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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下梨(书坊)
不过好在,长河口距离虎头山寨已经很近,而带的粮食也足够,明日时间并不紧迫,可以晚起一儿。
董策策马站在土丘上,望着下面正自忙忙碌碌做事干活儿的士卒们,心里暗暗想着,等腾出空来,无论如何要先打造一支辎重车队,现在这样儿,实在是寒酸,而且士卒们的负担非常重。
他瞧了一眼北边儿那隐约可见的绵延群山,深深的吸了口气,笑道:“走,先把战马伺候好了去。”
着便是下了土丘,往河边行去,打算在河边饮马,喂些饲料。
众家丁忙不迭的跟上,这会儿他身边的家丁约莫还有二十来个。之前放在外围的那些探哨都已经撤了回来,让他们留在身边警戒,然后换了一批家丁撒出去。
毕竟在外探哨是一件挺辛苦的事儿,总得轮替才是。
一共有九组十八个人,其中六组在附近十里之内的各个方向游走戒备,而另外三组,则是往虎头山寨方向而去,打探消息,观察敌人踪迹。
……
用了半个时辰,出去伐木的人都回来了,而这会儿,石进已经给他们划分好了各自营房的位置。
营地紧贴着土丘脚底下的那里,是董策及家丁们的宿营所在,他们是不需要营帐的。
每个杀手队一座营帐,营帐的规格约莫有六尺宽,一丈五尺长,很狭窄,很逼仄,也很矮,但在外行军打仗,还有什么瞎讲究的?这营帐白了也就是个睡觉的地儿而已,只要能容开就成,这会儿天气还冷,大伙儿挤一挤反而更暖和。
每座营帐之间距离为十三步,如此一来,建好了三十座营帐之后,最外围的营帐距离环绕营地的壕沟和河流,也还有一段距离。
这会儿天色已经黑了,营地里头起了无数火把,照的里外都是通透。
至于夜盲症什么的——磐石堡军兵吃肉多,平时吃谷物吃粗粮也不少,鱼、蛋、豆子、干菜之类,也是全活,因此夜盲症的很少。
士兵们把砍下来的木头都***地面,这些都是选取的树或者大树上比较合适的大枝杈子,大约七八尺长,手臂粗细,比较直挺。地上挖的洞一共有八个,这些木头被砸了进去,很快便是围成了一个长方形。四个角儿上各自有一根木头,而四条边的中位置,也是各有一根木头。
然后便是把随身携带的粗布都要拿出来——按照磐石堡规定的条例,行军时候,每人携带粗布十,毡布五尺,这也给士卒们造成了相当沉重的负担,其实如果有辎重队的话,这些东西完全是可以辎重队的大车来装载的。
郑发奎指挥着众人把粗布绕着棍子围了两层,相当于是贴着木棍内部一层,贴着木棍外部一层,如此两层一兜,往里头一站,顿时外面那一阵阵的冷风就被削减了许多。然后又在营帐的中间儿竖了一根木棍,木棍的部和其他木棍的部都用稍一些的树枝连起来,形成了如同车轮上的辐条一般的网络,然后又在上头蒙了一层布。
如此一来,一座简易的营房便搭建完毕了。
从伐木到建好,用时不超过一个时辰,工程量,拆卸也方便,而效果确实不错,除非是下雨下雪,否则躲在里面还是很舒坦的。
只是有一,都是木头和粗布建成的,因此特别的怕火,哪怕是一儿火星子溅上去,也是很容易就引起一场火灾。
建好营房之后,士卒们都把各自的毡布铺在里面,地面已经被平整过了,十二个人的毡布连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个相当舒适的地铺。虽然直接睡在地面上对身体并不好,但还是那句话,事急从权,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对于军人来,吃冰卧雪都是寻常,打个地铺只是事儿而已。蒋老三和杨二顿时便铺了上去,趴在上头就不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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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六零六 示好
蒋老三两人都没想到郑发奎竟然会出这么一番话来,都是怔住了。蒋老三呆呆的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却是什么话都没出来。
郑发奎笑了笑,摆摆手,带着其他人都出去了。
