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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竹下梨(书坊)
“俺敢!”这家丁面目扭曲,带着哭腔儿大喊道。
“好!”董策一指他的战马:“现在,跨上你的战马,拿着你的长矛,去杀了他!”
“是!”这家丁又是大声道。
他回到本阵上了马,拿了长矛。
而董策指了指十个死囚里面最西边儿的一个,对周仲道:“把他绳子解开,头套摘下来。”
“是!”
周仲应了一声,策马过去。
董策指着那死囚,面向着众人大声道:“此人是阳和城人,奸淫过八名良家女子,逼得其中四人上吊!有一对母女,被这厮强暴,女孩儿当场便死了,那妇人也跳井自杀!此人败类,杀之无错!”
他顿了顿,道:“今日是你们第一次杀人,是以给你们的分明些,让你们知道你们杀的是什么样的人!待到以后,本官令旗所指之处,便是你们前进之所!本官要你们杀谁,你们就杀谁!不得有任何的犹豫,质疑,只有执行而已!明白么?”
“明白!”
众人轰然应是。
这时候,周仲已经把那死囚的绳子解开,头套摘下来,在他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脚:“快滚!”
那死囚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往北一瞧,看见那阵势森严的骑兵,看到那些闪亮的尖锐长矛,便也知道不好惹。像是他们这种人,多半有着非常敏锐的直觉和求生的本能,一句话不,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向着栅栏便是跑过去。
今日天色还未亮他们被带过来的时候,他曾经观察过这道栅栏,大约六尺来高,他对自己的伸手很有自信,不用花费什么力气就能翻过去。
同时他还不忘观察了周围的地势,只见周围是一片丘陵,上面有不少的林子。
后面都是骑兵,他知道自己肯定跑不过去,就算是翻过栅栏也没用。他的打算是先翻过栅栏,然后绕着丘陵跑,迅速的钻进林子里面。昨天他们被提进林子里面审问的时候他刻意观察了周围的路线,只要自己进了林子,就有希望逃出去了。
这时候,董策已经向方才那家丁吼道:“去,杀了他!”
同时他心里叹了口气,这死囚从反应,从决断等等方面,都比自己的手下的家丁要强得多。可惜的是,这些罪犯最好是不要纳入军中,否则会把许多人都带坏。像是戚少保便,最好的兵员就是老实强健的矿工和农民。
“是!”那家丁狠狠的打马,战马几乎是一瞬间便是加到了高速,直接省略了快走和步慢跑的步骤,向着那逃跑的死囚杀去。
战马的速度岂是人类能比的?
不过是须臾间,便已经接近了那死囚,而这时候离着栅栏还有老远呢!
那死囚回身,看着不断接近的战马,那马上的骑士,还有那雪亮的长矛,不由得发出惊惧的大喊,满脸都是绝望!
他光顾着回头了,脚下却是没留神,一个拌蒜便摔倒在地上。
这一下看来摔得不轻,也兴许是已经知道没了指望,这死囚趴在地上哼油哼油的好一会儿没起来。
这家丁勒马停住,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单手举着长矛,狠狠的向着那死囚刺去。
可是在距离死囚不过是一尺距离的时候,他的动作停滞了。他忽然翻身下马,把长矛一扔,蹲在地上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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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一八四 严惩和奖赏
董策不由得叹了口气。
自己手下这些流民出身的家丁,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他们在饿到极的时候,可能也吃过人,但是那是面临绝境下的疯狂。和在衣食无忧的和平环境下杀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们,终究是良善百姓啊!
但是董策不需要这样的手下,也不想要这样的手下!
他想要的,是平素和善如同常人,命令一下杀人不眨眼的战争机器。
显然,这条路还长着呢!
“这窝囊废!”
这一刻,不知道多少人心里暗自咒骂。
还好他们也知道军纪森然,若不然那些性急的早就是已型让家丁们都知道了自己应该如何去做。而当他们忍着恶心,用刀砍下一颗头颅或是一截大腿一条胳膊的时候,也发现,其实杀人,也就是这么回事儿。
集体主义的鼓动宣传,外加血淋淋的现实,尝试过一次之后,对生命就不会有敬畏。
他们害怕的是,是皮鞭和军法。
董策很欣慰的发现,在双手沾过了血腥之后,他们整个人的气质似乎都不一样了。
“果然,脸上千万遍,都不如上手试一试。”
上午的训练这就结束了,董策刚想宣布解散,王通却是走到众人面前,大声问道:“我问你们,咱们现在的好日子,是谁给的?”
