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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恶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秋李子
那时吴大伯就只用在吴能面前痛哭流涕,说全是自己没有查访清楚,才连累了弟弟,到时再推自己不会做生意,把那间空铺子还给吴能。
到那时,吴能就算有能上天的本事,也差不出是自己在捣鬼,谁知事情并不像想象中顺利。不仅不顺利还连连砸了紫鹃的脚,先是柳素嫁到陈家做妾,接着是被盗贼拿捏住,逼要两百两银子,这会儿,吴能又站在自己面前。
吴大伯就算平常再诡计多端,这会儿也想不出该怎么回答弟弟的话,假哭就变成了真哭,张着嘴哭的别提多伤心了。
几个邻居见状就道:“既然你们兄弟回来了,那我们就先告辞,由你们兄弟叙叙。”
吴能已经阻止:“列位高邻先别各自归家,我这里还有几件事,想要问问我哥哥,还要几位帮我提点着,看看有些可是谣传。”
既然吴能都这样说了,几个邻居当然也就没有走。苏二嫂早已经坐在石桌边,和吴大伯这边的邻居们交头接耳了几句,此刻听到吴能这话,几个妇人眼中,各自都闪着光芒。
“兄弟啊,你要问我什么话,我自然是知无不言,又何必要去问别人呢?”吴大伯这会儿,心里早是一团乱麻,什么线头都理不出来,只晓得阻止吴能。
吴能抬眼瞥了吴大伯一眼,轻声问:“做兄弟的,平常可有对哥哥不敬?”
吴大伯的嘴张了张,接着说:“自然没有。”
“那做兄弟的,临走前也曾托付过哥哥照顾我老小。”吴大伯还来不及回答吴能这个问题,吴能的笑已经收起:“做哥哥的,急吼吼把我女儿卖去做妾,还带人来打抢。天下,可有这样照顾的?”





一品恶妇 第19章 算账(下)
吴能说的话并不快,有几次吴大伯还想打断他说的话,但吴能并没被打断。吴大伯的脸色已经发灰,看着吴能说不出话来。
吴大伯母见吴能质问吴大伯,眼珠一转就上前拉住吴能的袖子大哭起来:“兄弟哎,你回来真是太好了,我同你说,并不是卖了茭娘,而是……”
不等吴大伯母的话说完,吴能已经打断吴大伯母的话:“那些哄人的话,大嫂还是拿出去骗别人罢。”
吴能这句话呛的吴大伯母脸上一下挂不住,吴大伯母索性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起来:“有小叔子这样欺负做嫂子的?不过解释一句,就这样吼我!”
吴能并不在意吴大伯母的哭闹,吴大伯也急中生智,眼睛一挤眼泪就挤出来,矮着身子蹲在吴能面前:“兄弟,不过是我做哥哥的偶尔做错了点事,错听了人言,你又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说着吴大伯抬头看着吴能面色诚恳:“兄弟,现在你侄女也嫁到别人家做妾了,你这会儿也好好回来了,弟妹侄女也好好在家。你就原谅哥哥一回,哥哥从此以后,再不……”
“再不什么?”吴能低头看着吴大伯,眼里全是讽刺的笑:“再不趁我不在家的时候欺负你弟妹和侄女?哥哥,你我一母同胞,我叫了你数十年的哥哥,信赖你,可你是怎么做的?误信人言,误信人言?偶尔做错?哥哥,你这样轻描淡写,难道当做兄弟的眼是瞎子?”
吴大伯的嘴张的很大,不可置信地看着吴能,吴能已经蹲下,双眼看着吴大伯的眼:“大哥,若你弟妹和你侄女没那么机智,若没有邻居们帮忙,若没有舅兄赶来。大哥,你告诉我,你的误信人言,偶尔做错之后,是什么?”