等这些都收拾完的时候,那两条分别位于营地北边儿和南边儿的壕沟也都已经挖好了。
两条壕沟分别从土丘的北边儿和南边儿通向河流,把这片区域给保护了起来,壕沟宽约五尺,深约三尺,在壕沟后面还用挖出来的泥土建造了一堵四尺高的土墙。壕沟里头并没有水,不要看这道看似挺浅的壕沟,有了它的存在,敌人——尤其是骑兵——想要趁夜色袭击,就会变得相当困难。而一旦敌人下马步战,在进入了壕沟之后,就会发现自己要面对的是高达七尺的障碍——而且在土墙后面,还有锋锐的武器攒刺过来。
只在南边儿的壕沟上架设了一道临时的用粗木钉成的吊桥,以作通行之用,都睡下之后还是要撤掉的。
非但是挖好了壕沟,在南边儿那条壕沟北边儿大约五六步远的所在,还挖了一个大坑——这是茅厕。
若是每个杀手队都配一个厕所,工程量不,而且也完全没必要,一个营地一个大茅坑就成了。只不过上茅厕,都得在睡觉前,睡觉之后再上茅厕的话,就得很麻烦。按照磐石堡的规定,得队正带着,报给巡夜的兵士队长,然后由一名巡夜的兵士陪着才成。
所有的都已经完成,石进下令现在可以埋锅造饭。
士卒们几乎要欢呼起来,他们肚子都快饿扁了。
做饭是火兵的事儿,但磐石堡的军兵都是新兵,还没有根深蒂固的就认为这是火兵理所应当干的活儿,是以都帮了把手。
王土根端着铁锅去了河边盛水,剩下的人便在地上挖了个坑,正好可以容把锅蹲在上头,然后又在旁边挖了一个通到大洞里面,往里头塞柴火的洞。挖好之后,边将方才砍下来的那些柴火都放进去,打着火,很快,火焰便是腾了起来。
没多一会儿,王土根也回来了,大半锅的水,不算多么清澈,但总是能凑活着看过眼。
铁锅稳稳的蹲在坑上,下面火苗舔舐着锅底,燃烧的树枝发出荜拨荜拨的声音。很快,锅里的水便是烧开了,郑发奎向大伙儿笑笑:“咱们里头还有俩受伤的呢,这锅水,得让他们清洗伤口,弟兄们,咱就先忍忍,咋样?”
大伙儿自然都是没什么的,蒋老三和杨二素日里虽然人缘儿不怎么好,但也算不上可恶,毕竟都是一个杀手队的,这会儿自然是应该互相扶持。再了,跟他们素来不睦的队正都主动要帮着他们,这会儿你跳出来反对,不是平白得罪人么?
何苦来哉?
郑发奎取了五尺粗布扔到锅里,把锅端了进去,蒋老三和杨二听见动静,都是回过头来。
“来,洗洗伤口吧。包裹的布我也给你们拿进来了。”郑发奎笑道。
瞧着他,蒋老三讷讷道:“老郑,俺,俺……”
想到自己之前有事儿没事儿的总跟郑发奎作对,这会儿人家却是这么对自己,他心里就是不出的滋味儿。
杨二更是都不敢看郑发奎了,趴在毡子上,一抽一抽的,低声哭泣。
“嗨,那些没用的作甚。”
郑发奎笑了笑:“我先出去,你们弄,弄好了招呼一声就成。”
他看着蒋老三和杨二,面色肃然道:“甭管你们怎么看我,咱们都是一个杀手队的兄弟。上了战场,是要交付生死的,你们出了事儿,我不能不管。”
完,便是转身出去。
蒋老三瞧着他的背影,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以他对郑发奎的了解,郑发奎今日的举动,只怕并非是内心情愿的,还是做给别人看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无论如何,哪怕这是郑发奎假装出来的,但人家这件事儿做的实在是漂亮。便是他蒋老三,也是心服口服!
这老郑,真真天生是当官儿的材料!
大伙儿等的时间倒是不长,也就是一盏茶左右,想来他们不好意思让大伙儿都饿着肚子等着。
端进去一锅清水,出来的时候是一锅血水,大伙儿瞧着心里头都是有儿……
王土根又去端了一锅水回来,这会儿别的杀手队都已经开始吃饭了,营地上空弥散的香气让大伙儿忍不住一个劲儿的咽口水。
水很快烧开了,郑发奎向王土根道:“取二斤肉干吧,咱们也不知道要在野地里呆几日,还是省着儿吃。”
“是。”
王土根应了一声,把那一袋子肉干拿出来,用自己的铁碗盔舀了满满一大碗,掂量了一番,又倒回去一儿,而后把剩下的倒进锅里。
大伙儿都围坐在铁锅旁边,瞧着下面的火焰,安安静静的,谁都没有话。一股香气逐渐传来,勾引了大伙儿肚子里的馋虫,不知道是谁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惹得大伙儿都是露出笑意。
香味儿越来越浓厚了,锅里面已经是变成了一锅浓稠的肉汤,颜色不怎么好看,但香味儿绝对是让人食指大动。
“成了,都开动来吧!”
