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安宁

第13收容室普通卧室大小，四面金属墙，只有正中摆着一个老式木质单人床，显得很是空旷。身后金属门缓缓关闭，王耀心微微跳动着，走到床前驻足。
床很老旧，毕竟有几十年年头了，没有床单，就是孤零零的一块床板。猫王标志性的造型照片贴在床头。
“不必紧张，躺上去就可以了。”工作人员的声音回荡在13收容室。王耀的举动通过收容室中的摄像头全方位的出现在屏幕上。
王耀下意识回头看去，他看到的只有银色的金属墙壁和门。
说不紧张是假的。但转念一想何颖肯定在嘲笑自己。王耀把心一横，闭眼犹如赴死的翻身躺了上去。
尸海里都爬出来了，还怕你个床不成。
一秒，两秒，五秒……
怎么还没……
这是一条热闹且狭窄的街道。之所以说狭窄，是因为这条路的宽度只能容一辆车通过。街道一边是一排低矮的平房。
之所以说是热闹，是因为街道另一边排满了卖各种蔬菜水果的商贩。让这条本就只能通过一辆车的街道更为狭窄。
熙熙攘攘的行人与吆喝叫卖的小贩让这里变得更为热闹。
王耀推开房门，一股夹杂着汗味和说不出味道的热浪迎面而来。此时是正午时分，天气正热。
眯眼抬头，万里无云，天气晴朗。只有在视线尽头的天空，犹如海岸线般一条黑线在缓缓接近。
王耀反手关门，愣愣地站在门口呆了几秒，直到一个推着车筐装满蔬菜的自行车的妇女经过他时，碰了他一下，才将他换回神。
漫无目的随着人流在街上行走。鬼使神差的他抬头再次往了一眼天空。远处天空那条黑线已经接近过来。这并不是什么黑线，而是连绵的乌云，黑压压一片直逼而来。
“这是……”王耀皱起眉头，心中犹如压了一块大石头，很压抑。
他有种不详的预感。
滴，滴，滴，滴——
一阵声响让王耀一个激灵。他抬起手臂，手腕上带着一个样式奇特的腕表。
“奇怪的手表。”王耀嘀咕一声，落回手臂。重新看向天空，那片墨色的乌云更近了。按照如此速度，不用两三分钟，就会彻底到达这里上空。
王耀停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驻足抬头看着天空失神。因为关于专注，周围的嘈杂声渐渐消失了。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腕表的声音在王耀脑海响起，四周的嘈杂声重归于耳。
必须要做点什么！抱着这样的念头，王耀来到一处摊子前问道：“请问有矿泉水吗？”
“有，一块一瓶。”
我为什么要问这个？如此想着，王耀却去摸裤兜，从里面拿出几张皱皱巴巴的纸钱，加起来不过十几块钱。
王耀将钱交给小贩，说道：“能买多少的，我都……”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腕表的声音变得越发急促，似乎在预示着什么。王耀下意识看向天空。
遮天蔽日。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远处的地面已经暗下来，而这片“暗”正在向这里侵蚀。
环顾四周，所有人仿佛一点也没察觉到远处的异样，一无所知的做着自己要做的事。或者买菜，或者回家。
“你没看到吗？”王耀焦虑而又疑惑的指着黑压压的乌云，问小贩。
“看到什么？”小贩二丈摸不到头脑，接着他就看到面前这个年轻人又像是看手表一样看着什么都没有的手腕。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王耀不知道这急切的声音代表什么，但他知道即将会发生很糟糕的事。当下也没时间去拿水，转身挤开人群朝自己的房子飞奔。
没有时间了。
四周的亮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暗淡下来。这个世界仿佛一个盒子，而现在，盒子要盖上了。
漆黑如墨的乌云翻腾着，带着吞噬万物的气势，彻底笼罩了这个世界。
砰！
王耀一脚踹开房门，巨响让几名路过的行人都不住侧目。
他反手关上门，紧紧靠在门上，急促喘息着。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响彻在街道尽头。本就嘈杂的街道随着尖叫响起，变得混乱起来。如同传染一般，这种混乱与尖叫迅速从远处蔓延而来。
