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七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下梨(书坊)
沉吟片刻,道:“你要这些铺子作甚?身为武将,还须得专心练兵为本分。”
董策脸上露出作难之色,有些无奈道:“末将也想专心练兵任事,只是……”
他顿了一顿,才道:“只是末将现在手下招揽流民众多,这些都是日后的兵员,总不成现在便饿死了,只得供着他们吃喝。现在耕地都已经开垦,粮种也已经播上,但是要收获却还要等明年。大人拨给的那些粮食眼瞅着就要见底儿,银两整治修建城池尚且不够,如今粮价腾贵,用来买粮也买不得多少……下官也实在是没得法子……”
董策如此一哭穷,刘若宰心里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也知道,要董策白手起家,给的那些物资也太少了一些沉吟片刻,便道:“侯家伟留下店铺有七间,你选两间吧。”
董策大喜,笑道:“末将就在孤店和阳和卫各要一间。”
刘若宰瞪了他一眼:“你倒不傻!”
……
安乡墩。
灰黑色的墩墙还笼罩在凌晨的薄雾中,这会儿天色还带着些黑灰朦朦的,也就是后世凌晨四左右的样子。
忽然一阵尖锐的哨声响起,响彻整个安乡墩。
安乡墩南边儿那一排房子中间位置的那两间,是李贵家的住所。本来他们都是一内一外的两间格局,很是简陋破败,也没有院子。后来董策袭杀建奴,安乡墩的众墩军都很是发了不少财,李贵家也分了一百两银,除此之外还有五六斤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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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一四九 春心
用这些钱他婆娘买了不少东西,给自家两个闺女扯了些布做了几件儿新衣服,大闺女和大儿子都已经到了成亲的年龄了,却因为家里穷一直没人家瞧得上。dm他给大儿子和大闺女各自存了十两银子做仪金和嫁妆,有了这些嫁妆,女儿去了谁家都不会受气儿。
李王氏是个精明强干的女人,把那些以后要用上大笔的银子存了起来之后,剩下的钱也精打细算。又请了几个泥瓦匠把家里修了一下,终于让房子不漏风漏雨了。那一日难得一见的大雨连续下了三天,他家里的东西差儿都给淹了。
她本来还计划着在外面修一个院子,但是生怕董策不同意,便几次撺掇着李贵去找董策分。李贵不愿意,这事儿就这么一直拖着了,因为这个,李王氏还跟李贵结结实实的吵了一架。
李贵原先在她面前都是唯唯诺诺的,结果这些日子当了官儿了,在磐石堡那边儿也开始管事儿了,胆气也壮了不少,腰杆儿挺直了,竟然敢跟她嘴了。李王氏气的破口大骂,结果李贵威胁她如果再闹腾他就纳妾。
还已经有许多流民向他提亲了,抢着要把家里的女儿嫁给他。
李王氏嗤之以鼻,反唇相讥:“就你这又老又丑的样儿,瞎了眼珠子的才能看上你!”
她自然是不信的,两人吵了一架,李贵怒气冲冲的走了。
结果到了第二日,李王氏和隔壁王羽的媳妇儿王赵氏闲聊的时候却是听她,叮嘱她一定要管好李贵,现在他们这几个管事儿的在磐石堡可吃香着呢!那里招募了几百户流民,粮食的调拨,日常吃用,农具粮种的分配,这些东西都是他们了算。这些破落户儿可是上杆子巴结呢!他们有多少女儿?哪个不比咱们这些人老珠黄的看着可口,吃着香甜?
