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下梨(书坊)
最严重的伤势却是在脸上,他的左脸上挨了一下,整个给撕开了一个豁口,都能瞧见里面的牙床了。而他的右眼也是被刺瞎,这马贼疼的在地上痛苦哀嚎,惨不忍言。
郑发奎狠狠的瞪了一眼牛大曾,喝道:“别走神!这可是打仗!”
牛大曾赶紧重重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就在郑发奎收回目光的这一刻,忽然听到阵列右边传来一声疯狂的吼叫,然后便是传来了一声像是什么玩意儿被敲碎的声音。
原来是一个马贼为了躲避第四兵,狼筅手马京的进攻,往旁边退去,却被队列最右边的大棒手赵狗蛋给瞅了个空子,上前两步,手中大棒高高举起,重重的,极为凶狠的砸了下来!
棒头直径超过六四厘米的巨棒狠狠的敲在了那马贼的脑袋上,那马贼的脑壳就像是一个被人用脚踩烂的西瓜一般,整个便是碎裂开来,红的鲜血,白的脑浆,四处纷飞,几块脑壳碎片掉在地上,上面还沾着头皮和头发。
这马贼脖子以上的部位,整个便是消失了。
身子晃了一晃,就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郑发奎忽然觉得脸上一热,他这会儿没空擦拭,而且想想就知道是什么,只怕是那白红相间的东西。
赵狗蛋以如此凶狠爆裂的方式击杀了这个马贼,若是胆子的瞧到这一幕,只怕立刻就要吓得晕过去。而这也把另外几个马贼都给吓住了,他们互相看看,都是不敢向前,反而是脚步一儿一儿的往后挪。
郑发奎则是大怒,吼叫道:“赵狗蛋,给老子滚回来!不准脱离队伍!”
本来赵狗蛋手中的大棒,是打不到那个马贼的,为了去击杀那马贼,他已经是脱离了队伍,往前走了两步。这样做固然是给他带来了击杀两人的战功,但却也将整个队伍的右翼都给暴露了出来。现在队伍最右边的就是第四兵狼筅手马京了,马京的狼筅是长兵器,而敌人若是欺进到三尺之内,以狼筅的笨重,根本是无法施展。是以赵狗蛋这样做是很危险的,一旦有马贼趁机逼近,则马京必死,而马京一死,队伍的右翼也就崩溃了,不得大伙儿都得跟着完蛋。
赵狗蛋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不过他少年心性,又是刚杀了一个人,正是心气儿高的时候,被郑发奎这般一吼,心里顿时是十分不忿,觉得很没脸面。不过不忿归不忿,郑发奎的命令他不敢违抗,还是老老实实的站了回去。
厮杀还在继续,只不过强度比之刚才却要了不少。
方才那是马贼的第一波冲击,所以就格外的凶狠,局面也是极为惨烈。就在方才那第一波冲击中,就有至少十个马贼死在第一杀手队的阵列之前。
除了王鼎柱和钱一川这两个挨牌手没有进账之外,其他士卒,人人都有杀伤,而且有的还不止一个。
这个数字,现在还在继续上涨着。
由于马贼的进攻,前面的杀手队停住了,就地展开厮杀,整个队伍自然也是停住了,无法继续前进,石进和周仲下令让后面的杀手队也绕到前面去,主要目的是让后面的士卒也见见血,次要目的是分担前面那些杀手队的压力。董策坐在马上,远远的观察这边的情况,战局战况,尽皆落在他的眼中。马贼如潮水般来势汹汹,而在最前头的那几个杀手队,却是宛如巨石一般。他们组成的鸳鸯阵,不但未曾被潮水击退,反而是在屹立不倒之余,更给马贼们造成了巨量的杀伤。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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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六五一 身死
面对这些手无长兵,又是被逼的只能近战的马贼,磐石堡军的鸳鸯阵发挥了极强的战斗力。一个队,一个阵,士卒们互相衔接配合,马贼们根本就冲不到跟前就已经是死伤狼藉。当然,这也得益于磐石堡军这些日子以来的刻苦训练,使得他们运用手中的武器,以及配合起来,都是相当的娴熟。
攻守兼备,浑然一体!
