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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十七年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话凄凉
崇祯十七年秋
作者:话凄凉
甲申国变,天子殉国,吴三桂引清兵入关。此天下板荡,胡虏欲图神器之际,华夏大地岂无忠臣?青州城下虏兵围城,和托劝降曰:“王士衡,降了吧!战到此时,汝以尽力!”扬州孤城,多铎射劝降信于城中曰:“将军若降,可拜公侯也!”南京城内,钱谦益言:“今大势已去,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士衡当知兴废,为自身计,不如早降,如此大官可得矣!”王彦怒曰:“此非汉家王朝更替,乃胡虏南侵,非亡国,乃亡天下也!吾士大夫,世受国恩,食朝廷之禄,行忠君之事,岂因个人生死,而无视衣冠存续耶?”南明风雨二十载,多少忠臣义士举家阖门而死。本书不YY不种马,带你回残酷的明末,去看那段血淋淋的历史书友群160522963



新年快乐
晚上陪基友看了电影,又被小情侣们秀了一脸,明天又可能有活动,估计上午更新不了。

    作者码字很慢,尽量在明天晚上更新,保持每天一章不断更。

    觉得每



上午有事,晚上一起更
昨晚睡太晚?



第1章 冒风雨,惶惶南逃
    天下着大雨,暴雨如柱,电闪雷鸣。

    在京师通往南方的道路上,一群衣着褴褛的人,冒雨前进。他们中有身着华服的贵人,有穿着长衫的士子,更多的则是素服的难民。泥泞的道路,让他们的服色失去了本来面貌,无论贫贱,无论富贵,都成了泥土的颜色。

    整个北方一连数月的干旱,赤地千里,如今这今年的第一场大雨,却没有给路人带来一丝欣喜。路旁的树林不是旱死,就早已被饥民吃了树叶剥了树皮,以至于赶路的人们连个躲避的地方都没有。

    年年干旱,疫病横行,加上建奴与流寇轮翻祸害,整个河北之地,十室九空,千里无鸡鸣。路旁所经过的村落,也多被焚毁,不能为路人遮挡风雨。

    前路茫茫,四月天冰凉的雨水,又来雪上加霜,让王彦感到一阵绝望。

    从三月间皇帝留下“朕死,无面目见祖宗于地下,自去冠冕,以发覆面。任贼分裂朕尸,勿伤百姓一人。”的遗诏。恩师刘理顺一家十二口投缳俱死,身殉社稷。到王彦逃出京师,如今已有月余时间,可他心中依然迷茫,看不到方向。

    如果不是脑海中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逃!逃到南方!甚至逃出华夏!”王彦可能早就倒在路上。

    “士衡兄!”一声有些焦虑的呼唤,将王彦从悲痛中拉了回来。他停下脚步,站在泥泞中,循声望去,确是队伍中唯一的朝廷大员,吏部员外许直。

    对于这位许大人,王彦心中并不欢喜,在他看来大明局势恶化如斯,朝臣们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今皇帝已然殉国,身为大臣,不殉君王,实在难以让人心生敬畏。但一路来,他又多亏了这位许大人的照顾,因此还是回身作揖道“许大人,唤晚生何事”

    “士衡不必多礼。”许直的马车行至王彦身前,他一手招着车帘,一手微抬,又看了看湿透了的人群道“这雨下得甚大,又不知何时能休。若是久了,恐伤寒之疾又起,士衡还是让众人赶紧避避吧。”

    “大人说得在理,可这四周并无遮挡之处。”四月时节,北方之地本就寒冷,如今众人又被暴雨淋湿了全身,时间久了必然逃不过一场大病。王彦心中也是焦急,然而河北之地实在太过破败,他一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是有心无力。

    “唉!去岁河南伤寒之疫大起,席卷数府之地,朝廷大军也十去七八,致使孙都督兵败。这场大雨过后,吾等这行人能有几人得活呢”许直不由得有些伤感,他叹了口气,又急着对王彦说道“士衡体弱,快点上车来躲躲!”