她家王羽也了,有好几户人家都给他提亲了。
李王氏这才慌乱起来,后来李贵又回来一次,她服软认错儿,两人这才和好。
也幸亏没修外面的围墙,过了没多久,李贵那边儿就传过来消息。是大人要重建磐石堡堡城,在里面有专门规划出来的居住用地,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搬进去了。
李王氏规划着,等到了磐石堡之后就雇人重新建起来房子。三十两银子,差不多能建起一处带着大院子的七八间砖瓦房了,就算是两个儿子成了亲也够用。她还想着买儿地,听大人要给当官儿的分田,家里这老东西不知道能捞到多少。
总之,李贵一家这一段时间可是日子红红火火,充满了奔头儿。
但是也有不少烦心事儿。
比如现在突然响起来的这个哨子声,就让李王氏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
然后她又是重重的躺下,把自己砸在床板上,无力的呻吟一声:“俺的老娘哎,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旁边睡着的儿子和女儿也都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嘟囔着:“娘,又吹哨了。”
“别管!睡你们的觉!”李王氏凶巴巴的了一句,两个孩子顿时不敢多了。李王氏伸手捂住了儿子的耳朵,女儿自己也捂住了。
在床下打地铺的大女儿翻了个身,没有话,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大儿子不满的抱怨:“整日鬼叫个没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王氏顿时脸色一变,压低了声音骂道:“兔崽子,你放的什么臭屁?再敢一句老娘打死你!这是董大人的意思,董大人给咱们吃喝钱财,弄这个算啥?你敢出去这般话,让人知道了,就是天大的祸事,连你爹都收你连累,当不得差,跟以前一样,天天就吃一顿饭,饿的你死!”
一提到董大人三个字,众人顿时都安静下来。
董策的到来,彻底的改变甚至是颠覆了安乡墩众人的生活,在他们中间有着巨大的威望,他们对于董策的情绪,都是敬畏交加。
这时候外面有事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哨声,更响起一阵嘈杂的人声。至此,李王氏再也没了睡意,算算时间的也该起来做饭了。
“你们安心睡觉,不准起来吵闹。”凶巴巴的叮嘱的了儿女们一句,她悄悄起身,走到窗户边儿上,向外打量张望。
透过缝隙,可以清楚的看到对面那一排房子的房门已经纷纷纷纷打开,一个个穿着红色鸳鸯战袄的汉子大步走出来。他们看上去都很着急,却并不显得惊慌,反而是很从容不迫的样子,而且互相也不话,多是对个眼神儿,安静得很,只听见一阵阵的脚步声。都已经这么冷的天儿了,有些汉子却还敞着怀儿,露出了肌肉分明的胸膛,看到李王氏脸不由的便是一热。
她赶紧歪过头去,不敢再看。
她回头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昨夜剩下的凉茶,一口气喝了,这才让心底的灼热似乎降下来一些。然后才有些心疼,暗骂自己一声,昨夜睡前应该把水倒掉的,这样茶叶还能再泡一天,这玩意儿可贵。
桌子上摆了一个铜镜,是那种最为简单的,也很,只有成年汉子巴掌大。这是李王氏咬咬牙买的,从此之后就成了她家这三个女人的宝贝儿,尤其是到了出嫁年岁的大女儿李大姐,更是有事儿没事儿就对着这玩意儿摆弄自己。
透过模模糊糊的镜子,李王氏看到,自己的脸上,是一抹惊心动魄的晕红。
四十来岁的女人,虽然因为过度操劳皮肤变得粗糙了,脸也黑了,但还留着几许当年刚出嫁时候大姑娘的风韵。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丈夫已经三天没回来了。方才那高大健壮的伙子胸口强劲的肌肉又浮现在她眼前。
“呸!呸!想什么呢?”