郑发奎了一句,把铁碗拿出来,第一个上前,用勺子舀了差不多大半碗的肉汤。
作为队正,他是有这个权力的,而且按照规矩,也是该他第一个来。
大伙儿纷纷开动,把肉汤舀出来盛在碗里,然后把大饼掰碎了扔进去泡着,大饼充分的吸收了水分,很快便是膨胀松软起来。郑发奎饿得狠了,也顾不得烫,用筷子夹了一大口放进嘴里,然后又是凑到碗边儿上喝了一大口,肉汤滚烫,烫的他舌头一麻,如同一道火线一般顺着咽喉食道,一直抵达肚子里,虽然烫,但那种肚子里面进了热乎乎的饭食的感觉,却是让人舒坦无比。
此刻在他们眼中,肉汤是如此的美味可口,一个个大口大口喝汤吃饼,时不时发出一阵给烫的吸气儿的声音,但却都没人停下来。
几乎是一口气儿扒拉了大半碗,肚子里垫了东西,没有那种心慌慌的感觉了,郑发奎才抬起头来舒坦的叹了口气。
“来,咱们大伙儿都把碗给添满了吧。”郑发奎先给自己舀了两勺,把碗盛满了,然后跟大伙儿道:“里头还有两位呢,都盛满了手里的碗,剩下的给他们端进去。”
“成……”
众人纷纷道。
等到大伙儿都盛满了,郑发奎拿了几张大饼,掰碎了直接扔到锅里,冲着赵水生道:“水生,你给他们端进去吧!”
“我?”
赵水生指了指自己,有些诧异。
“嗯。”郑发奎头。
赵水生也不笨,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作为最支持郑发奎的一个人,赵水生向来瞧不起蒋老三和杨二,一直跟他们关系很差。郑发奎如此,自然是有让他们缓和一下的意思……赵水生头,端着锅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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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六零七 安抚
到了亥时,也就是晚上九,尖锐的哨声响起。几个家丁策马在营中奔走,吹三声口中的竹哨,接着就大喊一句:“一盏茶之内,全部入营房睡觉。要上茅厕的赶紧,睡觉之后。一律不准出本队营房!”
有的吃得慢的赶紧便加快了速度,三两口扒拉完,把大锅和铁碗筷子什么的都收起来,然后把用过的炭火都用土给埋起来,埋得一丝空隙都露不出来,还用脚给踩结实了。为了避免晚上走水,必须要心再心。
还有一堆人,着急火燎的上茅厕,就见得大坑边儿上,有站着的有蹲着的,不一而足。一股难闻的味儿飘散开来,不过这个季节,多刮北风,是以这股味儿很快就被北风给吹散了,而茅厕位于整个营地的偏南边儿,再往南就是壕沟。因此并没有熏到其他人——扎营时候需要注意的细节还有很多。
差不多一盏茶时间后,所有人都已经钻到了自己的营房里面了,营地里头变得静悄悄的。
石进和周仲两人亲自清人数,一个营房一个营房的走,确保所有人都在。
走了一圈儿,查完了人数之后,石进周仲亲自布置巡夜的情况。
了四个杀手队,作为今晚上巡夜的队伍。每个杀手队巡夜一个时辰,这个杀手队会被分为四个队,三人一个队,以交叉的姿态巡逻,相互之间的路线是交叉的,要确保大约每隔一柱香的时间就会和另外一个队撞见一次。
等到了时辰之后,派一个人去下一个负责巡逻的杀手队的营帐叫他们起来,剩下的人继续巡逻,直到第二个杀手队做好准备,再行交接。
营地中的灯火大部分都熄灭了,就算是着的火把,距离每座营帐也都有相当的距离。
整个营地很快就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已经安然睡下,只有巡夜的士卒脚步声传来。
而在西边,靠着土丘的所在,是董策的家丁队休息的场所。
周围打了一圈儿栅栏,既是和磐石堡步军的营地隔开,也是可以作为防备。其中甚至还有一层很残酷的意味——万一碰到大股人马冲营,冲垮了步军的营地,这道栅栏至少可以阻拦那些被冲散的溃兵,可以给家丁队争取时间来撤退……
