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玄幻灵异

崇祯七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下梨(书坊)
“嗨,一码归一码。”董策摆摆手道:“诊金怎能不给?当初要耗用了令尊不少上等药膏。”
董忠康和董忠庸跑了过来,看见董策都是大喜,赶紧跪地磕头道:“老爷!”
董策皱皱眉:“起来,也不看这是什么地界儿!”
周围的病人大夫已经不少人看过来了。
两人站起身来,都是壮棒汉子,这会儿眼圈儿却都有些红了,看的董策也是心里一暖。
终归是自家人亲近呐!
“喝,一儿没瘦,瞧着还贴膘儿了,看来这些日子吃的不错。”董策打量了他们一眼:“喝,我瞧着你俩在这儿呆的挺乐呵,干活儿还勤快,要不然就别回去了,就在这儿呆着吧!”
两人吓了一跳,董忠庸赶紧结结巴巴的解释:“老爷,您……您……俺……俺跟着你,俺不在这儿呆。”
董忠康瞪了他一眼,低声道:“老爷,您别误会。的和忠庸这次惹下这般大的祸端,还劳动老爷把我们捞出来,又只能在医馆里躺着,不能为大人效力,我们俩这些时日,可是把肠子都给悔青了。略好一些之后,便想着要为大人分忧,寻思着,现在队里还没有一个大夫,刀枪无眼,万一兄弟们有个啥差错,那可咋办?我便跟忠庸央求着老爷子,在这医馆中当学徒,学些医术,以后也好以备不时之需。”
“哦?”董策心中一震,没想到他能有这般心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那你这些时日,学到了些什么?”
董忠康恭敬道:“回老爷的话,一般的跌打损伤,知道该用什么药,如何处置了。刀伤剑伤这些外伤,已经学会了如何包扎,外敷什么药,内用什么药。的惭愧,就学了儿这个。”“你有心了。”董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么短的时日,能学到这些,已然是不容易。”董忠康连道不敢,又道:“的学的只要是配药用药,忠庸学的是包扎。老爷,的有个建议。”
%77%77%77%e%64%75%0%0%e%6%6/





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三六九 买猴儿
董策道:“你。”
董忠康道:“咱们走的时候,能不能在济世堂采买些药材,药膏和成药回去?这里不少药物治跌打损伤和刀剑外伤是极好的。”
董策头:“你这个提议很好,成,待会儿你便负责这个吧,多买些回去存着。”
董忠康应了。
姬嘉群在一边笑道:“不枉老爷子让你在这里做事,知道往自家里拉生意了。”
董策深深的看了董忠康一眼,这个名字,他记住了。
…………
董策把采买药膏,药材的差事交给了董忠康和董忠庸去办,两人也确实是对这方面比较了解了,很快就口述列出一张单子来,那店里的伙计分类去拿,不过是一盏茶的时间,便全都凑得齐全。
林林总总两个大包,加起来怕不得有个三五十斤重的,一共花了董策一百七十三两九钱银子,不过这属于必须的开销。现在若是吝啬这儿银子,等以后出了状况,可是追悔莫及。
董策寻思着,是不是该给军中配备军医了,且不刀伤剑伤了,就是平时士兵们有个病灾的,总也不能苦熬着吧?
出了济世堂,董策嘱咐董忠康和董忠庸去买几只猴子,然后便带着其他的人去了他在阳和城的店面。
买猴子,也是这一次董策来阳和城的目的之一。
至于原因,则是让他很有些不悦——这半个月来,陆陆续续的病死了三五匹马。明朝可不比塞外,更不比辽东,向来是极为的缺马,很少有军队能有一支规模足够大的全骑兵军团。虽甘肃宁夏这些传统的养马地并未丢失,但是由于管理的不善,官员贪污横行成风,导致战马的数量永远是停在纸面上。像是陕甘马政,纸面上还有战马二十几万匹,实际上一根马毛都没有。
董策的这些战马,倒是没花什么钱,不过得来的也不太同意,一些辽东雄骏得自于那些被杀的建奴,剩下的那些蒙古马,则是从马贼手里抢来的,两番血战,付出的代价也不可谓不大。
而且这种能够抢的战马的机会,可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有的,也就是那两次而已。有了这些马之后,再想补充都是极难,毕竟在大明朝,战马属于是有价无市,有钱你都未必能买得到。董策初来乍到,时日未长,路子还没铺开呢!
