六十五个。兵额最多时达二百七十余万人,军户七百万口!这些大军可没有多少样子货,基本上都是跟着朱元璋打出来的老兵为骨干组成的,战斗力极其强大。
到了正统年间,到了二百余万。到了那会儿,战斗力就已经下滑的非常严重了,但至少京营七十二卫外加三大营五十万大军,还是非常骁悍的。及至现在,崇祯帝中期,军队同样号称数百万,其中的水分,很大很大。除了天真的崇祯帝相信他拥有百万雄师之外,可能没多少人相信的了。
明朝军队**不止这些招数,只要可以**,那就几乎没有禁区,能腐尽腐,无腐不腐,把能够**的路径全部挖掘出来。比如后勤保障这块,也猛贪,营盘建设是块肥肉,那就猛吃唐僧肉。打的预算是“每间营房价六金”,实际用在建设上的钱——“不五六钱”,其中利润空间有多大?喂马的草料,看来没多少可贪,可是也照贪不误。鹭鸶腿上也刮精肉,“马料,十扣其半。”
盔甲是士兵作战的保命所在,也是偷工减料,致使“中不掩心,下不遮脐,叶多不坚,袖长压臂,全不合式。”为了多贪钱“以夸于人”,哪里管战士之死活?至于作战的武器,弓力不过一二斗,矢长不过七八把,平昔尚不能射远,披甲后手不能举,射不过数十步而已。刀尤短,亦无锋。这样的武器能干什么用?
这些人为官几年之后,肯定是会对手下有多少兵员,武库里面有多少物资,上上下下的将领哪个亲近,哪个疏远都一清二楚,但是问题是,有可能这几年中,他们训练巡阅士卒的次数,不超过十次。
这样的军官将领,大明上上下下,不知凡几。
其实大明朝军队的作训制度,本就有着诸多的漏洞,条例上来就有些疏松。许多军队都是半月一练,好一儿的一月三练,便是最好的,也不过是五日一练而已,这已经是很得过去。像是戚继光当初在蓟镇训练的精锐,三天一练,让其它的将领惊为天人。
白了,现在的大明军队,还是一支封建军队。
“鸳鸯阵,是戚少保的法子。”董策扫了一眼众人,缓缓道:“戚少保乃是我大明朝武神一般,他的法子,不消是极好的。而且戚少保练出来的军队,江南横扫倭寇,冀北抗衡蒙古鞑子,这等赫赫战绩,全天下都知道。这厅中也没外人,便句大不敬的话,倘若我大明朝哪个将领有戚少保一半儿的本事,这建奴未必便如此猖狂。”
“瞧你们方才这样子,便知道对鸳鸯阵没什么研究。”董策神色间有些不满,轻轻拍了拍桌子:“这不应该!既然做了本官的下属,是要跟着本官做大事的,岂能如此懈怠?尤其是你们两个,石进和周仲,你们以后都是领兵的军官,自己当用些心思。”这算是不轻不重的敲打了石进两人一下。自从董策开始操练家丁队以来,他们两个基本上就是处于一个闲置状态,许久没有正式任命的差事。眼见得别人都各有差事,各有任命,手握权柄,他们心中自然是郁郁。而现在,董策要开始遴选兵丁,更明确要求所有人都要配合这一动作,把绝大部分的资源都往上面倾泻,毫不掩饰对此事的看重。作为早已内定的两个军事主官,他们此时心中很是热切的,满满的都是干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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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三零七 十二人
有这股子精神头自然是极好的,但若是太过了,反而容易出问题,出差错。董策寻着这个由头儿敲打两句,也是给他们发热的头脑稍稍降降温。
两人赶紧跪下请罪,董策倒是没再什么,只是把这事儿给轻轻掀了过去。能不能领悟到自己的用意,得看他们自己的天分,到这个份儿上,就已经是够了。
董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那一摞线装的册子,道:“本官早就知道你们没这个心思,早就与你备下了。待会儿每人来我这里,各自领三本儿,分别是《纪效新书》、《练兵实记》、《练兵杂集》。拿回去细细揣摩,最好提出些意见建议,若是提的好了,本官不但通报全军,更会大大有赏!”