当然,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很。
方圆十里之内,董策下了不少的探哨,正如一张大网,如果有大队人马过来的话,无论是步军还是马队,断然是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的。
土丘之上,董策也安排了两个人轮流放哨,又加了一层保险。
再了,周围这片区域,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势力。
家丁队并没有营帐,还是跟之前那次随同董策袭杀范家商队那般,先是寻一个背风处烧火吃饭,然后在方才烧火的位置,铺上毡子,不解衣,不卸甲,酣然入睡。身边就是战马陪伴,倒也是暖呼呼的,睡得安心。
这样做,是为了确保一旦遭遇危急情况,可以迅速做出反应。
家丁们也都已经睡下,董策却还未曾,他盘膝坐在毡子上,那匹枣红色的辽东雄骏侧躺在边儿上,董策后背靠着它。也不知道这个老伙计到底睡着了没有,肚皮一鼓一缩的。
董策眯着眼睛瞧着那漫天灿烂星辰,把明日要做的各种事又思量了一遍,梳理出一个清晰的脉络来,这才长身而起。
董勇振就在他旁边不远处站着,衣甲完整,手摁在哥萨克骑兵刀上,董策睡前,他是绝对不会睡的。
“走吧,四处溜达看看。”
董策笑道。
一日行军,马上奔波,他身体也有些疲倦,但精神却是出奇的好,一儿睡意都没有。
“是。”
董勇振轻声问道:“老爷,要不要再叫几个弟兄?”
“不用。”董策摆摆手:“在咱们营里,本官还担心什么?”
董勇振便不再多,只是摁着刀跟在董策身后。
董策披上大氅,挺直了腰板儿,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变得目光威严,脚步有力。但凡是出现在不是很亲近的人面前时,他总是会如此。
出了家丁队的营地,一路过去。步军营地里面很安静,火把亮着的也没几个,因此也颇为昏暗,董策行走其间,时不时能听到一阵阵的呼噜声——两层布做成的营帐,隔音效果实在是不怎么样。
迎面走了几个人,手里都举着火把,尽管是暗夜之中,他们也是排成前后一字队列,按照同一个步幅出脚落脚,显得非常之整齐划一。
领头的那士卒眼见得对面走过来两个人,不由得一惊,手一举,立刻便是停住了,他正要大声喝问,猛地借着火光模模糊糊的看到了来人的长相,赶紧便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额头上已经是渗出来一层冷汗。
今日出征的时候,隔着远远的,他瞧见过董策是什么样子。
那两个人已经走过来了,看的更真切了,他赶紧跪倒在地,声音都有些颤抖:“属下,属下见过老爷。”
他身后两个士卒也是赶紧跪下拜见。
“起来吧。”董策笑吟吟道。
“是。”
领头儿的那人心下一阵庆幸:“娘的,幸好,幸好……俺嘴慢,要不然……”
三人站起来,董策看着他们道:“以后见了本官,要叫大人,不要叫老爷,明白么?”
“是,是。”
三人心中一番忐忑,赶紧应了。
董策又是问了几个问题,所幸那领头儿的士卒倒也算是脑子清楚,虽然话慢,但总还应对的来。
“对了,第一杀手队的营房,你们可知道在哪儿?”董策正要走,忽然想到一个事儿,便问道。
“属下知道的。”那领头儿的士卒道。
“成,你带本官过去吧。”董策又指了指另外两个士卒:“你们接着巡逻,待会儿让他去追你们便是。”
三人应是,两个士卒接着巡逻,那领头儿的带着董策去了第一杀手队的营帐。
很快到了营帐外头,那士兵倒也有些心思,贴着营帐,低声叫道:“老郑,老郑,快起来,大人来看你们来了。”
里面很快便是有了回应,一个带着浓重睡意的声音响起:“大人?哪个大人?”