吴能的话,句句说的是实情,吴大伯心知此刻已经抵赖不要,眼珠一转就伸手往自己脸上打去:“兄弟啊,我和你说,我全是因为中了邪,撞了邪才有人拉着我的手去做那些。我本心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吴大伯的哭声回荡在院中,几个邻居想上前来劝吴能,吴能已经站起身:“中了邪,撞了鬼才做这样的事?”
吴大伯没听出吴能话里的意思,反而拉住吴能的袍子下摆连连点头:“兄弟啊,还要亏那天侄女一盆水把我泼醒,不然的话,我这会儿,还在撞邪中呢!”
吴大伯母也在旁边连连点头,点头还不算,还站起身拉着柳氏的袖子:“弟妹,你不信你大伯,难道还不信我?你大伯何等疼爱素儿?常说要给她寻个如意郎君,这才迟迟没有定亲。若不是中了邪,怎么会把素儿许给人家为妾?”
柳氏的眼帘低垂,听到吴大伯母这样说就把袖子从吴大伯母手中抽出来,浅笑:“我是妇人家,自然是丈夫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吴大伯母见柳氏这边行不通,又对邻居们连连合掌:“各位替我家说一句话吧,真的不是我男人心狠,就是因为撞了邪。才会这样。”说着吴大伯母就高声:“我的素儿啊,若不是你爹中了邪,也不会把你许给别人家做妾。”
“吴大嫂,别的也就算了,你女儿那天出阁,你可是十分欢喜地把女儿送上轿子的。”苏二嫂见吴大伯母唱作不停,生怕吴能真听进去了,在旁边提了一句。
这一句让吴大伯母的脸色顿时变了,但吴大伯母已经飞快地又道:“我男人都已经应了,我这当娘的难道还要苦着一张脸把女儿送上轿?”
吴能听了两句吴大伯母的辩解,唇边的嘲讽笑容更深。吴大伯还当自己这个理由吴能已经信了,拉着吴能的袍子就站起身:“兄弟,兄弟,我和你说,以后……”
“也就是说,哥哥这会儿,已经醒了,不中邪了?”吴能打断吴大伯的话,再次追问。吴大伯没听出吴能话里的意思,连连点头:“多亏侄女那盆水,不然那有这么迅速。”
“那哥哥倒和做兄弟的说说,今儿你和大嫂吵架,说什么要预备两百两,又是为的什么?”吴能看向吴大伯,吴大伯的脸色顿时变的更精彩了,张口结舌了一会儿就呆若木鸡。
旁边的邻居也插话:“就是说呢,今儿只听见吴大嫂说什么两百两的事儿。吴大哥,你不会真的在外面养了一个,才这么着急要银子吧?”
吴大伯生怕这句话又引起吴大伯母的哭闹,双手直摆:“这话不能乱说,我们小户人家,哪里养的起妾?就算要养,也是接回家来。”
这一句又说错了,吴大伯母早一巴掌拍在吴大伯脑门上:“什么,你真的想要养个妾?”吴大伯连连摆手:“不,不,我没有心养妾。”
“大哥既没有在外头养妾,也没有做什么花钱的生意,难道是被人讹了?”吴能察言观色,在旁边淡淡问了一句。
吴能问的语气平淡,众人却都竖高了耳朵。吴大伯正是在没有主意的时候,听到这么问,立即答道:“是啊,就是被人讹了……”
众人这下,齐齐惊讶地看向吴大伯,连吴大伯母都张大了嘴。
吴大伯说出这句,才觉出自己这句说错,急忙又双手直摆:“不,我没有被人讹,我是,我是,我是,”
吴大伯连连说出三个我是,却不知道后面该怎么说,嘴巴张大在那里,又现出呆相。
吴大伯母已经哭着上前双手锤在吴大伯身上:“你说,你在外面闯什么祸了?两百两银子呢,我不要活了。”
说着吴大伯母就要往树上撞去,苏二嫂眼明手快,一下拉住吴大伯母的衣衫。吴大伯母原本就是假意去撞,被这么一拉就坐下,又大哭起来。口口声声不要活了。
众人心中都判断出七八分,这吴大伯八成是被人讹了。梁大叔有些迟疑地开口:“吴二哥,令兄到底是为什么,被人这样讹?”
