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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恶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秋李子
苏二嫂是个爽快人,又拍一下手:“吴二哥,我晓得令兄做的这些事,要换了我们,也是恨不得把他的肉给吃了,再看着他上了法场,被砍了头,这才爽利呢。”
吴能依旧一言不发,苏二叔接话了:“只是这样一来,虽然爽利了,但人家一提起来,总是吴家的某某,勾结盗贼,落的上了法场。若是知道的,还能辩解两句,若不晓得的,岂不连吴二哥也吃了挂落?”
吴能已经咳嗽一声,苏二叔停下说话,这时在一边一直叹气的梁婶子开口了:“吴二哥,我晓得你心里这口气,咽不下去。就像方才苏二嫂说的,谁又咽的下去呢?只是吴二哥,我们也算照顾过茭娘和吴嫂嫂,也就多劝一句,这些事,怎么说也是你们吴家的事。吴二哥,等这个难关过了,你要打也好,要骂也罢,就任由的你,就算你不认令兄了,我们也随了你,只是总要去帮帮令兄,免得真的……”
吴能方才已经和柳二爷商量妥当了,只是这会儿总是要拿下乔,打个哈欠对众人作个揖:“列位高邻,今日你们的来意,我也晓得了,不过我舟车劳顿,刚刚到家,还是先容我歇歇,至于别的事,以后再说。”
说完吴能就趔趄着脚,做出一个醉酒的样子往屋里走去。苏梁四人顿时愣在那里。柳氏已经对苏二嫂温柔地道:“晓得你们都是好心,只是他初初听闻,心中愤怒,这些话一时也听不进去,不如等今夜,我细细地和他说,明早我再请各位过来,如何?”
苏二嫂点头:“吴嫂嫂说的也对,哎,说起来,谁家遇到这种事,都是恨不得撕吃了?只是总是亲兄弟,难道还能……”
不等她说完,柳氏就对苏二嫂点头:“道理都明白的,劳烦各位了,这会儿也不早了,还请回去歇着罢。”
苏梁四人各自行礼告辞,柳氏把他们送出后门,看着他们各自进了家门,柳氏这才走回院子。
柳氏见茭娘坐在石桌边双手托腮在想什么,柳氏上前按住女儿肩膀:“你怎么还不回去睡,明儿又有事儿呢。”
茭娘虽然站起身,但没往屋里去,只瞧着柳氏:“娘,人要是永远长不大该多好?”
柳氏噗嗤一声笑出来:“说什么傻话呢?今儿你说的可和这不一样,快些去睡罢。”茭娘嗯了一声就往房里跑。
柳氏看着女儿屋子的灯亮了,这才走回自己房里,吴能已经宽了外袍坐在床头,看见妻子进来,吴能叹气:“咱们茭娘啊,真是不知该怎么说。”
背了茭娘,柳氏从来都觉得女儿千好万好,此刻也不例外,瞪了丈夫一眼柳氏就道:“茭娘这孩子,心眼不多,性子又直,我总怕她以后因这性子吃亏,这会儿她能想这些事,总是好事。”
吴能也点头:“那是,我像她那么大的时候,还是个傻小子呢。”
一句话逗的柳氏又笑了,吴能已经哦了一声:“那个苏小哥,我并没见得一面,只听舅兄说人不错,你觉着呢?”
