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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下梨(书坊)
她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脸上却是笑盈盈道:“娘,瞧您的,这本就是媳妇儿该当做的。年后便开始着手,定要让您满意,只盼着能给夫君早些诞下子嗣,也是媳妇儿份内。”
乔氏看着她,脸上也是绽露出笑意,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你能这般想,那就最好不过了。咱们这些做女人的,有的事儿,就得想得开,想得明白才是。若不然呐,心里难过的,还是自己。”
这番话倒是至理名言,红袖头,深以为然,笑道:“母亲的是。”
董策看着笑颜颜的她们,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终归是太多的人,太多的东西,自己是摸不透的。
……
也是在这一刻,安乡墩的李贵家中,也是热闹非凡。
他家里人多,虽没有老人,也没有旁支的兄弟,但是就这一家子,也有不少的口数。
他家里就很守规矩了,分了两席。下面摆了一张桌子,几张板凳,显得正式一些,这是李贵和大儿子,儿子的位置。而炕上面也摆了一个方桌,李贵婆娘和两个闺女则是在上面吃。这也就是大年三十破个例,若是以前的话,都是李贵和儿子们吃完之后,女人们才能上桌吃些剩饭剩菜的。
火炕烧得很热,屋里很暖和。反正年后不多久就要搬到磐石堡去了,那些柴火什么的李王氏也就不省着了,都是一股脑的塞了进去。
外屋里面,大锅上面放着蒸笼,李王氏在那儿忙活着,大女儿在旁边打下手。
她把蒸笼盖子掀起来,顿时一阵蒸腾的热气弥漫开来,屋里顿时跟起了雾似的。一股鲜香便是从里面钻出来,扑面而出。
屋里李贵的声音传来:“鱼好了?快端上来,开席了啊!”
“诶,这就来了。”
李王氏赶紧应了一声,也顾不得烫手了,端起那盘清蒸鱼便是进了里屋。赶紧放在桌子上,急急忙忙的吹手。那盘子很热,就这一会儿,手指头已经给烫的红了。
李贵却没瞧见,只是敲了敲桌子,板着脸不耐烦道:“快别忙活了,入席了啊!”
李王氏应了,带着女儿们上了炕。
李贵显然今天兴致很高,他让大儿子到了酒,又道:“去,给你娘也倒上,大过年的,不喝酒成什么样子?”
在屋子里头扫了一圈,李贵哈哈一笑:“今年这个年,过得开心,过得喜庆,过得舒坦!往年多少个年了,就没有一个像今日这样的!”
他使劲儿的敲了敲桌子:“今年,咱们跟对了人,做对了事儿!我也当官儿了,也管事儿了!而且,这也不算完。董大人那是做大事的,绝不会止步于此,以后不定青云直上,咱们这些人,也就都跟着水涨船高!今儿个,我高兴!咱们家日子也好了,而且以后还会更好!”
“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咱们家以后,也是达官贵人!”李贵显然是情绪彻底的上来了,他的脸色通红,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又指了指两个儿子:“你们两个子,爹也要把你们给扶上去!你们也要做大官,做比爹更大的官儿,咱们家以后,就是世代官宦人家!开枝散叶,光宗耀祖,几百年,都得煊赫!”
他的激动,高高举起酒杯:“来,都干了!今日高兴!”
想到这些年的辛苦,再想想之后的好日子,李王氏也是有些眼圈发红,她笑道:“当家的,这杯酒,该得我和孩子们敬你才是。你是家里的梁柱,咱们都得指着你呢!”
“好!哈哈!”