吴大伯又重新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一副别人再问,就是不说的样子。
“这要问哥哥自己了。”吴能语气还是那样平静,但已经透出几分失望。柳氏知道吴能此刻心中一定十分难过,猜出发生了什么是一回事,这些事确却发生,对吴能的打击那是另一回事。柳氏上前轻轻地拉了下吴能的袖子。
吴能了然地拍拍妻子的手,低头看着吴大伯:“哥哥既然不肯说缘由,又只把做了这么许多事,都推在中了邪上。做兄弟的,以后也只有不认哥哥。免得老小不但没被照顾,反而多添了一层被人欺负。”
吴能说完,就对院子的邻居们团团作了一揖,直起身时语气沉重:“从此之后,我和兄长,恩断义绝。诸位就从今儿起,为我做个见证。”
说完这些,吴能拉上柳氏就要走。
吴大伯虽然在那呆呆蹲着,但脑中还是转来转去,此刻听到吴能这样说话,吴大伯猛然跳起来,上前拦住吴能语带哀求:“兄弟,你我一母同胞,打断骨头还连着筋。我做哥哥的就算做错了,我们也是一家子,哥哥这次的难关还要兄弟你帮忙,不然,你哥哥一家子,就都死了。”
说着吴大伯鼻子一吸,就真哭出来。吴能看都没看吴大伯,还要往外走。吴大伯见哀求不能,牙一咬,擦着吴能的袍子边就跪下:“兄弟,兄弟,我做哥哥的给你跪下了,这回的事儿,总要兄弟你帮忙。”
吴能早有准备,吴大伯一跪下,吴能就后退一步又侧过身,于是吴大伯就没跪实。
梁大叔和两个这边的邻居,见吴大伯竟然跪下了,眼中都有惊异之色。梁大叔急忙伸手去拉吴大伯:“吴大哥,你有话好好说,哪有你做兄长的,给兄弟跪下?”
吴大伯伏在地上大哭:“要是他不肯帮忙,我这一家子,明儿就要死了。”
柳氏有些担心地看吴能一眼,吴能面上有气恼有叹息,还有一分无奈。吴大伯哭了会儿,听不到吴能叫自己起来的声音,索性牙一咬眼一闭就学了自个媳妇就要去撞树:“我还是死了算了。”
两个邻居忙把吴大伯拦腰抱住,其中一个邻居已经对吴能道:“吴二哥,到底你们也是亲兄弟,令兄就算做错了些事,可是这会儿……”
“做错了些事?我也不瞒诸位了,若我爹娘还活着,知道他所为,只怕会双双被气死。为了些银钱,百计尽出也就算了,还试图和盗贼勾结,引人杀了了家人。这等兄长,我着实不敢再认了。”
吴大伯听到吴能一口说出实情,也不寻死了,只呆呆地看着吴能:“你,你,你……”
“你真以为这些事没有人知晓?你想必是被那些逃走的盗贼讹上门的吧?”吴能的话说的吴大伯一张脸登时通红,低头不语。




一品恶妇 第20章 劝解
这句话如水进了刚烧开的油锅,邻居们顿时开始议论起来。苏二嫂已经站起身激动地拍一下手:“我就说呢,都住了这么十多年了,从没听过有什么盗贼敢进苏州城的,怎么就遇到这样的事了?”
吴大伯母上前就往吴大伯身上打去:“二叔说的不是真的,你没去做这样的事,你是冤枉的,是不是?”
吴大伯双手抱住脑袋,蹲在地上不说话。吴大伯母愣了一下,又大哭起来:“我不活了,不活了。”说着吴大伯母又要往树上撞去,这回没人拦了,吴大伯母的脑袋擦到树上时候感到疼又不见众人阻拦,索性顺着那树身就滑下去,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天啊,这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啊?”