一提起苏桐,尽管柳氏也没见过几面,但她和苏二嫂打听过,自然事无巨细地讲了,两口絮絮叨叨了半夜才睡,睡下后没有多久就觉得天亮了。
柳氏听着陈婆子像从井里打水,披起衣衫推醒丈夫:“你今儿还要过那边去。记住了,可要……”柳氏还想再叮嘱几句,见吴能一脸沉思就没再往下说,只拍了丈夫的肩一下就走出去唤陈婆子准备早饭了。
早饭还没上桌,苏二嫂就来打听消息了,这回吴能什么都没说就往吴大伯家去。
苏二嫂见状笑着对柳氏道:“果真俗话说的对,要妯娌们好,这弟兄们才处的长。吴嫂子,我就晓得,全亏了你。”
柳氏故意叹一声:“怎么说也是他哥哥,少不得,我受些委屈就是。”
“哎,你受的委屈我们都看在眼里呢,说起来这话说出去都没人信。”苏二嫂又在那安慰柳氏几句。茭娘正好下楼,听到苏二嫂和柳氏的对话,茭娘不由停在那里,沉思起来。
柳二爷走出厢房看见茭娘站在那沉思,叫了茭娘一声,茭娘这才走到柳二爷跟前。
柳二爷瞧着茭娘:“你是不是觉着,这样对你大伯,你心中这口气没出掉?”茭娘点头,柳二爷微笑:“茭娘,舅舅就告诉你一句,这样对你大伯,是能出掉这口气的?”
见茭娘一脸不解,柳二爷敲一下茭娘的额头:“你和你娘受的委屈,哪能就这样白受了?”不但要还回来,还要加十倍地还回来。
柳二爷面上的笑让茭娘更加不解,柳二爷拍拍茭娘的肩:“等事情完了,舅舅再细细地告诉你缘由,这会儿啊,你先去把早饭给我端来,我啊,吃了早饭还要往你大伯家去。”
茭娘哎了一声就往厨房跑去,柳二爷唇边的笑更加灿烂。这个世上,哪有做了错事,别人放了几句狠话,事后再来求情就可以被放过的道理?
柳二爷吃完早饭到吴大伯家时候,吴大伯正在和吴能求情:“二弟,二弟,你这回帮了我,从此以后,我再不……”
吴能只沉着张脸不说话,柳二爷扬声道:“这一回给了两百两,下一回,说不定人家要两千两,两万两,难道也要寻出来给他们不成?”
吴大伯一张脸更加苦涩,对柳二爷道:“不给银子,难道就要报官,报了官,我,我,我的……”
柳二爷已经笑了:“吴大哥平常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就忘了,还有戴罪立功一条路?”





一品恶妇 第22章 抓贼
戴罪立功?吴大伯的嘴巴张大一些,接着吴大伯就摇头了:“我,我并没有罪,为何……”柳二爷嘲讽地一笑,吴大伯的嘴张了张又合上,口里嘀咕出来一句:“不过是……”
不等他把小事这两个字说出来,吴能站起身就往外走。吴大伯见状对梁大叔拱手:“梁大哥,您瞧……”
梁大叔把吴大伯的手甩开:“吴老哥,也不是我说你,都这会儿了,你还这样,倒让我们帮忙从中说合的人,脸上无光。”
吴大伯见吴能快要走出屋子,急忙上前拦住吴能:“兄弟,兄弟,是我错了,是我有罪了,既然如此,那我就……”
吴大伯顿一顿,屋内众人都看着他,吴大伯跺脚叹气:“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戴罪立功吧!”说完吴大伯就在一边蹲下,抱着头什么都不说。
柳二爷已经笑了:“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既然当日想出这样的法子,这会儿被人揭破了,就要受着。”
这一句话里满含着嘲讽,吴能只是叹气不语。梁大叔忍住笑对柳二爷拱手:“柳二哥,你一向足智多谋,还请把这怎么做说出。”
“怎么做?不就是这会儿把里正请来,去报了官,再让老爷派些衙役来在这附近守着,等今晚那盗贼来了,瓮中捉鳖就是。”
柳二爷的话是在梁大叔意料之中,但吴大伯还是眨眨眼:“那要是盗贼发现了,到时我们一家子就……”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吴大哥,这件事,怎么说都是你引起的祸事,上回去衙门时候,我和衙门里的师爷也打过交道,到时去求求他,再让他和老爷求情,说这边是戴罪立功,老爷也抓到盗贼,一笔出脱了你,你吴家的面子也没失了,岂不两便?”