    “大人好意晚生心领了,然晚生岂可与大人小姐同乘一车,此事万万不可。”闻言,王彦微微一愣,一想到车中还坐着许直的独女,又连忙有些慌张的拒绝道。

    “吾与士衡君子之交,非常之时,不必尊那俗礼。”可许直却不听他之言,一伸手就要拉他上车。

    王彦站在车边,正好被抓了个正着,可是男女大防,虽说有人家老爹邀请,可读圣贤书之人,怎好去污了人家小姐名声。一时间,他穷酸之气尽显,只得嘴中连道“不可!不可!”

    两人一番你拉我扯,让王彦好不尴尬。正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前方队伍却突然一阵骚动,而后便是一声欢呼“看!前面有个村落。”

    两人闻言微微一愣,而后俱是一脸欣喜。许直约带些尴尬的松开了手,看着王彦道“士衡可速速安排,让众人进村暂避。”

    其实根本不用指挥,队伍已经本能的离了驿道,向村子冲了过去。这个时代,生了病,得了寒疾,那基本就是十死无生。暴雨之下,能有个暂避之所,无疑让众人活下去的可能提高数倍不止。

    驿道上官军,贼军,建奴轮翻过兵,道路两旁的村落多是被毁,只有离官道远些的地方,才有些还有人居住村落。

    王彦他们发现的村落自然早已荒废,庆幸的是没有被焚毁,可勉强遮风避雨。他同人收拾了村中漏于野的几具白骨,又赶走了几只眼睛发绿的野狗,便叫人放哨,又炖些姜汤安定下来。

    待安排好众人,吃了些食物,天已经将黑。

    这时许直又让人为他准备衣物,烧了热水,王彦便舒服的洗了个澡。一个多月的磨难,待王彦换下长衫,穿上一身干净的短打,哪里还有半分佳公子的样子,分明一个活脱脱的佃户模样。混在难民中,任谁也不会知道,他是位才高八斗的举人老爷了。

    这个时代,普通人对于读书人与官老爷存在天然的敬畏,很多人甚至神化他们,认为是神仙下凡,是天上的星宿转世。

    这样的想法,让王彦在难民中的地位很高,也是他一路逃来,从孤身一人,慢慢汇集两百来口人的原因。而队伍中的勋贵老爷又不愿与平民接触,他便勉为其难做了个占时的领队。

    洗去一身尘土,原本疲乏的身体顿时清爽不少,王彦便撑着一把借来的破伞,在众人休息之处又转了一圈。再确定基本安好后,他才放下心来,独自往回走去。

    他休息的地方很大,看得出来以前住的必是富贵人家,现在虽然荒废了,但挤一挤还是能住上百人不止。可普通之人碍于身份不愿进来,里面便只住许直父女,王彦,以及几位南逃的勋贵和家人。

    回



第2章 士大夫,身死于野
    王彦想的很清楚,听声音那骑兵也就百人左右,而他这里则有两百来人,能拿得起刀,杀得了人的精壮也有四十来口。

    虽说这些人都不是经过训练的兵丁,但只要马贼人数不多,他们凭险而守,就还有机会。

    可是当王彦登高远望,他的盘算却注定要落空了。

    只见原本漆黑的官道上,突然出现一条火龙,绵延数里。无数人打着火把,足有数千之众,他们纷纷自官道而下,向村落涌来!

    这哪里是什么马贼,分明是大军过境啊!

    北直隶之地,早已没了官军,那只能是李闯人马。

    一股无力之感顿时向王彦袭来,使他不禁一声长叹,想不到逃离京师已有一个多月,最后还是要陷于賊军之手。

    面对数千大军,就是诸葛在世,也无回手之力。王彦能做的也就只是将事实通报下去,至于反抗,那是想也不用想了。

    闯军陷了京师,就不能再以流寇视之,料想不会为难普通人,这已经让大多数人失去了抵抗的决心。至于他们这些前朝士人,勋贵,官员,那就只有听天由命了。

    随着几名想要逃出村落的人,被跌跌撞撞的逼了回来,骑兵也终于出现在院门之外。

    和王彦判断的一样,大约只有百骑,他们大多只是穿着杂乱的棉衣,卖相极差,可是散发的肃杀之气,却让人不敢小窥,必是百战精锐。

    骑兵们打马上前,却没有立马冲杀进来,这让院中诸人提起的心微微放了下来,只有几名勋贵依然面如土色。

    他们与老朱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士人,官员都可以降,他们却是不能,就算降了,也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场。