吴能看着院子里乱七八糟的样子,对邻居们拱手:“各位高邻,虽是家事,也带了公事,故此我才说出这些话,这样的哥哥,恕我……”
不等吴能把话说完,吴大伯母已经扑过去拉住吴能的袍子下摆,哭的十分难过:“二叔,二叔,你怎可以说这样的话,那是你亲哥哥,是你打断骨头连着筋的骨血亲人。二叔,我晓得你恼他,你就打他几下,出出气,这个难关,还要二叔你帮他过了。”
柳氏在旁边听着,忍不住发出讽刺的笑,吴大伯母已经瞧见柳氏嘲讽的笑,但此刻吴大伯母哪还顾得上和柳氏争这些,只拉着吴能苦苦哀求。
吴大伯在那一声叹息连着一声叹息,吴能望一眼吴大伯,对吴大伯母轻声道:“我的兄长,我的骨血亲人?我是记得他是我的兄长,是我的骨血亲人,故此才在离开之前,把妻儿托付给他,可谁知道他竟这样狼心狗肺。若非我茭娘机智,若非诸位邻居帮忙,不知我归来时候,是否还能看到我的妻儿?”
吴大伯母的嘴张一张,再没法说出话,吴大伯双手抱头蹲在那里,吴能冷冷看了他一眼,对邻居们再次拱手:“正因如此,在下才会选在今日今时,在列位跟前把这些话说出,这样的兄长,恕我,不敢再认。”
说完吴能就袖子一甩,带上柳氏踏出门去。吴大伯母先愣在那里,接着追出门外:“二叔,二叔,二叔……”
吴大伯母叫的声音越大,吴能夫妻走的越快,别说停下脚步,连走慢一些转身都没有。
吴大伯母颓然地走回院子,众邻居已经议论的差不多了,梁大叔迟疑一下才对吴大伯母道:“这件事,既然关系到前些日子盗贼上门,经官动府的,那这一回,也要去告……”
“不能告官,不能告官!”吴大伯把手放下,有些茫然地瞧着四周,语气都变的十分急躁:“告了官,我这一家子,就真的再没活路了。没活路了,没活路了……”
吴大伯母见自己丈夫这样茫然,又开始哭起来:“那这会儿要怎么办?既不能告官,难道要等着拿银子出来?”
吴大伯的双眼更加茫然,站起身走了几步,也不知道要走向哪里,接着直挺挺就倒在地上,嘴边全是涎水。
吴大伯母大惊,扑上前开始哀哭起来。
这一边吴大伯家乱哄哄的,那一头吴能夫妻已经回到家中。等的有些不耐烦的茭娘见爹娘归来,迎上前就要问东问西。
柳氏晓得吴能此刻心情不会好,对茭娘轻轻摆手,示意她自己回房去。茭娘一双眼转了转,不情不愿地转身,但并没走上楼,而是走出几步之后,就靠在窗上悄悄听起来。
“你这一路劳累,先喝口茶,我再让陈婶婶烧了热水,你洗浴过,再吃饭。”柳氏给丈夫倒了杯茶,语气轻柔地说。
吴能从妻子手中接过茶,这茶的香味是吴能素来熟悉的,每回一喝,就觉得心中疲惫全消。可是这一回,却没有这样的功效。
那是自己的亲兄长,纵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可亲耳听到,亲眼见到,受到的打击依旧不小。吴能只喝了一口茶,就抱着茶杯在那发愣。
柳氏当然晓得此刻吴能心中翻江倒海,不知道多伤心。可是这样的事情,做媳妇的,还有些不好开口。唯一能做的,只有轻轻拍抚丈夫的肩以示安慰。
“我没事。”吴能知道妻子是在安慰自己,也晓得她心中担心自己,反过来不愿意妻子为自己担心。
“我晓得,你现在心中有许多的话要说,可是有些话,总要等再想想再说,免得过后后悔。”柳氏的话让吴能微笑,接着吴能叹气:“你不信我,不信我方才说的话?”