“吴大哥你就快应下吧,这是最好的主意了。”梁大叔在那催促,吴大伯还是皱眉:“可是,那些盗贼,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我怕……”
“大哥这会儿在这怕这怕那的,当初和盗贼们合伙要去对我家时候,倒一点都不怕了。”吴能的话让吴大伯无法回答,只有点头。
既然吴大伯答应了,这剩下的事也就简单了,柳二爷往衙门去,寻师爷说这件事。吴能摸出碎银子,请吴大伯母去外面打酒打肉,整治一桌酒菜,和梁大叔吴大伯喝几杯。
吴大伯母一边庆幸这次的难关能过了,另一边又担心一不小心,盗贼的刀就要架在脖子上,接过碎银子就问了吴能一句:“都这会儿了,怎么还要买酒买菜。”
“嫂子有所不知,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才能让盗贼上钩,若哭哭啼啼,只会让人疑心。”吴能解释了一句,吴大伯母也只有拿着银子出去外面打酒打肉。
酒菜上桌时候,柳二爷也回来了,还和吴大伯说了,几个衙役已经换了装束,就在隔壁的里正家守着。
吴大伯听到这话,手里的酒杯又掉在桌上。柳二爷把酒杯捡起:“这有什么好怕的,来,我们再来模仿一遍,贼人进来时候,该怎么说。”
吴大伯收拾起心绪,和柳二爷模仿了两遍。吴能在那捏着酒杯,冷眼旁观。
太阳落山时候,酒也空了,菜也没了,柳二爷和吴能梁大叔告辞出去。吴大伯把大门关上,双腿就颤抖不已。
吴大伯母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骂自己男人:“呸,平常你骂起我来,是什么样子?怎么这会儿,就害怕成这样?”
吴大伯拿起茶壶就往嘴里倒茶水,放下茶壶就看着吴大伯母:“你说,要是衙役来的不及时,他们会不会杀了我?”
吴大伯母一巴掌拍在吴大伯肩上:“你说什么傻话?不是都说好了,等他们进屋时候,你走慢一点,然后等他们一进屋,你就后退,把屋门一锁,然后大喊有贼,就有人来了。”
吴大伯两口子在那互相安慰,柳二爷和吴能已经走出巷子。吴能这才问柳二爷:“那群盗贼,真的已经……”
柳二爷含笑拍一下吴能的肩:“妹夫你放心,这回啊,准会把他们一网打尽。”说着柳二爷摇头:“也亏了令兄,寻到的不过是这地面上的流氓,若真是那太湖上的水匪,别说戴罪立功,这条命,只怕都不在了。”
梁大叔叹气:“这也是不晓得轻重,那些盗贼,哪是这样好相与的?”柳二爷也笑了:“不过一个贪字。”
说话之间,天色已经暗下来,周边的人家都掌起了灯。
吴大伯母也不例外,把灯点起,呆呆坐在桌边的吴大伯被灯光惊的跳起来:“别点灯。”吴大伯母把灯放在桌上,抱怨地道:“什么叫别点灯?我跟你说,都说好了,要像平常一样,你再这样一惊一乍地,那不是告诉别人,你心中有鬼?”
吴大伯又呆呆地坐下,看着那灯光跳动,院子外的人声越来越少,天色越来越暗,一轮明月升在天空,有打更的人从门外走过,听得到邻居关上大门的声音。
快要到三更了,吴大伯的心提的越来越紧,吴大伯母已经在屋内睡下,听的出她也没睡着。吴大伯突然站起身,侧耳往大门处听,大门处很安静,吴大伯重新坐下,接着听到有人跳进院子。
吴大伯的一颗心顿时提的高高的,一个熟悉的声音已经在院子里响起:“吴老大,怎么,还在屋里待着,不出来?”