    “士衡兄,吾有一事相求,还望你一定应下。”不知何时,许直已经站在王彦身旁,他看着院门外的骑兵,有些失神的道。

    王彦这才发现站在身边的许直,只见他一身官袍,神情有些恍惚,但眼中却透露着一丝坚毅。这让王彦不由得一惊,勋贵和富人们都忙着换上平民的衣物,这位许大人到好,一身官袍穿得整整齐齐,怕闯军不知道他是朝廷大员么还是终于准备事贼了

    王彦一时间有些失望,他已经决定跟随恩师,让闯军见识士大夫之烈,所以也就不再回应许直。

    而这时院门外,骑兵们已经簇拥这一名着甲将军来到门前。这人四十来岁,颇具威严,他看了看站在门口的诸人,一抬手中马鞭,指着众人道:“吾乃大顺朝威武将军赵应元,尔等这里谁做主!”

    逃了一个多月,可还结果还是一样,这可能就是天命吧。王彦深吸了一口气,就要向赵应元走去,可他步子还没迈开,便被一旁的许直抓住。

    王彦回头诧异的看着许直,却听他轻声说道:“吾乃国之大臣,本该早死,然嫣儿却是无辜。其母早丧,替吾好好照顾她!”

    王彦顿时便为之一愣,而许直却已经一甩身前官袍,大步走了出来。“吾大明朝吏部员外许直,做得了主!”他边走边大声呼道,最后在赵应元马前停留下来。

    “哦,既是前朝大员,今被吾擒获,可愿归降。”赵应元早就注意到许直,他奉闯王之命进驻山东,正需要官员和士人辅佐,因此他诚恳的说道。

    可谁知许直却想也不想的回道:“吾乃崇祯朝进士,天子门生,不愿事贼!”

    闻言赵应元不禁一愣,京师之中不少前朝首辅俱已降顺,怎么他却连个员外郎也不能降服。一时间,他不由得有些怒道:“既不降吾,可知后果!”

    面对恐吓,许直决然道:“但求速死尔!”说完,他便闭目不言。

    在王彦想来,许直既然没有在京师被破时殉国,定然是将生死看得颇重,这样的人降顺是完全有可能的,可没想到真到被擒之时,他却是如此的决绝。

    这让他满是震惊,满是羞愧,同时又让他热血上涌,寒窗苦读十余载,学的不就是一个忠孝节义。在京师时他被恩师劝住,独自苟活,今日他却不想在次逃避。

    见许直闭目待死,王彦顿生同死之心,若是以区区一介举人,得享士大夫之烈,为忠义而死,死之犹生也!

    可就当王彦下定决心时,却又记起许直的交代,他不禁猛然回头,寻那许嫣嫣身在何处。

    在他身后,十三岁的小姑娘,两行眼泪花啦啦的流着,在涂满烟灰的脸上留下两条白皙的痕迹。王彦看着不由心中一疼,这就是许直当初没有跟随皇帝的原因吧。

    “既不降吾,那本将便不能留汝。然本将佩服许员外忠义,脱下去留个全尸吧!”许直的决然不似作假,这让赵应元很是恼火,但汉人自古崇敬忠义之士,他有些惋惜的道。

    言毕,自有武士架着许直向外拖去,而他除了看了王彦一眼,便不发一言。本就哭的梨花带雨的许嫣嫣,哪里还能忍受,见父亲要被拖去行刑,立马便一边流泪,一边向人群外挤去。

    王彦见此顿时大惊,哪里还顾得了什么忠义,什么士大夫之烈。这一刻他心中已经应下许直之



第3章 王士衡,陷于顺营
    自甲申国难以来,大顺军所向无敌,控制整个黄河流域,似有一统天下之势。同为农民军的大西张献忠,也在进军蜀地的途中,欲取四川为根基。

