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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下梨(书坊)
董策摇摇头,道:“你伪装的,还是差了那么一儿火候。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装出一个刻意勾引的样子来,把你自己装扮成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让别人瞧了,以为你对白麻子殊无情意,而是随时可以为了你自己能活下去,便不惜一切,哪怕是立刻向杀夫仇人自荐枕席。实话,你差儿就把本官给骗过去了,可惜啊,就差那么一儿。”
董策深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了一下,又加强语气一般的强调了一句:“一儿。”
“你眼中的恨意,瞒不过本官。”
“而且本官还观察过了,你被王通带下去的时候,手是攥在一起的。方才本官抓着你的手,你当是本官要轻薄与你?并非如此,只不过本官是要摸摸,你手上是不是有伤口。伤口果然是有,你的指甲也不算是多长多尖锐,能把手心儿给弄出伤口来,可见你当时攥的何等之用力,对本官的恨意是何等之深切!”
董策低声叹了口气,看着站在那里脸上一丝血色都无的杨氏,淡淡道:“本官的没错儿吧。”
“本官当时,便是起了提防,而后又是让王通留心着,果然呐,是有些端倪的。”
“兰草告诉王通,你家里本有一瓶毒药的,但搜的时候,却是没找见。菜是厨房里做的,多少双眼睛瞧着,你下不了手。但是酒,却是王通让你下到酒窖里拿出来的,这是一个下毒的好机会。只是你可能不了解王通,这是本官身边数得着的心思细密之人,怎么会给你这么一个机会?”
杨氏怔怔道:“圈套?”
“就是圈套。”
董策轻轻敲了敲桌子,又夹了几口菜放进嘴里,道:“现在,本官唯一纳闷儿的就是,你为何对白麻子那般忠贞?你的过去,本官也找人问了,你乃是县里主薄的第三房妾,那主薄虽然年纪大了些,五十多了吧?但总归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又是他所有妾侍中最为得宠的一个,仗着他的威风,想必你在宅子里的日子也不难过。”
“白麻子杀了你全家,还把你抢到山上来,你确实不恨他?”
“本官杀了他,灭了此处,你反而是恨本官?哪有这个道理?”
董策拧着眉头问道。
这个问题,真真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推测,其中肯定是另有内情。
“你知道什么?白麻子不是我的仇人,是我的恩人才是!”
“我本是富家之女,只因我父得罪了那狗官,便是给他罗织罪名,下狱瘐死!把狗官霸了我家家财,逼死我娘我哥哥,还把我抢进了府中,我怎能不恨他?白麻子杀了他全家为我报仇,我高兴都来不及!我当时便立誓,这辈子为奴为婢,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与他!”
董策听了,只是默然。
这等情况,他也不知道该什么才好。
沉默片刻,只是摆摆手:“带下去吧,别让她受什么罪,走的利索些。”
“是。”
王通低低的应了一声,拽着杨氏下去。
杨氏却是不哭了,只是瞧着董策冷笑,大声骂道:“董二,你造下这般孽,老天迟早收了你!”
董策没有话,只是摆摆手,王通硬是把她给拽下去了,虽然如此,杨氏的骂声也是远远传来,不绝于耳。
董策摆摆手示意白忠旗并春草两人都下去,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方才默默地坐下,吃菜吃肉。
良久之后,方才是发出一声幽幽长叹。
一夜好睡,第二日,董策起了个大早,打熬筋骨。
军官们也是一大早就把士卒们给弄起来了,收拾各色物资,押解俘虏到平台下面集合。把所有的战马也都先一步运到下面去。
到了最后,十几辆从山寨中搜查出来的大车上,多半都装满了抄出来的各色金银财帛,珠宝玉器以及粮食家具等,缓缓的驶出了山寨。
不过平台通往下面的道路实在是太过狭窄,难以通行,不过这些大车又是不能舍弃,若不然后面那百多里路谁抬着箱子?
只得是先把箱子给搬下来,运下去,然后又用绳子把大车给吊下去,折腾了好一阵子,这才算弄好。整个虎头山寨十几年之积累,被搬得一干二净!等到大部队都下山了,董策留下的殿后部队方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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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六五七 忧心
又是何必?