惨叫声，哭喊声，嘶吼声，叫骂声，伴随着说不出是什么的撕裂声，乱作一团。
如同地狱般恐怖的声响持续数分钟，渐渐减弱。王耀此刻浑身早已被冷汗沁透，靠着门缓缓坐下。
怎么回事……外界一片寂静。没有说话声，没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声。
王耀反身，跪着趴在门缝前向外张望，什么都没看到。忽然感觉本就昏暗的屋子变得更暗了。他抬头看向被什么挡住的窗户，却只看到，一张布满血污，唇角带着碎肉的狰狞面庞贴在窗户上，充满血丝的浑浊眼睛死死盯着他。





永无安宁 11.第一次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在床上。从被窝中伸出条胳膊，将闹铃关掉。
“啊~~~嗷~~~”王耀打了一声哈欠，睡眼朦胧坐起来，看向闹钟。
2013/6/22
8:00am
哗啦啦——
持续一阵的水流声，卫生间中的王耀提起裤子，站在洗漱台前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让他清醒了几分。
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和一个月前没有太大变化，t病毒的作用并没有在表面展现出来。起码身上没多出莫名的器官或者身材魁梧。
对着镜子，王耀呲牙，敲了敲牙齿，随即左右看了看，拿过牙刷来掉转将牙刷柄放入口中，眯起眼睛用力一咬。
塑料材质的牙刷柄应声而碎。
“wow~”吐掉嘴里的塑料渣滓，王耀惊叹。以
从洗手间出来，王耀从脏衣服里挑了一件还算干净的白衬衫穿上，随手打开了电视。
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院士，清华大学原副校长，张光斗，与2013年6月21号13时42分在北京逝世，享年，101岁。
张光斗出生于江苏常……
王耀缩进沙发里，疲惫的向后仰头。昨天从482起来后，他可谓是被这荒诞的梦弄的精神恍惚好久。原因无他，就像其他实验报告那样，太真实了。以至于他醒来后花了好久才分辨现实与梦境的区别。
张晴眼尖的看出了王耀恍惚的状态，让他回来休息。
“我可以回家？”王耀强打着精神问道。
之后张晴说了些什么他却记不清了，大概是可以，明天再过来云云。然后就是有人将他送回来。
精神恍惚是副作用之一吗？王耀迷茫的敲了敲脑袋。
将电视静音，调出腕表中的联系人，王耀拨通了张晴的腕表。
“hi王耀，休息的怎么样。”几秒后，张晴的声音从腕表传出
王耀微笑道，尽管对面看不到他的笑容：“好多了。那个，我现在过去？”
“我们派人去接你吧”
“不用了。”王耀拒绝。“我自己过去就好。就当是熟悉一下现在的身体。”
“也好。好了，地址给你发去了。”话落，一声叮的脆响。一道信封模样的投影出现在腕表上方。
王耀对这新奇玩意爱不释手，傻笑一声，手穿过投影，又收回来，玩得不亦乐乎。
“你那边怎么了？”大概是听到了王耀的傻笑，张晴奇怪问道。
“咳咳，没啥，没啥。”王耀以为自己白痴的举动被发现，连忙干咳道。
又说了几句挂掉通讯，王耀点开发来的地址，记住后将信息删除。虽说张晴没让这么做，不过为了保险王耀还是删掉了。
当他穿戴整齐拉开房门时，一道令他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凉……春日？！”
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学校风波时和他一起的转校生少女凉春日。令人意外，她居然会找到这里。
一个月不见她黑色直发长了很多，扎着那条橙色绸带。精致的俏脸，抿着粉红色嘴唇，如星月澄澈的眸子盯着王耀。
“很不高兴见到我吗？”凉春日双手交叉架起胳膊，下巴微微上扬。
“没有……只是很意外。”只不过有一面之缘而已，却没想到会追到这里。“要进来吗？”
这只是客套，虽然凉春日的出现让他很惊喜但他现在有事要做，没时间招待她。只是没想到凉春日自来熟的从王耀身旁走过，进入屋里。