因此死了这几匹战马,可是让他心疼的不得了,句诛心的话,怕是他宁可麾下百姓死上几个也不愿意战马出事儿。
死因已经查清楚了,是由于马瘟,白了,是血虫病——发烧,拉稀,不肯吃东西,而且有的拉血。
之所以得血虫病,是因为入口的草料有问题,里面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虫子之类的。但是董策总不能不给它们吃草,而且这个年代也没办法清楚草料上面的病菌。
所以便要来买猴子。
俗话卤水豆腐,一物降一物,世间万物,冥冥之中总有一些非常奇妙的联系,猴子和马就是这样一对儿。
在这个年代,军中一般都会在马厩中养猴子,这样能有效的趋避马瘟。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其中原因,众纷纭,但是根据千百年下来的经验得出来的结论却是很明确了——马厩里养猴子,就是能够趋避马瘟。
至于其中的原理,有两个法。
其一是:猴子天性好动,每每当这些马松懈倦怠的时候,猴子就会去撩拨它们。这样就使马时刻保持忧患心理,并且还得到一定的训练。从而提高马队对血虫病的抵抗能力,所以猴子便有了弼马温之称。
其二则是:明人**星所撰文集中,有这么一段话,:‘《马经》言,马厩畜母猴辟马瘟疫,逐月有天癸流草上,马食之永无疾病矣。《西游记》之所本。’”也就是,母猴每月来的月经,流到马的草料上,马吃了,就可以辟马瘟!
平心而论,应该是后者比较有服力的。
无论如何,猴子反正都是有一个弼马温的外号,这也是西游记中孙大圣弼马温的由来。
孙悟空曾在天宫任过“弼马温”一职,在取经途中,悟空因此曾被八戒和妖精多次取笑过。《西游记》虽是神话,但涉及人物的官职,都是采用明朝的官制,并非向壁虚构。但明朝管御马的机构,始设于吴元年九月,名称御马司,正五品,掌御厩马匹。却为何叫“弼马温”?别是明朝,其它任何一个王朝的官制里,都没有“弼马温”这个职位。
便是来源于此了。
董忠康和董忠庸两人在这阳和城中待的时日可不短,对这儿比董策更熟悉,由他们去买,自然是再方便不过。其实这等事,董策让张麻子去是最省事儿的,只是张麻子总归是人家刘三爷的手下,自己老是去支使他,就算是刘三嘴上不,心里定然也是不高兴的。
董策带着剩下的几个家丁去了自家的店面。
店面位于棋盘大街最繁华的的路段,这里也是阳和城最繁华的所在,一眼看去,人头攒动。周围都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人来人往,顾客盈门。却惟独这家店面的,大门紧闭,铁将军把守,一片冷清颓废。倒是让一些没有店面的摊贩看中了此处,这里门前有数级台阶,台阶上面空间颇为宽大,下面也是很开阔,正是做生意的好地界儿。那些摊贩便自在阶下铺上一块破布或是毡子,在上面摆上了要贩卖的商品,屁股地下随便垫儿什么,便笼着袖子坐在台阶上吆喝起来。
还别,这儿人流量极大,人来车往的,在这儿摆上摊位,根本就不愁没人来买,因此这些摊位前头,也是各自围着一堆人,瞧着也是热闹。
董策看了,不由得心中苦笑。虽这是自家店面,也不用交租金,但是这店面在这儿荒废一日,便是损失不知道多少银钱。
家丁们瞧了,都是很不高兴,这些摊贩当街售卖也就罢了,却是大摇大摆的占了自家门前的地界儿,一副此间主人的样子。当即,董勇振等一群家丁便是翻身下马,大步走过来,开始驱赶这些摊贩。
董策淡淡的瞧着,并没有阻止。做事儿没有这样做的,看他们娴熟的样子,这些人怕是在这里摆摊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们已经习惯了在这儿售卖东西,怕是已经潜意识里面把这里当成了他们的地盘。如果自己不但不驱赶他们,反而允许他们在这里继续做,他们怕是气焰会更嚣张,更觉得他们是对的,不但不会感激自己,背地里闲言碎语也不会少。而若是自己动用人手驱逐他们,他们固然心中也有怨气,却也当知道,他们做错了,这片地是有主人的。
再了,若是现在允许他们继续留在这里,那店面开张之后呢?岂不是更麻烦?