大部分人都是一怔,不知道该什么。这时候队伍里面有人大声喊道:“是家主大人!”
众人也纷纷喊道:“是家主大人。”
王通又大声问了一遍,这一次声音便是齐整的多了,众人齐声大喊:“家主大人!”
“咱们吃谁的粮,拿谁的饷?”
“家主大人!”
“咱们要听谁的命令,为谁效死?”
王通扯着嗓子大吼道。
“家主大人!家主大人!”
家丁们发自内心的吼叫着,声音震慑云霄。
董策在旁边瞧着,嘴角有着淡淡的笑。
王通想到这个法子,真真是不错的,喊口号本就是一种心理暗示,喊的时间长了,再假的话自己都会相信。更何况他们心里本就是对董策敬畏感激,忠诚度很高。
……
中午时分,一行人都回到了安乡墩。
家丁们都在院子里做着吃,董策自然是在自己的屋里面。所谓和士卒们打成一片塑造亲民形象,亦或是严刑峻法以约束部众让人人畏惧军法而奋力死战,这两种法子孰高孰低中华几千年也没争辩个清楚,不过董策是个很注重细节的人。
今天吃的是红烧肉,前两天剩下的那头当靶子的大猪今天才吃完。
李王氏的手艺不错,香喷喷的,入口酥烂。董策也盛了一碗,不过在家丁们之间象征性的打了转便回了自己屋子,他也清楚,自己在那儿,谁都不敢放开吃。
吃饱喝足,董策躺下睡了一觉。
这段时日来回奔波,也是把他累得够呛,虽少壮体力好,但是也得知道保养不是?
一觉睡醒之后,他出了门儿,远远地瞧见家丁们正在不远的训练场练习射箭。上午练马,下午就得练射箭了,这两样儿是董策规定的,每日绝对不能落下。石进和周仲正在墩台上聊天儿,董策一出门儿,却是瞧见了翟青桐。她穿了一件儿宽大的绵甲,虽身材高挑,可宽度远远不及这副甲的原主人,整个人都被罩住了,若不是那后脑勺一跳一跳的马尾,怕是真看不出是个女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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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一八五 想死还是想活?
“大人!”她脸上露出喜色,迎上来落落大方道。
“回来看你娘亲?”董策笑问道。
“嗯。”翟青桐头:“俺去蓑衣渡买了些布和棉花回来,天寒该做冬衣了。”
董策便皱眉:“一个女孩子家家,别整日就俺,俺的,多难听!看你以后嫁的出去?”
“哦!”翟青桐便乖乖的应着,跟个受气儿的媳妇儿也似,浑然看不出当初杀马贼如砍瓜切菜一般的轻松。
“对了,最近在忙什么?”董策问道。
一这个,翟青桐顿时便眉开眼笑:“俺……”
见董策瞪眼,赶紧改口:“啊,我现在帮着王羽修水渠呢,手底下带着五十个老娘们儿。”
“什么老娘们儿?”董策又训她:“一个女孩子家家,话要文气一些。”
“哦……”翟青桐又低下头,可是董策分明看到她眼珠子在咕噜噜的乱转着,一个劲儿的乱飘。
“哎,你呀!”董策不由得就有些挠头。
一开始翟青桐在自己面前还是一副羞怯懦弱的模样,却没想到这性子转变的这么快,无端端的让他想起了后世荧屏上苗姓女演员扮演的那个大大咧咧的穆桂英。
还真有儿像。
或许,这才是他压抑已久的本性吧!
活泼,好动,充满灵气。
在磐石堡堡民面前的冷艳高贵,在敌人面前的残忍嗜血,和现在,的的确确是一个人么?