董策轻轻地吁了口气,忽然觉得身上一阵轻松,只觉得似乎有什么沉重的担子卸了下来。
这一战中,磐石堡体现出来的战斗力,已经是不逊色于大明朝的精锐边军,这明自己的训练方法,是行之有效的。而且这个模式,也是可以复制的,练出来的这三十个杀手队颇有战力,董策以后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在新招募的士卒身上继续如此训练。
当然,董策并没有自满到认为这些士卒就已经是可以和同等数量的建奴掰一掰手腕的悍勇精锐,他们的精锐,只是相对于大明朝其它军队的朽烂不堪而言的,和建奴比,还是差得远。而且建奴的强,不是单单的某一方面某一兵种强,而是全方位的。他们不但骑兵强横,步卒也很强横,炮兵也不比大明差,甚至更有过之!
第一杀手队所在的位置,正是整个磐石堡步军军阵的最前方,正面,左前方,右前方,全都是马贼,所以他们这一队压力极大,感觉马贼简直是从四面八方涌过来,面前密密麻麻的都是攒动的人头,都是雪亮的刀锋,全都是敌人!
这就跟后面那些杀手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后面有些杀手队,甚至都没有一个敌人。
不过第一杀手队应付的并不困难,这些马贼看起来来势汹汹,人多势众,但一打起来才知道,原来是这般的孱弱无力,他们的刀根本就够不着自己,而己方手中的长枪,狼筅,镗钯等等,都是长兵器,可以轻松的将这些马贼刺杀!
“原来这些偃苏獍闳酰 ?br />
这几乎是第一杀手队众人心中一块冒出来的想法。
在接阵开打之前他们心中还有几分犹豫和畏惧,但现在,心里却满满的只有兴奋,以及熊熊燃烧的杀心!在他们眼中,现在这些马贼,已经不再是敌人了,而是一个个首级,一份份战功!
赵狗蛋手中大棒狠狠往前一抡,只不过眼前的敌人并没有像他期盼的一样脑壳碎裂,这马贼身形很灵活,飞快的退了两步。赵狗蛋脚底下动了一下,几乎就忍不住要追出去,但想到方才郑发奎的严厉训斥,他脚底下便是停住了,已经探出去一儿的右脚又是抽了回来。
“入他娘的!分明是嫉妒老子!”
赵狗蛋眼瞅着到手的军功要没了,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骂的对象自然是郑发奎这个队总。
不过他可是不敢骂出声来,只好发泄似的往一边儿吐了口唾沫。唾沫里头还带着血,方才他吼叫的声音太大,伤到了喉咙,现在还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牙也咬的太紧,牙龈好像是有儿出血了。
他还想瞅着机会再打死一个,对他来,仅仅杀了两个马贼,着实是太少了一些。
但是他却是发现,面前陡然间变得空了。
马贼们好像都退了,都退到了几步到十几步之外,他们手中还拿着刀,但这些方才还一脸疯狂的马贼们,这会儿脸上满满的,却都是畏惧、绝望!他们站在那儿四下瞧瞧,似乎想要在同伴那里得到一信心,只可惜,信心没得到,失望倒是一箩筐。
横亘在他们面前的那些死状各异的尸体以及一些或是高声惨叫或是低声呻吟的伤员,让他们最后一丝勇气也是消失殆尽。
终于,不知道谁发一声喊,马贼们忽然乱纷纷的向后逃去,消失在山寨里的屋舍之间。
转眼间,还站在这里的马贼就剩下三个人,中间的那个是白麻子,旁边两人是他的亲信。
白麻子左右看了一眼,满脸都是惨然。
完了!就这么完蛋了!自己还真是痴心妄想啊,还想着给官兵们造成些杀伤,结果就杀了人家几个人!
白麻子忽然想笑,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前俯后仰,近乎癫狂。
战场上忽然变得安静下来,似乎只剩下了他的笑声。不光是他的两个心腹怔住了,便是官军们都是看的有些发愣。
这是怎么回事儿?发癫了?
而下一刻,白麻子的笑声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手中刀直直的指着董策,嘶声大吼道:“董二,老子在下头等你!”
着便是一声大叫,疯狂的向前冲去。
第一杀手队的士卒对他可不会客气,当下便是长兵齐出,都往他身上招呼。也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白麻子身上便是给捅了不知道多少个血窟窿,吭都没吭一声便是倒在地上没了气儿。而他那两个亲信,对视一眼,都是惨笑一声,朝着官军冲来。
他们的下场,也是已经注定。
“倒也是条汉子!”