回去的路,总归是更轻快的,一想到要回家了,能安安稳稳的在营房的床上睡上一大觉,士卒们脚底下就走的快不少。
而且他们还寻思着,不得大人这次回去之后还会给放假,那就最好不过。
而伤病员都被安置在空出来的几辆大车上,队伍前进的速度也不会被拖累。
第二日傍晚时分,比去的时候要臃肿了好几倍的队伍,终于是回到了磐石堡。
……
远远的瞧见了磐石堡,士卒们都是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他们是流民出身,原先的家乡要么是因为连年的自然灾害,要么是因为流寇过境的洗劫,都已经成了近乎于一片废墟的所在,绝大多数人都不认为自己这辈子还能回去了。而当他们在磐石堡安下了家,分了土地,分了耕牛器具等等,定居下来之后,就更是没几个人心里还有这个念头了。
对于他们来,磐石堡就是他们的家。他们将会在这里生活,耕种,居住,训练,将会在此生儿育女,繁衍生息,将宗族延续下去。
终老于斯。而他们的子孙,也会世世代代都居住在此。
平时呆在堡中,整日训练的挺苦,他们嘴上不敢,但心里却也未尝是没有怨言的。但这一次离开数日,却已经是想念的不得了,想念营房里头温暖舒坦的大通铺,想念食堂中那丰盛的饭菜,甚至,还有些许想念那繁重的训练。
过了桥,踏着平直的田间道路一路向前,当瞧见了磐石堡南门那巨大的城门时候,不少人心里都是发出一声感叹:终于回家了。
一路走来,也是疲累,再加上今日早晨起了一个大早吃完早饭之后,中午就歇息了一刻钟的时间便是赶路,根本就没吃中午饭,是以这会儿都是饥肠辘辘,饿的心急火燎的。
只是盼着赶紧回去,吃顿饱饭,然后回到营房中大睡一顿。当然,若是吃完饭之后还能去澡堂子里泡个热水澡,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会儿虽然已经是傍晚,但还有一些百姓正自在田间忙碌着,尚未回家。
这会儿开春,田间正是要开始忙碌的时候,不少百姓也是辛勤的紧。他们许多都是一大早就出来,然后带着干粮,到了饭儿便吃着干粮就清水,好歹也是能凑活过去。对于这些百姓们来,瞧着田间的庄稼茁壮生长便是打心底儿里高兴,欢喜的什么似的,受儿苦是不算啥的。
钱一川的浑家郑氏便是这些辛勤百姓中的一员。
她抹了抹汗,直起腰来,微微的喘着气。只觉得腰肢一阵酸软,她用手轻轻地揉了揉,但感觉似乎没什么用。远远的瞧见了那长长的行军队伍,她心里顿时便是有些慌张了起来,忽然不出的焦虑,赶紧踮着脚尖儿,极目望去。
只可惜离得挺远,而且这会儿天色也暗了,远远地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个士卒的轮廓,面目是瞧不清楚的,更别把钱一川从这些人里头寻出来了。
瞧了好一会儿,眼睛都看的酸了,郑氏终于是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方才踮着脚,抻着腰,这会儿她又是感觉一阵腰酸。
她强自把心中的慌乱给压下去,然后轻轻的叹了口气,摸了摸已经隆起的肚子,笑骂道:“你这东西,可把你老娘给害苦了!”
虽然是嗔怪的话,却满满的都是笑意。
她已经怀孕有一阵子了,早就已经显怀儿。钱一川本来是不让她下地的,只有什么活儿,等自己回来再干就是,大不了起早贪黑一些,不过是受儿累而已,却不能让郑氏和孩子有什么差池。
毕竟夫妻两个,对这个孩子,都是极为期盼的。两人本来有孩子,而且还不止一个,但这些孩子都已经糟了不忍言之事,正因为如此,夫妻两个把对那几个死去孩子的感情,全都倾注到了这个还未出生的娃儿身上。
但郑氏也不是第一次怀孕生娃了,算上产和夭折的孩子,她这已经是第六次怀孕了,经验丰富自不待言。
她知道什么时候是关键时刻须得好生注意,什么时候基本上已经稳固下来可以胆子大一些了,所以郑氏还是照常下地,只不过钱一川回来之后她不敢告诉自家汉子就是了。
“娃儿,你爹出去打仗了,看样子已经回来了,董老爷仁义,定然会放假的,到时候咱娘俩儿,就能瞧见他了。”
郑氏低低的着,眼神儿就有些痴痴的,忽然眼泪便是簌簌的掉了下来,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慌乱,难受得紧。
大军出征去打仗的消息,整个磐石堡上上下下哪里有不知道的?毕竟大军又不是悄悄出去的,多少人都看见了?一听要打仗了,那些家中有人做了兵丁的,都是担惊受怕,生怕当家的会后就再也回不来了。他们虽然不全都是军户出身,但九边重地,军户极多,许多百姓当初身边就有不少军户,每每是打完一仗,村子里就多上几家孤儿寡母,这等事儿,见得多了!
