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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应如是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连城雪
左煜摇摇头,答应道:“失望什么?那等身体好些就回北京养着,我妈都吓坏了,还吵着想给你炖汤呢。”
温浅予的眨了下眼睛,长长的睫毛让眼神显得温柔,尽管已经狼狈到不行的地步,却仍旧没天理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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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演员不是个轻松的差事,像温慕这种将电影看得比自己重要的男人,当然为此吃过很多苦头,受伤住院之类的遭遇早就不算新闻了。
但是这回因为与坏蛋搏斗而见血之类的状况,还是被传的越来越悬乎,以至于医院里每天都有前来探望与八卦的各路人士,病房内外也被热情过度的鲜花与礼物堆满,成了道显眼的风景。
当温浅予终于有力气爬起来看看父亲时,温慕却在病床上沉睡。
巴黎深深的春光透过玻璃照在那张英俊的脸上,竟然在眼角照出隐约的痕迹。
四十多的人,难免开始衰老了啊。
尽管那些杂志说他是什么不老男神,也全都是外人的吹捧吧。
温浅予坐在轮椅上呆看片刻,又拿出手机凝望在自己失踪时父亲发布到网上的视频。
视频里的温慕焦急而诚恳,拜托大家寻找儿子的踪迹,并说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让他回来。
任何代价……
就连温浅予都不能清楚的知道,如果温慕出事了,自己会不会有这般决心,但当时看到父亲要进到放着炸药的屋子里,似乎凭借本能就反抗起来。
这大概是血缘的天性?
走神沉思的时间,温慕不知不觉便睁开了眼睛,他微微一笑,用仍包着纱布的手腕支撑身体爬起来:“你怎么不好好躺着?”
温浅予皱紧眉头:“你的手怎么样?”
温慕回答:“还好。”
“干吗那么冲动呢?护士说割到筋,很严重,别说拍戏了,要是以后连生活都不方便怎么办?”温浅予激动地喊完,立刻捂住自己隐隐作痛的腹部。
温慕露出隐约的担忧之色,然后认真道:“任何一个父亲在面对那种情况时,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怎么能说是冲动呢?”
病房里的空气冷冷清清。
关于亲情,温浅予埋藏在心里太多话,或许不该说上埋藏,而是埋葬。
他以前根本不想对父亲掏心掏肺,此刻却不禁问道:“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亲近我,从来都不喜欢我,现在为什么渐渐改变了?”
“我……”温慕抬起粽子似的手,又颓然放下:“我想请你原谅,不到二十岁就做了爸爸,对我不是件无所谓的事……在过去的很多年里,我都在逃避这个现实,直到我随着年长而想通了很多道理,才意识到曾经的所作所为,对你是那么不公平。”
温浅予垂首不语,脸色显得极为复杂。
“如果能重新来过,我会把你留在自己身边,让你受好的教育,让你从不孤单,我会接受自己关爱着你的铁一般的事实,也会珍惜我们此生成为亲人的缘分。”温慕苦笑:“但现实中哪有什么重新来过呢?我明白,这几年我做什么都是对你的打扰,你有了陪在身边的对象,也早已习惯没有爸爸的生活。”
温浅予终于开口,微微梗着脖子,承认道:“是,我没学会过习惯你的存在。”
“可以试试吗?”温慕问。
浅浅似乎找不到合适的回答。
温慕不是咄咄相逼的性格,转而淡笑:“不用勉强,比起委曲求全,我更想要真实的反应……只是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你的,任何事情,都请告诉我,奋斗这么大半辈子,总该让孩子过得轻松快乐。”
“我什么都不用你做,只有一件事,如果你愿意。”温浅予抬起头。
温慕微笑:“什么?”
温浅予说:“不用费力气对我所谓的关怀,只是大家讲你善解人意,你能不能用心的了解我,把我当成个完整的人,而不是你生命的附属品?”