吴大伯急忙端着灯打开门走到院子里,院子里并不止一个人,总有三四个。见到这么多的人,吴大伯的心提的更高,努力压住心中的惶恐,对领头的人道:“东西都准备好了,也正巧了,我弟弟昨儿回来了,他做生意比我得法,这一趟赚了不少银子,我就求他,借了银子,凑齐了。”
“你这个弟弟,就什么事儿都不知道?”领头的冷笑一声,吴大伯的脸微微一红,接着老着面皮地道:“毕竟我们是亲兄弟。”
领头的冷冷一笑,吴大伯忙躬着腰请领头的往厢房去:“东西备在厢房里,还请进去里面拿。”
领头的拿过吴大伯手中的灯,和另一个人往厢房去。吴大伯见只进去了两个,院子中还剩下一个,慌的不知该做什么好,哑着嗓子问:“这位不进去?”
“不就是取银子,谁拿不动?”领头的已经走进厢房,举着灯往四周照去。吴大伯心一横,上前把厢房的门紧紧一拉,嗓子都变调了:“有贼,有贼!”
院子中还剩下的另一个盗贼见状不妙,上前就去拉吴大伯,吴大伯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靠在厢房门口不动。那贼见拉不动吴大伯,手里的刀一挥就要往吴大伯身上砍去,吴大伯吓的魂飞魄散,也不知道怎么,上前抱住盗贼的腰,盗贼的刀本是对着吴大伯的脑袋砍的,这一下就砍偏了,只砍在吴大伯的肩上。
吴大伯母已经在屋子里拿着锣敲起来,还高声喊着有贼。
在厢房里的两个贼情知不好,况且厢房里只堆着些破烂东西,并没有银子。领头的把灯丢在屋子中央,门被堵住出不去,见旁边有个小窗,拿出手里的刀上去几下就把小窗上的窗棂砍掉,从窗口爬出去。
吴大伯母虽然敲锣,但并不敢出门,因此周围邻居和里正家的衙役都已经听到,只在大门处围着,没有进大门。
吴大伯被砍了一刀,险些晕过去,见另外两个人又从窗子里爬出来,吓的高声尖叫:“跳院墙。”
这一声提醒了外面的人,很快众人就从院墙爬进来。那三个人盗贼见无处可逃,领头的示意另外两个去把吴大伯母给抓过来,自己伸手揪过吴大伯就怒骂:“我不过是要和你讨要点银子,等见了老爷,我把这些话一说,你也逃不了。”
吴大伯挨了两刀,本就虚弱,又被这么一吓顿时哭起来:“你别吓唬我,你才逃不了呢。”那两个盗贼想闯进门内,但吴大伯母把卧室门关的死紧,两个盗贼无法进门。这会儿邻居们和衙役都进了院子,四周的火把点的院子内亮如白昼。
盗贼晓得无路可逃,也就把手里刀扔下,指着吴大伯道:“就是他,引了我们去杀他弟弟全家。”
衙役见盗贼把刀扔了,也就上前用了锁,对盗贼道:“这些,你去和老爷说去,横竖我们见着的,只有你砍了别人。”
吴大伯母听到外面全是人,这才敢把门打开,一打开见吴大伯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吴大伯母又心疼起来,扑上前抱住吴大伯就哭起来。
倒是邻居提醒快些去请医,再把吴大伯抬进屋里,吴大伯母这才哭哭啼啼地请人帮忙,把吴大伯抬进屋里。
这么一折腾,天也亮了,吴大伯这边的消息也传到吴能那边。




一品恶妇 第23章
听到吴大伯竟然被盗贼砍了两刀,此刻生死不知,吴能愣了一下,来报信的邻居已经道:“还不止这个呢,昨晚事情闹的那么大,老爷也说了,你是苦主,自然还要往堂上去,这会儿,就先往堂上去,令兄那边,等堂上完了事再回去探望就是。”
吴能回神过来,对邻居拱手:“说的是,倒是我糊涂了。”
吴能说完就对柳氏道:“你吃了早饭,就带上茭娘去大哥家那边,等我完了堂上的事再过去。”吴大伯出这么大的事,于情于理,柳氏都该去探望的,柳氏应了一声又叮嘱几句,看着吴能跟邻居走了,柳氏这才回头,见茭娘站在楼梯口一脸沉思,柳氏的眉不由微微一皱上前问女儿:“你是不是不愿意去?”