众人自然应了。
其实董策也就是这么一,根本没指望他们能提出什么好的改进防范来。这三本是是戚继光一生练兵带兵的精华之所在,浓缩了这位老将军毕生之心血,甚至可以是整个大明朝练兵带兵方法的集大成者。如此大作,极其精炼,句句精辟,一句话便是值得琢磨许久,真可谓是一鞭一道痕,一掴一掌血,哪里是能随意改进的?
书倒是不难买,实际上此时戚继光的兵书发行量非常大,基本上百户以上级别的军官,就算是为了充样子都会把这三本儿书买来放在家里。当然,绝大部分武将都不识字儿,有可能这几本书是一辈子都不会看的。实际上,他们是守着金山而不自知。这等不需要你有什么才华,只需要按部就班,照章办事就能练出一支不会差的军队来的神书,寻遍普天之下,又哪里去找?若是在此时的欧陆,肯定被奉为至宝,而在大明,却是沉沦埋没。
这些书是董策托赵大会买回来的,赵掌柜的也没收钱,实际上这段时间他经常做一些类似的举动。但凡是董策或者是李贵这些人托他买回来的一些不怎么值钱的东西,也就不收银子了。正所谓惠而不费,恰是联络感情,增进友谊的好法子。这些事儿,董策自然都清楚,不过他也不会管。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只要不是大的过错,就不用太过计较。他要的不是圣人,而那些以圣人门徒自居的酸腐儒生们,多半做起事儿来都是拖后腿儿的货。
这几本书里,原来是没有练兵杂集的,实际上,董策也是最近才开始看这本书。练兵实记和纪效新书大名鼎鼎,在后世的时候他就听过不止一次,因此早早的就托人买来。一读之下,果不虚传,后来才知道,原来还有一本练兵杂集。
实际上,练兵杂集正确的名字理当是《练兵实记-杂集》,《练兵实纪》正集九卷,附杂集六卷。戚继光练兵始于隆庆二年,练兵实记成书时间当在隆庆四年末或隆庆五年初。《杂集》六卷写成于隆庆年间至万历初年,收入《练兵实纪》当在万历年间。
这本书乃是对练兵实记和纪效新书的重要补充,里面甚至还有插图。而且也在编制等方面,对于练兵实记进行了相当大的改进,有些改进在董策看来,甚至是划时代的。
像是《练兵实纪》中,北方三镇的步营编组型态很类似于戚家军与马营的混成编组模式,但在其后篇的《练兵杂集》步营解条之明,则是一种全新的划时代编组方式。把冷热兵器分别编组区隔开来,不同于马营在中部轻骑这单位的队才把冷热兵器做区隔,其它的左右二部仍是冷热兵器混成,而步营则是左中右三部从基层的队就把冷热兵器给分别编组区隔,仍以马营的三三编制为主,并以戚家军原编组的标准鸳鸯阵模式作为基本战术运用。
而后董策便是向众人好生讲解了一番鸳鸯阵。
他对这个的理解还是很透彻的,这段日子,三本兵书基本被他翻烂了,而且他终归是来自后世,对许多东西都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也有不少准备改进之处。心得体会写了许多,当然,现在还都是处于纸上谈兵的阶段。真要改进的话,还得练着看着,再。
鸳鸯阵阵形以十二人为一杀手队,队总统之,下设两伍,每伍设伍长一人。最前为队总,手持旗枪,以为指挥,次二人一执长牌、一执藤牌,长牌手执长盾牌遮挡倭寇的箭矢、长枪,藤牌手执轻便的藤盾并带有标枪、腰刀,长牌手和藤牌手主要掩护后队前进,藤牌手除了掩护还可与敌近战。