那些摊贩见这群人一个个魁梧高大,便知道是不好惹的,再看看他们身上携带着的兵器,顿时就更胆怯了三分。董勇振虽然能打,却不是个莽夫,他当初在家乡也是横行一时的打行。做一个合格的打行,不但得手底下功夫硬,更得练就好眼力,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万万不敢碰一下,还要有和三教九流打交道的本事。
他上去之后先不动手,而是把藏在兜囊里面的骑兵刀的刀柄亮出来,低低喝道:“老子等是董大人的亲兵,这店面是董大人家的,你们在此摆摊儿,是何用意?大人宽仁,不追究你们,赶紧散去吧!若是再不识抬举,一张帖子送去阳和县,把你们都下了大狱!”
他先是亮出身份,对这些人进行威慑,而后再出言威胁,就更把效果增强了十分。虽然不知道这位董大人十个什么官儿,但一看他亲兵的做派,便知道是个大官。而更让他们畏惧的是那一句——拿去阳和县,下了大狱。若是百姓对军队还有那么一丝‘你敢当街杀人么’的不在乎的话,那对地方官府,却是畏惧到了极。
地方上的衙役,有的是法子整治他们,其作用是军队也无法起到的。
果然,这些摊贩二话不,头哈腰的便收拾东西走人,生怕走的晚了给这些凶神恶煞的军汉拿去。
董策见人都被清光了,这才策马缓缓向前过去。
到了门前,他刚翻身下马,忽然一变窜出一道黑影来,扑倒在他面前,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一双手却是高高举起,手里举着一个缺了半边儿的破碗,口中一叠声道:“大老爷,求求你了,赏儿吃的喝的吧。大老爷,您公侯万代,万家生佛,大慈大悲,求求您了……”董策不由得一怔,仔细一看,却是个乞儿。这乞儿身上穿着还是有些单薄的秋装,而且上面已经破了不少洞,露出了里面的一片片肌肉。那肌肉又黑又脏,有的上面还裂开了口子,血坸混着污泥堆积在里面。今儿个天气并不暖和,这乞儿跪在地上一阵瑟瑟发抖。他双手已经黑的看不清楚本来的面目了,上面满满的都是皲裂的血口子,一头长发板结在一起,不知道多长时日没洗澡了,身上还散发着一阵阵的酸臭异味儿。
%77%77%77%e%64%75%0%0%e%6%6/




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三七零 乞儿
董策甚至无法分辨出这乞儿到底是男是女,方才他发出的那声音尖锐嘶哑,就跟鸭子嘎嘎叫一样,有儿像是正处于青春期变声的少年。
董勇振大怒,他一时不查,让这乞儿窜到董策面前,心里很是自责。这乞儿身上这般脏臭,岂不是玷污了大人的眼睛?再了,若不是乞儿,而是一个刺客,那大人岂不是危险?
“你这该死的乞儿,不长眼么?惊扰了大人,打不死你!”董勇振发出一声低低的怒吼,便要上来把他拖下去。
董策却是摆摆手,示意董勇振退下。低下头,饶有兴趣的问道:“怎地不找别人乞讨,单来找我?”
那乞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显然是有些害怕,却不敢话。董勇振在一边低声恐吓道:“快,再不当心来自的拳头。”
董策赞许的看了他一眼,董勇振倒是个有眼色的,知道什么时候该什么话,果然,那乞儿给他一吓,赶紧道:“老爷您一看就知道是个大官儿,大官儿总归是更有慈悲心的,问大官儿要,会赏的多些。”
“哦?”董策笑道:“你怎知道大官儿就不吝啬?”
那乞儿了句话,口齿便利索多了:“大官儿就算是吝啬,随便丢出来的他觉得不心疼的东西,也比那些不吝啬的一般人慷慨解囊赏的都多。”
董策一怔,眼神顿时便有些重视了,这乞儿竟然能出这么一番有条理又颇有些哲理的话来,不由得让他很是诧异。而且这贪图,这用词,显然不是一个乞儿所能有的口吻。
“你抬起头来,让我瞧瞧。”董策沉声道。
那乞儿身子剧烈的颤抖了一阵儿,还是抬起头来,看了董策一眼,便是赶紧垂下眼皮儿。
董策又是愣了愣。这一抬脸,他现在倒是看出来了,这乞儿的确是个男的,看上去年纪绝对不大,也就是十一二岁左右,难怪一副变声期的公鸭嗓子。他脸上也都是大大的脏污,事实透过这些还是能看得出来,这乞儿肤色白皙,长的颇为清秀,更是透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乞儿长的白皙清秀并不奇怪,但是有书卷气,这便明他是读过很多书的,而且肯定当乞儿的时间不长。若不然的话,就算再怎么浓重的书卷气,在乞丐窝里混得时间长了,也都成了痞气和市井气了。
让董策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他的一双眸子,黑漆漆的,咕噜噜乱转,充满了灵气。
董策瞧着他,忽的脸一拉,喝道:“你这乞儿,好生无礼,却也要知道,大官儿固然赏你得多,发起脾气了,却也不是你能承受的。我这家丁脾气好不好,你就不信给当街打死?”
