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的医路荣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然宅
下人慌忙行了礼退了下去。
门房处被井家管事客气的劝走的秦笙还不肯放弃,厚着脸皮要探望井丞相,磨蹭了小半个时辰,还是被井家的管事连劝带轰的送回了马车。
“言而无信!”秦笙坐到马车上后,气的嘴唇都抖了,“枉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事!”
“早知道这样,父亲当初就别举荐二弟了。”秦誉低声说道,“结果井家人不讲信用,二弟还和父亲离心离德了。”
不只如此,秦笙的名声已经是坏到不能再坏了。
秦笙倒是不在意这些,说道:“这倒无所谓,反正他这一去,难回来了,而且,他和我们又不亲,喂不熟的白眼狼!哎,你二弟是个脑子糊涂的,姚家又靠不住……不管怎么说,井家才是真不能得罪的,就是知道他们不守信用,这事交给我,我也得办……我为他们做了这么多事,他们是看在眼里的,便是没有我们的好处,也绝不会有我们的坏处。你还年轻,不能意气用事。”
秦誉动了动嘴皮子,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弃妇的医路荣华 205.第205章 到达巴陵
从长江开始,南下的路途都是在水上度过的。虽然已经开了春,然而天气依然寒冷,水面上处处可见漂浮着的薄冰。人站在船头,还能听到船只路过,薄冰破裂的细碎声。
相比起走陆路,走水路安全的多,也快的多。
“今年这天冷的邪乎!”船家娘子跟未秋絮絮叨叨的说道,“往年就是腊月,也极少见上冻的时候,今年从十一月开始,就冷上了……我们这些跑船的日子还能凑合的过下去,饿不死,那些种地的庄稼人可就倒了霉了!我有个姐姐嫁到湘州去了,听说那闹的最凶,都人吃人了……”
未秋叹了口气,安慰她道:“会好起来的,朝廷派了赈灾的粮食,而且马上就开春了,再冷还能冷几天?”
开春了,天暖和了,冻死的人就少了,万物复苏,能吃的东西也多了,幸存下来的人总能熬的过去的。
“这世道,就不让人活!”航行路上寂寞,船上难得有个能说话的人,船家娘子话就多了起来,“我们这跑船的,一条船一个月要收我们二两银子!”
船家娘子比了个二的手势,满脸的愁容,“我记得我小时候,不出正月家里就不出船,怕兆头不好,现在为了多挣几个钱,谁还在乎这个哟!不然,等天暖和了,要是碰上水匪,别说交税的钱,连吃饭的钱都挣不到手!”
未秋想起了朝廷发给秦隽的赈灾粮食,圣旨上是二十万石,出了粮库就是十万,等出了京就只剩下三万石,她又想到了这一路碰上的流民和流匪。
京城中的繁盛平安和外面的动荡饥荒,就像是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世界。
未秋有种大厦将倾,天下将要大乱的不安预感,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人。但这些隐约冒出心头的不安预感和秦隽的安危比起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他们一行人进入到洞庭湖后,才得知了皇上驾崩的消息。
“怪不得井家没再派人来堵截我们。”周刃说道,嘴角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未秋也笑着点头,暗道这皇上虽然活着的时候是个祸害,但这死可死的真是时候,帮了她一个大忙。
第二天早上,他们就能进入巴陵府了,而秦隽现在就在巴陵府中。
未秋夜里睡不着觉,翻来覆去中,眼前浮现的都是秦隽的面容,有他淡定微笑的,有他眉头紧锁的,也有他看着载着孩子的马车远去时,那依依不舍的……
秦隽能靠三万石粮食挺到现在,也不容易,不知道他现在如何,是不是像她一样,担忧害怕,夜不能寐。
未秋正想的出神,听到了甲板上有脚步声,她记挂着船上的粮食,便披衣起来,推开门走到了甲板上。
漫天的星光下,她看到一个高瘦的背影站在船头,遗世而独立,湖面上寒风拂过,他空荡荡的右臂袖子被风吹的高高飘起。
听到了脚步声,聂三虎回头就瞧见了未秋,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眸,说道:“夫人可是也睡不着?”
未秋点点头。
聂三虎又笑道:“夫人是忧心挂念秦大人?”
未秋笑而不语,她和聂三虎不熟,说挂念有点肉麻,说不挂念也不合适,干脆便不说话。
聂三虎悠然叹道:“夫人是有情有义的人,秦大人得妻如此,是大人的福气……”秦隽有这个福气,是他的造化,旁人就是羡慕,也羡慕不得啊!