看着董策摇头走开,翟青桐在他背后做了个鬼脸,咕唧一笑,回了自己家了。
董策去了关押另外三个死囚的房间。
他推门进去,迎上来的是六道警觉的目光。
三个人都捆的结结实实的,手上脚上还带着镣铐,旁边还有周仲在盯着。
今天只杀了七个,剩下的三个中,除了私盐贩子柳八条之外,就是那两个江洋大盗,一个叫刘发成,一个叫邱平。
两个人都是三十来岁,不过长得却是南辕北辙,刘发成又高又瘦跟竹竿也似,另一个邱平则是又矮又壮跟猪肝也似。
江洋大盗这个职业,是个利润极高,危险性也同样高的高危行业,就跟高中政治课本里面讲的几种投资方式里面的股票一样——高风险,高收益。
这个词儿,最晚明朝就有了,明季凌蒙初的《初刻拍案惊奇》卷十九中有言:“妇人父及夫,俱为江洋大盗所杀。”
既然有江洋两个大字在此,就明江洋大盗的活动范围通常不是在城市里边儿,而是在江河湖海这等地势开阔的野外。
而大盗两个字,却不足以概括其业务范围的广阔性。
偷盗,偷盗,二者时常联系起来使用,实则差距颇大。
偷,通常和字连接起来,偷——于是一股轻蔑之气便是扑面而来。偷者,偷鸡摸狗品行不端之人也。上不得台面,只是趁人不备而窃取,乃是窃取,并非强取,情节较轻。
而盗,则是通常和‘强’以及‘贼’联系起来。
强盗那就不用了,再看盗和贼。
盗,由“次+皿”组成,“皿”,指盛食品的盘子,引申为指一切器物。篆体中的“欠”,像一个张着大嘴打喷嚏的人,“欠”字边上再加水,而成为“次”,许慎:“慕欲口液也。”段玉裁进一步注释:“有所慕欲而口生液也。”通俗地就是因羡慕某物而欲占有它而想得直流口水。而贼呢,贼由“贝+戎”组成,“贝”表示为财物,“戎”表示为获取财物的凶器,也就是使用凶器、采用暴力获取财物。
白了,就是这东西我喜欢,然后就抢过来了!
所以盗,实则就是抢劫,而且有时候还得加上行凶。
江洋大盗算得上是偷、盗、贼里面最为凶横者。
抢劫,杀人,强奸,毁尸灭迹,他们样样精通。
而根据董策的提审,这两人手里头都是沾染了不少人命。
邱平是个独脚大盗,一直在运城附近流窜作恶,手里头有人命十六起。
而刘发成则是在黄河河南段上撑船,一旦发现乘客身怀重金,则下手作案,然后把尸体捆上石头沉入河底,他被抓到的时候,满满一船底,压仓的全都是铜钱。而在河南被抓之后,他竟然能在押解回县城的路上逃脱,等到了阳和城之后才又被抓。
相比起来,他们两个更是罪大恶极,但是董策留下他们,自然是因为他们有些用处。
对付这种人,跟他们讲大道理屁用没有,只有以强力威压之,以凶残震慑之,以利益诱惑之。
你让他害怕你,畏惧你,同时又给他许下前程,给他偌大的好处,他才会心甘情愿的为你效力。
今日上午的那一番杀戮,到了后来,董策让人把他们的头套全都取了下来,可以柳八条三人站了最好的位置,看的一清二楚,目睹了完全的过程。甚至不止一次的,死人的鲜血和内脏的碎片溅到了他们的身上脸上。
这让他们直面死亡的威胁整整两个时辰之久,再大的胆子也吓破了。
更何况,会杀人的人,未必不怕死。
现在看来,效果不错。
他们看向董策的目光中充满了惊惧,更隐隐然有些绝望。
可是要轮到我们两个死了么?
董策笑吟吟的瞧着他们,轻声道:“你们想活,还是想死?”
柳八条赶紧大声道:“想活,想活!”
董策不耐烦的摆摆手:“没问你。”
邱平和刘发成对视一眼,都是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狂喜之色。难不成,还好能留下命来?
他们连声道:“想活,想活!”
董策走到两人面前,微微一笑:“我敢打赌,现在我若是让你们去办一件事儿,你们定然一去不复返。对不对?”
两人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刘发成赶紧道:“您的哪儿的话呢!老爷您放了我们,那是对我们最大的恩典,我等自然是誓死回报。”
董策摆摆手:“这等话,你出来你也不信,我听进去我更不信。”
邱平两人立刻是脸色一白。
“你们两个都是江洋大盗,过去日子过得固然是不错,但是哪天不是提心吊胆的?生怕被官府抓到?”