董策眯着眼睛瞧了一眼,淡淡的了一句。
也仅仅是了一句而已,他心里从来没把白麻子当成自己的敌人,无论是当初还是现在。
而后董策又是道:“耶律斡里和,王浑,你们两个,各自带着本都家丁,绕着山寨外墙巡逻,免得那些马贼跑到林子里头去,不好收拾。”
看了耶律斡里和一眼,他又加了一句:“遇到马贼,直接打杀了就是。”
“是!属下遵命!”
王浑二人都是大喜,赶紧忙不迭的领命而去。耶律斡里和尤其是兴奋,他都已经憋了一天了,这会儿终于是能解解馋。虽不是那等最过瘾的正面战阵厮杀,但总归也是聊胜于无。
当然,董策这么做绝不仅仅是为了让耶律斡里和解馋,更主要的目的是让他们也杀些马贼,立一些功劳。这一,两人都是知道的。
两人带着各自属下家丁打马而去,他们应该是已经商量好了的,一个去北边儿,一个去南边儿,各自绕着山寨半圈。不多时,董策便是听到低一声高一声的惨叫声传来,想来是有想要逃跑的马贼被两人给打杀了。
董策又对白忠旗道:“给石进二人传令,步军以杀手队为单位,分散开来,扫荡山寨,凡是请降之马贼,以绳索缚之,选山寨中空地安置看守。所有房屋,定要细细搜索,所得财物,一概充公,凡私自藏匿者,定斩不饶!”
“是!”白忠旗应是,打马而去。
这就完了?
看着忽然变得空荡荡的眼前这片空地,第一杀手队的众人都是有些发懵,方才这里还聚满了马贼,现在却全都是跑的无影无踪,现在这里剩下的,只有一地的尸体而已。不过大伙儿互相看看,眼神里都是透着兴奋。
他们这个杀手队算是最发了利市的,加起来只怕斩杀了不下十五个马贼。
磐石堡军的军功,并不是分开细到个人头上,而是以杀手队为单位计算,只计算这个杀手队一共斩杀了多少人,给的军功,是给整个杀手队的。董策认为如此做,除了能够增强各个杀手队的荣誉感,凝聚力之外,更大的作用则是体现在战场上。大明朝以首级来计算军功这条制度,为何废止又起用,来来回回了好几次?还不是因为其在战场上的弊端?以首级来计算军功,导致士卒们往往因为抢夺首级而发生内讧,耽误战机的事儿那就更甭了,多不胜数。而以杀手队为单位计算军功和以个人为单位还不一样,两个士卒或许会因为一时头脑发热或者是利欲熏心,直接在战场和自己的袍泽干起来,但两个杀手队之间,却是很难会产生这么激烈的冲突的。毕竟还是以心里有分寸的人居多。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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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六五二 俘虏
士卒们都有些不知所措,幸好这会儿命令已经下来了。
石进和周仲大致的给每个杀手队分配了任务,便是让他们各自去搜查。
且不马贼们已经是被吓破了胆子,就算是这会儿还想偷袭官军,一个杀手队的官军也是足以应付他们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而一旦有杀手队被袭击,临近的杀手队很快就能赶过去。
虎头山寨中时不时的响起一阵喊杀声、惨叫声。
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方才是完全安静下来。
董策策马,缓缓踏入山寨。这会儿已经是夕阳初起,天边一片灿烂的晚霞,哪怕是在这料峭的初春,黄昏时候的阳光,似乎也是软软的,懒懒的,暖暖的。
沐浴在这样的光线中,真真是不出的惬意。
尤其是,现在置身的这个山寨,曾经是他人之物,而现在,却是臣服在自己的脚下。
董策眯着眼,舒服的叹了口气。他这会儿方才发现,原来置身的这座山谷,景色真真是不错的。四面都是山,都是不高,却极为陡峭的那等,因此阳光能透进来,但风却是被挡在了外面,因此谷里格外的温暖一些。此时整个山谷都是一片暖暖的黄,北边儿那片林子,都是乃是浓重的绿,而林子后面的山,也不知道是山石里面大量的含有什么,竟是一片赤红如血。此时被阳光一渲染,就更是瑰丽莫名!