她赶紧狠狠的啐了自己两口。
(关于明朝房价——万历四十二年,徽州休宁县居民王元浚卖房,正房三间,厢房三间,门面三间,卖了纹银五十两。见于明万历四十二年休宁县王元浚卖房红契,收录于张传玺《中国历代契约会编考释》。考虑到那是在县城中,而一来农村,二来居民自建,肯定要便宜不少。)
第一声哨声响起来的时候,本名叫做魏青的董忠康便已经身子一直,坐起身来。他的眼睛还直勾勾的看着前面,脸上一片迷茫,显然还未睡醒,但是手却已经抓上了挂在枕头后面木架上的衣服。
然后本能的便是穿了起来。
跟个牵线木偶儿也似,他穿了里面的薄布衣服,然后又套上了鸳鸯战袄,那宽大的战袄穿在他身上也了一号儿,有些绷。原先还看不出来,这几日每天吃得好也吃得饱,身子也壮实了许多,衣服显得就有儿了。
穿好裤子之后,他的神智才稍微清醒过来。他看到睡在自己旁边的人已经开始叠被子了。
他赶紧一骨碌翻过身起来,而后便开始仔细的把被子叠好,整整齐齐。然后又把下面铺的褥子拉的平整,枕头也摆在另外一边。
这是里外两间屋,被中间的隔墙被打通了,修了一个长长的大炕,炕上面则是六个铺位。上面陈设很简单,只是一张褥子,一床被子,一个枕头而已。每一个人的床头位置都有一长一短两根木棍钉成的一个木头架子,上面是挂衣服用的。
在靠门的那一边,则是一溜儿摆开了六张不大的桌子,上面摆满了一些脸盆毛巾之类的东西。桌子的木茬儿都是新的,一看就知道是新做不久。桌子下面不是空的,有两扇柜子门,打开之后里面可以放不少东西。
屋子里面住了六个人,但是却显得很干净,桌子上的东西也摆放的很整齐。
董忠康跳下床穿好布鞋,从脸盆里面捞出毛巾来,他脸盆里面放了一些水,毛巾拿出来就是**的。略略一拧,便是用毛巾狠狠的擦脸。脸上留下许多水珠冰凉的冷水擦脸也让他精神为之一振,最后一丝困倦都消失了。
他把毛巾把子拧干放在边儿上,然后端着木盆来到门口顺着门口的阳沟把水倒了,心的不让水溅出来。
他看了看别人,差不多跟自己是一样的进度,顿时心里便放心了。
刚抬起头来,却见隔壁住着的董毅英已经穿戴整齐,大步出了墩门。
他招呼了一声:“大锤,你咋这快?”
董毅英听见,回头笑了笑:“俺晚上不脱衣服,不动被子,早晨起来就快些。”
董忠康回去放了木盆,便赶紧跟大伙儿一起出了墩门,来到训练场。他们过来的时候,看到王通王管事正板着脸看着手里的一个沙漏。沙漏上面还有一儿余烬。董忠康赶紧走到自己的位置站好。按照忠字都,勇字都,毅字都的建制,三十六个家丁站成笔直的三排,每一排一个都,十二个人。按照高矮的顺序站着,从头到尾,董忠康个子最大,站在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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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一五零 早训
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正好可以看到距离墩堡大约二十步之外的平地上搭建了不少的窝棚,这会儿已经有不少人起来了,家家户户房上都冒起了炊烟。还有孩儿好奇向着这边张望,又赶紧被大人给拉了回去。
王通是忠字都的都头,正是董忠康的头上司,董忠康也很怕他。他让大伙儿管他叫都头,但是众人还是习惯于叫王管事。因为他们是大人的家丁,而王管事也是大人府上的人。
等到董忠康站了进去,他心里数着,数到十的时候,便听到王管事吹响了口中的竹哨。
这也是今天早上的第三次吹哨。
眼见所有人都到齐了,没有一个迟到的,他才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按照董策的规定,第一次吹哨距离第三次吹哨的时间大约是二分之一盏茶时间,也就是后世的七分半钟。士兵们要在这五分钟的时间内完成起床穿衣叠被子擦脸等一系列的动作然后赶到训练场集合。
这个时间,已经算是很宽裕了,但是刚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人迟到。他们还没习惯竹哨的声音,有的直接就睡了过去,有的则是穿衣服叠被子都磨磨蹭蹭,结果误了时间。
王通的方法也很简单,打!
迟到了的人,打二十军棍!不单单是他挨打,跟他一个房间的所有人,都要挨打十棍。结结实实的棍子打下来,三五天都好不了,顿时就能记住了。
如此两三次之后,竟是再也无人迟到。
之所以会迟到,无非就是威慑不够而已,犯事者觉得迟到并不会收到什么惩罚。
士兵们也开始慢慢的学乖了,现在已经有人开始晚上不脱衣服睡觉,被子也不动,摆在桌子上。
王通扫了众人一眼,大声道:“齐声背诵大人要求的起床哨要求!”
“是!”
众人轰然应是,齐声道:“听到第一遍哨就要起身,想着再睡一会儿万万不可,敌人杀到近前谁能容你再睡?一步晚了以后步步都要晚。听到第二遍哨就该出门了,走前看看屋里还有人睡否?一人迟到一屋人都要挨打!第三遍哨之前一定要赶到,平心静气喘匀气!”