再二人为狼筅手,执狼筅。狼筅为大毛竹制成,像是手持一株树,上截连四旁附枝,节节枒杈。视之粗可二寸,长一丈五、六尺,人用手势遮蔽全身,刀枪丛刺,必不能入,故人胆自大,用为前列,乃南方杀倭利器。狼筅手利用狼筅前端的利刃刺杀敌人以掩护盾牌手的推进和后面长枪手的进击。接着是四名手执长枪的长枪手,左右各二人,分别照应前面左右两边的盾牌手和狼筅手。
最后再跟进的是两个手持“镗钯”的士兵担任警戒、支援等工作。最后一名则是伙夫,使用的是一根两头削尖的铁扁担,负责挑运辎重,生火做饭,同时也能战斗。
“鸳鸯阵”不但使矛与盾、长与短紧密结合,充分发挥了各种兵器的效能,而且阵形变化灵活。可以根据情况和作战需要变纵队为横队,变一阵为左右两阵或左中右三阵。当变成两阵时称、“两才阵”,左右盾牌手分别随左右狼筅手、长枪手和短兵手,护卫其进攻;当变成三阵时称“三才阵”,此时,狼筅手、长枪手和短兵手居中。盾牌手在左右两侧护卫。这种变化了的阵法又称“变鸳鸯阵”。如敌人迂回攻击,短兵手即持短刀冲上前去劈杀敌人。各种兵器分工明确,每人只要精熟自己那一种的操作,有效杀敌关键在于整体配合,令行禁止。此阵运用灵活机动,正好抑制住了倭寇优势的发挥。
戚继光率戚家军,用鸳鸯阵,与倭寇之战,每战皆捷。
而后来,他移镇蓟镇,训练兵马防御蒙古,由于北方地理,气温,乃至于物产等都与南方不同,是以又做出了一些改进。
在步兵基本战术作为上,戚继光刚开始编组的北方三镇步营在伍与队的编组上就不同于南方的戚家军。南方戚家军的是挨牌手及藤牌手为伍长,而北方则加入了南方戚家军鸳鸯阵基本编队中所没有的热兵器鸟铳手为伍长,第二兵也是南方戚家军所没有的热兵器快枪手,第三兵为藤牌手,第四兵为狼筦手,第五兵为镋钯手。队长的称谓与马营同,改称为队总,加上火兵直属队总,共十二人为一队。
南方戚家军所属的鸟铳手是集中编制于步营中军,并没有分散到基本战斗队伍,而北方三镇的步营一开始的编组,戚继光就把冷热兵器不同兵科混编于一个基本战斗单位中。此时的北方三镇步营的编制是冷热兵器混成编成一队内,而后期的编制则是把鸟铳手与其它冷兵器分开来个别编组成军。
前期编组的步营武器配置与南方戚家军大同异,只是为了因应北方部队的武器使用习惯,以及材料取得做了一些调整。比如,北方不出产藤与竹,藤牌改为木制的圆牌,狼筦改为长枪等。北方惯用的热兵器快枪不同于南方的鸟铳,于是在编入两挺鸟铳之外,另外编入两挺快枪。在摆开鸳鸯阵时,第一层为藤牌手,第二层为狼筦手,第三层为镋钯手,第四层为鸟铳手,此时鸟铳手改持长刀,第五层为快枪手,快枪铳头加装短刃而为夹刀棍。
所谓长刀,是一种双手所持的类似于倭刀造型的大型刀,因为需要双手持刀,因此又称为双手刀,其实就是放大版的戚家刀,长刀与明朝官制的腰刀型制大不相同。
其实鸳鸯阵,绝不是后世许多人吹嘘的那种强悍无敌的战法,戚继光三本兵书的精髓,也并不是在一个鸳鸯阵,而是带兵练兵的方法。他教给了那些资质平庸的将领们,如何能够把一群农民和矿工,给锻造成一支令行禁止的铁军。可以,戚继光对人心的揣摩是非常透彻的。鸳鸯阵,不过是其中之一。平心而论,鸳鸯阵有破解的方法,而且并不适合于大兵团作战。而问题是,董策恰恰也不需要大兵团作战,人贵有自知之明,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和实力,是根本不要妄想参与进大规模会战的,若真是涉足进去,只有被碾得粉身碎骨的下场。鸳鸯阵灵活,多变,适合各种地形,最合适人数不多的规模战争,这正是董策所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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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三零八 大宅