郑氏也不例外,心里也是畏惧担心的要死,这两日晚上都是做的噩梦,梦中都是那等惨不忍睹的画面,让她每每梦中惊醒,都是失声痛哭。
董策骑在马上,腰板儿挺得笔直,目光在路边田地里正在耕作的百姓身上扫过。远远的瞧见了他身上那一袭大氅,离着路近的百姓,便都是不顾肮脏,纷纷跪倒在路边的田里,磕头跪拜,直到董策过去,方才敢抬起头来。
瞧着这些百姓,董策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看队伍的末尾,心里一阵不出的滋味。
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己不过是讨伐了一个马贼山寨,远远算不上什么功成,但却也有一些人,为自己征战,如今却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此一役,共战死士卒九人,其中有队正一人。除此之外,还有伤员十四,其中大部分为轻伤,将养一段时间就能好,但还是有三人,乃是断胳膊断腿的重伤,就算是能救回来,也再不能上战场了。
尽管可以把战死士卒的尸体直接往大车上一堆运回来,这样还省事儿,但董策并未如此做,而是让人造了担架,两个人抬一副,把战死士卒和重伤的士卒都抬了回来。所幸现在天气还不那么热,尸体并未散发什么异味儿,伤员的伤口也没有恶化。
战死士卒的身后事,重伤士卒的下半辈子,这都是董策要操心的。
对此他很重视。
于他而言,不单单因为这两件事儿直接关乎军心,关乎士卒们对这个集体的认同感和忠诚度,更是因为,董策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弟兄们,你们放心就是,我定然把你们的身后事安排的妥当。你们的遗孀,你们的子女,我定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这是,我的承诺!”董策心中一个声音极认真的着。和士卒们单纯的喜悦不同,那些俘虏瞧见了这巍峨的磐石堡城,却是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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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六五八 安置
有些还心怀不轨的,这会儿心里却是只剩下了绝望。
而更多的俘虏,却是根本没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他们这会儿只剩下了一个念头:进了城是不是就有东西吃了?
因为他们已经是饿了两天了!只在今日早晨启程的时候一个人分了一碗稀得能照出人影儿来的稀粥。就那儿东西,能支撑到现在?
他们这会儿早就是饿的前心贴后背,脑海中就被两个巨大的字给占据了:饥饿!
早在离着磐石堡还有十里的时候,便有家丁过来堡中通报了,所以当队伍抵达堡门口的时候,留守在城中的一干官吏,李贵周伯等人,早就已经等候多时了。按照规矩,本来该出城一段距离相迎的,但董策专门让那报信儿的家丁给他们带话了:不用那么大的规矩,门口迎着就成。
若不是董策有要事等不及回到府中就要布置下去,不定还不会让他们来迎着。
瞧见军队回转,他们也都是松了口气,互相看了两眼,大概四个字可以形容从对方眼中瞧见的表情——如释重负。
董策带着队伍离开磐石堡之后,他们也是很担惊受怕的,不过他们担心的方面显然和普通老百姓是不一样的。他们担心的是磐石堡的安危。董策而几乎把军队都给带走了,以至于磐石堡内部极为空虚,让他们很没有安全感。虽这会儿不是时候,但保不齐建奴忽然来了呢?别建奴了,一队流寇来了,只怕也能把城给占了。
董策缓缓策马而来,远远的离着他还有七八步远的时候,门口迎接的众人便是齐齐跪下,高声道:“属下等恭喜大人涤荡贼寇,大胜归来!”
董策淡淡一笑,摆摆手道:“都起来吧,不过是杀了几个毛贼而已,有什么好恭贺的?”
