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下梨(书坊)
几句话,便是把大伙儿的情绪都给调动了起来,只看看周围这些人就成了。进去的时候一个个忐忑不安,心里慌乱,出来的时候却都是精神昂扬,斗志饱满。别是他们了,就算是自己,不也是热血沸腾么?
一想到董策描绘的那些前景,想到自己能建功立业,升官发财,以后甚至做了大官能衣锦还乡,
在十七世纪的冷兵器时代,当时的老百姓,国家的概念都尚未成型,对于他们来,你告诉他们这样做能保护国家还不如跟他们这样做对宗族有好处管用。对于一支这样的军队来,军功毫无疑问是最能激励他们的东西。
事实也正是如此,中原王朝传承数千年,但凡是比较强大的军队,无一例外都是军功体系完善,赏罚分明的。
比如那支凶悍横扫六国的秦军!
郑发奎把方才董策的那些话都在脑子里仔细的过滤了一遍,确定自己都记得分明了,这才抬步离开。
然后他们这些队正又被石进和周仲叫去吩咐了一番,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激励了,而是一些具体的事项,告诉他们应该做哪些具体的准备,吩咐了一番,便是各自下去传令。
方才董策把石进两人招去的时候,新兵们都在大校场上训练,而后来两人出来之后,便是下令都回营房中呆着。
郑发奎进屋的时候,本来大伙儿都在床上或坐或躺,见他进来都是赶紧站起身来。方才队正们都被招去了,他们也都是各种猜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只有蒋老三,本来半躺在床上靠在被子上眯着眼儿打盹儿,见他进来也是跟没瞧见一样,动也没动一吓。郑发奎都懒得瞧他一眼,这蒋老三是铁了心跟他杠上了,别的什么也不管,就是跟他作对。还别,对付这等混不吝儿的人,郑发奎也真是没什么办法,除非是跟他撕破脸,否则也无可奈何。
他现在也习惯了,也不管他,只是冲着众人沉声道:“弟兄们,方才董老爷召见,咱们要打仗了!”
“打仗?”
大伙儿听了这个消息,也都是惊呆了,毕竟这个消息来得未免太过突兀,一时间实在是让他们措手不及。
众人什么表情都有,多半都是慌乱,杨二和王土根这等胆气弱的,已经是面色如土。反倒是蒋老三,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目光炯炯的盯着郑发奎,等着他下去、
“方才石将军和周将军把我们这些队正都交了去,吩咐大伙儿,现在就穿戴整齐,椰瓢,皮带,腰刀,各自的武器都带好,不须慌乱,平时操练的时候怎么来,现在就怎么来,大伙儿动作都麻利儿。一刻钟之后,校场集结。”郑发奎犹豫了一下,才道:“大伙儿也都知道,咱们的训导官,都是董老爷的家丁,这一次,家丁队也随从作战,所以咱们,此次没有训导官。”这对兵丁们来。毫无疑问又是一个打击,他们对训导官从一开始的畏惧甚至有些憎恨,慢慢演变为尊敬钦佩,到现在甚至是有些依赖了。就算是选出了队正和伍长之后,这一也没有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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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九七 出发1
其实郑发奎也免不了有这种情绪,但他也清楚,这会儿自己要做的,是激励大伙儿,而非是一块儿跟着沮丧。dm
这也是董老爷对他们这些队正提出的要求!
董策方才所做的动作,所的那些话,都是浮现在脑海中,郑发奎有样儿学样儿,高声道:“弟兄们,你们可知道董老爷……”
“奋勇杀敌,必有重赏!敢后退一步者,杀无赦!”
董策教给的法子当真是颇为管用的,没多久,第一杀手队的众人,精气神儿就变的不一样了。
……
等众队正们走了之后,董策叫来了王通,一起过来的,还有三个大抬枪组的六名家丁。
“组建大抬枪组,到现在日子也不短了,如此,操练的怎么样了?”