李贵哈哈一笑,一饮而尽。
李贵带回来许多鸡鸭鱼肉等年货,李家这个年,可是个结结实实的肥年,多少年都没见过这许多肉了。快过年了,李王氏也就大方了一把,今日的菜肴很是丰盛,鸡鸭鱼肉所在皆有。
孩子们都是大快朵颐,筷子纷飞,纷纷抢着自己爱吃的肉菜。
李贵真是心里高兴,却是一杯杯的喝着酒,大儿子跟着他做事有个把月了,比之月前的沉默寡言,三脚崩不出一个屁来那等沉闷可是要改变的强多了。做事话都是很有些章法了,话也多了,便陪着自己老爹喝酒,应和着他话。
不多时,父子俩人便是二斤多酒下肚,都是面红耳赤。李贵喝得急了些,更是眼前眩晕,心里迷糊,看人都是有重影儿了。
他端着酒杯笑嘻嘻的看着自家婆娘,心里却是想着贾云溪家里的那姑娘。
这些时日,那姑娘他又加了几次,真真是越看越是心里欢喜,那姑娘出落的水灵灵的跟个白菜儿似的,让人看得稀罕的不得了,恨不能捧在手心儿里。
“年后怕是得忙一阵儿,等忙完了这阵儿,就搬过磐石堡。到了那会儿,就要提纳妾了。嘿,那丫头……”
李贵想着好事儿,心里就更是开怀,又灌了几杯,已经是人事不省,整个人就要往桌子底下滑。
李王氏赶紧把他扶住,和大儿子把他架到炕上,一沾上枕头,李贵的葫芦上立刻起来了。李王氏给他脱衣服脱鞋,盖上被子,弄得出了一身汗。
这几个月,李贵发福了不少,原先挺瘦挺干巴的,现在连肚腩都出来了,腰上一圈儿都是赘肉,看上去倒是威武了不少,有些官儿样子了。李王氏摸到他腰上的那一圈儿肥肉,忽然没来由的便想起了董毅英。
想起了他那厚实坚强的胸腹,那粗壮有力的臂膀,那年强充满了活力的身体。还有那一日在山谷中拥抱的时候,那强硬的在自己臀尖儿上一杆火热……
想到此处,顿时是脸上发烫,一片晕红。
“听他们都驻扎到磐石堡去了,这许多时日未见,也不知道他怎样了。”
李王氏摸着发烫的脸,眼神儿痴痴地。
董毅英在的时候,她整日便是怕他来撩拨自己,可是现在没人撩拨,却又是想得慌。
“呸,还要不要脸面了?”
李王氏猛地惊醒过来,暗暗啐了一口。她站起身来,却是觉得那胯间,已经是一片湿滑。趁着儿女们不注意,赶紧伸手骚了一下,就这一下,便是感觉浑身一震,不出的舒爽,差儿就没忍住要哼出声来。
再看向李贵,眼神中便是带了十分的幽怨。家里这口子,好几个月没碰过她了。
李贵这一家旁边住的,就是王羽家,而再往靠着墩台的那边去,则是翟家。
翟家也是灯火通明,灯光从厚厚的窗户纸里头透出来,照亮了外面的这三尺方圆。盈亮亮的星光洒下来,交映成趣,门前一片青白黄。
比之李家,翟家的热闹程度就要差了许多。
他家人本就少了许多,只有翟让婆娘,还有一双儿女。倒也算是儿女双全,只是翟让战死,家里没了主事儿的人,只剩下孤儿寡母的三口,凄凉的紧。外屋坐北朝南的案桌上,还供放着翟让的灵牌。
家里只有三口人,主事儿的男人也不在了,自然规矩就要了许多。屋里火炕烧得旺旺的,坐在上头都烫屁股,三个人凑了一桌儿。
霍让(之前都写成了翟让……今天翻了一下前面,最开始是霍让的,从现在开始改过来)的遗孀霍刘氏坐在主位上,穿着一身青棉布的大棉袄,笑眯眯的瞧着眼前的这一双儿女。霍青桐过了年也才十六,那会儿人生娃都早,算算她今年也就是三十多岁的年纪。本来霍刘氏在安乡墩这些家眷里头也算是颇有姿色的,年轻的时候那也是十里八乡数得着的一朵花儿,想想也是,若不然也生不出霍青桐这等秀美英气的闺女。