“走,咱们进去。”
董策把火把从那士兵手里拿了过来,持在手中,把营帐的帘子给撩起来,一哈腰走了进去。
里头的人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个人正自半坐着揉眼睛,剩下的人有的醒了,有的还在呼呼大睡,被火光刺激,都是不由得遮了下眼睛。
那带着董策过来的士兵急了,赶紧过去,手里没轻没重的就推他们:“快起来,快起来,董老爷来了!”
“啊?董老爷来了?”
郑发奎先是一怔,然后便是悚然一惊,顿时冒出一身冷汗来,睡意无影无踪。他一抬头,看清楚了那持着火把的年轻人的长相,不是董策又是哪个?
“属下拜见董老爷。”郑发奎赶紧跪在地上磕头。
其他人半睡半醒的,有的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也是赶紧跪倒。
蒋老三和杨二两个因为身上有伤,时不时的一阵作痛,因此睡得也不怎么沉,这会儿也都醒了,挣扎着要起来。
董策瞧着他俩那动作就知道他们估计是今日挨打的那两个,便笑道:“得了,得了,你们趴着吧。还有你们,也都起来。”见他笑吟吟的,大伙儿也就都放松了一些,只是终归还是畏惧,站在那里都很拘谨,蒋老三和杨二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半趴在那儿,手撑在毡子上,姿势很是滑稽。董策见蒋老三和杨二都把胖袄给脱了,身上裹着白布,还有些微的红色渗出来,道:“白布用热水煮过了么?伤口清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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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六零八 我请你喝酒!
“哦?”董策冲着郑发奎头,夸赞道:“你有心了。dm”
郑发奎赶紧道:“都是属下的份内。”
“还疼不疼了?”
董策蹲下身子,在蒋老三的腰背上拍了拍,笑问道。
蒋老三赶紧道:“谢大人关心,不疼了,不疼了……”
“不疼了?这本官可不信。”董策摆摆手,眼见得蒋老三有些惶急,便笑道:“是了,本官记起来了,我见过你,咱们还在食堂一块儿吃过饭?是不是?”
蒋老三嘿嘿一笑:“是,大人记性真好,俺那天吃完饭还寻思来着,能跟大人一块儿吃顿饭,以后有了孩子,还能跟娃儿嘴。俺这辈子,也是没白活。”
这话得让人舒坦,董策哈哈一笑:“你这厮,倒是精乖。”
他轻轻吁了口气,盘腿在蒋老三旁边儿坐下,瞧着他道:“可知道,今日为何要打你?”
“知道!”蒋老三面色也变得肃然:“属下干犯了军纪,理应挨打!”
“你能这么想,那便再好不过了。”董策笑了笑:“方才本官问你疼不疼,你不疼。受了这等伤,哪里有不疼的道理?只是你要记住,你们都要记住……”
到此处,董策环视了一眼,缓缓道:“想想你们当初做流民的时候过的是什么日子,再想想现在的你们,你们的家人过得是什么日子?想要这等日子继续下去么?想要守护住你们的家人,守护住现在的的日子么?”
“你们要记住,磐石堡,就是你们一切好日子的根源!没了磐石堡,你们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化为泡影!”
“今日把你们拉出来打仗,是为了你们好!今日打你,也是为了你们好!”
“本官的话,希望你们能真正放进心里。”
营帐中一片默然,大伙儿都是低头默默沉思,也不知道到底几个人真正听了进去。
董策忽然长身而起,哈哈笑道:“蒋老三,杨二,今日本官打了你,等这场仗打完,本官请你们喝酒!”
完哈哈一笑,转身出去。
瞧着他的背影,蒋老三眼眶一酸,落下泪来。
……
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大早,刚到辰时。
尖锐的竹哨声便是在长河口的磐石堡军临时营地中响起。
郑发奎猛地从睡梦中惊醒,霍的坐直了身子,他几乎是本能的,伸长了胳膊,要去抓衣服——若是在磐石堡的新兵大营中,这会儿他的胖袄和裤子应该是挂在大炕尾部的横杆儿上的。但是这一抓却是抓了个空。
郑发奎这才回过身来,意识到自己不在磐石堡,而是在长河口的临时营地中。自己的衣服也不是挂在横杆儿上,而是还穿在身上——昨天大伙儿都是和衣而眠,根本没脱下来。
他使劲儿的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脸,让沉重的睡意缓缓消散,这才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粗布,还有毡子上横七竖八的睡倒的众人,这会儿也有人做起来了,都是睡眼惺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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