虽然不大整齐,但是好歹都很利索的背了下来,王通一直在盯着有没有人干张嘴不话应付其事。
让他满意的是,这些庄户人家出身的汉子都很淳朴老实,没有偷懒的。董策编的这些东西,半文半白,还带着儿歌谣的性质,很容易理解,而且也朗朗上口,并不难记。
“立正!”待他们唱完,王通喝了一声。
家丁们顿时都身子一挺,挺直了胸膛,下巴微微扬起,两手靠在裤腿中缝儿上,不自觉的便是摆出军姿来。
经过这些时日的训练,他们几乎都已经形成了本能的反应。
站军姿的效果已经初步显现出来了,这三十六名家丁笔直的站成三排,挺直了腰板儿,一个个气势昂扬,看上去就有一股威武精悍之气。当然了,其更大的作用,乃是对于他们军人纪律性,服从性,以及耐力的培养。
王通在他们身上扫了一眼,微微头,道:“向右看齐!”
众人顿时都微微弯曲膝盖,使劲儿的向下跺脚,把地面跺的蹦蹦作响,发出一阵很大的声音。脖子也向右拧,眼睛看着自己右手边的人的眼睛,身子向右边靠去。
不过他们的动作还有些僵硬,跺脚的声音更和后世那些士兵们无法相提并论,听上去有些混乱。
王通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有什么用,但是大人传下来的命令,他便是毫不打折扣的遵守。王通很聪明。也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论起打仗厮杀来,远远比不上石进王浑周仲这些,论起后勤来,也比不过周伯李贵,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长处——揣摩上官心思,还有,就是忠诚!
许多时候,上官最看重的反而是这个。所以不管董策的命令是如此,王通都会毫不犹豫,不打折扣的执行。
他忽然大喊一声:“停!”
众人动作顿时停下,一个个就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般,僵硬在了那里,除了头发眉毛和身上的衣服,肌肉绷住,一动也不动。
和立定站队一样,这也是这些日子训练的成果。
有个家丁感觉有些不妙,心里顿时是一阵懊悔恐惧,大呼不妙,但是也没有动过要悄悄的把脖子扭过来这一念头。
他们都老实的紧。
王通已经站在他面前了。
他眼睛一瞪,右手食指和中指弯曲着并在一起,狠狠的敲了敲这个家丁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他奶奶的,董忠庸!怎么又是你!真不愧是名字里有个庸字,十足的庸才!”
这家丁胆怯的低下头,不敢看他,嘴巴死死的并着,也不敢话。
王通敲了两下,伸手一指那边的空地:“去,俯卧撑一百个!”
“是!”这家丁囔囔着应了声是,举步便要出去。
王通拔高声音道:“我听不见!”
“是!”董忠庸的声音大了一儿,却还是的很。
“算了,算了,去吧!”王通无奈的摆摆手。
这董忠庸名字还真是起对了,人笨的紧,这一笨,干什么都干不好,就容易胆怯。一胆怯,就更是什么的干不好。现在队伍里面就属他还没分清楚左右,方才别人都向右看齐,只有他往左,这等事已经和不止发生了一次了。
不过他身板儿倒是真好,在一边儿摆开架势,俯卧撑就做下去了。
“董忠康,你给他数着,数错了两个人一起做!”王通又道。
“是!”董忠康大声应了,走到董忠庸面前。
他们俩是一个宿舍的,董忠庸人虽然有些憨但心眼儿好,也热心,是以他们俩关系很不错。只不过董忠康也不敢放水,不但仔细清着而且还大声数出来。不过他不会算数,只是从一数到十,然后再从一开始数。
一百个俯卧撑做完,董忠庸也是累的满脸通红,额头的汗珠大滴大滴的落下,口中喘着粗气。
王通瞪了他一眼:“归队!”
董忠庸这次倒是没忘了一声是。
“今天咱们先去检查内务!”
王通大声道:“所有人,跟我来!”