只是她现在瞧着,便是五十几也是有人信的。自从霍让战死之后,她便迅速的老了下来。虽拿了不少的赏银,但是她和李王氏一样,是把这些钱当成传家的银子藏起来的,平日并不动用,日子过得还是清苦。家庭生活的压力,儿子未来的前程,闺女岁数也不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这些东西,全都压在了她的肩上。
“来,四丫头,吃儿肉。”
霍刘氏笑眯眯的夹了一大块肥瘦相间的猪头肉放在霍青桐的饭碗里头。其实在霍青桐之前,霍刘氏生了三个孩子,一男两女,可惜却一个都没捞着。一个直接产了,解手的时候滑进了马桶里头。另外两个都是六个月不到便告夭折,没能养活。因此算起来,霍青桐应该是排行老四,打儿霍让夫妇就管她叫四丫头。霍青桐脱了那一身儿很是钟爱的甲衣,换上了一身儿朴素的棉布衣服,头发扎成了高高的马尾,在脑袋后头一甩一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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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三三三 几家愁
她有些不满道:“娘,人家都有名字了,叫青桐,青桐,你别整日价四丫头四丫头的叫,让外人听了笑话。”
“嗨,这儿哪有外人?”霍刘氏不在意的笑了笑:“都是自家人,还能给你传出去不成?”
霍青桐过了年才八岁的弟弟本来一直闷头扒饭吃肉,这会儿忽然抬起头来,拍拍手,贼兮兮的笑道:“四丫头,四丫头……”
“你这兔崽子!”霍青桐弯起手指头敲在他的脑门儿上:“这也是你能叫的?信不信姐揍你?”
她弟弟霍东却是不怕她,这个家伙打儿就长的肥圆可爱,很是喜人,一家上下都是极为的疼爱他。后来年纪大了些,也是会撒娇耍赖,讨人喜欢。霍青桐最是疼他,前些年整日漫山遍野的带着他疯玩儿,姐弟两个感情最好。
看着霍东瞧着自己碗里的那一大块猪头肉,嘴里咬着筷子眼睛一眨不眨的,霍青桐不由得好笑,把肉夹到了他的碗里。霍东跟偷了鸡的狐狸一样,咯咯一笑,赶紧伸筷子放到了自己嘴里,很是开心的大口嚼着。
霍刘氏瞪了他一眼:“盘子里还有,不知道自己夹么?就知道抢你姐姐碗里的。”
霍东更不怕她,笑嘻嘻的只是夹菜吃肉。
霍刘氏着,嘴角便是露出笑意,伸手满是慈爱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毕竟是大年夜,虽没了男人,但不喝酒也是不成样子。霍刘氏开了酒,先在霍让的灵位前头放了三杯,而后霍青桐便陪着母亲喝了一些,霍东也想尝,让霍青桐一巴掌把手给打开了。
霍刘氏轻轻啜了一口酒,问道:“你现在在磐石堡那边儿,当啥差事?”
“现在?现在跟王羽搭伙儿,管着打渔这一块儿。”霍青桐嘴里咬了一块儿肉,一边嚼着一边含含糊糊道:“不过年后得大练兵,是给我安排个别的差事,可能跟造甲有关。”
“挺得用?挺看重的差事?”霍刘氏关切的问道。
“嗯。挺重要的。”霍青桐头:“不然以大人的性子,不会提前那些日子就了,还拨了两个工匠教我。”
“那就好,那就好。”霍刘氏高兴的搓了搓手,笑道:“真好,能有个差事就好啊!”
着又喝了杯酒。
霍青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娘,你今儿个咋了?”