“真是乱呢，喂宅男，你多久没打扫屋子了？”白若青葱的两根手指捏住沙发上的衬衫抛到一边，坐上去到处乱瞅。
宅男……王耀满头黑线的关上门。同时庆幸，还好**换洗的勤，不然丢大脸了。
“很久了……不说这个，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楚萱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你在看什么？”活力旺盛的少女坐在沙发上没安静一分钟，就到处翻看起来。尤其床底是重点区域。
“一般来说死宅都会把那些少儿不宜的本子藏在床底下。”
“我又不是死宅。”
而且要藏也不会藏到那儿。王耀转身接了杯水，放在凉春日面前茶几上。
凉春日凑到水杯前盯了半天，狐疑道：“不会有迷药吧，在水里下药给美少女吃的案件可是多得很。”
“你可以不喝。话说你怎么会来找我？”
凉春日精致的俏脸微不可察的红了一下：“你可别误会，我才不是为了你来的。今天周六很无聊，就过来看看咯。”
她的性格让她很难与周围学生打成一团。除了与楚萱交谈过几句外，这一个月来凉春日再没有与其他学生交流过，自然也就没有朋友。
想到以她的性格在学校一定会很受排挤，心头一软，看向她的眼神不由柔和了几分。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混蛋。”大概是从没被人用这种目光看过，凉春日脸微微发红的撇到一边，嘴硬道。
“你要试着多和同学接触。”王耀拍了拍凉春日的头发，柔声道。
凉春日可爱的鼓起脸，拍开头顶的大手，不爽道：“你这一副家长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啊，别碰我的头发啦，你是**吗。”
**……
事实证明凉春日真的很少与人交流。没了话题的两人很快就陷入冷场中。
似乎是难以忍受这种尴尬气氛，凉春日很不自然的站起来告辞了。将凉春日送出门，正要回房间的王耀却看到对面的门咯噔一声打开了。一张有些胖胖的脸从门缝中挤出来，打招呼道：“你好。”
“你好。”王耀疑惑的打回招呼。这是个年轻人，带着黑框眼镜，胖胖的，穿着黄色衬衫，上面还印着王耀不认识的动漫人物。
“诶嘿……”肥宅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掌。“刚刚那个少女……是你的朋友？”
王耀皱眉，
“别误会，我只是觉得她很像一个叫凉宫春日的动漫角色，所以才问问。她是coser吗？你是她男朋友？”
“不是。”王耀摇头。
肥宅脸露出喜色：“那她有男友吗？”
“不清楚。”王耀摇头。
胖子结巴道：“如……如果可以，能不能给我她的联系方式啊？”
“很抱歉，我没有。”王耀拒绝了胖子的请求，一是他真没有。二是出于男性的占有欲。不再与他说下去，王耀回房揣上钱，离开。
下楼，凑巧的是门口正停着一辆出租车，懒病发作的王耀选择了打车。
司机是个戴墨镜的中年男子，他颇为悠闲的在出租车内吃橘子。坐上车，还很友善的给了王耀一个。
“我只往南走。”司机回过头歉意道：“干了一晚上，打算拉个顺道回家的活。您要是别的地方麻烦再找辆吧。”
“是南。”坐上后排的王耀道。
“那就好。”司机扔掉橘子皮，坐稳发动车，向王耀问去哪。
“这地方没听说有什么商业街居住区啊。小兄弟是去干嘛？”
“野游，在那约好了。”王耀编了个借口
也不知是司机本身唠叨还是熬了一晚太困想借此转移睡意，他的话很多，几乎是说了一路。
……
“到了，算上1元燃油附加费一共是68。”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这是条双向柏油马路，路两边是茂密的白桦林，远处山峦起伏。几乎看不到有车辆通过。路旁边是间平房小卖铺。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居然有个小卖铺。
……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清晨的阳光从窗外照射在床上。从被窝中伸出条胳膊，将闹铃关掉。
“啊~~~嗷~~~”王耀打了一声哈欠，睡眼朦胧坐起来，看向闹钟。