董策盯着他们的眼睛,沉沉道:“你们难不成就想这么过一辈子?可是你想过身后事没有,你们就这么下去,能娶到媳妇儿么?能有后人么?就算是你金盆洗手,从此不干,隐姓埋名,娶妻生子,可是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一旦事发,不但是你们要死,便是你们的妻儿也要受牵连,为奴为奴,永世不得翻身。而且你们想过没有,你们死后,谁会给你在坟前磕头上香?谁会给你供奉香火祭祀?”
董策的声音猛的拔高了:“没有!你们若是死了,注定就是孤魂野鬼一条!”
邱平,刘发成两人都是脸色难看,董策的话,深深的击中了他们最弱的一。
国人其实更看重身后事一些,便是罪大恶极之辈,也是遵循‘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一信条的。行善或是作恶且不,但若是没有留下香火,那是祖宗都要厌弃的。
而董策的话,他们明白,一儿错处都没有。
像是他们这等情况,是不可能有一个安稳的结局的。
“而若是你们从此给本官效力。”董策淡淡道:“也拿着银饷,这钱,断然是没有你们之前来得快,来得多的,但是拿的安心,拿的舒坦,拿的光明正大!你们也不用跟个地老鼠也似,整日价躲在阳光晒不着的地界儿!”
“本官年未及弱冠,已经是正五品副千户,本官这些手下,几个月前还是兵丁,现在不少人都挂了总旗的衔儿!跟着本官,前程似锦!”董策的声音透着恶魔一般的诱惑:“难道你们就不想有一日,能够光明正大的回到家乡,在你们的父母面前,在你们的族人面前,煊赫荣耀?”
这句话,让两人的呼吸都是有些粗重了。
而董策接下来的一句话,也让他们彻底的下定了决心:“本官不会让你们做冲锋陷阵的事儿,你们需要做的,正是擅长的老本行儿,危险不大。仔细想想吧!”
罢,转身便是想要离开。
刘发成已经是高声叫道:“大人,俺愿意归顺!”
被他抢了个先,邱平不由得游戏恩懊恼,赶紧也跟着叫道:“大人,俺也愿意。”
董策哈哈一笑:“二位,真乃识时务者也!”
……
“二位,给咱们亮亮你的绝活儿?”
董策笑吟吟的冲着邱平二人道。
他们归顺之后,董策立刻让人做了饭菜出来让他们填饱了肚子,然后又让两人洗了澡,换了一身新衣服,看上去倒也挺是个样子了。
在董策身后,石进和周仲眼神警惕的看着两人。董策倒是不大在乎,是真归顺还是假归顺,他还是看得出来的,而且就算是对方假归顺,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有什么异动,到时候直接走了才是正理。再者了,这两人便是有些本事,也不是董策的对手。邱平和刘发成对视一眼,邱平笑道:“俺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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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七年 斯时何时?战乱之时! 一八六 鲁密铳成
他跟董策要了根长麻绳,在尾端打了个结扣,然后在手上抡了抡,找到感觉之后,手一抖,那长绳便是飞了出去,正正的套中了墩台上面的一个垛口的角。dm
邱平试了试绳子的结实度,而后便是顺着绳子往上爬。
这墩台的四壁是近乎直上直下的,便是有落脚,也是不过一根手指头宽的那种,根本就无法立足。而邱平攀着绳子,看似肥胖的身体却是极为的敏捷,像是一只肥猫一般,的三五两下便是爬了上去。
他从墩台上下来,笑道:“素日里常去些大户人家,现在都把院墙建的越来越高,三四丈的都有,若没这绳扣,还真是爬不上去。”
董策笑着夸赞道:“很好,很不错!”
邱平露了这一手儿,刘发成也不示弱,他会模仿各种动物的叫声。
鸡叫,狗叫,驴,马,牛羊,无所不通,而且学的极像。
“这便是所谓鸡鸣狗盗之辈了吧!”董策心中暗道。
两人都是试牛刀,董策也知道,他们一定是没把真本事拿出来的,但就现在看来,这两人是可堪用的。
董策把他们叫道一间屋子里面秘密商议了一个多时辰,两人告辞之后,悄悄的出了安乡墩。
两人都不会骑马,董策也就没给他们马,他们怀里只是揣着董策给的五十两银子的活动经费。
便是这俩人跑了,董策损失的也不过是五十两银子而已、
而若是他们能够保有忠诚,那么董策会得到两个杰出的情报人员。
……
“草你奶奶的,老子终于是把你给折腾出来了!”