“你呀,这种事儿以后也得明白。”霍刘氏顿了顿,拉着她压低了声音道:“你看人家,王羽,李贵,苏大成那些,都是得用的,现在在大人脸前头也有面子,在磐石堡里也有实差,哪个手里留不下些油水儿?日子都是越过越红火,这些且不,就是大人以后升官儿了,他们不都也是跟着水涨船高?现在可是到不了头儿,那日子是越来越好,以后都要当大官人的。”
“可惜啊,你爹去的早……”到这儿,霍刘氏眼圈儿有些泛红:“虽大人念着你爹,可是见不着人,这情分,终归是越来越淡了,到最后,能剩下几分可是难。咱们家虽然得了些银子,可就指着这些银子坐吃山空也不是个事儿啊!这些银子,我还打算给你做嫁妆,给你弟弟当聘礼,让你俩以后都风风光光的呢!可是不能轻动。”
霍青桐脸上有些发烫:“娘,你啥呢!什么嫁妆乱七八糟的……”
“啥啥呢?你过了年都十六了,还不该谈婚论嫁?我娘家那侄女儿,十三四就当娘了。”霍刘氏拍拍她的手:“你弟弟现在还,要出来做事,怎么着也得再等个几年,现在家里就指着你了。虽女人当差,不像个样子,但先下你当着差事,这面子就算是维持住了,以后在大人面前也能上话。到时候等你弟弟年岁大了,给他某个差事,当了官家人,咱们家啊,就算是稳下来了。你爹去了,若是没了你,咱家可就是没落了。”
这些话,还是霍青桐第一次听母亲起,她之前懵懵懂懂的知道一些,却未曾被的这么透彻。
这会儿一听,顿时是感觉肩膀上的担子重了不少,心情就很有些沉重。头,没有话。
霍刘氏有些歉疚道:“四丫头啊,只是对不住你了。怕是少有后生愿意找官家人当媳妇儿,你这几年,怕是找不着人家了。唉,等你弟弟大了,怕是你就得成了老姑娘了。”
她搓搓手,摸了摸脑袋:“不成,不成,我得让你给你好好寻摸寻摸,可不能耽搁那许久。”
“嗨,娘,你操心这个干啥,差事我先当着,嫁人先不急。还是差事重要,事关弟以后的前程呢!”
听到可以不用那么早成亲了,霍青桐忽然是心情就轻松了起来,顿时觉得肩膀上的担子也不那么重了。
她笑嘻嘻道:“娘啊,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当差,在董大人面前挣下好大的面子下来!到时候给弟某一个大大的好前程。”
霍刘氏满脸都是欣慰:“我瞧大人是看重你的,若不然咋给你起名字不给别人起呢?哎青桐啊,我一直都不明白,你这名字是啥意思啊!”
“我,我也不知道哎……”霍青桐期期艾艾的不上来,脸便有些发红,嗔道:“嗨,你管呢,知道好听就行了呗。”
……
这会儿被李贵惦记的那丫头,这会儿也家里其乐融融的。
贾云溪本来是甲长,后来去了窑厂做管事,那甲长的差事自然就干不下去了。不过他当了窑厂的管事,算是高升了,而且周围的百姓也都知道这位贾先生贾管事攀上了李贵李老爷的关系,不得什么时候就成了儿女亲家,很是被看重的,因此在这片儿,他的地位也是颇为的超然。
这种地位,体现在方方面面。
比如他家在附近占了最好的一片地界儿,门前不远处就是一条清澈的溪,有一丈来宽,这会儿已经是封冻了。上上下下的水都给冻得结实,一眼望去,就是一片冰白。前些时日下的那一场大雪还未曾融化,在地上堆了三四寸的厚厚一层。
只不过这会儿一片乌漆墨黑的,什么都瞧不见。不像是后世,到处都有人造的光,一旦下了雪,到了晚上天地间都是一片淡淡的红色。
这溪是大石崮本就存在的那些,向西流向,连通着董官渠。这些本就存在的溪,在磐石堡周围可是很不少,四五条是足有的。这些溪跟董官渠连通起来,形成了一个复杂的灌溉网络,到了春夏时分,需要灌溉的时刻,则是直接可以从这些溪流之中抽水取水。
溪把地面割出一个大口子,溪水两岸不少或是灰白或是红色的大石,增添了几分凄凉荒芜的感觉。有的流着流着便渗入了地里,有的则是流入了甘河之中。
溪边儿上大石头不少,里面也有许多的鹅卵石,甚至河底都有不少裂缝。开垦磐石堡周边土地的时候,并未开垦溪流附近,毕竟石头多了,太难弄,反正周围好地良田多得是。