董策走到他们面前,问道。
看他们面面相觑,董策名道:“王通,你是管着的,你来。”
“是。”
王通应是,轻轻咳嗽一声,道:“回老爷的话,三个大抬枪组,六人,董勇振,董勇庆为第一组,董忠庸,董忠康为第二组,董毅茂、董勇宗为第三组。自从组建以来,每日傍晚时分,六人训练一个时辰。”
若是董策组建这三个大抬枪组的时候乃是操练新军初期,几个成员都要忙自家差事,怕是根本没时间训练,但他是在训练新军开始一段时间之后才组建了,这就不同了。到了那会儿,基本上训练已经走上正轨,训导官们其实就很清闲了。
“每次训练,前半个时辰,乃是训练对战之时,如何应对,如何动作,前面人如何弯腰,后面人如何射击瞄准。并且假设各种地形,因地形而做出种种变化。后半个时辰,则是实战操演。属下带着他们,去过青锋山,也去过甘河边儿上的乱石滩,还去过后面那片极茂密的大林子里头,在不同的所在,不同的地,都试验过,至于城中那片慌着的土地,更是时常去。”
“哦?”董策饶有兴趣的问道:“倒是颇为细腻,你想出来的主意?”
“属下不敢贪功。”王通笑笑,指了指董忠康道:“是他想出来的。”
这个在阳和城犯了事儿,有过一场牢狱之灾之后又在医馆里学了几手医术的家丁还是给董策留下很深印象的,他知道董忠康心细,因此对于是他想出来的这些,倒是不怎么诧异。
“你心思倒是细,我素来是知道的。”董策笑着夸赞道。
董忠康倒算是沉静,赶紧谦道:“老爷您谬赞了,属下万不敢当。”
倒是董忠庸,在一边傻嘿嘿的笑,替他高兴。
“对了老爷,咱们操练了这许久,倒也有了些改进。”王通着,拿出来一个管子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董策接过来,拿在手中细细端详。
这是一个管子样的物事,长约一尺,其截面内里是圆形的,外面则是类似于正方形。内里直径大约四厘米左右,管壁的厚度在半寸上下,一只手并不能全握过来。管壁分为两层,内层是木头的,外面则是裹着一层兽皮样的东西。
“咱们素日里训练的时候,都是一人在前面扛着枪管,一人在后面扣动扳机的。打上一枪,管壁就变得极热,烫人的紧,一开始的时候,手和肩膀都有烫伤的。先是在肩膀上垫着一块布,后来发现也不管用,而且垫着布,总是不那么方便,手里再抓着一块布扶着,那多麻烦?咱们就整出这么一个东西来,正好套在大抬枪的铳壁上,里头木头,外头是打来的兽皮,如此便隔了热量。用的时候,直接往上一套就行,完了就再摘下来,也不用麻烦。”
董策听了,头,心里感叹一句,总归是要大量的训练才能发现问题的。
像是大明朝其它的军队,火铳手配备的也是很多,但只怕他们不打仗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试射的机会,压根儿就没操练过。如此一来,不但完全没有射击的经验,导致真打仗了准头全无,更是连其中潜藏的问题隐患都发现不了。
“打了多少铅弹了?现如今准头如何?”董策又问道。
“回老爷的话。”王通道:“铅弹数量不是极多,咱们都不敢乱打,到现在,一共打了三十枚铅弹,火药也耗去了不少。大约五十步以内,三次里头总能打中一次。”
董策头,心里颇为满意。相对于这个时代的枪械技术,相对于他们这不算很长的训练时间来,这已经是颇为不错的一个命中率。
“好,本官知道了。”
董策摆摆手吩咐道:“你们也回去准备,大抬杆子都带上,三脚架就不用带了,王通,所有的铅弹和火药,也都着人带好,最好是分成数份儿妥善保管,以免出了岔子。”
众人赶紧应了。
……
约莫一刻钟之后,磐石堡新军已经全部整理完毕,在大校场上集合。
三十个杀手队,三十个队列,每个人都是穿戴整齐,戴着明盔,腰间勒着宽大的皮袋,上面挂着椰瓢,腰刀等东西,手中持着各自的武器,目视前方,腰板儿挺得笔直。
三百六十人,无一人话。
每个杀手队的队首处,队正往前半步站立,手里持着带刃长旗杆,的色旗在风中飞扬。
大营北边儿,正对着营门位置的那处院子大门打开了,那里是石进和周仲日常办公的所在。两匹健马泼辣辣的奔出来,马上之人各自都是披挂着全身铁甲,一人手持大斧,一人手中拿着长铁枪。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正是石进和周仲。
“第一至第十五杀手队,来本官面前集结!摆方阵,第一杀手队最前,第十五杀手队最后。”石进策马来到一处停住,高声叫道。
“是!”