“不会的。”那乞儿却是没被董策吓住,嘻嘻一笑,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你们大官儿都是要脸面,重名声的,肯定不会当街做这等事。而且大老爷您一看就是面善讲理之人,岂会把我当街打死?”
董策闻言哈哈一笑:“你这乞儿,倒是有些意思。”
他摆摆手:“天凉,别在地上跪着了,起来话吧!”
“谢大老爷。”那乞儿道了谢,恭敬的站在一边,腰微微弯起来,很是恭敬,显然是个知礼的。
董策心中更是好奇,问道:“本官听你谈吐,看你举止,当是读过书的,怎地流落到这般境地?”
他不还好,话一出来,那乞儿忽的眼圈一红,眼泪扑簌扑簌的就掉出来,肩膀一抽一抽的。一开始是抽泣,哭了两声儿,便是咧嘴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嘶声喊道:“老爷,我惨啊,我家公子爷,惨啊!”
他跪在地上一边哭喊一边用拳头使劲儿的砸着地面,状极悲痛,显然不是作假。
董策淡淡的瞧着,情知他必定是经历过一番惨事的,只是这惨事自己若是能管那便管了,若是能救那便救了。若是不能,自然也不会强求。
这乞儿一边哭一边把事情原委了,董策听完,也不由得唏嘘,原来其中还有这一番故事。
前一段时间,在阳和城发生了一起轰动一时的命案。
一个秀才带着书童,在酒楼吃酒的时候和当地一个青皮,诨名唤作花狗六的起了冲突,结果那花狗六借着酒气,一拳便是擂在那秀才的太阳穴上。那秀才也不禁揍,这一拳下去,直接口吐白沫,瘫在地上当场便死了。
花狗六当时根本不知道自己打死的是谁,见那人是外乡口音,又衣着寒酸,就带着个跟班儿,不像是什么有钱有势的主儿,因此也没太当回事儿,只想着事后打一番,自然也就没事儿了。这些年来,花狗六手上也有几条人命了,还不是安然无恙?却没想到,被他打死的这位,不但是个秀才,更是那一年他们县的县试第一名——案首!
大明朝文风昌盛,科举竞争异常激烈,而作为一个文人,走到最最巅峰的,不是官居一品,内阁首辅,而是——连中六元!
这六元,指的乃是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试试第一,称为连中六元。当然,这连中六元,委实是难倒了极,自从隋唐科举大兴,一直到清末张骞考中最后一个状元,晃晃千余年科举史,连中六元者不过是洪武朝黄观一人而已。别是连中六元了,便是连中三元,也是屈指可数。
这县试案首,便是连中六元的第一元。甭管是在什么级别的考试中,哪怕是最初级的县试中能拿到第一,也是非常了不得的成绩,这地位,就比一般的秀才要高出不少。
那给打死秀才的书童鬼精鬼精的,偷偷溜了出去,拿着他家公子的一堆身份证明、成绩证明就跑到县衙门告状去了。范县尊可是读书人出身,读书人之间甭管互相斗得多狠,总还是一致对外的,更别他们身上那种独有的傲气。范县尊一听,顿时勃然大怒,当下便扔了签子让抓人,衙役们也不敢怠慢,知道这一次花狗六算是栽了个狠得,谁也救不了他了。
这怕是阳和县历史上效率最高的一次破案,不过是半个时辰,花狗六便被捉拿归案,范县尊立刻提审,给打了个死去活来,天愁地惨。证据确凿,当堂便认罪画押,押入死牢,只等着送呈京师朱笔勾画,便要问斩了。
花狗六进了大牢,底下的人顿时都是树倒猢狲散,张麻子在刘三的支持下,趁机把花狗六的地盘收入囊中,倒是便宜了他。
而眼前这个苦的天昏地暗的乞儿,便是那倒霉秀才的精灵书童,单名一个墨字,字泼墨,倒是颇为雅致的一个名字。
那秀才姓白,他自然也随了主家的名字,唤作白墨,今年十二。
待白墨哭声渐渐了,情绪也渐趋稳定之后,董策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正巧,本官也缺一个书童,瞧你乖巧,不如便跟了本官吧,大富大贵不敢,至少让你衣食无忧,一世安康。总比流落街头,朝不保夕的强。也不知道哪日便冻饿而死了,便是全尸也别想保全,不得进了野狗的肚子。”
白墨眼睛一亮,蓦地抬起头来,泪眼汪汪的看着董策,毫不犹豫,立刻便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老爷活我,多谢老爷活我!”