    而江淮以南的半壁江山,依然在正统的大明势力控制下,再加上山海关外,虎视眈眈的女真后金,中华大地可谓白云苍狗。

    时间一晃已是甲申年五月初,王彦与许嫣嫣陷于闯营已有数十日时间,但所做的事却似乎没有改变,区别只在于之前是主动南逃,如今是被裹挟南下。

    只是赵应元所部走的却不是很急,似乎根本不用担心山东之事。

    在他眼里南方的惨明势力,或许根本不值一提。

    自葵未年末,三边总督孙传庭身死,北方官绅态度大变,像许直、刘理顺这样死忠明庭的已是少数。

    崇祯朝在京大臣三千于人,自尽者不过二十于人,衣冠介胄,叛降如云。

    南方明庭忙于福潞之争,明军又毫无作为,正如史可法痛心疾首之言“在北诸臣死节者寥寥,在南诸臣讨贼者寥寥,此千古以来所未有之耻也!”

    南方诸臣如此做派,赵应元自是不急,在他看来扩充麾下兵马才是当务之急。一路行来,他已经收拢数股流民,使得前军之数暴涨到数千之众。

    人多后,加之赵军也不管理,整个前军自然混杂,地痞无赖横行,调戏女眷之事也时有发生,让王彦不得安心。

    自从许直身死后,许嫣嫣就如同变了个人,不再一言,整日木然发呆。这让王彦十分担心,只能时刻将她带在身边,可即便如此,也险些被泼皮识破,如不是他拼死护着,定然要被其祸害。

    那泼皮名叫刘顺,据说以前在乡里就是有名的无赖,惹上极为难缠。王彦本就不想跟随赵军,这下更是坚定了他的逃走之心。

    可是前军虽然混乱,看守大营的赵军却十分尽责,夜晚巡哨也很严密。

    如果他一人还好,但是要带上有些痴痴呆呆的许嫣嫣,就根本没有可能,王彦苦心等待等数天,依然没有发现可乘之机。

    这日赵军终于行至德州地界,欲过大运河进入山东,可却没有渡船,大军只好扎下营来。

    过河便是德州,乃是大城,物资充沛。

    赵应元向众人许诺,只要到了他的驻地,便可饱食,这让赵军士气大振。

    为了寻找渡船,赵应元领着大军沿着河岸搜寻,大营中便只留几哨人马看管,王彦觉得到了逃走的最佳时机。

    这些天来他被分在前军的伙房中,负责提水做饭之事,因为做得一首好菜,备受老火头李麻子的赏识。

    至于王彦堂堂一位举人老爷,怎么会突然有一身精湛的厨艺,这就得感谢睡梦中另一个王彦了。

    如今他会的东西,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梦中的事物总能给他带来新奇,带来强烈的冲击,整个人的性情似乎都慢慢改变,越来越像梦中的那个王彦。

    若是以前的王彦,他这位举人老爷,如何能扮起平民子弟!可如今却完全没有压力,似乎他原本就是乡下的穷小子,梦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多了。

    下定决心要带着许嫣嫣逃离,王彦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天赐良机,待赵应元大军走了大半个时辰,他便去伙房寻李麻子。

    李麻子顾名思义,一脸的麻子。

    长相寒碜的他能在前军混个火头之位,并不是因为他能做得什么好菜,而是因为他的老资历。在赵应元还是大明朝的河南副将时,李麻子就是他身边的亲卫了。

    后来赵应元投了左革五营,又跟了李闯,李麻子都在他身边。只是如今老了,实在张不了弓,舞不动刀,才被赵应元安排在前军营当个火头,享享福。

    王彦出了营帐去找李麻子,见其正蹲在一堆柴火旁,鼓捣着他的旱烟,便乘机提道:“老火头,今日取水时,我想带着我家小兄弟一起去,您看行不”

    李麻子没有急于回答,直到将旱烟点上,美美的吸了一口,才看了王彦一眼,又低下头抽着烟没好气的道:“前军营里有规定,出营者须留下亲人为质,你想带你那傻弟弟去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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