而且他更看重的——鸳鸯阵让一群农民具备了和敌人对抗的勇气和能力。鸳鸯阵让他们成长为合格的士兵,凶悍的老兵,一个个的杀手阵,是大军团的基石。
听完之后,大伙儿才是恍然,怪不得大人此次选兵的数目,始终都是十二的倍数,原来原委在此。
“另外,选兵的时候,还是要立一些规矩的。”
董策道:“我先一条,甲长不能选。这些甲长,素日里便是管着下面的百姓的,虽然在你们面前恭敬,但是在百姓面前,就已经算得上是大人物了。若是选入军中,他管下的民户,还是习惯性的听他们的,如此一来,很容易出现拉帮结派的现象。所以,不但甲长不能选,一个甲的男丁,也得打散了,分到不同的杀手队里面去。”
“我先这一条,下去之后你们都好生想想,多提一些意见,群策群力。”
众人纷纷应是。
这个会不知不觉已经是开了一个多时辰,眼见天色已晚,董策宣布各自散去。
……
第二日董策难得睡了个懒觉。
这些时日忙忙碌碌,着实是紧张的很,难得回家一趟,和家人团聚一堂,便暂时把那些烦心事抛开。
俗话别胜新婚,昨晚上好一番折腾,足足一个多时辰两人方才沉沉睡去。第二日也没早起,赖在床上直到日头高声才起来洗漱吃饭,而后董策重又带人去了阳和城。
起来,毕竟阳和城那边还有挂念的。
到了阳和城,进了悦来客栈,已经是过了中饭的儿了。那老板娘杜家娘子见了他,眼中闪过一抹亮色,招呼道:“董大官人,今日早晨侯公子还着人来寻你呢……”
董策头笑笑:“多谢告知。”
她今日穿了一身青布衣服,头上裹着青色帕子,这一身儿穿在别人身上未免显得土气,但是在她身上,却是雅致执的紧,有一种朴素静雅的别样秀美。
两个家丁正在大堂里对面坐着,面前却没别的菜,只放着一碟花生米,两人也都没动筷子,只是眼睛飞快的四处寻摸着,显然是在等人。见董策等人进来,两人赶紧起身,走到王通面前了几句什么。
王通头,凑到董策身边低声道:“大人,这几日那张麻子一直盯着那谢记粮店,今儿一早他便过来,谢记粮店的人都撤了。东西都搬空了,牌子也撤掉了,里面现在已经是空无一人。”
“哦?”董策挑了挑眉毛,道:“走,咱们去瞧瞧。”
着,一行人便是又出了大堂,去了位于棋盘大街上的谢记粮店。
他们都没注意,话的时候,那杜家娘子看似无意,实则眼神儿一直都在盯着他的嘴唇。见他们离去,杜家娘子脸上神色若有所思。
临街两层,上下八大间的门面楼房,已经完全空了。前两日还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店面,现在已经是人去楼空。大门上面落了锁,窗户都紧紧的关着,门前扔了许多垃圾杂物,一阵寒风席卷而来,一片冷清。
董策轻轻的吁了口气,这是五千两银子换来的结果之一,只是不知道,那告身什么时候能够下来。
他走上前去,指了指那把门的铁将军,王通会意,冲着董勇振使了个眼色,董勇振会意,大步上了台阶,来到那门口,先是端详了一番那铁将军,然后双手握住,开始使劲儿的扭动。他不但拳劲儿大,手劲儿也大,没多一会儿,只听咔哧一声响,那铜锁连着门鼻儿,竟是给从门里生生拽了出来。