第一至第十五杀手队的士卒轰然应诺,队列前面的队正手中色旗一举,高喊道:“起步,走!”
罢,便是先抬左脚往前,右脚接着跟上。
后面的士卒也都是如此,跟定了他的节奏,一个队伍的步子整齐宛如一人,齐齐的迈步向前。坚实的脚步重重的跺在已经晒干了的硬实土地上,发出一阵阵震慑人心的巨响,一蓬蓬细微的黄土溅了起来,似乎连大地都在颤抖。
而与此同时,周仲也是高声喊道:“第十六杀手队至第三十杀手队来,本官这里集结,摆方阵。”
“是!”
队正们前进的时候,都是喊着一二一的步子,免得自己的士兵踏错了脚,只是每个杀手队之间的调子都不相同,以至于听着有些混乱。但混乱中,在各自杀手队这个团体里,却又是不出的井然有序。
很快,两个方阵便是集结完毕,正面的横宽为十二人,前后的纵深为十五人。
队正们都站在各自杀手队的最右手边,从正前方看过去,便只看到他们右手持着的带刃长旗杆形成了一条笔直的直线。素日里操练的时候,除了基础动作,以及杀手队的阵列,战斗时阵型,并各自武艺之外,还有不少内容都是若干个杀手队一起排列阵型,同进同退,实战操演等等。毕竟每天训练的时间这么长,单练一种或两种的话,实在是太过于让人烦躁厌恶,因此多变换几种内容,便是不错的选择。显然训练卓有成效,新兵们并不慌乱,在队正的带领下很快完成了阵型的变化,集结在一起。便是其它明军的军中老卒,也不过如此了。而且不定那些老卒还做不到这一——明朝末年军纪散漫,他们可能打的了仗,但纪律性未必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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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九八 出发2
接着,他和周仲两人便是各自宣布,此次出外作战,石进统领第一到第十五杀手队,周仲则是第十六到第三十杀手队。
盖因现在磐石堡军军中只有一级单位,便是队;只有两级军官,他俩算一级,剩下的队正是一级。至于伍长,则是不纳入军官体系,虽然伍长也管着人,但还算是士兵的范畴。
是以难以避免的,打仗的时候就得他们亲自带着,直接指挥。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他们和队正之间是直接下命令听命令行动的,没有任何中间环节,不用一级一级打的下达,这就使得战场应变可以做到最快,同时最迅速的完成他们的意图,提高了指挥效率。
人少,规模,也自有其好处。
而后两人便是各自对自己手下的士兵们一番训话,无非就是激励外加恐吓那一套。
勇猛打仗的有赏,还能提拔升官儿,胆敢后退的就一刀剁了……军中战前的话,无非就是这一套,差别不大。
但是效果确实截然不同。
就拿大部分的明军来,战前跟他们这个,根本不管事儿,没人管你放的是什么屁,只当是军官在上头瞎扯淡,谁也不会真当回事儿。真打仗的时候,该跑还是跑,眼见不妙,立刻把刀一扔,胖袄一脱,躲开督战队的视线就是逃之夭夭。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信这一套的,但是却发现,这些诺言,根本就不会实现。士卒们拼死力战,仗打赢了,结果功劳都被军官们给捞走了,他们屁都捞不到一根。战前好的赏赐,根本一文钱都没有,
这等事都不消得多少次,只要有一次,基本上士兵们就对可信度大打折扣;再来上一次,那就谁信谁傻子了。
除非是直接把现银现钱拿在军前,可能还能有些服力。
但是磐石堡军却是完全不同。
在集结之前,他们就已经被各自的队正们给鼓动的热血沸腾,满是斗志了,现在石进两人一,就更是安定他们的心思。现下虽然是石进两人在这些话,但是所有人都清楚,这是董策向大伙儿许下的承诺!
而董策的话,他们从来是无条件的信服。
自从他们在磐石堡安顿下来之后,董策过的话,还从来没有没做到的时候。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朴素的观念:既然董老爷这么了,那就一定是了。
而后两人下令让每队队正和火兵去食堂领路上的伙食。
郑发奎看了王土根一样,冲他头,两人向着食堂方向走去。
董策决定了要去剿灭虎头山寨之后,立刻就派人通知了食堂,让他们制作好足够所有士卒吃嚼三天的干粮。
预计中午出发,明日上午到达,明日申时中之前结束战斗及清,而后启程往回走,于长河口进驻昨日扎下的营盘,休整一夜,第三日中午左右回到磐石堡。
一来一回加上打仗的时间,大概在两天左右,但是保险起见,还是准备三天的粮草为妙。万一战况僵持不下,还在打着仗竟然没了粮食,岂不是要大乱?