未秋摇头道:“这话莫要再提了……”她转身想回去的时候,看到了聂三虎被风拂起的右臂袖子,星光下聂三虎高瘦的身影显得萧索而寂寥,便忍不住说道:“更深露重,聂先生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聂三虎是个书香人家的子弟,听秦隽偶尔说起,还是个学问极不错的人,写的一手好字,也有着一身不弱的功夫,然而造化弄人,他失去了右手,就算是改了姓名,换了容貌,他也不能再出仕。出现在人前时,还要面对人们异样的目光,显然心里不会好受的。
“谢夫人关心。”聂三虎微微躬身,算是行了个礼,叹道,“我只是得知了皇帝驾崩的消息,想到他死了,我家上下几十口的仇也随着他的死付诸流水,有些感怀罢了。”
世上最郁闷的事情是什么?就是你磨刀霍霍,准备有朝一日手刃仇人的时候,仇人死了。
他们离京城远,皇上那种不体面的死法他们自然不知道,传来的消息只是皇上驾崩了。
一想到仇人很有可能是寿终正寝,聂三虎能高兴的起来才怪。
“报仇什么的……只是生者的意愿,你死去的亲人未必愿意看到你为他们报这个仇。听说你们家就剩你一个人了,那就更应该为了死去的亲人好好的活下去才对。”未秋轻声说道。
名门遗孤蛰伏二十年,为家族报仇,干掉皇帝的故事可能只是个传奇,想要把传奇变成现实,太困难了。她不是聂三虎,没有感受过抄家灭族的切肤之痛,自然也不能认同聂三虎为了想办法报仇,居然沦为土匪的做法。
就是秦隽遇到什么不测,未秋绝不会让秦衡和茜茜为他报仇,没什么比好好活下去更重要。
“夫人说的是。”聂三虎低低的笑道,“我只是一时想不开,劳夫人挂心了。”
未秋便转身回去了,躺到床上后,想起聂三虎的眼神和笑容,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人的面容和眼睛好像蒙上了一层纱,所有的情绪都隐藏在纱背后,叫人看不透他真实的想法。
她知道聂三虎没把她的劝告听进去,这人有才华,有胆识,聪明,心性坚定,哪是旁人三两句话能够劝动的。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的时候,船就已经靠岸了,周刃和卢炳带着人马将几百车粮食搬运下了船,插上了周氏的旗帜,一路浩浩荡荡往巴陵府的方向赶去。
在太阳即将跃出地平线的那一刻,未秋看到了巍峨的巴陵城门,青灰色的墙砖被朝阳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华。
这一路上的流民比之前遇到的更多,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站在路旁,甚至路边不远处堆着死人,严寒的天气里虽不至于腐烂,但面容枯槁,甚是吓人。
然而这些流民对于这些尸体视而不见,只是跟在他们粮车后面,周刃派人驱赶了几次,流民还是越聚越多,不多会儿功夫,隐约有上千人的架势。
卢炳怕这些流民哄抢粮食,他们虽然身手好,但架不住流民多,还是抵挡不住,便让随行的二百士兵,一路走,一路喊,告诉那些流民他们是朝廷派来的送赈灾粮食的官员,进城就会搭灶施粥,若是有人哄抢,立刻就地斩首。
即便这样,也阻挡不了越来越多的流民聚集在粮车后面。然而巴陵府城门就在前方几里路的地方,周刃等人便管不了那么多了。
饶是未秋见惯了解剖室的尸体,此刻看到如此惨状也忍不住心惊肉跳,六月早就把头埋在了未秋怀里,吓的不敢动弹。一路上都在贫嘴吵闹的井麒,也紧闭嘴巴,缩到了马车角落里。
他从来没见识过这么可怕的流民群,他对流民的认知,不过是京城那些躺在街边晒太阳的乞丐,赶车的车夫一甩马鞭,他们就吓的赶紧端着破碗跑走了。
这时,卢炳骑马奔了过来,和未秋的马车并齐走着,冲车里面沉声说道:“井二少爷,还请下车。”
井麒大惊,身子往后一缩,叫道:“要我下车干什么?”
“让你好好看看这巴陵三府的惨状,回去跟你那惯会耍心机玩权术的祖父讲讲!”卢炳说道,见井麒没有出来的意思,便冷笑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让我带你出来?”