董策满意的头:“这么你是同意了?”
“能跟着老爷,是人三辈子修来的福分,若是不同意,岂不是不识抬举?”白墨道。
董策哈哈一笑:“你倒是会话。现下身上这么脏兮兮的,你也不好见人,不知道多少日子没吃过饭了,怕是饿得狠了吧?”
“这样……”董策招过一个机灵些的家丁,掏出一块银锭递给他道:“你带着白墨去吃顿饱饭,别吝惜银子,不过他饿肚子许久,一时间不能沾太多油水儿,最好是吃些寡淡的,别吃太多肉。吃完饭带他去澡堂子洗个澡,再去成衣店卖身儿干净的衣服。”
他看了白墨一样,笑道:“要听听他的意见,这子可是个有主意的。”
那家丁应了,白墨赶紧又是磕头谢过。
“好了,好了。”董策摆摆手温和道:“快去吧,弄完了,直接来这儿找我就成。”
白墨脸上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可怜巴巴的看着董策,怯怯道:“老爷,人想求您一件事,不知道成不成?”
董策道:“你。”白墨心翼翼道:“老爷,您知道,我家公子虽然有秀才功名,家中却甚是贫寒,此番出来,只带了子二人而已,再无其它。当日庭审之后,人央求那范县尊老爷差人去老家报信儿,范老爷却只是不准。一直到今日,怕是我家夫人还没得信儿,还在家中苦等呢!而且,人及我家公子身上,都无几分余财,至今我家公子尸首尚且停在城外破庙之中,无处下葬,士绅之上,更是被野猫野狗啃噬,惨不忍言也!”到伤心处,又是失声痛哭。
%77%77%77%e%64%75%0%0%e%6%6/




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三七一 最赚钱的买卖
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抽抽搭搭道:“人想请老爷恩典,能让人去收了我家公子的尸骨,再等数月之后,让人将尸骨送回老家之中,顺便给夫人报信儿。”
着又跪在地上,脑袋砰砰的撞在石板上,仰脸道:“请老爷恩典。”
董策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墨,后者不由心虚的地下头去。
董策眼中闪过一抹欣赏,毫无疑问,白墨是一个聪明人,而且很会看眼色。自己方才提出来要收他为书童,他毫不犹豫,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立刻就答应了,这就给人一种他很识相,很是抬举的印象,会让自己对他很满意。然后等事情定下来之后,他再以一种弱势的姿态来提出请求,这样自己自然就更容易答应,而且刚收下人家,多少得给些好处不是?
可以想见,若是方才董策一提出要收他为书童的时候,他立刻就提出这个要求,那么董策心中肯定是对他恶感大生,以为他这是在趁机要挟,那这书童白墨可就立刻有得罪受了。
难怪这书童在主人死后,衣食无着,还能在阳和城这乞丐窝儿里挣扎到现在,年纪虽,却是有些本事的。
若是一般人,留这么一个精灵人儿在身边少不得得生出些想法来,不过董策可是一儿都不在意——随在他身边的人,不机灵怎么行?没些本事,没些手段,又怎么行?反正董策自信他们无论如何都是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
“为何是数月之后再去,而不是现在?”董策问道。
“人,人担心……”白墨讷讷道:“担心老爷以为人是卷着钱跑了,若是等上一段时日,老爷想必也了解人的为人,当就放心了。”
“哦,原来如此。”董策面无表情,语气冷淡道:“你即要给本官当了书童,却还眷恋旧主,你,本官这个新主能高兴么?”
白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若不然也不会这么曲里拐弯儿的提出来,他费尽心机也只能达到现在这一步了,心里有些着急,却又不知道如何辞,只得连连磕头:“求老爷成全,求老爷成全。”
董策嘴角闪过一丝笑意,却是佯怒道:“我是若不成全呢?”
1...140141142143144...36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