2013/6/22
8:00am
“奇怪，昨天不是关上闹铃了吗。”王耀嘟囔着，当看到日期时恍然，看来是没电了。从床上坐起，手挡在面前遮住阳光看向窗外。
“又是一个晴天啊……”王耀穿上拖鞋，走向卫生间，路过时将电视也给打开了。这样显得不会那么冷清。
昨天赶到基地后被张晴拉到生物实验室当了一天的小白鼠，一大堆研究员科学家教授围着他，那种看宝贝一样的目光让他汗毛倒立。真怕下一秒就被某个疯狂科学家解剖了。
您正在收看的是，朝闻天下。
一起来看这一时段的详细内容。本台记者从清华大学获悉，我国杰出的水利水电工程专家和工程教育家，水电水利事业的主要开拓者之一，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院士，清华大学原副校长，张光斗，与2013年6月21号13时42分在北京逝世。享年，101岁。
“诶？”王耀从卫生间探出头，奇怪的看着电视。“这新闻有点耳熟啊，昨天不是播报过吗？”
张光斗出生于江苏常熟，1934年秋考取清华大学水利专业留美……
“大概是追踪报道吧。”实在憋不住尿意的王耀如此想道，不再去管新闻说什么。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从未派过用场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急切的节奏可以想象出摁门铃的人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王耀来不及擦脸就赶去开门，一道令他意想不到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站在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才来过的凉春日。
还真是准时啊……王耀看了眼时间，和昨天一样。
“早啊”凉春日手这时才移开按铃。自来熟的从王耀身旁走过，进入屋里。
“真是乱呢，喂宅男，你多久没打扫屋子了？”白若青葱的两根手指捏住沙发上的衬衫抛到一边，坐上去到处乱瞅。
充满即视感的一幕。话说我知道我懒但也不用天天说吧。如此想着，王耀转身为凉春日接了杯水。
凉春日凑到水杯前盯了半天，狐疑道：“不会有迷药吧，在水里下药给美少女吃的案件可是多得很。”
“你可以不……”话说到一半，王耀闭口不言，他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你……来找我有事吗？”
“你可别误会，我才不是为了你来的。今天周六很无聊，就过来了看看了。”凉春日脸微不可察的红了一下。
“是么……”王耀牵强的干笑几声。内心却翻起滔天巨浪。怎么回事？！她在捉弄我吗。
很有这种可能，虽然相处时间很短，但感觉以她的恶趣味，完全做得出这种恶作剧……
王耀试探道：“昨天你也来了吧？”
“哈？昨天周五，怎么可能会逃课。”
脑中乱做一团的王耀按照昨天的顺序进行一遍，冷场后凉春日告辞。站在门前的王耀没回屋，而是默念起数字。
1
2
3
咯噔——
楼道对面，一张胖乎乎的脸从门里钻出。
“你好。刚刚那个少女……是你的朋友？”




永无安宁 11.第二次
没有理他，王耀急迫的跑下楼，想要求证什么。
一辆出租停在门口，司机在吃橘子。
至今为止，所发生的一切和昨天的场景一模一样
王耀口干舌燥。
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仿佛丢了魂般坐上车，还未等司机说话王耀就扒住靠椅凑上去急急道：“是要往南吗？”
司机怔了一怔，随即笑道：“对，干了一晚上了，拉个顺道回家的活。小兄弟你要去哪？”
……
沿着公路往市郊方向，林立高楼渐渐被低矮的民房与农田取代，最后被树林覆盖。
王耀内心乱作一团。这到底是有人做的恶作剧，还是真实的。
经历了两次同一天？这怎么可能……
所发生的问题再一次刷新了王耀的三观。所有的一切都突然出现在这一个月内。植物人状态苏醒过来，莫名其妙的每过一个月就要进入电影中。并且注射了t病毒，成为了爱丽丝一样的特殊能力者。被带进一个庞大的秘密机构，收容所有的超自然物体。