杜建河用袖子摸了摸额头上的汗,长长的吁了口气,忍不住兴奋的发出一声怪叫。
这会儿已经是进了十一月了,放在后世就是阳历的十二月多了。晋北大地早就是一片天寒地冻,枯草衰败,早晨起来的时候也能瞧见,地面上结起了一层白霜。外面已经是寒意逼人,温度已经是零下了,寒风呼啸,打造人身上就是一阵难言的寒意。
天空中铅云堆积着,不得什么时候就要有一场大雪呼啸而至。
磐石堡的工坊里面却是热火朝天。十几个大铁炉里面火焰熊熊,把寒意驱赶的一干二净,反而是一阵阵的热浪逼人。
叮叮当当的敲打声连成一片,更是让人感觉热闹非凡。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或是在炉边打造刀枪,或是在铁砧上用的锤子敲打着什么物事。
这边热闹,旁边的木匠区也不冷清,人来人往,吆喝声时不时的便响起来。现在四处都在做工,有修城墙的,有挖沟渠的,有造桥梁的,对各种工具的损耗量和需求量很大。这些简单的工具磐石堡的木匠们都能打造,是以生意是一单接一单。
他们干活儿的积极性也很高,董策推行的工匠分级制度已经是把铁匠和木匠这两大群体都包含了进去,董策已经发下话来了,谁打造的工具越多,越好,谁就能升任为一级工匠。
一级工匠的地位和每个月增加的那一两银子的月钱,对工匠们都是一个莫大的诱惑,谁又会没有上进心不是?再者了,铁匠里的两个一级工匠赵铁砧和杜建河现在都当了头头儿,也让其他人有了些异样心思。
甭管是多大的官儿,总是官儿不是?
这么冷的天儿,杜建河身上只穿着一件儿看不出本来是什么颜色的脏兮兮的短衣,却还是一阵阵的热汗滚滚而下,背后的衣服已经湿透,胸前却还是给烤的干干的。他脸上沾的都是灰,跟个黑人也似,只露出了俩眼白。这么一抹汗,额头上又是黑了一片。
不过他已经管不了这些了,这厮现在正拿着手里的东西哈哈大笑。终于是打造出来了!没有用了(liao)二十天,只用了十七天,就提前完成了大人交代的任务的!
是个人就有上进心,更何况杜建河功利的心思比别人更强一些,功利心强并不是什么坏事儿,相反,若是上官调配得当,反而会变成好事儿。像是董策身为杜建河的直接上级主管,若是他喜欢阿谀奉承,不办事事儿,那杜建河这等功利心强的人,自然就投其所好,整日溜须拍马。但是董策是一个讲究做实事的人,一切都看手上的活计,都看你的效率和能林,那么杜建河就能变得比谁都刻苦努力。
盖因那成为人上人的梦想。
他现在手里拿着的,便是一根铳筒,一根已经完全打造成功,鲁密铳的双层铳筒。
整个鲁密铳的形制构造,由铳管、铳床、弯形枪托、龙头和扳机、火门、机轨、前口、后门,及名为照门、照星的瞄准装置等组成。
最难打造,相当于后世所的一个技术难的,便是铳管。其铳管为筒形,用精炼的钢铁片卷制而成,由大、两管贴切套合,“长四尺五六寸,约重四五斤,愈长愈妙,后着照门,前着照星,火门在侧边,下着二三铁钮,以便下捎钉,放时不致振动”。
铳筒所需要的铁料,都是最上等的精铁,实际上也就是相当于是钢了。
而现在董策能提供的最好的铁也不过是的白添福送来的熟铁而已,此种精钢要用十斤熟铁才能炼出一斤,实际上都是冷锻,将里面的杂质打出去,并进行渗碳等工艺,将铁锻造成钢。这就比较花费人力和时间了,而只有用这样的精钢制成的铳管,射击时不会炸裂。射击的寿命,也能维持的更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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