听到这话,温慕歪过头无声地凝望了儿子两秒,仿佛见到年轻的自己。
片刻之后,他才在春光中微笑:“好。”
——
由于签证的原因,左煜无法在法国更长时间的逗留,反复纠结过后,只能带着归意已决、但伤口未愈的小美人登上前往北京的飞机。
温浅予穿着宽松的衣服,坐到位子上后便显得疲惫了,叹息后便抱着小抱枕不再动弹。
“还得十多个小时呢,哪里不舒服立刻告诉我。”左煜嘱咐。
“我没那么娇气!”温浅予瞪眼睛。
左煜不置可否的点头。
“我记得之前你住院时,还叫我偷偷开车带你去谈生意,结果当天伤口就裂开了。”温浅予转而露出笑来:“竟然都过去那么久了。”
“是啊。”左煜也坐下来,开始帮彼此系安全带,而后问道:“你这么着急回国,你爸没说什么吗?”
温浅予摇摇头:“我跟他说我好像没有出人头地的欲望了,他似乎也理解……再说,关他什么事?”
“嘴硬把你就。”左煜笑了下:“这回唯一的幸运就是你俩的关系因此好转不少。”
“难道我回北京对你来说不是幸运吗?看来你一点也不想靠近我。”温浅予立刻扭头。
左煜说:“因为我没觉得你远离过我啊。”
温浅予慢慢歪过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忽然辞职算我任性了吧,幸好公司体谅我,没有追究我的责任……也许以后我会后悔也说不定,总觉得对不起你们那么支持我。”
“不是讲好不聊这些了吗?受伤了有什么对不起的,本来就想叫你歇一阵子,咱们是去发展事业,又不是去送命的。”左煜没好气。
温浅予闭上眼睛笑了。
左煜嘱咐道:“不过别跟我妈说太多吓人的,她心事重,不仅自己没完没了的胡思乱想,还会啰嗦到让你崩溃。”
“明白,我又不是傻瓜。”温浅予喃喃地答应。
小美人脸上还有没有完全褪去的淤血,想必当时被打的不轻,左煜郁闷偷看,然后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望向窗外忙碌的飞机场,对巴黎全然不剩半点留恋。
——
杨蓉的反应和儿子预料到分毫不差。
她早就把房间收拾好,还买了补品,炖了草药鸡汤,手忙脚乱地和左煜把浅浅安顿在床上,瞧着这个伤痕累累的男生叹息:“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心狠手辣的人?”
温浅予全然不会跟母亲年龄的女性相处,干笑着安慰:“没那么严重,别担心……”
“我要看啊,这国还是别出了,治安太差。”杨蓉抱怨说:“我每次去欧洲都遇到小偷,现在倒好,连绑架犯都有!”
左煜在旁边无奈劝道:“妈,你快少说两句,让他休息吧。”
“我没不让啊,先帮汤喝了再睡,饿着肚子哪行?”杨蓉并不是擅长干活的女人,转身收拾衣服的姿势也很生疏,嘟囔道:“做明星也没什么好的,现在的人都疯了……出门可得小心。”
左煜本来为浅浅遭罪大受打击,闻言却忽然靠着门边儿笑起来:“那你做明星的亲家也得小心啊。”
“除了胡说八道你还会什么!赶紧盛汤去!”杨蓉骂道。
左煜哼了声,倒是听话消失了。
杨蓉转身安慰温浅予:“你先好好睡一觉,倒倒时差,明天我叫熟悉的医生来帮你看看,回家了就什么都别害怕。”
家。
听到原本陌生的女人对自己将出这个字,温浅予莫名其妙地有点鼻尖发酸,他扶着被子笑了下,小声道:“又给你们添麻烦啦,我很快就会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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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家这个存在对我们那么重要?
因为它能说清我们生命的来处,并且给与我们最大的安全感。
虽然温浅予在很小的时候曾随温慕在加拿大生活,但他所能追溯回来的记忆里却几乎只有北京的影子。
所以即便在春霾最严重的时间归国,坏境稍显恶劣,却仍旧带给他很大的安慰。
——
是夜。
又做了关于潮湿的地洞噩梦。
绑架犯的身影在梦里异常高大,无论浅浅如何奔命,都会被笼罩在那具有血腥味的阴影之中。
他害怕到心脏都快炸裂开来,忽然就身子一抖,仿佛从高处坠落,睁眼便回归了现实。
小小的卧室里亮着微光。
从前左煜喜欢在完全黑暗的地方睡觉,现在肯定是怕温浅予不安,才特意留了这盏灯吧?