罢便是转身进了墩内。
李王氏正端着一帘刚正好的大白面馒头从自己屋里出来,她昨晚上就发了面,又在灶火里头留了些余烬,维持着温度。这个年代没有酵母粉那种东西,都是用‘糟’发面,需要较高的温度,木盆在灶台上放了一宿,第二天面已经发好了。
王通笑道:“嫂子辛苦。”
李王氏对这一幕早就已经司空见惯了,微微屈膝行了一礼,也没话,低着头便进了腾出来作为厨房的一间屋。
却是谁也没发现,队伍中一道灼热的目光追寻着她直到厨房的门关上。
飞快的关上门,李王氏后背重重的靠在门上,大口的喘着粗气,脸上有些发红。
那道目光,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感觉到,甚至连它的主人都是一清二楚,那目光中的灼热让她不由的心里发慌,却又是一阵阵的悸动。在那道肆无忌惮的目光的扫视下,她感觉到脸上发烫,似乎双腿都有些发软。
但是心里害怕之余,却又是有着隐隐的兴奋。
三个都,三十六个人,一个分成了六个房间,也很好记,分别是甲乙丙丁戊己。
王通先推开了甲字房的房门,这是董忠康他们的住所。
屋里面东西还算整洁,不过当然没有后世要求的那许多东西——比如豆腐块什么的,董策前世军训的时候自己都叠不好。
董策给他们每个人都发了棉被褥子,两套胖袄,两条裤子,两件儿薄布衣服,三双鞋,三双厚布袜。还有一些脸盆,毛巾,饭碗筷子等必备用的东西,还让木匠给每个人打了一个柜子桌子合二为一的家具,用来存放东西。
王通看着众人道:“大人对于屋子里面是怎么要求的?”
他指了指董忠康:“董忠康,你!”
董忠康出列,大声道:“东西摆列成行,没用的东西不准放出来,床上只准有被子,褥子,枕头。桌子上只能有脸盆毛巾。屋里头干净不能乱扔东西,要定时打扫,打扫完了身上水,不能有臭味儿……”
“嗯。”王通头,背着手走了出去。
这个房子的六个人都舒了口气,知道是过关了。
然后又转了另外五个房子。
由于是集体宿舍的制度,所以一定的卫生要求是必须的,否则的话很容易滋生疾病,而且定时按照要求打扫卫生本来就是军队纪律的一种体现。当然,董策对于他们的要求,只是整洁整齐而已,不会像后世那般严格到了极致。
六个房间检查完毕,其中有一个房间里面脸盆中有脏水忘了倒,床上被子叠得也不整齐。
王通二话不,房间里面六个家丁也是一人一百个俯卧撑。俯卧撑做完,把众人带到外面去,重新站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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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一五一 大碗吃肉
王通扫了一眼众人,轻咳一声,沉声道:“今日,咱们继续练习走队列!”
一听这个,众人顿时都是变成了一副苦瓜脸。dm
站军姿、立正、向右看齐、俯卧撑、仰卧起坐、队列行走,这就是这十余天的时间里面,一共就是练了这些,而且现在队列行走还没练好。
换成后世的话,有这些时间,一群身娇肉贵吃不得苦的废柴大学生都已经能把分列式走得很好了,外带军体拳一套也是有模有样。
但是这些兵员实在是不能和后世的相比,倒不是身体素质——事实上这些庄户人家出身的汉子一个个都是吃苦惯了的,不是钢筋铁骨,却也是筋骨结实,浑身上下都是腱子肉,论起力量耐力体力这些,比后世的人强不知道多少。
尤其是这段日子吃喝不愁,一个个身形都粗壮结实了许多。
他们也不笨,只是差在了意识和习惯。
对于后世的人来,走队列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从未接触过军训的大学生就算是训练上一上午基本上也可以保证走个差不多,而且教官调整上一阵子之后,基本可以保持一队三四十人的步调保持一致。看上去很简单,但是这是建立在现代人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生活习惯之上的,这种习惯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谁还分不清左右啊?
但是古人可是从来没有这个概念的。
许多人甚至要让他们分清楚左手右手左脚右脚都不容易。
对于这个,王通是深有体会的,当初董策训练他们,在这上头也是费了许多脑筋才成。
其实也没什么好法子,不过就是强化记忆而已。记不住就打,打到你记住了为止!
“忠字都出列!”
“是!”忠字都十二个人齐齐应了一声,往前一步。
“错了!”
王通阴沉着脸把董忠庸和董忠荣给揪出来,冲着他们两个吼道:“昨天教得今天就忘了么?先出哪只脚?”
两人齐声道:“左脚!”
“把左脚伸出来!”
王通唾沫星子都喷到了他俩的脸上。
董忠荣伸出了左脚,董忠庸伸出了右脚,然后又赶紧换成左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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