瞧了一会儿,董策的视线下移,缓缓的在这片空地上那些或坐或跪的俘虏们身上扫过。
入了大门,便是一片空地,空地的北边儿尽头,则是规模颇为不的聚义厅,而这会儿,从山寨中搜出来的俘虏,都安排在这片空地上,有两个杀手队在看守,十来个骑马的家丁在王浑的带领下围着空地巡视,他们手中都持着弓,弓上弦,只要是哪个俘虏敢有异动,立刻便是一箭射过去杀了。
搜查已经接近尾声,大部分俘虏都押解过来了。现在在空地上的,就足足有二百三四十口人,而其中一大半都是老弱妇孺。
虎头山寨已经存在了很有些年份,里头不少马贼都是已经在山寨中安身立命了许多年了,无论是从生理需求方面还是从传宗接代的传统观念方面,他们都需要有女人。而从人的心理来讲,对拥有自己的家庭,是有相当的期待感的。
虎头山寨的马贼们每每出去劫掠,抢劫的对象除了银钱、粮食、绸缎布帛、牲口之外,一个相当重要的组成部分就是人:男人和女人。
男人通常是精壮的汉子,抢回去当奴隶或者是也同化成为马贼,女人则通常是年轻的,有些姿色的女人。当然,不排除有的马贼有特殊嗜好,那自然就各自按照各自的审美观来了。
这些女人被抢上山寨,除了姿色最好的被首领们享用之外,其它的,基本上都是给分了下去。她们被占了身子,又没力量反抗,还能如何?
久而久之,不少马贼其实都是在山寨中有了家庭,有了妻子孩子,甚至还不止一个婆娘,孩子当然就更多。而有的马贼,却也是有孝心的,自己因为种种原因当了马贼,却是不愿意家中的父母受到牵连,便把父母也接了来。
今日这一连串的战斗下来,山寨中剩下的壮年汉子已经不多,大约还有四五十个,已经都在这儿了,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些伤。而他们的家人,却是足足有一百七八十人之多。当然,这些老弱妇孺不可能都是这剩下的三四十马贼的家人,肯定还有已经被杀的马贼家中之人。
这些人里头,也不知道谁的丈夫,谁的儿子,谁的父亲被官军杀死。
那些被俘虏的老弱妇孺的脸上,眼神中,满满的都是恐惧。而那些马贼们,则更多的是木然和绝望。他们仓皇而逃,却不知道该逃到那里去,有的脚快的,想逃到外面的林子里头去,结果正好撞上官兵的骑军,给一刀杀了。他们已经给完全吓破了胆子,逃也不敢,再了,就算是逃,又哪里放得下家人?有的逃回家中,打算和妻儿父母一起闭目待死,当官兵破门而入,他们便是老老实实的束手就擒,少有敢于反抗的。
董策的目光缓缓扫过,没有人敢跟他对视,他目光扫过之处,俘虏们都是低下头去。
董策眉头拧了起来,忽然有些头皮发麻。
这些俘虏如何处置,还真真是个难题。
有的家庭是完整的,作为家里梁柱的男人没死,他的家人也没有死亡,这样的家庭,董策甚至是欢迎的。因为有了家人的羁绊,这些曾经的马贼们想再做什么,就会思量再三了,绝对不敢轻易的反叛。而董策一旦给他们在磐石堡分了地,让他们安定下来,能过上安稳的日子,谁还会脑袋挂在腰上去做那等没本钱的买卖?
要知道,这些马贼们曾经也都是良善百姓,走的这一步,又岂会只是他们的责任?
这些家庭是好安置的,但那些家里男人被自己杀了的,可就不好了。
他们现在是很恭顺,这没错儿,但谁知道他们心中会埋藏着多深的恨意?谁知道在关键时刻,他们会不会捅自己一刀?
难不成要杀了他们?这个念头刚一起来立刻就是被董策给捻灭了。
岂能如此行事?