自从接到命令之后,食堂立刻是飞速的运转起来,所有人都是忙的团团乱转。想要仓促之间准备三百六十人三天的吃食根本就是做梦,不过还好他们做什么都是有存货的,比如大饼馒头,都是现成的,只需要再做一些其它的东西就成了。
等到各队队正和火兵们进去的时候,食堂里头的大桌子上面,已经是放满了大筐子,里头盛满了饼子馒头,都挂尖儿了。
老陆站在食堂中间儿,见大伙儿都进来了,团团行了个礼,笑道:“各位,奉上官命令,此次准备的军粮是大饼子和肉干。每队有饼子八十斤,肉干十斤。”
一队是十二个人,十二人,三天,有九十斤的吃食,算下来每人每顿就是十三两的吃食……这个分量绝对足够了。要知道,他们可不是光吃饭,还要把饼子泡进肉汤里面吃的,吸饱了水之后是多大的分量?
很大的可能这些别是三天了,五天也吃不了,但董策在这等事儿上向来很稳妥,宁可多带一些也不能到时候出状况。
他这人,骨子里有冒险的因子,经常做一些特别冒险的,近乎于走钢丝一样的事儿,但一旦决定要做这件事儿了,那就定然会竭尽一切所能,保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将一切准备的妥当不出任何问题。至于另外一些自己决定不了的,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要不怎么叫冒险呢?
“各位都别着急,缺不了谁的,短不了谁的,各队都有,一样的数儿,不信您称称重量。”老陆一指柜台旁边,那里就有一杆大秤。
众人都是哄笑,有的跟他相熟,便嚷嚷道:“这许多作甚,咱们都信得过你。”
老陆笑着拱手:“多谢各位抬举。”
着便是走到一处长桌后面,高声道:“请第一队队正及火兵上前来。”
郑发奎一拽还有些发懵的王土根,两人走到前头去,老陆道:“有劳,俺得看过腰牌才成。”
郑发奎头,没什么,把自己的腰牌掏出来拿给他看。老陆手边摊开了一个册子,上面没写字儿——写了他也不认识——而是写了许多苏州码子,老陆拿着郑发奎的腰牌,记住上面的苏州码子,在册子上扫了一眼,在上面找到一摸一样的,便用一根碳条在后头画了个圈儿,把腰牌递给郑发奎,笑道:“多谢。”
“份内的,份内的。”郑发奎笑道。
老陆一摆手,两个伙计便是把两个竹筐抬来,竹筐不断很大,外面还裹着毡布,老陆把毡布打开,之间里面堆满了烙好的大饼,不过显然不是刚出锅的,已经没热气儿了,颜色也不那么亮泽。
除此之外,一个竹筐里还有一个硕大的油纸包。
老陆把纸包拆开,里面是一块块切成了黄豆大的肉丁儿,都是已经弄好了的干肉,色泽暗红色,倒是不大好看,也没什么香气儿。
“别瞧这玩意儿不起眼。”老陆笑道:“等到了地头儿,下水煮开,喝,用不了多一会儿就是一锅香喷喷的肉汤,再把饼子掰碎了泡进去,立刻就能吃。喝,我这儿着就咽唾沫。”
众人都是笑,老陆也不在意,笑道:“为啥不带米就带着饼子跟肉呢?不就是为了一个快字?用这个,从烧水开始算,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要是带着米蒸米饭,那得多久?早就饿扁了肚子。”
“咱出外打仗,能吃上热乎的饭食,还能有肉吃,还求啥?咱是不是这个理儿?”