众人纷纷站起身来,李贵笑道:“大人您过谦了,您带领的是没操练多少时日的新兵,去打的对手虽是马贼,但却是纵横晋北十几年的白麻子所部,算得上是巨寇了。却是能大胜而归,这岂不正是明大人您一来是练兵得法,二来是指挥有道?”
这一番话却是得漂亮,李贵本就是很会话的人,做了官之后就跟是如此,而且用词也讲究多了,听着已经很有些官家人的气势。
好话谁都爱听,董策听了心里也是受用,不过他可不会真这么想。
“你们几个,且先等候片刻,本官待会儿还有事儿要交代你们。”董策叮嘱了一句,便是着人把石进周仲二人叫来。
“你们二人,先领军回营地。食堂里面当是已经备好饭菜了,直接安排大活儿去吃饭,然后让所有人都去洗澡,除了有伤口的不能见水的之外,都要洗干净,洗干净了才能去睡觉。他们的衣服,也都要洗一遍……”
着董策便是回头,了苏大成的名字;“苏大成,你待会儿运送四百套胖袄去军营,就在澡堂子门口发放。让他们拿着新衣进去,洗完了换上新衣出来。剩下的,重新入库。”
“是,属下遵命。”苏大成忙不迭的应了。
董策指了指队伍中那些大车,道:“还有那些大车,待会儿会先拉到军营里头去,然后苏大成你带人来交接,封存入库。”
他看了苏大成一眼:“什么该入库,什么该送到本官府上,你心里可清楚?”
“是,是,属下明白。”苏大成心领神会道。
他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儿了,自然是心领神会。
按照惯例来,入库的这些东西,会在入库之后,再一次进行分类。铜钱和一般的布帛粮食,入的是公中的库,也就是磐石堡的库。那些金银珠宝,以及贵重的绸缎,则是入的私库,乃是董策个人的库房,只不过是苏大成给照看着而已。
这倒不是董策公私不分,实际上,董策很多时候是倒贴钱给公中的,在他看来,公私其实乃是一家,反正所有东西,都是他的。这一,未必对,但确实董策就是这么认为的。
董策继续向石进吩咐道:“今日安排大伙儿早睡,然后你把伤病员们都专门安排,让他们住在一个地方,一定要住的舒坦些,最重要的是干净!本官把董忠康和董忠庸俩人拨给你,他们连个粗学过一些医术,还在医馆帮过忙,让他俩给伤病员们好生看一看,若是看不了的,你直接报给本官,本官立刻派人出去延请大夫。”
“还有这些战死的弟兄……”董策叹了口气:“找一个安静的所在,好生安置。记得着人看守,别让他们的遗体被破坏。”
“是。”石进周仲二人齐声应是。
董策又对一边周伯道:“周伯,你现在管着工坊,待会儿立刻就去工坊,让那些木匠们连夜开工,打出九副上好的棺材来。最多给他们一日两夜的时间,可能做到?”
“若是只打造棺材不上漆的话,当是没问题。但若是要上漆,却只怕是有些难处的。”周伯终归是沉稳老练,没把话满,很是稳妥道。
“不上漆不行,既然是置办上好的棺材,岂有不上漆的道理?”
董策沉吟片刻,道:“周伯,孤店有几家棺材铺子?”