借着这个便利,贾云溪家就比别人家敞亮多了,院墙有一人来高,底下都是石头砌成的,那门板也是正儿八经的板材搭建的,是几块儿大木头拼出来的。进了院子,迎面三间正房,也是规规整整的大土坯和石头建造的,非常坚固,看上去也很是高大轩敞,比别人家高出一头去。
这些东西,都是建房子的时候李贵张罗着让人给送来的,而且还找了些人来帮着干活儿。整个磐石堡民户里头,能有这等待遇的,能有几个?这倒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一些人情而已。
堂屋里头,陈设很简单,不过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而已,其它的家具,一样也见不到,很是简陋。桌子之上,一灯如豆,照亮了不大的一片空间,一桌酒席摆开。是酒席,其实也是薄得很,不过是一条鱼,一碗红烧肉而已,至于酒,那就没了。
他们这些流民,这几个月间能吃上饭就算不错,哪里能攒下什么家当?要搞到酒,哪里那么容易?
这些流民一穷二白的来到磐石堡,什么家当都没有,平日里发放的粮食,只够吃用而已,也积攒不下多少。因此三十这一日,董策发了话,家家户户都发放给他们粮食,每个男丁两斤白面,女丁一斤八两,每户给肉一斤。毕竟是过年了,谁不得吃顿饺子?
贾云溪终归不是一般百姓,拿到的肉就格外多了一些,还拎了一条肥大的的鲜鱼回来。
和其他的流民比起来,贾云溪一家无疑是极为幸运的。到了磐石堡,不但自己和浑家活下来了,就连两个女儿也支撑了下来。
二女儿云英未嫁,只是可惜了大女婿,实在没撑住,饿死之后,贾云溪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剁碎了扔进锅里煮成了汤。一家人都是吃的很开心香甜。这顿饭虽然简单,但是有肉有鱼,对于他们来,已经是极为珍贵了。毕竟是曾经在生死线上徘徊过,体会过那种饿的火烧火燎,恨不得把自己的胳膊腿都给剁下来吃掉的感觉。因此对现在的日子,就格外的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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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三三四 初一
他长相不错,浑家也是标致,因此两个女儿都是一等一的好人才。大女儿三十岁上下,是个很漂亮的俏寡妇,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身体也瘦弱了些,看上去怯生生的,跟受气儿的白菜也似。
二女儿就出落的水灵活泼许多,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一身儿普通的青布衣裳,头发长而浓密,看上去满满的都是活力。鼓囊囊的胸,红润润的唇,挺翘翘的屁股,充满了少女的诱惑。
贾云溪夹了一口鱼肉,在嘴里嚼了两下咽下去,轻轻咳嗽一下。母女三个立刻都住了动作,看向他。
“秀竹啊……”贾云溪看着二女儿,脸色板了板,道:“你今日白天,去哪儿疯去了?怎么一天不见人?”
“啊?”二女儿秀竹心中一慌,眼珠子咕噜噜的乱转着,打了个哈哈,笑道:“没去哪儿,就是看家里柴火不多了,去城北捡了些柴家来。”
贾云溪板着脸道:“打了半晌午的柴,就三根儿树枝?”
“啊……”秀竹谎话当场被拆穿,脸色红了红,嬉皮笑脸道:“嘿嘿,老爹您真是明察秋毫。”
“怎么跟你爹话呢!”瞧她嬉闹的没个正行,贾云溪的妻子李氏轻轻打了下她的手,有些嗔怪道。只是那神色间,满满的都是宠溺,哪里有什么责备的意思?他家里规矩不大,两个女儿又都是从就懂事机灵,讨人喜欢的紧,哪里忍心责备?