井麒哭丧着脸,磨磨蹭蹭的说道:“表姐夫,外头好吓人,你们这样会惊吓到我的……”
“快去吧!”未秋说道,撩开了帘子,车外卢炳面无表情的看着井麒,已经开始活动手指手腕了,一副要开揍的架势。
井麒立刻怂了,挨卢炳的打和挨六月的打,那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他除非是不想活了,才去让卢炳揍他。
“你们真冷酷……”井小爷很悲愤,皱着眉,苦大仇深的往车尾爬,“要不是我,你们能顺顺利利的走到这里?到地方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未秋看不惯井麒那磨磨蹭蹭下车的动作,一脚踹到了井麒屁股上,把他给踹下了马车,看着他笑道:“二弟,你此行不虚嘛,终于认识到了我们的本质了,我实话告诉你,我们不仅冷酷,还无情,还残忍,还会无理取闹哟!”
虎落平阳的井小爷无奈的揉了揉屁股,走到了卢炳身边。
他很不愿意面对这些,好像躲在马车里,就不会看到外面这些骇人的景象,他还是那个锦衣玉食的贵公子,烦恼的不过是抢不到花魁,在狐朋狗友面前丢了脸,他不用操心这些看似和他不相干的事,也不用知道在京城里看起来轻描淡写的朝堂倾轧,不过是他祖父父亲几句话的事,在地方就是上万乃至十几万条鲜活的生命,像凋零的花朵一般,陈尸在他面前。
弃妇的医路荣华 206.第206章 重逢
六月在马车里不屑的嘟囔道:“什么人啊,看见这就怕?”不说卢炳他们了,就是那随行的二百军士也没跟井麒一样害怕。
井麒不自然的回了一句,“你还不是一样?你敢下来?”
“你要跟我比?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六月啐了一口。
一向爱和六月斗嘴吵架的井麒这会儿上却没有接话,看着粮车后面旁边跟着的流民队伍,忍不住叹了口气,涌上心头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一行人进入城后,聂三虎组织人手就地搭灶熬粥,卢炳他们则是护送着未秋和六月先去了太守府。
据他们进城时听守卫说,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如今住在太守府中。
而巴陵太守早在流民造反的消息传过来后,不等造反的流民打过来,就先带着家眷跑了,现在太守府里只剩下了他们没带走的下人。
未秋以为到了太守府就能见到秦隽,然而太守府的下人们告诉他们,秦大人去巴陵下属的县里施粥了,没有在府中。
虽然有些遗憾,但有了秦隽的消息,而且听起来秦隽安安稳稳的,未秋这才放下心来。
太守府的下人看未秋这阵势,便知道未秋身份尊贵,给未秋和六月安排的是太守府最好的院子。
看摆设,像是老夫人的宅院。
六月进屋后,直接往床上一倒,沾着枕头就睡着了,发出了轻微的呼吸声。未秋笑了笑,轻手轻脚的给她盖上了棉被,这一路,六月没少跟着她吃苦受累,着实辛苦。
顾不得收拾行李,未秋便在临窗的桌前坐下了,让下人送了热水进来,化了砚台中的墨汁,提笔就给京城的祝氏他们写信。
她得赶快告诉他们,她已经带着粮食到了巴陵,和秦隽汇合了。这一路的艰难险阻,担惊受怕她只字未提,又单独给了井昭一封信,告诉他若是他们回不去了,请他护送陈氏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回汴州。
今天虽然依旧寒冷,却难得是个晴天,窗外的冰棱垂了有一尺长,在阳光下折射出了五彩的光晕。
春天马上就要来到了,未秋心中微微感叹,放下了手中的笔,刚要起身,抬头就看到了秦隽,站在窗前,注视着她,一双黑色的眸子盛满了浓的化不开的爱意。
这是他们分别了二十余天后,头一次见面。
阳光照射在秦隽的身上,斜长的身影照在了窗棂上,朝阳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柔和了许多。
未秋忍不住想起他们头一次见面的时候,到现在都已经七年了。那个时候的秦隽习惯板着脸,严肃正经,后来她才知道,这不过是秦隽为了掩饰自己的手段,真正的他其实不是这个样子的。
然而当初秦隽吸引她的那些特质,到现在仍然没有变过。只是秦隽这个人,随着岁月的沉淀,由原来涉世未深的青涩小子,变成了现在沉稳内敛的男人。
就像是一口平静无波的古井,谁也不知道看似清澈的井水有多深,也不知道井水中藏着什么。
又像是一瓶埋藏多年的陈酿,越久越醇厚,处处散发着吸引她的味道。
未秋站起了身,隔着窗和他对望,眼里盛满了笑意。