推开门进去,和上次来相比,里面大概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一片狼藉。
屋子里面的柜台等一干东西都没有了,到处仍的都是垃圾,屋子空阔的紧。可以看得出来,这下面的四间,都是大屋,每一间都足有两丈七八尺深,宽在一丈一二尺之间。地面上铺的是整齐的水磨青砖,一块一块都是一般的大,拼得很紧凑。屋子和屋子之间的墙壁很厚,足有两尺左右,这样做不但使得屋子保温效果好,冬天能够蓄得住暖热,而且最主要是结实——以这样的厚度,只要是没有大的人力破坏,屹立数百年根本不成问题。
四壁上都涂得有膏泥,很是平滑平整,在中间的那一间大屋后面靠墙的位置,有楼梯通向二楼,董策上去瞧了瞧,二楼也是四大间,一个走廊连接着。其格局跟楼下一般无二,只是上面临街的那一面,都开着很大的窗子。不过这会儿,糊窗户的纸都给撕扯了下来,有许多没撕干净,还残留了不少,一阵风从外面吹过来,便是呼呼啦啦的一阵扇动。这窗户上没糊纸,已经挡不住风了,一阵阵儿的往里头钻。
董策看了就是一阵冷笑。很显然,谢困那厮定然是被二管事逼着从这里搬出去的,而且很是仓促,不定就是昨晚连夜搬出去,这一,从到处散落的东西就能看出来。但是这厮就算是如此仓促的撤出去,竟也不忘了把这里面能毁的东西都毁掉,就连窗户纸都给撕扯了。大有我得不到东西你也别想得到的架势。
“人。”董策只给他这两个字的评价。
这处建筑很是讲究,高大坚固且不了,临街的墙壁足有三尺厚,窗户和窗棂都是用木头做的,窗框是用条石头砌的。二楼屋上长长大大的厦檐足有将近五尺,就算是倾盆大雨,也不会把窗户打湿,就算是一楼也不用担心。不但不怕雨,就算下雨天在屋檐下面做饭都足以支应的开。也正是在这个时代,才有话本儿中常常出现的在屋檐下避雨的桥段,若是后世那等房子的屋檐,人站开都是奢望,哪里能避雨?
董策吩咐道:“回头买些竹篾纸来,找个大儿的店面,加些银钱,直接在那卖主的店里叫两个伙计让他们把这窗户糊的妥当了。”
王通赶紧应了。
这个年代,略讲究些的人家,一般贴窗用的都是竹篾纸,这种纸比较透亮,贴上之后屋子里面采光会比较好,而且坚韧不容易破,有儿像是后世的纱纸。窗户上会有窗格,竹篾纸贴在窗格里边这一面,窗格眼较较密,一是为了防盗,二就是窗眼太大了窗户纸容易被风刮破。到了夏天,有钱人家会用很薄的轻纱来代替窗户纸,这也是古诗中常常出现的“碧纱窗”的原型,至于冬天用轻纱,那就纯属找死了。届时寒风呼啸,一儿热气都蓄不住。
当然,穷苦人家许多也有用不起竹篾纸的,就只能用茅草来填窗户,或者根本就不再睡觉的屋子开窗。
一般来,糊窗户的纸是一年换一次的,正巧现在也快过年了,重新贴一遍就当是迎新了。上好的竹篾窗纸比牛皮纸还结实,透光倒是不怎么透风,过年换纸的时候还得把周围的糨糊先用水弄湿才能扯下来,非常结实。
下了楼梯,便瞧见楼梯下面靠右墙边儿上,还有一扇大门,通往后院。
进了门,董策便是眼前一亮。
面前是一处颇大的空间,青砖漫地的一个庭院,庭院两边各自建了一个花圃,分别有一丈方圆,不过这会儿数九隆冬,里面已经是只剩下了枯枝败叶,很是有几分凄凉。但是可以想见,若是春夏之时,必定是鲜花吐艳,争相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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