“老陆这嘴,真是能道。”便有人笑道。
老陆嘿嘿一笑,方才他那话其实是跟所有人的,也就这一遍,反正再以后是不了。王土根是挑着扁担来的,那伙计帮他把两个框子一前一后挂在了扁担上,那尖头扁担名副其实,乃是用很坚硬柔韧的老毛竹制作而成的,足有巴掌宽,一寸左右的厚度,六尺长,扁担两头儿都是削得很尖,还包裹着铁头儿。而在扁担两头儿各自有一个凹槽,上面固定着铁链,铁链末端是铁钩,竹筐就挂在铁钩上。这铁链和铁钩是可以拆卸的,打仗的时候便能卸下来。“来,兄弟,挑好,喝,这分量可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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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五九九 收买人心
他咬着牙把扁担挑了起来,这扁担约莫有十来斤重,加上里头的大饼子和肉干,重量一百斤出头儿。dm实话,这重量还算可以承受,这些汉子都是庄户人家出身,从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活儿,都很有一把子气力。
不过王土根有些瘦弱,挑着就有儿吃力,摇摇晃晃的。
郑发奎看了他一眼,不过并没有任何动作——身为不需要作战的时候出死力,只要躲在后面就成的火兵,干重活儿挑东西本就是他们的本分,这活儿,别人不能帮忙。你若是帮了,还有人背后闲话,那被帮忙的火兵也会被人瞧不起。
在磐石堡军中,火兵还算是轻松的——只需要挑着短途行军的粮食就成了,毕竟是已经被纳入了作战序列,虽然在队中地位还是最低的,但至少被重视了一些。
但是在别的军中,行军的时候,几乎全部辎重都要火兵用扁担担着,负担更重。
“告辞。”
郑发奎向着老陆拱拱手,带着王土根离开。
老陆笑笑,摆摆手没出声。
按照杀手队的顺序,各队的队正和火兵先后领了干粮离开,瞧着第三十杀手队的两人离开,看着空荡荡的食堂,老陆忽然叹了口气。
“等到三日之后,还能有多少人坐在这儿吃饭?”
莫名其妙的,老陆有些感慨。
“嗨,你想个屁啊!这是你能想的么?”
老陆拍了自己脑袋一巴掌,暗自寻思着:“还是老子这差事好,吃喝不用自己花销,想吃多少有多少,每月领的银子都是净剩。城里的宅基地那些当兵的都有,别的户家却没发下来,再攒上几个月银子,咱就寻个门路,弄块儿宅基地搬进城里来住。到时候还得再寻个媳妇儿,嘿,咱这差事,有油水儿有面子,还愁没媳妇儿?”
想着就是美滋滋的一笑。
……
队正和火兵们回来之后,石进周仲便宣布出发,按照横排三人的规格,排成长蛇阵出了磐石堡南门。
午时刚至,董策出了府门。
他内里穿着青缎铜钉布面甲,外面套了一层紫花罩甲,最外面则是披着一件儿大红披风,随风飘扬,衣襟猎猎,极为的威武。
府门外,家丁们都已经聚集,除了留下来监视那些俘虏的六个家丁之外,其他人都在此地了。所有人都披着棉甲,腰悬哥萨克骑兵刀,手持三棱长矛,牵着马站着,没一人话。等到董策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脸上。
“弟兄们,随我杀贼!”
董策看着众人,缓缓道。
他并未多,面对这些已经跟随他出生入死数次的家丁们,也无需多。
“杀贼!”
众人轰然应道。
董策翻身上马,董勇振高举着他的认旗紧随在旁边。众家丁纷纷上马,董策双腿一打马,那膘肥体壮,背部高度几乎也跟一个成年汉子持平的枣红大马飞快的奔了出去。
数十骑兵宛如一阵狂风一般冲出了磐石堡的南门,马蹄践踏在黄土上,溅起烟尘无数。
“吁……”董策双手使劲儿的一震缰绳,那战马便是从高速奔行中陡然停了下来,被巨大的惯性所带动,它前蹄飞扬,人立而起,口中发出希律律的一阵嘶鸣。
他右手高高扬起,身后家丁也都是各自勒马停住,动作整齐划一。
“霍!”
瞧了这些家丁,那些新兵们都是不由得呼吸一滞,心中发出一声感叹也似的惊呼。
所有的家丁都披着棉甲,有红缎铜钉铜叶甲,也有青缎铜钉布面甲,青红相间,是两种极为醒目的颜色。家丁们都是穿着棉甲,戴着宽沿儿尖头盔,头盔的后面还有青缎子做成护颈,上面打的有铜质的泡钉。腰间挂着骑兵刀,马鞍一侧还有弓插和撒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塞了多少支大箭。他们手中还都拿着极长的长矛,长矛尖锋雪亮,瞧一眼,一股寒气便是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的想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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