秦隽温柔的笑了起来,向她伸出了手,轻声说道:“出来吧。”
未秋笑了笑,踩着椅子上到了桌子上,在秦隽的笑容中推开窗户,扑到了秦隽怀里。
抱住了秦隽温暖宽厚的胸膛,未秋鼻子一酸,眼泪便落到了秦隽的蓝色棉袍上,晕染出一块深色的区域。
秦隽把未秋抱的紧紧的,在未秋耳边亲吻着,喃喃说道:“秋儿……”他有太多的话想说,太多的事想问,然而话到嘴边,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从来都知道未秋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然而当他得知未秋为他做到这份上,还是动容的不知该如何诉说心中的情意。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你怎么过来了?”未秋埋头在他胸前,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泪盈于睫的模样,闷闷的问道。
秦隽说道:“我原本是要去底下看看的,后来想先去街上转一圈,看看施粥的情况,就听说了你们来了。”
“粮食不够吃吧?”未秋问道,“城外很多流民呢。”
秦隽摇摇头,“那些流民大约是听到消息,从外面回来的。粮食的话,我想了些办法,够再坚持二十天的。”
“什么办法?”未秋好奇的问道。
秦隽笑了笑,那笑容有些冷,说道:“我发了政令,以官府的名义,向巴陵三府的富户借粮,半分利。”
未秋盘算了下,这个时候借半分利的粮食,那肯定是不划算的,便说道:“他们肯借?”
“国难当头,眼前的小利算的了什么,大是大非他们还是分的清楚的。”秦隽笑道,“当然得费一番口舌。”
未秋安心的点点头,感叹道:“想不到这里的富人还是不错的,不像京城,到底是鱼米之乡,地方富庶,书读的多,礼教就学的好,他们挺过这次劫难,以后就好了。”
虎头躲在院子门口,忍不住捂脸,想起那天自家公子召集了三府所有的富户和粮商,一剑把三个领头拒绝借粮的富户刺了个糖葫芦的冷酷模样,再对比下现在,和夫人说话都不敢大声了,生怕吓到夫人,这实在是……叫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秦隽听了未秋的话,含笑点头。
“瘦了那么多……”秦隽抚摸着未秋的脸颊,叹了口气,又问道:“你刚才在写什么?”
未秋笑道:“给京城去信,报个平安。你见到卢炳他们了吧?”
“见到了。”秦隽简略的回答道。
既然已经先见过了卢炳,那么秦隽就应该知道了这一路发生了什么事。
“有了他们在,你就能轻松点。”未秋说道,“这次,咱们算是欠了周大人一个天大的人情了!”
秦隽搂紧了未秋的肩膀,安慰道:“有机会再还吧。”又顿了顿,说道:“这次也欠了井大人一个天大的人情。”
这次的事情对于未秋来说是报仇,而对于井昭来说,是背叛了生他养他的井丞相,井昭受到的折磨和非议,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想起送她离开时,一脸内疚的井昭,未秋沉默的点点头,说道:“井家人要恨就恨我好了,是我逼他的……”
她带了孩子跪在他面前,给他磕头,逼他想办法抢劫了自己的家,做了井家的内贼。
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她是井昭的债,她仗着井昭对她的愧疚,让井昭帮忙洗劫了井家的库房,然后把井昭留在了京城,让他一个人抵挡井家人的怒火。
她恼恨井丞相和井赫没错,但她对井昭是有愧疚的,这种愧疚埋藏在她的心底,连秦隽都没有说过。
“别想那么多了。”秦隽柔声说道,“我还要去县里看看,你先休息,等晚上我回来。”
未秋点点头,有点依依不舍的抓着秦隽的手。
秦隽也舍不得走,刚和媳妇碰面,还没把人暖热乎呢就又要分别了,见院子里没人,便吻上了未秋的唇,亲了好一会儿,才催着未秋回屋歇着。
他们两个在院子里亲的黏糊,可苦了躺在床上睡觉的六月。
六月有认床的赖毛病,在未秋给她盖被子的时候就醒了,累的厉害,懒得睁眼,把大姐和姐夫的对话听的清楚,正当她准备起来的时候,惊愕的发现两人亲到一起去了,她只得涨红了脸又静悄悄的躺下了。
六月闭上眼,就想起了井麒,现在看来,井麒似乎没她想象中那么坏……
等秦隽走了,六月又躺了一会儿,装出刚睡醒的样子,洗梳过后出去了,问了下人井麒住在哪后,就直奔井麒的院子。
然而还没走到院子门口,她远远的就看到一群穿红挂绿的丫鬟围在院子门口,叽叽喳喳聒噪的很。
走近了她才发现,这群平均年龄十四五岁的丫鬟们居然穿着单薄的春装!