“我不是不信你,我也从没有不信过你。”柳氏的语气依旧这样温柔,吴能还想再说,茭娘已经从外面跳进来,对柳氏有些不满地道:“娘,您和爹,到底打的什么哑谜?”
柳氏的眉微皱:“大人说话,你小孩子家插什么嘴?再说这件事,是大事,哪是你孩子家能听的?”
茭娘先往吴能那边瞧去,见吴能神色没变,于是茭娘拉住柳氏的袖子撒娇:“娘,您前些天还说我不是孩子了,怎么今儿就又说我是孩子了?再说了,你们说的,必定是大伯家的事,大伯的事,也关着我的事,为何我就不能听呢?”
“茭娘要问,你就说给她吧。茭娘说的对,她也不是孩子了,再过几年,出了阁,那就更是大人了。”吴能的话让柳氏佯怒地打了茭娘一下,这才把吴能今儿去吴大伯家的事儿给说出来。
茭娘听的一会儿叹息一会儿瞪大眼,还不忘瞧着吴能的神色。柳氏说完就叹气:“瞧瞧,原本好好的亲兄弟,这会儿闹成这样样子,倒叫邻居们瞧笑话。”
“娘,您这啊,又是以己之心去度别人。”茭娘的话又让柳氏瞪了她一眼。茭娘这才转向吴能:“爹爹,要好大家一起好,若是些小事,爹爹是做弟弟的,自然是要让着兄长。可是爹爹,这是大事,若真按大伯的计策行了,爹爹到时就见不到我们了。娘,您怎能说闹成这样?闹的人又不是我们,不过是没有趁了坏人的心事,怎么反而是我们在这伤心难过?”
茭娘几句快言快语,让柳氏一时想不到该怎么说。吴能把手中茶杯放下,对茭娘点头:“你这几句话,和谁学的?听起来也有道理。”
说完吴能就叹气:“是啊,闹的不是我们,使坏的也不是我们,为何反而是我们在这伤心难过?”
“因为爹爹是好人啊?是好人,就会顾忌,就不会像坏人一样,只有利字当头,什么都不顾忌,办错了事还要怪别人太聪明。”
茭娘的话让吴能笑了,柳氏把女儿搂进怀里,点着她的鼻子:“你这话,说起来也是有道理的,只是他总是,罢了,这些话横竖不会传到外头去,你也不能在外面说这些话,知道不知道?”
见茭娘点头,柳氏扶着女儿胳膊让她重新站好:“刚才那几句话还有大人模样呢,这会儿,又成我怀里的孩子了。”
“因为是在娘跟前,我才会这样。”说着茭娘就看向吴能:“爹爹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吴能点头微笑:“是,你说的对。”说完吴能就对柳氏:“你方才不是说了,让老陈给我烧热水洗澡,还要做几样好菜,还有,舅兄不是来了?怎么没见着他?”
柳氏站起身:“我这就去。茭娘,你知道你舅舅去哪儿了?”
茭娘摇头:“不晓得呢,一大早就出去说有事,午饭也没回来吃,也不晓得晚饭回不回来。”茭娘也不晓得柳二爷去哪儿了,自然答不出来。
柳氏皱眉:“只怕是生意上的事,也不去管他。你去和我给你爹把换洗衣衫寻出来,还有你爹带回来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茭娘跟着柳氏出去:“都收拾好了,娘,爹还带了几样好瓷回来,说景德镇的瓷最好。可我觉着,我们这的瓷也不差啊。”
吴能听着妻女在那对话,唇边渐渐现出笑,是的,做错事的人又不是自己,该难过的也不该是自己才对。
吴能洗完澡换了衣衫,陈婆子也把晚饭做好,柳二爷还没回来,一家子也就先吃团圆饭。柳氏让迎儿在旁边热着酒,和吴能说着些别后的话。
吴能刚喝了一杯酒,陈婆子就在外头说柳二爷回来了。
吴能急忙把手中筷子放下,走到院子里迎接,柳二爷面上满是笑容,瞧见吴能柳二爷就笑着道:“你回来的倒早,我还想着,你只怕还要有几天才回来呢。”
“舅兄那封信上,说的如此严重,别说那边的事儿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就算还在办着也该立即回来才是。”吴能请柳二爷往堂屋里面去。
柳二爷点头:“你回来的倒巧,有件事,正好也差不多了。咱们边吃边说。”




一品恶妇 第21章 办法
“舅舅,什么事?”在旁边等了半天的茭娘早忍不住问出来,柳氏拍一下茭娘,有些嗔怪地道:“不先帮着把碗筷布好,再请你舅舅坐下,怎么就先问起你舅舅的事来了?”