小美人扶着隐隐作痛的伤口,将目光从夜灯移到左煜沉睡的面庞上,忍不住又往他身边靠了靠,贪恋着火炉似的温暖。
“怎么……想喝水吗?还是哪里难受?”左煜迷糊着询问。
“没有,睡吧。”温浅予微笑,刚才还狂跳的心已然平静如水。
左煜伸手搂住他,缓慢地抚摸着他的身体,又再度堕入良夜。
原本光明的前途在温浅予的心中,已经因为最近的波澜起伏变成雾蒙蒙的一片。
但真的什么可担心的。
或好或坏都不过是暂时的运气,而身边这份守候,才是他生命里永恒不变的原点。
——
在这次去法国之前,左煜的生意还顺顺利利,不说有多么翻天覆地的成就,一切也都照他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
可惜为浅浅之事耽搁许久后,难免错失掉不少的机会与利益。
回北京后,他边为照顾心爱的人手忙脚乱,边还要去公司面对堆积如山的事物,开始忙得脚不离地。
当雇到靠谱的保姆后,左煜立刻就昼夜颠倒地加了两天班。
某天归家时,窗外竟然已是蒙蒙亮的光景。
先是习惯性地去洗手间冲了个澡,干干净净的左煜才进到卧室里面,探望还在养伤的小美人。
未想到温浅予竟然睁着眼睛,闻声立刻抬眸:“你回来啦?”
左煜问:“才五点,怎么不睡觉?”
“昨天天一黑就躺下,再睡人都肿了。”温浅予吃力地坐起来问:“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忙到现在?”
“没办法啊,走了这么久,又赶上个大案子,全部的部门都在加班,我怎么可以消失?”左煜累的脸色不是很有精神,坐到床边苦笑:“虽然很想回来看你,但是对员工也要负责任。”
“我可没怪你,就是怕你身体受不了。”温浅予给他挪出地方:“赶紧补个觉吧。”
将近二十个小时的忙碌,导致左煜躺下后便昏昏沉沉。
温浅予趴在他胸口说:“你心跳都比平时快了,咖啡喝多了吧?”
“嗯……”左煜带着倦意回答。
“以后不许这样。”温浅予皱眉。
“没事儿,我哪有那么娇气。”左煜握住他的手:“想要生活无忧无虑,总该要奋斗啊,不禁想照顾你、还有我爸妈……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他能否说到做到还是未知数,倒是说着说着睡着了。
温浅予忍不住微笑,偷偷亲过左煜的脸,然后才披上羊毛衫,蹑手蹑脚地起身给保姆发了个晚些来的短信,走去厨房准备煲汤。
在法国这大半年的时间已然习惯了每日与压力搏斗的生活,忽然完全闲下来,一方面有了机会享受生活本身,一方面倒也留出了空间,好好思考内心真正想要的未来。
——
牵动万千人心的绑架案,对于亲朋好友来说更是恐怖异常。
始终十分关怀浅浅的梁希和其他人一样,完全是通过媒体了解事态的,所以等到他回京后,自然会找机会亲自探望。
温浅予从来不自怜,虽然没有完全忘记自己的遭遇,倒也很其他年轻男孩一样,待到平安时,只把那危险的遭遇当谈资,并没有过度沉浸其中,反而显得歉意,扶着腹部坐在沙发上讪笑:“希姐,对不起,你当初把那么好的工作机会给我,我却半途而废了。”
“人没事就好,机会还是有的,我理解你想回家的心情,也希望你能好好休息。”梁希叹息:“真是太可怕了,听说的时候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流年不利。”温浅予弯弯嘴角。
他不止一次听别人议论过,梁希年轻时被坏人□□过,导致现在要孩子也是代孕,其中辛苦恐怕比自己更甚。
坚强这个东西真美丽。
浅浅暗自叹息。
梁希向来善解人意,望着他的眼睛说:“其实我不担心你从绑架案的阴影里走出来,反而怕你想不开关于靳风萧和林齐的林林总总。”
爱憎分明的特点属于双刃剑,好坏难以评说,但它至少是温浅予身上极大的特点。
果不其然,小美人听到那两个名字后,便哼道:“有什么想不开的,远离垃圾人保平安。”
“靳风萧我也无话可说,但林齐……”梁希欲言又止。
温浅予很大度:“希姐,我知道你们两个是朋友,我不想你为难。”
梁希摇摇头:“他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当年方远自杀后,林齐还只是个名不经传的小模特,他为了讨回公道真的付出自己所能付出的一切,爱人都不在了,这份痴情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所以我帮了他,我希望他能得到想要的答案,并且走出阴影。”
“你就是太善良了。”温浅予点头表示理解。
“之后的几年,林齐发展的不错,人也变得开朗,还开始谈恋爱,在我看来这真是最好的结局。”梁希说:“完全没想到,他还是不肯放下仇恨。”
“如果有人伤害左煜,我也不会放下仇恨的,这点我懂。”温浅予回答:“但我不会为此就开始欺骗、利用身边的朋友。”
“他做的不对。”梁希承认。
“所以我也不想原谅他。”温浅予直说:“反正现在也回北京了,盗窃之案我也对警方表示谅解,以后就没交际了吧?”