王耀攥紧拳头，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苍白。这些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还是都是真的，还是都是假的。
其实我已经疯了，这些都是我脑内的臆想？
其实我已经死了，这只是我死前一秒残留的思维所创造的世界？
“到了。”
王耀一惊，双眼恢复焦距，被唤回神，发现已经到了。
“是80块？”王耀说道。
“啊？嗯没错。”司机诧异地回头看了眼，又看了看计价表，语气古怪的确认道。
付钱下车，出租掉回头，原路返回。一阵微风吹过白桦林，发出沙沙的响声。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衬衣衣摆微微摆动。
是了，这些都是真的。它们早已在这里，这是以前的我没资格去知道。
小卖铺是很简陋的木质平房，占地不大。起码在外面看来比一个公厕大不上多少。木板老旧程度不一，显然是经过了多次的翻修。但即便这样从外面看依旧是四处漏风。褪色的几乎看不出字的牌匾挂着门上。
吱呀——
破旧的木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王耀推门走入，第一时间看向前台。
一个秃顶中年男人坐在前台后面，就如昨日那般，穿着发黄的白色背心，沙滩短裤。左脚搭在右脚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坐在那里看着报纸。
“你好。”王耀挥手，干笑着打着招呼。
秃顶男人状若未闻，翻开报纸，看向下一版面。
王耀尴尬的放下手，愣在原地片刻，凑上去悄悄瞄了一眼。
参考消息
还真是普通的报纸啊，我以为是封神榜啥的……王耀小声嘀咕，不再将时间浪费到秃顶男人身上，走到最里面，转向狭窄而昏暗的走廊。
有了“昨天”的经历，王耀不至于像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找。颇为轻车熟路的在走廊三分之二位置，左侧墙壁的一块不起眼木板上用力掰动，一阵细微的机械声，王耀所站立位置突兀下沉。头顶的木板迅速填满了空缺。仿佛刚才的一幕并没发生。
天花板的吊灯闪了几下，变得更加昏暗了。
前台，秃顶男人脸向王耀的方向微微一侧，随即自顾自摇摇头，放下报纸，又拿起一份新京报看了起来。
来到第二层，除了在蛛网般四处延伸的通道略微迷失了一下，他很快找到了张晴所在的对外办公室。
被分割成无数小画面的巨大屏幕上仍然显示着画面，零星有几个闪现着雪花与黑屏。巨屏正前方是呈扇形的办公区。
“早。巨屏负责监视c7区范围的可疑oftum物体。雪花和黑屏是空缺与一些不宜播放的画面，你懂的。”张晴走到王耀身边，趴在二层平台的栏杆上解释道。
当然，这些话王耀已经听过一次了。按照正常节奏，他会惊异的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之后张晴会含着歉意说：“每个成员的腕表都拥有两套定位系统，抱歉……事先没跟你说。”
当然，这些话王耀也早就知道了，自然不会再问一遍。
“张晴，我想问个问题。目前已知的oftum中，有没有会让人始终重复同一天的oftum……”
“唔……”张晴沉吟片刻，摇头道：“没有。”
“真的没有？”王耀语气有些焦急。“还是记不清了。”
“组织收容的737个oftum中，没有这样属性的个体。为什么要问这个，你发现什么了吗？”
“我……”话刚一说出，王耀便闭口不言。他想到了，如果会重复的经历一天，那还会在一个月后进入oftum236吗。
“什么？”张晴扭头，疑惑的望向他。
巨屏画面的光照在带着凝重神情的王耀脸庞上，显得阴晴不定。
他不知道该不该将这种事告诉她，并非担心不被信任。而是告诉后，被解决了。自己再一次回到那种和死神赛跑的日子？
张晴凝视王耀，似乎看出了王耀内心的挣扎，柔声道：“如果有什么事就跟我们说，我们会为你解决的。”
“……嗯。”王耀强撑起笑容：“今天我们需要做什么？”
“去一趟实验室，再不去那帮研究员就该来抢人了。”