大女儿秀枝瞧着自家妹妹扑哧一声轻笑,秀竹听到,冲着她做了个鬼脸,很是调皮。
贾云溪看着自家闺女这惫懒的莫样儿,也是苦笑一声,无奈的摸了摸额头。
从宠大的,现在再想管,又是谈何容易?
“你呀……”
贾云溪拿筷子尖儿了她:“你现在就皮吧!我管不了,这也快有人能管得了了。”
他吁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重:“这些时日,别出去疯玩儿了,跟着你娘你姐姐,好生学学女红,学学做饭。年后用不了多久,就要嫁过去了。老夫少妻,人家未必会对你如何,可是他家终归是有正房在的,还有儿子闺女。你势单力薄,若是自己再没个正行,到时候可有的是苦头要吃。”
要将秀竹嫁给李贵当妾的事儿,贾云溪早就和妻子儿女商量过了。人穷志短,寄人篱下,哪里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且不这是贾云溪自己凑上去的,便是李贵强要,那也只能从了。再了,自从这事儿定下之后,所有人都切实的感觉到了其中的好处。
秀竹不话了,坐在那里,盯着眼前的盘子,神色怔怔的。她忽然眼圈儿一红,眼泪扑簌扑簌的便是落了下来。
想到妹妹要嫁给一个比她大三十岁还多的老家伙,秀枝也是心里一阵酸楚,跟着掉下泪来。贾云溪心里也是不舒服,沉着脸敲了敲桌子:“怎么着,还都摆脸色给我看?你爹我这么操持,脸都快不要了,为的是啥?”
李氏眼见气氛尴尬,赶紧劝了两句,略略缓和了一下。她起身去旁边下了饺子,那饺子早就已经包好了,这会儿一个个的跟元宝似地摆放在秸秆做成的盖帘上。
捅了几下灶火,锅里面的水很快便烧开沸腾了,李氏把饺子下进去,用漏勺上下搅和着,那饺子在水中起起伏伏,两个开锅之后,很快便是都浮在了水面上。李氏赶紧把饺子捞出来,乘在一个大托盘里,摆上了桌子。
她笑道:“饺子好了,快吃吧,快吃吧。今年日子艰难,可终归是过来了,以后日子就越来越好了!吃了饺子,明年红红火火。”
贾云溪板着脸冲着还在掉眼泪的秀竹喝道:“别哭了,吃饺子!”
他这么一喝,秀竹哭声更大了,哇的一声,趴在桌子上哭叫道:“我不想嫁,我不想嫁……”
这个年,贾家过得不怎么好。
……
在同一时刻,距离贾家往东大约三里之外,甘河以东的窑厂,这会儿正是热闹非凡。
地上燃起了十几个火堆,篝火熊熊燃烧着,俘虏们是七八个人一堆,围坐在火堆旁边,正自大声笑吃喝。
他们的伙食,比一般的百姓还要好一些,火堆上面挂着铁锅,里面是上下翻滚的炖肉,一阵阵的香气四处逸散开来。
毕竟是忙活了这许久,每日都是繁重的体力活儿,还要挨打被训,战战兢兢的,日子过得也不容易。过年了开个荤,也算是犒劳。
旁边起了大灶台,上面有大锅,一种里面夹杂着咸味儿的厚重的油香味儿从大锅里头传了过来。旁边是案板,一个膀大腰圆的厨子奋力的揉着面,旁边火堆熊熊,因此虽然是数九寒冬,却并不觉得多冷。相反,由于干的都是力气活儿,这会儿他已经是满头大汗。面给揉开了,而后便用擀面杖碾平,弄到大约不到半寸的厚度,然后在上面撒上一层盐,再抹上一层老油,用手抹得匀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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