董策晃晃脑袋,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不能把他们安置在磐石堡,并不意味着不能把他们安置在其它的地方。
他寻思了一番,心里有了主意。
不过董策的目的地不是这儿,在这儿转了一圈儿,便是带着人去了白麻子的宅院。按照董策的命令,白麻子的宅子,别人是不能进入的,他约莫一刻钟之前遣了王通过来查抄,方才王通着人来禀告,已经是查抄干净了。
进了白麻子的宅子,董策也是不由得叹了口气。这白麻子也真真是有儿本事的,虎头山寨位于深山之中,山路上下困难,他却是能造出这儿一所房子来,也是很不容易了。听王四十六这厮为了造房子还专门去抢了工匠,还真是能折腾。
董策一进门,便是瞧见东厢房外边站着五个人,都是女的,两个四十来岁,粗手大脚的,穿着青布衣服,瞧来应该是粗使的老妈子。还有三个,却是年轻女子,其中两个,都是十六七岁的妙龄少女,长的不算是什么绝色,但也可称得上是清秀可人。而最后那个女子,却是约莫二十五六岁,鹅蛋脸,细细的眉,薄薄的唇,一双丹凤眼水汪汪的,是那种很娇媚的美。只可惜她眼中有着掩不住的恐惧,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上面满满的都是恐惧,冲淡了她的秀色。
“这几个,都是白麻子宅子里的人,两个干粗活儿的粗使老妈子,那俩年纪些的,是丫鬟。年纪大些的,是白麻子的房里人,唤作杨氏。”
王通进来的早,还是他把这些人轰出来的,早就把底细都给摸清楚了。“真是能折腾。”对于白麻子这般注意享受,董策也不知道该什么好,只得下了这么一个评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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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六五三 又是一笔横财
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褙子,内里则是青色的衣服,都是上等的绸缎做成的,这会儿天气还挺冷,穿的也不少,但也难掩住她挺拔的胸,圆润的臀,瞧着很有些体态风流的意思。虽然面色悲戚,但还是能看得出来,她气色不错,显然素日里保养得好。头上还戴着金簪子,耳环等头面,也不知道是不是白麻子抢来的。
这会儿她的样子,反而更是娇娇怯怯,瞧着让人怜惜。
不得不,这是一个很勾人的妇人。
似乎感觉到了董策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她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接触到了董策的目光,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赶紧又低下头去。
但是很快,她却是又抬起了头,也看着董策,嘴角似乎还微微勾了勾,好像是挤出来了一个笑容。因着这一笑,她的容颜就更显柔媚,更是勾人了几分。
董策叹了口气,转过头不再看她,而是翻身下马,朝着正屋走去。
正屋里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翻过的痕迹,这会儿正屋中间摆放着一张大床,床上却是放满了金银珠宝。
这会儿在屋子里,天色已经是有了些昏沉,王通让人了火把,金银在火把的照耀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而其中更是掺杂着宝气珠光,就更是引人迷醉。
金银珠宝几乎堆成了两三尺高的一堆,显然数量很是不少。
董策一瞧,也是不由得给震撼了一把,暗暗感叹,这白麻子的敛财的能力,倒还真是一等一的。
床上堆放的金银,多半都是散碎银子,其中还有不大的银锭子和银馃子,看样子也就是一两二两的重量。但是架不住数量多啊,银子堆成了一座山,董策略略一瞧,估计了一下,只怕数量不下千两!而其中也掺杂着一些黄金,尤其是以这座山部那三四块足有巴掌大的金饼子最是显眼儿。
光光是这几块儿金饼子,就得有个上百两重!
董策猜测着,这几块金饼子估计是哪家富户私底下铸造的,不得是攒了几代才攒下来的身家,为了方便存储才换了金子打造成了这样,却没想到便宜了白麻子,而现在,却终究是便宜了自己。
董策走上前去,伸手抓了一把银子,又是松手,让这些银子又是重新掉落回去、
“咦?”
董策忽然惊讶的咦了一声,伸手从这座山中一捞,再抬起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是抓着一条珠链。
旁边的王通看了,也是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
这串珠链若是从中间断开展成一条的话,则足有三尺来长,上面的珠子,几乎都有龙眼大,光泽莹润,品质极为的上乘。这样一颗珠子,单独拿出去卖,都能卖出一个极好的几千。而最难得的是,这串珠链上,只怕用了差不多用一百来颗珠子,但几乎所有的珠子,都是一般大。
这就非常之罕见了。
打个比方,如果一枚这样的珍珠能卖一百两银子的话,那么一百颗这样的珍珠则是可以卖出两万两银子的高价。
这就是一般大,一般形状带来的好处。
白麻子这里好东西真真是不少,旁边摆放的那几块婴儿拳头大的黄玉,还有专门被王通挑出来放在一边的那一方端砚,都是价值不菲的物件儿,但是这里面最值钱,最珍贵的,只怕却是这串珠链了。
董策好生的把这些珠宝都给把玩了一番,方才是叹了口气,接着又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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