茭娘摇头,接着叹气:“我只是在想,若是大伯没这么贪心,只写了谎报的信,再假仁假义地劝我嫁了,劝娘您回外公家住,是不是他的计谋就会实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柳氏被问的愣住,接着柳氏摇头:“你这孩子,想这么多做什么呢?”茭娘的脚步并没移动,还是站在那一脸沉思。
厢房处已经传来柳二爷的声音:“茭娘这话问的好。”
茭娘抬头看向柳二爷,柳氏的眉微微一皱接着松开,对柳二爷有些无奈地道:“哥哥,你就是把茭娘给宠坏了,瞧瞧才来了几天,茭娘问东问西的,这会儿,又问这些话。”
柳二爷已经走上前对柳氏微笑:“这怎么能叫是我宠坏了茭娘?女孩家虽说不能像男人一样出去闯出一番事业来,可若眼光能不局限于宅院之中,所晓得的,不止是这街坊邻里的事情,遇到事能有自己主见,也不害怕。这难道不好?”
柳氏浅浅一笑没有说话,柳二爷已经对双眼放光的茭娘道:“你这想的并没有什么不对,只是你不明白一点,有时人贪念一起,想着这些钱财,都是他唾手可得的,又怎会收手?那时你不双手奉上,反成了坏人。”
茭娘沉吟一下,接着笑了:“故此越贪就会越蠢,越蠢就会越恶,连自己的本心都忘了,舅舅所要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柳二爷只微笑不说话,突然听到隔壁苏家传来一声惊呼,接着苏二嫂的声音响起:“哎呀,桐侄儿,你怎么就回来了?”
柳二爷已经笑了:“正因他贪,才能想到他蠢,他恶,而一旦蠢且恶,你就不会知道,他到底能做出什么样丧心病狂的事了。”
此刻已有人敲门,陈婆子上前把门打开,门外站着苏桐和柳家的小厮,柳二爷停下说话,苏桐已经走进门内,对柳二爷拱手:“幸不辱命。”
乍见苏桐,茭娘欢喜的连害羞都忘记了,一双眼不由自主地瞧向苏桐,只觉得这么些天没见,苏桐看起来更稳重了。
柳氏明白女儿心中在想什么,不过少年男女,又是各自谈婚论嫁的年纪,这样看着人家少年未免太不稳重了。柳氏轻咳一声,茭娘这才察觉自己这样做不对,急忙后退两步,往楼上去了。
柳二爷已经和苏桐谈了几句,这才对柳氏道:“这一回还多亏了苏小哥,我们家搬到杭州也这么些年了,苏州有些地方反而不熟了,我这就托苏小哥,假托去江西,其实是寻了个偏僻客栈住着,打听事情呢。”
柳氏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柳二爷那天说,这件事,和茭娘以后也有关系。这一悟了,转念就心疼起苏桐来,对柳二爷嗔怪地道:“这样事情,也未免太冒险了,哥哥以后再不能这样做。”
柳二爷听出自己妹妹话里,对苏桐多有担心,果然是要做丈母的人,只微微一笑没有揭破。
苏桐反而已经道:“吴婶婶,这件事也怪不得柳二叔,是我听柳二叔说,人在世上,总归要多历练一些,才能有见识。况且还有一句俗语,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和柳二叔这样的人多交往,对我也有长进。”
苏桐这几句话听的柳氏越发欢喜,越看苏桐越喜欢,真恨不得立时开口,把女儿许配给他。好在柳氏还记得今儿家里还有事,对苏桐点头:“苏小哥这话说的有理,倒是我妇人见识了。”
说完柳氏就叫迎儿:“你请舅爷和苏小哥进屋里喝茶,今儿家里还有事,我要带上女儿往那边去。苏小哥你且宽坐。”
苏桐应是又作揖:“出外那么些天了,我也要回去给母亲问安,不过……”苏桐话没说完,就听柳氏叫女儿,茭娘已经从楼梯上下来。