茭娘已经指向饭桌:“娘,您瞧,碗筷我都已经布好了。”说完茭娘走过去接过迎儿手里的温酒壶在一边坐下:“娘,这下,我在旁边温酒,让迎儿去和陈婶婶收拾厨房。这您就没话说了?”
柳氏有些无奈地摇头,柳二爷和吴能已经坐下,柳二爷招呼柳氏:“妹妹也过来坐下,都是一家子。”说着柳二爷故意看眼茭娘:“茭娘既然抢着要温酒,温不好,可没有赏钱。”
茭娘已经把温热的酒倒在杯中,用盘子托到吴能和柳二爷跟前,笑着对柳二爷道:“舅舅好小气。”
柳氏忍不住笑出声,吴能也笑,屋内顿时笑成一片。茭娘重又坐下温酒,吴能这才端起酒杯对柳二爷:“舅兄先请喝一杯。舅兄方才说有件事儿要商量,到底是什么事?”
柳二爷端起酒杯只抿了一口就把酒杯放下:“就是为了盗贼的事。”这一句让吴能的脸色变了变,接着吴能叹气:“这件事,虽是家丑,可……”
“妹夫何须如此?我晓得令兄虽然做了那么些事,可怎么说也是你兄长,你这心中是十分伤心难过的。再者说了,就算保官,把这件事揭开,难免妹夫你也会受些牵连,故此我想了又想,倒不如让令兄戴罪立功,从此之后,不管令兄是改好了,还是不好,都和妹夫无关,如何?”
柳二爷一席话说的吴能眼睛一亮,接着吴能就急切地:“舅兄这主意,对我何啻再造?”柳二爷摆手:“你我至亲,何必说这些话,不过这件事,不单干系到令兄,和茭娘,也有几分关系。”
茭娘伸出手指点了点鼻子,面上全是惊讶神色,柳二爷说了这句就没往下说,只拿起筷子轻轻敲一下酒杯:“怎么,这温酒的还没来吗?”
茭娘啊了一声,回神过来,拿过酒壶给吴能合柳二爷倒上酒,吴能听着柳二爷说的话,面上神色渐渐松弛。
一家子吃完晚饭,吴能和柳二爷坐在院中纳凉闲聊。
茭娘靠在柳氏身边:“娘,您说,大伯会不会真的听,以后,会不会反过来怨恨爹爹?”柳氏点下女儿的鼻子:“你现在啊,想的倒多。”
说着柳氏瞧一眼在和柳二爷闲聊的吴能,轻叹一声:“你爹爹,总要在这苏州地面上过下去,既要过下去,哪还能真的不管不顾了?”
茭娘听出柳氏话里的哀伤,往柳氏身边又偎依紧一些。后门已经被人拍响,陈婆子上前开了门,苏二嫂夫妇和梁大叔两口走进来。
柳氏忙上前迎接,吴能也站起身和邻居们打招呼。
梁大叔先开口:“按说今儿吴二哥你刚到,又经了这样的事,我们不该来打扰的,只是令兄那里,百般恳求,我们想着,也该从中说合说合,总要商量个法子出来,免得到时真的……”
梁大叔边说话边看向吴能脸色,见吴能神色有些不好,梁大叔又停下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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