而井小爷坐在太师椅上,悠悠然晒着太阳,白净的俊脸上挂着没心没肺的风流笑脸,享受着众位丫鬟的围绕,怡然自得。
“井少爷,该我了吧?该给我算了!”一个丫鬟娇笑着说道。
“不知道井少爷会给我算个什么样的命呢?”再来一个丫鬟含羞带怯。
“井少爷,您的衣服我洗好了,洗的可干净了!”还有一个丫鬟抱着井麒的锦袍,像是抱着心上人,羞答答的凑上前去。
挨着井麒的那个丫鬟满脸幸福的红晕,举着白净的小手,跟旁边的人炫耀,“井少爷说我的姻缘线生的特别好,一定能嫁个好人家呢!”
井麒笑眯眯的接过了一个丫鬟递过来的手,顺便挠了把人家白嫩的手心,看了眼掌纹,握着丫鬟的手不放,信口胡扯道:“这位姐姐的手生的真好,生命线长,定是福寿满堂的命……”
被他握住手的小丫鬟顿时娇笑出声,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娇声说道:“井少爷,你真坏,就会说好听的哄我们姐妹开心!”
六月冷着一张脸看着,转身走开了,她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大傻瓜!
弃妇的医路荣华 207.第207章 整治井麒
就是狗改不了那啥!
六月愤愤然想着,根本就不应该对这个风流败类抱什么期望。也就这一路上被她们刀架脖子上还算有点人样,一到太守府,就原形毕露了!
未秋瞧见六月回来,一脸苦大仇深,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六月撇了撇嘴,觉得这破事不值当跟姐姐说,又说道:“卢大哥他们呢?不跟我们住一起?”
“他们去街上监督官员施粥去了。”未秋说道。
六月好奇的问道:“施粥就施粥呗,有什么好监督的?”
未秋叹了口气,她也是来这里才知道的,光是一个熬粥,里头的门道就大了去,足够当地的这些官员捞一笔了。
“一锅粥里面放五十斤米还是三十斤米,一碗粥是盛一满勺还是大半勺,都是这些管粥的官员说了算。克扣下来的,不都进了这些人的口袋?”未秋说道,“不是咱们的地方,现在粮价又贵的吓人,这些人就只想着欺上瞒下,趁机中饱私囊。”
六月气的咬牙,“怎么还有这种事!扣这些灾民的口粮,就不怕死了下油锅?咱们那么辛苦运过来的粮食,可不能叫这些人给糟蹋了!”
她跑进屋,换了身厚棉袍,对未秋说道:“我也去看着,要是那粥熬的稀了,给灾民盛的少了,我就跟卢大哥和姐夫说!”
“那不行!”未秋拉住了她,“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到处乱跑?这地方流民多,不安全!”
六月笑嘻嘻的挣脱了未秋,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找人陪着我去!”
未秋没办法,叫过了太守府的几个管事,吩咐他们跟着六月。
六月带着管事,直接去了井麒的院子,把陷在脂粉堆里,拉着丫鬟的小手看相的井麒给拎了出来。
一看是六月,井麒立刻收了那副嬉皮笑脸的不正经样子,讨好的问道:“六月,什么事啊?”
“你叫我名字,我跟你很熟吗?”六月不咸不淡的白了他一眼,“还不赶紧出来,跟我去粥棚帮忙!”
比起和丫鬟们调情,井麒当然不愿意大冷天的去粥棚里帮什么忙,当即说道:“六月,咱们去能帮什么忙啊?万一给人家添了麻烦就不好了,不如我带你……”
没等他说完,六月就亮出了粉拳,眯着眼睛说道:“你去不去?”
井麒苦了一张脸,无限遗憾的和丫鬟们挥手告别,其实他心里头美滋滋的,一定是刚分开六月就想念他了,想方设法的和他制造相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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