“如果不原谅会让你比较快乐,那就不原谅。”梁希弯起大眼睛:“我不是来为他谈和的,只不过怕你有心结,另外,如果身体好些的了话,还可以来我工作室,属于你的位置我会一直被你保留。”
温浅予有点感动:“希姐……”
梁希摆手:“千万别当压力,你要有自己想干的事就更好啦,我只是……”
“我懂你的意思,说谢谢是不是太浅薄?”温浅予露出酒窝:“那我就不说啦,放在心里就好,至于接下来的路,我要好好想想。”
“你会成为一个好的设计师,你有天分。”梁希鼓励道。
“我还想成为一个好的爱人。”温浅予因伤而憔悴的脸忽然有了光彩:“但愿有机会,成为一个好儿子,和一个好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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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么脆弱的生物,一辈子总要跟医院打几回交道。
左煜本以为自己忧心忡忡来这里肯定全是为了家里的老人,全然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陪着小美人出现。
他始终小心翼翼、过度紧张,反倒是好不容易出家门的温浅予表现淡定,拿着半瓶水边喝边说:“没关系,我现在都没什么感觉了。”
“少骗我,我又不是没受过这罪。”左煜在诊室外面皱眉。
“所以你受得了,我也受得了啊,我们有什么不一样?”温浅予反问。
左煜哼道:“除了性别,哪儿都不一样。”
话毕又帮他整整围巾,满眼担忧和心疼。
其实温浅予和所有沐浴在爱河的人没区别,实在很享受被如此关心惦念的感觉,但他同样舍不得让左煜太费心神,所以淡淡微笑:“真没关系,你这样我反倒紧张啦,赶快看完医生,你就去公司忙你的正经事吧。”
“今天陪你。”左煜回答。
恰巧这时护士出来叫到他们。
两人赶快先后起身,进到里面听后医生发落。
——
由于充分继承了父母的颜值基因,温浅予生得粉雕玉琢,皮肤犹如温润软玉,从来没有半点瑕疵。
这回恐怖的刀伤被缝合在腹部,留下红色蜈蚣般的痕迹,看起来尤为刺眼。
整个检查的过程中,左煜都用力握住拳头,第无数次后悔当时为什么听警察的话静观其变。
如果他再不顾一切一点,或许就可以保护浅浅的安全了。
温浅予眼神平静地望着天花板,直到感觉医生的手指离开皮肤,这才问道:“会留疤痕吗?”
“这要看你的体质,不过如此大的创口是不可能消失的。”医生摘下口罩建议:“如果你很介意这方面的问题,可以考虑医学美容的方式解决。”
“也不是很在意。”温浅予撒谎。
他特别讨厌自己变得丑陋,但更不愿讲实话惹得左煜自责。
“请问愈合的怎么样,之前一直都请相熟的医生在家里检查的。”左煜急着问道。
“非常好,看来你们自己也很小心。”医生说:“片子拍了吗?”
“嗯。”左煜赶忙把大牛皮纸袋奉上。
医生拿出来仔细瞧了瞧,又是一通分析安慰。
听到令人欣喜的事实,左煜的脸色才变得稍好了些。
他年少无知时在外惹是生非,因为打架斗殴而见过的外伤多了去了,真的很怕小美人再吃太多苦。
温浅予抚平衣服坐起来说:“那我现在能出门正常生活了吗?”