周伯走了好几次孤店,加之他又是个有心人,对那边的情况已经是很熟悉,没怎么犹豫便是道:“共有两家,当是有存货的,应该能凑够九口。”
“那就劳烦你走一趟孤店,若是棺材店不肯送,就麻烦一下赵掌柜的,他当会给本官这个面子。”董策道。
“大人吩咐,哪里称得上是劳烦?属下待会儿便是走一趟。明日日落之前,便能回来。”周伯也不推脱,把差事应了下来。
董策头:“走的时候来府上,本官派几个家丁护送你。”
“还有那些俘虏,瞧见了没有。”这一次董策是对着李贵的。
“他们都是虎头山寨抓来的,有二百二十三人,其中壮年汉子是四十七人,余下的,乃是马贼们的家人,有的家里的男人死在本官手下了,有的一家倒还齐全。你,该怎么安顿他们。”
李贵一听,便知道大人心中定然是已经有了主意了,与其是问询自己,倒不如这是对自己的考校。
他仔细琢磨着董策的话,忽然心里一动,立刻便是抓住了重。
“首先得把这些人分开。”
李贵斟酌了一下,道:“那些家中有男丁死在官军手上的,是须得重看管的。他们可能会出现问题,但就算如此,也不能将之全都杀光,却也不能留在磐石堡中,省的出什么事儿,是以属下认为,这些人,迁到安乡墩附近最是合适不错。安乡墩周边,尚有大片空地闲置,这些人去了,刚好可以开垦。给这些人分给粮种土地耕牛器具等,再于安乡墩中安排人手监管,再加上安乡墩左近还有两座火路墩,亦是大人辖下,亦可命他们一起监管。这些人都是老弱妇孺而已,有这些人手监管,便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董策听了暗暗头,李贵果然是有心思的,这等安排和自己的想法,正是不谋而合。现在董策辖下这片土地上,统治中心乃是磐石堡,这里也是最重要的所在,是以万万不容有失。但安乡墩现在地位就下降的厉害了,句难听儿的话,就算是这些人闹事儿,安乡墩出了什么事儿,那也是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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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六五九 如何招募?
把这些人弄到安乡墩去,不但消弭了隐患,更是有不少好处。
一来安乡墩有不少荒地,他们去了之后开垦荒地,用心耕作的话,不但可以养活自己,更是能够增加董府的收入——因为安乡墩周围的土地,无论是耕地还是荒地,都是属于董策个人的,他们只要去了安乡墩,就只能是成为董策的佃户。
二来则是,安乡墩周围人丁多了,整体实力也会上升,如此过一段时日,不得会成为董策辖地内另外一个中心。若是发展的好,不得那个火路墩还能升格为军堡!到时候,董策手底下可就是两座军堡了!
军堡的数量不是重,但只要有了一座军堡,手底下拥有的兵额可就能翻一番了!
这才是董策真正在意的。
他现在毕竟还是朝廷的军官,吃着朝廷的粮,拿着朝廷的饷,纵然心中已然有了些别样的心思,现在却也不是付诸实施的时候。总要势力更大一些,少得拥兵数万之后,才能那般做。现如今,还是老老实实的做朝廷的顺臣的好。
既然是做顺臣,有些规矩就不得不遵守,有些东西就不能触碰——比如兵额。
兵额这个事儿,不但是朝廷以及上官非常忌讳的一件事儿,更是很容易就被人发现,而一旦被人发现,要么是倒霉,要么就是把柄被人抓到了手里。
朝廷一共就给了你五百兵的兵额,你为何自己要扩展到一千兵?拿朝廷的命令不当回事儿是吧?
这还是有良心的法。若是得重一儿,那跟不臣之心也是能扯到一起的!
董策现在可是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因着和刘若宰的关系,当初董策拿到的兵额不少。磐石堡只是一个军堡而已,按照九边这边儿的惯例,一个军堡的守备,手底下也就几百人,但刘若宰后来却是又给他加了不少,凑成了一千二百兵的兵额。这在整个大同镇北,可是独一份儿!远远超过一般守备的兵额,几乎达到了参将级别统领军队数量的四成左右。
现在董策还没凑过这些数儿,还不用担心,但等他从察哈尔回来可就不准了。
这一次,董策打算大肆招募流民——这个大肆,可是名副其实的大肆,绝不仅仅是上一次规模的一倍两倍,而有可能是六倍七倍——招募了流民,必然要选其精壮者入军,到时候军队数量会急剧扩大,一千二百的兵额,未必够用。
是以得未雨绸缪,董策现下正在布子,而他打算等从察哈尔回来之后便去刘若宰那里走门路,按他的想法,在崇祯八年,他至少也把军队扩充到三千以上。
而且须得是精兵。
董策头,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道:“这是老成的意见。”
李贵闻言,赶紧道谢,心下也是欢喜。大明官场之上,最是推崇中庸,给一个官员作评价的时候,向来是不会的太坏,也不会的太好,而对于一个做官的人来,老成这两个字,已经是相当高的评价。
李贵心知肚明,自己这个思路看来是对了大人的胃口。
“那剩下那些,家中未曾有人死在本官手下的呢?又该如何处置?”董策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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