苏桐直起身时,正好看见茭娘。两人此前虽曾见过面,不是幼时就是那天茭娘在水中狼狈不堪。方才又是匆匆一瞥,此刻茭娘打扮的好好的下来,阳光照在她脸上,让她笑容显得明艳。
苏桐也是正当时的少年,乍然见到,不由有惊艳之感。茭娘努力告诉自己不要太扭捏,要大方,但脚步还是乱了两步。
苏桐在初初惊艳之后,就觉得这样盯着人家姑娘看不好,已经重新低头。
柳氏已经拉着茭娘的手,对苏桐道:“这就是那天苏小哥你救的小女。茭娘,这是那天救你的苏家哥哥,还不快些道谢。”
茭娘被柳氏拉住手的时候,已经含羞地低下头,此刻听到柳氏这样说,茭娘抬头对苏桐道个万福:“多谢苏家哥哥了。”
茭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不自觉地带上颤抖,苏桐还礼,两人同时抬头,不可避免地又四目相对。
苏桐只觉得近前看时,茭娘是个又美丽又大方的女子。茭娘想对苏桐笑一笑,但想起柳氏等人都在旁边,四目相碰之后,茭娘又低下头。
柳氏仔细看去,觉得苏桐似乎对自家女儿,也不像无动于衷的样子,心中又添一分喜意,不过这样的欢喜不能对外人说,只笑着对苏桐道:“既然如此,我们先走一步,迎儿,赶紧送茶过来。”
迎儿忙不迭地应了,苏桐又对柳氏作揖,柳氏已经带上茭娘出门去了。苏桐忙收敛起心中思绪,对柳二爷道:“柳二叔,茶我是不喝了,我还是赶早回去见我娘。”
柳二爷点头:“那我也就不留你了。”稍停一停,柳二爷又道:“我答应过你的,等会儿就叫人送去。”
苏桐忙又对柳二爷行礼,柳二爷点一点头,苏桐也就告辞出门。柳二爷瞧着苏桐背影微微一笑,这小子,还真有点意思。心性看来也还稳重,这样的少年,配自己外甥女也还算配得上。
柳氏母女到了吴大伯家,还没进门就听到门内传出哭声,这吓了柳氏一跳,以为吴大伯已经没命了。柳氏三步并做两步地跨进门去,还不忘回头看了眼茭娘,见茭娘面上露出一丝微笑,柳氏掐茭娘手一下,茭娘急忙低头,努力让脸上露出点伤心。
吴大伯母的声音已经从屋里传出:“你去,你再去,就去陈家说,要见你妹妹,还说,你爹就快不行了。”
看来吴大伯还活着,柳氏松一口气,吴大伯的儿子已经从堂屋里跑出来,边跑还边回头嚷:“我才不去呢,今早才靠近大门口,和守门的一说,人家就眼睛不是眼睛地冷笑,说哪有姨娘的亲戚上正门来的道理,让我去后门等着,可后门那,连个人都没有。”
这儿子跑的急,差点撞到柳氏,抬头一看才看见是柳氏,这儿子忙喊一声二婶婶。柳氏对他温和地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也该告诉你妹妹才是,虽说陈家的规矩大,但想来这还是能通融的。”
这儿子听了这话,这才吸吸鼻子出去了。周大伯母虽然在里面听见柳氏来了,也没起身迎接,只在屋里叫了一声:“婶婶你来的好,还请先进来,我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啊。”
茭娘的鼻子皱一下,见柳氏又看向自己,茭娘忙又把头低下。母女二人进了堂屋,卧房的帘子高高揭开在那里。还能闻到一股血腥气,柳氏不好进吴大伯的房,对茭娘:“你进去问问你大伯,可还好些?”
茭娘十分不甘愿地哦了一声,走进屋内。吴大伯躺在床上,面色蜡黄,正在呻|吟,旁边染了血的衣衫还放在那。吴大伯母给吴大伯擦汗,见茭娘进来了,吴大伯母顺口就道:“茭娘,你来的正好,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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