“还是建议静养,没来住院已经就已经很不对了。”医生叹息:“虽然医院没家里舒服,但哪有什么比健康更重要呢?”
左煜瞪了小美人一眼:“我就不该听你的。”
温浅予挑眉:“这不是没事吗?大夫,我们可以走了吗?”
“等着。”医生拿出笔开始记录病例并开药方,叹息道:“年轻就是喜欢不把自己当回事。”
温浅予偷看着左煜咬咬嘴唇,而后又偷握住他的手,露出带着俏皮的笑意。
——
父母的遭遇让左煜能够表达孝顺的机会不多,所以定时去探监是他对自己要求的底线。
最近生活纷乱,耽误不少见到父亲的时间。
虽然把状况都在电话里说明了,可终于看到左鹏程时,依然郁闷:“爸,你怎么样?身体还硬朗吗?”
“比你强。”左鹏程虽然衣衫简朴,但气度不改,严肃道:“倒是你,都瘦成什么了?”
“哎,你也知道我真的很在乎温浅予,他出这么大的危险我能好吗?”左煜摇摇头:“从前觉得和爱情相处很简单,现在才明白,想保护一个人安全无忧有多难。”
左鹏程并不像杨蓉那般心软,依然教训不已:“做男人,要懂得少抱怨。”
“我不是抱怨。”左煜望向他的眼睛:“我只是想说……爸,谢谢你为我和妈妈做的一切。”
牢狱之灾有几人能不动声色的承受?
像左鹏程这样富贵了大半辈子的商人在里面能不受委屈吗?
可他似乎并不具备丁点脆弱,神色永远平静,直到听见儿子的这句话,才微微露出了动容的苍老。
“以前我太不懂事,永远都为自己考虑,挥霍你为我赚来的一切,最后还没能为你分忧。”左煜低下头:“直到这一年,才忽然明白自己是个多没用处的人,但我会努力的,以前没做到的、以后肯定会做到。”
“儿子,你有这份心就够了,你也很清楚,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左鹏程摘下老花镜:“照顾好你妈妈。”
“嗯。”左煜点点头。
“那个姓温的小孩儿没事吧?”左鹏程破天荒的问道。
“好好养着呢,他也不是小孩儿了,他比我坚强。”左煜笑了下。
左鹏程叹息:“好好的就好,你们都少让我操心,那是最好不过。”
左煜点点头,瞥见头顶小小窗户外的隐约绿意,想起最初来看父亲时的枯黄,不禁鲜明地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距离法院判决的出狱之时,还有六年多啊。
六年,足够整个世界去改变。
但变不了的,是这份亲情,和儿子对父亲坚固而永恒的惦念。
——
并不习惯被伺候的温浅予感觉自己能下床做家务,便辞退了保姆,每天煲煲汤,切切菜,似乎过得非常逍遥。
某天左煜趁着夜色匆匆下班归来,推门就闻道自己喜欢的土豆炖牛肉,不禁放下包说:“怎么又做饭了?不是讲好我回来弄的吗?”
小房子也有小房子的好处,烟火之气很容易就充盈整个空间,温暖到角角落落。
温浅予系着白围裙,扶着腰从厨房露头出来笑道:“我闲着更难受,就当消遣了,洗手吃饭吧。”
“嗯。”左煜熟门熟路的换下风衣,弄干净自己后才坐到小餐桌边,认真道:“既然你想留在北京了,等身体好些,我们该想想住哪里的问题了,我本来是自己在这里凑活的,两个人待有点勉强。”
“这里也很好啊。”温浅予从不挑拣,端过米饭,也随之落座,边盛饭边说:“我倒想跟你商量别的。”
左煜侧头。
“虽然希姐叫我去她那继续上班,贺叔也帮我介绍了别的工作机会,但是……我想来想去,还是希望自己给自己做事,虽然很年轻、没多少经验,但既然都离开巴黎了,就不再想走那条老路了。”温浅予放下碗道:“现在的年代也跟以前不一样,我打算先从淘宝店坐起,这方面你比我懂得多,教教我就好。”
“也可以,只要你开心。”左煜颔首,伸手摸摸他的头:“现在电商很发达,你别不爱听,或许因为你爸的关系,没准生意一开始就会很好呢,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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